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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tamorphosis V【中国語注意】,5

[db:作者] 2025-06-29 21:43 5hhhhh 8470 ℃

【拾参‧其二】

在神祇仍流連舞台的時代,世人慣於用占卜去窺探命運;等到眾神退居幕後,無形的偶線卻被持續依賴。那是種弔詭。吉爾加美什生前最後的旅途雖以失敗收場,但在化為英靈時他已得到更佳的解答,知道是哪部分的血使他不凡,更清楚是哪部分的血使他不朽,因此現世才無趣得令人咋舌。

不滅者需仰賴必滅者來得到永生。本該視為絕對的諸神,在子民口耳相傳間發展出各式名諱、被孕育出繁多形貌;神在人的讚頌間延續生命、被寫入集體潛意識,然而人們依舊甘於束縛,即使已知星光源自步向死亡的天體。他的御主是逆來順受的佼佼者,信仰被置換為家訓,讓其優雅勤勉但古板地彷彿文藝復興從未發生。﹝想要﹞與﹝被塑造成想要﹞無限趨近,魔術師達成了平衡,對捨棄之物慣於冷眼相待、不再多浪費一絲心神。這是他們決定性的分歧點。

吉爾加美什是王,擁有為萬物定義尊卑貴賤的權力,相對責任即為背負所有,無論具備價值與否。他可以恣意將事物貶為敝屣,但不會也不能劃分出﹝毫無意義﹞的界限;英靈明白踩在腳下的每寸瓦礫都不可或缺,即便僅是塵與土的集合。他的御主甘於行君臣之禮,卻沒意會到﹝摒棄魔道以外所有﹞這想法,即是對英靈王道的不敬。那雖不至於產生即效的對立,亦不足以維持鬆動的主從關係。

相較之下言峰綺禮則有趣得多。懷抱空虛的神父與導師相反,死命攀住教條規範僅是為了約束自身的本性,別於時臣被項圈勒緊的無聲無息,吉爾加美什聽得見男人體內的獸日夜嘶吼要求著解放。一切事象在英靈面前是平等的,善惡只意味將被如何歸類而不帶優劣;綺禮則離不開根深蒂固的道德度量衡,感受主觀好惡之前就會先做出判斷取捨,這讓綺禮痛苦而不自知。要協助對方打破束縛是輕而易舉,而他也洞見了這份破壞衝動亦會持續反噬:言峰綺禮的人格已習慣傾向方正不阿,自身即是其扭曲本質的標靶。

吉爾加美什醉心於綺禮無止境的兩難。對比隨波逐流成為常態的現世,這勝過任何娛樂表演。於是當未遠川戰事停歇,英靈察覺御主僅存的惋惜已消磨殆盡,再也不會與他的道路有所交集,吉爾加美什便選擇靜待綺禮自發斬破牢籠。

不久他終於正式見到間桐雁夜,觀賞吸引著兩任御主的核心人物,表演那齣照本宣科的通俗鬧劇。原本吉爾加美什就不怎麼抱持期待,只想見證綺禮的心境轉變,雁夜蹣跚離去後就把心思放到即將來臨的決戰上,然而綺禮最後抱起了那顆棄子。英靈知道那並非基於人道理由,所以主動加入漫長的等待:他想弄清杯底的殘酒是否仍舊甘甜。

撞見綺禮在禮拜堂凌辱雁夜是個巧合,但過程流露的執著持續綿延一事,著實令英靈詫異。他開始回頭思考雁夜平凡的人生裡,究竟哪點值得緊咬不放;時臣眼裡的黑髮少年再普通不過,全心愛慕著親暱更勝父兄的魔術師───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扭曲的?。英靈仔細咀嚼雁夜向屍身走近、與婦人相對時的言詞,慢慢地、語彙間不協調的弦外之音益發明顯:雁夜的不幸並非全肇因自情勢使然,更多得歸咎於本身的歪斜已發酵得芳醇四溢。

間桐雁夜的愛情其實自私至極,僅循男人的狹隘視野定義。但﹝無價值﹞不等同﹝無意義﹞。

綺禮企盼再次見到聖杯盛裝的常世之惡,口頭上雖說是要予以降生的祝福,但吉爾加美什看得見背後隱含的失落:綺禮想肯定自己並非偶發矛盾的產物。如果能找到絕對惡的存在意義,言峰綺禮就不再只是單一個缺陷品。

那是場註定要失敗的求道。沒有什麼﹝絕對﹞的惡,僅有主觀劃分後的結論;綺禮主張在擁有自由意志前善惡並不存在,卻選擇性忽視自身扭曲亦可被看作無關道德的事象這點。因為愛情確實存在。兩種相反的量尺並行於綺禮心中,只是本人一直不願承認而已。真是自虐得無藥可救。

雁夜一定會察覺吧。白髮男人渴望愛情,卻從未明瞭目標明確的形體,只能放任自我中心的專斷擴大;一旦窺見綺禮矛盾的糾葛,便會理解對方擁有自身缺少的部分───間桐雁夜會肯定言峰綺禮的愛情,即便憎恨著對方。

英靈未說出口的預言實現了。也許綺禮在大火中撿回雁夜時,就直覺到男人雖殘破不堪,卻能嵌合自身歪斜的空隙。吉爾加美什相當滿意這自給自足的共犯結構,對為堅持自我而不惜與世俗對立的人他向來寬容。英靈也額外注意到,流逝的歲月與時臣與牽絆徹底訣別所花費的約略同等,長得讓想寵愛雁夜的念頭不再突兀,縱使最後肅清來臨時他不見得會出手相救。王必須公正。

當預告黎明的朦朧日光穿過彩繪玻璃,緩緩在景物腳邊拉出陰影,雁夜坐直了身子。

『吉爾…我想去外面看看。』

英靈逕自向入口處走去,把踉蹌的碰撞聲擱置身後。他在門邊靜靜觀察雁夜扶著長椅、穩住步伐的一舉一動,等待男人逐步靠近。

吉爾加美什推開了厚重的門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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