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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日(1.1-2.8全) - 4,3

[db:作者] 2025-06-28 10:44 5hhhhh 8420 ℃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事有凑巧,那盘酸梅汤居然尚存,真可谓天意难测。其间最为吃惊的要数丫鬟小菊,倘不是她用手捂住了嘴,恐是要惊呼出声了。

  大老爷给在场诸人留下心底思量之空余,顿了片刻,才指着丫鬟问道:「小菊,汝声称未曾下毒于这酸梅汤中,现在仍如此说否?」

  「是……是……是未曾下毒,我下毒做什么?不曾下毒!」丫鬟惶恐之态显见,却一口咬定与本案无涉。

  知县朗声接道:「好,汝既如此说,现如今可当着本官面前将之喝下,汝之言语真伪立辨!」

  实则此番说话之前,包括小菊在内在场诸人太半已猜出知县意图,然即便如此小菊仍不禁心惊胆裂般叫道:「不……不不,我不喝我不喝,不……」

  这丫鬟眼神游离,宛如一只受惊的小兔,身子抖似筛糠,恰如风寒之人立于雪中,一抬眼间却见知县正用凛凛目光凝望自己。她知今时今日之境地恐难自圆其说,正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进退维谷。

  突地,小丫鬟急中生智,仰头叫道:「大老爷,这酸梅汤是常嬷嬷所作,奴婢只不过是给少奶奶送去,至于其间是否含毒,奴婢难说的紧,自不敢轻试!」说话间巧手斜指,正是旁边那老妪所在。

  骆知县尚未有任何动作,却听得常婆言道:「是的,此物确系老奴所做,该有老奴试喝!」言罢不容分说站起身来,抢上一步端起杯盏,扔掉盖子便倒入口中。

  「不可啊!」孟安见她说出此话,知道要出事情,立时想要过来阻止,怎奈其间隔着方氏和小菊,待他赶到常婆已将杯中汁水尽数灌入肚内。

  「啪!」常婆双手垂下,杯盏跟着掉落地上摔个粉碎,然而她却似失魂魄一般,直愣愣立于当地,双眼迷茫无神,空洞洞似一盲人相仿。

  「啊!」小菊见她居然抢来去喝也是吃惊非小,待其真个一滴不剩的纳入口中吞咽下去,更是掩口大呼。

  而孟安救之不及更是:「嗨!」的一声长叹,顿足切齿,却又无计可施。

  只有方氏错愕的望着常婆,又回望其余二人,不明个中缘故。

  知县静观堂下变故,缓缓问道:「哼哼,看来这酸梅汤中果真有毒!常婆,事到如今汝应否将此事前因后果讲述明白,也免得这许多秘密带入黄泉,岂不可惜?」

  「呵呵……呵呵呵呵……」老妪惨笑连连,良久才应道:「不错,投毒之人正是老身!」

  「是她,居然是她!」

  「这老婆子怎的做出如此事情,令人揣度不透啊?」

  「怎会是如此啊,常嬷嬷的为人咱可是知道的,她应不会做出此事才是!」

  堂下乡亲众说纷纭,惊疑参半。

  「啪!」惊堂木一响,骆老爷大声道:「犯妇常婆,我来问你,为何要杀害孟守礼其人,汝与他有何冤仇细说分详!」

  「冤仇?呵呵,冤仇!我和孟家的冤仇岂知一日……」常婆自知将死形同朽木,默默述说了往昔之事。

  话说二十年前,京城有两家药店最为著名,其一是常家的广昌堂,其二则是孟家的济世堂,而当时的常婆名唤常玉芝,正是广昌堂东家之独生女儿。

  本来两家买卖都是救人性命的功德营生,相安无事已非只一辈,可偏偏这一年不知怎的,广昌堂售出之药屡屡出事致人死命,常当家虽知其间定有内部人作怪,然尚未及细查,这偌大的买卖已支持不住。相反,济世堂生意却日渐兴隆,俨然成了京城里独一份的金字招牌。

  世事多变每每沧海桑田只一瞬之间,昔日里声名赫赫的广昌堂如今闹的个倾家荡产赔付死者平息人命官司的地步,常老爷一气之下魂归那世。大树既倒猢狲且散,不消几日广昌堂便成昨日黄花,陨殁无踪,至于常玉芝则因自家欠下的巨债被充作丫头卖入孟府为婢。

  其时玉芝正当妙龄,生的甚是好看,在众丫鬟中可谓佼佼,惹来无数家丁乃至当时孟老爷即现在善人孟承恩的瞩目,不久便被安排有了自己的单独寝房。

  某夜月黑风高,玉芝将睡未睡之际,突闻屋中似有异响,起来观看见一黑影一闪即逝。刚待要追,后脖颈不知被谁重重一击昏厥过去,待她再次醒来,自己已非昨日处子,竟是给人奸污了。

  此事做的甚为隐蔽,玉芝未见任何端倪,更无从查找那为恶之人,本待隐忍不发默默寻觅那恶首,因此对谁都不曾言讲,然时日不久她却发现自己居然因奸成孕。

  旁人只当她与某人做下私情致使珠胎暗结,因此对之颇为鄙夷,往日里些许名誉地位毁于一旦。冷眼侧目之下,玉芝含辛暗暗忍受,数月之后一朝分娩诞下一女婴。

  然府上规矩甚严,当时老夫人不允此事,竟是将怀抱的婴儿硬生生夺了去,值此母女生离天各一方音信袅袅。

  说到这里,常婆恨恨的道:「谁人可将婢女恣意安置,谁人可对孟府上下如此了如指掌,又有谁人敢在偌大府中做这种腌臜卑鄙之事?老奴思前想后终于了然,定是孟府忌惮我常家家业势力,买通某人做下手脚害我家破人亡,且定是那孟承恩窥测老奴当时容貌姿色,使了手段预谋做成此事。可恨老奴我未出满月之婴孩被他们强行掳去,至今下落不明,怎不让人愤恨!」

  堂下听审之人纷纷议论,有人言:「绝无可能,孟善人与我等恩同再造,旁的且不论,我便不信他会做出此等事来!」

  另一人附和道:「莫听她胡说,孟老爷何等样人乡亲们心知肚明,断不会如她所言般下作!」

  倒也有人思量慎重,言道:「恐非如此简单,此妇人抵死控诉怕也有一些油头,我等切勿多言,暂听知县大人评断是非!」

  骆知县听罢,沉寂半晌问道:「时方才汝所言之事已在十数年前,且皆是猜度,可有真凭实据?」

  常婆蔑笑道:「大老爷也知是十数年前之事,怕是有甚证据此间也不复存在了,只是……只是……」说话间用目光将在场孟安、小菊连同方氏意味深长的各自一扫。

  「只是什么?」知县追问道。

  「只是天道昭然,老奴在有生之年亲历孟府有此惨淡结局便已心满意足!」常婆说话间哈哈大笑起来。

  知县神思片刻道:「犯妇常婆我来问你,为何你将仇恨着落在孟守礼身上,为何不去寻那孟老爷夫妇?却又为何事隔近二十年这才发难?这作何解释!」

  那老妪缓缓止住笑声,调息良久才道:「老奴和他孟府仇深似海,怎奈人微势孤,并未寻得机会。且我亲生女儿尚在人世,是否安好亦未可知,实有这许多放不下的心事!」

  「这便奇了……」知县微一皱眉,续问道:「诚如你所说,汝又为何昨夜投毒害死孟守礼,这岂非前后矛盾?」

  常婆此时已非方才般呆滞,双目有些色彩,眸子微转,撇了一眼身旁跪的三人,这才言道:「那孟守礼那厮虽身为二公子,然行事作风与其父如出一辙。在人前满嘴仁义仿若正人君子,然背地里却是男盗女娼无所不为。」

  「近日老身查明一事,更是对他恨之入骨。孟家本有药铺生意,老奴更粗通岐黄,早自家中仓房取了砒霜备着。昨夜里偶见他进了大少奶奶房间,感到此乃天赐时机,断不能再放他留在世上害人,这才将毒药投在汤中使人送去!」

  知县知此间定有隐情,追问道:「汝查明了何事,倘果真如是孟守礼有甚不轨行径,本官也自不能坐视!」

  常婆顿了顿,似在思量某事,这才言道:「老奴毒沁心脾自知将死,本无甚不能讲之言语,怎奈此事关系着一无辜之人清白,说出来恐惹天下人的非议,故此……故此……」言及于此回身望向门外一众百姓。

  骆文斌知晓其所言之事定关系重大,且其抱定必死所言应当无虚,正是审理此案至关重要之依据,当下挥手道:「取纸笔来!」师爷孔方舟此时早已自内堂回归本座,闻言呈上文房四宝于龙书案上。

  知县手指桌案道:「犯妇常婆,现有一副纸笔,你可当堂写下,本县保证汝之所写仅限涉案众人知悉,如有外传本官当严惩不贷!」

  常婆闻听此言上前几步,拿起笔来龙飞凤舞,片刻之功刷刷点点好长一段过往尽书纸上。

  大老爷转过纸张低头默读,读罢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嘶——呀!此事原来如此!」言罢使人将此证词交予方氏。

  方氏接过在手不看便罢,一看之下只觉天崩地裂头晕目眩,扑簌簌泪水止不住涌出。「啊!」一声惨叫腾起奔去,合身向一边堂柱便撞。

  欲知后事且待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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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笔者案:近日色城多事,为助其早日恢复元气,本人作品频发,因此也许个中有些逻辑上的污点或者瑕疵。因为我写的东西大多逻辑性强,本来需要反复推敲。故此,如果有这些问题,请读者热心提出,我将在合本时更正,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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