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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言切】空心人(OOC/515更P9/中国語),3

[db:作者] 2025-06-29 08:16 5hhhhh 2850 ℃

“那孩子几乎不与别人交谈,除了上课与祈祷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呆着。”院长对绮礼说,他口中的孩子自然是切嗣。

回到意大利以后,绮礼就他送进了自己曾经就读的神学院。切嗣没有表现出同意或是反对:他抬头看了绮礼一眼,又继续做自己手头的事情。事实上,绮礼还是有些希望他提出异议的;过分的顺从令他感到乏味。

不过他明白,这个被他一眼相中的少年——据说大概有十四岁,切嗣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生日、年龄之类的琐事对于勉力生存并无任何意义,何况从来都没有人关心过、告诉过他这件事情——绝不会把情绪表现在脸上。明着忤逆别人只会降低自身存活的概率,他在亚热带的丛林里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这些。当然,还有别的技能,格斗、使用枪械、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绝情、心狠手辣,以及迎合。

绮礼曾带着试探的意味向他索求,切嗣表现出的犹豫、挣扎、无措与束手就擒毫无纰漏,闷声呻吟与尖锐的哭泣也无可挑剔,的确符合一个成年男子的需要——但这其中并不包括言峰绮礼。

他索然地抽身离开,把对方一个人留在房间里。切嗣亦是无动于衷地整理好自己,转眼又研究起绮礼给他的黑键柄。

切嗣有残缺的魔术刻印,这是个令人意外的发现。魔术师大多冷酷无情,拥有与旁人不同的价值观,但从未接受过家庭教育的切嗣又显然不属于那个类群。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个孩子有着与人无异的感情。

无益的过剩的爱心。绮礼在他抱回一只湿透的病猫的时候哑口失笑——那俨然就是自己捡到那孩子的场景重现,但切嗣只是央他用治愈魔术为它治疗;对于伸手可及的不幸,他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喜爱,但却甘愿付出代价去换取别人、别的更加弱小的生物的幸福;仅从这一点而言,他与绮礼就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他以为自己捡了一个可以任他摆弄、重铸的锡兵,却不想那残缺的外表之下倒是有颗柔软的血肉之心。

有理想吗?旅行的时候绮礼这样问他。他本期待对方否定的回答,毕竟那才符合他之前的身份,不过切嗣难得地低下头想了想,对他说,和平。

……也不是情理之外的答案,但绮礼还是有些意外。

是啊,和平。

并不是每一个战士都在自愿地战斗,与素昧平生的敌人厮杀,直到某一方失去肢体的一部分、失去握枪或刀或者其它什么武器的力气、失去了继续站立着的勇气。何况是这些被胁迫的孩子,还未曾见识过半分世界的美好,就被夺去了幼稚和单纯的权利;除了与他们并肩的人、除了将他们杀死的人、除了剥削他们的人——谁也不知道渺小的地球上、某个渺小的地方、曾经存在过一个渺小的生命。

多么天真又残酷的理想。绮礼面上仍旧是一副暧昧不清的表情,心中却大笑起来。

优质而棘手的璞玉,总会勾起工匠的兴趣,艺术家病态的完美主义。

像期待胎儿自母体诞出的那一刻、弥散着淡淡血腥味道的紧张与欣喜。

显而易见,切嗣并不喜欢这个道貌岸然的地方。他所熟知的是丛林法则,在那里,一个人只能相信他自己;在也许下一秒就会丢掉性命的地方,呼号任何神明的名字都无济于事——那已是地狱,天堂无可幻想。当然,例行公事般地诵读艰涩的拉丁语言,无论如何也是比握枪更加容易做到的事情。

他足够聪明,只是欠缺对于自身之外事物的虔诚。

“有的学生说他是魔鬼,”天气炎热,院长抹了一把小圆帽下冒汗的额头,他的神情淡然,并不像是在诉说令人烦恼的事情,或者,他的确并没有感到烦恼。“他们喜欢捉弄他,你知道,年轻人总会做出些愚蠢的事情来,我假装不知情罢了。但总会有人受伤。搜过几次,他没有携带利器,其他人也没有……所以渐渐地,关于魔鬼的传言就在学校里散播开了。”

“唔。”绮礼不置可否地应着。

“不过是优秀的学生呢,功课做得很好。”像是补救一般,长者匆忙地加上一句。绮礼挑眉,“多谢院长先生承爱。看来我需要与切嗣谈谈了,他现在在哪里呢?”

“啊、这个,”对方有些犹疑不决,“在禁闭室。”

“嗯?这孩子给您添麻烦了啊,真是抱歉。”

“不,是这样的。还记得这边的规矩吧,宵禁的规定。那孩子似乎住不惯宿舍,总是夜里溜出去,还爬到钟楼顶上盯着月亮发呆,被捉住了也不解释,只好让他自己反省过错。”

“给您添麻烦了。可我能在这里逗留的时间不长,能破例让我见一下他吗?”

“当然,绮礼,你是我所教过的、最优秀的弟子。”

冠冕堂皇的表面文章做足,更利于接下来的行恶。绮礼有的是耐心,他并不急于将自己的欲望展现在他人眼前,那样简直愚不可及。真正的愉悦来自于完整的构筑,短暂的满足并不算是满足,只是手指被割破的微小伤口,很快就停止流血、愈合、被其它琐碎的念头占据了疼痛本来的位置。

禁闭室仍旧在他熟知的地方,他从未进入过那个没有窗户的房间,但偶尔会拜访它,靠在墙边聆听门内之人的唾骂、痛哭与忏悔。他们以为自己只是一个人,无人倾听,无人观望,便肆无忌惮。

平日熟读的教诲都忘记了吗,神无时无刻不在看着你们。愚昧的羔羊哟。

他想,应当有人为无所不在的伪善唱起颂歌。

打开的沉重木门将漫长的光影投进黑暗的内里——不,也不全尽然是黑暗,一簇天蓝魔术火焰在角落里安静地燃烧。与之相对的另一个角落里蜷缩着几月未见的被监护人,黑发的少年用双臂圈住膝盖,脸颊侧贴在短裤硬质的布料上面,脊梁曲成一柄优美的弯刀,锋利而坚韧。他闭着眼睛,柔软睫毛密而黑长,与薄薄眼睑覆盖之下的那对仿佛人偶般无机质的眼珠形成别扭又微妙的对比。

“喂,说过了,别在我面前装睡。”

绮礼站在门口,挡住大部分光线。外面正是阳光灿烂的时候,又是本就热烈至糜烂的炎夏,切嗣抬起头便只能看到模糊的黑盒刺目的白,他揉揉眼睛,舒展身体打了个呵欠。

“教你魔术不是为了让你伤害同学。”尽管我不介意,一点也不,绮礼想。

“……”

“没事也不要跑到危险的地方去。认为自己的身世还不够可疑吗?”

不是我的错。少年的目光明白无误地告诉他这一点。你该放我自生自灭。

“既然已经这样了,也别要求太多。要说不就早点告诉我,早就晚了。”

依旧沉默以对。

绮礼习惯这种单方面的对峙,也不在意对方的视线究竟有没有落在自己身上。他关好门,走上前弯下腰握住切嗣尖削的下巴——生活质量的提高并没有让他多长几两肉,神学院里简朴但营养搭配平衡的膳食却令个头窜了不少,虽然也刚刚达到同龄人的正常水平,若要直视绮礼的眼睛,还是要高高地仰起头,因此切嗣索性不去看他——强迫他看着自己。少年顺从地在他脸上聚起散了整屋的魂魄,眼底却缺少——缺少了什么呢?不是敬畏不是恐惧不是见到恋人的欢喜亦不是做了错事的悔过,绮礼满心希望那儿会有点什么,可现实不过是空空荡荡的一片。

啧。

绮礼对着那对由于缺水——门边的水壶早就空了,墙根渗水的地方放着一团从制服上撕下的碎布条,大概是用来收集饮水的——而干裂的幼嫩嘴唇咬上去,被控制在掌心里的人灵活地与他周旋。禁闭期还有两天,不能在显眼的地方留下可疑伤痕。

如果绮礼没有忙着逮住对方笨拙躲避着的舌头,他一定在笑了。那孩子,无论什么时候都理性得令人发指,恐怕即使是高潮时,那藏在毛茸茸的脑袋里面的脑子也在一刻不停地飞转着吧。

与他自己真是如出一辙。

有些时候,绮礼觉得切嗣与他是彻头彻尾的同类,偌大的森林里背对阳光生长的两棵树,枝杈碰在一起,就藤蔓一般相互缠绕起来,疼痛又亲密;有些时候他又告诉自己,不,这与他想的完全不同,这孩子完全是个伪装成令人厌恶的事物——嗯,比如药盒——的复活节彩蛋,得敲开他的外壳才明白,里面盛的玩意儿根本就是甜得腻味的糖果。

他像剥开巧克力外壳那样剥下切嗣揉得皱巴巴的外衣,手指摸到支棱的肩胛骨,想起一个关于飞行的隐喻。

-因为这些翅膀不再是飞翔的翅膀

-只不过是拍击空气的羽翼

他小心地舔了舔少年左肩突出的地方,那里渗出一种咸涩的气味,调和了令人厌倦的甜腻。

切嗣湿凉的鼻尖蹭着他的耳廓,像某种小动物,他伸出手揽住了对方。

墙角被冷落的火焰如他所愿地,缓缓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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