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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蕾丝小说系列(1-16)全本 - 13,13

[db:作者] 2025-06-28 10:41 5hhhhh 2270 ℃

  第一次他开始悔恨起自己的聪明来,他真不想已经知道了,玫罗丽正被这个英俊的小伙子给缠着,否则,他就感觉不到愤怒和忌妒的刺痛了。

  忽然,船身一斜,船头几乎埋进了激流。溅起的水柱涌上船来,迎面浇了乔那森一身的水。他甩甩头,抖掉眼前的水珠,他得集中点精神了,玫罗丽!还是留待今后再想吧。

  然而,他没法不去想她。目前的所有都是自己造成的,他清楚这些,然而他太骄傲,以至于没法容忍这一事实。他妈的玫罗丽,你这固执的女人——真是碰见对手了。从前他还从未遇到这样难对付的女人。

  河中出现了很多礁石,湍急的水流碰见礁石翻腾起来,卷起了河底的泥土和沙石。他朝前看去,可以看见远处有一处平静的水面。如果能再坚持一会儿。

  此刻,他只得全身心地驾起船来。他向前边的那条独木舟瞧去,只见那条独木舟被一个大浪抛了上去,以后,又沉到了浪底,被又一个大浪给吞没了。独木舟消失在泥水翻起的泡沫里。

  乔那森呆住了,独木般再次浮出了水面。基瓦和其他土人都在水里挣扎,拼命游动在水面上,而玫罗丽同海蒂则在激流中翻腾,一会儿冒出水面,一会儿又沉进水里。乔那森奋力地划动船桨,向出事地点划去。

  乔那森有些沮丧,前边就是平静水面的河流。只要再坚持一下,他们就能够越过这该死的险难。而恰在此刻,前边的小舟碰到了一块礁石,翻进了水中。

  玫罗丽漂浮不定地朝独木舟游去,然而,才抓住船缘,又被一个大浪抛了出去。

  海蒂看到玫罗丽被浪压在水下,又使劲地喊起来。

  在他们附近,一群大的深褐色的东西滑进水中,正快速向玫罗丽他们游来,这些东西排着「V」形的行列,一个硕大的唇颚露出在水面。

  鳄鱼。

  乔那森什么也未有想,仅仅本能地一头跳入了激流中。

  「过来。」他冲最近处的一个土著叫着。

  他拼命舞动手臂朝前游去,玫罗丽已经浮出了水面。他看到她正挣扎着,她的那件长裙吸满了水,成为她的累赘。

  激流夹带着她向鳄鱼游来的方向冲去。

  她看见前边的鳄鱼,吓得睁大了眼睛。她想喊叫,又被水给呛住了,咳嗽地直吐水。她使劲拍打着水想游走,却再一次被浪给打入了水里。

  「坚持住,我来了!」乔那森高声地朝着玫罗丽喊去。

  她非常惊慌,这在水中是十分危险的。乔那森奋力快点向她游去,抓住她,还差一些距离时,他忽地一蹬水,捉住了她的衣袖。

  乔那森疯狂地抓着他,也无论是哪儿了。她那绿色的眼睛因而恐惧而一片茫然。鳄鱼快速向他们游来,逼迫他们只有逆水朝着那片暗绿色的平静水面游去。

  「这下行了,我在这,我领着你游。」乔那森尽力地说服着她。

  如果她的头脑还是清醒的,他就可以非常顺利拖着她游上岸,摆脱掉鳄鱼的追赶。然而她彻底给吓坏了,听不进他说的一点话,脑子里只有激流和快速游来的鳄鱼。

  枪响了。乔那森明白是艾勒华在向鳄鱼射击。好小子,他心想,艾勒华有他的脆弱,但他在关键的时刻还是沉得住气的。

  乔那森看到离他最近的一条鳄鱼翻转了肚皮,血泡不停地从水中冒出来。谢天谢地,艾勒华是出色的射手。枪声不停地响起来,一条又一条的鳄鱼翻转着身体。水中不停地冒出一团团的血迹,弄得河水一片腥红。

  忽然,在他们一侧,离开玫罗丽一臂的距离,一只鳄鱼张着恐怖的大嘴朝着她,狰狞的头朝下一落,擦到了她的身上。她太害怕了,未想到这条巨大的怪兽正带着死亡的苦痛向河底沉去。

  玫罗丽发出了绝望的尖叫,又再次挣扎扑腾起来。

  「它是死的,玫罗丽,没事的。」乔那森高声朝玫罗丽喊道。

  然而她已经歇斯底里。她丧失控制地摇摆着头,嘴唇始终打颤,狠狠地一掌掌拍打在他的脸上和手臂上。他没办法松开了手,眼看她又沉入水里,接着他果断地又一次向她扑去。

  她穿着的裙子吸水太重,拉着他们向水里沉去。乔纳森紧抓住她不再放手。照如此下去,他们都得淹死。他感到绝望,甚至更感到愤恨。浮上水面后,他高声地咳嗽,吐出口中的水,同时,猛一甩头,把遮在眼前的长发甩开。

  湿多琳还在扑打挣扎,然而力气小了点。他牢牢抓着她,同时还要躲避她的扑打,所以觉得水臂有点酸痛。他想假若他们又一次沉下去,他就救不着她了。他紧咬着牙,向她颚下猛击一拳。她眼睛翻了翻,便没有了知觉。

  乔那森捉住她衣服的领口,好叫她的头浮在水面上。他费劲地拉着她向岸边游去,前边有块突起的礁石,上边没有鳄鱼,他径直向那游去。

  他缓慢地向前游着。玫罗丽太重,她沉长的头发也拖累着他们,她的头发浮在水面上,就如一簇红棕色的乱草。她轻轻地呻吟着,她的皮肢非常白,嘴唇失去了血色。他期望刚才没击伤她。然而他没有选择,她的挣扎可能危及他们的生命。

  他游到了礁石那,使劲攀住石块,大口大口地呼着气。

  歇了一会以后,他用尽力气将玫罗丽拉上水面,再抓住她的裙子,拖着她的腿,将她全部身体都拉到了礁石上。见她身上丝毫未损,才有点放心。一想到她们几乎被鳄鱼的利齿撕成碎片,他心中禁不住地直感到害怕。

  乔那森将玫罗丽平放在地上,老练地压住她的胸口。一按、一松,做起人工呼吸来。过了一段时间,玫罗丽开始呕吐出水来,然后喘息着,高声地咳嗽,最后呼吸恢复了正常。

  「谢天谢地。」他长长地出了口气。

  他仰面躺到地上,心「卟通、卟通」地激荡着,他的手和脚如灌了铅一样地沉重。

  在他们身后的河中,他看到大量的鳄鱼集中在他刚逃离的那个地方,正奋力地扑向它们同类的尸体。水面「哗哗」地翻滚着,如煮沸的锅同样。当它们一头扎进水中时,尾巴在空中「叭叭」地甩着响。接着将身体翻过来翻过去,撕下一大块一大块的同类的肉来。

  玫罗丽依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乔那森又开始害怕起来。他过去扶起她的头解开她衣服的领口,摸着她脖子下的脉搏。她的脉搏跳动得巨烈而又有韵律。他放心地坐下身去。这时,玫罗丽睁开了眼睛,眼光中依旧带着恐惧,接着她仿佛感觉到自己已摆脱了水面。她想坐起来,乔那森伸出了手,把她扶了起来。

  很快,玫罗丽就恢复了安静。这一点深深地印在了乔那森的记忆中。许多女人在这种状况下,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了。她看了看四周,轻松地叹息了一声。

  「我们在这十分安全。」他低声对玫罗丽说道,「艾勒华和基瓦正架着独木舟来接我们,很快我们又可以上船了。」

  她朝鳄鱼聚集的地方看去,禁不住又是一阵战栗。

  「艾勒华射死了三条鳄鱼,另外的鳄鱼闻到了血腥味就放掉我们。」他向她解释道。

  她平静地想了一下刚才脱离死亡的惊险一幕,接着抬起头来看他说:「多谢你救了我。要不是你,我就不可能活着坐在这里了。在我整个一生中,还从未遇到过如此恐怖的事情。」

  他朝她哈哈一笑,说道:「想到要被淹死,被动物吃掉,或是这两件不幸的事同时发生,所有人都会怕得要死的。」

  「不要再开玩笑了。你老是对自己做的事情不在乎似的。你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我不可能忘掉的,永远不会。」

  玫罗丽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庞,眼睛中透出诚挚的光亮。

  乔那森捉住她的手腕,拉她过来,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嘴唇上。她湿溜溜的头发像瀑布般披洒在肩头。她是那样的年轻和使人神往。

  他们躺到地上,她的脸倚在他的胸前。他伸出手把她揽在臂抱里,抚摸着她曲线清晰的胴体。他感觉到,她未穿胸衣,当他的手越过她那细小的腰肢时,觉得她胸脯上软乎乎的。

  他不准备这个时候与她亲热,只是想美美地安慰一下她。然而当他的手握住她的乳房,再捏着乳头,感觉乳头在手中逐渐地变硬时,他自己的反应也「腾」地升起来了。

  就仿佛玫罗丽已经清楚了他在想些什么。他看见她在笑,接着把手缩回去。

  「有一件事情。」她说。

  「什么?」他的手抱着她,以便可以看清她的脸。

  「你肯定要如此用力地打我吗?」

  她握住青肿的下巴,悲伤地抚摸着。

  乔那森将头一摆,高声地笑了起来。

  「嗬,玫罗丽,你实在是绝了!来吧,我帮你上船,你似乎已经彻底恢复,只是海蒂和爱德华看起来似乎依旧是脸色煞白。」

 

             第十六章 土著部落

  酋长双眼发光,如条蛇似地盯着她看。他用舌头舔了舔双唇。

  「噢,小姐,你并非的确要穿这些衣服吧?」海蒂担心地说。

  「我肯定要穿了。」玫罗丽一面回答,一面穿上了条宽松的卡其布裤子,接着在腰间系了一根皮带。

  「还有一套一样的衬衫和裤子是留给你的。乔那森让我们穿上这些衣服。我同意了。假若你掉到水中,因为裙子衬裙拖住了你,而使你差点被淹死,你就不可能再考虑什么,而立刻穿上这些男人的衣服的。」

  海蒂拿起了衬衣,噘起了小嘴,显得十分不悦。她现在仅穿着一条棉布的连裤衬衣,它同温多琳刚穿的内衣一模一样。

  「好吧。」海蒂怀疑地说,「假若你也穿它们……」

  玫罗丽和海蒂走出帐篷时,艾勒华的眼珠仿佛都要爆出来了。玫罗丽的衬衣和裤子显得有些大。然后,海蒂硕大的乳房和浑圆的屁股将卡其布衣裤撑得紧紧的,似乎上面的扣子随时会被崩断似的。她的裤脚卷进了她常穿的那双高筒靴子里,映衬出她小腿和脚踝的纤细来。

  「海蒂!」艾勒华喊道。

  「你不准说什么。」海蒂警告着艾勒华。

  乔那森赞同地笑了,但是基瓦和其他土著人却一直摇摇头,对白人旅行者奇怪的着装习惯感到困惑不解。

  玫罗丽可不管这些奇怪的目光,理了理衣服。今天,他们将开始进行艰辛的跋涉,依照乔纳森所指的方向,一路向上游走去。抵达奥格沃河的一条支流后,他们将接着向南科威湖进发,接着他们再返回头来,向着大海的方向回走。

  独木舟被高高地挂起,紧紧地系在湖旁,好让他们回去再用。

  他们的营地就设在南科威湖的岸旁,远望湖面,烟波浩淼的水面上点缀着很多小岛屿,岸的周围都是密密的森林。

  看上去压根无法进入,然而乔那森确定他以前走过这条路。

  天气十分的炎热,甚至在阴暗的大森林中也觉得酷热难耐。玫罗丽将长发扎成束,放到一顶宽沿的帽子下面,然而她觉得脸上、脖子上还是热得难受。没走很长时间,她的衬衫已温透了,前胸成了黑乎乎的一块。

  只有玫罗丽和海蒂两人未扛一点东西。基瓦和土著背着装着帐篷和一些生活必需品的背包,此外,基瓦还背着玫罗丽的旅行袋,里边装的是她的绘画工具。乔那森同艾勒华两人都扛着枪。他们每一个人腰中全系着一根宽大的军用皮带。

  正午时分,他们停下来吃了午饭,接着开始向大峡谷前进。玫罗丽一眼就看见狭谷里有一群大象正在泥泞里打滚。

  她好奇地看着它们,然而,她又担心它们庞大的身躯。它们的大鼻子甩来甩去,还不断地从鼻子中喷出泥水来,溅了玫罗丽他们全身。一只巨大的、断了牙的老公象冲着他们高声吼叫着。

  玫罗丽吓得不敢动了,乔那森轻轻一笑。

  「不要害怕,它仅仅是在练习它的肺活量。假若我们偷偷地快点走过去,它们就不可能伤害我们的。」

  乔那森的话是对的,然而直到离开大象群非常远之后,玫罗丽狂跳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他们已成功到达了峡谷的另一侧,开始攀登陡直的山峰。忽然,玫罗丽痛得喊了一声,几乎就要滑下山去,她匆忙抓住一根树枝,才未掉下去。

  乔那森赶紧来到她身旁。

  「出了何事?你扭伤了脚吗?」

  「不。」她气喘吁吁地说,「有何种东西咬了我的胳膊。唉,手臂上一阵阵钻心的疼痛和火辣辣的灼痛。」

  「让我瞧。」

  匆忙之中,她忘掉了羞怯,赶忙解开衬衫的扣子,退出一只胳膊来。她的前臂上有三个如珠子似的、呈红色的、大大的东西粘在上边。

  「噢,太恐怖了!它们到底是什么?」

  「大象虱。」乔那森安静地说,「不会有何伤害的,然而非常疼痛。不要动我来弄掉它们。」

  乔那森用猎刀锋利的刀尖刮去这三个虱子。玫罗丽疼痛地咬着双唇。他用刀背压破了这几个虱子,红黑色的血镖了出来。这都是吸的她的血啊。玫罗丽讨厌得直想吐。

  「啊唷,这些污秽的东西!」她边说边认真地查看手臂上的小伤口。伤口非常疼,火辣辣的。它的四周一大片全是红肿的。

  基瓦看到乔那森已经把这些虱子弄掉了。

  「我去寻找止痛的东西来。」他说着,就在旁边的山岩上边找了起来。

  忽然,他找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接着小心地把一棵小小的植物连根拔了起来。他扯下几片新鲜的树叶,放在嘴中咬了几下,接着把绿色的浆状物敷在玫罗丽的伤口上。

  此刻,乔那森又从他的背包中取出了急救箱,找见一捆纱布,扯下一块方形的纱布,贴到温多琳敷了药的伤口上,用他的领带将它包扎了起来。

  「多谢你们,你们两个人。」玫罗丽感谢地说,这恐怖的疼痛正渐渐消褪,「我想,我此刻一切都好了。」

  此刻,她才感觉到自己的衬衫已敞开着,露出了她里边的连裤衬衣,她乳房的形状已依稀可见,褐色的乳头明显地突了出来,她赶紧地拉回自己的衬衫。然而在她拉好前,她看到乔纳森脸上欣赏的表情一闪而过。

  他们在一棵棕榈树下搭起了帐篷,打算过夜。在这旁边有一条小溪,能供他们饮用和梳洗。玫罗丽同海蒂把手帕在溪中浸湿后,擦去脸上和脖子上的汗珠。

  「当心点,小姐。」海蒂说,「我们得小心点蛇。」

  「我太累了,我可管不了那样多。」玫罗丽说。

  吃了一些繁忙间做好的肉,同一些用捣碎的木薯根做成的布丁以后,玫罗丽回到自己的帐篷,瘫倒在自己的床上。

  她听见了男人们的谈话声,还闻见了土著抽的烟味。然而她太疲劳了,已没有力气和他们一同围坐在篝火边聊天。

  虽然她的手臂还肿得厉害,然而她还是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第二日,路还是同样的辛苦。她的手臂好多了,一点轻轻的疼痛也是能够忍受的。

  一路上处处是高大的、长着灰白树叶的大树,树根上爬满了好像用旧了的绳子似的蔓藤,藤上开着很多鲜艳的、如蜡似的花朵,花有玫罗丽的手掌那样大。

  海蒂高兴地摘了几朵花,放到鼻下深深地嗅着它们的花香。忽然,她尖叫着扔掉了它们,由于她看见花朵上爬满了恐怖的红蚂蚁。

  他们通常在午饭时休息一下,接着又继续前进。

  当他们马上到达一片连绵起伏的山丘边时,忽然,一阵沉闷的咆哮声,从密林的那里传来。

  「那是何种声音?」玫罗丽问乔那森。

  「那是瀑布。」他说,「我们得穿过它们,接着才可以到达另一座凡恩族人的村落。」

  「怎样?」她一想到又要渡过另一座峡谷后,对此丝毫也提不起兴趣来。

  乔那森笑了。说:「不要害怕,我们不可能临时扎起一个木排,接着去渡一条有鳄鱼出没的河流的。」

  「我非常高兴听你如此说……」她说。

  「由于那有一座绳桥。」他插嘴说道,脸上带着顽皮的微笑。

  玫罗丽也笑了笑。「那太好了。」她坚强地说。虽然她一想见要走在单薄的绳索上,下边是幽深的巨大峡谷,她就觉得双膝发软。

  又过了一天,他们总算来到了绳桥旁。只见瀑布咆哮着,飞溅出大量的水花直向谷底落去。瀑布边一座绳桥,在山风的吹动下,正来回摇晃着。玫罗丽担心极了。

  海蒂紧闭双眼,紧紧地抓住扶绳,正一寸一寸地朝前移动。她担心得浑身发抖。玫罗丽看见海蒂这样绝望的神态,她反而忘掉了自己的恐惧。

  「上帝保佑我们!我还从未走在绳桥上去穿过如此大的一道峡谷。」

  「嘿,我会牢牢地抓住你的腰带的。」

  玫罗丽朝海蒂说:「我们一同走过去。」

  两个女人小心地在绳桥上挪动着,她们不敢看脚下深达几百英尺的深渊。海蒂脸色苍白,她的小嘴在轻声地说着什么。

  玫罗丽认为海蒂肯定是在祈祷,等她听清后才获悉,系蒂是在责骂,她骂出来的话连干粗活的人都会觉得羞愧的。

  一到达峡谷的另一头,海蒂就高兴地倒在起上。忽然,她想到了那恐怖的昆虫,忽然又跳了起来。

  接下来的两天,他们都在狭窄的、阴暗的沼泽地中艰辛地跋涉。他们身上全溅满了黑黑的、糊状似的淤泥。玫罗丽感到衣服中、靴子中到处都是泥沙,这些难闻的泥沙,似乎要占到她的毛孔里去似的,怎样也抹不掉,甚至在夜里脱下衣服来擦也擦不掉。很快,她就忘了身上干净是何种滋味。

  然而现在的浑身泥沙码要比从前的蚊子和沙地蝇要好多了。

  沼泽地本身的景色是非常漂亮的。当阳光倾洒下来时,给墨绿色的水草叶子涂上了一层金光,塘面上反射出的折光,形成了一圈圈七彩的光环。然而泥地中的水蛭和蛇也相当的多。

  玫罗丽的脚起了水泡。走起路来觉得一阵刺痛,并且浑身上下都觉得肌肉酸痛。她没有抱怨——她决定做个被赞美的人——然而,即便把她的靴子用草扎起来,她的脚还是照样被磨起水泡。

  她未向乔那森提起她脚上的水泡,但是,乔那森还是拿出一瓶擦皮外伤的药酒。

  「把这些药涂在你的脚上。」他说,「药可能使水泡变硬的。」

  这些药酒还的确有用。她的靴子在白日被泡涨了,到了夜晚,她把靴子放在篝火边烤,到第二天早晨靴子又变得硬梆梆的了。穿上它,脚也不那样疼了。早晨时,她穿靴子之前,总要检查一下,看看靴子里是不是还藏着蛇。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她开始期盼起可以早一点来到土著的村落里,那样,她夜晚就能够睡在清洁、干燥的棚屋里了。此刻,即便是想像一下洗个澡,再换上一件清爽的内衣,都是一种非常大的奢侈了。

  在她的梦里,始终萦绕着可以在一间弥散着香油的芬芳的屋子里,好好洗个热水澡。然而,她和海蒂只有用满是泥浆的水擦洗身子。

  一天夜晚,玫罗丽来到一处篝火照不到的树影下,去小解。事后,她刚想回去,基瓦静静地出现在她身边。在这幽黑的密林深处,基瓦的忽然出现,使玫罗丽吓了一大跳。

  基瓦一句话也未说,紧紧地搂抱着她,发狂似地吻她。

  玫罗丽靠在他怀中,双手捧着她的脸。

  然而,玫罗丽认为,同基瓦维持一定的距离将是一种较为明智的决定。时间一天天地过去,这位青年的非洲人再也未挨近过她。她想,就让这件事就此埋葬在他俩各自的心中吧。但是,她对自己的情感总感到困惑。实际上,她此刻还不可以确定,她与基瓦之间是不是只是纯粹的肉体上的吸引。

  或许她始终在努力地吸引乔那森的注意,纵令是在不知不觉之中。

  然而一旦基瓦的手抚弄着她,解开她衬衫上的扣子时,这又是另一回事了。在篝火微小的火光下,她看到了他俊美的脸庞,笔直的鼻梁,以及他那性感的嘴唇。他的俊美和男性的魅力又在召唤着她。他的又软又热的嘴唇移向了她颈部,鼻子轻柔地在连裤衫衣的衣领上摩擦着。

  玫罗丽到达了高潮。她的头来回摇晃。她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听到了他的喘息声。然而他不久就咬紧了牙关,抑制住把声音发出来。

  他双手轻柔地抚弄着她的身体,就如要把她的身体存入在他的记忆里似的。

  「你非常美,我的白人公主。」他轻声说道,接着俯身吻了一下她的前额。「感谢你,你带给了我们欢乐的礼物。然而,此刻我必须离开你了。」

  他很快帮她扣好连裤衬衣的门裤扣子,再穿好裤子,接着一转身就跑开了,消失在茫茫的树林中。玫罗丽整理好衣服,她感到自己依旧有点颤抖。整个过程那样迅速,如此紧张,就像是做了一个梦一样。

  然而她将永远珍藏而怀念这个美丽的梦。

  她笑了,基瓦十分清楚她和他自己,他们两人共度的美好时光是这样短暂,转瞬即逝,这也是他们所期望的。他们的文化背景是怎样的不同,在她的生命里没有他的位置,并且,作为一个酋长的儿子,他有自己被给予的使命。然而,在这大森林中,他们只是普普通通的男人和女人,在完成着亘古不变的仪式。

  那一晚她睡得十分香。第二天早上,他们将来到种植着香蕉和高梁的村外,这儿就是基瓦的家了。那一简短的快乐时刻,意味着基瓦对她说了声「再见」。

  第二天,他们走到这片凡恩族人的领地上。犀牛和秃鹫受到惊吓,从已稀疏的树上,拍打着翅膀飞走了。

  玫罗丽向一块突起的岩石看去,那里有一大群狒狒正在找寻着食物。它们的手在沙地里刨着、找寻着吃的东西。它们的脸有暗红色的、蓝色和白色的,全长着橙色的胡须。这些都使她觉得十分的好奇。狒狒刺耳的合唱声伴随着他们始终走了好几里路。

  玫罗丽觉得,丛林里没有一刻平静过,从没一刻停息过。

  正当她这样想的时候,一阵阵密集的击鼓声传了出来。

  重重的鼓声能够传得十分远、十分远。在他们的这次旅行中,她已听见了好几次鼓声,然而都没有这次这么持久热烈。

  乔那森解释说,鼓在非洲是一种传递讯息的方法,它能够传递得非常远。此为「话鼓」,他们这样称呼它们。

  「正是有了鼓,我们才可以平安地走如此远的路。凡恩族人一向凶残善战。然而,这次他们知道我们是和基瓦一起来的,鼓声正是告诉村民们我们马上进村了。从此刻开始,欢迎酋长儿子回家的庆祝宴会就马上开始了。」

  这具有催眠性的韵律的击鼓声,激发了玫罗丽记忆深处的某样东西。她禁不住又回忆起上次,一群黑得发亮的人们手舞足蹈的舞会来。她认真地辨别着鼓点声,此次的鼓声与她内心深处回响的鼓声有着非常大的不一样。

  此刻,他们听到了土著的歌声和咏诵声。很快,他们就看到了第一座屋子的茅草顶。

  一大群欢迎的人们向他们涌来。如平常一样,走在最前边欢迎他们的,总是欢呼雀跃地奔跑着的孩子们。他们全都身穿盛装,头上装饰着各色的羽毛。男人和女人们都跟在孩子们的后边。他们中间走着一位身材魁梧,仪表堂堂的男人,他的身上佩戴了很多珠宝,脖子上挂着成串的种子,在种子项链下又挂着一个象牙胸甲,耳垂上悬着一只象牙耳环。

  「父亲!」基瓦大叫一声,扑向这个高大的男人怀中。

  「我的儿子!你总算又回来了,感谢上帝。」

  拥抱完基瓦以后,他又用自己的土语同基瓦简短地交谈了几句,接着再向乔那森和其他人表示他的致意。他喜笑颜开,笑时,他露出了洁白、洁白的牙齿,在两颗门牙之间,有一条十分宽的缝。他说:「我叫麦卡基,非常高兴你们的到来,你们把我最喜爱的儿子安全地还给了我。我所有的一切都能够是你们的,你们想要什么就给你们什么。然而我看你们旅途太疲劳了,先洗洗澡,接着让我们开怀畅饮,一同欢乐吧。」

  麦卡基发出了一道道命令,接着一些妇女快跑着去执行他的命令。

  「他的妻子。」乔那森低声对玫罗丽说。

  「她们全是?」

  玫罗丽大吃一惊。她看到有很多女人,自中年女人到只还只是个小姑娘。

  乔那森点点头。「酋长是个非常富有的人,妻子越来就越能显示出他的显要地位。」

  他们认为他亲切仁和。他微笑朝向他们点头致意。海蒂、艾勒华和乔那森顺次走到他身旁,和他热情握手、拥抱。接着,他们由酋长的夫人们和村子中叽叽喳喳的孩子们伴随着,朝村中的主街道走去。

  玫罗丽最后才朝麦卡基走去。她手中正牵着两个孩子的手,她低着头,面带着笑容瞧着他们。她总是喜爱土著小孩,他们大方并且又友善,没有心计。

  此刻,她抬起了头,迎面碰见了麦卡基的视线,她慌乱地笑了笑,感到有些狼狈。

  麦卡基呆立在那里,很长时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未上前与玫罗丽握手,也未拥抱她。

  她感觉到他正毫不掩饰地盯着她看,她有些不自然,脸「忽」地变红起来。

  基瓦的父亲发觉了她是他心目中的人,他才不管别人是如何想的。

  海蒂开着玩笑,将水洒在玫罗丽的身上。

  「噢,我始终盼望着洗个澡。」海蒂说:「我认为我的身体再也不可以干净了。」

  她们在离村子比较远的一条溪边洗澡。她们看见了上游传来男人们的欢声笑语,这里边还有艾勒华同乔那森的声音。他们也在洗澡。

  玫罗丽抓起一把沙,仿效凡恩族女人的模样,把沙放入头发中,擦着头皮。有两位凡恩族女人来到了海蒂身旁,她们非常诧异地看着她金色的头发。

  玫罗丽躺在浅水中。此刻,一双纤细的黑手伸过来,把沙子洒在她身上,接着又擦洗起来。不一会,这位四肢修长的、长着一对高耸的圆锥形乳房的年轻女子轻柔地推了推她,做了一下洗澡的动作。玫罗丽清楚了,她是在希望玫罗丽回报她。四周的女人都是互相轮流着帮着洗澡的。

  玫罗丽抓起一大把沙,开始帮这个青年的黑人女子洗澡。这位女子扑打着一双黑色的杏眼,羞涩地看着她。

  玫罗丽注意到,这位女子正仔细地观察着她,已被自己的优雅和漂亮给吸引了。这位女子始终瞧着玫罗丽。玫罗丽决心认真地探听一下,她究竟是谁。从乔那森那曾学会了一些口语,她这才打探出,这位女子愿意嫁给基瓦,她的名字叫本卡。

  这儿的风俗是,男人得买下他的新娘。他们通过做橡胶生意和象牙生意来挣钱,接着把它换成凡恩族人内部货币,小铁斧头。因为基瓦的被人关押,因而他没有机会去赚够这笔买新娘的钱,然而本卡不管怎样也要等他。整个村庄里的人都清楚,这是一个有着爱情的婚姻。

  基瓦将和他自己选择的女人在一同度过一生,这肯定非常高兴,玫罗丽为他们感到高兴。但是,她又悲伤地想到,在他们离开这个村庄之后,她将再也看不见他了。然而她早就清楚,他们的这场性爱,只是他们人生经历的匆匆一瞬间。

  她的画还未全画好,然而一切都非顺利,只要再加一些细节而已。她突然有了一个主意,假若本卡愿意,她将把本卡画下来。这画上的一对人,肯定是使人羡慕的一对。它们会使她在英国那又冷又湿的冬天中,记起非洲。

  玫罗丽对这女子微微地一笑,然而本卡却未对她回以微笑,仅仅是凑近了身体瞧着她。温多琳奇怪是否基瓦跟她谈论了她。凡恩族人有时瞧人时毫不遮掩,这并非对人的侮辱,这大概是他们文化的一部分吧。

  或许她已误会了麦卡基的目光,基瓦的父亲只是好奇罢了。他不可能见过很多的白人妇女,很少有探险者能穿过丛林,到如此远的地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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