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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雨路笙】 - 1,9

[db:作者] 2025-06-29 08:15 5hhhhh 6260 ℃

  不过,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犹豫再三,经炜无声地打开了房门。房内没有一点声音。客厅里暗色的灯光透进来,/ 让经炜渐渐能够看清卧室内的景象──床铺虽然蓬松着,却是瘪着的。他立刻打开了大灯,走到床前,掀开被子。

  床上空无一人。

  经炜立刻离开卧室,打开了所有的门,所有的柜子,并不断地叫着时雨的名字。没有回应,也没有找到人。

  时雨她、不在这儿。

  经炜紧紧地握住了双拳。他走回卧室,拿起床头边的电话,拨出了自己秘书的号码。

  时雨想要转身,却觉得全身一阵酸痛。身下柔软的触感似是在催促着她再次进入梦乡。正当她的意识将要沉下去时,她听到了些微的声音。虽然声音并不响,但是在时雨听来却是大大影响了她和周公的约会。她轻而含糊地念叨了什么,想让声音小下来。但是她听到的,却是什么撞到什么的重重一声。

  「唔……」时雨生气地张开了眼,有些挣扎地做了起来。一会后她才发现,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尧光的特等个舱的国王级大床上。低头,自己身上已经穿上了一套合身的丝质睡裙。想到睡前和尧光的种种,她的脸上再次开始发烫。

  这时,外面的声音再次传来。脑子已经清醒的时雨立刻辨别出那是尧光的声音。她打开掩上的门,向外走去。「尧光,」她轻轻地唤着尧光,「尧……」

  时雨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门边的情景──经炜抓着尧光被扯开的浴衣的开襟,用单手尧光把牢牢压在墙上,另一只手拳头紧握,停在半空中,就在尧光的眼前,颤抖着,似是下一瞬就会砸上尧光的身体。经炜现在的眼神,是时雨从未见过的暴戾、如同野兽一般的眼神。

  从陈紫云的口中得知时雨去了CrossingLily找夏尧光,经炜顾不上处罚违背了自己的命令的秘书就立刻前往CrossingLily。可到了俱乐部,却从经理的口中得知,夏尧光已经回舱了,而和他在一起的那位女性也已经被他带走了。经炜便又赶去特等舱区。

  知道了自己唯一的妹妹竟然这样被人对待,他如何能够让她和那个男人独处。

  真是……

  无视船员见到他的惊诧目光,经炜快速穿梭在走廊里,终于找到了夏尧光的个舱。他没有任何犹豫,按下了门铃。过了一会,他又按了一下。想到现在时雨有可能被那个男人如何如何对待,经炜就不能保持一贯的冷静沉稳。

  等了一段时间后,正当经炜觉得自己的等待已经到了极限、想要再次按门铃时,门打开了。开门的,是穿着睡衣,脸上有掩不住的倦怠的尧光。当他看清按自己个舱的门铃的人是谁时,他脸上的倦意骤然不见,进入全身戒备的状态。他皮笑肉不笑地道:「不知道这么晚船主来这儿是什么事?」

  经炜扫了尧光一眼,看向房内,冷冷问道:「时雨呢?」

  「她睡了。」尧光答道。

  「我也不想打扰她,现在就把她还给我。」经炜用命令的语调道。

  听到经炜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尧光好不容易扬起的嘴角一下抿紧。再怎么说,他也是夏家的二公子,最近在夏家也越来越有分量,即便是董事会的人也不敢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话。他嘴角再度扬起,但这次的笑容却是挑衅的笑:「我为什么要把时雨给你?时雨不是你的东西。」

  「把时雨交给我。」经炜用更加强硬的语调重复道。

  听到经炜这样说,尧光的怒意骤起:「你这是什么话?时雨有决定自己在哪里的权利。她选的人是我,不是你,任经炜!」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经炜一把抓住尧光的浴衣的衣襟,一下把尧光撞在打开的舱门上。砰──发出了很响的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时雨做了什么?这样你还能厚脸皮地和她在一起吗?难道你以为用那只表就能够彻底遮住你对她的所作所为了吗?」经炜剩下的那只手垂在一边,紧握成拳,不住地颤抖着。

  「那你呢?」尧光毫不让步地低吼了回去,「那个时候你在做什么?你可是船主啊,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可能没有拿到第一手资料。可是你不是什么都没做吗?现在才装出这么一副嘴脸!」

  经炜什么都不说,猛地扬起手,拳头一下到了尧光的面前。

  尧光连眼睛都不眨,继续道:「你到底想要时雨怎么样?把她当做商品供俱乐部的那些人随便玩乐吗?」

  经炜的拳头一下停住。他微微眯起了眼:「你在说什么鬼话?」

  「现在还装什么。不是你把时雨送到俱乐部的吗?」尧光冷笑着,「自己得不到就要毁了她吗?真是你的风格啊!」

  看到尧光嘴角的冷笑,经炜的全身都散发出了更迫人的压力,他的拳头不再颤抖,眼看就要正中尧光的脑袋。这时──「你们在做什么!」时雨叫了一声,跑到了门边。虽然还处于全身酸痛的状态,但是她也顾不上这些了。她如何能看自己最爱的两个人就此打起来。再说,他们两人一人是江流集团的下任董事长,一个是夏家的二公子。如果他们两个打起来,不管是以什么形式,都是会造成极其恶劣的后果。再说,她很清楚,造成夏家和任家最近三年关系一直很紧张的始作俑者,就是她自己。她如何能够看着这两人起冲突。

  但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了。没到门边,她就感到一阵眩晕,脚一软就要摔在地上。眼看着地毯越来越接近,时雨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在摔倒前的一瞬,她脑子里闪过的想法竟是:幸亏这里的地毯很软很厚,摔上去应该也不会很疼。

  但是,她并没有摔在茸茸的地毯上,而是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她感到自己的身体一下被拉起,睁眼,眼前就看到尧光一脸担心。「我没事。」她对尧光微笑道。接着扶着他的手臂站了起来,看向了虽然有所收敛,但是眼神依旧犀利的经炜。

  时雨和经炜两人凝视着对方。

  尧光不知道他们这样看着彼此过了多久,但是这样的对视让他非常不舒服,正当他准备拦在两人间时,时雨转过身,对尧光道:「尧光,你能不能先进去,我和经炜谈一谈。」

  听到时雨的话,尧光先是露出了困惑的神色,而后沉下了脸:「时雨……」

  时雨推着尧光向里走去,并不让他继续说下去,而后走出了舱门,并关上。「走吧。」说着,时雨向前走去,并示意经炜跟着她。

  两人穿过长长的走廊,到了甲板。甲板上没有一个人,只有边缘的灯发着暗黄色的光。现在正好是太阳破晓而出的时刻,远处的天边已经透出一点点的蓝色,正是一天中最寒冷的时刻。时雨的身上只有薄薄的一件丝质睡裙,根本无法阻止带着凉意的海风穿过。

  经炜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西装,罩在时雨的肩上。时雨笑了笑,拉紧了经炜的衣服。虽然只是昏暗的灯光,但是经炜依然瞥见了时雨露在外的肌肤上的红印。看到这些印记,让他不由地更加烦躁。

  「时雨……」

  「哥!」经炜刚一开口,时雨就打断了他的话。而且,她并没有向平常那样叫她的名字,而是喊他「哥」。经炜知道现在的她是认真的,吞下了嘴边的话,等着她开口。

  「哥,你不是一直想问我三年前的那个情报怎么来的吗?就像你猜的那样,是从尧光那里偷出来的。说什么请一个电脑高手练兵时入侵他们的系统拷贝出来的是骗人的。」时雨靠在围栏上,看着远处的天空。

  「那时候,尧光向我求婚了。」

  经炜觉得头一下大了。虽然那时候他已经知道时雨肯定是有喜欢的人了,而且那个人应该与一向和他们家处于对立关系的夏家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但是他没想到那个人竟然就是夏尧光。这样想来,他倒是能够理解时雨那时候为何会瞒着他什么都不说了。就算他和父亲什么都不说,她也会觉得别扭吧。

  时雨一动不动地看着远处的天空,不顾经炜脸上的惊讶,继续道:「我很害怕。我一直觉得我很注意和他间的距离。我们连正式的交往都没有开始过,但是他却对我求婚了。我知道不能,但是我真的很高兴,而且我竟然答应他了。那时候我就知道,我完蛋了。」时雨的嘴角现出一个哀戚的笑容,眼神中满是自嘲。

  经炜什么都说不出来。他能做的只是静静地听着时雨,把这些在她心中压了整整三年的东西对他一吐为快。

  「我很害怕。其实我很懦弱的,遇到一点事情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跑。那时候我就是那么想的。我必须逃开,只要逃开了,就不会有事的。所以我拿走了那些资料。然后告诉尧光其实我接近他就是为了那些资料。」时雨的眼睛虽然干涩,但是经炜知道她一直在哭。只是憋了太久了,反而哭不出来了。「我是不是很傻?」时雨静静地笑了。

  很让人揪心的笑。

  远处的天边已经亮了不少,天边的云彩已经染上了温柔而刺眼的金色。

  「我在他向我求婚的地方抛弃了他。我只能那么做了。那时候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虽然觉得有些刺眼,时雨还是直盯着远处的天空。眼睛有些刺痛,但是她的眼睛还是干涩无比。

  经炜从时雨的身后环住了她单薄的肩膀,轻轻地抱住了她。他知道她之所以什么都不说的原因。她不想让他和父亲担心,不想成为他们的负担、包袱。从以前开始,她一直都在逞强,一直都在为他、为父亲着想。甚至,在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所代表的意义后,她都做好了将来嫁给由父亲安排的人,为了江流集团。这样的她,如何能够说出,她爱上了他们最大的竞争对手的儿子?

  时雨继续道:「然后,尧光他、扔了他送给我的那枚戒指。我在那里拼命找,找了一整个晚上。找到时,天空、差不多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以前,我最喜欢早起看朝阳了。但是在那天看到天亮后,每次那个时候,都会觉得很害怕。那天绝望的感觉就会回来,让我喘不上气。」

  一轮金色的太阳突破了海平面,缓缓地升起。天空骤然放亮,原本在周围的黑暗一下子被驱逐,整个天空都透出了淡淡的蓝意。那金色的光芒,迫使时雨闭上了眼。即便如此,她依旧抬着头,面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感受着驱除海风中寒意的温暖。

  时雨一直没有开口,只是闭着眼,站在那里。海风吹起她的长发,露出了她白皙的脖颈。

  经炜看向了海面,看着拍打着船体的海浪,等待着时雨开口。

  等到太阳完全升起后,时雨低下头,睁开眼,对经炜道:「哥,谢谢你陪我看这三年来的第一次日出。」时雨转向了经炜,道:「我决定了,哥,我想和尧光在一起。我不想再逃了。」时雨的嘴角露出了笑容,却不再哀戚,不让人揪心,只是一个透着坚强的笑容。她握住了自己的左手手腕,道:「这个是我自找的,是我应有的惩罚,所以,哥,请你不要太怪他。」

  看到时雨如此说,经炜皱起了眉。时雨坚定着看着他,眼神通澈,没有一点犹豫,也没有一丝退让的意思。良久,经炜叹了口气,摸了摸时雨的头:「真是受不了你。爸那儿自己去说,我不会帮你的。」

  「没事,反正到时候经炜一定会帮我的。」时雨露出了调皮的笑容。一见经炜已经让步同意,她就恢复了原本在他面前的样子,直呼经炜的名字。

  看到时雨这样没大没小的样子,经炜觉得一阵好笑,又很是安心。果然,还是这个样子才最适合她。只要她能够这样笑着,而不是三年前那种奋力挤出欢笑的样子就可以了。他轻轻敲了敲时雨的脑袋,笑道:「刚刚那番话,不该对我说,该对你的尧光说。」第一次,经炜在时雨的面前说出了尧光的名字。这算是他对尧光的一种认可吧。

  时雨微微嘟起嘴,而后转身,把西装脱下扔回经炜的怀里:「我要回去了。」

  「下回让那家伙注意点,否则到时候你连门都出不了。」经炜坏笑道。

  时雨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尧光话里的意思。她低头就看到自己皮肤上明显的红印,立刻用手遮住,有些害羞道:「不许看!」

  经炜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后侧:「这里也有哦,还有这里。」经炜又指向了自己的脖颈侧部。

  时雨的脸已经是一片通红。但是就此不还击实在不符合她的性格。她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对经炜道:「和一泠要幸福啊!」然后满意地看着经炜脸上错愕的表情,向尧光的个舱跑去。

  真是,怎么被她知道的。

  经炜的嘴角露出无奈的苦笑。他注视着时雨的背影,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不见。面对时雨不见的地方,经炜表情复杂。

  尧光一直坐在门边──就地坐在地摊上,靠着墙,等待时雨回来。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是觉得每一秒钟都显得如此漫长。他越来越焦躁,总是会往不好的方面想去。他很害怕时雨不会回来,或者回来只是为了和他说再见。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尧光开始在心中默默地数着数,但是常常因为自己烦躁的想法而让他忘了自己数到哪里,而不得不重新开始数。但他数到不知道第几个六百二十一时,门铃终于响了。

  他立刻站起身,但是手触碰到把手的时候却犹豫了──是时雨吗?

  她应该不是来和自己说再见的吧。

  门铃再次响了,尧光深呼吸一口,一下打开了门。站在门外的正是穿着丝质睡裙的时雨。她两手交叉抱紧胸部,并不断地摩擦着自己的手臂。

  看着这样的尧光,原本的不安一下子都不见,在自己的脑子下命令之前就一把把时雨拉近自己的怀里,紧紧抱住皮肤上透着凉意的时雨。

  时雨开始挣扎:「不行……尧光……我喘不过气了……」

  原本以为时雨在拒绝着自己而不由地更紧地拥抱她,在听到她说她「喘不过气了」才赶忙松开时雨。时雨轻轻地咳着,尧光赶紧抚着她的背。「真是……尧光你不用那么激动吧。」时雨边咳嗽边笑着道。

  「我还以为你和任经炜跑了。」尧光抱着时雨,控制着自己手上的力道,以防再次过于用力。他虽然嘴上挂着笑,但是眼里却没有笑意。时雨知道,他不是在说笑,而是真的担心这个。

  她不由觉得很好笑,便真的笑出来了。

  「好笑吗?」听见时雨憋着的笑声,尧光有些不高兴。

  时雨重重点了点头,而后将自己的脸贴在尧光的胸口,听着他胸膛里规律的跳动声。「我才不会和经炜跑了呢。」

  「那你就不要' 经炜''经炜' 地叫得那么亲切。」因为真的真的害怕时雨会就此离自己而去,尧光的手不自觉地开始用力,语气也透露出明显的不快。注意到时雨因为吃痛而皱起眉,尧光赶忙放松自己手的力道。

  「吃醋了?」时雨抬起了头,笑着看着尧光。

  「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你知道我有多么……」尧光一下说不下去,只是以炽热的眼神凝视着时雨。

  时雨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了尧光的脸颊,继续坏笑着道:「那我应该叫他什么?我已经习惯这么叫他了,那么多年都一直那么叫了,要我改口喊他' 哥' 还真是不习惯。」

  尧光依旧沉着脸,但当他终于理解了时雨话中的意义时,他脸上一下现出错愕的神情。「啊?喂……」由于过于惊讶于这个答案,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难以说出。

  时雨继续道:「其实我真的名字叫' 任时雨'.任海涛是我爸爸,经炜是我哥。」而后,看着尧光依旧错愕的表情,时雨突然担心起来,「喂,你不会因为这样就不要我了吧?还是说,你比较喜欢我继续当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那样对你是不是会比较轻松?我知道我们家和你们家算是宿敌的关系,也知道那时候把资料偷走是我不对。但是我不知道你会这样就……我果然不应该说的,应该就这样什么都不说把你强行带走的……」时雨的语速越来越快,她两手交叉,不自觉地用力,已经彻底语无伦次。但即便内心真的开始害怕,她还是执拗地看着尧光,不移开已经泛起淡淡的水汽的眼。

  尧光脸上的错愕终于退了下去,他苦笑了一下,看着陷入不安的时雨,将手指伸进她的发中,托着她的头,俯身吻了下去。这个吻终于让时雨停下了她的话,让她不安的眼神稍稍安定了一些。

  这只是一个浅吻,尧光只是让两人的唇相互覆上,并用自己的唇瓣轻轻抚弄着时雨的唇瓣与嘴角,给了时雨一个让她安心地吻。一会,尧光抬起头,抚上了时雨的脸颊,问道:「冷静一点了?」

  时雨点了点头,眼神中还有一些不确定的闪烁。

  尧光在时雨的额上轻吻一下,笑道:「我怎么可能就这样不要你了呢?不管你是谁,既然决定要和你在一起,都会贯彻到底的。不过,任经炜竟然是你亲哥哥,真是吃了一惊。」尧光环上时雨的肩膀,带着她走到大厅的长沙发上,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我们一直以为任海涛……你爸只有一个孩子。」尧光询问道。

  似是要确认一般,又似是要将尧光占为己有一般,时雨坐在了尧光的腿上,两手环住了他的脖颈,将整个人贴在他的怀里。知道尧光话里的含意,时雨笑道:「我不是什么私生子,我是我爸的第二位夫人生的。那时候我妈因为交通事故受重伤住院,虽然我是保住了,但是她却还是去世了。」

  时雨的表情稍稍黯了一些,不过还是继续述说着,她已经决定,要把一切都说出来,「那起交通事故是蓄意的。爸爸怕我也出事,就把我送到别的地方抚养,对外公布了我的母亲的死亡,并且宣称我也没能够平安出生。所以,我算是一个被藏起来的小孩,你当然是不知道的。」

  尧光抱着尧光,他的目光再次恢复了原本的温柔:「那真没想到,我选的人竟然是任家的大小姐,真是荣幸啊。」

  「我才没想到,我竟然会喜欢上一个自大、任性、没有一般常识的大少爷,最悲惨的是竟然还是我家最大的竞争对手。」时雨嘟起嘴抱怨着,但用眼神述说着她现在感受到的深切幸福。

  「所以才想逃?」尧光说完,便在她的唇上一啄,「我这次可不会让你跑了。万一你跑了,我就到你家,让你爸和你哥把你交出来。」

  不服气一般,时雨道:「我如果想跑,你可找不到我。这次出来,我家里人都不知道。」

  「所以任经炜才没有行动。」尧光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现在他才能够理解任经炜对他的行为为何没有任何的反应,却在最后时间如此生气。看到他暴怒的样子,他一直无法理解为何一向以沉稳、不露城府的任经炜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露出这样一面,导致他还误会了两人的关系。

  「但是为什么你会带着CrossingLily的象征物去了俱乐部?我还以为你被任经炜当做商品卖了。」

  时雨一下想起了她在俱乐部被骚扰的场景,脸上现出了明显的不快:「那是我低估经炜旁边的那个女人了,竟然敢这么算计我。不过我竟然会被这种伎俩算计到,真是反常。」时雨叹了口气。

  尧光看着时雨的表情,有些失神。现在他看到的时雨似乎是回到了三年前,但是又不一样。现在的时雨是那样的有生气。她会率直地表露出自己的想法。不高兴的时候就会表现出不高兴的样子,开心的时候就会表现出开心的样子。这样的时雨更让他觉得想要抱紧,想要一直让她能够开心地笑着,想一直看她在自己面前如此坦诚。她已经没有了三年前的迷茫,没有那时候的若即若离的距离感,更没有前段时间的那种失神空洞。她终于在他的面前表现出真正的她。

  她会撒娇,会任性,会想恶作剧。她在他的面前会表现出她的孩子气,会像小猫那样蹭过来,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他她想要的东西。这样的她让他更爱,同时也很安心。

  因为她爱着自己、想要和自己在一起,才会对自己这样吧。

  尧光低下头,一个吻就要印在时雨的唇上。在最后几公分却被时雨的手挡住。看到时雨的反应,尧光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时雨作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突然想起来,我来找你的原本目的还没达成呢?」

  因为嘴被捂住,尧光没有办法答话,只能用眼神继续询问时雨。

  见尧光现在还没反应过来,时雨缩回捂住尧光的手,在他面前摊开:「戒指呢?」虽然只是说了那么三个字,时雨的脸颊上又染上了一层粉色。似是要掩饰自己的害羞,她又快速道:「真是,竟然逼着lady来要戒指。」

  终于知道了时雨的意思的尧光脸上却露出了「糟糕」的神色。他扶住了额,沉默良久后,小声道:「时雨,我能下船后再给你吗?」

  「那枚戒指呢?那枚戒指不是在你手上吗?」时雨指的,自然是三年前尧光送给她的那枚银制戒指。

  尧光用更小的声音道:「那枚戒指……被我丢到海里了。」

  时雨的眼睛一下因为这句话所带来的巨大冲击而睁大,而后她起了一种虚脱感。为了那枚戒指,她在那个海滩吹了一整夜的冷风。结果那枚戒指就被夏尧光这个笨蛋扔到海里去了?时雨在心里不断地嘀咕着,却没有说出来。她才不想让尧光知道那时候自己竟然做了那种事。

  似是为道歉一般,尧光拉近时雨,再次凑上了自己的唇。时雨却一把推开尧光。「我去睡了。」丢下那么四个字,她就走进卧室,而后重重关上门。

  看着这样的时雨,尧光只能露出苦笑,看着关上了的卧室门。

  尧光看了看时间,距离船靠岸,已经不到三个小时了。

  当时雨睁开眼睛时,一下跳入眼帘的,是尧光近在眼前的脸庞。原本还有些迷糊的脑子一下变得清醒。她下意识地一下向后缩去,却撞到了竖起的床板。虽然上面铺有柔软的垫层,时雨还是因为吃痛而感觉脑袋猛地一震。即便硬生生将涌上嘴边的痛呼吞回到肚子里,时雨揪成一团的表情还是暴露出她感到的疼痛。

  看着这样的她,尧光不禁失笑:「有必要这么害怕吗?」

  时雨揉着后脑勺,坐起来,靠在床板上,皱着眉瞪着尧光:「有什么好笑的。你试试看啊,一醒来就看到眼前那么大一张脸。」接着,时雨又问道:「什么事?」

  「船靠岸了。」尧光坐在床边,微笑道。接着拿出了一条浅米色吊带连衣裙,放在床上。

  「已经到这个时间了。」瞥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时雨拿起尧光为她准备的衣服。正当准备换衣服时,她看向了尧光:「出去。」

  尧光先是愣了一下,在理解了时雨的言下之意后,坏笑道:「怎么,我该看的不该看的不是都看过了吗,到现在还……」尧光抬起手臂挡住了飞过来的枕头,继续道,「说这种话。」

  「出去。」虽然语气强硬,但是里面的些许害羞的成分却是明显。时雨向尧光推去。尧光站起来,走前在时雨的脸上轻轻一啄。「我在外面等你。」说着,他走出了卧室。

  时雨脱去了身上的衣服。只是动一下就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全身的酸痛。她走到房间,移开可移式柜子,站在等身镜前。现在的自己只穿着内衣,左手手腕上已经戴上了尧光送她的那只腕表。

  看到镜中的镜子,时雨不由一阵脸红。自己的胸口、腹部、甚至于颈部都被印上了红色的吻痕,往下看,大腿的内侧也有。抬了抬手,就能看到手臂内侧也有明显的红印。

  时雨的脸一下涨得通红。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很擅长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但是在看到眼前的景观,她也难以镇定。

  夏尧光!

  她在自己心里爆发了巨大的怒吼。这样让自己怎么出门?

  时雨穿上了尧光为她准备的连衣裙。很合身,穿起来也很配她的肤色。虽然胸口、腰侧、大腿内侧上的吻痕是被遮住了,脖子上的该怎么办?而且自己一抬手,手臂上的吻痕就会露出。她拿起梳子梳理着自己的长发,勉强盖住了自己脖子上的红印。

  她叹了口气。看来,只能当作这是被蚊子咬了的。

  时雨拿起尧光放在一边的化妆包,为自己化了淡妆,而后转身欲走。这时,她从镜中看到的景象让她一瞬间有砸镜子的冲动──自己裸露在外的背部上竟然也有红印,而且不止一个两个。这个就算强调是蚊子咬的也不会有人相信吧?

  时雨深呼吸几口,穿上整齐放在床边的高跟凉鞋,走出了卧室。

  听到时雨出来,原本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尧光立刻站起身。「准备好了?」他问道。

  「怎么可能。」时雨沉着一张脸。她抬起自己的手臂,而后转过身。「你让我这样怎么出去?」因为愤怒,时雨的声音有一些颤抖。

  但是尧光却是以一种欣赏战利品的眼神看着时雨的身体。发现时雨已经气得双手握拳时,他才道:「没事,我不会介意的。」

  「你不介意我介意。」时雨立刻道,而后一下坐到沙发上。这个大少爷,难道真的缺乏生活常识吗?

  尧光走进屋子,很快又出来。他的手上拿着一件白色短袖开衫纱衣。他拉起沉着脸的时雨,帮时雨穿上了纱衣。

  纱衣很轻,穿在身上几乎感觉不到重量。舒适的丝质触碰到皮肤,留下很舒服的感觉。

  扣上前面的第一颗扣子后,尧光微笑着道:「这样就行了。」

  「嗯……」低头看着身上的衣服,时雨轻声应道。这个人,明明就想到了,却没有一开始就拿出来,明显是在寻她开心。

  尧光一把搂住时雨,将时雨拥入怀中。稍稍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时雨就发现自己的腰已经被尧光环住,嘴唇也一下被堵上。「唔……」她想要推开尧光,尧光却紧紧抱着她,不让她逃。

  尧光慢慢享用着时雨的唇。他轻轻地啃噬着她的柔软唇瓣,然后有些强硬地敲开她的嘴,用自己的牙齿去轻轻碰撞她的牙齿。牙齿碰撞的清脆声音震于两人的耳边。时雨不禁有些犯晕。这时,她感到自己的舌头被另一个柔软温热湿润的东西覆上,而后纠结在一起。她立刻反应过来,这是尧光的舌头。尧光刺激着她的舌面,并带着她的舌头一并舔着时雨的牙床。

  在尧光的刺激下,时雨觉得自己的双膝发颤,两腿发软。昨晚的一幕幕被这一系列的刺激挑起,在时雨的脑中回闪,惹得时雨的脸上再次开始燥热。

  感受到时雨的身体开始变得无力,尧光顺着时雨向下的势让时雨坐在沙发上,而后坐在她身边,将她半压倒在沙发上。而后,尧光终于松开了她的唇,以灼热而煽情的眼神凝视着时雨,用眼神挑逗着她。

  时雨一下侧过头,向后缩了缩。「不行。」她轻声道。

  「为什么?」尧光轻吻着她的脸颊,一只手开始在她的大腿上流连。

  时雨笑着拍了拍他抚上自己大腿的手:「不、行!」她虽然是笑着,但是却有种「不容分说」的味道。她轻轻推开尧光环在她腰上的手,站了起来。「不是要下船了吗?」时雨转头,看向了尧光。她自己并没有自觉,她微微扬起下巴、却低眼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尧光的侧脸满是自然而然展露的媚态。

  简直就是在勾引自己嘛。

  尧光侧过了脸:「迟点下船也没什么不好啊。」

  「东西理好了吗?」时雨直接岔开话题。她现在好不容易大体遮住了尧光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可不想再增加那些红印。

  「理好了。」尧光的话里有不加掩饰的失望,「就算不理也没有关系。反正他们会把个人物品运到登记处的。你的东西呢?」尧光又问道。

  「在经炜那儿。他会处理的。」时雨打开了舱门,「走吧。」她笑着道,而后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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