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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言切】空心人(OOC/515更P9/中国語),9

[db:作者] 2025-06-29 08:16 5hhhhh 4900 ℃

-我往昔的日子是座坟

-但其中没有尸体

“前些日子总部有不小的人事变动,看来我是哪位大人的眼中钉呢。”

切嗣不置可否。他探出头去,又很快缩回来。一柄他们都熟悉的东西贴着藏身的岩石飞过去,无声地落进海里。

“五点方向两个,另一个在柱子后面。”他迅速地判断着,“二对三,不坏。”

对方掷过来的黑键划伤了他的脸,绮礼伸过手,但被躲开了。少年抹了一把,对着手背上的血撇了撇嘴。

“不,是一对三。”绮礼没等他还嘴,不过切嗣的诧异只持续了一瞬,便换回了原本的空白。他继续说下去:“我来引开他们的注意,你从这里下去,到那边……”

“没问题。”

少年也没让他多费口舌,立刻开始观察周围可以利用的遮蔽物,准备从并不算高的悬崖攀下,沿水路绕到敌人后方狙击。他自知强项不是近身格斗,在这种情况下靠尚未完善的时间魔术未免过于莽撞,最好的选择依旧是作为火力掩护。

“等等,”绮礼喊住他,“过来。”他的语气坚定,不留有任何质疑余地,最后切嗣还是顺从地让他为自己消除了颊上的伤,“这样才好,小心感染。”

切嗣瞪了他一眼,手里的MP5K吐出火舌。绮礼笑了笑,跃过石块,向曾经的同僚、如今只是来取他们性命的人冲去,黑键在他指间反射着朝阳的光,染了血一样。身后的枪声又响了几秒便停了下来,他知道切嗣已经找好撤退路线,便专心对付眼前的三人。

兜帽下的脸该说是熟悉吗,他退步侧身闪过正冲着喉咙挥来的一击,背后又响起利刃划破静滞空气的声音,啊啊,真是麻烦的对手。同样的机构培养出同样的招式,谁也瞒不过谁的眼睛,无法预测的只有在长期的行动中不断积累的经验,速度,体力,当然也包括人多势众。

——你的反应变慢了。

他的耳边不合时宜地响起切嗣的声音,绮礼歪头躲过一柄掷来的黑键,向后丢出右手中的三柄,听到兵刃相击的脆响,蓄力沉气击向面前之人的下腹,而左臂也结结实实地吃了一下。

果真是老了么,他在战斗中低低地笑着,从兜帽间隙露出的眼睛里看到毫不掩饰的惊讶,或者,恐惧?

带着这样的恐惧来面对敌人吗,别开玩笑了。绮礼笑得更加厉害,从冷兵器碰撞和石块滚动落海的声响中他能听到那笑声从远远的废弃楼房中荡回来,消散在毫无阻碍的海面上。

派来的代行者们年纪尚轻,但毕竟是代行者的实力。绮礼明白自己的游刃有余并不能持续长久,一旦陷入胶着状态,处于下风的人便是他了。啊,言峰绮礼可不能慌慌张张跳海逃跑呢,他讽刺地想着。不过——

喔,那小子动作够快。

与危险的动物共同生活,你便得熟悉它们的利齿。靠近海边的信号塔天线后面闪过瞄准镜的反光,他知道切嗣准备好了。

可别打中我,亲爱的,尽管你很想这样做。

于是一切就顺理成章地结束了:在攻击与躲闪中将兜帽落下的头颅在这不足一公里的距离内是个不算小的靶子,而第一个在破空枪响中倒下的人总会吸引同伴的注意力。疑惑使他们的反应变得迟钝,更容易被捕获。

人缺少动物逃逸的本能,受惊之后往往呆在原地,而这、正是猎人们所期待的。

绮礼长出了一口气。他发觉自己有些喘。

也是时候退休了吗?这可有些太早了。

仿佛是对他自问的回答,一枚子弹落在他的脚边。

喂,这可太过分了,切嗣。

他向趴在水泥墩后面的人挥挥手,对方扶着枪站起来,脸迎着光模糊成他看不清明的一片。

直觉告诉他有哪里不对劲。

“切嗣,别动!”

晚了。被雨水和海风侵蚀了数十年的墙体已然承不住少年的体重,随着他的动作轰然倒塌。他看到切嗣的身子歪了歪,与旁边早已歪倒的天线架一起消失在了瓦砾与尘土里。

“切嗣。”他跑到废墟前面,唤着对方的名字,意外地发现自己并不着急,“切嗣。”

过了一会儿,闷闷地传来了回应。

“没事。”

你的声音听起来可不像没事的样子。绮礼眯起眼睛。

“这里有块楼板撑起了三角区,不过周围杂物太多,可能一时出不去。”

对方冷静地汇报着周边的状况。

“你受伤了。”绮礼确认道。他对切嗣的声音不能更熟悉,平日里这孩子可不会这样咬牙切齿地说话。

断壁残垣沉默了几分钟,一只孤零零的白色海鸥从海那边飞过来,在他头顶盘旋了两周,像是迷路了,又很快折返回去。远处一艘货轮经过,发出悠长的汽笛声。

“哦,有根肋骨断了。”

绮礼挫败地抓了抓头发。他拿这孩子没辙,真的,切嗣总会叫他不轻不重地碰个软钉子。

“自己能出来吗?”

“大概。”

下面传来一阵叮叮咚咚的敲打声,静一会儿,又响起来。

“要我帮你?”

“建议你找个地方歇会儿。太阳很晒,小心中暑。”

“真是不客气。”

绮礼走开了。他打算去岛上再转一圈,碰碰运气,说不定会找到前人留下的千斤顶。既然总部派他们来这里是等死,那么也就不怕有别的威胁。

临近傍晚的时候他两手空空地回到原地。这岛上破败得令人难以置信,金属都锈成无法分辨原貌的模样,比起钢筋和混凝土,倒是聚合塑料和橡胶保留得更为长久,只是前者被日光褪了几层颜色,而后者则酥软或僵硬得一碰便出现裂纹。

人类退出舞台不过几十年,所遗留的痕迹便被自然吞噬得面目全非。城市也好,战争也好,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你征服不了自然;或者你以为自己做到了,但你的寿命、你的种族的历史不会比地球乃至宇宙更加长久。人类喜欢抱怨自然的残酷,然而它并不是“恶”的,它只是收回自己原本的东西罢了,若要强加上人类所赋予的道德标准,将人类出现之前和消失之后都一如既往地存在着的事物与现象生生割裂为“善”与“恶”的阵营,那就过分自大了。

人类。绮礼靠着一段柱子坐下,看着太阳像枚通红的蛋黄扑通一声掉进海岛另一边的水里,橘红微妙地过渡成紫色,灰白的月牙儿变得明亮起来。

“喂,还活着吗。”

“……”

断断续续的敲打声仍间断地响着,绮礼拍拍就近的一块岩石,准备帮下面的人解决一部分重量。

“绮礼。”

“嗯?”

“离远点。”

“喔?”

“快。”

他后退了几步,终于意识到切嗣想要做什么,不过似乎有些迟了。他就地翻滚到一面断墙之后,勉强躲过了爆炸的冲击波。

虽然炸开出口是最简单明了的做法,但……倒是符合切嗣一贯的作风。

烟尘逐渐散去,绮礼掩住口鼻等在火药味道浓重的地方。他蹲下身拨拉着还发烫的石子,猜切嗣并没用随身带的塑胶炸药。就算穿着教会配给的法衣大概对方也不敢如此轻举妄动,何况切嗣只肯穿自己挑的衬衣。

不着边际地想着,少年拄着枪从炸开的洞口里吃力地爬了出来。

失血过多,绮礼想,亏他能自己出来。

他把浑身脏兮兮、沾着血和灰土的少年抱在怀里,那具身体软绵绵的,藏在它其中各个地方的枪和弹夹和匕首硬邦邦地硌着他。

喂,不要这么快就睡着啊。

绮礼低头吻他的额头,尝到苦涩的硝烟味道。他不是个资质良好的魔术师,剩余的魔力只够为切嗣止血。早晨战斗时受的伤在夜幕降临的时候缓慢绵长地疼痛起来,手臂在冷下去的海风里变得麻木,不过,他更加用力地搂住怀里温热的躯体,把外套脱下来盖在两个人身上。

“这下可是、无家可回了呢。”

切嗣仿佛轻笑了一下。

“本来啊,就没有那种东西。”

“……”绮礼望着头顶的天空,遥远的发光体安静地回望着他,“是啊。”

筑在礁石之上的人工岛一片死寂,无人回应他们,也无须有人回应他们。

-石头的生命不会终结

-因为它死一般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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