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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墟】(一到九),3

[db:作者] 2025-06-28 21:30 5hhhhh 9940 ℃

  " 机关大楼倒了一半,十几个同志压在下面,只刨出来六个,其中只有两个还活着……" 黄一标说起来黯然神伤。

  也是简单地把山里的情况给马尚黎叙述了一下,黄一标对他说道:" 尚黎,你赶回来得很及时,带来的消息非常重要。这样吧,你现在就沿我们过来的痕迹赶回乡上去,把这些情况报告给王书记。你能走到这里,我们出去想必也不会太难。你转告王书记,我完成任务后,马上就回乡里来。

  马尚黎和小分队道了别,一个人继续往山里而去。

  知道了梨花沟还不是一片死地,马尚黎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倒了那么多房子,死伤了那么多人,这些是他无法高兴的原因。更重要的,他从黄一标口中知道,小魏死了!

  从机关大楼里扒出来的六个人中,有小魏一个,而且是死去的四个人中的一个。魏晓瑛不在了啊!一个人的马尚黎痛哭出声。机关里没有人知道,妻子也不知道,马尚黎和魏晓瑛有过那么一段秘密。现在,小魏到另外一个世界去了,这个秘密就不存在了,如同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了吗?

  马尚黎大学毕业分配到梨花沟乡的时候,二十一岁,他被安排在财政所当了个小办事员。第二年,二十岁的魏晓瑛大专毕业也分配到了梨花沟乡,和马尚黎排在同一班值班。

  那个时候,冷水鱼饲养还没有着落,休闲旅游业只是刚起了个头,梨花沟乡无论是老百姓还是乡政府都还很穷,整个机关里只有一台宝贝电脑,是属于财政所的。

  值班的时候,别的机关干部吃完晚饭,总是早早地邀约着,找个地方方城大战去了,两个小字辈当然就只有乖乖地坐在办公室里守电话的份。两个人又都是从学校里毕业不久,自然更容易沟通交流,一来二去,两个人也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异性朋友,年轻人之间偶尔也讲点稍微带点颜色的笑话、相互打打闹闹有点身体接触啥的。

  记得是小魏来的第二年的夏天,那天也是他们值班,吃了晚饭没事,马尚黎先溜回办公室,打开电脑,连接起ADSL,上起网来。也是那天合该有事,马尚黎也没注意到自己并没有把办公室大门关严实了,就登上一个叫" HAPPYSKY" 的黄网,到处浏览起来图片来。

  那个时候,那种" 很黄很暴力" 的色图可不象后来那样四处可见,属于相对比较稀缺的阶段。马尚黎看着看着感觉就来了,下面的小马受了刺激,不甘心地抬起头来,在他的两腿间搭起一个不大不小的帐篷。马尚黎没有办法,只好把左手按在帐篷上,隔着薄薄的裤子安抚着小马,一边继续翻看着一组组精彩的炮图。

  正看得血脉愤张的时候,猛觉后颈处隐约有热气吹到,马尚黎一回头,却是魏晓瑛从这里路过,门没关好,被她从门缝里看到他正聚精会神地上网,于是蹑手蹑脚偷偷走过来,站在他背后想吓他一下。

  两个人都傻了,马尚黎更囧!

  那个时候,电脑屏幕上,一个美丽的西洋女人,一手抓了根粗黑的大肉棒,红红的小嘴嘴角还有几股黏黏的精液,对着镜头媚媚地笑着;马尚黎的两腿间高高耸起,一只手还捏在那里轻轻摩挲。

  两个年轻人的脸不约而同地红了,都说不出话来,鼻息也是越来越粗重。

  半晌,小魏先回过神来," 呸" 了一口,转身欲逃。她这一动,马尚黎急了。不是马尚黎想到了应急之法,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如果放任小女人就这么跑出去,可能不是好事。因此,马尚黎一把捉住小魏的手,魏晓瑛挣扎着,他干脆将女人两只手都抓住了,顺手把她推靠在墙上,身体紧紧地贴上去,好限制女人的挣扎。

  两个人就这样靠在墙壁上,张大眼睛盯着对方,粗重的鼻息重重地呼在彼此的脸上。

  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最先忍受不住异性炽热身体的诱惑,把热烘烘的大嘴重重压在小魏的红唇上,双手放开了女人的手,把女人柔软的细腰紧紧搂住。小魏被放开的双手也不觉举了起来,环住了男人的脑袋。

  也许过了很久,也许也就有那么十来秒,魏晓瑛猛地推开马尚黎,狠狠地给了小伙子一个耳光,推开办公室的门,跑开了。

  马尚黎摸着脸,在椅子上呆呆地坐了好一会儿,才下了决心,关掉电脑,朝小魏亮着灯的宿舍走去。

  敲了很久,魏晓瑛红着脸把门开了一条缝。小伙子闪身进去,用脚后跟关上了门,两个年轻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那天晚上,马尚黎就住在小魏的房间里,两个人在那张小床上翻滚起伏。马尚黎很勇猛,魏晓瑛很贪婪,不断向对方索求着,总是刚刚平息不久,很快又挑起激烈的战火。两个人都很明白,对方都是有了已经开始谈婚论嫁的另一半了的,可两个人都不管不顾,似乎要从这一夜疯狂中做完此后的所有。

  只有那么一晚。那以后,两个人回到了从前,甚至还不如从前,开始礼敬若宾,再没有以前那无羁的打闹。只是在偶尔两个人的道佐相遇,对视的眼光中才会流露出只有两个人明白的意味。

  而现在,小魏走了。黄一标说,挖出她的时候,她躺在已经被压得破碎了的小床上。那么,小魏就是在那个他和她曾经疯狂云雨翻滚的小床上香消玉殒的吗?马尚黎跪倒在山道上,嚎啕大哭起来,眼泪和鼻涕糊住了他的脸。

 

 

                 七

 

  昨天整个晚上,李玲都没有怎么睡熟过,主要是右脚的伤痛,头脑清醒的时候,还能够用毅力来控制,而一旦进入迷迷糊糊的半入睡状态,腿部的疼痛就如同被放大了上百倍一般无法忍受。受伤以来,地震被困、右腿负伤,又无法和外界取得联系,不知道蜀都市那边是怎样的状况,家人如何,自己的企业又如何,李玲内心是很害怕的。

  当王祚杩一大早来卫生院这边看她,并告诉她做好准备,等会儿就送她出山的时候,李玲的心里隐隐地兴奋起来。

  李玲对王祚杩能够如此迅速安排人员送自己离开梨花沟是很满意的。看得出来,乡党委政府对此事的高度重视,从一路上黄一标副乡长对自己的关注程度来说,小分队说是要送六个伤员出去,还不如说另外五个人就是自己的附带而已。乡卫生院也很上心,专门安排了一个女护士小苟背了个急救箱,一路跟随着。

  李玲的右小腿被临时打了石膏,然后用绷带缠得跟粽子似的。负责护送她的那两个小伙子,用黄一标的说法,那是整个梨花沟乡里最好的两个年轻猎人,翻山越岭如走平地。李玲很感叹,那黄一标确实没说谎,一路走来,有好几处险段,换作没受伤以前的她来攀越恐怕都会望洋兴叹无法完成,那两小伙子,一个人背着她,一个人在后面稍稍托一托,就轻轻松松地上去了。

  开始的时候,李玲对于趴在陌生男子背上被背着穿行在山岭之间非常的害羞。李玲红着脸,身体随男子身体的起伏而摇晃着。上一次让异性背着是什么时候,李玲已经想不起来了,应该是在儿时趴在父亲的背上吧。

  虽说是五月的山间,但由于要在山林间攀爬,大家穿的衣物并不多,李玲自己因为地震后下雨气温下降的缘故,穿了两件单衣,背着她的那两个年轻人则一件单衣而已。伏在男人的背上,浓郁的年青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让稍微有一点洁癖的李玲一开始很不习惯,可是,她别无办法。

  慢慢地,李玲也就习惯了被背在别人背上的这种颠簸,甚至饶有兴致地观赏起这种难得的山间风景来了。

  很快,李玲发现自己早前离开卫生院那个临时安置棚时,犯了一个难以弥补的错误,那就是她居然没有先去方便一下。

  徐云路是不情不愿随刘大春到乡政府报到的,当听那个所谓的黄乡长宣布说还要负责护送一个重伤员到外面去的时候,他真的想扭头就走。不过,当政府工作人员黎剑带着他和另外一个邻村的小伙子来到将要护送的伤员身边的时候,他的不满很快就被他自己抛到了脑后。嗯,蛮不错的嘛,可以背这样一个女人,徐家小子心里居然美滋滋的。

  一路上,徐云路很卖力,总是抢着去背那个被称为" 李总" 的女人。李总扶着他肩膀的手很软,身上有一种他无法形容的淡淡香味。女人趴在他的背上,呼出的气息吹在徐云路的后颈上,让他觉得有些发痒。徐家小子能够感觉有两陀温软的东西紧紧贴在他的背上,使他不由得想起舒家小媳妇胸前那两个他怎么也玩不够的大白肉团。徐云路双手使劲地在后面搂着女人的屁股墩子,心里面很得意,嘿嘿嘿,以后可以在茶铺里和那些无聊的大老爷们吹嘘了啊,这样一个漂亮的城里女人还不是任由自己使劲地掰着屁股啊。当然,隔着裤子掰,这一点是可以避开不说的。

  在被邻村那个小伙子换下来的时候,徐云路也紧紧跟在旁边,从各个角度窥视这个美丽的少妇,把她和这辈子以来唯一的女人雷丹凤比较着。几个小时的路程间,这个坏小子已经在脑子里把李玲翻过来覆过去、用各种他想得出来的姿势操了好几遍了。

  一直在后面偷偷观察着李玲的徐家小子忽然觉得很奇怪。一直好好的女人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在邻村小伙子丁二娃背上不安分地动了起来。开始还不明显,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明显,她的身体不自然地扭动着,甚至慢慢影响到背她的人的行动。

  徐云路以为是女人的伤腿疼起来的,就好心地上前,从丁二娃背上将李玲换了过来,还蹩脚地安慰着她,注意着脚下动作,控制身体的摆动频率,以避免因自己动作过大而触动伤者的伤处。女人听了他的劝慰,满脸通红,竭力使自己的身体安静下来。

  这个时候,前面有一个空手的队员转到一棵树的后面,徐云路恰好背着李玲从这棵树前面走过,女人听到树背后传出来的放水声,柔软的身子不由得又扭了起来。徐云路恍然大悟,偷偷地嘿嘿笑着,原来如此啊。

  徐家小子慢慢放缓步子,渐渐从队伍的中间退到队伍的末端,小声地问背上的女人道:" 李总,是不是想方便一下啊?"

  李玲知道被这个小伙子发现了秘密,粉脸绯红,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扳着他的肩膀。徐云路在心里一阵好笑,停住了脚步。

  这个时候,队伍里的黄一标发现李玲没跟上来,带着女护士跑过来,见徐云路停在那里,紧张兮兮地问道:" 小徐,出啥事了?" 徐家小子只是咧嘴在那里笑,没有说话。

  黄一标没法,转头问李玲:" 李总,您哪里不舒服,我让小苟给您看看。"

  李玲羞红了脸,支吾半天,才让黄一标这大老爷们明白了李玲的需要。黄一标尴尬地示意徐云路将李玲背到一棵大树后面放下,让女护士小苟跟了过去。

  看着徐云路一个人从大树后面贼眉鼠眼地笑着走了出来,黄一标气就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在那个坏小子头上使劲拍打几下。妈的,李玲也是你这种小混混可以YY的吗?

  黄一标却不知道,徐家小子这个时候并不是在心里乱想着李玲。徐云路其实是由此情此景,想起上一回自家那条黑狗把也是藏在大树后面小解的舒家小媳妇吓出来的那出戏而已!唉,等回去以后,一定要把雷丹凤好好操日个够啊,想起昨天被地震搅黄了的那场偷情,徐云路在心里对自己说。

  等树背后嘘嘘的放水声停下来,又过了一会儿,徐云路才走到大树后面,装着没看见地上那一大滩的水渍,把被小苟扶着的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的红脸李玲背起来继续出发。

  此后的好长一段时间,徐家小子背上的李玲都僵着一个身子。徐云路是暗暗好笑,城里女人就是这么奇怪,不就是背着男人撒个尿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犯得着那么别扭吗,老子又没蹲那里看着你尿。话说回来,这背上的女人看起来挺文静的,这尿水还真她娘的足啊,那么一大片,比上回舒家小媳妇的似乎还多唉!徐云路在心里坏坏地想。

  李玲却是后悔得要死,唉,只能怪自己没经验啊。可是以前开车进来几十分钟就到了,自己又怎么会知道被人背了走山路,都走了四、五个小时还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呢。敏感的李玲能够想象这个一脸痞子相的年轻人是如何在脑子里编排自己的,心中大恨。在这样的心理之下,竟然觉得徐云路紧搂着自己屁股的手似乎也是在吃着自己的豆腐,浑身越发的不自在起来。

  黄一标此刻的心思没有放在落后的这对男女这边,徐云路背着李玲再次出发以后,黄一标又风风火火地赶到队伍前面去了。走了四、五个小时后,按照带路的老乡的说法,这前面就快到" 峡口" 了。绕过峡口,后面的路程就会相对轻松许多。

  接下来,自然就是在峡口的山顶处遇到了急匆匆从西北市赶回来的马尚黎。

  从马尚黎口中得知外面情况的黄一标心情立刻放松了许多。一则连马尚黎这样的外乡人都能够一个人走到这里,那剩下来的路途对自己带着的这些原住民来说,那就更是小菜一碟了;二则尽管马尚黎的叙述里西北市此刻的情况也很糟糕,但毕竟组织啥的都在,而且他不是说了吗,连高速公路都被强制接管了供救灾的车辆专用,那不就说明全国各地的救援很快就会源源不断地开过来了吗?这一刻,黄一标阴暗许久的心舒展开来,充满了希望和信心。

  和马尚黎分开以后,稍事休整,黄一标带着小分队朝前面行去。

  俗话说得好,乐极生悲!就在黄一标觉得前面的路就要好走得多了的时候,一个小意外发生了。

  休息完毕再上路的时候,换作丁二娃把李玲背在了背上,这让李玲觉得自在了许多。只是在爬过了峡口顶上的山道后,按照马尚黎刚才的指点,小分队沿前面的小路慢慢往山脚的道路上转过去。在下到一个比较险的地方的时候,背着李玲的丁二娃松开搂着李玲屁股的一只手去抓旁边的一棵小树,一旁的徐云路看李玲半边身子悬掉着,就伸出两手,一手托在李玲的屁股上,一手则伸往李玲斜出来肩膀,打算把她的身体扶正了。这个动作本身没有任何问题,前面的路程出现这样的状况,大家都是如此配合应对的。

  问题是,现在李玲的心态已经和先前不一样了。经过树后小解这一小插曲以后,李玲再次面对徐云路,心里面怪怪的。刚才徐云路背着她的时候,其实一点小动作都没有做,李玲就总觉得那双手在偷偷摸自己的屁股,心里面怦怦地猛跳,又羞又怒,两腿之间一阵阵发热。此刻,徐云路一托着她屁股,李玲就下意识地一个哆嗦,再斜眼瞥到他另一只手往自己上身伸了过来,竟然误以为他是来抓她的胸脯," 哇" 地叫了一声,身体剧烈挣扎起来,想摆脱徐云路的魔爪。

  李玲这一挣扎不打紧,只手托着她屁股的丁二娃吃力不住,一个趔趄,就软坐下去,背上的李玲头下脚上地从他肩上翻了过去。还是徐云路手快,一把抓住女人的衣领使劲一拉,把李玲下落的身体拽了回来,丁二娃也抢起身来,两手搂着她的小腹,紧紧抱着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徐云路却是立足未稳,带着几块石头咕噜噜沿着小山坡往下滚去。

  小分队一阵混乱,几个空手没有背负伤者的山民手忙脚乱地跟了下去,去救那徐家小子。

  徐云路毕竟也是山里面野惯了的行家里手,没有彻底慌张,两手胡乱往两边抓着,足足滑下七、八丈,到底还是挽到一棵小树,立刻救命稻草般抓得紧紧的。众人赶过去,七手八脚地把他拉起来,除了脸被刚才的落石弄出几道血痕、衣服磨出几个洞来之外,就是右手刚才猛拉那棵小树时给弄脱了臼,让一个稍通山间急救的中年猎人捏着手转了几个小圈再一猛拽,就基本没事了。

  黄一标跌跌撞撞地从上面跑了过来,脸都白了。看了看徐云路脸上的血痕,嘴巴张了几次,责怪的话始终说不出来,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最后低低吩咐大家一定要小心后,了事。

  虽然没有任何人说,李玲还是明白自己刚才差点闯了个大祸。当丁二娃背着她下到山路上再次看到徐云路时,她的心里面充满了内疚。

  李玲不敢想象,刚才不是小徐一把抓住她的衣领会有怎样的结果,她可没有本事象眼前这个小伙子一样抓住那些树木。这一刻,李玲觉得自己是那么渺小,这么一个舍己救人的小伙子怎么就让自己误会成不堪的登徒子了呢?

 

 

                 八

 

  有了这么一个意外,黄一标剩下来的路程不得不更加小心,小分队的行进速度明显降低了许多。在途经山道间那些行人被滚落的山石所压砸而遇难的地方,大家一片唏嘘。

  李玲更是暗自庆幸,同样是被滚落的山石所压砸,自己仅仅是小腿骨折而已,一路看来的这十几具尸体却是几缕幽魂长眠于此地了,而且更为恐怖的是,他们的家人还只是在担惊受怕里盼望其早日回归,所谓"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闺中梦里人" ,也不过如此吧。

  回家的心情,李玲从来没有此刻这般急切。尚在上小学的儿子,为母亲的安危哭泣了吗?家里的丈夫,因妻子的无法联络而心急如焚了吗?一向坚强的李玲免不了再一次痴痴地想着,眼泪又止不住地滚落下来。

  抬眼看到身旁笑兮兮走着的徐云路,李玲的心里一片感激,看着曾经鄙视的小混混,眼光里有了一种叫温情的东西。

  " 小徐哥,家里都有啥人啊?" 李玲没话找话地和徐云路搭着讪。

  美丽的妇人这是第一次主动和徐云路说话,徐家小子有一点点的受宠若惊,连忙回答说:" 就老爹和我两个人。我妈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就死了。"

  " 哦,还没耍女朋友吗?" 李玲好奇地问。

  徐云路咧着嘴笑道:" 有哪家的闺女会那么不开眼看上我啊!" 其实徐云路心里面却是美滋滋地,没人肯嫁给我不错,不过小徐哥我照样找了一个娇滴滴的女娃子骑啊。他似乎看到了舒家小媳妇脱得光光的爬在树丛里望着他的样子,徐家小子眼睛里都是笑意。

  李玲猜不出为何说到没有女人肯嫁给他,这个小伙子还如此的开心,只能莫名地归结到山里人的豁达上来。

  " 那小徐哥平时是做啥工作?要不要我帮你们找一个工作啊?" 八卦是很多女人的天性,看起来李玲也不例外。而且李玲现在觉得该为这两个小伙子做点什么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 也不是啥工作,就是高兴的时候上山去打打猎。" 徐云路说。

  " 梨花沟乡现在还能打猎吗?" 李玲很惊讶,问出一直就想问的这句话。

  四顾左右,看看周围没有乡机关的人在,徐云路神秘地对李玲说道:" 当然可也打猎啊," 点了点前前后后或背或抬的乡民们:" 这些人哪个没去打过猎啊,只不过他们不准而已。" 徐家小子朝前面带队的黄一标噜着嘴。

  李玲抿着嘴笑了,明白小伙子话里的意思,又接着问他:" 他们……" 李玲也用上了这个词," 他们给我介绍说,这山里面也有大熊猫,是真的吗?" 如果王祚杩此刻也在边上,听李玲用" 他们" 一词来称呼自己,被如此边缘化,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感想。

  " 这个他们可没有哄你,山里真的有大熊猫,我上山的时候那是亲眼看到了的,还不只一只哦。" 徐云路回答说,背着女人的丁二娃也猛点着头,证实着他的话。

  " 李总,其实在我们这山里,你们喜欢得不得了的大熊猫以前并不是啥特稀罕的东西,也不招老人家喜欢的。" 说到这里,徐云路来了精神,接着说。

  李玲很奇怪了,问:" 熊猫这么可爱,你们山里人难道还会讨厌它吗?"

  " 你不知道啊,大熊猫是你们叫的,很早以前我们可不这样叫它。老人们说了,从前它叫花熊。" 徐云路解释说。

  " 花熊?"

  " 对啊,就叫花熊。我爷爷给我说过,其实这花熊的皮毛很神奇的。" 徐家小子卖着关子。

  " 花熊的皮毛很神奇?" 李玲皱着眉头,她心里被徐云路话语背后的含义所震惊着,难道现在还有人敢伤害大熊猫,甚至杀害大熊猫剥下它的皮吗?

  大条的徐云路没有听出李玲问话背后的不高兴。还好,他接着说出了后面的话来:" 那是老人家的老人家的老人家流传下来的了,说如果把花熊的皮垫在床褥上,平常的话没有别的任何感觉,但是如果你突然感觉花熊的皮上的毛炸起来扎你的背了,你就必须得注意了!" 徐云路一副非常神秘的样子。

  老人家的老人家的老人家啊,原来是故老传说!李玲放下悬起来的心,问着徐云路:" 注意什么啊?"

  " 你多半就是要大祸临头了,这花熊有灵,是在警告你呢!"

  " 既然花熊有灵,那你们还要伤害它,你们太残忍了!" 美丽的少妇还在为大熊猫不幸的遭遇打着抱不平。

  " 什么叫我们太残忍了啊,我可没打过它们。现在谁还敢动大熊猫啊,谁动谁傻!" 徐云路叫着撞天屈。

  " 再说了,在老年人看来是花熊是一个不吉利的东西哎,从前他们见了它的话,必须要打的,不然准会遇到不干净的事情。他们管这叫" 见了花熊不打七分罪" 的,和见了蛇一样。" 徐云路讲述着。

  " 蛇!你别说了,我一听那种动物就起鸡皮疙瘩!" 李玲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阻止徐云路继续着蛇的话题。李云路和丁二娃哈哈地笑了起来,李玲也觉得不好意思,与小苟咯咯地笑着。

  走起山路,其实很忌讳死气沉沉、大家都不说话闷头赶路,那样路好像是越走越长。女人的笑声这么一起,前后左右的人受了感染,也开始说起话来。这里面最活跃的,除了许云路这个活宝,就得数乡政府的那个小年轻黎剑了。这不,他放缓了脚步,退到跟着李玲的小护士身边,问起小苟来。

  " 苟医生、苟医生,你可得帮我参谋参谋啊。"

  " 我帮你参谋啥啊,我就懂打针放药啥的。" 小苟一本正经地对黎剑说。

  " 我喜欢上了你们卫生院一新来的护士。" 黎剑说道。

  " 怪不得啊,我说这段时间你怎么老往我们这边跑!说吧,是谁,要我帮你说合说合吗?" 当红娘看来也是女人的天性之一,小苟显得很热心。

  黎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我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我啊。"

  旁边的徐云路插嘴说:" 黎领导,你和她说过话没有嘛?"

  黎剑也没理会徐家小子称呼自己" 领导" 中明显的调侃之意,眼中带光地说:" 我这段时间天天找空就跑到她那边,和她说话聊天,她没说喜欢我,但也没表示讨厌我啊。"

  被丁二娃背着的李玲听了,用过来人的口吻对黎剑说:" 其实,男人和女人恋爱追求的时候,就象隔着一层纸一样,你不说她又怎么好对你说呢?小黎,你是男人啊,这层纸你得主动去捅破啊。"

  小苟把话接了过去:" 就是嘛,这男女之间往往就是这么一捅的关系!"

  徐家坏小子听了,捏着嗓子学着小苟的话:" 就是嘛,这男女之间往往就是这么一捅的关系!" 他的话里的重音节特别地落在了" 捅" 这个词上。

  周围的乡民哄地笑了起来,笑得小苟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这话错在哪里。就连李玲也红着脸,淬了徐云路一口。半晌,小苟才回过神来,脸羞得绯红,恨恨在地上一顿脚,骂着徐云路:" 你根本就是个小流氓!" ,头也不回地跑前面去了,逗得周围的大老爷门儿们又是一阵好笑。

  笑声之中,压在小分队众人心中的阴霾似乎也淡了很多。

  小分队踏进西北市区的时候,已经是宇宙历2012年5月13日16点过了。满大街扑鼻的消毒水气味,倒了的以及还没倒却在风中吓人地摇晃着的建筑,还有那两眼无神的幸存者,眼前的一切,尽管有马尚黎介绍过的情况作缓冲,小分队里西北市籍的一众人等还是有些发懵的感觉,这还是记忆里的那个美丽的西北市吗?

  黄一标收拾着自己的情绪,带着大家往马尚黎所说的西北市市委市政府临时办公点的方向赶去。没走出一百米远,看众人长长的队形里背着抬着有好几个伤者模样的人,从街头巷尾哗地冒出好几帮人,把小分队给围了起来,稍作询问,就抢似的把几个伤员弄上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几部车上,就纷纷开走了。

  黄一标按捺着激动的心情,红着眼睛大张着手才拦下最后那辆车,强行把黎剑和小苟塞进去,大声吩咐着黎剑跟过去,守着把伤者们安置好了,就到西北市市委市政府临时办公点去会合。没等他把话说完,那辆车就象屁股着了火一样,一溜烟开走了。

  几十分钟后,黄一标站在了西北市市委市政府临时办公点的大门外面。这是一个忙碌的所在,每一个人都脚底下踩了弹簧一样,没有半点停歇,忙忙碌碌、进进出出。接连找了几个人,对方都是冲他猛摆手,迭声地说自己忙,让他找别人去,然后小跑着离开了。

  黄一标终于发火了,拦下一个看起来还能管点事的人来,没等他先开口说话,就冲他大声吼叫着:" 我知道你忙,可我的事情非常紧急重要!我是从梨花沟乡出来的,有事找市领导汇报,请你带我过去!"

  那人本来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但注意力很快就被黄一标话里的" 梨花沟乡" 四个字给吸引过来。经过确认,这个人一脸欣喜地领着黄一标走进了临时办公点。

                 九

  地震当天向王祚杩报告山溪河水断流的,是一梨花沟乡集市对面高坝村的一个村民董宗品。高坝村奉命派出来随时盯防着山溪河状况的,也正是董宗品。

  此刻,董宗品就坐在一个矮矮的山坡上,无聊地看着山脚下象一条带子一样蜿蜒着的山溪河。在他身后的一张塑料布上,乱七八糟地摆放了一些吃的东西。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正在塑料布旁边收拾着。

  这个女人,是董宗品一个远房堂兄董宗和的老婆。

  当年,董宗品也曾是梨花沟乡最" 知名" 的人物之一。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期,二十出头的董宗品无端经受一场飞来横祸。那天中午他从山间忙完自家农活回家,途经一个小水凼。本组的远房堂兄董宗和那十四、五岁的女儿一个人正在那里面洗澡,看一个大男人从那里经过,当时就羞得大叫起来。董宗品当时也没在意,自已一个长辈,又是无意经过,坦然地回家吃饭去了。

  堂兄董宗和一家单门独户口地住在一个小山坡上。不曾想那董家小姑娘自打母亲去世父亲又娶回一小妈以后,就一直郁郁不乐的,在外面洗澡被男人看了个精光,回家后居然想不开寻死觅活的。一闹腾,这事就让董宗和给知道了。说起来董宗和也是太过莽撞,没仔细问个清楚,带了几个人就闯进董宗品家里,不问青红皂白,把小伙子给打了一顿。这事啊,就在村里传了开去。

  董宗品也是和合该倒霉啊,那个年代对这男女大防甚是看重。董宗品猥亵自家小侄女的事传到当时的老村支书耳朵里,方正的老村支书立刻勃然大怒,村里出了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那还了得!马上就把这个事情报到了乡派出所。董宗品悲剧了!

  用当时流行的话来讲,董宗品被" 从严、从重、从快" 地给处理了,重重地判了十二年。如果不是考虑到董宗品" 猥亵幼女未逞" 这一情节,在那样一个奇怪的年月,说不定董宗品还会匪夷所思地吃上一颗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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