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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戰作品~~超級名模晴雯的那一夜,3

[db:作者] 2025-06-30 15:24 5hhhhh 9920 ℃

  鴛鴦橋就在十步開外,當何若白走到枯樹幹前面時,她一發現那些交錯在一塊的粗大枝枒,馬上便確定這是一道安全的便橋,因為除了樹幹本身就有一尺多寬以外、有幾支豎立的枯枝更可以當作扶手使用,所以高低雖然會有些落差,但大致而言還不算難走,不過慧黠聰明的她還是揚著眉毛盯著賈斯基問道:「這兩棵枯樹真的叫作鴛鴦橋?」

  這次賈斯基老老實實的回答道:「以前不是,不過從今以後它們就是鴛鴦橋了,我是說等我們走過去以後。」

  「我就知道你準沒安好心。」語氣雖然略顯不悅,但何若白的嘴角卻有著一絲掩不住的笑意。

  儘管美女沒責怪他亂點鴛鴦譜,不過賈斯基的如意算盤也未能得逞,因為何若白緊接著便又說道:「麻煩你走在我前面開路,省得等一下有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發生。」

  眼看想趁機牽牽伊人的小手都不可能,賈斯基只好退而求其次的應道:「不,還是妳走前面比較安全,萬一有狀況發生時,至少還有我這個後援。」

  明知人家說的也不無道理,然而何若白就是有點不放心,所以她一邊小心翼翼的站上枯樹頭、一邊還不忘叮嚀著說:「反正你別跟我走在一起、也不要故意害我就行了。」

  賈斯基聞言立刻向後退了一大步說:「請放心,我一定會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看他那種誠惶誠恐的樣子,何若白這才得意的邁開步伐笑道:「諒你也不敢胡亂作怪。」

  人家並沒吭聲,不過卻在等著看她好戲,果然何若白才剛跨出第三步便又停住了身子,因為她忽然發覺腳下的枯木好像在移動,而且在她眼前就有一根三尺高的枯枝擋住去路,除非是冒險側身而過,否則她恐怕得手腳並用的爬上爬下,可是她手裡還拿著自己的速寫本,行動起來很不方便,因此在躊躇了片刻之後,她只好朝後頭揮著手說:「喂,這要怎麼過去?」

  正在側拍她的賈斯基快門一鬆,三、兩步便跳到她的背後笑道:「我就說這是鴛鴦橋嘛,一定要兩個人的重量樹幹才不會飄浮,只要潮水漲到一半它們就會有點不穩,不過沒關係,基本上它們不會位移超過半尺。」

  「你說那麼多幹嘛?」何若白略為緊張的盯著腳下說:「我看的都有點頭暈了,你快想辦法讓我過去啦。」

  「這個簡單。」賈斯基慢條斯理的伸出右手說:「一個是妳把手給我、我牽妳過去;另一個是妳把速寫本給我,然後妳自己抓著樹枝慢慢走過去,隨妳選囉。」

  何若白輕咬著下唇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後,才不太情願的將速寫本遞給他說:「不准看裡面、也不能讓它掉進水裡. 」

  賈斯基滿心歡喜的接過來應道:「是、遵命!本人保證一定會用生命保護它。」

  明明人家是正經八百的在說話,可是何若白在再度前進以前還是低啐道:「有種人就是不能有一刻正經。」

  反正沒指名道姓,賈斯基也不想鬥嘴,亦步亦趨緊跟在後的他,隨時都和何若白保持著伸手可及的距離,這樣他既可以在必要時出手相助、而且還能邊走邊翻閱著速寫本,原先他並不期待能看見高水準的畫作,然而一幅幅筆觸生動、層次分明、構圖優美的風景素描和花卉特寫卻躍然紙上,就連最難表現的透明水滴及人體筋脈,何若白竟然都能利用陰影效果完美的表達出來,這種專家級的程度著著實實讓賈斯基吃了一驚.

  已經畫完大約八成紙張的速寫本內,只有兩張水彩及一幅蠟筆人像,其他都是鉛筆素描為主,雖然無法仔細欣賞,但賈斯基在快速翻閱的過程當中,早就注意到每一頁都免不了會有的某些註記,有的是標明時間與日期、有的還特別加註取材地點或眉批及感言之類的東西,看著那些整齊而娟秀的字跡,他的心情竟然是漣漪陣陣,因為,眼前這個女孩實在是太完美了!

  漂亮的女孩子如果沒有一手好字,好像就少了一份該有的靈性與氣質,對賈斯基而言這就是一項缺憾,美麗的外表並非吸引他的絕對因素,但如果有位美女樣樣兼俱,恐怕就連他這個極為挑剔的完美主義者也得為之神魂顛倒了。

  別看何若白好像舉步維艱又全神貫注的在走便橋,事實上她可眼尖的很,賈斯基才剛翻完最後一頁,她便站定身子回頭責問道:「叫你別看你還看、你這個人怎麼老愛犯規?」

  當場被捉個正著,使得賈斯基也只能訕笑道:「沒辦法,我也不曉得為什麼自己今天會有點不正常,哈哈,可能是因為妳這本畫冊太有魔力吧。」

  對這種迂迴式的讚美何若白好像不太苟同,她甩動了一下及肩的長髮嗔道:「哼,我要是有出畫冊的實力就好了,不過沒被你嫌棄也算是勉強過關,我還真怕你會外行充內行的給我亂批一通。」

  賈斯基揚了揚手裡的速寫本說:「這種程度還怕人批評指教?能不能老實告訴我,妳是不是已經開過個人畫展?」

  大概沒料到賈斯基好像真的懂點門道,所以何若白在定定的多看了他一眼之後,才帶點得意的笑道:「就不告訴你,你留著自己慢慢猜吧。」

  她話一說完便轉身繼續挑戰那剩下不到兩米的行程,雖說枯木有點不穩、樹身的高低落差也極不平均,但之前那三米距離何若白卻硬是蘑菇了老半天,看她那副戰戰競競、深怕跌入水裡的樣子,賈斯基本來想上前去扶她,可是就在他要把速寫本挾在腋下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了那支鉛筆,於是他二話不說的開始在封底裡振筆疾書。

  等何若白終於安全的腳踏實地以後,賈斯基才一個大跨步跳下了枯木,本來他有股衝動想把近在咫尺的美人兒一把擁入懷裡,誰知就在這時有人大嚷大叫的跑了過來,光聽那尖銳的女音,賈斯基便能猜到一定是林蘭英她們,果然第一個衝到他們面前的女生都還沒站定,何若白便一把搶走她手裡的休閒鞋笑罵道:「死阿芳!明明鞋子就在妳這裡還騙我說會被海水沖走。」

  這個叫阿芳的雀斑姑娘眼睛一直朝著賈斯基亂看亂瞧,嘴裡卻是這麼應道:「我剛才是怕有人著了魔或是遇到大野狼擋道,所以才故意出聲示警的,妳可別不識好人心喔,若白。」

  隨後趕到的另外三個女生也不讓何若白有機會講話,她們嘰嘰喳喳的圍在旁邊說了一大堆之後,才有個紮著馬尾的女生回頭朝賈斯基揮著手說:「嗨,本人是林蘭英,下次再見面的話你要請客喔,因為我們幾個剛才可都躲得遠遠的,沒人敢冒出頭去打擾你們這一對,所以,嘿嘿????你也應該意思、意思以表感謝吧?」

  既然林蘭英話說的如此明白,賈斯基也樂得點頭應道:「那是當然,只要若白同意的話,明天下午我就請各位一起去吃大碗公。」

  一聽是要吃名店大碗公,幾個女孩立刻拍手叫好,唯獨何若白吹鬍子瞪眼睛的嚷叫道:「喂、喂、喂!誰准你叫我名字的?」

  她吼完賈斯基以後馬上又轉向那四個女孩子斥責道:「還有妳們這幾個,除了會瞎起鬨以外,剛剛是不是還躲起來看我出糗?」

  可能平常何若白對她們就很兇悍,所以一看她要發飆,幾個人連忙把她的鞋子和背包往地上一丟便一哄而散,不過人雖然已經跑開,但話聲還是持續的傳過來:「喂,要加油喔,咱們家的若白可是很難追的。」

  賈斯基聽得出這是林蘭英的聲音,而緊接著是另一個不知名的女孩嚷道:「若白啊,要是這樣的帥哥妳還是看不上眼的話,記得要介紹給我喔。」

  隨即便是阿芳在叮嚀著說:「只能給你們五分鐘喔,要不然就得再多等一班車才能回去。」

  看著她們一群人嘻笑而去,何若白這才坐下來套著鞋子說:「她們說的你可別當真喔,我才不想吃什麼大碗公;還有,你幹嘛亂叫我名字?」

  賈斯基一邊偷偷欣賞她那雙白皙細嫩的小腿、一邊彎下腰去把速寫本擺在她的背包旁邊說:「因為若白叫起來很好聽、而且寫起來也很好看,所以我大概是情不自禁吧。」

  「什麼情不自禁?你少口無遮攔好不好?」何若白雖然語氣嚴峻,但在夕照之下的俏麗臉蛋卻有著一層欣喜的光暈浮現,可能是發覺賈斯基正在癡癡的望著她,所以連忙兩眼一蹬的再問道:「還有,你說寫起來很好看,你什麼時候寫過我的名字?」

  這次賈斯基把歪懸在腹部的相機扶正以後,才指著速寫本說:「封面裡頁,妳一翻開就能看見。」

  何若白再也顧不得撢拭腳踝上的沙粒,她一把抓起本子翻尋著說:「誰讓你在裡頭亂寫字的?」

  詰問的語音才剛結束,何若白的雙眸便被牢牢的吸引住,因為寫在藍色封面裡頁的那幾個字不僅雄渾有力、而且絕對比龍飛鳳舞還更上一層樓,她一向對自己的字跡很有信心,但眼前這行﹝若白:請妳把地址和電話留給我。﹞的鉛筆字,卻讓她真正見識到了寫硬體字的高手,儘管只是簡單的幾個字,但那種飄逸俊秀且充滿男性氣息的筆法,簡直是寫到了她的心坎裡去,假如不是還放不下最後一分的矜持,她一定會毫無保留的驚嘆道:「天吶!怎麼有人可以寫出這麼漂亮好看的漢字!?」

  原先還怕會被破壞速寫本的完美,所以打算一不對勁就要把那行字擦掉或撕毀的何若白,這下子可捨不得了,她有點怔忪的呆坐在那裏,要不是連續的快門聲提醒她賈斯基還在一旁等待答案,她很可能接下來會不自覺的發出傻笑,幸好海面的波浪剛好反射出一道強烈紅光閃過她的眼簾,這才使她有所警覺的站起來說道:「不給!」

  掩不住滿臉失望的賈斯基仍未放棄,他繼續要求道:「既然願意給我學校的資料,為什麼不能把家裡的地址給我?」

  欲言又止的何若白似乎有點心煩意亂,她在漫無意識的踢了幾下沙子之後,才蹲下去收拾著東西說:「我沒時間跟你囉嗦了啦,你別害我等一下趕不上公車。」

  八開速寫本根本無法塞進擠滿東西的小背包裡,但何若白還是連試了兩、三次才肯罷手,看她那種莫可奈何的模樣,賈斯基只好主動的說道:「這個還是我幫妳拿吧。」

  何若白也沒拒絕,她只是在拎起背包往前走的時候隨口說道:「等一下要記得還我。」

  賈斯基漫應了一聲,雖然他就跟在何若白的左後方,本來這是欣賞佳人曼妙背影的大好時點,而且夕陽正美,製造高反差剪影效果又是他的拿手絕活,然而此時他卻沒有那份心情去玩弄鏡頭,因為他知道自己還有最後一擊的機會,儘管高山仰止,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覺和判斷應該都沒錯誤,趁著最後這一小段路程的距離,他必須想個辦法一舉克敵制勝。

  思索既定,他立刻從褲管裡取出他的小型鋼珠筆,因為那支鉛筆已經被何若白丟進背包內,雖然這樣可能得浪費一張圖畫紙,但現在他已顧不了這些小枝節,在翻到空白頁的部份以後,他只是稍微放慢了腳步,然後便在紙上再度寫下了兩行字。

  眼看還有一點時間,賈斯基竟然在第二行字的右下角補上了兩朵小花當點綴,對這種小插圖他似乎可以隨時信手拈來,所以在他自覺滿意的頻頻點頭之後,他才快步衝上前去將速寫本交給何若白說:「麻煩妳看看我這兩朵忘憂草畫的如何?」

  這時他們剛好走上小漁村的碎石道,何若白一邊避開擋在面前的木瓜葉、一邊低頭看著手上的速寫本,起初她可能以為賈斯基又在賣弄什麼小聰明,誰知當那兩行字映入她的眼簾時,她的腳下突然踩了個空,只見她在一個踉蹌之後,微微傾斜的身軀竟然開始在小道上打轉,第一次她差點撞到路旁的一排竹籬笆、第二次她又歪歪斜斜的倒向一面歲月斑駁的石灰牆,宛如是喝醉酒一般,第三次她是在原地繞行了兩圈,然後才茫茫然的想走回沙灘那邊。

  直到這時賈斯基才確定情況有異,他先走過去搶下何若白手上的背包,但那並非造成不平衡的因素,因為腳步依然不穩的何若白幾乎就要撲倒在他身上,儘管他適時扶住了佳人的臂膀,可是臉色酡紅的何若白還是像宿醉般呆望著他說:「你、你????怎麼可以這樣?」

  微張的雙唇、激烈起伏的胸膛,還有那對驚慌中帶著興奮和欣喜光芒的眼睛,一切的一切賈斯基都看得一清二楚,他知道這是老天賜給他的機會,所以他立即握住何若白的小手說道:「我是認真的,若白,我從未跟任何女孩子這樣表白過. 」

  依舊有點上氣接不過下氣的美人兒還是喘息著說:「可、可是????我們才第一次見面????你怎麼可以????。」

  知道伊人芳心已動,賈斯基用真誠而深情的雙眼凝視著她說:「當然可以,若白,因為妳知道我是真心的。」

  如此的大膽、再加上這樣的熱情,何若白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從頭到腳都在燃燒,她甚至可以聽到火焰在自己體內奔竄的聲音,她想說話,但是面對一個這樣的男人,她卻有了窒息的感覺,明明此刻已經比較涼爽,可是周遭的空氣卻更加炙熱不堪,她開始感到暈眩,也不敢再正眼看人,因為她明白只要自己再多看一眼,她可能就會撲倒在這個男人的懷抱。

  救星終於出現了,就在何若白手足無措之際,阿芳和另一個胖女孩已經從路口奔了過來,她們大該已經看出了端倪,所以阿芳邊跑邊喊道:「喂喂,你們就算一見鍾情,也不能在這時候卿卿我我啊,公車馬上就要來了,你們還不快點過來?」

  何若白趕緊掙脫被握住的小手,她一面迅速的閤上速寫本、一面回應著阿芳說:「妳不要催啦,我們不是已經來了?」

  阿芳她們總算還識相,就在大概還五公尺遠的地方便停下了腳步,不過她和胖女孩臉上都有一種古怪或想笑的表情,就在賈斯基還摸不透的時候,何若白已經指著她們警告道:「什麼都不准說喔,再敢胡說八道就各賞五十大板。」

  胖女孩攤著雙手說:「我們什麼都沒說啊,妳別窮緊張好不好?」

  還是阿芳比較厲害,她直截了當的朝何若白眨著眼睛說:「從這裡到站牌,妳是要跟他還是跟我們走?」

  被同伴這麼一問,何若白哪好意思再賴在男生身邊,所以她只能在看了賈斯基一眼以後,便選擇直奔阿芳她們而去。

  不過賈斯基也不以為意,因為何若白的背包還在他手上,這種藕斷絲連的默契其實更令他備感窩心,所以他只是不急不徐的跟在三個女孩子後面,雖然聽不到她們彼此之間的交談,但賈斯基可以猜到話題的主角應該就是自己,光憑阿芳和胖女孩不斷回頭看他的表情,以及何若白刻意加快腳步的動作,他便曉得有人正在遭受死黨的盤問。

  拐個彎便到了大馬路旁邊,小吃店前的公路局站牌下已經排了十幾個人,站在隊伍中段的林蘭英一看到她們便頻頻揮手催促,由於有寫生用的畫袋和畫板佔據位置,所以沒有人會認為何若白她們是在插隊,但賈斯基可就有點猶豫了,因為他本來就不是她們當中的一員,如果他也跟著擠進去的話可就佔了別人便宜,因此在想了一下之後,他決定就停留在隊伍的最後面。

  僻靜的海岸公路上車輛並不多,因此當公車從遠處的山腳下冒出來時,有不少人馬上就發現了那陣被大車輪捲起的煙塵,原本被放在地上的許多戲水用具和行囊紛紛被物主拿回手上,就在大家引頸眺望的時刻,何若白忽然轉身跑進了小吃店,賈斯基原本正在考慮要不要先把背包拿過去還她,誰曉得就在公車即將進站的時候她又匆匆跑了出來,只是她並未歸隊,而是直接朝賈斯基走了過來,林蘭英她們好像也有些納悶的全都望向這邊,恰好這時公車也已經減速靠了過來,就趁著人群開始移動的這一刻,何若白趕緊將手裡的巧克力遞給賈斯基說:「謝謝你幫我拿背包,這個請你吃。」

  受寵若驚的賈斯基連忙接了過來,但是他甫一經手便發覺那條巧克力有點蹊蹺,他低頭一看下面果然壓著一張小紙條,就在他準備要攤開來一看究竟的時候,何若白忽然一邊伸手搶走他提在手上的背包、一邊壓低聲音警告著說:「不准跟上車,否則以後我就再也不理你。」

  一連串的變化讓賈斯基有點反應不過來,他只來得及看見何若白是紅著臉跑開,等他看完小紙條上的地址和電話號碼以後,他才欣喜若狂的意會到是怎麼回事,他第一個念頭是想追上去,但隨即想到了何若白剛才丟下的那句話,所以他在身子一動以後反而走出了行列,因為在他後面這時又多了七、八個排隊的人。

  強行壓抑著心頭的興奮,賈斯基走到小吃店前想要目送巴士離開,已經上車的何若白跟同伴擠在車廂後段,她們五個人可能有佔到兩個座位,不過從車外並無法看的真確,賈斯基只隱約看到林蘭英好像正在讓位給何若白,而也就在這時,才剛坐到窗邊的何若白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只見她急急忙忙的推開車窗朝賈斯基揮手問道:「喂,冒失鬼,你還沒告訴我名字。」

  乘客已全部上車的巴士開始在緩緩啟動,看到心上人那副焦急的表情,賈斯基趕緊追上去喊道:「看速寫本,在封底裡. 」

  「你是說這個嗎?」林蘭英突然把賈斯基最後寫的那頁圖畫紙壓在車窗玻璃上大喊著說:「放心!我們全都看過了!」

  她話一說完便和其他三個女孩一起開懷大笑,只有滿臉通紅的何若白忙著要把速寫本搶回去,但林蘭英依舊緊按著那本子叫囂道:「喂,要記得再加一次大碗公喔,要不然????。」

  要不然會如何賈斯基已經聽不到,因為巴士在一個大甩尾之後便從水泥地駛上了柏油路面,看著那搖擺的車廂裡何若白咬著下唇望過來的俏模樣,賈斯基連忙朝她們比了個OK的手勢,等林蘭英也豎起大拇指做為回應以後,他仍然停留在空中的右手才向她們輕輕地揮別,只是公車雖已駛離,但那頁用鋼珠筆寫著﹝若白:還是把家裡的地址和電話給我吧,因為我可能愛上妳了。﹞的白紙卻還在夕陽下依稀可見。

  一直等到完全看不到巴士的蹤影以後,賈斯基才心滿意足的嘆了口氣,這個即將結束的夏天真好、尤其是這個黃昏更是美麗,他並沒留在站牌下等待下一班公車,因為今天的夕陽和晚霞都是屬於愛情的,所以賈斯基又回到了沙灘上,他仰躺在地上,有時閉著眼睛聽風、聽潮、甚至覺得聒噪的海鳥都別有情調,有時他又把何若白寫的那張小紙條拿出來一看再看,儘管是從小吃店撕下來的一小片日曆紙,但那秀氣而工整的字跡卻讓他愛不釋手,其實紙上那組地址與電話他早已默記在心,可是睹物能夠思人,在這心房怦然大動的時刻,年輕的賈斯基又怎會在乎其他遊客異樣的眼光?

  他還是不時看著那張紙條在發笑,有幾次他甚至站起來向大海丟擲石頭及大聲吶喊,如果不是夜幕逐漸低垂,賈斯基可能還會在沙灘上奔跑個幾回;事實上何若白也在公車上不停的遐想,她緊緊抱住已經取回的速寫本,因為就在緊貼著她胸膛的封底裡,有著賈斯基一開始便用鉛筆留下的姓名和電話,這個看似木納而老實的帥氣男孩,原來心思比女孩子還細膩,雖然自己有點上當的感覺,但她卻愛死了賈斯基這招使壞的小手法,假如不是林蘭英她們一路上不斷的插科打諢,何若白恐怕也會對著車窗玻璃偷偷的發笑。

  那天賈斯基連誤了兩班車才打道回府,雖然是摸黑回家,但他還是連夜把照片沖洗出來並且編輯成冊,裡頭除了當天的風景及何若白的倩影以外,便是他模仿新詩格式所寫下來的心情告白,說穿了那基本上就是一疊圖文並茂的情書,雖然通宵熬夜讓他有些疲累,可是愛情的原動力卻令人絲毫不以為苦。

  何若白留的是出租公寓的電話,她和林蘭英在學校附近合租一間小套房,當第二天下午賈斯基把製作完成的相簿交給她時,她是一張一張的慢慢翻、仔細瞧,因為那些取景奇佳的照片和那手漂亮的文字,又一次撼動了她的心房,無論是攝影技術或個人的文采,何若白都大為折服,雖然她沒讓自己發出驚嘆,但她眼中的讚美賈斯基可是從頭到尾都沒漏掉。

  那天他們倆從白天走到深夜、從在速食店喝咖啡再逛到美食街去吃晚餐,最後是何若白拉著賈斯基去吃蚵仔麵線當消夜,陌生感早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對彼此的好奇和探索,他倆幾乎無所不談也不在乎同一段道路已經走過了幾回,從家庭背景聊到學校生活,再從喜愛的刊物聊到未來的志向,來自彰化眷村的何若白希望自己將來能一面教書一面當畫家,而正要升上大四的賈斯基則希望自己能成為一個多才多藝的外交官,這個來自北部山區的果農之子,是頂尖大學外文系的高材生,他和被稱為美術系系花的何若白就此雙雙墜入愛河。

  兩個人的學校可說只有一街之隔,就算不搭公車也只要轉個彎就可抵達,即使是不必上課的日子,從賈斯基的免費住所走到何若白的租屋處也只要二十分鐘左右,所以他們不止天天碰面,有時候甚至還一日三會,因此才子佳人成為情侶的消息便不逕而走,再加上有林蘭英她們在一旁推波助瀾,儘管他們倆都盡量避免進入彼此的校園,可是速寫本美女和單眼相機男孩一見鍾情的傳奇誒故事還是很快就流傳開來。

  戀愛時光總是過的飛快,轉眼間一個學期便已經結束,由於寒假期間大家都會回家鄉過春節,因此在小別以前,何若白首度走進了愛人的住所,那是一棟五層樓的公寓,一樓被一家出版社承租為倉庫,而賈斯基因為應徵打工的關係意外得到了這間免費宿舍,雖然房間還不到三坪大,但對一個出門在外的大學生而言簡直就是一座黃金窩,所以賈斯基除了幫出版社校對書稿以外,也成了義務性的倉庫管理員,當何若白看到那滿坑滿谷的新、舊書籍時,她忽然有點明白賈斯基的文筆為何會那麼優雅與流暢了。

  不過最讓何若白感到驚奇的是廁所內那間小暗房,賈斯基利用淋浴間自己弄了一處小天地,他在那裏頭不僅沖洗照片、而且還不斷在練習製造各種特殊效果,為了滿足何若白的好奇,他當場便客串起指導教授,只是在那不會超過半坪大的窄小空間裡,除了無可避免會產生比平常更親熱的耳鬢廝磨以外,或許也是因為那種暗紅色燈光的關係,兩個人在互相依偎之餘,壓抑多時的情慾終於被點燃起來。

  起先是賈斯基緊貼在何若白背後輕撫著那對僅堪盈盈一握的乳房,儘管是隔著衣服,但首次的攻城掠地讓兩個人都有點緊張也都充滿驚喜,何若白沒有拒絕,她只是雙手扶著檯面、嬌軀在微微的顫抖,一直到賈斯基解開她襯衫的鈕扣,並且直接把右手伸進她的棉質胸罩裡面時,她才螓首往後一仰的靠在賈斯基肩頭喘息著說:「輕、輕一點????慢慢來????人家的心臟跳得好快。」

  賈斯基也不敢太過於躁進,他一邊揉搓探索、一邊把嘴唇貼在愛人的耳畔說道:「若白,我想把妳的內衣脫掉,可以嗎?」

  媚眼如絲的何若白在他懷裡蠕動著說:「好,可是????人家心臟真的跳得好厲害????你一定要適可而止才行。」

  得到應允的賈斯基簡直是大喜過望,他用雙手去搜尋愛人的奶頭,嘴巴則忙碌的在粉頸上來回遊走,隨著他的手指和舌頭速度愈來愈快,何若白的腳尖也不由得越踮越高,而賈斯基看著眼前那氣喘吁吁的性感小嘴,微張的雙唇與挺秀的鼻樑所構成的優美弧線,對他而言根本就是一種誘惑和邀請,所以他再也忍不住的吻了下去。

  何若白還是沒有閃避,她只是在四唇相接的那一瞬間反手抓住了賈斯基的褲管,然後隨著對方舌尖的逐漸深入,她再次發出了一連串的顫抖,很明顯兩個人的技巧都有點生疏和艱澀,但已經學會怎麼勾纏在一起的舌頭,很快便互相攪拌起來。

  襯衫鈕扣一粒接著一粒的被解開,本來還陶醉在初吻當中的何若白這才警覺到自己的胸膛已經完全裸露,雖然胸罩還卡在乳房下方,但愛人粗大的手掌正在滑向她的小腹,她知道只要讓那幾根手指伸入她窄裙的上緣,場面一定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所以她拼著腦中最後那股靈光偏頭說道:「啊,不要,不能這樣????人家還沒準備好????。」

  雙臂被緊緊抓住的賈斯基眼中早已燃起了慾火,他一手捧住愛人的乳房、一手仍然往下摸索著說:「給我,若白,我要妳現在就成為我今生今世唯一的女人。」

  整個陰戶被大手完全覆蓋住的何若白,像是癲癇發作般猛打著哆嗦顫聲道:「啊、啊??還不要????請你??這次就先放過我吧????下、下次????人家一定全都聽你的。」

  明知道只要再進一步、也曉得只要更狠心一點,一位人間絕色便會成為自己的女人,但是看著那既緊張又惶惑的表情、還有那拼命絞緊的雙腿,賈斯基終於還是臣服在愛情的神聖崇拜之下,他沒有讓自己變成一匹野狼,雖然有百般不捨,他還是硬生生抽出了那隻業已感受到濕氣的手掌,兩個人都在激烈的喘息、兩具發燙的肉體也還捨不得分離,直到賈斯基把那隻手掌再次放回何若白高聳的胸膛時,她才轉身鑽進愛人的懷裡柔聲說道:「對不起,請你再多給我一點時間,下次????下次人家一定什麼都給你。」

  賈斯基緊緊摟抱著她說:「傻瓜!幹嘛說對不起?妳應該比誰都清楚,不管要等多久我都會願意。」

  靜默了一會兒以後,何若白才故意俏皮的說道:「那你不能生氣喔,要不然人家只好回去面壁思過. 」

  「妳想的美咧。」賈斯基用雙手捧住那張羞赧未退的豔麗臉蛋說道:「誰說妳現在就可以回去的?」

  這是無需回答的時刻,何若白只是踮起腳尖、閤上雙眼等待著,當那熱情如火的雙唇重新吻上來時,她也大膽的迎了上去,這次她們不再生澀,在懂得怎麼一邊接吻一邊換氣以後,她倆的嘴唇、牙齒和舌頭幾乎無時不刻都纏綿在一起,愛的探索有時候並不需要語言,就像那一夜她倆雖然沒有做愛,彼此的身心卻已經為對方徹底開放。

  美好的記憶總是令人悠然神往,就在賈斯基沉溺於往日情懷當中,另一頭也陸續傳來好消息,那是不知在涼亭外等了多久的貼身保鑣,他一直等到賈斯基想要點菸的時候才敢開口:「報告唐先生,李小姐已經接受了你所提供的三年合約;還有就是王小姐大概再過十五分鐘就能離開會場。」

  「很好。」賈斯基滿意的頷首說道:「你去叫秘書幫我倒杯路易十三過來。」

  啜飲著香醇濃郁的白蘭地,蹺著二郎腿的賈斯基思潮轉到了王晴雯身上,這個大眼睛的美少女,在剛開始成熟的風韻中總帶點撩人的羞澀,那種脈脈含情的眼神不知迷倒了多少男性,打從賈斯基開始盯上她的時候,便被她那份自然流露的性感風情所吸引,她的笑容甜美而含蓄、言語輕柔且保守,可是那高挑豐滿的身材卻又異常惹火,每當她低頭淺笑時,賈斯基就會有一股想把她撲倒在床上的衝動,但是等到真正能夠單獨面對王晴雯的日子時,賈斯基卻又有不忍下手的感覺,原本事情不需要如此迂迴、這場選美活動根本也無需辦理,可是就為了那份憐惜之心,賈斯基還是身不由己的多繞了個大圈子。

  今天的賈斯基業已不是當年那個倉皇出逃的年輕人,在這個地球繞了好幾圈之後,超過二十年的流浪生涯裡,他所吃過的苦頭和遭受過的輕蔑與侮辱,完全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像,自從成為通緝犯而逃離這個海島以後,他不僅一再成為各國的偷渡犯,為了填飽肚子他從最早的偷食物到成為劫匪,以至於三度坐牢到被真正的黑社會組織吸收為止,舉凡當個殺死一個人只能拿到一萬披索的廉價殺手,再到北葉門成為傭兵,甚至數次成為海盜和山賊,反正只要能夠讓自己苟活下去的任何勾當,他在逃亡的第五年以後便已識為理所當然,是非善惡的觀念在他心中早就蕩然無存,因為他看過太多的貪官汙吏和血腥暴力,人命賤如草芥,金錢及權力勝過一切,無論是怎麼樣的女人最終都只剩肉體的性交價值,走過非洲的大草原,那兒的魚翅生意就宛如是個永難終結的殺人遊戲,沒有哪個饕客知道自己吃下的那碗魚翅羹裡有著多少的罪惡,人間並不止有血鑽石的故事而已,在更多落後國家和黑暗的角落裡,敢於強取豪奪的軍人和勇於貪贓枉法的政客正在不斷製造別人的沉淪和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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