「你的命，是我的。」

　　雷斯顿流露出惊恐的神情，身体定格在半空，不升不坠。娜塔莎的肉体从雷斯顿身体里脱落下来，张开两臂，毫无声息的坠落下去。

　　「娜塔莎。」森轻轻地念了一句，手指渐向上抬，雷斯顿的身体亦随之上移渐升至更高的高空。

　　「我以恶魔之名起誓，你将永堕地狱，不得超生……」

　　森的声音毫无变化，清晰地传进雷斯顿耳中。

　　天空，幽暗虚现。

　　灵魂，就此被抽。

　　森漠然而立。

　　仇人的逝亡，并未带来复仇的快感。

　　突然，剧痛传自背后。

　　森转头望去。最忠心的部下，眼中泛着妖异的光。

　　长剑拔出，血箭喷洒。

　　森怒吼一声，一掌抓在部下的头顶。勐用力，头骨粉碎。妖异的光却更盛，长剑再次穿透了森的身体。

　　「森，放弃那无谓的挣扎……」

　　虚空。

　　死灵法师的身形浮现，低沉的咏唱缓缓响起。

　　「国家的覆灭，亲人的噩运，属下的背叛……」

　　「无尽的憎恨与愤怒，于时间长河中复出……」

　　森再次怒吼，挥拳打出。

　　印象中的爆赤黑芒并未出现，拳软绵绵地顿在半空。剧痛又至。来自死灵法师邪魅而妖异的力量，已使手骨于空断裂。

　　「凡勒斯，用尽你全部的力气去憎怨！唤醒积聚千载的怨气，重归万古的恶灵，向我臣服……」

　　「我才是大地的主宰，将你全部的力量奉献给我……」

　　森神智渐失，无尽的愤怒、憎恨淹没了他。双目溢满血丝，犹若爆出。他眼中亮起妖异的光，映入一众部下的眼中。同时，身体逐渐透明。

　　神智丧失的那刻，森终于明白。复仇，是死亡之曲的开始……

　　死灵法师手缓缓上抬，黑芒投入森体内，迅速曼延至各处。黑芒体积膨胀，带动身体急剧胀大。森发出痛苦的嚎声，脸容狰狞可怖。

　　额前，一对尖锐锋利的恶角突兀地生出。皮肤肌肉全化为赤黑，虬结突起，令人心惊。

　　数声爆响，森的身体膨胀到了极限。皮肤迸裂，黑色的血浆喷出，墨染了那片天空。又渐凝成漆黑雾团，包裹着残破的身体。

　　黑色的雾团修复森身体表面的创伤，同时逐渐收缩。最终归于体内。

　　恶魔现形。

　　双眼邪恶残暴的光闪动，却在看见死灵法师时，划过了一丝恐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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