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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的夏天<中編>,2

[db:作者] 2025-06-28 10:42 5hhhhh 7020 ℃

5.蕾

放學後的學校,除了參加家政社團、拼布社團等等室內系的學生之外尚留在校舍內之外,大部分的人不是回家就是在各個體育館運動場揮汗著練習著。

照理說也應該是其中一員的棒球隊隊長、副隊長、一棒卻意興闌珊地靠在走廊的窗戶邊,有一下沒一下地閒聊著。

原因是棒球隊貴重的投手跟四棒正在旁邊的教室裡接受英文補考,不過這照理說跟這三人並無直接關聯,也不知道這三人是拿什麼當理由讓百枝教練答應讓他們在這裡等到考試結束。

花井看看手錶,四點十分,補考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

「時間快到了,他們應該差不多該寫完了吧…」

話是這麼說,其實花井心裡也是七上八下,不知道田島是否能順利答題。

「大概吧…」

阿部回的也不甚有信心。

「應該是沒問題吧~?我看他們要進去補考的時候精神好的很,特別是三橋,要是沒有信心的話應該早就嚇呆了吧?」

只有泉一個人看似漫不經心地眺望著外面的校庭,手指卻不自覺地一直在窗框上敲打個不停。

三個人三個方向,各自輕嘆了口氣。

「說到精神好,花井你今天到是精神不錯啊~」

終於想到其他可以轉移注意力的事情,泉一臉正經地回頭調侃花井。

昨天田島跟三橋的對話,泉可是聽的一清二楚。

「哪…哪有?我每天都差不多啊。」

「是嗎?昨天下午的社團活動你因為精神不濟被漏接好幾顆球被百監給罵了好幾次吧~」

「嘿~是嗎?」

昨天提早拎著三橋回家的阿部明顯地錯過隊長被教練修理的精采畫面,頗為遺憾地應著聲,催促泉繼續說下去。

「……你到底想說什麼?」

「沒什麼啊,只是覺得你今天臉色不錯,應該是睡得不錯?」

泉無所謂地聳肩。

田島今天精神也不錯。他在心理補充著。

「這麼說起來,昨天我倒是漏聽了你為什麼睡眠不足來著?」

突然想起自己昨天恍神沒聽到水谷逼問的後續,加上現在泉不尋常的說法,阿部也覺得有趣起來。

「嗯~原來阿部你不知道啊?我以為你們兩個處境差不多應該已經交流過對策了說。」

此時泉卻沒放過阿部,把阿部也扯進了話題中心來。

「什麼意思?」

牽扯到自己身上來,阿部有所防備地回問著。

對阿部的警戒心露出一抹惡作劇的微笑,泉眼光瞄了瞄花井又看了看阿部才慢吞吞地說到。

「你們不是都跟裡面那兩個一起睡嗎?花井可是還被田島當成抱枕”用了”一個晚上呢~」

「泉~~!你為什麼會知道?」

「…………」

花井絕叫著,而阿部則抱以同情的眼光。

「阿部你不准用同情的眼光看我,你自己還不是一樣!」

轉頭花井氣急敗壞地吼向阿部。

「…我還好啊?只是睡在隔壁而已,跟合宿差不多。」

瞬間把事情推的一乾二淨,他是絕對不會承認這兩天住在三橋家所發生的事情令自己感到動搖的。

結果今天早上還是睡到三橋母親來叫人起床…

阿部在心裡不解地想著,明明自己準時到不太需要鬧鐘的生理時鐘為什麼會失靈,今天早上被叫醒的時候他跟三橋的狀況比昨天更糟,因為右手牽著右手睡著的關係,自己的頭幾乎是半壓在三橋的左手上,害他後來還很擔心會不會對三橋的手造成影響,幸好三橋是右投。

想到三橋母親那一句”你們感情真好呢~”,阿部就有一種想要挖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的衝動。

「哼~就算是這樣吧~」

泉斜眼瞄著阿部。

「本來就是。」

阿部面不改色地說謊。

然後兩人極有默契地轉向他們的隊長大人,投以關注的眼光。

「田島說他昨天晚上還是拿你當抱枕耶?」

「昨天睡眠不足,今天倒是精神不錯?」

「…………呃…」

面對著兩人打趣的眼光,花井僵著往後退了一步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正當花井窘迫之際,救命的鐘聲響起,不知不覺補考的時間已經結束了,參加補考的學生慢慢地從教室門口走出來。

見狀,泉拿起放在地上的運動背包往肩上一甩。

「那我先走囉~跟田島他們說我先過去了!」

丟下這麼一句,接著便投也不回飛也似地往棒球場的方向奔去。

「怎麼回事…?」

「泉這傢伙跑到挺快的嘛….?」

兩人一投霧水地看著泉遠去的背影,搞不懂明明一起等了一個小時的泉為什麼在結束的時候才急著要去練習。

「花井~~!」

「…阿…阿部同學!」

還沒來得及回頭,田島已經從後面一頭撞上花井的背,三橋則是站在田島旁邊,略顯興奮地看著阿部。

「田島~叫你不要動不動就撲上來!」

被撞的差點站不穩的花井額冒青筋地回頭,右拳看似用力地往田島頭上砸下去,結果卻只是輕輕地敲了一小下。

「嘿嘿~反正花井站的穩啊?我考的不錯喔!大部分都會寫,花井你猜題猜的狠準呢!」

田島不受教地笑著,跟花井報告補考的結果。

「是嗎?那當然囉~!那走吧,練習去。」

說著,花井的左手撫過田島的頭髮滑落到他的背後,輕輕地拍了田島的背一下,催促著田島往前走。

「喔喔~!今天終於可以盡情地揮棒了!兩天不能盡情練習真難過~!走囉~三橋。」

元氣十足地往前邊跑邊跳著,田島還不忘回頭招呼著還站在原地的三橋。

花井也跟在後面,在跟阿部擦身而過的一瞬間,低聲地回答了阿部剛剛的問題。

「我只是想通了而已。」

那聲音裡,聽起來飽含無奈卻帶著一私無法忽略的甜意。

但是阿部卻無法了解,不解地皺起眉頭,猜測著花井到底是什麼意思。

「…花…花井同學…好溫柔喔…」

「…是嗎?」

難得三橋主動說出對事情的意見,阿部略顯驚訝地看著三橋。

眼前的三橋也跟平常不同,眼睛閃亮地直看著阿部。

「…阿…阿部…同學!」

「啊啊…什麼事?」

「我…我也考的很…很好。阿部同學…複習的地方都有出耶…阿部同學好…好厲害!」

「那就好,應該沒問題吧?」

「…嗯…嗯!沒問題!」

「那我們也去練習吧。」

看著難得講話清楚大聲的三橋,阿部也覺得安心起來,背起自己的背包就往球場方向走去。

「…嗯!」

三橋也慌張地背著自己的背包小跑步跟上阿部。

「在走廊上不要用跑的!」

「…嗯…嗯…」

「萬一跌倒了的話怎麼辦….」

「…嗯…嗯…」

兩人遠去,遠遠地還是能聽見阿部果然克制不住的罵人聲跟三橋頻頻應好的聲音。

***************

「呼……」

一股腦地倒在床上,濡濕的頭髮散亂在棉被上,原本擦著水珠的毛巾也掉到一旁,感到頭髮墊著的地方開始泛濕,但三橋只是毫不在意地看著天花板。

好累,跟唸書的累不一樣,是把全身的力氣用盡,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的累。

為了補足昨天沒能練習的份,今天三橋比平常更投入於練習,除了投球之外,打擊練習、傳球練習、跑壘,每一樣都使盡全力去完成,跑壘時還因此跌倒而被阿部給吼了幾聲。

平常的話,三橋是很喜歡這種因為練習而全身無力的感覺,什麼都不用想投身於練習之後的,倦怠卻帶著飽實的滿足的感覺。但是今天卻跟以往不一樣,身體很累,但心裡輕鬆不起來,失落感如影隨形。

翻身看著昨天還鋪著阿部用棉被的地板,今天那裡空無一物。

這個房間,本來有這麼大間嗎…

感覺到眼眶周圍開始泛熱,三橋連忙用手掌拍打自己的臉頰,硬把淚水逼回去。

不准哭!三橋廉!阿部同學只是回去自己家而已!明天就可以再見到面了!

用雙手蓋住眼睛擋去刺眼的燈光,眼前一片黑暗,更感到寂寞。

獨生子的他,一直以來應該已經習慣這種一個人的感覺才對。即使以前有琉理跟葉,琉理畢竟是女生,而葉,自從兩人稱呼不再是廉跟小修之後,跟著就幾乎在也不曾在對方家裡過夜過了。

「這麼說來…阿部同學…是第一個呢…能一起過夜的…朋友…」

偌大的房間裡,三橋自言自語的聲音雖小,卻很清晰。

朋友。自己說出口的辭彙傳進自己耳裡,在自己腦中迴盪。

陌生的詞,套用在阿部身上,三橋感到有點害羞。

「朋友耶…嘿嘿…」

再重複一次,卻又點有刺耳。

「朋友嗎…」

阿部同學…是他的朋友嗎…

本應該是很普通的詞,很一般的定位,三橋卻猶豫了。

不只是如此…是他的…捕手…尊敬的人…可以信賴的人,如果沒有阿部同學的話,他又會是一個什麼用處都沒有的爛投手,所以阿部同學應該是更重要的…而且阿部同學是他…

『是我想要讓他露出真正笑容的人…』

所以,阿部同學是他的朋友,真的是這樣嗎?

不懂自己為什麼排拒把朋友這個字加在阿部身上,三橋撈起掉落在一旁的毛巾,座起身來胡亂地擦著自己的溼漉漉的頭髮,想要藉此忘記這個混沌不清的想法。

“三橋!你還不快點把頭髮吹乾!”

“可是…單字背不…”

“還可是?你跟我約好三年內都不生病不故障的吧?”

“那還不趕快去吹頭髮!”

“是…是!”

擦著自己的頭髮,想到昨天在這個房間裡實際上演過的對話,熱氣又開始湧上眼邊,三橋緊咬著下唇忍耐著。

他明明應該很習慣一個人才對,為什麼才兩個晚上而已,他就變得這麼怕寂寞,一直希望阿部同學還在這裡…

「阿部同學。」

“啊?”

「阿部同學…」

“所以說你有話就明講啊?”

如果阿部同學還在這裡,他應該會這樣著回自己吧…

可是現在除了自己的聲音,什麼也沒有。

死命地咬住下唇,眼淚還是滴了下來,三橋用擦拭頭髮的毛巾在臉上亂抹一把。

倏地抬頭,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似的,跳下床,打開櫃子,從裡面拿出昨晚鋪給阿部用的棉被枕頭,一連貫動作流暢地進行,地板上立刻多出一組鋪的平整的棉被。

砰一聲,三橋整個人倒在剛鋪好的棉被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覺心情終於比較平靜下來。

鼻間傳來淡淡的香氣,跟他身上的味道很像,是自己家母親愛用品牌的沐浴乳與洗髮精加在一起的味道,昨天他跟阿部同學一起睡的緣故,棉被仍稍微散發著香味。

但是又有點不同,或許是混合著阿部的體味,殘留的香氣帶著一絲麝香的味道。

昨天晚上他就這麼想了,阿部同學身上的味道好好聞,好香喔…

抓著棉被,用頭在棉被上揉來揉去,最後三橋抱緊棉被,彷彿這樣能比較安心。

滿足地嘆了口氣,三橋模糊地想著今天是不是就這樣睡吧。

看著自己的右手,前天跟昨天與之交握的阿部的手溫、觸感,是那麼真實,稍一回想就能清楚地記起。

回想著阿部手的觸感,身邊被屬於阿部的氣味所包圍,突然間熟悉卻又陌生的甜膩感覺從腰間傳上來,房間裡明明沒有其他人,三橋卻驚慌地左顧右盼。

怎麼會突然…不行…他不能在阿部同學用過的棉被上做這種事情…

三橋想著要逃回自己床上或者是衝去廁所,但是那淡到幾不可聞的味道卻纏著他,像是一種無言的誘惑,更為敏銳,連衣服摩擦的觸感都讓三橋已然站起的下身更挺立。

基本上三橋屬於寡欲的個性,加上每天辛勞的練習,體力幾乎都被耗盡,這種對青春期男生來說極為普通的行為,三橋也是很少做的,即使早上醒來只要放著不管也會自動平靜下來,第一次遇到這麼強烈欲求的三橋甚至不知道抵抗的方法,只覺得全部的思考都開始崩解,叫囂著要得到解放的感官凌駕了他的意識。

明知道不應該,三橋還是禁不住地把手伸進褲子裡,一開始輕輕地揉著,不一會兒就開始泛出濕意的前端不滿足地催促著,三橋加重手上力道,上下套弄著硬起的分身,因為興奮而升高的體溫,讓三橋平常微涼的手指也跟著帶著灼熱的溫度,就如同阿部的手一般。不應該做這樣的想像,越是告誡自己不去想,阿部的身影卻越發清楚,阿部手指的形狀,掌心的感覺,那偶爾對自己露出的微笑,如果現在是阿部的手在幫他的話。

”三橋...”

想著阿部,幻想著阿部溫柔地呼喚自己的聲音,加快手上的速度,指腹按揉著尖端的小孔,滲出的濕滑液體使三橋握著柱體套弄的手掌動作更順利,上下滑動刺激著敏感的鈴口,要不了多久三橋就雙頰泛紅,壓抑不住的浪潮一波一波地隨後湧上。

「嗯…嗚…啊…阿部…嗯…啊啊…」

輕咬著自己的唇不讓聲音洩出,在低喊出阿部名字的同時到達高潮,白濁的熱液噴散在三橋手上,沒辦法完全承住的精液滴落在棉被上。

看著漸漸被棉被吸收進去的液體,溫熱的眼淚也爭先恐後地滴下,被一同吸收進去,三橋開始抽抽噎噎起來。

「嗚嗚…嗯…」

真是太差勁了,他竟然在阿部同學的棉被上,竟然想著阿部同學做出這種事情來。

腦海中的阿部的笑容開始褪色,污穢了阿部的錯覺、罪惡感苛責著三橋。

自己親手把重要的寶物毀掉般的痛,難過得整個人縮成一團,只不住地顫抖著,他就這樣哭了一整晚。

***************

清晨,阿部一個人走在通往球場的路上,一邊打著哈欠,拎著運動包的手高舉過頭上,大大地伸了個懶腰。

今天他來晨練的時間比平常更早,一直以來都是好睡好起的阿部,昨天晚上難得地稍微嚐到難以入眠的感覺,好不容易睡著,在接近天亮的時候莫名奇妙又醒了過來,試著再睡一下也完全沒有想睡的感覺,想著反正都已經醒了,阿部乾脆就先到學校來進行自主練習。

微微地握緊右手,阿部拒絕去想造成自己睡不好的原因。

等一下看到三橋,首先要跟三橋說些什麼呢。

前一陣子三橋對自己的態度明顯地比田島跟泉相差甚遠,經過了這兩天住在三橋家裡的英文教學跟…其他,感覺上三橋對自己似乎已經有那麼一點熟捻起來。

昨天跟自己講話的態度也比起以前正常許多,甚至還會提到一些其他的雜事了。

他可以認為自己跟三橋的關係有所好轉嗎…

抵達球場的時候果然一個人也沒有,整理球場,熱身,跑步接著自主練習,過了一會,榮口也來了。接著是花井、巢山、西廣,再過一下子剩下的其他人也都來了,志賀老師、百枝教練跟篠岡,所有的人都到齊,晨練開始。

那天早上的晨練,阿部一直不甚專心,不自覺地就會去注意球場的門口,總覺得三橋馬上就會慌慌張張地衝進來。

但是一直到百枝宣佈晨練結束,三橋的身影都不曾出現。

那傢伙竟敢翹晨練啊…不對,那個三橋竟然會翹掉練習本身才是問題嗎。

等等讓田島跟泉他們注意一下比較好吧…

阿部的心情從煩躁生氣,到最後竟開始擔心起來了。

腳步沉重地走向校區的時候,阿部眼尖地看到在上學的人潮中,有個栗色頭髮的背影。

阿部臉色一沉正準備上前叫人的時候,才注意到前方的三橋走路搖來晃去,腳步虛虛浮浮,一路上還不斷地擦撞到旁邊的人,看起來下一秒就會倒趴在地上。

看的阿部心驚膽跳地加快速度往前,伸手在人群中拉住三橋的手腕。

「三橋?你在幹什麼…」

阿部訓斥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轉過頭來的三橋給嚇了一大跳,雙眼紅腫的不像話之外,眼睛下面還有一圈近乎泛藍的黑眼圈,令人懷疑眼前的人到底是誰。

「阿…阿部同學!?」

明明是三橋比較嚇人,他卻對著眼前的阿部露出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似的表情,已經腫到張不開的眼睛裡又冒出可疑的水光。

「三…」

還來不及讓阿部把話講完,三橋用力地甩開阿部的手,飛也似地逃走,下一瞬間已經跑得不見蹤影。

只留完全反應不過來的阿部呆楞地站在原地,莫名奇妙地瞪著三橋遠去的方向。

『…那傢伙在搞什麼鬼啊!?』

悶然地挨過早上的授課,午休時間的鐘一響起,阿部立刻站起來丟下一句我的便當給你們分之後便往外走,無視後方傳來花井跟水谷的聲音。

以驚人的氣勢穿越走廊往九組的方向走去,阿部心裡想著等等看到三橋一定要好好地質問他早上那把人當怪物的態度是怎麼回事。

沿途遇到認識的人很多,卻沒人敢出聲跟阿部打招呼,他就這樣暢行無阻地前進著,直到看到九組的班牌才開始放慢腳步。

不行,就是因為他這樣,三橋才會到現在還是這麼怕他。

這次一定要冷靜地跟三橋溝通,冷靜冷靜。

阿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隨便抓住一個九組的人請他代為叫三橋出來,傳話的人還沒來得及回頭叫人,阿部眼角餘光就掃到那個栗色的影子已經從離自己最遠的前門奔出去了。

「三橋!你給我站住!」

阿部瞬間立刻理智斷線,剛剛為止還在告誡自己冷靜冷靜的心已經拋到九霄雲外。

遠去的背影僵了一下仍是繼續往前跑,氣到青筋直冒的阿部也拔腿追過去。

「那兩個人是怎麼回事啊?」

剛剛被阿部拜託的金髮男生奇怪地問著來不及跟上去只能趴在窗邊看著兩人跑遠的泉跟田島。

「「……誰知道……」」

泉跟田島雙目相交,確認對方真的不知道。

泉聳聳肩無奈地搖頭,這次真的連他也搞不清楚啊…

三橋跑得很快,但今天在睡眠不足加上午餐沒吃的情況下,很快就被阿部給抓到,阿部隨手打開一間中午沒人使用的家政教室把三橋給丟進去。

三橋無處可躲,驚慌地看著逼近的阿部,一路退到牆邊,連頭也不敢抬,直盯著自己的鞋子。

怎麼辦…?果然是因為他早上的態度太奇怪了嗎,阿部同學竟然會特地來找他…

看著不知道為何怕成這樣的三橋,阿部努力在努力的說服自己要好好地問他。

再次深呼吸之後,阿部忍住怒氣地開口。

「三橋。」

這聲簡短輕描的發音,讓三橋微微地瑟憟了下。

阿部沒有看露這個反應,卻解釋成三橋是三橋害怕自己的反應。

本來抱著要質問三橋甚至是訓誡他心情來找三橋的阿部,突然覺得自己什麼也問不出口了。

沉悶的空氣壓得人喘不過氣來,阿部抬頭閉上眼睛思考著,良久終於下定決心。

一件一件的來問吧,不要給三橋太多壓力的話,他應該會回答自己吧。

「三橋,我沒有生氣,把頭抬起來吧。」

三橋沒有回答,只是死命地搖頭

「那我可以問你一些事情嗎?」

阿部也只好隨他去了。

三橋還是不抬頭,只是不停地點頭。

「你今天早上,為什麼沒來練習?」

「…因…因為…沒睡…好…」

「是嗎…那你早上看到我,跟剛才…為什麼要逃走…?」

「我…對不起…對不起…」

「不是要叫你道歉,是問你為什麼?」

「對…不起…嗚…」

三橋的聲音已經透出哭聲,阿部煩躁地扒著頭髮不知道如何是好。

為什麼三橋就是什麼都不肯說,這不就跟之前合宿的狀況一樣嗎?

當時他是被拜託才勉強跟三橋講話,只要三橋能照他的暗號投球,其他什麼他都無所謂,可以冷淡地丟下三橋不管,可是現在…但是為什麼自己已經變了,三橋還是跟當時一樣,為什麼還是什麼都不願意跟他說?

記憶中冷漠又高傲的眼神又浮上阿部的腦海,不管是榛名還是三橋,為什麼都只有自己在努力,可惡!每個投手都一樣嗎!!

「三橋,我再問一次,為什麼?」

「………對…不…」

「夠了!」

阿部握拳往三橋身後的牆壁砸去,砰地一聲響。

「阿…阿部…同學…手…」

三橋嚇得抬頭,驚慌地就要查看阿部的手有沒有受傷,這次反而是阿部甩開了三橋關心的手。

「你不說就算了。」

從牙關逼出這句話,阿部轉頭離開教室,門被他重重地摔上。

背靠著牆壁的三橋,慢慢地滑下跌坐在地板上。

眼前不停浮現剛剛阿部眼眶泛紅的表情,三橋抱住自己縮成一團。

阿部同學竟然…他竟然讓阿部同學哭了…怎麼辦…

自己真是太差勁了!

在心中不住地斥責自己,結局三橋終究還是只能不知所措地待在原地,連追上去的勇氣都沒有。

***************

那天之後,三橋跟阿部的關係就起了微妙的變化。

當天下午放學之後的練習,三橋去了,進到更衣室的時候其他隊友圍了上來,似乎都對三橋竟然會翹掉晨練感到驚訝,三橋一邊結結巴巴地回答睡過頭,邊偷瞄著自顧著換衣服的阿部。

阿部沒有特別過來問他,三橋感到一陣驚慌,阿部同學已經討厭他了嗎?正當三橋驚恐地想著,眼淚差點又要掉下來的時候,已經換好衣服的阿部從旁邊走過,拉開擋住三橋的水谷跟巢山,眉間微皺地催促三橋趕快換好衣服出來熱身之後才走了出去。

三橋當下受寵若驚地就急忙開始換衣服打算跟上去。

心想著,太好了!阿部同學還沒有討厭他,還願意跟他說話,雖然沒辦法據實全部說出來,不過好好地向阿部同學道歉的話,阿部同學應該會原諒自己吧?

抱持著這樣的心理,三橋快速地換完衣服衝出更衣室,尋找阿部的身影。

戒慎恐懼又難掩期待地靠近阿部熱身中的阿部,三橋絞著手,在心裡尋找適當的台詞,慌亂地在阿部旁邊繞來繞去。

面對這樣的三橋,阿部既沒有閃躲,也看不出生氣的樣子,更不用說是平常被三橋煩到忍不住的時候會使出來的轉太陽穴處罰。只顧著自己進行熱身,等到一個段落才義務性地對三橋說了句”你不熱身嗎?等等投球會受傷。”,便轉身離開去做其他事情。

目送著阿部的背影,難以言喻的落寞襲擊三橋,結果那天到練習結束,三橋也沒有機會再度和阿部單獨在一起,更遑論對中午的事情做出什麼解釋。

即便是如此,三橋還是安慰自己起碼阿部同學沒有拒絕自己,還是願意陪著自己練習,願意做出暗號指示給他,不是嗎?雖然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但只要再找機會好好地對自己的態度道歉應該就能得到阿部同學的原諒才對。

過了幾天,三橋才發現自己當時的想法太過天真了。三橋無論如何努力地想製造跟阿部單獨相處的機會,強忍著緊張結巴地主動跟阿部攀談,卻總是會被阿部用其他光明正大的理由錯開。就是終於能當面跟阿部說話,也總是在三橋開口之前,阿部就能找到其他藉口扯開話題,兩三句就結束對話離開。三橋這才發現,阿部確實不是生氣,而是已經對他感到失望了。

“結果我還是跟他一起搭檔到畢業為止,雖然其中也幹過好幾次的架。”

“總之我是絕對不想再次跟他搭檔。”

沒多久前,三橋才親耳聽過阿部對自己和榛名的過去下過這樣的結論。

空無一人的更衣室裡,試圖跟阿部道歉,又再次被阿部冷淡地丟下的三橋一個人呆坐在椅子上,蜷起身體把臉埋進雙膝之間,眼淚撲簌撲簌地往下掉。

想起剛剛阿部離開時的眼神,跟當時談論榛名的阿部,是多麼的類似。

所以阿部同學現在對自己也是一樣的想法嗎…還是會繼續跟他搭檔,但是其實心中已經厭惡他了嗎…除了投球之外,阿部同學已經不會再理會他了嗎…回想這幾天,阿部同學甚至沒對他發過脾氣,這本來應該是值得高興的事情,但是,他為什麼會覺得這麼難過?

為什麼一想到阿部同學可能再也不會動不動就兇他吼他,再也不會對他露出煩躁又無奈的笑容,再也不會正眼看著他…他會這麼難過呢…

只要阿部同學還願意繼續接他的球,繼續給他指示的話,就夠了不是嗎?

自己只要能繼續投球,只要還能站在投手丘上,其他什麼都無所謂不是嗎?

握緊自己冰冷的手掌,三橋不停地在心裡自問自答。

『為什麼?』

率先離開更衣室,卻怎麼也等不到應該會慌慌張張地趕上自己的人出現,阿部煩躁地打開腳踏車鎖,決定要丟下三橋自己先回家,卻遲遲不跨上腳踏車,就那樣站在車棚裡繼續等了十幾分鐘,三橋還是沒出現。

「…可惡…」

喃喃自語地罵著,阿部終於放棄地拿起背包往回走。

接近更衣室之後便發現裡面的燈還亮著,三橋果然還沒走。正準備開門,便聽到低低的壓抑著的哭聲,阿部的手放在門把上,終究還是沒有開門走進去。

阿部對三橋為什麼會一個人留在更衣室裡哭成這樣其實心裡有數,一咬牙,阿部還是轉身離開,大力地邊走邊踢著路上的小石頭。

『可惡…這不就變得好像是我在欺負他似的。』

忍住不回去安慰三橋,阿部跨上腳踏車一路洩憤般地狂飆。

他不懂三橋之前奇怪的態度,更不懂如果三橋是那樣的態度又為什麼要因為自己的冷淡而一個人哭成那樣。

更不懂明明如此,為什麼自己會這麼牽掛三橋,又為什麼不敢推門進去,要像這樣落荒而逃。

搞不清楚三橋也弄不懂自己真正的想法,阿部更加奮力地踩著腳踏車,像是要把所以的不滿都發洩在腳踏車上。

続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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