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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tamorphosis III【中国語注意】,7

[db:作者] 2025-06-29 21:45 5hhhhh 4020 ℃

【玖‧其二】

雁夜醒來時吉爾加美什已不在房內,就著臥姿側頭看向窗台,光影拉長的幅度預告著黃昏即將來臨。殘餘體液與香油把床單與身體間的縫隙參差著封死,他想擺脫這股不適感而試著翻身,卻有更多濕滑的感觸自雙腿間溢出。雁夜恢復靜止。疲勞自四面八方湧來,但他只休息了幾分鐘便又強迫自己下床清理。他大可以繼續睡去,等綺禮回房自動會代為梳洗;雁夜已習慣在對方面前裸身,但他不敢斷定綺禮撞見這副模樣後,不會改變主意轉而像英靈那樣玩弄自己。他雖認為發生機率很低,然而要真的演變至此,雁夜對能否繼續維持冷靜一事亦沒有信心。

被剝去的襯衫散落在視野邊緣,當前狀態下再穿回衣物也沒什麼意思,雁夜直接拿床單裹住身子、赤著腳離開寢室。他沒有耗費時間在探索周遭上,早在開始有精力走動後不久,雁夜就試過趁綺禮外出的空檔逃離,結果在距離樓梯間幾步之遙的地方被結界擋下:並不像被無形的牆壁所阻隔,全神貫注還是有辦法將手推過分界處,但代價是被火紋身的劇痛。他被彈回原地時壓抑不住地慘叫出聲,火焰灼燒皮膚讓他自動代入魔術師對他揮下文明杖的情景,痛楚被心理創傷增幅,雁夜粗聲喘著氣許久才發現那不過是幻覺,右腕只留有幾道淺色瘀痕。真正的障壁是要他回想起曾被時臣無情焚燒。

蹣跚走進浴室,雁夜隨手將床單丟進洗衣藍,哆嗦著摸向蓮蓬頭、一把將熱水轉開。起初水都還是涼的,為了不讓水珠濺回腳邊,他把噴嘴盡可能地拿遠,弄得淋浴間滿地濕漉,不過那並不在雁夜關心之列。赤裸踩在瓷磚上讓他冷得頻頻發顫,但站姿消耗體力的速度迫使他跪坐下來,額頭與小腿分別貼著牆壁與地面。寒氣刺骨間雁夜瞥見稍遠的積水處逐漸冒出蒸氣,趕忙又把花灑扣到架上,迎接遲來的熱流。水自頭頂不斷滴落,渠道布滿了他的後背,順著低窪匯聚至鼻尖墜下,雁夜維持著跪坐、閉上眼睛沖了一會兒,待四肢趨於暖和才緩緩伸手清洗後庭。雁夜爬進浴缸時過高的水面跟著傾瀉一地,當下居然感到有些浪費,對自己慢好幾拍的不合時宜他苦澀地莞爾:『我還留有這種正常人用的想法呢。』

平凡生活。這四個字他追求了半輩子仍是未果,所得僅是眼前由荒誕組成的現實;然而掙扎這麼久,安逸的思考邏輯竟然還未全給抹滅,雁夜漠然地玩味起這到底該歸類在﹝正常人的矛盾﹞或﹝異常者的遊興﹞。矛盾───那個聖職者也是一樣,走在名為日常的鋼索上,步伐穩健得讓觀者忽略走鋼索本身就是件非日常。神父究竟想要什麼呢?在雁夜決定以疏離來對待綺禮時,對這疑問的認知就在「他以人們的苦惱為樂」原地踏步;吉爾加美什用重申自身對萬物的審判權來回答,卻說綺禮並非同樣是對醜惡抱持寬容,難道神父並非以嘲笑他的不堪為樂嗎?仔細回想與綺禮相處的日子,雁夜反而更加迷惘,也許自詡超然的日子裡他早已被對方蛀蝕殆盡。

對了、很久之前當神父還只是個徹頭徹尾的陌生人時,他曾經為其下過評判───

雁夜醒來時心臟差點沒從嘴裡跳出來。浸泡他大半身子的水已不再溫熱,反倒是環繞肩頭的體溫更加舒適,若非下肢的異物感逐漸擴大,雁夜可能會依著對方繼續沉睡。他彆扭地想說點什麼, 但綺禮機械性的檢查讓解釋顯得欲蓋彌彰,話語空轉幾回、化為無益情境改變的平鋪直敘。綺禮同早先預測般並未特別拿這件事多做揶揄,表態要幫雁夜緩解興奮也僅是例行公事之一,安堵之餘他亦有些混亂、反射性拒絕了無聲的提議。讓綺禮梳洗時雁夜又思索起自己曾說過的、對﹝神父﹞的第一印象;記憶在聖杯戰爭期間異常晦暗,時臣佔據掉他全部心神,連想賭上所有守護的人們也被他親手貶低為殺意的藉口。即將被悔恨吞沒之際雁夜終於想起了答案:『其實是個怕寂寞的人』。

雁夜從前遇過某個採訪對象,他為其在不同的專欄撰文了幾次,多選在對方得到各個大小獎項後進行訪談;那是個典型的文藝復興全才,做什麼是什麼、人人稱羨。但雁夜幾次碰面歸結起來都只得到「想趕快轉換跑道發揮」這個印象,在對方身上找不到普通人常見的眷戀。他私下覺得那與自己幼年時拼命想得到葵稱讚的心境有些雷同:實行的內容只是其次,關鍵在女孩是否會因而對他微笑。或許是雁夜曲解了對方,但就理解範圍內的感情來形容,他會說那是出自害怕寂寞;而初遇綺禮時他直覺聯想起那個無法在同一領域長久鑽研的人,不小心說溜了埋藏多年的感想。

綺禮很強。或許魔力不及時臣,然而做為御主仍遠比趕鴨子上架的雁夜稱職,被照護的日子裡他也觀察到男人的私生活亦是一絲不苟。綺禮有著不需他人扶持的強韌,樂見自己痛苦這份扭曲像珍珠最初含著的砂,男人懷抱雜質而臻於完美───若真是這樣,還會感到孤獨嗎?雁夜自幼便深切體認自身的異質,千方百計想掩飾這點、留在葵與時臣身邊,終究還是迎來破局;他將孓然一身的淒涼歸罪給能力不足,但即使他成功扮演好青梅竹馬的角色,真的就能抓住引頸期盼的幸福嗎?

接連冒出的疑問拖著雁夜的意識沉入黑暗,睡的很淺卻也沒有真正清醒,幾番折騰後待綺禮回房叫他起來吃飯,才又有機會觀察對方的舉動。在原本難以理解的對象身上,雁夜突然發現了能與熟悉片段相嵌的蛛絲馬跡,搭配這些時日委身慣了的照顧為背景,綺禮餵著他喝湯時雁夜頃刻間有種彼此相當親密的錯覺。

───但也只是須臾片刻而已。他還有不得不釐清的事。

雁夜放下堅守多日的沉默,質問起對方。話說出口他才驚覺時臣的死竟然如此難以承受;和吉爾加美什的對峙參雜著激情,讓他能忽略事實本身的重量,但對綺禮再次陳述時,雁夜覺得每親口說一遍,就有部分的自己跟著陪葬、腐朽。

綺禮的回答與他的預料相符,並未帶有針對時臣本人的喜怒哀樂,著重於撕裂雁夜的瘡疤;對眼前的男人來說,時臣也是過於完美了吧,根本無從察覺異質者的缺憾。所以綺禮純粹將弒師做為清除障害的一環,僅此而已。雁夜推測對方當時找到的新目標,應仍不足以填滿心底無盡的空虛,否則當年綺禮毫無必要將他從大火中救回。他依稀看見了男人的內在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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