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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号,3

[db:作者] 2025-06-30 15:22 5hhhhh 5690 ℃

  「嗯嗯,我相信你君哥,凭你的才华,一定能干出大事业!那个贱女人,不值得你对她这么用心,她呀,只配被最下贱的人操!」徐曼把情郎抱得更紧了,两颗心一同迸发出复仇的怒火。

  「嘿,嘿嘿……曼曼,你说的太对了,她根本不配我去操,只配给比我们还下贱的人操,嘿嘿嘿……」梁尚君得到徐曼的鼓励,开心极了。

  「你这狗嘴里,能吐出象牙不?」徐曼轻轻拧了一下梁尚君的腮帮子,「比我们还下贱,有比我们还下贱的人吗?哈哈哈……」徐曼笑的唾沫星子到处乱飞。

  「怎么没有,当然有了。我弟弟梁二峰啊。我给你说啊,他算是贱到家了。」

  梁尚君一想起弟弟,便快乐无比。

  「是吗,他怎么个贱法?」徐曼听说还有比他俩更贱的人,不禁好奇起来。

  「他是个洗脚工。洗脚工知道不?就是在足疗店里给人洗脚修脚的。」

  「哦,那贱是贱,但是也不见得比咱俩还贱呀。」

  「你别急呀,我还没说完呢。别的洗脚工是用手给客人洗脚修脚。他呢,是用舌头给客人舔,嘿嘿。你还别说,很多客人就喜欢这样,所以他小子生意还不错。」

  「是吗,那真他妈贱到家了,哈哈哈。」

  「可惜啊,这小子要钱不要命。这不,两年前他舔的一个客人有性病,修脚的时候把脚割破了,他急忙去舔,把自己也给感染上了,唉。」

  「哦,那挺可怜的,贱人命苦啊。」徐曼轻轻叹了一口气。

  突然,梁尚君的脑子里闪过一道火花,刚才徐曼的话又回响在他耳边:「她呀,只配被最下贱的人操!」

  梁尚君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画面:美丽高贵的殷虹趴在她的豪华别墅的床上,梁二峰挺着长满菜花状性病肉瘤的鸡巴,正痛快地在殷虹高高撅起的屁股里来回抽插。殷虹长发散乱,雪白双臂被梁二峰拽着,吊钟般的玉乳随着性交动作而前后摆动,她满脸幸福地回望着二峰,眼中满是对恋人的柔情蜜意……

  刹那间,一个宏伟的构思已经在梁尚君心中形成,「徐曼的创意太好了,这完全可以捏造出一篇绝世小说啊,殷虹啊,你就等着在小说里被我兄弟操吧,我要发财了,我要报仇了,嘿,嘿嘿,嘿嘿嘿」想到这里,梁尚君又发出了他那标志性的猫头鹰般的笑声。

  「你笑啥呢,傻样儿!」徐曼看到梁尚君的傻笑,歪着头,微笑着问他。

  梁尚君把自己的构思说了个大概,徐曼激动地连连献吻,她完全被梁尚君的才情所折服,又从这伟大构思中看到了梁尚君折取文学桂冠的光辉前景,此时此刻,梁尚君已经成为了她的偶像。

  梁尚君也激动极了,他把这伟大构思归功于徐曼的灵光突现,加上刚才在想象中殷虹和梁二峰性交的情景,使他欲火勃发,一翻身,便朝徐曼白花花的身体上扑去。

  梁尚君边构思着殷虹和梁二峰性交的淫靡情节,边进入了狂乱状态,身下的徐曼仿佛又变成了殷虹,他的下体犹如开足马力的机器,「啪啪啪啪」,一口气操了徐曼百十下。

  徐曼对梁尚君突如其来的神勇感到无比惊喜。「尚君……君哥……啊……你怎么这么了厉害了……比刘翔跨栏还厉害……啊,,啊……」她呻吟着,两腿紧紧夹住梁尚君的小腰,双手在梁尚君的背上来回撕扯。

  「操……操死你……贱人……我要在你家里操你……你办公室里操你……在小树林里操你……操死你操死你操死你……啊……」梁尚君边做着性交动作,边呼喊着心中的构思,身下的「殷虹」被他干得淫叫连连,两人眼看就要达到极乐境界。

  「哐当!」就在两人即将高潮之际,阁楼下发出一声巨响。听声音像是洗头房的门被踹开了,跟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直奔阁楼而来。徐曼被这响声吓得浑身一激灵,「坏了!警察来查了!」经验告诉她这是公安来查卖淫嫖娼了。

  她一下推开身上的梁尚君,「君哥,快……快……快跳窗跑!」梁尚君一下懵了,只见徐曼把他的衣服往他手里一塞,跳下床,打开小阁楼的窗户,那是除了楼梯意外通往外面的唯一通道。

  「咋……咋了……你这是干啥?」梁尚君边急急忙忙穿着裤子,边问。

  「公安来了,你快跑……我……我会来找你的……君哥……快跑啊!」徐曼一边朝阁楼的小门跑去,拼命用身体赌住门,边向梁尚君连连摆手。

  这时,小门已经颤动起来,显然有人在外面用力推。梁尚君一听公安两个字,吓的魂飞魄散,蹭地一下从小阁楼的窗户跳了出去。好在阁楼不高,梁尚君又从小练就了上房下屋偷鸡摸狗的好功夫,所以落在地上,立刻发足狂奔。

  风声在梁尚君耳边嗖嗖刮过,梁尚君一转眼跑过小巷的拐角,不禁心中暗喜。

  「什么鸟公安,老子这不是安然无事了吗?」他刚想窜出小巷,投入那茫茫的夜色,却听到拐角那头传来一声命令:「莺莺、燕燕、娜娜,快!抓住这小子!」

  话音刚落,只见三条体长身健的警犬一跃而出,向梁尚君扑来。其中一条警犬动作最快,一下咬住梁尚君的领口,两只前爪搭在梁尚君肩上,80多公斤的体重一下就把梁尚君压倒在地上。

  眼看着警犬白森森的利齿就要朝梁尚君的咽喉处咬来,梁尚君心中一阵哀号:「我命休矣……曼曼啊……还有我的大作……再见了……」

  「娜娜住口!」随着一声断喝,那条叫做娜娜的警犬立刻收口,只是用爪子牢牢按住梁尚君,不让他动弹。此时的梁尚君,早已下身屎尿横流,使得另外两条警犬扭过头去,似乎被熏的够呛。

  这时,一名身形矮胖警察从夜色中走来,只见他约摸有50岁上下,秃秃的头顶上杂乱地飘着几缕头发,敞着警服,里面的警用衬衫被肥胖的肚子撑掉了两粒扣子。

  他把警帽抓在手里,不停地扇着,显然是跟着梁尚君跑了不少路,浑身发热。他走到梁尚君身边,一股浓烈的狐臭味一下子就把梁尚君给熏清醒过来。「操你妈的王八羔子,想从我手底跑了?你他妈的不要命了吧!起来!」

  老警察一手就把梁尚君给提溜了起来,「喀嚓」眨眼间一副明晃晃的手铐落在了梁尚君鸡爪一般的手腕上。此时,一辆警车闪着警灯停在了巷口,梁尚君在三条警犬的簇拥下,拖着沉重的步伐被押上警车。

  派出所审讯室。梁尚君戴着手铐蹲在审讯室的一角,两手抱着头,浑身发抖。

  老警察和一名年轻警察一前一后来到屋里,只见老警察往长条桌后的椅子上一靠,「这小子,居然敢和我玩警察抓小偷,成立,给他点颜色瞧瞧。」

  「好嘞,常所,您就瞧好吧!」那个叫做「成立」的年轻警察来到梁尚君面前,抬腿就是一脚。

  「哎哟!」梁尚君被踢得两手抱不住头,滚在一边。成警官一手抓住梁尚君的头发,使他那张黑黄相间的脸抬了起来。成立举起手中的警用腰带,噼里啪啦在梁尚君脸上来回抽了十多下,一下子让梁尚君的脸上开了颜料铺,红的黄的黑的喷涌而出,不堪入目。

  「哎哟哎哟哎哟,求求你,爷,求你了,别打了……哎哟,我受不了了……」梁尚君哭喊着求饶。

  成立停下手,冷冷地问道:「咦,你脸上的伤是咋回事啊?」

  「被警官教训的……哎哟!」梁尚君话音未落,腮帮子上就又挨了一腰带。「不是……不是……我记错了……是我拘捕逃跑时自己摔的……」

  「嗯,这还差不多」成立说完,抬腿又是一脚,把梁尚君踹回了角落,随即回头看了看老警察。老警察显然对成立的一番动作颇感满意,对他点点头:「成立,这段时间迎接检查,你忙好几宿了,先回去歇着吧,这鸡巴玩意儿我自己审吧。」

  「常所,您这话说的,您身先士卒,我们哪能落后呢……」

  「行了行了,你回去吧,明天还要更大的任务呢。」常所长走到成立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谢谢常所!」成立向常所长敬了个礼,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常所长踱着步,来到梁尚君身边,那一股浓烈的狐臭味使梁尚君又恢复了知觉。

  「小子,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想什么,想报复,对吧?」常所长微笑着看着梁尚君。

  「不不……警官……我哪敢呢?」梁尚君捂着被打肿的腮帮子,嘴里嘟哝着。

  「哈哈哈哈,别谦虚了,每个罪犯都想报复警察。我告诉你,老子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常华,郑州市上街区正德街派出所所长。你以后出去了,想来找老子尽管来!」常华悠悠地说着,一屁股又坐在了梁尚君对面的椅子上。

  「不敢,不敢……小的不敢……」梁尚君连连告饶。

  「说吧,你叫啥名字?哪儿的人?今晚干啥了?以前有前科没有?」常华问道。

  「我……叫梁尚君,是商丘虞城人。今晚……我一时糊涂……嫖娼了。我没有前科,警官……我发誓……真的没有前科!」梁尚君用颤抖的语调坦白着。

  「没前科?你小子放明白点儿,你以为警察是吃素的?告诉你,我分分钟就把你祖宗十八代都查出来!」常华顺手拿起对讲机,「丹丹,你来一下。」

  不一会儿,一位身材高挑,面目清秀,扎着马尾辫的女警进入审讯室。她的到来,一下子给冰冷阴暗的审讯室带了一股暖意。

  「常所,有事吗?」女警银铃般的嗓音在屋里飘荡开来。

  「丹丹,你去内网上查一下这小子的情况,注意和部里和省厅的网上逃犯仔细比对一下。喏,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身份证,还有一张毕业西天农业大学的毕业证。」常华看着丹丹,语调也缓和了不少。

  「好的,常所,马上查。常所,您已经连续奋战一个多星期了,要注意休息呀,不然,回头嫂子该怪咱们没把你照顾好了。」丹丹轻轻拢过额头上的一缕秀发,对常华说道。

  「小丫头,快查案去吧,别整天嫂子嫂子的,做警嫂的,哪有不理解老公的。」常华向丹丹摆摆手,让她快去查梁尚君的资料。

  丹丹向常华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回头突然发现梁尚君正眯着三角眼盯着她看,不觉又羞又气,她立刻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狗东西看什么看!马上就有你好看!」

  乍听到丹丹的怒斥,梁尚君吓的又滴了几滴尿液,赶紧抱头蜷缩成一团。

  不一会儿,梁尚君的所有资料就放在了常华的面前,常华仔细审阅,梁尚君刚刚交代的基本属实,他还真的没啥前科,而且有过精神病史,只不过文凭是假造的。看到梁尚君曾患过精神病,常华又瞄了一眼眼前被打的鼻歪眼斜的梁尚君,不禁对他减少了几分恨意。

  「你,起来吧,那有个小凳儿,坐着吧。」常华用手一指墙角,梁尚君哆哆嗦嗦地坐在了小凳上。

  「你小子还算识相,没敢忽悠老子。」常华点燃了一只烟,烟雾袅袅中,常华的眼神又严峻了起来。

  「不过,你今天嫖娼,可是触犯了治安处罚条例啊。你们这些盲流份子,真是社会的大毒瘤。

  前些年,深圳打死个盲流,结果说要人性化执法,就不让收容遣送了,这完全是胡闹!

  这下可好,大城市全都遭殃,你们这些盲流份子纷至沓来,政府还得好吃好喝供着,不能强行遣送。你们白天无所事事,晚上偷吃扒拿,无恶不作。还互相介绍经验,哪个城市的条件好,就往哪个城市去!等到治安出问题了,老百姓又怨声载道,他们哪知道就是所谓的人性化执法害了他们!

  现在听说有些人对劳教制度还有意见,我看呀,他们分明是想把罪犯都从牢里放出来,颠覆咱们的社会主义政权!

  眼看着郑州就要参评全国最安全城市了,你个狗日的还敢给老子添乱,搞嫖娼,给明察暗访的人查出来了,郑州的牌子砸了,就要砸老子的饭碗,老子的饭碗要是给砸了,我就把你戴上手铐,扔水塘里去喂鱼!就说你今天的嫖娼吧,按照刑法和治安处罚条例,劳教2 年,罚款5000!」

  常华提起由于近年来政策制定上的问题而导致的治安管控难度越来越大,火就蹭的一下蹿了上来。

  「警官……警官……你饶了我吧……我是初犯……我从不干违法的事……我……嫖娼也是有原因的……」梁尚君一听要坐牢还要罚款,吓的魂飞天外,急忙辩解。他在这最危急的关头,充分发挥自己的文学才能,手脚并用地把在徐曼床上构思出来的关于殷虹是如何背叛他的故事,又增加了临时想出来的情节,绘声绘色地描述给常华听。

  「我痛苦啊……警官……我太痛苦了,,,我喝了酒,想借酒浇愁,没想到在巷口遇到那个女的,糊里糊涂……就干了傻事儿了……呜呜呜……」梁尚君用一阵干嚎结束了他的故事。

  常华显然被梁尚君的故事打动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梁尚君遭受了如此「惨绝人寰」的「感情背叛」,作为一名性子刚烈的老警察,常华不禁被殷虹的「丑恶行径」感到无比痛恨。

  「啪!」他一把抽出别在怀里的手枪,狠狠砸在桌上,巨大的声响把梁尚君吓的跌坐在地上。

  「我操!还有这么贱的女人!要是老子摊上这种事儿,非他妈的毙了这对奸夫淫妇!」常华用力握着冷冰冰的手枪,破口痛骂。

  「警官,您说的太对了!我为这个贱女人付出了所有的感情,结果却得到了这样的回报,没天理啊……没天理……」梁尚君看到常华上当了,干嚎地更加卖力了。

  常华望着眼前的这个衣衫褴褛,涕泪横流的盲流份子,听着他凄惨的故事,不禁产生了一丝怜悯。「唉,你小子原来有这么大冤屈。好吧,看你也不容易,也没啥前科,今天老子就放你一马,不过你得写个保证书,留个案底,以后别再犯事!要是再落在我手里,我把你铐上,丢进水塘喂鱼!」

  「是是是,,我写我写,我保证再也不犯事儿了。」梁尚君喜出望外,连忙答应。他三笔两笔写好了保证书,常华挥挥手,让他离开派出所。梁尚君在出门的那一刻,又犹豫起来,他脚步磨蹭,回头望着常华,又不敢开口。

  「咦,让你走还墨墨迹迹的,怎么着想留下啊?」常华有些奇怪了。

  「啊……不不……警官……我是想……想知道那个……那个卖淫的女的会被处理不?」梁尚君小心地问道。

  「啊?哈哈,怎么着,你还对她念念不忘啊,爱上她了是咋滴?徐曼这臭婊子我都懒得再处理她了,她刚才已经保证把洗头房关门了,三天内离开这里。这号人最麻烦,抓了坐牢,刑满以后犯事再抓,最好一枪崩了省事儿。你可别再找她了,否则连你一块儿抓!」

  「不会不会!我再也不找她了……谢谢警官……」梁尚君慌忙应承着,抱头鼠窜,趁着夜色回到了出租屋。

  这一夜,梁尚君躺在破板床上,心中似翻江倒海般,一会儿想着殷虹和夏雨泽2 天后的婚礼,一会儿想着徐曼,一会儿想着刚刚在公安机关遭受的折磨,一会儿又想着那个伟大的创作构思,忽怒忽妒,忽悲忽喜,情绪濒临失控,头部一阵阵剧烈疼痛。他急忙从床底掏出那瓶「疯立停」,吞下两粒,这才慢慢地平静下来,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梁尚君被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惊醒。「坏了!难道是公安反悔了,来抓我了?」

  想到这里,他从床上一跃而起,四处打量小屋,遗憾得是,这屋子除了那扇破门,没有任何通往外部世界的通道。梁尚君无奈之极,垂头丧气地走到门边。「吱呀——」他打开门,主动把两手靠在一起,伸了出去,等着那副冰冷的手铐来铐他。

  「嘻嘻,君哥,你干嘛伸手啊」一句舔腻腻的女声传入梁尚君的耳朵。他猛地抬头看去,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内穿吊带短裙,外罩一件长袖运动服的徐曼拎着两个大旅行箱,笑盈盈地站在他的面前。

  梁尚君楞了几秒钟,随即抡起巴掌在自己脸上连续打了十几个耳光,「啪啪啪啪!」一阵火辣辣地疼痛传来,证明他不是在做梦。

  「哎呀,你这是干嘛呀!你的脸怎么肿的这么厉害,是昨天被公安揍了吧?你还自己打自己,疼不疼啊?」徐曼丢下旅行箱,扑进梁尚君怀里,伸手抚摸着他那被揍的发紫的脸庞,眼里滚落下大颗大颗的泪珠。

  「不……曼曼……我不疼……到你……我只有高兴……不会有疼痛了……」梁尚君紧紧抱着曼曼,四眼相对,四唇相交,爱的火焰在熊熊燃烧,世上的一切苦难、不公、邪恶和黑暗都敌不过这爱情,此时此刻,一个信念在梁尚君心中越发坚定起来:「正义一定会战胜邪恶,爱一定会战胜恨!」

  原来,徐曼的确如常华所说,早已把洗头房盘给了其他人,那晚和梁尚君的性关系,是她临走前的最后一次卖淫。确切地说,不能称之为卖淫,因为她没有收梁尚君的钱,并且爱上了梁尚君。

  徐曼和梁尚君同居了,那破烂不堪的出租屋成了无比甜蜜的爱巢。两天后,徐曼用自己的积蓄,给梁尚君购买了电脑,还接上了互联网。

  2006年10月1 日。

  夏雨泽和殷虹的婚礼如期在上海金茂君悦大酒店举行。双方的亲朋好友欢聚一堂,商丘的四套班子领导齐聚婚礼现场。

  商丘市委黎书记为新人主婚,殷逢东的老战友商丘人行行长侯卫华做了证婚词,他还特别带来了人行总行一位已经退休的老领导为新人所作的一幅对联:「普天同庆,九州润泽千年雨;举世共欢,四海荣耀万里虹。」

  夏雨泽的领导,上海市高院院长宣读了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上海市委书记专门为这次婚礼写的一封贺信,信中充分肯定了以夏雨泽、殷虹为代表的一大批青年才俊在上海现代化建设中敢为人先、拼搏进取的精神,勉励他们为上海更加美好的明天作出更大的贡献。

  各级领导的殷切关怀,新郎新娘光彩夺目的爱情和事业,使婚礼现场掌声雷动、高潮迭起。夏雨泽和殷虹的老同学们:黎耀明、侯爱萍、陈恒、苏晓晴等,欢聚在一起,共叙各自的发展近况,共饮浓浓的同学情谊之酒……

  于此同时,在郑州远郊那处出租屋群的一间小黑屋子里,梁尚君正紧紧搂着徐曼,面对着电脑,拼命敲击着键盘。

  看着一行行黑色的小字在屏幕上出现,自己心中伟大的文学构思正在一步步成为作品,梁尚君不禁仰天长号:「啊……嗷……嗷嗷嗷……」

  秋天,是个很复杂的季节。有的人收获,有的人失去,有的人欢唱,有的人干号。

  梁尚君的官场绿帽小说《圆圈》终于在国内某知名网站连载了,短短半年时间,引发一大批仇官仇富者、人生失败者、智商低下者、社会底层挣扎者的狂热追捧。

  他们自发组织了QQ群,每天都在热议小说内容,预测小说动向,痛斥小说男女主角的脑残与淫贱,对小说所揭示的「社会不公」和「官场黑暗」拍手叫绝,还有相当一部分人,每天看不到小说的更新,就如丧考妣,失魂落魄。

  梁尚君兴奋极了,他开心地看着随着小说情节的深入,越来越多的读者一边骂着梁尚君心中想骂的人,一边不断付费阅读他的作品。

  梁尚君也积极参与网友的讨论,在电脑屏幕上他对网友们微笑着宣扬爱和正义,在电脑屏幕下,他狂笑地喘不过气来:「原来这世界上,还是傻逼多啊……哈哈哈……」

  一年后,又到秋天。梁尚君的《圆圈》在网站上持续发酵,他已经不满足于在网上发出嚎叫,在缤纷和北风的指点下,他驾驶着用稿费购买的二手QQ,风尘仆仆地来到北京,找到了专门代理出版网络小说的知名出版社——北京市无言出版社。

  梁尚君信心满满地把小说大纲递交给出版社总编郝跃——位为网络文学出版事业耕耘了多年的老编辑,然后悠然自得地边在总编室看郝跃审稿,边随手抠起了鼻屎。

  不料郝跃看完了小说大纲,又看了网站上的一部分小说更新,便把刚喝进嘴里的一大口苦丁茶全部喷了出来,大骂梁尚君胡言乱语,道德败坏,并声称即使出版社因为没书出而关门,也不会为精神病患者服务,随即他叫来保安,把梁尚君连人带大纲撵出了出版社的大门。

  梁尚君垂头丧气的离开北京,当他驾着二手QQ一路排放超标废气来到北京西山脚下时,猛然听到车窗外一个声音徐徐说着:「心中生邪念,身上长毒瘤。自作孽,不可活也。」他急忙扭头看去,只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从车边飘然而过,隐入人群中不见了踪迹。

  出版未遂事件给了梁尚君极大的打击,他很快病倒了。原来,他久治不愈的精神病已经发展成为器质性病变,梁尚君患上了脑癌。

  在临终前,梁尚君拉着徐曼的手,用微弱的声音唱起了徐曼最爱听的那首《两只蝴蝶》:「亲爱的,你曼曼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

  在徐曼的嚎啕大哭中,梁尚君离开了人世,离开了他所开创的报复类文学,也离开了痴迷他作品的广大读者。

  秋风秋雨愁煞人。在黄叶遍地,万物萧疏的时刻,徐曼捧着梁尚君的骨灰盒来到他的家乡,葬入因性病医治无效而死去多年的兄弟梁二峰的坟墓,兄弟俩终于又团聚了。

  徐曼含着泪水在墓前焚烧了由《南方周末》鼎力支持而终于在非洲出版的《圆圈》,默默地在心中说:「尚君,告诉你两个好消息,第一个,是你的书终于出版了,第二个,是我们的孩子就要出世了,我给他/ 她想好了名字,你总是说,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所以,我们的孩子无论男女,就叫他/ 她梁冬冬吧……」

  在秋风的呼号中,徐曼仿佛又听到当年梁尚君在那个秋天写作时那兴奋的叫声「啊……嗷……嗷嗷嗷……」

  她慢慢打开了一个木盒,里面悚然飞出了两只黑黄相间的鬼蝴蝶,然后,转身飘然离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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