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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蕾丝小说系列(1-16)全本 - 3,10

[db:作者] 2025-06-28 10:41 5hhhhh 6220 ℃

  「有像你这样的朋友……」

  「别担心。现在没人会问你任何问题。你最好是洗洗,让自己舒畅些。我帮你脱裤子。」

  她跪下给他脱掉鞋袜,给他解开裤子,脱下去。他毫不抗拒。然后她拉了他的手进入浴池里。

  他躺下,闭上眼睛,几乎被水淹没了,皮肤微微发颤。凯蒂挽起袖子,给他洗。

  她的动作非常慢,非常轻柔。心情也飘移不定。她必须使每个步骤都进行得自然而然,不像精心设计好的样子。她必须控制住她的感情,如果她把它泄露出来的话,她就什么也干不成了。

  在她和劳尔做爱的过程中,她不得不放下自己的尊严,放展出女性的招数来讨他的欢心。性是一回事儿,而这个又是另外一回事。这只是一种连接,他们身体的连接,对象是谁都无关紧要,她永远不会爱上他的。她爱的只是这种连接的动作本身。

  如果她能返回到正常的世界中去,她会严守住这一点秘密的。她能够压抑住它,她可以忽视它、否认它,但她永远不可能改变这一点,或让它远远离开。她爱的是那个生殖器,那个动作,爱的是她自身的反应。这一段日子的恐怖与暴力已经让她充分认识到这一点了。

  她的手在这个男人身上来回移动。他并不反抗她这样做。他的眼睛闭着,呼吸平缓,也许睡着了。凯蒂仔细地洗着。出于个人动机也摸了摸她想要的地方。

  他真的是睡着了,身子不住往下滑,几乎要淹过头,她勉强支撑他,不让他滑下去而弄醒他自己。水渐渐凉了,她摇摇他,他睁开眼睛。

  他冷冷地看着她,像只大蜥蜴。凯蒂把他的头放进水里,弄湿了他的头发。

  她给他涂上洗发精,洗干净后,把他带出了浴池。

  他已经太虚弱了。她用毛巾给他擦干了身体和头发,让他坐在浴室里的椅子上,给他刮胡子。刮胡器具是梅森·杜·拉克的每个浴室都必备的。

  她刮着,他仰面躺着,又闭上眼睛。她刮完后左右审视一番,觉得满意了,把包着他的毛巾打开,给他的脸上和身上受伤的部位涂上跌打药膏。她给他梳梳头,把他带进了卧室,让他靠在躺椅上,用电吹风给他吹干头发。干完以后,她又取来一些白兰地。

  「现在做什么?」他小心地说:「我要用我的方式来报答你了么?」

  「你必须上床,睡一觉。」

  「睡觉?」

  「你需要它。」

  「你需要的不止是睡觉。」他的声音里有种危险的欲望。

  「我知道。但现在,你必须先睡觉。」

  他紧紧地挨着她躺着,过了一会。她竭力使自己的呼吸平缓。他们看上去就像中世纪里的骑士与美女,虽然炽热相爱却始终彬彬有礼,不越过雷池半步。

  但事实上,她的确很渴望他的身体,想和他水乳交融,感觉他的炽热,感受他的力量。

  他是坚持不了太久的,她宁愿他赶快沉睡过去。她已经在床上做了许多事。现在也有些厌倦了。她只是静静地躺在那儿,知道他正躺在那儿与他赤裸相对。他的气息一阵阵飘来,她强迫自己不要去碰他。他恨她,而她不能直接面对他的拒绝。如果她碰了他,而他却像对一条粘附在自己身上的幼虫那样反应,她也许就再也鼓不起勇气把自己的角色继续扮演下去。

  「凯蒂。」

  「嗯。」

  「你这是怎么回事?」

  「也许我已喜欢这个了。」

  「一个妓女。」

  「沉浸于肉欲之中,难道你不是吗?这世上这样的人多着呢。」

  「你知道我的意思。」

  「不,不,我根本不知道你的意思。」

  静了一会儿。他的声音又响起,令她心动。

  「你这么漂亮。」

  她没开口,没什么好讲的。

  「我要你。」他顿了一会儿说:「尽管发生了这么多事。你该知道这点。」

  这恭维让她浑身轻飘飘的。

  「我知道为什么许多男人把女人叫做巫婆了。」

  「真是蠢话。他们说的是又老又丑的女人,而不是年轻性感的女人。对后者男人们喜欢在她们身上找出无穷乐趣来。」

  「那么为什么我要违抗我的本意,那么狂热地想要你?」

  「因为你很蠢。」凯蒂尖刻地说:「因为你总以为你的一切都是对的。因为你不明白性是什么,却想用那个来羞辱我。」

  「什么?」

  「纯粹的肉体关系?」

  「是么?没有爱,没有关切,与心灵毫无关系,彼此冷冰冰的。」

  「这些也许会在其后跟随而来。但最先的肯定是纯粹的肉体关系,而且,在有些情况下,自始至终只是这种关系。像你这样的男人是不会承认这一点的,也就是说,你可以与我虚与委蛇,但如果是一个女人来做这些事,她就显得像个妓女或像个巫婆了。」

  「那么我们两个是毫无分别啦?」约翰忽然从床上坐起来。凯蒂的心开始跳得有些不规则了。

  「我想我们都在庸人自扰,彼此彼此。我从来没有低估过女人自欺欺人的能力。」

  约翰碰到了她的屁股。凯蒂屏住呼吸。他的手放在了她平滑的小腹上,歇了一会儿,滑下去,盖在他的下阴上。

  「如果我想要的话,我随时都可以占有你。是吧?你已经在那儿等着了,我是说,等着我的占有。」

  「是的。」凯蒂掩饰不住自己嗓音的嘶哑。他一只手支在床上,支着他的身体,另一只手放在他身体上,轻轻捏着揉着。

  「在这整件事中,你有什么感觉?」

  「你关心吗?」

  「是的,挺奇怪的。我想,你是用这个来取悦劳尔的吗?或者是以此来让他困扰?」

  「也许他还没有达到这一步。」

  「他已经达到你体内了。」约翰的手指在她下身摸着,插了进去。她觉得自己立刻充满了渴望。黑暗中她徐徐伸出手去,摸摸他的胸膛。然后她想起那儿也许还在刺痛,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它真像个桃子。」他喃喃说:「这儿,你分开的这儿,你干嘛这个样子,凯蒂?你为什么不占有这身体,获得这快感,为什么不像我最初想象的那样?」

  凯蒂闻言并起双腿。他已经伤害过她无数次了,而且无疑,他还会继续伤害她的,只要他们这种奇怪的关系还保持着。不管事情怎么发展,她不会和他呆太长的时间的。她一定得控制住自己如此强烈的渴念,而且,谢天谢地的是,他没像她想象的那样做。要不然的话,事情将演变到无法忍受的地步。

  她把身子侧到一边,面朝着他的脸。四周温暖、安静而漆黑。她找到了他的脸,吻过去。

  似乎他正在想试图证明他不是她所说的那种人。他吻着她,那么温柔,那么热烈,她的眼角不知不觉滑出了泪水。她把身体向他挪过去,温柔地吻着他,似乎在暗示他,她已经准备好了,等待着他的进入。

  他爬到她身上,胳膊肘支在床上,分担了压在她身上的重量。她手臂伸出去紧紧地抱着他,身子贴紧了他。她热烈地吻着他,感觉到了他的勃起。

  他们像青春期的孩子一样,粘得紧紧的,简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欲。他抖着嘴唇掠过她的脸。她的手摸到了他的眉毛,发现他的眉头紧皱,所有的控制立刻冰释。

  他们的身体扭在一起。凯蒂的手放在他的背上,又滑过屁股,滑过大腿,每一个力所能及摸得到的地方都仔细摸到,周身尽是他的气息。她已经快活得忘了自身的存在,他越来越用力,持续得越来越久,她几乎已经忘了一切,整个世界都停顿了。

  他已经滑进了她体内,她热烈地反应着他。凯蒂控制住自己想叫喊的念头,她也只能控制住这一点了。她不可能忘掉门外还有一个荷枪实弹的男人,她不想让他听到她的充满情欲的叫喊。这是她的隐私,是他们两个的。

  这种情景也许再也不会发生了,所以她只想要全心全意地拥有这一刻,不去考虑这究竟是对是错。

  当然。这是绝对正确的。他们的胳膊绕在一块儿,身子挨着,虽然直冒汗,但他们贴得紧紧的。他的脸蹭着她,喃喃地说着一些什么话。吻着她的头发。他没注意到她已是泪流满面了。

  过了一会儿,他们都归于沉静。

  「谢谢你。」凯蒂说。

  「为什么谢我?」

  因为你把我当作了一个人来看待,这是真正的原因,但她不想说出来。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还尽可能让我得到了快感。」

  「我是为了我自己。我要让自己快活。我把你当作了另外的人。」

  「一个有用的工具。」凯蒂语气平缓地说。她没想到自己一下给刺痛了。

  「现在做什么?」

  「睡觉。」

  「明天呢?」

  「我不知道。」凯蒂说:「我已经告诉过他们折磨你是没有用的。我让他们放你走,然后再跟踪你。我让他们使你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以便我可以和你做爱。」

  「哦。」约翰茫然地说。

  「但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听我的。劳尔可以用色情征服,但扬·马克是个冷冰冰的家伙,他一点都不相信我。其他人倒没关系,他们都听命于劳尔。」

  「你呢?」

  「听命于劳尔,如果我觉得有帮助的话,我当然也会听的。」

  「帮助谁。」

  「我自己。」

  「你想要什么?」

  「安全地从这儿走出去。我怀疑他们是否会让我和你一起溜掉,所以他们会一直跟踪你到阿尔巴尼亚的。」

  「我无意中发现的。可是为什么要把东西从阿尔巴尼亚带到巴黎?我想希腊对古董的保护措施是很严厉的。」

  「的确如此,但在可佛没有古物。他们能保护的只是他们本土的东西。我从阿尔巴尼亚直接取道意大利。」

  「带着一个苹果?我听劳尔提到过它。」

  「是的,一个苹果。但是现在它在劳尔手里。我要把它弄回来。」

  「你愿意跟我谈谈那个苹果吗?」

  「我喜欢跟你吹枕头风,凯蒂。我始终认为你是一只难得的母狗,有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那个苹果。」

  「苹果。金苹果。那个由帕里斯赠给阿弗洛狄忒的非同一般的苹果。」

  「你是说那是一个金苹果?」

  「纯金的。现在在劳尔手里。」

  凯蒂一时语塞,心里立刻转了几个念头。

  「我才知道为什么你们都这么不惜血本。」她说道:「而更多的财宝还在后头,是么?我是说,它是从阿尔巴亚拿来的吗?我是说,两尊雕塑。金子和象牙做成的巨大的雕塑。值得花一番心思,呃?」

  凯蒂颤抖了。

  「不,我不想。不喜欢什么雕塑。你读过普罗斯贝·玛丽米的小说么?我记得其中有一个故事,讲的是一对夫妻在花园里挖出一座维纳斯塑像,或者是其它什么塑像吧,晚上,它复活了,走向楼梯,不知和谁上了床,然后把那人给杀死了。」

  「故事情节我记得不太清楚,记不得是丈夫还是妻子被杀掉,以及为什么会被杀掉,这些我都忘光了,只记得那种恐怖,那种赫然发现床上有一具活着的石头,而后被它压碎,死得不明不白的恐惧。你知道,他们该知道它是会走动的,不然它怎么可能出现在花园里?」

  约翰说:「所以当你问我是否知道它的确切位置时,我也不太能确定。不过如果我不知道的话,我也至少多少了解一些,而且也明白如何去找出它来。」

  黑暗中凯蒂笑笑,手环着他。她蹭蹭他的鼻子,嘴唇碰着他的。

  「活着。」她说:「那是我的全部愿望。我不想要什么该死的黄金的和象牙的雕塑。我是伦敦西部的一个保险估价人,不是小偷。古董应该放在一个博物馆里,而不应该被像你这样的人偷盗过来,然后卖给那些收藏家,永远不能公之于众。但尽管如此,约翰·索内尔,我做了最混蛋的一件事就是保住你的性命,一直没变。」

  「我勾引劳尔是为了不让他想得太多,也是为了不让他打我或杀掉我。我把他弄得神魂颠倒,让他失去主见。如果我能想出什么方法来对付扬·马克的话,我也会那样做的。」

  「如果你不赞成我所做的一切的话,你为什么一直帮我?」

  「我觉得你难以抗拒。你还没意识到这一点么?」凯蒂想笑,她太高兴了。

  「你太聪明了。」约翰低声说:「你还顾左右而言他。我不会相信你的甜言蜜语的。你想像愚弄劳尔一样愚弄我。」

  「我爱你。」她说。

  「不。」

  凯蒂笑不可抑。

  「睡觉吧,明天会是可怕的一天。珍惜这个晚上吧。」

  她转个身,弯着双膝。他紧紧地抵着她的背,跟她摆出的姿势一模一样。他伸过胳膊搂着她,她感到又安全又幸福,满意地睡着了。

     ***    ***    ***    ***

  到了早晨,情形完全不同了。他们还在梦中,两个人紧紧的,亲密地拥在一起,这时艾米尔进来带走约翰,打搅了他们的清梦。

  凯蒂下楼去吃早餐,看到劳尔似乎不太高兴。不过她认为他们能让自己离开自己的房间是一个好的开端,但她觉得食不知味,想知道他们会怎样对付约翰。

  「那么,我亲爱的凯蒂。」劳尔说,眼睛里闪着一丝恶意,「昨晚一宿贪欢之后,你有什么新发现么?」

  凯蒂拿起吐司。

  「他太聪明了。」她简短地说:「他告诉了我关于帕里斯,阿弗洛狄忒,以及塑像的事儿,但就不肯多讲了。我不知道它在哪儿,也不知道他知道多少,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对我的刺探总是避实就虚,劳尔这男人并不蠢。」

  「我们要那座雕塑。」扬·马克说。

  「他一个人对付不了它,他很清楚这一点。」凯蒂说:「不要再折磨他了,和他一起干吧。你们也就能达目的了。最要命的是它太大了。这个棘手的问题,你们将怎么处理它?海运吗?」

  她猛地住嘴,浑身一阵紧张。她说得太多了。

  「或者通过于古斯拉维亚和那条战争地带?」她彬彬有礼地接着问,「或者空运?或者从阿德利亚的隧道中运出去?如果用枪把它分解开,分块儿带过来是不是会好些?你的买主再把它安装起来。」

  「这不是开玩笑。」劳尔冷淡地说。

  「或者,你们可以考虑一下索内尔的主意。他是一个有创造力的人,以后你会慢慢发现这一点的。把他逼得大急的话他是不会告诉你的。他会找到另一帮人建立自己的组织。你是个傻瓜,劳尔。」凯蒂说,尖刻地看着他。

  「而且你也正被一群笨蛋左右着。」她瞟了一眼扬·马克,立刻知道他反常在哪儿了。

  「我明白昨晚的事,重又让你神气活现了。」

  「性爱使我脑筋清楚了。」凯蒂粗鲁地说:「你该试一试。这是劳尔之所以能坐第一把交椅的原因。」

  鲁西安吃吃地笑。他们都坐在桌边,显然约翰又关在塔里了,希望他还没有去用那道水门。当然,这取决于他对折磨的恐惧程度,她想。

  「等他告诉了我们他知道的所有的东西,我们就杀了他?」扬·马克说,眼睛看着凯蒂。

  她笑笑。

  「如果他撒谎呢?或者他并没有说到点子上,你们该知道的他并没完全讲出来呢?」

  扬·马克耸耸肩,「我们冒个险吧。」

  凯蒂看看劳尔。

  「他恨我,你知道的。你亲眼看到的。但他不能抗拒我。他宁愿相信我是站在他一边的,尽管他的理智提醒他是错的。如果你肯安排让我和他一起逃走,那么他就会对我深信不疑了。而我所要做的就是一直跟着他,你们就没有必要跟踪他了。你们知道他是要去阿尔巴尼亚的,我和他一起去,等到他最终找出雕塑究竟在哪儿,我就会和你们联系的。到时候你们愿意怎么干就怎样干吧。他已经没用了。」

  「你以为我们全是傻瓜吗?」扬·马克恼怒地问。

  「他有他的理由,凯蒂。」劳尔干巴巴地说道:「我们怎么能够这么信任你呢?」

  凯蒂看看劳尔,笑笑,「在这场游戏之中,不止索内尔一个人卷了进去。」她说着,舔舔嘴唇,「还有,你认为我不能分辨谁是输家谁是赢家么?我不会把赌注押在明知道必输的那一方上。」

  「如果你对劳尔的感觉真像你说的那样。」扬·马克说:「你怎么会如此心甘情愿地跟这另外一个男人走?任何别的男人。」

  「不是任何男人。」凯蒂立刻生气地反击道。

  「我早就跟你们讲过了。」她努力停顿一下,又抬起眼睛直视着劳尔,「我不能抗拒。」她嗓音略带嘶哑,双手颤抖,看上去很有说服力,「我愿意做你的奴隶。」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但你也看见了,我们可以利用他对我的感觉。哦!他可以抗拒我,但他的抗拒是有一定限度的,如果我帮了他,他就会对我深信不疑了。我喜欢左右他,就像我喜欢你左右我一样。你能理解的,劳尔,是吗?你知道我在说些什么?」

  她看着这个被恭维得飘飘然的男人的脸。他鹰般的脸上闪着光,她知道自己必须还得和他做些更刺激的游戏来说服他。扬·马克自然也是得对付的。她感到自己的身体暖暖的,她将让它服从自己的意志,并让它去征服劳尔,最终让劳尔把她的意志当成自己的意志。

  在他们当中,她无时无刻不紧张。

  皮尔一直不怀好意,似乎总想法子挑逗她。鲁西安经过昨晚之后,眼睛总是直勾勾地看着她,像狗盯着块骨头一样。扬·马克总是一副恼怒的样子,不相信她,但却只能不停地向劳尔唠叨,而拿不出什么证据。

  以后的情形越来越糟糕。下午,劳尔打算采取一个行动以证明凯蒂的忠诚,这显然是扬·马克的主意。而劳尔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他们根本不需要凯蒂,有了她只会碍手碍脚。

  如果劳尔的头脑清醒的话,为安全起见,越早摆脱凯蒂越好。

  而事实上,他要证明的,只是凯蒂对他的忠诚。他想知道在性这方面,她是对他撒了谎还是对约翰撒了谎。如果结果证明扬·马克的话是正确的,他将大失面子,而凯蒂知道自己也就完了。她早就料到他们会有这一招的,但它真的到来时,的确让她恐惧。

  她被带到一间顶楼上。里面有一张铜床,上面铺着褥子,除此以外就没其它东西了。令人震惊的是约翰被双手绑在床上,脸上带了一个面罩什么也看不见。

  他浑身赤裸着。

  她看到他受折磨的样子了,凯蒂觉得自己在一点一点消融。她甚至宁愿立刻死掉,也不愿意看他这个样子。没有游戏,根本就不是游戏。她甚至想要尖叫想要大声喊出来,但那样一来后果更不堪设想,也许他们立刻就会被杀掉了。当然他会老实招供的,在这样的酷刑下,谁都会的,以此来停止他们对他的折磨。凯蒂早就明白这一点了,扬·马克也很清楚。

  安娜进来了。这个女人不能说没有吸引力,她有着顾盼生辉的黑眼睛和一头卷卷的黑发。但她无疑也是个乡下人的模样,厚厚的嘴唇里似乎隐藏着讥笑。她看了一眼凯蒂,感兴趣地把眼光移动到床上这个男人的身上。

  没人开口讲话。劳尔抓着凯蒂的胳膊,手指放在嘴唇。她不许讲话。她已经看到了约翰,看到了他的窘境,劳尔把她拉出屋子。

  「这是一个游戏。」他温柔地说。凯蒂已经说不上话了。

  「游戏规则是,你走进去和这个男人戏耍一番。如果他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无法抗拒你的话,你继续逗弄他。当然他手腕上的绳子是不能解开的。明白吗?」

  「是的。」凯蒂支吾一声。

  「吻他,跟他做爱——只是做准备。然后,到了最后一刻,当他终于相信是你,你就悄悄离开,让安娜来顶替你做接下来的事。她不会出声的,而你必须站在一边喃喃低语,呻吟。」劳尔停下来,歪歪头。

  他正在笑着,等着凯蒂的反应。

  她舔舔嘴唇。像劳尔这样的变态者,什么鬼点子想不出来?他肯定非常自以为是,认为凯蒂那番话——约翰无法抗拒她,她是劳尔的奴隶,她喜欢和劳尔做性游戏——是确是的。

  「你会看着吗?」她问,声音很清脆。她一定得非常小心。现在她不能不完全放弃自我。

  「我会看着。我会在屋里。除了你、索内尔、安娜、我,再没其他人了。」

  凯蒂挤出一丝笑容,「我会尽力而为的,主人。」

  他放了一个手指在她下巴上,抬起她的脸,「你会成功的。我很容易厌倦,而你从未让我厌倦过,凯蒂,当然它也是可能发生的。你明白吗?」

  「我明白。」

  他们回到屋里。她走到索内尔的面前看了一会儿,劳尔悄无声息地走过来,站在安娜身边。他们两个非常安静,看着,等着。

  凯蒂咽了一口水。

  「约翰。」她说:「他们怎么对你啦?」

  面罩下的脸对着他。

  「凯蒂?」他闷声说道。

  她坐在床边,摸摸他的髀骨。

  「他们伤了你了么?」

  「没有。给我松绑,他妈的。」

  「我不能。」

  「拿开面罩。」

  「我不能。他们说,如果我敢乱动,就不让我呆在这儿了。」

  「那你来这儿于什么?」

  「我来说服你,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他不说话了。凯蒂看到他胸上的伤复原得很好。她弯下身,头发散在他的皮肤上,她吻吻他的胸膛,「我希望这一切早些结束。」

  她说:「我更希望。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想要的东西?杀了你对他们没什么好处的。他们赶往阿尔巴尼亚,而你也就被释放了,虽然失去一次发财的机会,但你就可以摆脱这种噩梦似的生活了。」

  「认识你真是太有趣了。」

  她的手摸着他。

  「约翰,不要,不要这个样子。」

  「如果我能活得很长的话,这将是一笔财富,记忆的财富。你很能干,亲爱的,你知道吗?」

  「我们之间有些事情还没了结。在另外的情境里。」凯蒂咽下了后面话。

  「我们之间只有一件事。」约翰恶毒地说。她碰碰他的生殖器,他轻轻跳一下,又躺下去了。

  「那有什么关系?」她说,凯蒂觉得他面罩下的声音很疲惫。

  「表面上你是一个极普通的女人,但你的床上功夫堪称一绝,像个吸血鬼似的。」

  「我恨你,是因为你想耍我。」凯蒂拨弄着他的阴茎。

  「是的,从某种义意上来说,还因为你的那种同伴们。」

  「这是最后一次了,约翰。他们要把我带走,这是一次告别。」

  「带走?」

  「劳尔说的。我想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太好了。」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我对你真是有感情的。」

  「你想来个告别仪式?怎么来?」

  「我可以取悦你。让我来吧。」

  他大笑,「他们不会相信居然会有这种事的。」

  她慢慢地撩拨着他,手、舌头、嘴唇一块儿用上。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

  她很震惊,似乎什么也阻止不了她想要他的欲望,即使他嫌恶她。

  她轻轻爬到床上,已经勃起了。她还在撩拨着他的下身。她低下头,头发擦着他的大腿,这时有一只手放在了她肩上。

  她抬起头看。安娜站在那儿笑着。凯蒂慢慢地抽身回去,安娜接替了她的位置,吻吻他的阴茎。凯蒂退回去,心里充满了痛苦。没有争辩的余地,她只能离开,不管约翰在不在。她做的是违背人性的,她已经被逼离开她的初衷越来越远了。

  她一步步退到劳尔的身边,明知他正在看着她,但还是不能移开自己似被钉在床上的目光。安娜解开衬衫,准备和这个男人,这个凯蒂挑逗起来的男人。这个残忍的性游戏正一步一步向它的高潮迈进。

  凯蒂终于转过头,看看劳尔。劳尔的眉毛和上唇已经渗出汗珠来了。她的心灵虽然已经非常疲累,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他的激动并非来自于他所看到的一切,而是来自于这个事件本身。她,劳尔,演了这一出戏,控制住所有的演员,不管他们知道不知道,他们都完全是按着他的意愿行事的,他们都是他手中操纵的傀儡。

  她听到约翰喊出声来,狠狠的刺动。安娜在他身上动了动,停下来了。她伸出手,摸摸他的胸,贪婪地摸着他。凯蒂想要尖叫。

  「满意么?」他问。安娜吻吻他的胳膊,他的肩膀。她揭开了他的面罩。

  那一瞬间似乎世界都停顿了。约翰并没有勃然大怒,他一言不发,瞪着他身上这个女人看了一会儿,慢慢地环视了一下房间,看到了凯蒂和劳尔。劳尔的手放在她肩上,笑笑的。

  约翰还是不开口,但脸上已经有一种被打倒的神情,他颓然躺下,瞬间似乎失去了所有的斗志和勇气,像受到了重重一击。

  凯蒂拉着劳尔的手走出房间。在走廊里,她冲他笑笑。

  「告诉我。」她说:「鲁西安对两种方式都感兴趣么?」

  「两种方式?」

  「与两种不同的性发生关系。」

  劳尔戒备地说:「是的。」

  「扬·马克也是么?」

  劳尔耸耸肩,「他没兴趣。在那方面他是冷血动物。」

  「我想他有和女人们做爱。」

  「有时。但我不认为他真的喜欢这个。如果你在打这个主意的话,亲爱的,我劝你尽早放弃。你不可能用你美妙的身体去说服他。他没有兴致。」

  「对我以及像我那样的人。」凯蒂说:「我懂。但我想他对我的不喜欢尤甚于对我的不信任。他在妒忌,劳尔,妒忌我对你的影响。」

  「这是个错误,你对我没什么影响。」劳尔傲慢地说。

  「我知道。但扬·马克害怕我,而且他不理解你和我在一起的快感。我想他宁愿要男人。」

  劳尔不相信地笑着。

  「我想他宁愿要男人。」凯蒂坚持说:「他爱你而恨我。我打赌他恨你身边的每一个女人。」

  劳尔仔细地研究着她。她不顾一切往下说:「让鲁西安给他试试吧,如果鲁西安不反对的话。他是一个漂亮的男孩,也许能取悦扬·马克。」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关心扬·马克,漂亮的小姐?」

  「他是我的敌人。他威胁到我。我想因为妒忌,他给了你不少坏建议。如果他多少找到些乐子,他也许会对我好些,而你也可以更容易控制住他,更信任他了。而且,我想你也喜欢这种事的。」

  「喜欢什么?」

  「看着他和鲁西安。」

  现在她说到他心坎上去了。他内心的傲慢正一点点升起,凯蒂觉察了一切。

  「我们可以一起看。」她狡猾地说。

  「如果他不肯干怎么办?他要不感兴趣呢?」劳尔喃喃地说。

  「试试嘛。说服鲁西安去引诱他。鲁西安最近情绪不高,在这儿发生了这么多事,却好像都与他无关,他很不满意,你可以一石二鸟。」

     ***    ***    ***    ***

  凯蒂知道时间紧迫,必须赶快做准备。她穿着一条连衣裙,以便行动方便。

  她赶快往口袋里塞必须的东西。她会用得着钱的,她把一些现金和银行信用卡一块包在一个塑胶袋里。她不敢带上护照,但也拿了足够证明她身份的东西。她穿着凉鞋,也许游泳会用得着的。她走到厨房,装作是找牛奶喝,实则是去偷小刀。

  回到房间,找到一根皮带,把小刀塞进中空的地方,然后把皮带系在腰上,用裙子遮住它。她不能带食物,但是春天季节,她又不认识植物,沿途怎么寻找吃的还是问题。但皮勒尼斯不会缺少水的,她至少不会渴死。

  她查寻了劳尔的藏书室,但完全是拉丁文和法文。没有一本书告诉她该怎么起动一辆车。她偷了一些火柴,不指望用它在野外生火,但要是她万一迷路了,这也许是个不坏的主意。

  劳尔,扬·马克和鲁西安三人正在玩她提议的那种游戏,各怀各的鬼胎。这说明她的主意已经初奏效了,她忽然有一个溜去出的机会。艾米尔坐在露台上吮着手指,与此同时,皮尔在画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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