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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号,2

[db:作者] 2025-06-30 15:22 5hhhhh 3910 ℃

  「哦,原来是你啊,你不就是这几天刚住进来的吗,你叫啥名儿啊,是哪里来的?」那个叫做北风的,一见是梁尚君,登时放下心来,反而询问起他的底细来。

  「两位大哥,我……我叫梁尚君,是从商丘来的。商丘你们知道吗,古称归德,是炎黄的发祥地,华夏文明的摇篮……」梁尚君见北风搭了话,急忙开始自我介绍,还不忘吹嘘一下老家的渊源。

  「行了行了,河南的啊,盛产骗子的地方。哈哈。你有啥事儿啊?」北风不耐烦地打断梁尚君的絮叨。

  他身边的那个叫做缤纷的,脸上透出一股阴森森的气息,用惨白的皮肤包裹下的瘦弱如鸡爪的手轻轻拉了拉北风的衣角,那长了两颗大痦子的左眼瞟了瞟北风,那意思是别和梁尚君多罗嗦了,赶紧走吧。

  「两位大哥,方才我也正在随地小便,碰巧听到你们议论,我斗胆问问,两位感情是写小说赚钱的吗?」梁尚君的三角眼闪闪烁烁,直盯着北风和缤纷。

  「我们是文学爱好者。偶尔也写写东西,主要是揭露人性和社会问题,发出我们自己的呐喊,赚钱是次要的。」缤纷看着梁尚君,眼睛里散发出理性的光芒,冷静地回答道。

  「太好了!不瞒二位说,我从小就爱写作,没事儿就搞创作,什么日记啊,诗啊,小说啊,都写过,就是不知道怎么发表挣钱。」梁尚君没想到在这种下三滥的地方还能遇到作家,而且似乎他们还有通过写作赚钱的路子,不禁兴奋起来。

  「哦,是吗?你也写书?写的啥主题?」北风问道。

  「爱情,纯洁的爱情,都是以我和初恋情人为原型写的。」梁尚君毫不犹豫的回答。

  「咳,我以为是啥刺激的呢,有肉……」北风话音未落,缤纷赶紧打断他:「这个主题很好,这样吧,我给你几个网站的网址,你和他们联系联系吧,把你的小说发给他们,他们会付你稿费的。」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卫生纸,上面用铅笔歪歪扭扭地记着几个网站的地址。

  「我们还有事,等你的书能上架了,有啥问题我们再联系吧,我们就住在垃圾站隔壁。」缤纷向远处垃圾站的位置努了努嘴,又轻轻拍了拍梁尚君的肩膀,给北风使了个眼色,俩人像老鼠过街般地匆匆消失在墙根拐角处。

  第二天,梁尚君在出租屋群不远处找了一家黑网吧,用缤纷给的网址和一家网站取得了联系,他惴惴不安地把当年高考失利后,充分利用精神失常那段时间酝酿构思并写作完成的以殷虹为意淫对象的日记体小说《农村少年的初恋》发给了编辑,没想到编辑看了,大加赞赏,当即让梁尚君去办个帐户,说是要给他打稿费。

  梁尚君欣喜若狂,认为老天终于睁开了鸡眼,让他的才华得以施展,从此走上了光辉灿烂的文学道路。

  那天晚上,在出租屋的木板床上,他用枯手再一次演绎了和殷虹的爱情故事以后,趁着那舒爽无比的高潮余韵,对抱在怀里的破枕头——这是他模拟殷虹的重要道具暗暗发誓:「虹,我一定要写出最好的网络小说,我要拿诺贝尔奖,等我挣了大钱,我一定要娶你。」

  回忆着这段时间自己在网络小说上取得的巨大成就,梁尚君眼前的那面破镜子里似乎突然起了阵迷雾。

  迷雾中,梁尚君看到了高大英俊,身着versace 最新款男士礼服的夏雨泽,横抱着洁白的Impression婚纱装扮下的殷虹,一步一步朝着豪华套间那张无比宽大的床走去。

  夏雨泽轻轻地把殷虹放在铺满玫瑰的床上,脱去礼服,解开了领结,用结实的胸膛和有力的臂膀把殷虹揽在怀中,身体逐渐压了上去。

  殷虹双颊绯红,长长的睫毛下那双迷人的大眼睛正痴痴望着夏雨泽,眼中充满柔情蜜意,褪去婚纱手套的双臂赛雪欺霜,已经勾住了夏雨泽的脖子,那条海洋之心蓝宝石项链映衬下的丰满胸乳,正在随着她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

  夏雨泽慢慢拉开了殷虹婚纱的拉链,殷虹羞涩地闭上了双眼,却用两条修长雪白的腿勾住了夏雨泽健壮的腰部……

  「他妈的贱人殷虹!狗日的夏雨泽!你们这对狗男女!」梁尚君歇斯底里地叫着,顺手抄起桌上那把玩具手枪,这手枪是梁尚君用的「逗你玩儿」的方法从出租屋群某户一个叫做「小虎」的傻孩子那骗来的。

  梁尚君面对着破镜子,用玩具枪射出了愤怒的子弹,「砰砰砰!」玩具枪一连射出三颗小黄豆,可惜破镜子太过结实,「子弹」未能将镜子摧毁,自然也就无法替梁尚君出这口恶气了。

  「他妈的什么破枪啊!」梁尚君开枪之后,似乎稍稍恢复了清醒,把玩具枪往桌上一扔,颓然倒在那把破椅子上。

  「不行,我不能让夏雨泽得逞,殷虹是我的,她一定是受了夏雨泽的欺骗,她的内心是爱我的!虹啊,你为啥不能突破世俗的枷锁,让穷小子也能一亲白雪公主的芳泽,让癞蛤蟆也能品尝天鹅肉的美味呢?!况且我梁尚君现在已经不是一文不名的穷光蛋了,我已经走上了文学创作的道路,很快就要功成名就,问鼎诺贝尔奖了!虹啊,你就不能再等等吗?我得向殷虹表白,再不表白就来不及了。」想到这里,梁尚君从桌上那堆乱七八糟的坛坛罐罐的缝隙中,找到了小半张烟盒纸,那上面记录着刚刚陈恒告诉他的殷虹手机号。

  「138xxxxxxxx 」,梁尚君用打着摆子的干枯黑手,努力在电话上按下了号码。

  不一会儿,电话里传来了《My heart will go on 》那婉转美妙的曲调。梁尚君曾在黑网吧里看过《Titanic 》,并深深被Jack和Luse的凄美爱情打动,他任由眼泪鼻涕横流在胸前,一直到影片结束都没擦。

  此刻,当这首主题曲从殷虹的手机里传到梁尚君耳中时,他的眼前一下子浮现起Jack和Luse在船首相拥的那个经典动作。「I am the king of the world!」

  虽然梁尚君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但他肯定这是一句伟大的爱情宣言。这时,Jack和Luse的影像慢慢模糊起来,变成了梁尚君和殷虹。想到这里,梁尚君嘴角又翘了起来,那永远刮不干净的几茎黑须在微微颤抖,他开心的笑了。

     ***    ***    ***    ***

  上海,浦东陆家嘴,汤臣一品的一幢私家别墅内。

  夏雨泽和殷虹自订婚以后,就一直住在这幢300 平的别墅里。当初殷虹反对购买别墅,她认为虽然两人的物质基础以及来自各自家庭的帮助足以购买上海任何一幢别墅,但是他们暂时不想要宝宝,因此住别墅太浪费,买套200 平以内的商品房就足够了。

  但夏雨泽坚持要买,他说要尽自己所能让最爱的人过上最幸福的生活,殷虹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下来,不过她还是坚决否定了夏雨泽购买500 平带游泳池的别墅的最初计划,在汤臣一品买了一幢比较小的,也比较低调的别墅。

  自从大学毕业留在上海以后,夏雨泽和殷虹的事业如同他们的爱情一般,节节攀升。

  不过,自从夏雨泽当上市高院民一庭副庭长,殷虹就任Price WaterhouseCoopers的CLO 以后,两人能在别墅里享受两人世界的时间便明显缩短了。

  他们的工作节奏可以用「五+ 二」和「白+ 黑」来形容,晚上由于各种应酬的原因,往往很晚才能回到那富丽堂皇而温馨浪漫的家。

  为了保证睡眠,以便次日能够有充沛的精力投入工作,夏雨泽和殷虹在晚上难得做爱,除了周末或长假例外。

  但是,殷虹那美艳的容貌和沟壑起伏的玉体,夏雨泽粗壮有力的坚挺和狂风暴雨般的冲击,使相爱的两人无时无刻不想着与对方欢娱一番。于是,他们经常趁着午休的机会,开车从单位回到别墅,极尽缠绵。

  这天中午下班的时候,殷虹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去餐厅吃午餐,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喜羊羊,美羊羊……」,这是殷虹最喜欢的铃声,而且是为夏雨泽的电话号码专设的。

  殷虹拿起电话,没听几句,脸上就飞起一片红晕。通话结束后,她欢快地拿起LV手包,脸上那急不可耐的表情,使她看上去像一只等待喂食的小鸟。

  当殷虹把奥迪TT停进别墅的车库,已经停在里面的那辆辉腾似乎告诉她,夏雨泽已经先她一步到家了。殷虹刚进门换好鞋,就被迎上来的夏雨泽一下抱起,边吻边走向楼上卧室。「快放我下来,我还没洗澡换衣服呢……啊……嗯……」

  殷虹的话被夏雨泽那伸进职业套装的手温柔的揉捏所打断,「别换……衣服了,待会儿做完了……我们一起洗………胸罩也别摘………我喜欢这感觉。」

  夏雨泽已经抱着殷虹进入卧室,把殷虹轻轻放在那张紫檀大床上,他站在床边,用充满欲火的眼神仔细欣赏着床上的殷虹。殷虹的发髻散开了一些,几缕长发遮住了面庞,双颊绯红,外套和衬衫的扣子已经全部解开,丰满的乳房在黑色的胸罩下随着呼吸一起一伏,那条深深的乳沟已经微微渗出汗珠,仿佛在向夏雨泽发出召唤。

  殷虹看了一眼站在床边的的夏雨泽,他早已将那件BOSS夹克仍在一边,深黑色的Hermès 休闲裤紧紧裹着两腿间的那一条硬物。「瞧你猴急的样儿,讨厌!」殷虹微微嗔道,她的眼光被夏雨泽勃然而起的火热情欲所吸引,随即支起身来,移坐到床边,如丝般的眼神向上勾望了一眼极度兴奋的夏雨泽,便低下头去,用凝脂般柔嫩的双手慢慢解开他的腰带。

  随着长裤和内裤的在殷虹手中缓缓褪下,夏雨泽的阳具直直地挺立在殷虹面前。殷虹用指甲轻轻刮了刮龟头的边缘,便羞涩的闭起眼睛,把涨红的微微跳动的龟头含进口中,一边用手套弄着阳具,一边不停地吞咽起来……

  当一切平静之后,已是两个小时之后了。殷虹躺在夏雨泽怀里,带着极度高潮后的舒畅,调皮地摩挲着夏雨泽结实的胸膛。她扭头看了看钟,说:「雨泽,我去洗一下,待会儿随便吃点东西,下午有个重要会议,南京投促委要委托我们做投资环境评估,我要准备法律文书了。」

  「这么急啊,我们一块儿洗,好久没和你泡温泉浴了,宝贝儿……」夏雨泽用手指捏弄着殷虹的乳头,便要起身。

  「讨厌,把手拿开!不然我让你死得好看!」殷虹拍了一下夏雨泽那只不老实的手,却不防被另一只手揽住了赤裸的腰部,上下揉弄。

  「你来呀,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在你的身上!」夏雨泽边说笑边吻住了殷虹从薄蚕丝被中露出的半边乳房。

  「好了好了,我说正经的呢,我得赶紧收拾一下了,不然耽误正事儿了。」殷虹摆脱了夏雨泽的爱抚,披上夏雨泽那件散发着GUCCI 诱罪男香的衬衫,款步向卧室内设的温泉浴室走去。

  夏雨泽望着脚步轻盈的殷虹从衬衫下摆露出的两条雪白修长的玉腿,满足地做了一个深呼吸。

  温泉浴室里,殷虹扎起长发,在浴缸里放满水,设置了按摩模式,便随手点起一只印度檀香,试了试水温,脱掉衬衫,舒缓地躺了进去。浴缸里的温泉水鼓起阵阵水浪,像无数只绵软的手,在殷虹娇嫩的肌肤上揉来搓去,檀香阵阵,沁人心脾,殷虹细细地清洗着全身。

  「小虹,你的电话」。夏雨泽赤裸着上身走进浴室,把还在响着铃音的手机递给殷虹。「我去冲淋房冲一下就去院里了,牛排热好了,在餐厅。」说着,夏雨泽在妻子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

  「你也吃点儿吧,刚才『付出』的太多了,不吃点东西会影响身体的。」殷虹也给了夏雨泽一个吻,笑着说。

  「我会的,宝贝儿。」夏雨泽说完,转身出门。

  「Hello , this is Helen(殷虹的英文名字) speaking.」殷虹没细看手机上显示的号码,看到是带着区号的,便以为是国外的长途,便用纯正的美音说。

  「@#¥% ……」

  「哦,对不起,你好,请问是哪位?」殷虹听出了对方的尴尬,这才仔细看了号码,一眼就看出是从河南郑州打来的,她赶紧给对方道歉。

  「是……是殷虹吗?我……我是梁尚君。」电话里传来梁尚君蚊子般哼哼的声音。

  「梁尚君?哎呀,老同学!好多年没听到你的声音了耶!你咋知道我电话号码的?想当年你不就坐在我后面吗?你现在咋样,还好吗?」殷虹只要是接到家乡同学的电话,总是那么高兴,连珠炮似的问了一连串问题。

  「啊,啊啊啊……嘿,嘿嘿。」梁尚君听到殷虹那婉转娇啼般的笑声和关切的话语,心里像淌过一条蜜河,甜的他口水直流,咧开臭气熏天的嘴干笑起来。

  「我挺好的,就是……就是很想念……同学们。是『思考』把你的电话号码告诉我的。」梁尚君本想说很想念殷虹,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是啊,有很多老同学多年都没见了,我也特别想他们。你……你的身体还好吧?」殷虹想起了梁尚君由于高考失利而精神病发作的那段往事,不由得关心地问道。

  「好……好的很。我现在不但身体好,脑子也恢复了。」

  「哈哈,那就好,你啥时候变这么幽默了,哈哈哈哈……」殷虹不禁笑出了声,「你现在还在老家吗?在哪儿工作呀?」

  「我早就出来了,我怎么能一直待在老家呢?」梁尚君听到殷虹的笑声,逐渐放松了心情,脸上也慢慢浮现出兴奋的狗肝色。

  「我现在是签约作家,搞创作。」

  「是吗,行啊你,当时在学校就觉得你文笔不错,你终于找到合适你的发展途径了。恭喜啊!」殷虹由衷地为老同学摆脱精神病的困扰,走上了文学创作道路而高兴。

  「嘿,嘿嘿……你知道吗,虹……啊不……殷虹……我在一个著名网站上发表了一部自传体小说。」梁尚君犹如沐浴在春风中,禁不住兴奋地扣起鼻屎来。

  「哦,都公开发表了呀,小说啥名字?在哪个网站上啊?改天我拜读一下你的大作。」殷虹边享受着温泉浴缸里水浪的按摩,边说道。

  「名字叫《农村少年的初恋》,先是发在搜狐的,后来……后来读者反响特别大,所以好多网站都转载了,你在网上随便搜索就能看到。」梁尚君提及他的得意之作,不由得用力挺了挺鸡胸,嘴角又向上翘了翘。

  「这么厉害啊,写的啥内容啊,有空我一定要仔细看看。」

  「写的是我的心声。其实……其实《农村少年的初恋》是为你写的……虹……这小说就是我用那本日记改编的。你还记得我给过你的那本日记吗?还有……还有那朵玫瑰花……」

  时隔多年,在殷虹即将嫁给夏雨泽的关键时刻,梁尚君终于鼓起全身的邪气,向心目中的女神再次表白,他要竭尽全力作出最后的努力。

  殷虹楞了一下,这才回想起高三毕业前和梁尚君的那次简短谈话,不由得想笑。但转念一想,梁尚君毕竟是自己的同学,而且对自己又那么痴迷,以至于搞的人不人,鬼不鬼,自己似乎对他也有些过意不去,于是把刚到嘴边的笑声咽了下去。

  「尚君,想不到你的心思还挺多。咱们都是同学,有些话我就直说了,想必你不会见怪吧」

  「你,,你说吧,我怎么会怪你。」

  「首先祝贺你在文学领域有所成就。也感谢你这么多年还关心我这个老同学。

  不过,我记得在临毕业那会儿,我对你说过,我有我的人生目标和价值取向,你并不了解我。「殷虹顿了顿,字斟句酌的说着,她想尽量委婉地劝说梁尚君,不至于让他太难堪,甚至由此诱发旧疾。

  「尚君,我想说的是,人不能光凭着感情,甚至是一厢情愿的感情生活在这世上。人之所以成为人,是因为人的本质属性是社会性。社会性,你明白吗?人必须按照一定的阶层,一定的规则和制度生活,人的一生时时刻刻都必须遵守这些规则,否则就与动物无异,任何超出实际的臆想都是徒劳无益的。我和你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就像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有交叉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相信你也会找到真正属于你自己的感情归属。还有,我和夏雨泽很快就要举行了婚礼了,我让陈恒通知各位同学,想借婚礼的机会和同学们搞一次大聚会,也希望你能来参加,好吗?对了,我马上得出门了,下午有个重要会议,再见。」

  殷虹简单扼要地阐明了自己的观点,为了不引发更多的纠缠和尴尬,便很有礼貌地和梁尚君道了别。这时,温泉浴的预设时间已到,殷虹擦干了全身的水珠,在浴室的镜前补了下妆,穿戴整齐后去楼下餐厅吃午餐。

  「刚洗好啊,快吃吧,别迟到了。刚才谁的电话啊?」餐厅里,夏雨泽为殷虹递上一份刚煎好的菲力牛排「哇,好香的牛排,老公你手艺越来越好了,亲一个,么么。」殷虹边给了夏雨泽一个香吻,一边动起了刀叉。「刚刚是梁尚君打的电话。」殷虹说道。

  「梁尚君?谁啊,名字好像有点熟悉。」

  「瞧你,这么健忘啊。是我中学同班同学呀。」

  「哦,对对对,你们三班好像是有这么一号人,整天躲在角落里,不怎么说话的,对吧?他怎么想起给你打电话了?」

  「我们不是准备在婚礼的时候搞一次同学吗?我让『思考』通知我联系不上的同学,结果通知到他,他就打电话过来了,你猜他对我说了啥?」殷虹说着,对夏雨泽调皮地眨了眨眼睛,那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漂亮极了。

  「说了啥?难道说他暗恋你?哈哈哈……」夏雨泽边打趣着妻子,边喝了口纯净水,边拿起桌上那幅ARMANI墨镜,就要出门。

  「你猜对了!哈哈!」殷虹笑了起来。

  「噗——!」夏雨泽一下没忍住,把那口纯净水全部喷了出来,「啊哈哈哈,这小子是不是脑子坏了,别是受啥刺激了吧?」

  「唉,其实他也挺可怜的,整天异想天开的,要不是他今天打电话过来,我都忘了他上学那会儿就给我送过一本日记还有一朵月季花,那日记里乱七八糟地全是讨好我的话,最搞笑的是那朵月季花,他……他把月季当成玫瑰了,哈哈哈哈哈……」殷虹也忍不住笑的前仰后合。

  「现在人都不知怎么了,个个爱幻想,这几年法院系统判的刑事案件,很多罪犯都是控制不住自己邪恶的欲望,铤而走险走上犯罪道路的。没有自知之明,又充满欲望,真是悲哀。」夏雨泽想到自己工作中遇到的许多案例,语调不禁有些沉重。

  「行了行了,就凭梁尚君那样儿,估计也不至于干啥出格的事儿。他精神不大正常,我怕刺激他,所以简单几句话就打发他了,不过我还是邀请他来参加咱们的婚礼了,毕竟同学一场,礼节总得到了,你说对吗,老公,啊?……」殷虹话音未落,夏雨泽就猛地搂住她的小蛮腰,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

  「对对对,你说啥都是对的,我的亲亲好老婆,么么。」夫妻俩又嬉笑了一阵,夏雨泽匆匆去车库开车上班,殷虹结束了午餐,也快步离开家门。

  不一会儿,汤臣一品的大门口一前一后开出两辆车,前面的辉腾四平八稳,仿佛昭示着主人的优秀与实力,后面的奥迪TT亦步亦趋地跟着,像极了温柔的小妻子。门口的8 名保安不约而同的举手敬礼,他们知道这是小区里最有前途的一对年轻夫妻的座驾。

  殷虹的话语就像一道死刑判决书,使梁尚君彻底绝望了。他始终不明白,像他这么有才华的人,为啥殷虹看不上,却死心塌地投入官二代夏雨泽的怀抱。

  「狗日的夏雨泽,无耻的殷虹,贱人,贱人!黑暗的人性,黑暗的官场,黑暗的社会!我要报复,我要报仇,我一定要报仇,操你妈的一对狗男女………」梁尚君跌跌撞撞地夺门而出,口角流涎,双手胡乱地挥舞着,仿佛要撕裂这令他窒息的世界。

  梁尚君在夜幕的笼罩下,继续沿着正德街一路向西。北方初秋的夜晚,已经颇有凉意,但梁尚君胸中的怒火却越燃越旺,他手里拎着一个刚刚在垃圾堆边捡来的二两五二锅头酒瓶,不时仰脖儿灌一口瓶中的剩酒,黑黄相间的脸上又浮现出狗肝色,怒火和酒意共同驱动着他一头钻进正德街尽头的一个小胡同里。

  「先生,你的头发好长哦,来洗个头吧。」胡同拐角处,一家洗头房的门半开着,里面闪烁着粉色的灯光,一个长发过肩,脸上涂着浓黑眼影和猩红唇膏的一名女子对梁尚君招着手。

  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这名身穿吊带短裙的女子显得皮肤白皙,身段妖娆,鼓鼓的胸脯在单薄的裙下微微起伏,两条颀长的腿不经意地扭动着,更添妩媚。

  梁尚君睁开被酒精迷糊住的三角眼,眼前的女子刹那间变成了殷虹,在对他招手笑着。「啊……虹……你怎么在这等我呢……」

  梁尚君伸出手去,激动地拽住了女人的肉感胳膊。「嘻嘻,快进来吧,给你敲个背,做个按摩,包你满意。」

  「殷虹」趁势连拉带拽地把梁尚君推进洗头房。洗头房里只有两张理发座椅,在座椅旁有个小楼梯,通向阁楼。梁尚君紧紧攥着「殷虹」的手,腾云驾雾般地随她来到阁楼上。

  「殷虹」似乎对梁尚君口中含混不清的真情告白不感兴趣,她熟练地除去身上的衣物,伸手就去解梁尚君的裤子。梁尚君的眼前登时一片雪白,他朝思暮想的女神竟然在他面前衣衫褪尽,那对浑圆鼓胀的乳房上面,挺立着黑枣一般的乳头,已经硬硬地翘起。两条大白腿之间分布着乌黑一片的森林,「殷虹」分开大腿,向梁尚君展示着森林中湿漉漉的沼泽地。

  「虹要把她的初夜交给我了……这是真的吗……」梁尚君欲火升腾,忙不迭地在「殷虹」的帮助下脱掉衣物,张开双臂,一把抱住女神,倒在床上……

  「1 、2 、3 ……12!嗨,才12秒你就完事啦?比刘翔跨栏还快,真鸡巴没用,嘿嘿嘿。」「殷虹」看着身上一阵哆嗦以后,就瘫倒在一边的梁尚君,手点着他的额头嘲笑着。

  发泄完兽欲的梁尚君,脑袋慢慢清醒过来,这才发现刚才和自己共赴巫山的并不是「殷虹」,而是一个洗头房的卖淫女。幻境消失了,女神消失了,殷虹还是属于夏雨泽的,自己却干了嫖娼的勾当。

  想到这里,梁尚君不禁悲从中来,两行浊泪搅拌着眼屎,滴滴答答地落在沾满了两人的体液的杂乱不堪的被褥上。

  「咦,你哭啦?一个大男人还哭鼻子啊,我每天卖逼都不哭,你哭啥呀?真没出息!」女人一脸不屑的神情打量着梁尚君。

  于此同时,梁尚君的眼睛也正看着卖淫女,两人的目光一下交织起来。说来也怪,不知是发生过性关系而产生了一丝的依赖感,还是物以类聚的自然法则起了作用,在卖淫女眼里,梁尚君有几分可怜,又有几分可爱。而在梁尚君眼里,卖淫女的体温和目光似乎带给了他丝丝温暖,让他第一次感到了人间的温情。

  「你……你长的挺漂亮的……皮肤这么白,身材这么好……」梁尚君的心脏跳动明显加快,嘴里禁不住吐出了象牙般的赞美之词。

  「哟,嘴还挺甜的嘛你,嘻嘻,看你那怂样儿,没碰过女人吧?」女人问。

  「嗯……你是……是我的第一次。」梁尚君真诚地说道。

  「是吗,那我今天给你开苞了啊,是不是还得倒贴你红包啊,哈哈哈哈!」

  女人笑的浑身发颤。「对了,自打你看到我,嘴里就一直叫着『虹』啊『虹』的,是个女人的名字吗?」

  「额……是……是啊。」

  「嘻嘻,是不是你心上人儿啊,你叫啥名儿啊?我看看你名字和『虹』配不配。」

  「我……我姓梁,叫梁尚君。你呢?」梁尚君不假思索地报出了自己的大名,那感觉就像初识一个女孩子,即将产生一段恋爱似的。

  「嗯嗯,名字不错,文绉绉的。我姓徐,叫徐曼,你就叫我曼曼吧。」徐曼说完,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从来没给任何嫖客留过真名,今天是怎么了,难道自己对眼前这个青年起了情愫?想到这里,徐曼的脸上悄悄染上一层红晕。

  两人的身体不知不觉依偎在了一起,徐曼羞红的脸庞靠在梁尚君的鸡胸上,伸出手捻着他胸脯上三个多月没洗澡积攒下的污垢。梁尚君用手揽住徐曼的肩膀,上半身紧紧挤靠在徐曼赤裸丰满的胸上,把她那一对白皙温润的乳房压成了大饼状。

  「曼曼,你真好,我在你身上第一次感受到了做男人的幸福。」梁尚君眯缝着三角眼,享受着软玉温香抱满怀的快感。

  「嘻嘻,你这人说话挺有文化的,是个读书人吧?」

  「是啊,我是个作家,在很多网站上发表过作品。」

  「真的啊,怪不得说起话来文屁冲天的,你真了不起!我……我就喜欢有文化的男人。」徐曼的脸贴得更紧了。

  「曼曼,你很真诚,不像那些外表高贵的女人那么虚伪、阴暗。你今后有啥打算吗?总不能……一直干这个吧。」获得了爱情的梁尚君,此刻由衷地关心起女友的未来。

  「当然不会一直做下去。我一直有个理想——开一家美容院。可是谁叫咱一无文化,二无本事呢?只有靠这身肉攒钱。等钱攒够了,我就把这小店给盘出去,在郑州开一家美容院,我也要尝尝当大老板的滋味,嘻嘻。」徐曼把自己的夙愿和盘托出。

  「有志气!我支持你!」梁尚君伸手在徐曼的大腿上拍了两下,表示肯定。

  「我来给你的美容院起个名字吧,就叫……就叫『天上丽人美容院』,咋样?」

  沉浸在柔情蜜意中的梁尚君,此刻才思泉涌,瞬间就起好了名字。

  「天上丽人?哇,真好听,你太有才了,君哥,么么!」徐曼激动地在梁尚君黑黄相间的脸上亲了一口。「对了,给我说说你的故事吧,好吗?」任何女人在堕入情网的时候,总是迫不及待地想了解情郎的一切,徐曼也不例外。

  「我?我有啥故事,我靠文学创作为生,生活地很简单。」梁尚君随口答道。

  「那……那你就说说你那个『虹』的故事吧,你和她到底咋回事啊?」

  一听到徐曼提到殷虹,梁尚君的脸上登时罩上一层黑气。「不要提那个贱人!她……她是个背叛爱情和道德的贱货!」梁尚君恨恨地骂道。

  他本想连夏雨泽也一块儿骂上,但转念一想,如果让徐曼知道了他们几个原来是同学关系,而殷虹选择了夏雨泽,这不是显得自己很没本事吗?于是他临时编了一个故事,说是殷虹和自己原本是山盟海誓的恋人,大学毕业后,两人已经计划要结婚了。但殷虹被她单位有权优势的上司所引诱,投入了又老又丑的上司的怀抱,当了二奶。

  自己曾几次亲眼看到殷虹和上司偷情,然而殷虹不但不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反而公开和自己决裂了。编到动情处,梁尚君涕泪横流,甚至流到了徐曼的脸上。

  「这种女人,真不要脸啊,你这么有才的男人她看不上,偏偏为了钱财投入老男人的怀抱。这世界是怎么了,外表越高贵的女人,内心越淫荡!真是婊子不如啊!」徐曼不禁为男友的遭遇感到愤愤不平。

  「她把我伤的太深了,我恋了她这么多年,居然说背叛就背叛了。我一定要报仇,报仇!总有一天,我要靠我的文学赚大钱,用钞票像她证明她的选择有多么愚蠢!」梁尚君呼号着,尽情发泄着胸中的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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