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上手一个

　　唐小玄当然也已经注意到幽雪神情的变化，他悠悠地道：「我也不过是略知皮毛而已。」

　　「但是你……」幽雪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唐小玄打断，唐小玄道：「但是我有个好法子，可以让你青春永驻、长生不老。」

　　「吃你的肉吗？」幽雪道。

　　「首先，我可以很肯定地以我佛如来的名义告诉你，吃我的肉绝对不会长生不老，那只不过是谣传而已。其次，就算吃我的肉能够长生不老，我被你吃了之后，我的徒弟又怎会放过你呢？你反而会招致杀身之祸。最后我还有一个更加高明的法子，能够让你真正的长生不老。」唐小玄一口气将这么多话说完了，说得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幽雪已经被他唬住，脱口问道：「什么法子？」

　　唐小玄脸上露出一点淡淡的挑逗意味道：「虽然我是个色和尚，但是食色乃是人之本性也。所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懂我的意思吗？——」

　　幽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唐小玄接着道：「所以性爱并没有错，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没有错。我佛之祖当年也有妻室，就算遁入空门依旧心系自己的家眷，这才是真正的大善境界，可是凡人偏偏不懂。」

　　幽雪不知道唐小玄想说什么，所以她听得很认真。

　　「我并不想瞒你，别人都谣传吃我的肉能够长生不老，可其实与我合欢的女子可以得到长生，这才是事实，可后来以讹传讹，就成了吃我的肉可以长生不老。」唐小玄极其寡廉鲜耻地说出这件事情，这才是他要说的重点。

　　幽雪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道，……「你说的是真的？」

　　唐小玄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以我佛如来名义宣誓，贫僧说的话句句是真，绝无半句假话。」

　　如来的名字在他的心中根本狗屁不值。

　　幽雪的秋波凝注在唐小玄那犹如大理石雕刻的脸庞上。天上的弯月似乎更加明亮，将两人的影子长长拉在地上。

　　幽雪咬着嘴唇道，「我相信你。」

　　唐小玄这才转过头来看着她那温柔的目光道，「你真的相信我？」

　　幽雪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很认真地道：「我相信你，因为你说得很诚恳。你是个优秀的男人，漂亮的女人无非都喜欢优秀的男人。我与我的那些姐妹不同，我是个有思想的女人。虽然我是妖，但是如今我已经幻化成人，也有了人性。」唐小玄暗笑，心想：若你不是个有思想的人，我还真唬不了你。其他几个蜘蛛精基本上都是茹毛饮血的女妖，见人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掉、吃掉，再怎么唬弄也是无济于事。

　　就好像即便有七寸不烂之舌，也绝对难以说服一只饿狼不吃你。

　　而唐小玄恰恰是因为知道这个彩衣蜘蛛精幽雪人性的缺点，所以才唬弄她，最后才可以成功。

　　唬弄也是要看对象。

　　幽雪显然已经被唐小玄骗了，不过唐小玄这一次目的跟往常并不相同。他往常唬弄女人，往往是为了行苟且之事。可是这一次，他并不想马上跟这个幽雪两人行乐。

　　他要做什么呢？

　　他一直都将悟空的那句话记在脑海里，只要收集到五个跟自己等级差不多的女妖，同时跟她们行男女之事，就可以将观音洗去的记忆恢复，唐小玄盼望着这一天。

　　困妖塔之中现在已经锁着两个女妖，一个是蝎子精还有一个是杏仙，蝎子精跟杏仙的修为现在恐怕已经及不上唐小玄。何况仅仅依靠这两人还不够的，还少三个。

　　所以唐小玄将记忆恢复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这七个蜘蛛精身上，他希望这七个蜘蛛精的修为能够达到七级。只有这样才能够保证她们的修为不在自己之下，才能够满足自己恢复记忆的条件。

　　唐小玄看了看天边的月色，忽然道：「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我的话也已经说得差不多了。」

　　他朝着幽雪莞尔一笑道：「你懂得。」

　　幽雪当然已经听懂唐小玄话中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道：「什么时候？」

　　她就说出这四个字，唐小玄居然明白她的意思道：「如果你不想吃我，只想用这种法子长生的话，任何时候都可以，不过我还有一点要跟你说明。」

　　幽雪很坦率地道：「你说吧，我听着。」

　　唐小玄道：「跟我合欢的女人，并不是个个都可以长生，必须要满足一定的条件，就是修为境界必须要跟我相仿才行，最少不能比我低。若是太低的话，基本上没有多少用处。」

　　幽雪眨着乌溜溜的眼睛道：「那你现在修为如何呢？我看你的样子，修为应该不算低吧？最少应该有六级了吧？」

　　唐小玄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一下，道：「七级，刚到七级。倘若你也是七级，基本上就没有任何的问题。」

　　唐小玄其实是说了谎，任何一个女人只要跟唐小玄交合之后，都会长生不老，根本没有修为等级之分。唐小玄这么说只想知道这几个蜘蛛精的修为而已，才能够做到心中有数、才能够得知能不能透过她们恢复自己的记忆。

　　幽雪的眼中放出光芒，脱口道：「我不止七级，已经超越七级了。」

　　唐小玄忽然有个疑问道：「是不是修炼一千年的妖精都可以达到七级修为呢？」

　　幽雪摇头道：「我不知道。修为的高低并不仅仅依靠时间衡量，也没有什么正比的关系。」

　　她转过头看了唐小玄一眼道：「你懂我的意思吗？」唐小玄当然懂了。这就好像读书一样，成绩好的并不一定是看书的时间长，成绩差的也并不一定是看书的时间短，有时候与天分有关。

　　「那你其他几个姐妹呢？修为都到了几级呢？」唐小玄故意淡漠地问，他怕她会怀疑什么，于是又补充一句道：「我看你天资聪颖，应该会远超你的姐妹们吧？」

　　幽雪沉吟半晌，脸上露出异样的色泽道：「其实说实话，我对于这修为什么的并不在意，所以没有刻苦修炼。我的修为是我们七姐妹之中最低的一个，她们大多都已经差不多八级了。」

　　原来如此，既然是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唐小玄终于不用苦恼了。只要能够降服这七个蜘蛛精，那么就可以恢复自己关于《西游记》一切记忆了。不过，现在眼下还有一个最为重大的难题。

　　那就是怎么样才能够让这七个蜘蛛精都臣服于他，怎么让这七个蜘蛛精臣服于他之后还不会相互斗争、相互攻讦吃醋？

　　唐小玄心中也有点乱。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这些女人既不爱金银也不爱权力，她们想要的只是长生而已。

　　想将她们的芳心掳获，那么只有一个突破口，这个突破口就是「长生不老」。唐小玄只有利用这一根长线，才可以将这群小鱼全部钓上钩。

　　唐小玄突然伸出手来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她似乎娇躯一震，但是却没有抗拒也没有闪避。看来她已经接受唐小玄，至少是默认了。

　　唐小玄向来是个得寸进尺的人，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沿着她的香肩摸了摸道：「你一个人在这里，难免会倍添惆怅，我想你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我也要回去了。」

　　幽雪眼中却露出恋恋不舍的样子，抿了抿嘴道：「你真的要走吗？」

　　唐小玄耸了耸肩道：「你知道，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我保证，很快。」唐小玄一边说着话，一边迈开步子。他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好东西都是需要慢慢地炖才能够炖出味道来。唐小玄现在已经收服一个蜘蛛精了，还有六个。唐小玄觉得将她们一网打尽并不可能，最好的法子是各个击破，既要各个击破，又不能让她们彼此之间知道。

　　今晚搞定彩衣女子，明天再继续搞定别人。也许待在这道观之中并不是一件坏事，或许要不了几天，唐小玄就可以全部搞定。届时自己就可以恢复记忆，就可以在《西游记》这条路上纵横无敌。

　　想到这里，唐小玄觉得肚子没有那么饿了，他飘飘然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这个时候，悟空与沙僧都已经回来了。

　　唐小玄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在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唐小玄打了个哈哈道：「房间里面实在太热了，所以为师出去走走、乘乘凉而已。」

　　悟空走了过来道：「师父，这道观之中可不太平啊！你知道我刚才看到什么吗？」

　　唐小玄道：「看到了什么？」

　　悟空将声音压低了，好像生怕隔墙有耳似的道：「我路过那厨房的时候，见到七个蜘蛛精。她们刚好从厨房里出来，好像刚刚吃过饭，各自回去休息。」看来幽雪应该是吃过饭之后，独自一个人出来凭栏望月。

　　唐小玄当然已经知道这件事，可是却故意假装不知，道：「哦哦！我就说呢，这老道跟七个蜘蛛精果然是一伙的。」

　　沙僧马上从床上坐起来道：「师父，那看来此处不宜久留啊！我们还是连夜启程吧！不要被这些歹人加害。」

　　唐小玄的心中早就打起如意算盘。他不会走，可是他并不能将自己的真实意图说给沙僧听，只好敷衍道：「悟净，我们怎么可以因为贪生怕死而逃跑？也许我们能够跑得掉，但是我们跑掉之后，这些歹人们往后一定还会加害荼毒其他人。我们可不能坐视不理，一定要将之赶尽杀绝，才能除去后患啊。」

　　沙僧想不到师父居然是如此大义凛然之人，心中又是欣喜又是敬畏！自己也瞬间被唐小玄高尚的「道德情操」感染，将自己的胸脯拍得「啪啪」直响道：「师父，你老人家果真是菩萨心肠啊！悟净我折服了。」

　　唐小玄故作姿态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出家人当以慈悲为善，这些只不过是我们的分内之事罢了。」

　　悟空将放在桌子上的一些饭菜馒头拎过来道：「师父，且别说这些。既然如此，我们就暂且在这里住下，只要我老孙在，谅那些妖精跟老道不能拿我们怎么样。他们只敢动阴的，只要我们稍加留意，不会出事的。现在……」

　　他将手中的包裹晃了晃道：「现在，大家可以吃东西了。」

　　八戒一直在床上躺着，也不知睡着没有，但是一听到「吃东西」三个字，耳朵都直了，连忙一骨碌从床上爬坐起来道：「吃东西？东西呢？东西在哪儿呢？」悟空手中包裹里包着一只大大的肥鸡，还有几块下酒的豆干跟几颗卤蛋，另外还有刚刚蒸好还冒着热气的馒头。悟空另外一只手上还挂着一个酒壶，酒壶里当然就是酒。

　　道士也是出家人，出家人怎么可以喝酒呢？但是在这座道观之中，悟空却找到了酒。虽说喝点酒也没有什么关系，但一个贪酒的道士想必也不是什么好道士。就凭这一点，也可以看出这一贫老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唐小玄看到这些东西，肚子里的虫子全都爬动起来。八戒直接伸手抢夺，可是悟空手上的东西怎么会那么容易被抢到呢？

　　悟空一个转身就已经跳到桌子旁，将这些食物都取出来放在桌子上，对唐小玄道：「师父，弟子出去一趟，顺手牵羊，弄了点东西孝敬你老人家。」

　　唐小玄也不客气，直接上来就将一只鸡腿撕下来放在嘴里。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客气，连最为老实的沙僧都犹如饿狼一般。

　　饥饿本就是人类最无法忍受的几种痛苦之一。

　　几个人瞬间就将桌子上的一切食物几乎连鸡骨头都吃光，只剩下一丁点残羹冷炙。八戒吃完之后，舔了舔嘴唇，往床上一倒道：「师父，你老人家也早点睡啊！俺老猪实在困得不行了，就先睡了啊。」

　　唐小玄道：「睡吧睡吧。早睡早起，方能养生。」

　　八戒笑嘻嘻乐呵呵地睡着了。沙僧吃一顿饱之后，也是渐渐困了。本来他还想照顾师父，可是他也坐在床边靠着八戒的大脚睡着了。

　　只有悟空还坐在桌子边，将最后一口酒喝进嘴里。唐小玄看着悟空道：「悟空，你怎么还不去休息啊？」

　　悟空笑了笑道：「师父，我知道你老人家一定还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我在等你讲呢。」

　　唐小玄也笑了笑，天下最能了解唐小玄的人大概就是悟空了，唐小玄觉得孙悟空比他的父母还了解他的用心。

　　唐小玄看了看在一边酣睡的八戒跟沙僧，悄声道：「悟空，我方才出去的时候，见到蜘蛛精中的一个，为师用了一点小手段，就套出那蜘蛛精的话来。」悟空在一边听着，伸出大拇指来，意思就是说师父你太厉害了。

　　唐小玄接着道：「我打听过了。那七个蜘蛛精的修为都在我之上，你之前不是说过吗？只要能够凑齐五个修为在我之上的女妖，那么我就可以恢复观音洗去的记忆了是不是？——

　　悟空点头道：「确实，所以师父你才决定留下来，想法子将这几个蜘蛛精制服吗？」

　　唐小玄笑眯眯地道：「为师正有此意啊！」

　　悟空很信任唐小玄泡妞的本事，就道：「师父，你将那几个小蜘蛛收服，凭你的本事，自然不在话下，但最难对付的还是那个老道。为了替师父你铺好路，我决定明天就将这个老道灭了。这样师父你就可以全无后顾之忧，自由自在地泡妞了。」

　　唐小玄道：「你有把握赢他吗？——悟空伸出指头来道：」至少有七成的把握。「

　　唐小玄跟悟空相互击掌道：「好，那为师明天就等着你的好消息啊！」悟空道：「你放心好了。师父，你快去休息吧。」

　　唐小玄这才安安心心躺在床上睡着，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的时候，或者说是将亮未亮之时，这一段时间是最为黑暗的时刻，悟空却在这个时候醒来。其实他一夜压根儿就没有睡，因为他要保持高度警觉，以防止那老道半夜耍手段偷袭。

　　悟空就像一个永远也不会停歇的永动机一样，全身都充满能量。他从床上爬起来之后，就从后脑杓拔下一撮毫毛，然后在嘴里嚼碎对着唐小玄他们一吹，立刻化作一道闪着隐隐光芒的结界。这个结界的防御能力很好，若是有人袭击唐小玄他们，悟空第一时间就会知道。

　　布好防御结界之后，悟空才安心地走出屋子。外面的天果然很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悟空走出门之后，只是一个瞬移就来到那个老道的殿宇前，化作一阵风飘进殿宇之内。那殿宇旁边有个侧厅，侧厅就是那个老道睡觉的场所，悟空进去的时候，那个老道正在床上睡得呼呼作响。

　　悟空知道这个老道正做着美梦呢！这正是悟空偷袭的好时机。悟空的手一晃，手中的金箍棒瞬间变大。悟空用尽力气全力打过去！悟空的金箍棒有多重可想可知，只被擦到一点就是瘫痪的结果，棒子打下去除了死还是死。

　　何况这一棒还是悟空全力施为呢！

　　但是这一次一棒下去，只听见「喀嚓」几声，床已经碎成粉末。悟空再用脚踢了踢，粉末上除了被子之外根本就没有老道的影子。

　　既然没有人，那刚才的打呼声是谁发出来的呢？悟空正在纳闷间，只听见身后一阵风声传来，悟空心知不妙，手中的棒子朝后一挡，不偏不倚地撞在一个金属上。悟空侧过头来就看到那个老道的嘴脸，原来这个老道一直隐藏在房子的横梁上，等着悟空来自投罗网。

　　老道用的是两柄月牙刀，刀锋跟悟空的金箍棒正好纠缠在一块，老道龇牙咧嘴着道：「哼哼，我早就料到你要来偷袭我，我已经在等着你了。」

　　悟空一个鹞子翻身，人已经跃到两丈开外。也不说话，人冲破房顶直飞而去。老道心中极有斗志，大喝一声：「哪里跑？」

　　吼声方出，他的人已经随着悟空紧跟而上，从悟空撞破的窟窿里钻出去追悟空。悟空这只是诱敌之计，将老道引到一个宽阔的地方再动手，这样悟空的手脚才能够施展开来。

　　这老道虽然已经修道很多年，但是跟悟空的道行还是相差甚远，斗了不过七、八十个回合，就渐渐不支落入下风。悟空一路追着那老道猛打，打得老道满头都是大包。

　　可是悟空依旧不依不挠，决计要置他于死地，老道在前面逃命，悟空在后面追赶。老道虽然也会驾云，但是飞行的速度远远比不上悟空的觔斗云，不一会儿工夫就被悟空抓住衣裳，往后面一带，老道的衣服就从身上被脱下来。

　　一脱下来，那坚硬的胸膛上就露出千万只眼睛，一只只眼睛就像活的一样，在老道的胸膛之上游走，每只眼睛中放射出万道金光。

　　悟空眼明手快，知道这才是老道最后的一招绝招。能够在地面上混下去的妖怪，基本上都有绝招，这个老道也不例外，只是悟空并不惧怕他的这个绝招。

　　普通的法宝悟空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可他却不知道这个老道万只眼睛的绝招可绝对不是一般的法宝。

　　悟空被这老道的万道金光所慑，整个人一下子如同坠入悬崖，身上全无力气，而且身形被随意地拉长压缩。这其中的苦楚比三昧真火更甚。

　　悟空顿时由上风变成下风，老道站在地面上，胸膛上千万只眼睛中的光芒照着悟空乱扫一阵。悟空被这光芒扫射得一会儿上、一会儿下，身子渐渐由不得自己。三番两次之后，悟空的神智渐渐模糊了。他用尽最后一丝真气，大吼一声，朝着远方一蹦，才勉强从这光芒中逃出来。

　　可是逃出来之后，他体内残余的真气再也无法支撑他继续飞行，没多久人已经从空中直落在下，栽进水岸边。

　　两个人从观内斗到观外，从破晓斗到晌午。那老道见悟空逃走，情知悟空害怕自己肚子上的万只眼睛、害怕自己的法宝，于是就赤裸着胸膛站在高崖之上，大声毒詈悟空，企图将悟空激出来与其再斗。

　　可悟空自从掉落在水岸边就昏迷不醒，根本就听不到老道的索战之声。老道在那悬崖上继续叫嚷着，仿佛发了疯一般。

　　再说唐小玄他们在房间里等了好久，见悟空迟迟不归，唐小玄就有点心急了。虽说他很相信悟空的近战能力天上地下鲜有人及，但是唐小玄也清楚地认识到，那老道纵然只是地上土生土长的妖怪，但这些妖怪有的很厉害。他们的法宝也不一定窳败，有可能连悟空也对付不了。

　　不想还好，越想唐小玄就越觉得悟空肯定是在这上面栽觔斗了。八戒跟沙僧两人也是心急如焚，悟空是这个取经小队里的一号打手。若是孙悟空出了什么事，那么这个经也定然取不成。

　　八戒从床上坐起来走到唐小玄的面前，对唐小玄道：「师父啊，大师兄去跟那个老道交手，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想必是出了什么事情。待我老猪去看个究竟吧！」

　　唐小玄低眉一想，若是悟空真的败于老道的法宝，那么这个老道很快就会回来拿自己开刀。他跟蜘蛛精本来就是一伙，暂不说吃自己的肉可以长生不老，就是这一份旧仇老道也是不会轻易放过唐小玄他们。

　　一念至此，唐小玄觉得现在十分有必要离开这儿，这儿绝非久留之所。唐小玄从凳子上面站起来，一拍桌子道：「八戒、悟净，我们赶紧离开这儿。想必出了什么变故，所以悟空不能归来。等我们离开这是非之地，再从长计议。」

　　八戒跟沙僧两人点了点头，就各自准备去了。

　　他们也没有多少行李。八戒将马牵回来，沙僧担负起行李之后，三个人匆匆地直奔道观大门而去。可是还没有到达那门前，就被七、八个小道拦住了。

　　这几个小道虽说跟那老道学了一点本事，但是跟唐小玄三人比起来还是差之千里。不过是一盏茶的工夫，七、八个小道就被唐小玄他们打个稀巴烂可是阻碍还没有结束。他们刚要步出这道观的前门，七个蜘蛛精从那高墙上面一跃而下，将他们的路全部都堵死了。

　　看来今天跟这几个蜘蛛精是不战不休了，必须要将她们降服自己才能够逃脱，而且要速战速决。若是等那个老道回来，恐怕就走不掉了。

　　在《西游记》的世界里，凡是拦路的妖精都有两把刷子，而这七个蜘蛛精的利器就是她们肚脐里喷射出来的蜘蛛丝。

　　蜘蛛丝缠缠绵绵、见物就黏，若是被黏上半分，铁定骨肉无存。所以三个人都是行动闪避十分地小心，尽量不黏上分毫。

　　唐小玄一边谨慎地闪避着，一边眼睛还留意那彩衣女子，也就是那个叫做幽雪的蜘蛛精。唐小玄能够感觉得出来，幽雪并没有用尽全力对付自己。

　　这倒并不是完全因为幽雪对唐小玄有意思，也因为若是唐小玄被擒的话，那么幽雪就不得不跟姐妹们平分唐小玄，平分只是吃一点唐僧肉罢了。唐小玄跟她说过，吃了他的肉不会长生不老，只有做爱才可保长生。

　　而知道这其中缘由的幽雪，对付唐小玄他们的时候就不十分卖力了。

　　这蜘蛛精肚子里的蛛丝异常霸道，一经施展开来，漫天的蜘蛛丝就好像倾盆大雨一般遮天蔽日，根本没有一丝可以周旋的余地。

　　还没有斗起来，这师徒三人就被蜘蛛丝纠缠得没有进路，不但没有进路，连退路都没有。唐小玄知道这么下去的话，肯定会被掳获。

　　若是被这几个蜘蛛精掳获，那么自己这取经路也算到了尽头。虽说唐小玄可以采取二攻破的法子用软实力收服这几个蜘蛛精，但是倘若被她们抓住，她们几个联合起来唐小玄就对付不了了。

　　关键是这几个蜘蛛精可谓个个心狠手辣。唐小玄很明白，在地上自行修炼成精的妖怪们虽说法力较之天上要稍逊一筹，但是由于他们吃尽苦头才出人头地，所以心眼很多，往往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唬弄。

　　这也正是唐小玄所担心的。唐小玄跟八戒、沙僧三人在这七星阵之中左冲右突着，一直都没有办法突破出去。

　　整个过程僵持大概半个多时辰，唐小玄知道这样耗下去的话绝对不是法子，最后肯定是以失败而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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