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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黄バンドパロ】Merveilles(1),4

[db:作者] 2025-06-29 21:44 5hhhhh 97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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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哇,還真……」髒!

黃瀨小心翼翼低頭跟在男人──不對,是青年身後,探進了生鏽的鐵門,狹窄的單人套房裡,木質地板上散了一堆樂譜,有的上面已經寫滿,有的被揉成一團,連垃圾桶都塞爆了。房間只有一張單人床,被子沒疊就隨便踢到角落,牆角的架子上還擺著另外兩把吉他,一個電腦桌,床邊一架CASIO的電子琴,上面也堆了一疊譜,以及一個塞滿了厚重的書籍的櫃子。

房間的牆壁幾乎都放置了一些東西,比如說整個矮櫃的CD,還有一組擺在上頭的小音響。

除此之外,這間房有一衛浴和狹窄得只能一方通行的小廚房,沒有多餘的房間了,看得見的全都攤在眼皮下,看不見的諒你瞪穿牆也不會憑空生出來。

這間房子看上去髒雖髒,裡面除了那幾把琴之外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牆壁可是大有來頭,不過光顧著髒就沒想那麼多的黃瀨一時半會也看不出這裡裝了隔音。

脫掉鞋之後青峰倒是大剌剌地隨便踩,反而苦了黃瀨這個外來客,那些地上堆的樂譜畢竟是心血結晶,就算它們不管怎麼看都像資源回收箱裡的垃圾,一個剛認識不到五小時的人就算臉皮上那層厚厚的偽裝悶得都要生青春痘了也死活要守住這點節操。

黃瀨有點苦惱。不如說是非常苦惱。

「啊……隨便坐啊。」青峰把外套脫了往床上一扔,連同那副大墨鏡一起,這才發現背後的傢伙已經化為石雕,好像在考慮下一步往左踩還是往右踩。

房間是小得沒有多餘的地方擺椅子了,再說那種客套的東西一個大男人的單身宿舍裡擺著當裝飾也夠矯情,青峰就算坐在床下吃泡麵也只需要地板,更別說他還覺得這種隨手就能摸到一張紙記錄靈感的生活舒坦得比什麼高科技都來得靠譜。

黃瀨姑且是平安地跨越了樂譜築的楚河漢界,可也沒好意思真的就隨便坐在青峰床上。他只帶了一個背包,多虧赤司再三強調只是上來試音,出發前心理建設了兩天,行李箱搬出來又塞回去,想他從高二那年畢業旅行之後就再沒用過這個箱子,雀躍的同時又憂心忡忡。

不過現在呢……黃瀨心裡扮了個鬼臉,覺得自己真他媽帥翻了,簡直身上可以掛兩條紅布條衣錦還鄉──雖然要知道只是全日本千百支地下樂團裡面的TOP20,那也夠他樂的。

這話要說回四個小時前,剛踏進團練室凳子還沒坐到就先被青峰煞氣登場給打亂磁場的黃瀨,最訝異的倒不是原來這大叔不只是個STAFF竟然還是要角、還是那個他光憑旋律就咬定了真欣賞的傢伙,而是從團長口中硬生生替他減了十來歲的真相。

不光是青峰大輝,就連坐在一旁抱著一包薯片啃得津津有味的大塊頭──鼓手紫原敦──其實也是個青春活潑的熱血青年,儘管他看上去只有慵懶和散漫。

要知道武士沒配刀就是個剃了頭的禿子,樂手沒拿起他的靈魂之前一切都是假象,比如說黃瀨覺得當赤司示意讓他們就拿Can Do來一次合音,青峰背起吉他調起音刷的那幾下test和弦之中肯定帶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魔法,否則他怎麼前幾秒還把人看成大叔,後幾秒就心底讚嘆起對方有個性。

「這年頭活得那麼有自我的人不多了哎!」黃瀨意義不明地感嘆著,不知道讚美和佩服哪一樣更多些。

赤司望了一眼青峰放在音箱上的煙盒,手裡的剪刀一張一盒喀啦喀啦響著,好像恨不得能把那玩意兒剪碎,連頭頂上一片烏雲都能看到,不過要真的說你看見了,恐怕還是去一趟神社求個平安符比較合邏輯。

綠間調了一下bass的音,青峰忍不住來了段solo,紫原轉了轉手上的鼓棒,快速的過門節奏登時讓整間團練室熱鬧得再也聽不見多餘的聲音,雖然很刺耳,可是心臟卻跳得快要從喉嚨裡竄出來了!

等到紫原敲著鼓棒說差不多的時候,赤司才慢條斯理地拿下翹著的腿,揹起了放在旁邊的吉他,問黃瀨:「Merveilles的歌你最熟哪首,來合一次。」

「哎,這個嘛……」黃瀨想了一下,他雖然喜歡Can Do,但RIMFIRE也不錯,其他像是カタルリズム基本上也都練過,也就是他們發過的幾張單曲裡最主打的幾首通通都行。

他還來不及猶豫,一旁的青峰不知道在得意什麼,已經彈起一段Can Do開頭的旋律,神遊的紫原一聽到這段音樂就下意識跟進,只有綠間推著眼鏡喊了兩聲「給我慢著」,可是誰也沒理會他。

赤司那雙異色的眼眸在那兩個擅自脫隊的傢伙臉上掃過一遍,什麼都沒說,只是動了動手指,在前奏第二次反覆的第四小節跳入這段音軌中。

「真是的……一群搞不懂在想什麼的傢伙!」綠間邊抱怨邊認命撥弦。BASS的音色低沉,然而若是仔細閉上眼聆聽,不難發覺那就像迷人的低音提琴般默默守護著這支樂團,亦是不可或缺的靈魂之一。

黃瀨第一次像這樣真正近距離置身於一首曲子核心,那和站在台下看LIVE或者在電腦前都不一樣,Merveilles眾人的默契令他緊張地握緊了手,而這還只是試音而已,只要一想到前主唱灰崎曾經和這樣的樂團在鹿鳴館辦過LIVE,還拍過PV他就感到不可思議,身體簡直沒辦法放鬆。

為了給黃瀨做個準備融入這首歌,前奏被延長了,莫約反覆了好幾次,青峰看著站在STAND前的金髮小帥哥有些慌張的表情,這個前奏長得讓他快要HOLD不住自己,慢慢開始搖晃身體,他抬起下巴投給黃瀨一個挑釁的笑容,然後閉上雙眼沉醉在音樂世界裡。

黃瀨渾身一震,視線在他節骨分明的手指上找到了一種顫慄的快感,音箱震得地板和窗戶都在共鳴,青峰克制不住抱著吉他轉過身子,繞過赤司一腳踩在自己的音箱上,時而仰起頭舔著嘴唇的樣子令他渾身發熱。

如果這是一場百米賽跑,黃瀨一片空白的大腦裡浮現了這個奇怪的念頭,他想邁開自己的雙腿加入他們,拼命跑,跑到再也沒辦法呼吸為止。

他微溫的掌心有些濕潤,觸碰到冰冷的麥克風時涼意卻沒有傳進心底,不如說是太興奮了,明知道前方是一團巨大的沙流,會將渺小的自己吞噬進去,或許連骨頭都會被侵蝕,也抵擋不了他想要一搏的決心!

──對了,就是這樣。

他是為了這個才來到這裡的。

黃瀨也閉上了雙眼。

聲音出現了。

帶著些微顫抖的聲音出現在空曠的團練室裡,四面都是隔音板的原木紋牆壁將他的歌聲彈向眾人。

赤司淡然地抬起眼眸,綠間輕哼了一聲,誰也沒有聽見,黃瀨另一隻手抓住了STAND纖細的身軀,似乎那樣踏實的感覺能就是此刻能夠給予他穩定感的力量來源,他貼近麥克風,青峰這才咧開嘴笑了。

帶了點鼻音的腔調在未進入副歌前聽上去有些黏膩,進入副歌後高音明亮,有活力,儘管指尖仍然輕微地打顫,臉上所展露出來的愉悅卻並非虛假。

唱到副歌後黃瀨覺得脖子和臉頰發燙,進來的時候太匆促了所以沒有脫掉外套,57號室的溫度越來越高,有些人天生就是有種得天獨厚的條件,黃瀨正是如此,在血液流暢全身的同時,原本偏白的膚色變成了一種漂亮的象牙白,眼瞼下濃密睫毛所拉出的黑影襯得他的面孔有那麼幾分令人驚艷。

直到唱到最後一個「We can do it」,黃瀨真的差點要斷氣了,赤司雖然也是彈吉他,但多是和弦,青峰作為主吉他旋律,音階飆得夠快也夠狠,絲毫不拖泥帶水,每一個音都極具自信,若是不放開嗓子唱high起來唱這首歌,很快就會被他的速度超越而落在後頭。

而可惡的是,這個傢伙一點都不感到累,反倒跟打了場球賽似的全身舒暢,輕快的不得了!

青峰一碰到吉他就亢奮得管不住自己,明明只是普通的練習而已,也一點都不像是站在毫無觀眾的團練室,就算說此刻他們立足的是一間live house的舞台上也不為過。

綠間忍不住笑著吐槽,「你是猴子嗎,上竄下跳的。」

「誰是猴子了!這叫享受啊!」被嘲笑了的青峰頭上爆出十字反駁回去,然後露出一口白牙,「既然都是要彈吉他,痛痛快快地彈不是舒服多了嗎。」

如果每一首曲子都這麼投入,那股熱量的消耗可不是蓋的,黃瀨暗自佩服一把,這次可不是帶著打趣的心態,而是真正發自內心感到佩服。

要是能夠游刃有餘地和這個人飆歌,那種刺激感──黃瀨不禁想像著,胸口中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向著四肢擴散,早就出了汗的背部又是一陣躁熱,甚至後腦勺輕微地發麻了,不用看也知道,藏在層層衣物下的手臂上,一定泛起了雞皮疙瘩。

音樂停下來之後,紫原又蹭到一旁抱著薯片嚼啊嚼,綠間放下了bass,從包裡翻出在震動的手機,赤司拉開袖子看了眼手錶,轉身在吉他的袋子裡找出一張列印紙,正是那天黃瀨寄過去的信。

「你說你幾歲?」赤司問。

黃瀨想也不想地說:「跟你們一樣,十八啊。」

「住在……北海道?」

「嗯。」點了點頭,黃瀨隨即又補充:「目前是啦。」

「那麼大學也是在北海道唸的囉?」

「不,沒有。」

因為錯過了今年的入學考試所以沒有學校,黃瀨確實也一度猶豫過這樣做是不是太衝動了點,然而當時想上東京發展的念頭遠遠超越了其他的事物,而且今年也來不及反悔了──起碼今年是這樣的。

赤司起了點興趣繼續追問:「哦,考到東京所以就來了嗎?」

「……也不是。」這回黃瀨沒再讓赤司追問,而是自己說了出來:「今年、沒去參加考入學考試呢,重考補習什麼的也沒有。」

要知道,或許有很多人為了上東大那樣的名校或自己心中理想的第一志願而重考也在所不惜,甚至鬥志滿滿到讓人五體投地,但對於一個正常的十八歲青少年來說,沒有考上任何一所大學都是極為脫序的行為。

叛逆,不負責。

在黃瀨親口說出這個事實之後一旁埋頭在吉他譜裡的青峰也抬頭了,一屋子人都不免朝他投遞一個意義不盡相同的眼神。

果然……太奇怪了吧。

「這樣啊。」赤司沉默數秒後點點頭,不知道是出於善意還是純粹沒有探究的興趣,突然就轉換了話題:「如果要團練的話,必須在東京定居為主,當然這不是以我們多數人在東京為出發點做的考量,而是如果想紅的話,必須在東京,這點──」

拉長的語氣帶有幾分詢問的意味,金色的瞳孔在光線照射下將黃瀨的臉孔倒映得有幾分朦朧,不過在另一隻紅色的瞳孔裡,對方堅定的神情卻十分清晰。

「我能理解喲。」黃瀨用近乎肯定的語氣,沒有半分猶疑地回答,「因為是東京啊,要在這裡發片,或者說……東京是一個夢想啊。」

所有人相互看了彼此一眼。

他的聲音還有些沙啞,估計是緊張和氣候的原故讓他的喉嚨有些乾燥,再加上剛才那麼拼命地唱完了一首曲子,好不容易氣息才平穩下來,音色也不是那麼完美,但幾個人這時已經不去在乎這點小細節了。

東京是一個夢想,所有青年的夢想,無論是實踐自我還是想要成名,所以才有那麼多人願意離鄉背井來到這裡。

雖然像地下樂團這種玩意兒在各個地方也都有,大阪有大阪的團,名古屋有名古屋的團,可是想要創作能夠被更多人聽見,他們還是選擇了東京。

「嗯,你能理解的話那是再好不過了。」

隨後,赤司在這陣感嘆中打破了現有的沉默,然後沒有再多說什麼,對黃瀨的住所和工作問題也不再提起,但任誰都看得出來事情已成定局。

然而為了徵詢大夥兒意見,赤司還是頗為表面地說了句「你們有什麼意見快點提出來」。

「你們喜歡就好,我沒什麼意見。」綠間事不關己地說。

青峰搓著下巴視線在黃瀨臉上和身體來來回回逛著大街,「哦,我也沒有。不過這小子看上去弱不禁風啊──嘛,女孩子說不定很喜歡吧。」

很好目前是三比一的票數。

紫原放下快吃完的薯片袋,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黃瀨身邊,用他頗具狩獵氣息的眼神居高臨下地睨著他,兩人對望了數分鐘,客觀因素來看紫原無論在哪方面都給人很大的壓迫感,黃瀨被他看得不免嘟囔了句「怎麼了」,還不自覺在臉上摸了把。

可是這並沒有阻止紫原對他懷抱的敵意,他動了動鼻子,赤司忍不住問道:「怎麼了嗎,敦有什麼想說的?」

黃瀨有點被看得心裡沒個底,要知道樂團總是以長期經營為目的,尤其像赤司這樣渾身散發著「我們要成功」氣勢的團長,就算是有一顆小螺絲釘大的問題都可以讓這個音樂盒卡住不再轉動。

紫原突然對著他嘆氣,「不行啊。」

不行啊,他這麼語帶失望地低喃著,臉上浮現了哀傷的表情,活像被人搶了十年分美味棒一樣悲痛。

是哪裡不行?

聲音?

肺活量?

節奏感?

啊……仔細想想,確實不管哪一樣都還不夠水平。可是,可是──黃瀨覺得自己有辦法做到的,雖然現在或許還不行,但同樣的,光是唱了那一首,也還遠遠不夠,他想要繼續走下去,現在不可以是盡頭啊!

相較於黃瀨僵住了的臉,青峰和綠間都露出了玩味的表情。

「真難得啊,紫原你這傢伙竟然也會有意見,稀奇了!」

綠間對著青峰冷笑,「你這個動物園裡的猴子嘲笑猩猩,半斤八兩啊。」

赤司沒理會那兩個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傢伙,耐著性子又問,「敦認為他的聲音不適合我們嗎?」

這個表面上是個大塊頭的青年實際上特別依賴赤司,或者說舉凡說話有份量、可信度高的人都不自覺成為引導他完整表達出內心想法的推手。

紫原沒有理會赤司的話,反倒在眾目睽睽之下,伸出大得可以一掌抓住黃瀨一顆頭的手,捧住那張算得上帥氣的臉,腦袋直直地落下──

黃瀨感覺到整片陰影迅速籠罩了自己的視線,紫原的臉孔就這麼自由落體般朝他砸來,與其說是想要吻他,更直接浮現在腦海裡的念頭是要、被、吃、掉、了!

青、青峰……

他第一直覺反應是給那個長著一張大叔臉的傢伙求救的眼神,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是他,但總之不管是不是他這都不在深究範圍,因為紫原把他的臉捧得死緊,根本連脖子都轉不了又怎能求救。

眼看著紫原的嘴就要直直貼上來,還沒有當眾被人KISS經驗的小池面就這麼傻楞著,感覺到一種奇怪的觸感……

「小黃仔的身上,怎麼沒有拉麵的味道?」

鼻尖抵著鼻尖,在嘴唇就差一公分碰上前,靈敏地在黃瀨臉頰上嗅了嗅,紫原一臉淡定地語出驚人。

「噗!」

團練室裡發出了一聲刺耳的悶笑。

「喂陰險眼鏡,你剛才是笑了吧!是笑了吧!」青峰幸災樂禍地指著摀住嘴明顯在故作矜持的綠間,後者一個勁地又是推眼鏡又是裝咳嗽,最後乾脆把臉撇了過去,可是抖動的肩膀欺騙不了眾人雪亮的眼睛。

赤司揉了揉眉心,拿起那張列印文件掃了一眼,用比紫原更淡定一千倍的語氣強調:「我忘了說,黃瀨是小樽人,不是札幌人。」

所以札幌拉麵什麼的,根本沒有!

被赤司一語道破之後,紫原對黃瀨一秒鐘失去了興致,馬上又回到椅子上拆開一包新的薯片繼續喀滋喀滋地嚼著,而黃瀨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虧他緊張的肚子都疼了!

眾人忍不住吐槽紫原你就想著吃啊,青峰倒是覺得黃瀨那個金燦燦的頭髮有點像拉麵麵條,剛才唱歌黏黏的聲音也像極了奶油玉米味噌,真要把他比喻成拉麵的話,一定是煮得很濃郁的湯底,鹹中帶甜──

不對,想到哪裡去了。

青峰甩了甩頭,懷疑自己肯定午飯沒吃飽,盤算著等會兒離開之後要去哪裡吃上一碗熱騰騰的拉麵才過癮。

「總而言之沒有拉麵味道不是什麼技術性的大問題,這樣看來大家都沒什麼意見了吧?」

他們偉大的團長赤司征十郎非常客觀、臉皮絲毫沒有扭曲地做了一個常識性的結論。

「沒有。」

「沒──」

「……」

於是黃瀨涼太的主唱之路,就這麼拍板定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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