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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b:作者] 2025-06-28 20:02 5hhhhh 3710 ℃

  真芝一边敷衍一边从涂著鲜艳指甲油的手中接过文件。态度虽然冷淡,但在回避性骚扰唯恐不及的女性社员问,人气倒是意外地高。

  「业绩怎么掉这么多……」

  一边卷起附上前年成绩的业绩报告,真芝一边祈祷著景气最好快点回复。然後,他勉强压下不耐烦的情绪,在那叠厚厚的文件盖上自己的印章。

  真芝焦虑时常会不自觉地点烟。明知道自己有这坏习惯,但就是戒不了。

  「真芝……」

  正要点火之际,有人礼貌地指了指墙上的标语。先前那位泡了难喝茶的女性社员,手指正指著「禁止吸烟」的牌子。

  「——抱歉。」

  真芝叹了口气,起身走往同一层楼的吸烟区。

  茫然之中,他想起一个烟瘾同样也很大的人。嘴唇感觉有点苦苦的,想来不是因为淡烟的关系。

  仅仅因为和井川同名的歪理,秦野成了他的替罪羔羊。其实就连真芝也万万没想到,两人的关系会持续到现在。

  半年前,井川结婚的那个夜晚,真芝才首次发现自己是个意志薄弱的男人。

  那一晚岂止是荒唐二字可以形容。充满尼古丁的肺叶让真芝忍不住轻咳了几下。

  井川的婚礼结束後,感觉自己再也装不出笑脸的真芝,随意编了个藉口来到熟悉的新宿区,开始自暴自弃地狂喝闷酒。

  虽然在夜街讨生活的朋友们温柔地安慰真芝,却没有一个人温暖得了他的心。

  喝得烂醉如泥的真芝,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随意踱步。好不容易恢复一点意识,才发现自己来到了歌舞伎町。同样是灯红酒绿的闹区,这里的气氛却和二丁目截然不同。若在平日他才不会踏人此区一步。

  真芝诅咒一切的一切。包括刺耳的庸俗霓虹灯,以及享乐的气氛。不过,穿著雪白燕尾服、不知羞耻地口吐狂言的并川,才是让真芝感到最不悦的。

  (——我就知道还是你最了解我。)更衣室中,手持缤纷花束的新郎,脸上带著若无其事的笑容,一边卖弄指头上的白金婚戒,一边轻抚真芝的发丝。

  (适当的玩乐是必要的吧?从今以後,我们的关系也不会变。)一切早就走样了。

  真芝心痛地想著,自己真的什么也不明白。

  尽管恋人只顾享乐又会习惯性出轨,真芝还是一厢情愿地认为,总有一天他会倦鸟知返。还有,倘若恋人有朝一日真的移情别恋,只要他诚恳道歉,不拖泥带水地和自己分手,尽管心痛,真芝仍会死心地放他离开。

  没想到井川竟然连最低限度的礼貌都不肯给。不仅如此,甚至还寡廉鲜耻地要自己成为他众多「情夫」之一。

  爱情、回忆和自尊,全在那一刻跌得粉身碎骨。

  正当真芝脚步踉跄地走在街上时,冷不防撞上一个细瘦的肩膀。

  噗通一声跌倒在地的真芝,再也没有力气重新振作。真希望能这样消失不见。而自己究竟在气什么、懊悔什么——悲哀什么,早就已经分不清了。

  (对不起,你没事吧?)隐含惊讶的温柔嗓音随著白皙的指头,赫然出现在眼前。

  看似沉稳的烂好人、困惑的神情。不知怎地,真芝就是拒绝不了那只伸向自己的手。

  当对方亲切地捡起婚礼纪念晶时,真芝才发觉自己竟提著那袋子走了好长一段路。不悦的感觉渐渐聚集。

  看什么都不顺眼。包括背叛自己的井川、一脸温和的男人,还有窝囊的自己。

  如果将一切破坏殆尽,会不会比较好受一点?失去神采的瞳孔,只能看见灰色的扭曲世界。

  (幸生——喂、你在干嘛啊?)单纯的偶然让真芝心中沉积的感情逐渐膨胀,搭在对方肩头的手臂下意识注入了力道。

  真芝先以被甩了的理由骗取秦野的同情。

  只要装出意气相投的模样,想将早有几分醉意的秦野灌醉还不简单。

  真芝故意借酒装疯,在居酒屋趁机抚摸秦野的肩膀和大腿,当场便明白他并没有那方面的兴趣。或许是喝得太醉,秦野连有人吃他豆腐都没发觉,不过这正合真芝的意。

  寒喧几句之後,真芝得知了秦野的职业、目前一个人住,还有外表虽然看不出来,但他的的确确比自己大五岁。不过这些资料也几乎是左耳进右耳出。

  (我在托儿所上班。)

  (这么说,你是幼稚园的老师啰?)真芝随意敷衍,边观察秦野包裹在衣物底下的身体线条。

  (不对不对,我说的是托儿所。)

  (托儿所和幼稚园有什么不一样?)他大概很怕冷吧,衣服穿得相当厚实。乍见之下还看不出整体平衡,不过从指甲和脖子一带便能窥知,秦野的骨架非常纤细。

  (唔唔,幼稚园是文部省规定的教育机关,就是所谓的「学校」。)

  虽然有点瘦弱,但现在可不是挑三捡四的时候。虽是单眼皮,但是眼睛很大,尽管比不上井川的美艳绝伦,外表倒也不怎么差。

  (托儿所由厚生省管辖,是代为照顾儿童的机关——也就是说,是双亲不方便照顾小孩时,用来托儿的地方。)

  一边让便宜的劣质酒划入喉咙,真芝一边想像著剥光秦野衣服的画面。

  (需要什么资格吗?)

  (幼稚园需要教师资格。托儿所也需要相关的幼教资格,我还没有拿到,所以一边在朋友的托儿所上班一边自修,看看能不能考上。」

  他应该是尚未开发过的处子吧,这样一来也就很难期待他会有所配合。不过就凭那小巧紧实的臀部,说不定能带来前所未有的快感。

  (我以前也是上班族,但是没多久就换工作了。因为入行得晚,加上上了年纪,学什么都比较慢——)

  一脸和气的秦野,不知道哭著求饶时会是什么模样。光是想像,裤裆中的分身便已经硬了起来。

  (得先有三年经验才能报名资格考,所以我应该算还在实习吧。)

  幸生的写法是幸福的车,生活的生。当秦野一脸幸福、口齿不清地如此诉说时,真芝突然有种想将他彻底毁坏的扭曲心情。

  不管使出哪一种手段,真芝都要满足这个灰色的,野兽般的欲求。

  残酷无情的自己,以及毫无戒心的秦野,两者都让真芝感到无比嫌恶。

  利用秦野烂好人的个性,真芝提出到他家过夜的要求。仿佛故意践踏秦野的善意般,当他亲切地帮客人铺棉被时,真芝顺势从後方抱住了他。

  一口气撕开因为撞击过人晕倒在地的秦野上衣,还有压制住秦野挣扎的时候,真芝一点都不觉得良心不安。

  只是,超乎想像的匀整线条,不合年龄的弹性肌肤,瞬间便勾起真芝的欲情,以至於在没有任何准备的状况下,便猴急地占有了对方。真芝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总之,他已经停下了了。

  尽管已经裂伤,秦野的内部依旧非常温暖。经过鲜血的润泽,抽插的动作更加流畅,真芝直接感受到一种接近陶醉的感觉。

  对毫无经验的秦野而言,第一次想必带来了不少负担。

  不但中途陡然失去意识,还吐了好几次。恐伯连内脏都受伤了吧。这也是必然的,因为那地方原本就不是做爱用的。

  逞完兽欲、稍稍冷静之後,真芝觉得非常歉疚。其实他并不想给秦野带来伤害。

  (——真可怜。)真芝一边凝视著全身脏污的瘦弱躯体,一边在心中如此低叹。

  太可怜了,居然遇到这么倒楣的事,好意完全被践踏在脚下。

  真芝忍受著呕吐物和体液的味道,开始帮秦野清理身体。望著自己犯下的好事,真芝却感受不到半点罪恶感或後悔。

  (真可怜,你已经无法摆脱我了。)既然已经做错,索性就错到底吧。这么想以後,真芝突然明白井川的心情了。

  秦野醒来之後,不知道会出现什么表情。胆怯?愤怒?或是哭著痛骂他呢?不知何故,想著想著,真芝原本疲倦不已的神经竟然涌现一阵兴奋。没想到将别人踩在脚下竟会如此痛快。

  除了想让秦野和自己一样尝到苦头外,秦野偶尔显现的温柔态度,也是真芝想紧紧依附的。只是他故意装作没发现罢了。

  「……对不起,秦野。」

  谢罪的言词在没人听到下,消失在夜气中。

  真芝就这样坐在失去意识的秦野面前,一整个晚上都没有阖眼。

  看看手表,时间比想像中还要晚。想到还有—堆文件非得在今天之内整理出来不可,真芝的心情不禁越来越郁闷。

  「……回去工作吧。」

  叹息已经变成这阵子的习惯动作。真芝弹掉烟灰,正欲起身。

  不过,映入眼帘的皮鞋却阻挡了他的去路。

  「你可以在这边摸鱼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加深了他的不悦,真芝立起身子,看也不看对方。

  井川一边在贩卖机买咖啡,一边对不打算理会自己的真芝说道:「等一下啦,你一定要这么凶吗?」

  井川递出罐装咖啡。真芝瞄了一眼,转身便想离开。井川抓住他的手臂。

  「……找我有事吗?」

  轻轻搂著真芝的双手让他感到一阵战栗。他一边拨开对方,一边简短地闷道:「这一期的业绩不佳,听说公司会有大规模的人事异动。你知道这件事吗?」

  遭到拒绝的井川瞬间浮现惊讶的神色,不悦地皱起眉头,但他立刻换上甜美的微笑。

  这男人深知如何利用自身优势,相信只凭笑容便能摆平许多事情。不过对现在的真芝而言,那充其量只是高超的演技罢了。他再也不会受到假动作的迷惑。

  「你是指裁员吗?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真芝笔直对上井川的视线。不过他并不觉得激动,反而还异常冷静。

  感受到对方强势的视线,这回轮到井川心虚了。

  「……你好像有哪里变了,贵朗。」

  内心虽然大骂著你没有资格批评我,真芝却不打算和井川纠缠下去。现在的他一看到对方,只觉得厌烦不已。

  「我没空陪你闲聊。」

  真芝冷冷地送出一个钉子。井川的笑容消失了。

  「你也没必要……」

  井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不过真芝很清楚,这只是他想让自己占优势的演技罢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真芝不耐烦地下达最後通牒。井川一边嘟嘴一边吊著眼睛睨视真芝。

  (这家伙真笨耶……)他大概不知道,故意闹别扭只会得到反效果吧。接近他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直接释出善意。真芝再度叹了一口气。

  井川压根没自觉到,自己究竟做了多么残忍的事。他大概又想重施故技,企图藉由过去的美好回忆来左右真芝。

  「当然也会裁员,不过主要还是人事生异动。」

  经真芝催促,井川开始不情不愿地诉说来意。

  「四课最近的业绩还不错,可能有好几个人会被调到本部。」

  这消息大概是从他岳父那里传来的吧,虽然井川的情报又快又准,但真芝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好佩服。

  「……那又怎样?」

  如果真芝被调到井川的部门,必定会成为他的对手。井川虽然在人事方面占有优势,但是一提及实务,绝非真芝的对手。

  选择此时对真芝透露人事异动的消息,或许是想趁早拉拢他吧。这是何等肤浅可笑的想法啊。

  根据听来的小道消息,井川虽然善於察言观色,工作上却错误百出。而善变的个性同样也让女性社员觉得难以消受。

  从学生时代到职前训练,真芝一直默默帮他收拾残局。不过,每次都是井川拿到比较高的成绩。他之所以被派到本部,纯粹是因为很会做表面功夫。

  镰田对井川的评价会如此低下,大概就定因为这些因素吧。

  当镰田要他和井川保持距离时,真芝甚至还觉得有点反感。

  不过,现在他完全赞同上司的判断。

  「唉呀,这样我们不就可以在同一部门了吗?真高兴又能一起工作……」

  「你在胡说些什么?」

  真芝甚至没能将井川的话听到最後,便忍不住阻止他继续往下说。

  「人事异动又还没下来,现在说这些未免太早了吧。」

  他点燃一根新的菸,让熟悉的苦味充塞肺部。一边享受著淡淡的酪酊感,一边以乾涩的声音坚决说道:「就算我真的被调到本部,也没有意思和你搭档。」

  真芝使劲全力给于致命一击。

  井川端整的睑蛋顿时失去血色。真芝曾是他最亲密的恋人,这男人有多么优秀和出色,井川再明白也不过了。

  「为……什么、你怎么会这么无情……」

  不习惯被人拒绝的井川,以撒娇的语气说道。

  「我、我只是……想要像从前一样……」

  井川湿润的眼睛让真芝感到一阵心痛。然而他很清楚地知道,这和面对秦野时那种暧昧的心痛截然不同。

  「那是不可能的。你脑袋是不是有病啊?」

  不断对著自己磨蹭的动作令真芝感到反胃,睨视对方的眼神因而也透著明显的轻蔑之情。

  「你是有家室的人了,行为应该谨慎一点吧。」

  只可惜这句话并不能让井川打退堂鼓。

  「——你吃了火药啦?」

  原本还一脸受伤的他,旋即换上媚惑的笑容。

  「你该不会在嫉妒吧……?」

  一时半刻间,真芝尚无法意会井川话中的含意。他还在发愣之际,井川已将他推向墙壁、真芝的背脊窜过一阵战栗。

  「我们从没分开半年以上……我—直在等你的联络耶?」

  这算什么?在两腿间像虫子一样滑动的物体是什么?这个不知羞耻、恶心的秽物,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贵朗,你并不讨厌我吧……」

  「——住手!」

  在股间滑动的那只手,戴著一只白金戒指。真芝猛然推开井川的身体,然後用拳头拭去先前对方留在嘴唇上的触感。

  井川万万没料到会被拒绝吧。他呆愣地注视著真芝。

  真芝放松肩膀的力道,疲倦地说:「我和你已经结束了。」

  「贵……」

  「至於原因何在,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真芝冷冷地说。井川倒吸一口冷气、然後,脸上浮现光看就让人觉得讨厌的表情,吐出卑猥的言词。

  「……你有新男人了吧?」

  为什么会扯到那里去呢?真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贵朗真的不需要我了吗!?」

  「——这是哪门子的歪理?」

  真芝背过身子,实在不想再陪对方胡扯下去。

  「你让我蒙羞……休想我会原谅你!」

  莫名其妙的指控促使真芝下意识回头。

  「没想到你的脸皮会厚到这种地步?」

  真芝一边注视那张愤怒的脸,一边重申两人间已经结束了。

  「想要我抱你的话,就先减减肥吧。……看看你,莫非这就是心宽体胖?」

  真芝冷冷地揶揄。对容易发胖、必须长年注意体态的井川而言,这番话无疑是最严重的侮辱。

  匡,某样物体撞上了墙壁。从直接丢出未开封咖啡的举动,便可看出井川有多愤怒。

  「放心吧,我对你一点兴趣部没有。」

  真芝浮现冷酷的笑容,说完就走、这一次他并没有回头。

  「混蛋……」

  身後传出连珠炮的臭骂,但没有一句能传入真芝比冰还要冷的心。

  回到座位後,真芝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疲劳。如果他和井川在半年前就分手,也不会把秦野给卷进来了。

  现在还不算太迟。既然真芝已经摆脱井川带来的阴影,今後便再也没必要靠秦野来「出气」了。

  (明明只要一句「到此为止吧」,就能结束这—段关系——)不过这句话,真芝恐怕死也不会说出口吧。

  此外,真芝也发现自己似乎真的动心了。一种无以名状的焦躁正支配著他的身体。他只知道一件事。除非立刻拥抱秦野,否则谁也无法满足这份渴望。

  「好痛!」

  秦野和不习惯的针线活搏斗著,已经数不清被刺伤几次了。他舔了舔渐渐浮现的血滴,将今天的第三片OK绷缠在指头上。

  暑假前的表演服装遇到大难题,托儿所的人手不足,因此不管男女或擅长不擅长,每位老师都得负责制作一定数目的服装。

  不过白天得追著孩子四处跑跳,所以带回家的工作便又多了一件。

  「粗重的工作就大剌剌地推给男人—……可是女生的生理假、产假福利根本没我们的份……」

  秦野一边缝合被自己弄得脏兮兮的布料,一边嘟嘟囔囔地抱怨。

  「到时候可别怪我缝得太丑啊……」

  唉,秦野无力地垂下肩膀。

  这阵子真是疲倦极了。或许和上了年纪也有关,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明显消耗自己体力的原因。

  真芝来访的次数并没改变,随著身体逐渐适应,每晚的次数和时间逐渐增多却是不争的事实。

  「那家伙还真是精力充沛……」

  秦野回想起还是上班族的那段时光,口中呐呐地低语著。尽管不曾深谈,不过从小地方便能嗅出真芝是个优秀的营业员。想必他的工作量一定不轻,可是每回造访的时候,欲望还是那么激烈。

  「……明天。」

  看看日历,确认真芝上一回预告的日子。

  正当秦野打算早早就寝,好储备应付「繁重任务」的体力时,电铃冷不防响了起来。

  「这么晚了会是谁啊……?」

  秦野狐疑地走向玄关,从门孔窥视著外头。

  (……早了一天吧?)仿佛不容秦野发呆似地,门铃再度作响。为了避免吵到附近邻居,他改紧松开门链打开大门。

  「为什么突然……」

  「——打扰了。」

  高挑的男人并没有回答,而是弯腰走进玄关。男人散发著热气的身子,随著夏夜凉意一同钻进屋内。一感受到那体温,秦野的身子立刻倏地一震。

  「那是什么?」

  真芝大摇大摆地来到客厅,边拉开领带边对著散落一地的布料和裁缝道具瞪大眼睛。

  「发表会的服装。我的例行工作。」

  秦野尽可能自然地回答,可惜还是无法完全抹去声音中的动摇。

  「你在忙啊……」

  让胸口骚动不已的,是真芝那早已闻习惯的体味。混合著古龙水和烟草的味道,逼得秦野不禁想起床上的狂乱时光,正因没有其他接触,真芝一出现就代表两人即将做爱。

  只要真芝在家,秦野都尽量不让他和自己平日的生活有所接触。两人的关系在这房间开始,也在这房间结束。真芝似乎也不怎么在意,不过,哪怕仅是相拥而眠,秦野也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不是星期五才来吗?」

  像这样突然闯进日常生活,只会让他觉得更加不自在。真芝似乎也嗅出两人间那种微妙的紧张感,他面无表情地转向一脸复杂的秦野。

  「……我改变心意了。」

  真芝缓缓倾斜厚实的肩膀,伸小修长的手臂将秦野揽向自己。

  「现在才觉得害羞,不嫌太晚了吗?」

  「……不、等一下……!」

  话才说到一半,秦野的唇便被堵住了。他立刻咬紧牙关,不让滚烫的舌有机可趁。

  「让我吻你。」真芝抱怨道。

  尽管对真芝傲慢的态度感到不满,秦野终究还是先讨饶。

  「我还有工作,明天再说吧……拜托。」

  「——那些事可以明天再做!」

  秦野相当委婉地表达,尽可能不去刺激到真芝。不过真芝还是气得大叫。秦野被那句怒吼吓了一跳,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你别那么大声,会吵到邻居的。」

  秦野叹著气如此说道。真芝的目光凶恶,仿佛正警告著他最好别耍什么花招。

  「我先去洗澡……」

  「没必要。」

  悄悄抽开的手腕被抓个正著,秦野轻轻挣开从背後抱住自己的真芝。

  「拜托……我很累了。至少让我去冲个澡。」

  秦野以冷静的声音宣告,一边想著真芝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罢手。然而出乎意料地,真芝居然放开了秦野。

  「不会花很多时间的……」

  尽管觉得意外,秦野还是当场离开客厅。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秦野关上更衣室的门,深深叹著气。无情地拒绝了那双伸向自己的手时,他好像在真芝脸上看到极度受伤的表情——。

  (我想太多了……)秦野甩甩头,将瞬间的想法赶出脑海。他旋开水龙头准备帮浴缸蓄水,却迟迟等不到热水。

  「奇怪?」

  正觉得不太对劲的时候,他赫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打开墙上的加热按钮。不禁浮现苦笑。

  突然造访的客人似乎给自己带来超乎意料的震撼。就在此时,秦野听到开门声。

  「……怎么、还没洗好吗——!?」

  下意识回头的秦野屏住呼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真芝一脸急迫地逼视秦野。凶狠的视线让秦野下意识缩起身体,胆怯地步步後退。突然间,秦野一脚踩空,被湿漉漉的磁砖绊倒在地。

  「哇啊、——?」

  「喂!」

  秦野顿失平衡,一只手停留在半空中。慌乱之中好像有人抓住了自己,手肘部分能感受到强烈的痛楚。他闭上眼睛,等待着应该接踵而至的冲击。然而迎接他的竟是温暖的胸膛,而非冰冷的磁砖地板。

  「……小心一点,笨蛋!」

  真芝的怒斥随著冰冷的水花一起从天而降。刚才跌倒的时候,好像不小心将水流压到莲蓬头那边去了。

  秦野安心地叹了口气,胸口仍心有余悸地怦怦跳动著。

  「……啊、对不起,谢谢……」

  脱离险境之後,支撑著秦野的臂弯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加上那只牢牢环绕著腰际的手臂,让秦野的心跳更加澎湃。

  「真芝……衣服会弄湿。」

  此间也一直流泄的冷水,将两人的衣物彻底淋湿了。虽然正值炎夏,湿答答的还是不太舒服。

  「你的手……可以放开我吗?」

  尽管身体因为水流而逐渐失去热度,但秦野除了细声请求外,并没有挣开真芝的怀抱。

  湿漉漉的衬衫紧贴著真芝的年轻肌肤,一览无遗的肌肉呈现出健康的美丽色泽。

  真芝每次的举手投足都好看得像幅画。光看眼睛的话,蕴藏著精光的洁净眸子就像可爱活泼的幼犬,但只要浓眉一紧,又会立刻变身成狰狞的野狼。

  这一日的真芝虽然眼神凶恶,不过看在秦野眼里,却怎么都像是闹别扭的小孩子强忍住泪水的样子。

  「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整齐的头发被流水弄乱的关系也说不定。不过秦野就是觉得,这一刻自己绝对不能移开视线。

  「……你为什么不生气?」

  真芝直勾勾地凝视著秦野,语气焦躁地问道。

  「为什么要任由我摆布?」

  明知故问的问题。

  秦野很想回答那是因为受到你的胁迫。之所以没说出口,在於问题的答案两人早就心知肚明。

  其实,倘若两人的关系真的曝光,在大企业上班的真芝所蒙受的损失,远比在托儿所上班的秦野严重许多。只要稍微冷静思考就能明白的事实,真芝却选择视而不见,硬是要得到一个答案。

  「为什么不骂我?……你生气啊!」

  「……一直冲冷水会感冒的。」

  秦野顾左右而言他。我不懂……真芝呻吟般地说。

  「谁在跟你说这个……」

  真芝的嗓音十分低沉而深邃。明明是成熟男子的声音,却又带著不知名的稚气。秦野弯起嘴角暗想,现在的真芝简直就像托儿所中闹脾气的小朋友。

  啊啊,原来如此啊。

  虽然真芝不容分说地侵犯了自己,但他所以没有认真发火,可能就在於他身上那种稚嫩的气息吧。

  「没什么好生气的吧。」

  秦野稳重地说,完全不受真芝影响。看到真芝睑上出现受伤的神情,秦野暗想这男人实在有够自私,一边将手伸向高于自己的肩膀。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话一出口秦野才终於意识到,为什么自己总是如此轻易便原谅了真芝。

  一旦将对方视作长不大的孩子,秦野便只剩下举白旗投降的份。

  从没尝过挫折,因此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受伤。这样的真芝非常惹人怜爱。

  「再这样下去会著凉的。」

  秦野叹息般地低喃,声音透著明显的诱惑意味。厚实的肩膀倏地一震。在鼻尖几乎贴近的距离下,真芝的浏海湿答答地贴在额前,看起来就像个年幼的孩子。

  秦野第一次主动覆上自己的唇。真芝还在哆嗦,美丽的眼睛罩著一层薄雾。

  连这动作都让人感到可爱无比,秦野下意识地浮现浅笑。

  从来就只有真芝强吻秦野的份。真芝的吻技虽然超高,不过就像他的个性一样,霸道激动。

  如今,秦野施在真芝那铁青嘴唇上的,刚好是截然不同的吻。他的动作轻柔得足以抚慰人心。要想安慰寂寞的孩子,最好的办法就是轻轻碰触。面对眼前这个疲倦的暴君,不知何故,秦野就是狠不下心。

  秦野再也受不了冷水的冲击。於是他一边将男人推往墙壁,一边极力探出指尖将流水的温度调高。

  很快地,落在两人肩头的水花开始有了热度。

  「……嗯。」

  此间,秦野仍旧持续著轻柔的吻。彷佛轻啄般地亲吻对方,接著略微吐出舌尖,顺著真芝的唇沿舔抚著。

  时间无声无息地缓缓流逝,霎时,世上仿佛只有他们两个存在。当真芝发自喉间的呻吟传人耳朵的那一刻,秦野的体温顿时变得比热水还高。

  「唔……」

  欲拒还迎的感觉让真芝焦躁地将秦野拥入怀中,试图改变亲吻的角度。尽管如此,主导权仍旧没有转移到真芝手中。秦野持续进行着这个温柔而甜蜜的吻。

  「……这种感觉也不错吧,」

  呼吸开始急促之际,四片唇瓣终於分离。为了填补那份依恋不舍,双方都不断以指头抚摸著彼此的手腕、背脊、脸颊等部位。

  然後,秦野缓慢而艳丽地嗫嚅著:「还想要吗……?」

  真芝只是点头,早已不见先前的锐气。秦野用双手拨开真芝淋湿的浏海,以嘴唇轻触著形状美好的额头。他可以感受到真芝此刻正使劲地抱紧自己,力道强到肌肤都发痛了。

  秦野微微扭动身子,在真芝缱绻般的湿润眼瞳中望见自己的身影。

  暧昧而尖锐的痛楚从身体呼啸而过,感觉就像用针尖轻刺著掌心,痛归痛,却不至於受伤。秦野不知道,自己此刻也正以湿润的眼睛凝视著对方。

  就这样,两人被有生以来初次的莫名冲动给吞噬,沉溺在纯粹的欲情之中。

  掉湿淋淋的衣物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真芝一点也不急躁,反倒不疾不徐地帮秦野褪去湿衣。

  虽然早就看惯秦野的裸体,但那感受不到岁月痕迹的水嫩触感还是让人忍不住赞叹。

  纤细的骨架搭配恰到好处的筋肉,除了最初的那天晚上,其余时间都让真芝陶醉不已。

  因为工作之故,秦野长年追著小孩子四处跑跳,身上留有几道擦伤痕迹。他每天都在室外教学,加上现在又是日晒强烈的季节,所以手臂和脖子的颜色特别黝黑。

  正因如此,将覆盖於外的衣物剥除後,随之展现的雪白肤色便更加突显出对比的美感。

  不像昔日恋人井川,一向深知该如何善用身高的优势,将最美的一面展现在众人面前。那种美就像刻意雕琢的塑胶花。但是秦野的美不一样。虽然体格娇小,不过整体的感觉非常均衡,将他那种温暖的个性完全表露无遗。

  只要躺在秦野怀中,似乎便能从那无以名状的痛苦破茧而出。

  「……嗯。」

  真芝的掌心摩挲著略微泛起红晕的象牙色肌肤,摸起来的触感相当顺手。

  尽管心情像是不解人事的少年,但真芝的指头还是一样熟练,并未因此变得笨拙。

  秦野的黑瞳向下俯视,卷翘的睫毛时而因为水滴而震动。真芝用唇瓣吻去上头的液体,过於亲昵的举动让秦野反射性想抽回身子。

  「——…啊、」

  混合著低叹的呻吟大大满足真芝的听觉,强烈震撼著他的感官。真芝咬牙隐忍急速上窜的兴奋感,将那张近在眼前的小脸蛋好好瞧个过瘾。

  乍见之下,秦野的五官线条显得有些朴素,不过细长的凤眼和秀挺的鼻梁愈看便愈觉得明丽端整。以前之所以一直没发现秦野的美,可能是因为他本人对自身的容貌毫无自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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