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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按摩师日记(全) - 9

[db:作者] 2025-06-28 10:44 5hhhhh 7210 ℃

            (17) 感慨湖州行

  x月x日

  因为夜里要陪阿兰,上午我要休息一下,中午时份,我才叫了出租车,来到了上次来过的那个宾馆。故地重游,我说不清是啥滋味?但是,我不能骗自己,对这个中年男人,我有一种很自然的亲切感,见到他,就像见到亲人一样。也许是他的宽厚,让我改变了心里的感受,并不把他当成是我的客人,而是我在异地他乡,可以信赖的长辈,或者是忘年交的朋友?

  看得出来,张总见到我,神情非常高兴。他轻轻把我拥抱了一下,说:「小静,想死我了!」

  我给他泼了盆凉水,我说:「想死了,你就见不到我了。」

  他哈哈一笑,说道:「吃饭了吗?要不要先去外面吃点?」

  我说:「我正在减肥,一天就吃两顿,早饭和晚饭。」

  张总笑道:「你减什么肥?不胖不瘦,刚好啊!要是你真没吃,陪我去下面吃点吧,我为了等你,还没吃饭呢。」

  我笑道:「陪您吃饭当然可以,只是,您不怕被熟人看见,去向您老婆告密吗?」

  张总笑道:「我和你一起吃顿饭,就是有人看见也没什么呀,如果有人问起来,我就说,你是我的干女儿。」

  我笑了一下,说:「这可是您说的,我是您的干女儿,您可不许对我胡思乱想哟!」

  宾馆下面有餐厅,张总叫了一桌菜,还要了一瓶红酒。我说:「不要喝酒了吧?吃点饭就行了。」

  张总笑道:「酒能助兴,男人喝酒更有精神,女人喝酒更加妩媚,稍微喝一点没事的。」

  我就和他碰杯,我小抿了几口,感觉味道挺好上口的,有点酸,有点甜,有点辣,有点香,怪不得吴姐她们都喜欢喝酒,原来蛮好喝的。

  我和张总吃了半小时左右,一结帐,要200元,我直咋舌:「这么贵?」

  张总笑笑:「钱就是拿来用的,用了才能体现价值。」

  回到房间后,我们就躺在床上看电视,一边聊天。

  张总说:「小静,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说:「想您了呗。」

  张总呵呵一乐道:「真的吗?真是没想到,我以为你不想再见到我了。」

  我说:「我觉得您人挺好的,就是最近事情忙,所以我也没联系您。」

  张总说:「如果你愿意,不要去上班了,到湖州来吧。」

  我笑道:「不上班我怎么活?你养我吗?」

  张总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可以给你安排个轻松一点的工作。」

  我故意吓唬他说:「我不想寄人篱下,也不想当别人的情人,如果您真的对我有意思,那您就离婚,来娶我好了。」

  张总果然被镇住了,尴尬地笑着,说:「我配不上你,我也离不了婚啊。」

  一个堂堂商场老总,会配不上一个小小的按摩小姐?我知道他是借口,但我没有拆穿他。

  我说:「您放心好了,我不会真的来影响您的生活的,我知道你们男人以事业为重的,我呢,不过是您人生路上,采过的几百朵花当中的一小朵吧?」

  张总否认道:「没有,我就是偶尔有商场上的朋友请客,出去应酬一下,倒是你,给我留下了非常美好的印象,自从你走后,我一直回味着,也没有再去碰过一个女人。」

  我笑道:「您说谎了,您敢说,您没有碰过您老婆吗?」

  张总笑道:「那个不算的,都老夫老妻了,我是说,我没有别的女人。」

  我笑道:「小女子何德何能,让您张总这么牵肠挂肚呢?」

  张总叹了口气,说道:「要是我年轻二十岁,如果让我遇到你,我一定会不顾一切来追求你的,可惜,现在我是身不由己的,现实就是有很多的无奈,人是很难做到随心所欲的,再说,我也不想太委屈你,只要能难得和你聚一次,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不太懂得男人的心理,五十岁的男人,还会动真情吗?

  休息了一阵后我叫张总先去洗澡。我的心里是很矛盾的,为了筹钱救阿兰,我愿意做一切事,但是,我不太想和眼前的男人发生关系,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我差不多已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一样,如果再和他那样,会破坏和亵渎我心中对他的感觉,原先对他的尊敬和信赖,也会消失,变成庸俗的交易。

  可是,我也明白,我今天既然来了,他会轻易放过我吗?他会懂得和尊重我心里的感觉吗?他和我之间,除了「买卖关系」,还能有什么关系呢?

  张总从卫生间出来后,我叫他躺好,我说:「先按摩一下吧。」

  我想好了一条计策,既要让他快乐,又避免和我发生关系。你可能已经猜到了,是的,我要给他推油,我要叫他在我的手下,如痴如醉。

  张总上次体验过我的按摩手艺,自然很乐意在吃正餐之前,来一道精美的点心。这里没有润滑的油膏,我的动作先尽量轻柔,如春风拂过水面,激起他微微的涟漪。起手温柔,有利于他进入状态,也是对他的皮肤和心灵,是一种麻醉和慰藉。

  徐姐告诉过我,按摩本身是不含色情的,只是从事的人和工作的场所,改变了按摩的性质。她还说,男人喜欢女人,这是本能,但是,从心理学的角度讲,穿衣服的女人,其实比裸体的女人,更能激起男人的兴趣,男人的身体,可能会迷恋放荡的女人,但男人的心理,喜欢的却是那种羞涩的姑娘。

  我把徐姐的理论,运用到了按摩实践中,比如做推油,如果一开始就直奔主题,尽管也能达到快感,但这种快感是粗糙的,是短暂的,不如循序渐进,春风化雨,更能让男人体会到妙不可言的感觉。

  我的手时轻时重,忽急忽缓,张总的皮肤被我按摩得白里透红,泛着肉色的光泽。当我的手移到他的关键部位时,我心里想着,一定要把它搞定,不让它兴风作浪。别的男人可以买了「门票」,进入我的身体,但是他不可以,我不是排斥他,而是尊重他。我不想让自己成为交易的筹码,尽管我迫切需要一大笔钱。

  我帮他褪下了裤衩,它搭拉着脑袋,并没有雄赳赳、气昂昂的姿态。外面是早春二月,春寒料峭,而房间里暖气充足,温暖如阳春。我对男人的身体,也从好奇,转而见多不怪了。我在它的根部,用手指揉压着,压迫它的神经,使它苏醒和反弹。

  我还沿着他的大腿内侧抚摸着,我已在工作中积累了经验,知道那里是大多数男人的敏感区域。张总也不例外,他在我的触摸中,下身有点不自觉地抖动。我运用了揉搓、套弄和拔苗助长等几个步骤,它在我的引诱下,变得耀武扬威起来。我乘胜追击着,并且加快了频率和力度,张总在我的抚摩过程中,竟然发出了快乐的呻吟。我暗自发笑,因为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虽然,我的手艺还比不上徐姐那样拿捏得当,炉火纯青,但自认还是一把好手,张总在我的折磨下,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我感觉到它已从里面流出了「眼泪」,这是高潮即将到来的前兆。

  我下了狠手,像拔火罐一样,一手抵着他那里的根部,一手把它紧握着上下翻飞。张总哪经得起我这番折腾,我只觉得他小腹一阵痉挛,耳畔听得他「啊」一声大叫,一股白线激射而出,优美地落到了地毯上。

  我吁了一口气,擦了擦手,大功告成!

  我打扫了战场,清除了垃圾。张总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坐了起来,我偷看到他的脸色,既惭愧又有点懊恼。

  张总苦笑了一下说:「没想到,我就这么不中用,被你七弄八弄交了差,真是便宜了你!」

  我偷笑道:「这只能怪您自己不争气,不能怪我的。」

  张总说:「我没怪你。我就奇怪,怎么你的手上功夫这么厉害,我这么快就投降了?那你今天岂不是白来了?我和你还没开始就结束了,真是惭愧啊!」

  我笑道:「只要您感觉舒服不就行了?碰不碰我,结果不是一样的吗?」

  张总瞧了我一眼,笑道:「怎么能一样?一个是在里面,一个是在外面。小静,是你故意糊弄我的吧?」

  我摇摇头:「不是,我是因为真的觉得您是个好人,所以才来见您的。」

  张总盯着我深深看了一眼,问道:「小静,你说吧,是不是遇到难题了?」

  我沉默着,不知道如何开口?我能直截了当地说,我需要一大笔钱吗?我就是说了,他会真的给我吗?

  张总见我不语,继续说道:「小静,你要是真把我看成好人那你就直说吧,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会帮你的。」

  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这个社会能让我们分得那么清吗?人不是绝对的,本来就是矛盾的组合体,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坏,没有永远的好也没有永远的坏,甚至我们不能看透自己,究竟是好是坏?我也无法确定,张总是否真是我心目中的好人?

  我鼓起勇气,把阿兰生病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当我说到她的生命不满半年时,我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说:「我们无能为力了,走投无路了,实在没有办法,我才想起向您求援,希望您能帮帮我们,好让我们陪阿兰去大医院治病,我们实在等不及了……」

  张总静静地听我讲完,我看到他的眼神有些惊讶,但不是怀疑,而是那种真切的同情!他再次深深看了我一眼,说道:「小静,你叫我说什么好啊?」

  我以为他在责怪我,连忙说道:「张总,如果您有难处,没关系的,我小静不会对您有半点怨言,我知道是我在异想天开。」

  张总摇了摇头说道:「小静,你不知道,我不是在怪你,我是被你感动了!你能够为了你的小姐妹,为了没有血缘关系的朋友,做出这么大的牺牲,真是让我由衷的敬佩啊!我为我对你的无礼,向你道歉!小静,请你原谅我!」

  我真诚地说:「没什么,人与人之间,本来就应该多些理解和友爱,张总,我从认识您的第一眼开始,就认定您是个好人,您对我做过什么我不会怪您的,这是我自愿的。」

  张总的神情真的有些激动了,他利索地穿好衣服,拿起沙发上的包,对我说道:「我包里只有几千块钱,派不上什么用场,可我带了信用卡,走吧,我们马上去趟银行,去领点钱,不要再耽误时间了!」

  我欣喜地跟着张总来到了马路旁的中国银行,他领出了五万块钱,塞进了他的皮包,直接把包交给了我,说:「这个包你拿着吧,安全一点。」

  我接过包,感激之情难以形容,我说:「谢谢您,等我有钱会还给您的。」

  张总笑了一下,说道:「这个以后再说。个人银行卡一次最多只能领五万,想多领的话,要提前向银行提出申请的。今天你先拿五万吧,要是需要,你再打电话给我。」

  我犹豫了一下说:「这是您自己的钱,还是您们单位的?」

  张总摸了一下我的头,笑道:「当然是我个人的,就只许你做好事,不许我学雷锋吗?」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涌起了一股柔情,我张开双手,一把搂住了他的腰,喃喃说道:「谢谢!谢谢您!」

  当时的银行大厅里,还有好多人,可能还有人认识张总,但我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拥抱着他,泪水瞬间模糊了我的双眼。

  这是一种复杂的感情,有感激、有依赖,也有男女间的好感,但我知道,这不是爱,我只是借他宽厚的肩膀靠一靠,我真愿意是他的女儿,我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脱口而出叫他一声「爸爸」!我在这里,太缺少亲情的关爱了!但我也清醒,我有自己的路要走,我流浪在生活的底层,我的好姐妹阿兰,她的生命,更需要阳光雨露的滋润,春天正是开花的季节,我不忍看到她过早地凋零!

 

            (18) 真情救好友

  x月x日

  张总是我人生中遇到的第一位贵人,他虽然占有了我的第一次,但我一点也不恨他。他知道我是按摩女,我还和别的男人发生过关系,但他没有歧视我。他给了我关爱,让我觉得来到这里后,第一次有了亲人的感觉。

  这是一种微妙的感觉,并不是因为他给了我钱。尽管我声称是向他借的,但我也知道,他不会要我还的。钱对于我们这些囊中羞涩的人来说是救命的稻草,但对于那些财大气粗的人来说,或许只是花花绿绿的纸头。

  张总帮了我很大的忙,但我带给他的,却不是幸运。后来他还因为我的事,和他老婆离婚了,不过,他没有来找我,不是年龄的原因,而是我们知道,彼此只是生命中的过客,并不是港湾。

  我想自己乘车回南浔,张总不放心,说要是碰到了不良司机,对你劫财劫色怎么办?我说:「光天化日之下,谁有这个胆做坏事呀?」

  张总笑道:「这可说不定哦,别说你有五万块,就是你的包里是一包草纸,要是被贼眼盯上了,他们照样会抢劫你的,小静,你还是让我充当一回护花使者吧。」

  恭敬不如从命,我就让张总开车把我送到了南浔,幸好银行还没打烊,我就把钱暂存在我的卡上。张总记下了我的卡号,说是明天给我的卡上再汇五万元,省得不够了麻烦。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的慷慨帮助,使我感激涕零,我已找不到合适的词,向他表示我的感谢了。

  张总送我到桑拿城,还抱歉地说:「我还有事,要不然,真应该陪你去看看你的朋友。」

  我说:「我会转达您的问候和关心,同时,我也代表她,向您表示衷心的感谢!」

  张总笑道:「干吗跟我这么客气呢?对了,你朋友要转院的事,你们决定了吗?」

  我说:「我也不知道转到哪里好?她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现在经常昏睡,身体也肿得厉害了,我真不知该怎么办?」

  张总想了一下说:「那要给她抓紧看,苏州附一院有我的一位朋友,如果你们转到那里的话,我可以打个招呼,叫他尽量关照一下。」张总还给我写了个号码,说那位医生姓沈,是个主任医师,对肾病方面是个专家。

  大恩不言谢,我只是感激,我能遇到他,那是上天对我的眷顾吧。当张总钻进车子,我挥手和他告别时,路边的音像店里飘荡着那首脍炙人口的老歌:「好人一生平安……」我想,这是对张总还有阿兰,最美好的祝福吧!

  晚上,当我告诉阿春,我筹借到了钱后,她又惊又喜,一个劲地问我钱是从哪来的,我说:「放心好了,我不偷不抢,来路肯定是光明正大的。」可她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我没办法,就对她说:「我认识了一个大老板,他答应给我一笔钱,叫我们给你治病。」

  阿春说:「有钱人也能这么好心,真是难得,不过,他给的钱,我们以后要还吗?」

  我笑笑说:「当然要还,不过,他没有规定期限,也就是说,随便我们什么时候还。」

  阿春捶了我一拳说:「哦,我懂了,你是不是被他包了,然后他预付给你一笔钱?」

  我说:「才不是呢,我可不想被人包养,那就失去自由了,不是成了金丝雀了吗?」

  阿春说:「那我还是不敢相信,他会无缘无故送给你一笔钱吗?」

  我说:「我可是钱已经到手了,信不信由你。明天我们联系一下转院的事,后天,我们请个假,把阿兰转到苏州的医院去。」

  当我深夜下班来到医院时,阿兰并没有睡,刚刚医生给她称了体重,也量了体温,磅了血压。她现在的体质变化,医院对她进行24小时监测,以便对她出现的意外情况,及时进行对应治疗。我倒不是不相信乡镇医院,这里的服务也很不错的,只是总感觉大医院的治疗效果更好,医生的水平也更高些,对于阿兰的生还希望,相应也更大一点吧?

  我也抑制不住欣喜,对阿兰说:「明天我们转到苏州的大医院,那里的医疗条件要好点。」

  阿兰身体很虚浮,但醒来时的神智很清晰,她摇了摇头说:「阿静,真的不要再麻烦了,我拖累你们实在太多了,我会不安的。」

  我说道:「你说什么呢?我们姐妹一场,花点钱算什么?还有什么能比生命更宝贵的吗?好在我们现在有钱了,你就安心治你的病吧,我还等着听你唱的歌呢。」

  阿兰的嗓子好,很有刘若英的味道,她唱的《很爱很爱你》还有《后来》几可乱真,工作闲暇,她随便哼几句,就能引来一片喝彩。

  阿兰困惑地说:「你哪来的钱?你们的钱,都花在我身上了,好长时间没见你们添一件新衣服了。」

  我笑道:「我夜里下班时,遇到一个白胡子老翁,他交给我一个包,转眼就不见了,我打开一看,哇,里面都是钱啊!」

  阿兰噗哧一声乐了,说道:「你是在说梦话逗我吧?」

  我说:「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呢?」

  阿兰伸出那只刺满针眼的手,说道:「钱呢?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也让我瞧瞧那个钱包。」

  我说:「我存在银行里了。」

  阿兰苦笑了一下,说道:「三更半夜,银行有营业的吗?」

  我说道:「有啊,现在24小时营业的自助银行多了,就像我们的桑拿城一样,通宵营业啊。」

  阿兰说道:「阿静,我知道你的好心,你别安慰我了,就是有钱,我也不去了。」

  我笑道:「你在桑拿城是领班,我们都得听你的,可现在你是病人,也得听听我们的了。」

  第二天早晨,阿芳来换我休息时,她还带来了一个人,我和阿兰一见,异口同声地说:「徐姐!」

  来的正是徐姐,她既是我和阿兰的按摩师傅,还可以说是我们的姐姐!

  我说:「徐姐,您怎么也来了?」

  徐姐生气地说:「你们怎么不早点告诉我?阿兰病成这样我都蒙在鼓里!」

  我说:「我们一直比较忙,也不好意思打扰您。」

  徐姐瞪了我一眼,说道:「你这么聪明伶俐的人,怎么也跟我客套起来了?给我打个电话不行吗?要不是我今天走过桑拿城,想顺道进去看看你和阿兰,我还不知道阿兰住在医院里呢?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你们也太不像话了,阿兰病得这么重,早该送大医院了,在这儿怎么行?」

  徐姐走到病床边,看到这个自己非常亲近的阿兰,此刻竟然躺在病床上,脸孔似乎也点水肿,有点变样了,不禁伤感地说:「阿兰,怎么会这样?」

  阿兰说:「徐姐,你别怪阿静,她为了我的事,人都瘦了一圈了,辛苦挣的钱也用光了,真是太难为她了,都是我不好……」

  徐姐说:「哎,真是的,你们不早点对我说,我前几天刚买了个店面房,钱都交进去了,要不我去退了吧,先给阿兰治病要紧。」

  阿兰说:「不要,我在这里挺好的,不转院了。」

  我说道:「徐姐,钱的事不用操心,我已经借到一笔钱了,现在已有五万,明天可能还会到帐五万,我准备今天先给阿兰联系好医院,明天就转院过去。」

  徐姐说:「阿静,我果然没看错人,你可真行!」

  阿兰也看了我一眼,好似有点歉疚地说:「原来你说的是真的,阿静,我,我太连累你了!」

  徐姐说:「事不宜迟,今天下午就办转院吧,阿静,你去请个假,另外,通知一下阿兰的家里人,让他们也过来吧,女儿生病,是不能瞒父母的,父母亲要是不知道,那也是不孝啊。」

  有了徐姐在,我的心安定不少。她毕竟比我们年长,社会经验丰富,做事也老练。

  徐姐办好了这边的出院手续,我也给苏州的沈医生打过电话了,他说:「你们联系得真巧,刚好有张空床位,那就给你们留着,你们马上就过来吧。」

  我和阿芳向田经理请了几天假,随后就和徐姐一起,把阿兰抬到救护车上,向苏州方向开去。

  南浔虽然属于浙江省,但距离苏州,要比距离杭州近得多。经过两个小时,我们来到了苏州大学附属第一人民医院,找到沈医生。他给阿兰初步作了检查,又翻看了阿兰的病历记录,立即给我们办理了住院手续。

  到底是大医院,这里的一切都很规范,医生会一丝不苟地详细了解病情,护士小姐的服务,更是令人如沐春风,细致、亲切,使人感觉不是住在医院里,而是回到了家一样。

  沈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里说,暂时先给阿兰调理一下,另外再重新给她作血液、尿和肾常规检查,确定下一步的治疗方案,基本可以确定的是,她需要作血液透析的治疗,如果有合适的肾源,也可以做肾移植手术,不过需要不少费用。

  我说:「她的病,能不能治愈?」

  沈主任笑道:「尿毒症,就目前的医疗水平来说,基本上是一个绝症,但通过合理用药和手术等治疗手段,可以延缓患者的生命。」

  我没想到,阿兰转到这里来,还是没有绝对生存的保障,不免有些失望。

  沈主任说:「请放心,我们会尽力挽救她的生命的!」

  人为什么会生病呢?又为什么偏偏让阿兰生病呢?她这么年轻,得的病,却是如此恶毒,看来,老天爷也有打盹的时候,也有好坏不分草菅人命的时候。我虽然知道,人是难免一死的,但我原来以为,医院里是可以治好一切病痛的,看来,医生也不是神仙,他们对有的病魔,也是束手无策的,我们只能心生安慰,祈求苍天保佑,让阿兰健康地活着!

  这里陪护阿兰,倒是轻松许多,因为有护士全天候悉心护理。我对阿芳和徐姐说:「你们回去吧,这里有我一个就够了。」

  徐姐说:「你的眼睛布满红丝,肯定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你回去吧,休息一下,我反正不在上班,培训的事,也无关紧要,我留在这里好了。」

  我哪里肯离开,阿芳也不愿意回去。阿兰说她有点头痛,昏沉沉的睁不开眼睛。我赶忙去叫了值班医生,医生说这是病患的正常现象,注意休息,等做了透析以后,情况会好些。

  阿兰吃力地睁开眼,对我说道:「阿静,我爸爸妈妈来了吗?我好想他们,我好怕见不到他们了。」

  我说:「我已经打电话和他们说了,可能夜里就会到了,盐城到苏州也不算远,阿兰,你别胡思乱想,你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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