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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英雄传】(1-17),2

[db:作者] 2025-06-29 15:24 5hhhhh 9020 ℃

  王蒙笑著輕輕抓住玉香的纖纖素手,將她的手指在自己赤裸挺立的陽具之上來回滑動,口中微笑道:「我這兩個哥哥當真有趣得緊,且有本事,可是與我意氣相投,將來三兄弟殺向漠北,定能將胡蠻殺得片甲不留,想我王蒙家中獨子,如今可有了兄弟了。」

  玉香被他逗得「噗哧」一笑道:「你們兄弟若真是情好,不若學那十八部裡的女直人,共妻好了。」她纖指輕點王蒙的額頭:「如何?這樣豈不是顯得你們兄弟情比金堅?」話未說完,已然笑得花枝亂顫。

  「好!香姐的主意果然好極了!將來我娶了你,你也就是大哥、二哥的老婆了。」王蒙大笑攬住了玉香,玉香也「格格」嬌笑著順勢倒入了他的懷裡,王蒙白皙的陽具直直地挺立了起來,玉香一面嬌笑著,一面素手輕輕把玩著他的陰囊與陽具。

  玉香埋首在王蒙懷裡止不住地「格格」嬌笑,輕拍了王蒙那怒挺的陽具一下說道:「可又是胡言亂語了不成,我一勾欄女子,哪入得你王大將軍法眼?玩得幾日,膩味了可就不來了。原與你說娶了我,也不過是說笑罷了,你是堂堂節度使獨子,朝廷欽命的將軍,河東軍民心中神一般的人物,我能伺候你已經是心滿意足了。」

  王蒙心中一酸,握住玉香的一隻纖纖素手輕貼在自己胸前,原想說的話卻再也一句說不出口,攬住她的螓首,雙唇便用力貼了上去,玉香只是一顫,便輕啟朱唇讓王蒙吸吮著自己的丁香軟舌,同時也把口內的香津渡到了王蒙口中。

  王蒙解開了玉香身上的貼身小衣與褻裙,她赤裸的雙乳與小穴便完全暴露在了眼前,微笑著輕撫香姐柔嫩的雙乳,指間細細把玩著她那雪白堅挺之上的一點嫣紅乳頭,另一面又探手到她貼身褻褲之中,指尖分開她稠密的陰毛,只覺這小浪蹄兒的小騷穴口早已是淫液滿溢,觸手間一片濕滑。

  只聽得玉香微微「嚶嚀」一聲,王蒙的手指已經插進了她的陰道中輕輕摳弄著,只是片刻,香姐已經是玉腿輕顫,檀口之中漸漸發出「嗯啊……嗯啊……」的細微呻吟之聲了。

  王蒙笑著輕輕移開她佯作遮掩的玉手,把她赤裸地抱住懷中,雙唇貼上,一面與她重新膠合熱情地舌吻,一面用手扶起了玉香珠圓玉翹的兩瓣雪臀,將她胯間一叢濃黑中兩片濕淋淋的穴瓣口對準了自己挺立的玉莖,緩緩地放坐了下來。

  「嗯……啊……啊……好大……」玉香檀口之中香舌只吐得幾個字眼,便又被王蒙重新用唇封住吸吮了起來。她只覺胸前一邊雪白堅挺的嬌乳被王蒙不住把玩揉動,身下的小穴裡同時也被他那支硬挺的肉棒兒不住攪動挺送著,這樣的交合雖不是激烈的大起大落,但卻也讓她感到舒服愜意。

  這樣許久之後,玉香便不管情郎在自己雙乳和嬌軀之上如何任意施為,她只攬住王蒙的脖子,雙眸微閉,慢慢體會著身下小穴裡被肉棒肏弄的快感,口中不時地發出斷續銷魂的呻吟:「嗯……啊……嗯……嗯……好弟弟……插得香姐好舒服……嗯……啊……要來了……你快接住……哦……啊……」卻是玉香高潮已到,將要洩出陰精來。前文說到這玉香的絕技就是捨陰助陽之法,這時恰到情濃之時,便施起絕技,將陰精俱都渡還給情郎了。

  王蒙強忍穴兒裡肉棒馬眼的酸麻射精快感,混身舒泰異常,抱著玉香兩下歇息一會兒,想想心中之事,下了決心對玉香說道:「香姐,今晚……弟弟有些擔心二哥……」

  玉香螓首微抬,望了王蒙一眼:「擔心他什麼?」

  王蒙卻未敢直視玉香雙目,微閉著眼說道:「二哥中得毒箭後,落下病根卻是不舉,你也知道,今晚我與大哥酒吃多了些,也未曾細想便拉著二哥到了麗香院。如今我和大哥都在快活,只怕二哥心中可是煩悶。你也知道,男人最忌諱這個了。」

  「那……怎辦?」

  「我是說,你不是說當年那極樂老人教你的絕技可使枯木逢春嗎?要我說,玉香你……助二哥一助……可成?」

  「蒙弟的意思可是……你就如此狠心,捨得讓我……」

  「若說捨肯定是捨不得,想起你和別人那癡纏承歡的模樣,只怕心裡的痛比砍我一刀還重。不過也真是奇怪,自己心裡越是捨不得你,就覺得自己愈發疼你愛你,那種折磨人的感覺,可真真是讓人又難過。可是二哥若是就此不舉,那可是一輩子事,香姐,算我求你,權且試上一試,不管成不成,也算我倆盡了弟、媳的心了。」

  「說什麼呢?你……」玉香聽得王蒙已經將自己稱作張俊弟媳,心中卻是一陣歡喜,暗道:『不枉我愛他癡纏,原來他未把我當作玩物,且不管將來嫁不嫁與他,幫他一次又如何,本來自己也是個青樓女子。』

  玉香雙眸含春,悄聲對王蒙說道:「聽你說你捨不得我,香姐心裡也是甜甜的,歡喜得緊呢!那……便讓香姐今晚去盛二哥房裡服侍他……可好?只是……不知成也不成……還怕你兄弟面上過不去。」

  王蒙道:「這個無妨,二哥他來時已是大醉。你快去快回,他未必知道就是你。」

  「那……真要是與你二哥做成了事,你可不能嫌棄我。」

  「蒼天在上,我對香姐的心意,天日可鑒,今日我就贖出你,先找一別苑住著,回頭老爹一點頭,我立刻明媒正娶,把香姐接回家。」

  「那麼……我這就去了……香姐也不讓你射精了,省得到了二哥那裡……嘻嘻……把香姐放下來吧!」

  「好!遵香姐的吩咐。」王蒙只好強忍著龜頭又漲又麻、幾乎要把持不住精關的快感,不捨地從自己身上放下了玉香。玉香羞澀一笑,輕輕一抬臀,把王蒙那又挺又硬的肉棒從自己濕淋淋的小穴裡吐了出來。

  玉香轉身湊過螓首,在王蒙頰邊一吻,手中卻套動著王蒙胯下那硬挺而又濕淋淋的肉棒,紅著臉柔聲笑道:「可真是委屈你了!香姐要先梳妝打扮一下……等會兒你可不要吃味,人家……人家這可要去啦!」

     ***    ***    ***    ***

  玉香搧熄了廳中的燭火,轉身快步出屋,跟著便聽門閂之聲響起,屋內一時寂靜無聲。王蒙全身熱血瞬間都湧向了頭頂,翻身起床,顫抖著雙手倒碗涼茶喝了下去,又躺下試著睡,卻心如貓抓,還是起身穿衣,輕輕摸到張俊臥房門外。

  只聽玉香在屋裡媚聲道:「爺放心,酒多了您就睡著,一切都讓奴家來就是了,包您滿意。」王蒙聽見她甜膩的笑聲,只覺心中一蕩,頓時滿臉通紅。

  張俊的聲音道:「不要……真是不要……哎……我……哎……」

  王蒙輕輕將窗紙捅破一個小孔,淡淡的燭光透窗而出,湊到近前向內張看。只見床帳大張,枕、被都丟在地下,張俊精赤著上身仰倒在床,玉香正騎在他身上,捧著臉深吻,她鬢髮蓬亂,小衣敞開,不知是不是有所察覺,有意無意地沖窗戶眨了眨眼。王蒙不禁渾身一顫抖,舔了舔嘴唇,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瞧著房內情形。

  兩人吻了足有一頓飯工夫,原本是玉香主動索吻,及後反變作張俊抱住她後頸,盡力糾纏,玉香扭身擺頭,掙扎不止,卻也無可奈何。

  王蒙看得怦然心動,幾乎忘記了喘氣,心中念道:『這玉香當真好手段,難不成嘴上也能渡氣,把二哥不舉之物舉起來不成?』

  良久才見二人罷手,玉香嘴上亮晶晶的,想是已筋疲力竭,連口水也無暇吞咽,伏在張俊身上道:「如何,現在想要奴家了吧?」

  張俊想還是酒醉,扶著玉香撐坐起來,攔腰攬住,將頭埋在她頸子裡又吻又嗅,兩隻手由襟下鑽入她衣內。玉香任他在胸前動作片刻,頭頸後仰,靠在他懷裡喘息道:「官人……奴家想要了……可想到奴家的身體裡來……」

  王蒙在外瞧得半晌,心裡滿是說不出的滋味,一時微生妒意,一時又淫性勃發。只見屋子裡兩人又抱在一起,又啃又摸,片刻間都已氣喘吁吁。玉香臉泛紅潮,伸手探進張俊褲裡,不一會竟掏出個半軟半硬的大傢伙來,王蒙暗道:『果然是花魁,果然是好絕技,這二哥的東西竟也給她弄起來了。』

  但見屋內玉香已經將張俊的衣褲褪了個精光,又將他推躺在床上,自己紅著臉似笑非笑,緩緩脫衣。待得上身只餘一件短僅及腹的小衣,便不再脫,伸手握住他粗長的陰莖,舔了舔嘴唇,輕輕將龜頭送入口中。她一連串動作十分輕柔,便似在拿取一件十分珍貴的物件,生恐摔壞了一般。

  吞吐片刻,勾指捋了捋髮梢,舌尖微吐,扳過陰莖在舌面上往返滑動,「簌簌」有聲。這般玩了良久,玉香將陰莖吐了出來,王蒙在外瞧著,似乎又硬了幾分。玉香卻已分腿騎坐在張俊腰間,屁股微微上提,在他陰莖上擦了數擦,一面身軀起落,將陰莖在腿側、臀瓣、股縫間蹭來蹭去,只不肯放入。

  忽然張俊「啊」地一聲大叫,全身打擺子般抖動起來。王蒙心裡咯登一下,瞪大了雙眼,只見玉香身軀直挺,便如策馬疾馳一般,光潔的屁股倏起倏落,股溝間微露出張俊的一截陰莖。

  張俊渾身上下血脈賁張,只覺她陰道裡面雖不十分緊窄,但卻濕滑異常,快意一波接一波湧將上來,頓時射念難抑,玉香才只動得幾下,便再也把持不定,張臂死死抱住了她,下身連連挺動。

  玉香一驚,念到好不容易弄將起來,可得好好的補補他,連忙抱住張俊,緩下身子,將花心上小孔與龜頭上小孔相對,自己伸手用指甲輕刮了刮陰蒂,又狠揉幾下,快感頻來,突然狂叫一聲:「啊……到了……爺你接好了……」陰精一洩,盡數灌入張俊陽物之中。

  張俊大呼小叫了半晌,卻是想射出之物被一股綿綿之水逼了回來,一股清涼由尾閭而直上,徑入丹田,一時週身舒泰,渾身放鬆,這才頹然倒下。玉香伏在他身邊,柔聲道:「爺,歇會兒再來,奴家不行了。」王蒙瞧得又是詫異又是好笑,心道:『這倒不虛,這捨陰助陽很是耗人元神,若不是玉香另有一套採陽補陰之法如何行得。』

  屋內兩人趴在一處歇了一會兒,又似動了起來,王蒙酒勁未過,頭又暈了起來,便躡手躡腳返回房間,一頭扎入床上,會周公去了。

 風月英雄傳(四)

               風月英雄傳

 作者:fbi1978(獨孤難)2011/08/15發表於:春滿四合院

 

                (四)

  初春凜冽刺骨的寒風從少年將軍身側掠過,發出了狼嚎般的嗚咽嘯聲;少年將軍身旁是他的兩位結拜兄長和五千名和他們一樣披堅執銳的狼騎士兵。他們身前是禁軍三大營的鐵鐵豹騎、虎槍營、飛鷹弩方陣,在他們身後,有西涼鐵騎、幽州義騎、河北先登……宛若長河般的滾滾鐵流橫貫大地。

  風聲漸息,士兵們身上鐵色的盔甲在東升的金色晨曦裡映出了冷光,天際逐漸變得明亮,夜幕向著天穹的另一方迅速地消逝。拂曉前的黎明終於過去,一輪紅日磅礡而出,驅散了最後的黑暗。這時,迅捷的馬蹄聲在風中迴蕩了起來,由遠及近,變得越來越清晰。

  山呼海嘯的巨大聲音忽然從前方鐵豹騎處開始響起,「吾皇萬歲」的呼聲就像驚蟄時的春雷一般連綿不絕,挾帶著排山倒海的氣勢逼近著王蒙所在的佇列。

  從十三萬平亂大軍之中挑選出來的精銳士卒列成的巨大軍陣前,一身鎏金鎧甲、身批明皇色大氅的大周天子周禎騎著一匹白色的高大駿馬在搭建的高台上飛馳而過,他親自扛著的巨大旗幟在獵獵的朔風裡被扯得筆直,曾經撻伐天下的他也有過上陣廝殺、親歷戰場的歲月,豪邁不下勇將。

  王蒙耳邊響起了聲嘶力竭的歡呼聲,然後他也隨著這些來自天南海北,鄉音各異的周兵士們一起呼喊起來。此時的周禎正處於他的人生巔峰,儘管有大臣說他荒淫無道,儘管有流言說他的皇位到手的蹊蹺,但他沒人否認他是個能人,一個五歲能誦論語,十三歲能射下大雁的皇帝,只要能勝利下去,延續大周皇朝,他就是天下人心裡的英主,縱使真的弒父篡位、穢亂宮廷,也只會成為史家筆下的小過。

  高聳的閱兵樓台之上,周禎張開雙臂,俯視著平野裡軍容鼎盛的百萬大軍,接受著士兵們的歡呼聲。

  大內總管閻國振看著皇帝的背影,知道皇帝這幾年過得並不容易,從玄武元年開始,大周就沒有停止過對外的戰爭,而且每一次都獲得了大勝,但是對於得國不正的皇帝來說,只有建立比父親更偉大的功業,才能震懾住那些心懷叵測的門閥世家。

  閱兵的樓台前,刀槍箭戟遮蔽了天空,將士們奮力高呼著「吾皇萬歲」;閱兵的樓台下,各軍陣前的將軍們領受了皇帝近臣的命令後,派出了身邊的親兵。「止!」一隊隊騎兵執著本軍的軍旗,在各自的軍陣飛馳,所過處,士兵們都停下了呼喊。只是片刻之後,一十三萬士兵所在的平野安靜了下來,天地間只剩下了獵獵的風聲。

  高聳的樓台上,大周丞相曾荃開始宣讀召告天下,聚義軍反擊綠林平叛的召書,聽著相國歷數綠林軍的種種惡行,王蒙心道,綠林軍良莠不齊,有能征善戰者、有蟻聚烏合者;有劫富濟貧者,也有燒殺擄掠者。若不是大旱時節,朝廷仍要強征征西稅,攻打樓蘭。民亂何以會在短短半年之內,掀起如此波瀾。

  詔書唸完以後,出征前的祭祀軍神開始了,繪著兵主蚩尤的五彩大纛豎立在了閱兵台前,接著一排刀斧手推著抓來的綠林匪跪在了大纛前。

  呼嘯的北風裡,跪在地上的綠林匪驚恐地哭叫著,可是他們的哀嚎聲被當成了祭獻給兵主蚩尤最好的禮樂聲,刀斧手們毫不憐憫地砍下了他們的頭顱,讓噴出的鮮血濺灑在大纛上。

  站在佇列後排的王蒙並沒有看到那一顆顆人頭落地時的血腥情景,只是從前面那些大聲喊叫的士兵那裡知道被拿來祭旗的綠林匪足有好幾百,刀斧手都換了幾批。

  隨著最後一顆人頭的落地,祭祀兵主蚩尤的五彩大纛前變得死寂一片,所有的屍首被拖了下去,只有風中仍舊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道。

  高聳的樓台上,聞著空氣中腥甜味道的周禎振臂一揮,樓台下的擂鼓大漢們敲響了碩大無朋的金鼓,號令連聲響起,各式各樣的軍旗在朔風裡獵獵作響,在數萬戰馬的嘶鳴聲和鐵蹄聲裡,十三萬的平亂大軍的先鋒部隊在初春的陽光下從洛陽出發,分頭向著綠林亂起的、壽州、青州、徐州諸地啟程了。此時的王蒙和他的狼騎,卻被命令隨禁軍行動,紮營洛陽城外待令。

     ***    ***    ***    ***

  王蒙帶著部下剛回營,卻見一人守在營門前,見到他說道:「王蒙,聖上傳你立即入宮。」王蒙一怔,見那人卻是閻國振。也是大內眼下第一總管,剛才還隨著皇帝在閱兵,如何卻來找我:「閻公公,聖上找我什麼事?急不急?」

  閻國振慢條斯理的說道:「聖上的心意,我可不好揣摩。但急不急嘛,你說呢?」王蒙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他是宮中第一太監,周禎讓他親自來宣召,自然是非常重要了,自己這話問得有些多餘,也有些慢待這位大內總管了。忙道:「閻公公息怒,您親傳聖上口諭,王蒙受寵若驚,一時失態,望公公見諒。」說罷轉頭對趙虎說道:「我與公公要去面聖,片刻耽誤不得,你取一百兩黃金送到公公府上,權作車馬之資。」

  閻國振見他出手大方,也不再計較,換了一番臉領著王蒙入了城。進入了宮中,閻國振並不帶王蒙直入帝宮,反倒向廣聖宮的方向行去。王蒙暗自納悶,心道廣聖宮附近,多是皇家林苑,妃嬪多數居在此處。周禎到這裡,無非是寵幸妃子,那叫他王蒙來做什麼?

  帶著困惑,王蒙已到了皇宮西北角的苑囿所在。前方林木蒼翠青郁,繁花如錦,有小橋流水,修竹挺立。春風中,竹葉秀拔如蓄勢待發的箭,但是在王蒙看來,總少了西北的幾分硬挺爽朗。

  閻國振二人上了一座小橋,小橋下有流水淙淙,甚為清冽。王蒙知道,這水是從皇宮外的金水河引來,用以灌溉宮中的花草樹木。清風朗朗,陡然間,不遠處飄來了簫聲,比那清澈的流水還要淨明。

  那簫聲一響,本是幽靜的苑囿中,更顯清幽。王蒙聽到那簫聲古意,依稀中如沉醉於簫聲中,音律不疾不徐,好像每一響都與心跳相合,兩者相輔,微有動念不禁有些癡了。

  閻國振叫了自已幾聲,方才回過神來,忙跟著下了橋,轉過一條幽徑,等出了林子,前方豁然開朗,現出好大的一個花園,有百花迎春。百花爭奇鬥豔,給慵懶的暮春帶來了無邊的春色。周禎正坐在黃羅傘下,望著一個比百花加在一起還要嬌豔的女子。

  女子持簫,簫聲鳴亂,激蕩著王蒙那跳動不休的心,那風情、那簫聲、那韻律……漸漸旋急,如紅塵繁華,閻國振駐足不前,王蒙知趣的立在一旁,心中想道:『周禎找自已入宮,難道就是來聽簫?他既然在聽簫,說明心情並不差。』

  王蒙正尋思間,簫聲陡然變得如銀瓶乍破,鐵騎突出,激昂高亢間,簫聲再轉,如一根銀絲拋到雲端,轉了幾轉,又變思愁幽情,冰泉冷澀。那調兒漸漸的輕了、緩了,轉而無聲,但那餘韻繞空,良久不絕。

  王蒙聽那女子簫藝極佳,一時出了神。聽有稀稀落落的掌聲傳來,扭頭望過去,見周禎望向自己,王蒙上前幾步,施禮道:「臣王蒙,參見聖上。」

  周禎嘿然一笑道:「免禮。王蒙,這是第二次進京見朕了吧?」

  王蒙俯身道:「是,玄武二年父親進京述職,臣一同面過聖。」

  周禎向後靠了靠:「那年你只有十五歲,原想留你在宮中侍衛,還是朕的四叔也是你那未來岳丈說男兒還是應該在邊關摔打摔打,如今一晃四年過去,你已成了朕的千里駒了,看來四叔沒說錯啊!」

  「臣願為聖上效犬馬之勞。」

  「不說那些,王蒙你聽這美人的簫技如何?」那吹簫的女子已起身,煙視媚行到了周禎身邊道:「聖上,你可又笑話奴家了。」女子的聲音軟軟,似天生帶有一種媚態,又望了一眼王蒙,也是眼中含春。

  王蒙不敢多看,低頭尋思這大周後宮粗分六等,皇后居首,之下有妃、嬪、婕妤、美人、才人的分類,這女子不知是何等級?可看周禎的樣子,似乎很是寵她。

  周禎又問王蒙道:「王蒙,你還沒有回答我呢!」他滿臉歡容,看來召王蒙入宮,沒什麼惡意,這才記起方才周禎問什麼,遲疑片刻道:「臣素來對樂律無知,但聞得此曲,美妙異常,當真是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聞。臣今日得皇上的福,聞得仙人之曲,實是三生有幸。」

  周禎哈哈一笑,道:「答得好,賜座。」又轉頭對那女子道:「你也坐。」那美人嫣然淺笑,坐在周禎的身旁,若有意若無意的望了王蒙一眼,說道:「聖上,這就是我大周赫赫有名的少年王將軍嗎?奴家久聞王將軍的大名,只以為兇神惡煞的模樣,不想……和奴家想到全不相同。」說罷掩嘴又笑,嬌羞無限。

  王蒙被周禎和美女調笑,不由尷尬,心道:『你讓我來,總不會讓我來看美女吧?』

  那美人瞟了王蒙一眼,突然臉色微紅,嬌笑道:「聖上,王將軍等久了。」周禎哈哈一笑,頗為開心,說道:「今日朕找你來,不是想說這些掃興的事情。主要是美人久聞你的大名,又好奇邊陲風情,朕今日就……請你來說說邊陲的趣事了。」

  張美人掩嘴笑道:「奴家總是聽人說起王將軍征戰殺伐之事,心有好奇,這才特意求聖上找王將軍來。王將軍,你可莫要讓奴家失望呀!」她天生媚骨,軟語相求之下,別有一番風味。

  王蒙暗自皺眉,心道邊陲打打殺殺,生死一線,哪有什麼趣事?若說趣事,勾欄院裡倒是有些,卻又不能說與這美人聽,可若是推搪,肯定惹周禎不喜。正沉吟間,有宮人道:「皇后到。」御花園外,曹皇后已走了過來。

  周禎被打斷了興緻,有些無奈,起身相迎道:「皇后來得正好,且瞧瞧這是誰。」

  王蒙上前施禮道:「臣王蒙參見皇后。」曹皇后左右打量了一下王蒙,又瞧了瞧那美人,笑道:「莫不是河東鎮遠候家的王蒙嗎?」

  周禎忍著心中的笑意,笑道:「正是,皇后四年前見過一次,如今這孩子出落得如此英武,怎麼樣啊?」說著回過頭去看看那吹簫的美人。

  曹皇后面上隱現幾分不悅之色:「陛下,王蒙如今也是大周的棟樑,再不是當年的小孩子,你何苦如此捉弄朝廷大臣。」

  這話出口,王蒙卻有幾分納悶,不過是找來來聽聽曲,何來捉弄之說?卻見那周禎已經笑得前仰後合,哪裡還有一朝天子的模樣。再看那美人,也是含羞帶笑,臉紅得如滴血牡丹一般。

  周禎好不容易才止住笑,說道:「那好吧,朕還要理國事。王蒙,你可以回轉了。」曹皇后卻在一旁加了一句:「讓郡主送一送你吧!」說罷輕推了那吹簫美女一下。

  那美女驀地被皇后推到王蒙的身邊,秀美的臉龐上有些發紅,轉瞬如常道:「我也正想和王將軍說幾句話。皇兄,就由我來送王將軍吧!」說罷大大方方對著王蒙福了福道:「王將軍,這邊請。」王蒙一時有些沒轉醒,不好推搪,拱手道:「有勞了。」

  二人出了御花園,過苑囿,經花徑,美人一直在前面領路,默然不語,心中念道:『原來這美女不是嬪妃,是皇親還是郡主,不知是哪家王爺的家眷,為何皇后要她來送我?啊……莫不是……』

  想到此處,那美女已停在了一座小橋旁,回頭望著自己,王蒙上前拱手道:「不知可是淮南王陵郡主?」

  春風動柳,橋拱如虹。有陽光從西照來,照得水面粼粼金光,閃爍不休,有如女兒家那複雜難以捉摸的心思。

 (五)

  周陵在在如虹的小橋上,有夕陽之光落在她的臉上,給那白玉般容顏帶來分清輝,王蒙略有尷尬,輕咳聲道:「我原本就應當猜到是你,早就聽說過郡主的簫技天下無雙,只是想不到我們在這種情形之下見面。」

  周陵嫵媚一笑,轉望王蒙道:「就只是聽說吹簫吹得好嗎?可也曾聽人說過周陵是個醜八怪,莫不然進了京也躲的我遠遠的,今日若不是有聖諭,只怕還不知要哪日相見呢!」

  王蒙急道:「我……我卻如何知道郡主到了京,只道是郡主還在壽春城中與王爺在一起……老天在上,若是王蒙知道郡主在京不來探望,老天爺罰我……」

  他正想發個重誓,嘴巴上突覺一陣溫暖,周陵的手掌已按在他嘴上,只聽她說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原與你開個玩笑,卻值得發什麼誓?」

  王蒙大喜,美人軟語鑽進耳中,當真如聆仙樂,只怕西方極樂世界中伽陵鳥一齊鳴叫,也沒這麼好聽。一時心動將玉手捉住,伸臂將美人摟在懷中,也不管此地是什麼大內禁苑,便要吻她櫻唇。

  四唇正欲相接,卻聽得身後有人聲傳來,王蒙一驚,回頭望去,卻未見得人影,遲疑之間周陵已經脫出自己摟抱,靠在橋欄上吃吃笑著望向自己:「你倒真是膽大包天,這可是皇宮禁苑。」

  王蒙顧忌著剛才的聲音,也未敢再造次,訕訕道:「郡主何時到的京,王蒙卻真是不知,王爺可安好?」

  聽得這話,周陵面上添了幾份愁容:「淮水兩岸起了綠林,父王和刺史、將軍多次調兵圍剿不成,上月初有消息說綠林大隊大人馬在什麼混天王帶領下要襲我壽春,父王多次向朝廷求救兵不成,這才譴我來京,還說到即使搬不來救兵,也能保我平安。」說罷已經梨花帶雨,泣不成聲。

  王蒙不禁大驚:「綠林賊往壽春去了?可朝廷的討賊兵馬都是向東往青州、徐州發的,壽春到現在可是沒有一兵一卒去援啊!你難道沒和聖上說清楚嗎?」

  周陵冷笑一聲,左右望了望,低聲道:「只怕我這位堂兄是故意為之了。」

  王蒙默然,市井有傳言周禎乃弒父篡位,即便是他的哥哥前廢太子周礽也是他設的局而先廢後殺,周禎即位後能對他皇位繼承上構成威脅的就只有先帝最小的弟弟,周禎的四叔周安了。周安自小被封王駐淮南,看似遠離中樞,但他的血統上是高祖嫡孫,在封地淮南素有賢名,再加上又與自己父親這個北方強藩有兒女親家關係,如何能不讓皇帝忌憚。想到這裡,不由倒抽一口涼氣,剛剛在心中升起的旖旎、慾望一掃而空,鬧了半天,自已已經被拉進這個局裡了。

  周陵見王蒙沉默,愁容中添了些許冷漠:「原不想給你添麻煩,這皇家恩怨確是不應將你扯進來,只是我在宮中已經盤桓數日了,什麼方法都用盡了,我這堂兄確是油鹽不進,只說剿匪自有朝廷佈置全盤,讓我不必擔心。但他今日聽軍報時我在一旁,說是十七萬綠林匪已經沿淮西進,不日就將合圍壽春了,父王和兄弟只怕是……」

  王蒙見不得美人受屈,上前握住周陵玉手:「郡主放心,平亂大軍不過剛出發,洛陽左近還有禁軍三大營和我五千狼騎,我這就去求皇上出兵,即便大軍不動,我只率五千狼騎也救得壽春城。」

  周陵卻是顫聲道:「切不能如此莽撞,在洛陽行事需得處處小心,不奉召出兵可以謀反論。若我猜得不錯,他將大軍向東遠調,過得三五日壽春一旦圍城,他必以衛護京城為名將禁軍按兵不動,到時也只有遣你孤軍救援,可你只有五千軍,敵軍卻是十七萬,他這一步棋可不僅是要陷了我父王啊!」

  王蒙恍然大悟,到時就看自己是不是救壽春了,若是不救,自己和淮南王徹底決裂,不再對周禎構成威脅;若是去救了,周禎打的主意是讓自己的孤軍去撞這混天王的十七萬綠林軍,與壽春城中的岳父玉石俱焚。想不到剛才還與自己言談甚歡的皇帝,竟包藏如此禍心,當真是口蜜腹劍。

  周陵扭過頭去,望著那小橋下的流水,黑髮輕揚,如楊柳依依。許久後,周陵才說道:「我不能讓你如此行險,何去何從,將軍你珍重吧!若壽春城破,我自無顏苟活於世,還請將軍另擇賢妻。」說到最後,有春風吹來,衣袂似乎在風中顫抖。

  王蒙一聽,好傢伙,你無顏苟活,倒是叫我苟活?一把抱住周陵雙肩,狠狠道:「我會讓你看到我王蒙是什麼樣的男人,讓你看到值不值得嫁給我,我也會讓那人看看我是個什麼樣的將軍,十七萬綠林,太小瞧我了吧?」

     ***    ***    ***    ***

  周陵目送王蒙離去,感覺那夕陽的光輝在河面上也抖動不休。忽的身後一片陰影遮住陽光,「我若是郡主,實在不該在這個時候找他,這激將法使得不好,郡主可就成了望門寡了。」一個男人無聲走到她身旁。

  「看來小女子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秀衣使者的法眼,使者打算如何向皇兄稟告呢?」說著話卻一個出其不意地轉身圈起他的脖子,深深地吻上去,還特意把下肢壓上男人的下身。

  男人倒也沒推拒,滿嘴芳香,女人曼妙的軀體立刻勾起他男性的自然反應。他的大手一按住女人翹挺的屁股,把勃發用力頂向周陵私處。女性的柔軟胸部緊緊貼著他的胸膛,男人感覺一陣舒爽,大手從低處往裡一抓,惹得她一陣呢喃。

  周陵故意貼近男人的耳朵呻吟:「去……告發我吧,皇兄會把我送到你的召獄……那樣……你不就能得償所願了……哦……」男人正欲分辯什麼,周陵半分機會不給就又堵上了紅唇,把舌頭伸進去男人嘴內不停翻滾,不斷送進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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