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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黄バンドパロ】Merveilles(3),4

[db:作者] 2025-06-30 07:00 5hhhhh 4650 ℃

10

赤司的集合沒有人敢遲到,轉了車才總算安然無事抵達位在並杉區的Teiko Music大樓,黃瀨這回可沒再把自己丟在東京錯綜複雜的交通運輸網裡了。

這還是黃瀨來到東京後第一次入社。

Teiko Music作為Merveilles的經紀兼唱片公司,旗下的幾支樂團說穿了都是帝光高中搖滾部出來的學生,幾年前熱愛音樂的OB們組成了一個小音樂工作室,卻沒想到越來越多部內學生加入,於是發展成現在這樣不大不小的規模,專門替樂團處理各類CD製作和宣傳、Live等活動。

而Merveilles絕對是現役部員裡最具發展性的一支樂團。

黃瀨才剛走近大樓,就在門外看到一頭桃紅色腦袋不停左右張望,桃井正在氣頭上,青峰既不管黃瀨死活也不打通電話殷切關懷住在自己家裡的房客兼主唱,一句「我又不是他保母」,就在會議室的椅子上坐得穩如泰山,還順帶在桃井關上門前說了句「這麼擔心妳自己去看看啊」,要知道黃瀨真迷路的話也絕對不會蠢到在公司樓下迷路。

儘管所謂的「公司」其實只是一棟大樓裡的一層而已。

「呼,天哪,好險你沒迷路,臭阿大今天吃了炸藥。」桃井走在前頭猛按電梯按鈕,「小黃從哪裡趕來的?聽阿大說你去找工作,沒耽誤吧?」

「剛好結束,我正準備回去就接到訊息了,怎麼這麼突然?」青峰連新曲的事都還沒提過半個字呢。

「其實今天主要是來討論新曲的事,不過赤司君還沒進會議室,總感覺……氣氛不太對勁。」

桃井咬著嘴唇在沉思,電梯來了,他們前後進入,黃瀨翻了個白眼想,難道今天真那麼衰?早上出門的時候青峰還在睡,所以實際上他們今天還沒打過照面,不過要是這個懶散的大爺吃了頓簡陋的早餐也許真的會來火。

他想安慰桃井緩解一下氣氛,可那句「連解散都熬過了沒什麼好怕」似乎太過苛薄而及時收了口,和他們並肩奮鬥了那麼久的是灰崎,物轉星移後取代了他的是自己,哪怕是再大的過錯也磨滅不了同在舞台上歡騰過的事實。

會議室裡綠間和紫原都到了,紫原顯然對他的腦袋念念不忘,一看到那張臉之後食慾大增,美味棒接二連三地拆。黃瀨在青峰旁邊坐下,明顯感受到不同於第一次見面時略顯散漫的氣氛。

要說之前是沒仗打的兵那現在絕對是全體備戰狀態,就連青峰也是少見的一臉凝重,和他同居一個多禮拜黃瀨還沒看過那張臉孔上出現對某件事近乎執著的高專注力,眼前的人既陌生又使他茫然。

青峰帶了把木吉他,面前散著幾張已經寫了又改的簡譜,一看到黃瀨來,緊鎖的眉頭放鬆不少,有鑑於他天生皮膚黑所以哪怕黑眼圈深得足以教人合理懷疑他是塗了煙熏妝也愣是看不出什麼效果,他從裡面抽了一張扔到黃瀨面前,拿起吉他,不容分說的口吻:「視唱行吧?」

黃瀨看了下譜,上面不再是那個號稱人鬼難辨的蝌蚪,青峰的字再醜也沒有醜到連數字都認不得,他快速在心裡默唱了一遍開頭兩段,抓住了感覺和節奏,「當然行咯,不行我怎麼來。」

夠豪爽,青峰歪了歪頭沒有第二句話,直接用手拍打在琴身上當作預備節拍,就在第四拍落下的同時簡單直接的旋律流洩在會議室裡。

這無疑是一次絕佳機會證明他不是菜鳥不是不行而是可造之才,縱然每個有點怪僻的團員們對於他偏甜的聲線有幾分不太習慣,介於燃點間隨時等待引爆Live高潮的主唱向來是他們的賣點之一,可真要仔細論究也不是沒有過甜聲線唱Rock的先例,也就不必太過計較。

前奏有數個小節,開頭第一句黃瀨就打了個顫。

這是繼第一次在團練室合奏過之後他第一次在他們面前開口,完全不同於上一次激烈的賽跑,這次是輕盈的跳躍,好比甩掉了十斤拖泥帶水的沙包。Can Do是一首快節奏的歌,但副歌需要短暫爆發力才能拉高情緒,並且不能以假音混過,而這首Perfect Copy的節奏不快,音符卻相當輕快,以至於能夠讓人產生興奮的情緒,又不至於讓主唱太累。

這次沒有電吉他快速跳躍的音階也沒有鼓的強烈節奏,或者低音吉他令人安心的鋪墊,卻感覺不到第一次唱Can Do時那種激烈和壓力。

無論是Key還是風格,都十分適合他的聲線,所謂的天才也不過如此,青峰大輝不僅在吉他技巧上有超越多數人的堅強實力,在作曲上更是懂得抓住聽眾胃口,就是演唱的瑕疵上需要改進。

短短一周的相處,青峰到底從哪裡把他這個人剖析得鉅細靡遺呢?談話間?他了解他哪裡,是外在還是內心?

黃瀨心頭再次打了個顫。

還沒得出一個理想的答案,赤司便風塵僕僕地推開門進來了,手上拿著一份列印出來的郵件,臉上雖然在笑,但白癡都嗅得出空氣裡結成的寒霜,低氣壓籠罩了會議室,只不過當他開口後,這股寒氣瞬間飆到沸騰點,從他的眼裡發出了強烈的熱情和決意。

「抱歉讓各位久等了,我們直接進入重點吧,本來計劃在下個月之前完成團練然後錄音,之後看情況辦復活紀念Live,可是現在臨時改變。」赤司把手上的郵件扔到桌子中央,「下個月有一個indies合輯計劃,預計集合十四團,每團一首歌,我看過目前的名單,白陵、錦佳、鳴成都會參,其他還沒定下來,而且──」

「這些團都是還在活動中,而且也頗有知名度的,估計銷量很有可看性,要當成復出的跳板再好不過──你是想說這個對吧?」綠間推著眼鏡說道。

赤司欣然一笑,「你說對了一半,還有另外一半。」

綠間不再說話,會議室裡鴉雀無聲,青峰長臂一伸把桌子上的郵件拿起來從頭到尾看了個仔細,終於在信件末端看到一串熟悉的郵件帳號。

kirisaki_daiichi@e-mail.jp

然後他一語道破:「……主催是無冠的團長?」

緊接著眾人一致目睹了赤司的「變臉」,「Hanamiya Makoto。」

誰都不懷疑那個叫Hanamiya Makoto的人要是出現在赤司眼前真會被他一剪刀戳死。

黃瀨感覺到赤司親口說出這個名字之後,所有人對他那種冷漠與熱情的矛盾都一致釋懷了。他不太理解是怎麼回事,只好偷偷在底下推青峰,「Hanamiya Makoto誰啊?」

青峰白了他一眼,好像在說連Hanamiya Makoto你都不知道,太孤陋寡聞了吧,「無霧崎第一唱片公司的頭兒,也是樂團無冠的團長,搞BAND很久了。」於是快速解釋了一下。

黃瀨點著頭長了知識,突然有種不甘心的感覺,一種龐大的無力夾雜著難以言喻的激進之情向他襲來。青峰在這個圈子混多久,他對音樂的理解有多少,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差距。

不,或者說,是黃瀨涼太和所有團員之間的差距。

他悄悄地握緊了手。

不過所謂的合輯也不是說參就能參的,桃井皺眉提出了疑惑:「可是那些團都是霧崎旗下的樂團吧?你們的合約在TC──」

「我記得我們的合約到期了,」赤司打斷了她的話,一邊掃視著眾人,「而且還沒有續約。」

此話一出眾人霎時恍然大悟,可換來的卻是會議室鴉雀無聲,誰都沒敢吭一聲氣。

連紫原忙著拆美味棒的動作都停下來就可以知道這句話多麼具有震撼力。

趁著眾人還在石化狀態赤司又繼續說:「上次桃井妳說的定裝照的事我想就趁機一次說清了吧,我認為可以考慮趁這次機會從TC獨立出來。沒有所屬事務所的話,授權一首歌給霧崎第一也沒什麼不可以,重要的是往後的路要打開。」

獨立廠牌不是什麼百年難得一見的奇聞逸事,很多樂手都成立了自己的唱片公司,自己當製作人,也帶新進後輩,而它們都還未成年,可以先自行打理團內事務,等兩年後再登記公司。

綠間的頭有點痛了,「赤司,你打什麼主意,你不是最討厭Hanamiya了嗎?」

「討厭他是一回事,我們做我們的音樂就行了,其他的別管。」

「所以為什麼說台上握手言和都是騙人的,我現在信了。」

他的憂慮不只是單純的瞎操心,現在這麼多地下樂團好一點的被主流唱片簽走出道也不在少數,若是當時灰崎沒有退團他們沒有停止活動說不定現在擺在眼前的是一張新合同,雖說發生了那點不算光彩的事是誰都不願意的,可這不是都找到新主唱了,在Teiko Company好好待著機會總有一天再飛回來。

況且Merveilles去年停止活動之前在背地裡黑他們最多的無非就是無冠的主唱Hanamiya Makoto──花宮真──藉著灰崎事件在BLOG和雜誌訪談上暗諷他們是一支只會打著「全團年輕有潛力的天才」的名號,實際上只是自我感覺良好的樂團。

而灰崎事件爆發之後,似乎也就印證了這句話不是空穴來風一樣,所謂的八卦真實性多少不重要,誰博得最多人信任,又消息傳得最快才是重點。

闖禍的是灰崎,中槍的是全員。

低調如青峰,冷豔高貴如赤司,為這種俗事和人爭得臉紅脖子粗從來就不是他們的作風,說他們太置身事外也好,囂張也罷,眼裡只有音樂的人只懂得用音樂扳回一城。

即便是要跌得滿身傷,人能夠犯蠢犯傻的機會僅只一次。

赤司看著低下頭面無表情的青峰,那雙異色的瞳孔裡包含了無法開口講述的複雜的情感,黃瀨忽然感到在他們之中有一道自己跨越不過的高牆橫擋著,他只能遙望著他們,然後默默向前走。

心臟莫名地抽痛著,他總算是理解到為什麼桃井說氣氛不對勁,女人的直覺特別敏銳,或許她所指的並非Merveilles即將面臨的挑戰而是團員。

「壞事總要有人來做。拿他們當跳板聽起來很商業化,但想要快速發展這是最好的結果,」赤司笑得異常溫柔,反而像是在安慰他們,他拿起桌上擺著的樂譜看了一眼,把眼神投給漸漸蹙起眉頭的主奏吉他手,「合約的事我出面談吧,這次的曲子大輝已經寫好了,這才是我們今天要討論的重點。」

然後赤司把頭轉向黃瀨,「涼太,你上次說月底前進團練室,這件事恐怕有變動,如果下個月光碟要發售,那麼錄音工作也許會提早。」

換言之月中到月底可能都是練習和錄音的時間,首先要出來的是主旋律demo帶,不過這部分既然黃瀨已經用他充分的視唱水平征服了大家,只要回去照著簡譜來設想各部份的樂譜也行,重點在於編曲必須協調,練習之後是合奏,再來就直接進行錄音。

黃瀨認真在腦中思考了一下最近被折騰得要死的成果,「集中精神練習新曲一定可以做到,小赤司放心。」

開玩笑,就算每晚被虐得慘兮兮,一首歌的基本功他還是有的,而且剛才的表現也還沒太丟臉吧?

所以不只是能做到,而且還可以做得很好。

赤司顯然很滿意,「那好,團內的事也差不多該上軌道了,這次順利的話可以開始密集安排團練……至於新單曲,我這裡有兩首曲子可以做候補緩衝,大輝你手上還有幾首曲子?」

青峰看了黃瀨一眼,表情五味雜陳,「……也是兩首。」而且黃瀨還沒唱過,對於新主唱相性的推測,極限也只到這個程度了。

以往在Live House裡可以隨口說出「我們就是做了Can Do那首曲子的團體」當作招牌,不過現在不同了,現在這話成了禁忌,倒不只是因為灰崎事件,Can Do和Kise Ryota沒有半點關係,要再拿出一首代表性的曲子需要琢磨。

沉著聲點頭赤司沒再亮出紅剪刀威逼利誘,在考量樂團發展這件事上他無疑是認真的,也許當初他們本該像枝頭鳥在大難臨頭後各自飛,可哪怕還存有一點自私他都放不了手。

曲子談妥之後下午桃井還有縫紉課所以幾個人在車站分道揚鑣,青峰在便利店也拿了份Town Work,一副對上面的臨時短期工興致勃勃的樣子。

「小青峰你終於良心發現決定自力更生了嗎……」每天被壓榨當煮夫的苦逼青年一臉感動,腦子裡迴盪的卻是剛才關於花宮真的事件。

沒想到灰崎都沒搞清又來個花宮,這地下世界真夠複雜,他倒沒有閒暇去顧及別人死活,只是青峰對著赤司老是欲言又止的臉怎麼都沒法忽略。太煩躁了。

青峰掏了掏被高分貝轟炸過的耳朵,一臉不解,「說什麼啊你這白痴,租錄音室要錢啊要錢!」

這麼吼完之後那個從來沒靈光多少的水泥腦袋就忽然開竅了,要是桃井知道肯定會痛哭流涕,可惜現在沒那個閒時間,青峰撥了通電話給赤司,對方剛上地鐵,沒辦法再折回來,只好口述。

「我說那個……要不改宅錄吧?」

要知道一天錄不完第二天的錄音是費用是持續飆升的,已經窮到能脫內褲賣錢的青峰決定咬牙斷後路。

電話那頭赤司對這個提議頗有微詞,但不失是一個好對策,器材費用雖然要花一筆,不過往後的效率和不必要的開銷都能省下,把這個再投資到廣告的成本上也許會有超出預期的效益,從小到大最擅長計劃和策略的隊長大人腦袋裡出現一副棋盤刷刷刷地排出了各種可進攻路線。

「我問問真太郎和敦,他們不見得會同意。重點是在誰家錄,還是各自錄,敦的鼓不好搬,如果要拆開他的部分不太妥當,就算他不介意……大輝你在考慮什麼嗎?」

「沒什麼沒什麼,就這樣吧你問問。」

又當了次聽眾的黃瀨這回依然沒有風光搶到電話,青峰收了線之後莫名其妙舔著嘴唇,臉上有種不安於室的期待,一掃剛才在會議室裡短暫的陰霾。

然後,黃瀨聽到他這麼說:「走,我們去看看麥。」

那迫不及待的樣子,簡直像要去幽會地下情婦。

***

高尾和成坐在櫃檯上百無聊賴地轉頻道,平日上午客人稀少,店門口掛的鈴鐺久久響一次,多半是來取貨的熟客,會半途興起進來逛逛的人數基本上零。

鬧區的樂器店生意倒也算不上興隆,基本上會一時興起砸個幾萬買一件衣服或者包包的人不在少數,但會一時興起砸個幾十萬買樂器的人成了少數。

所以當青峰大輝帶著黃瀨涼太出現在店裡的時候咱正在打瞌睡的和哥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去。

「哎,真是稀客啊,小真竟然沒跟著一起來?」伸長脖子左顧右盼沒盼到該出現的人,嘴角上的笑意卻不減半分,高尾向來不擅長將心事表露於臉上,一年到頭都是那副吊兒郎當的表情似乎就是他的本氣。

第一眼看到這個青年的時候,黃瀨腦子裡只有兩個字:狐狸。殊不知就黑子來看自己也像狐狸,只是狡猾跟天然程度的差異罷了。

青峰一進門就把吉他往櫃子邊一擺,「我來看麥克風。」話是這麼說的,他的眼睛倒是忙著張望掛在架子上的電吉他,每一把都有衝動摸一摸。

店內也有其他樂器,爵士鼓、低音吉他、鍵盤……可以說是專門為了玩熱門音樂開設的店鋪。說起來高尾家的樂器店在這一帶也經營了數十年之久,所謂的家傳事業大概是這麼回事,年輕的店面雖然四處林立,不過老店更有品質有門道,售後維修服務也好,混熟了準沒錯。

高尾一副你別跟我開玩笑了吧地看著他,眼睛在黃瀨身上轉來轉去,「找麥隔壁街口右轉音響店謝謝,我這裡只賣樂器。」

青峰沒聽清地啊了聲,黃瀨吐槽他你的眼睛是多離不開吉他,就像男人路邊見了巨乳,他沒理會只是走過去撥弄琴弦,「喂,這把給我看看。要綠間來你才肯訂我現在就打電話。」

換做不熟的新客或許會被他騙著玩,青峰可不會,他二話不說準備撥電話給綠間,就不明白為什麼那張像泡過化學藥水的冷臉還有人老願意拿熱屁股貼,不過青菜蘿蔔各有所好,高尾樂意他滿足就是。

「欸欸欸別衝動,雖然你肯幫我叫小真過來我很感激啦,不過你要看哪款麥,給我心裡有個底囉。」高尾伸手搶下差點按出撥號的手機,生怕青峰大爺對著電話那端綠間說「少囉嗦高尾叫你滾過來」包準他吃不完兜著走。

黃瀨在店裡東看看西摸摸,好像也對琴有興趣,高尾先替青峰把那把剛到貨的取下,一面不忘熱情推銷:「新款智能吉他,限量的,設計多有性格。」

「哈?我跟智能不熟……」

青峰什麼都不怕就怕聽到A.I啦智能啦想當初被黑子嘲笑到底是不是現代人,這不連手機都乖乖摁著鍵才覺得心裡踏實,可剛才第一眼看到這把琴就直覺想摸,到底為什麼也歸納不出個結論。

琴身弧形是Les Paul基本款,款式虎紋設計,他想了半天沒想出在哪看過這個顏色,似金又似褐,轉頭想問黃瀨覺得看上去怎樣,意外跌入一片琥珀色琉璃海。

青峰摸著琴身,心跳快了一拍。

要命這是怎麼了……肯定是為了給黃瀨量身訂做適合他的歌曲,才會中了咒一樣在意這些小事。

「這不是該小火神拿嗎!他是叫Tiger來著對吧?」黃瀨沒意識到身旁的青年在煩惱什麼,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打著響指,高尾聽他的話可來勁了,笑咪咪地問:「欸嘿,小哥你認識Tiger?」

兩人拿著Tiger當通關密語一拍即合,條條大路通羅馬,高尾認識火神也沒什麼稀奇,事實上他也有支樂團,叫秀德來著,專搞鄉村搖滾。

黃瀨的新發現搞得青峰忽然沒興致了,「嗤,那叫火神來買吧,我拿著多不倫不類。行了看麥吧。」

他報了兩款常見型號給高尾,等著對方查價,自己繞到另一邊去玩低音吉他,黃瀨覺得那邊放的組鼓看上去好像沒吉他那麼複雜,心想好吧我在吉他上拼不過你敲敲鼓總可以吧,豈料十秒鐘後高尾第二次經歷從椅子上摔下去的生命危險。

看他節奏感差得青峰都不忍注視了,「黃瀨你……」

「不是啊不是啊啊啊啊啊啊!小青峰你相信我我可以!馬上Perfect Copy給你看!」

「Perfect Copy那啥?」

為了證明他節奏感沒有得絕症,黃瀨讓青峰給他示範一次,雖然他不是打鼓的不過玩樂團的好處就是幾種樂器基本上都摸過些,紫原打的那個速度他沒辦法還原,但簡單的基礎節奏倒是還行。

「簡單的誰來都行,你試試。」青峰把鼓棒塞給他,看他信心十足的樣子忍不住說:「誰都有第一次啦。」就算你真那麼慘我也不會笑的哈哈哈哈……

「我馬上就會終結流言哼哼哼哼!」

黃瀨腦海裡回放了一遍青峰剛才的姿勢,確實看上去不太難,試著踩了踩大鼓一切ok,輕吐一口氣第一聲鈸下去敲醒了整間死氣沉沉的店鋪,電視機的聲音被掩蓋過去,只有重複的節奏在接二連三地進行,青峰默默數了數拍子,沒有漏。

那個動作流暢得將他帶回過往。

高尾從電腦後方探頭,在那道身影上駐足數秒。

節奏停下來之後,黃瀨發現同居人在沉思,忐忑不安地問:「……很糟糕嗎?」眼神裡的光采微微轉黯,青峰臉上的表情他讀不懂。

忽然,對方繞過他,像是沒有看到那副失望的表情,走去向高尾借了一把吉他。

「黃瀨……黃瀨,發什麼愣呢。」青峰叫了他兩聲才抬頭,一對上眼就把吉他塞到他懷裡,自己也拿了把,「要不要,試試看吉他?」

空心的木吉他音色清亮,青峰抱著自己那把彈奏簡單的旋律,黃瀨聽那抒情的風格以為是情歌,聽到副歌才發現其實是《RIMFIRE》,只是添加了很多即興裝飾音而覆蓋了原本的曲調,若是沒聽過那個搖滾版本,誰都會以為這才是原曲,不過黃瀨倒不忘暗自為這個自戀狂吐槽一把。

「吉他我真的不行,太慢了……」黃瀨苦笑,不明白他這是搞哪招,勉勉強強依樣畫葫蘆跟著彈,卻不料真的有模有樣,而且沒有漏音,只是他覺得彈吉他果然還是要像青峰那樣帥才好看,具體一點說不來,就是感覺對了。

「你是想多快?」

「起碼像小青峰你那樣吧,我唱歌能贏你就好啦。」一點都沒有自覺是在設高標準,黃瀨說得滿臉憧憬,倒是被說的那個起了點雞皮疙瘩。

青峰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本來只是一時興起讓他玩玩,現在倒是該開啤酒把大夥兒叫出來慶祝Merveilles不僅浴火重生還撿到了另一個天才──是啊是天才,模仿能力這麼好,他都懷疑是灰崎上身,說不驚豔是騙人的,但內心卻是百感交集。

也許真的是Perfect Copy也說不定。

「……黃瀨,」青峰動了動嘴唇,金髮青年正在漂移不定的眼神像一簇被點燃的火光,在紺青色的瞳孔裡找到了定點,「赤司那麼討厭Hanamiya是──」

「大輝君,你要的東西查到啦!」查到價的高尾聲嘶力竭在叫他,伸出兩根手指打著手勢,「這個價,不能再低了──」

硬生生把話咽嚥回去的感覺不怎麼美味,青峰卻是吞了吞口水,恍若從夢中驚醒,匆匆忙忙逃離了黃瀨滿是疑問的視線。

差點就要說出口。關於花宮和他們的私仇,還有……還有灰崎。

不知道是否抱持著僅存的最後一絲慶幸,總之青峰知道他不需要知道這個,沒什麼幫助也毫無意義。

「我擦,這麼貴!」

「夠便宜了,算你熟客價,不要就算啦!」

「有沒有綠間價?」

「……嘿嘿,週日池袋公園……」

「成交。對了,其實我是要來看上次那兩款……」

青峰說話的聲音從耳邊逐漸遠去,黃瀨驚愕得久久未能回神。剛才那個樣子的青峰大輝彷彿所有痛苦都找到一個出口相爭湧出,那是和彈著吉他沉醉時截然相反的臉孔。

可是太短暫了,他什麼都還來不及反應,而那個眼神包含太多情緒。

難道,小青峰自己都沒有發覺?

黃瀨慢慢起身拿著吉他走了過去,不太確定從現在起該裝作若無其事還是……繼續追問?就在他為這個煩惱得有違他不愛動腦的人生美學時,今天高尾樂器行下午的第二位客人推門而入。

黑色的短髮如刺蝟般永遠豎立,和他給人的外在觀感一樣,熱血而充滿活力。

只不過有時候這種正面能量並不一定都發揮在恰當的場合。

黃瀨臉色僵硬地看著對方。因為還有兩個臉色比他更糟的傢伙,而他們已經看見彼此了。

「……海常的Kasamatsu……」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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