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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南亚洲女性酷刑史】(序-78合集) - 8,6

[db:作者] 2025-07-02 12:05 5hhhhh 1490 ℃

 滚上去,爬到老婊子身上去!我觉得虹姐几乎被吓的全身机灵了一下。可是她只是沉默地搂住了爬到身体上来的月亮。她们一俯一仰的两条光滑的身体紧紧相拥。屁股,他妈的拱出来!虹姐听话地扭动身体,把半个屁股挺出到床板之外。一片肉光。五个赤裸的女人堆成了一大团扭动摇晃的肉肢丛林,而我的眼睛里只有虹姐和月亮贴挤依偎的阴户。月亮的舌头可能真的用上了力气,我看到虹姐的阴蒂充血肿大,那东西就像一头雨后的竹笋一样,尖锐无耻地耸立出女人的器官表面。虹姐紫红色的阴唇上瘢痕杂乱,形状破裂,但是她们浸泡在浑浊的汁水里,看上去层叠起伏的种种条块和片段,都显得宽厚肥腻,黏稠得像是能粘住人的手,相比起来,月亮的肉瓣饱满稚嫩,那上边细密交织的花纹,几乎像是潭中轻轻摇晃的清水。

 我到前边去找到虹姐的一只手,把她拖出来按到月亮的阴户上,虹姐顺从地抚摸在那上面,她的骨节粗大的手指沿着细嫩的阴唇一路抓挠上去的样子让人魂飞魄散。虹姐不用等我开口就知道该做的是什么,她把中指和食指并拢成一束,一起插进月亮的阴道中去,她抽插得有深有浅,时紧时慢。

 但是我把自己插进了虹姐的屄。我想,我立刻就懂得了为什么会有关于虹姐的传说,我亲身陷落进入她的生筋长棱的身体。据说她的阴道内壁被烙铁烧烫后滋生了赘肉,而有疤痕的地方会收窄变形。那些东西柔韧十足地弯曲扭转,盘绕成环,而且她们都在按照不同的节律起伏抽缩。那像是你在十公分的距离中穿越了无法计数的道口,每一道都是一个不同的女人。那种感觉十分可怕,我试了两三个来回就要控制不住了。

 连床铺加上一个女人的高度仍然会比我的胯部更低,我干虹姐的时候是有些曲着腿的,我站得更直些就能够着虹身上的月亮。我拉下虹姐一直在那里抽插的手,把她搁回她自己的器官,她每一次都毫不迟疑地继续,就像什么变化都没有发生,她一直做得那么尽心尽力,不管玩弄的是月亮,还是玩的她自己。

 在那天傍晚,我插进月亮的身体只是为了挑逗她。她也是水淋淋的,被虹姐那么摆弄过之后,她不可能不湿。她那么小,也不会不紧。但是她轻浅憨直,淡薄微弱,没有那么黏稠,没有那么厚实,也没有更加长久不变的坚持。没有大女人像钩子那样,欲迎还拒,一步一回转的妩媚。在我朝上捅进月亮的时候,虹姐的手是一直在我的裆下动作着的,她从她自己里边拔出一半来,手掌朝上,无名指和小指够住我的蛋蛋轻轻摇晃,那种狡黠俏皮的风情,可以迷倒发狂的公鹿。

 那也是我第一次朦胧地感觉到了女人之间含蓄暧昧的竞争关系。那天傍晚我确实把月亮弄到了喘息呻吟,扭腰挺臀的地步。我就是那么强壮,我骄傲地想,可是我就不干你。我深吸一口气,最后一次无限漫长地投入虹姐的身体,她的身体千变万化,对于一个17岁的少年,虹那样一个充满了故事的女人,永远也不会有尽头。我觉得我突然撞碎了世界的边界,在另外一个很不一样的地方,同时体验了无限的喜悦……还有无限的悲苦。

 也许要再过很久我才会想到,那或者就是我永远离开了青春世界的象征。不过在当天傍晚,我在射完之后简单地转身走开,没有再朝底下的两个女人多看一眼。

 我以后也不朝月亮看。直到最后的一刻我也没有想清楚事情应该变成什么样子。在我们的时代,我和父辈很少会有交流。他会告诉我熊在一天前从森林里走过去的痕迹,和一个小时前走过的样子有什么不同。但是他从来不会问我在乎的是哪一个姑娘。而且……我也不会告诉他。

 虽然如此,我只是觉得,我们永远会互相理解,就像大黄和我那样互相理解。在任何情况下,我当然不可能娶月亮,那么……我对我父亲该说些什么呢?我或者去请求他买下这个女孩,把她当做……大黄那样养着玩?这看起来不像是一个青塔猎人会喜欢的主意,更不用说他们的头人家庭了。

 所以我从来没有在家里说起月亮,他们当然也不会主动询问我的想法。他们一直听任我胡作非为,把这些都当做少年成长必须要经历的过程。但是从另一个角度看,我也从来没有得到过明确的拒绝,那是否是说,仍然总是存在着接受的可能性?也许他们真的就会同意给我买那么一条狗呢。

 我在这样的循环逻辑中思前想后,自欺欺人,而到了最后,我也像所有人一样,把责任推到别人的头上去。是她自己要逃跑,是她不要我的,我还有什么理由总那么特别的在乎她?我肯定不去帮她了,她怪不着我。她愿意跟谁就跟谁,最好被一个老头买去做老婆。我那么赌气地想着,甚至觉得终于得到了不必再做决定的轻松。

 在更早些的时候,青塔难民收容所是开放领人的。谁找上来了,到大木房子里去转转,指个一二三四,虹姐把她们弄出去锁上手脚,那人找到阿彬付钱,回来带上人走掉就算完事。可是很快就有人想到自卫团在价格上吃了亏,因为更年轻,更好看点的肯定先被挑走,挑剩下的当然越来越没有人要。好的货该卖得更贵才对。可是贵到怎么个样子?阿彬自己也不知道,解决的办法大概就是适用市场机制了。

 地处青塔这样的乡村,由民间自卫队这样的组织操办,这个处在合法非法边缘的人口市场采取了一种简易的运行方式。阿彬让人在空场上搭了一座木柱支撑,覆盖草顶的棚子当做营业场所,摆几张桌椅,再定个日子。市场要等待货源,也要积聚人气,在青塔游荡的贩子们越等越多了。有一天大家零散着坐在阴凉地里,喝点山茶,看看光屁股的小姑娘们,再想想这个世界,真会觉得它有时候是能变到有多奇怪啊。

 他们看到的女孩都被按照规则用长铁链条拴住手腕,连成一串跪在棚子外边的太阳地里。虹姐去解开一个,领她进来,在大家中间转上两个圈。前边当然得有点准备有点安排了,要给她们每人脖子上挂个木牌,写上名字和岁数。虹姐有文化,这些事她当然都能做得好。她也要特别给她们戴上手铐脚镣黑铁项圈,还有上边连着的链子,让人能够牵着方便。一人准备一套。

 其实是,在这个场子里没人真的担心女孩们会跑掉。阿彬可能觉得她们带上铁链子,再挂个招牌能让人印象特别深刻。至少也把这些贩子们吓一跳吧。他们以后会知道,这些东西说不定还能有别的用处。

 每次卖女人都要虹姐出场。虹姐见过大市面的,她行为举止有条不紊,待人接物平和自然,不怯场,能决断……虽然她跟她要卖掉的女人口一样镣铐缠身,一样的精赤条条,连身上的伤口都是新的,皮破肉裂。可是她笑的不卑不亢,沉稳收敛。虹姐脖颈根子上也跟女孩们一样拖挂着一个器具,在她这里倒不是写了姓名的木牌,而是一段、一团、铸造成形的精铜块件。铜是一条圆柱,一边顶上膨胀隆起,有眼有缝,模仿的是龟头,另一边,先是分出两个小孩拳头大小的铜蛋蛋,再伸出一条抓握的把手,圆滑的把柄尾巴处,还能坠住一个圆滚滚的铜铃铛。这个东西,粗豪霸气,冷漠光洁,铜身雕满合欢花纹,谁都知道它是个什么,而且它比那个什么,肯定还要大上不止一个尺寸。

 人都会想,大概是只有印度的艺术家,才会费工费神,塑造出那么个有趣的艺术形象吧。

 它是铜,它看上去就重。圆铜柱子用细链牵挂,压住女人的肩膊。虹姐站在一边,在不那么引人住意的时候,她也会被它拖累着,吃力地放松膀臂,低垂下头。不过一等到该领上女孩走动起来,她立刻就会坚强地挺直身体。这个金属零件吊落在乳房以下,跟随着女人的步子,笨重地摇晃,跟女人肚子上的肉砰砰相撞,可是另外一边的铃铛,响动得纯洁快乐又活泼。

 虹姐走到哪张桌边,哪个角上就觉着好听。就是戴着那么个一眼看上去让人脸红心跳的物件,虹姐把一对肮脏枯硬的光脚板子踩在红土砂壤上,照样能做到像是文艺晚会里的女主人一样,不急不慢,周到大方。

 “老板,您是要看清楚她的屄吧?”虹姐手里这一回牵着的年轻女人,已经在每一张桌子前边转过一个圈了。她对泰国人说:“女老板想过要她,出到2000块了。您再看看吧。”

 她转脸扫了身后的姑娘一眼,平淡地说:“老板要看你的屄。”

 姑娘也平平淡淡的。她一直在一堆男人中间赤条条地走来走去,脚下还费劲拖带着平常少用的铁链子。虽然是毫无笑容,可是她也没低头,也没有红脸。真有人要看了,她也是往地下一坐,顺势躺平。跟着的分腿举膝,大敞开中路,做得都是有板有眼。她们肯定是被虹姐训练出来了,跟虹姐自己前一天的表演,就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分毫不差。

 她戴着手铐的,自己的手派不上用处,她把她们收拢在两只乳房中间。虹姐蹲下去,扒开她,侧身给老板让开视界,稳住身形先定一个格,再腾出一只手摘她颈上挂着的情趣器物。那一整条金属沉甸甸的,虹姐握住它的把手拨弄底下女孩的肉瓣肉洞眼。它前边的那个铜头,大摇大摆,顶着撞着,又钻又转,铜头大,塞进去紧,在唇面的吸吮下滋滋发响,不过夹杂上铃铛的声音,整体效果都算爽朗喜庆。虹姐动作娴静,外松内紧,看上去没有多快,其实要数着才知道,一口气已经进去出来了十二三回。姑娘跟着插拔的节奏,一声高一声低的呻唤,不知不觉,不由自主,贴着地面扭起了细细条的腰肢。

 虹姐转身回脸,望向桌上,平心静气地笑笑:老板买她是去给男人睡吧?我保证她能做得好。

 老板还要看看她高潮吗,或者是……放尿?

 有个倒茶的女孩过来跟虹姐耳朵边上说话,虹姐默不作声地听着,一边拉过地下姑娘铐着的手,引着她找到粗铜棍子的把手。她对她说:“自己插,别停。”

 “等老板说停了再停。”

 虹姐自己不露声色地走出草棚外边去,几乎没有让人注意到。我也只是在暗地里用眼睛寻找月亮的时候,看到她和那几个中国藏人在一起。藏族人没有进到市场里来,一直待在外边,他们的牦牛这一回是拴在吊人打人用的木桩上,他们还很奇怪地摆弄着一个小火炉,把它点着了火。也许……那头牛就是用来驮着火炉,一直跟着他们的。

 阿彬也站在那边。有个人提起一个沉重的口袋往阿彬的怀里塞,他只是从里边捡出两个东西来看了看,又互相敲敲。圆的金属片闪着沉着的银光,该是当时已经很少能见到的银元。他们几个有点交流。那人又提过去一袋。

 以后的事情发展的很快。虹姐从女人的队列里拉起来的就是月亮。我的心跳,而且我的视线避了一下人群。但是我再抬头的时候她的眼睛正盯在我的脸上。我不知道那有多久,那也许甚至还不到一秒。我也不知道她要告诉我什么,我永远也不会再知道。

 那时候藏族女人已经从小炉子里抽出了一段细铁条,我甚至清晰无比地看到了那上面的小钩。钩子发白,发亮,在太阳光底下也鲜艳夺目。它划过弧线,稳,准,狠,直,直插进月亮的眼窝。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尖叫的声音。我也不知道是一声,还是两声。但是月亮的两只眼睛都没有了。虹姐紧紧地从后边抱住了女孩,月亮在她的怀抱中,发狂一样地扭动挣扎……跺脚。

 第三次他们干得镇定沉着。是另外的一支铁条,不是钩子,是个用铁烙人的印子。虹姐再一次抱紧月亮,月亮抬起来的脸上有两个黑红色的,深陷的洞口。还是西藏女人动手,她把烙印稳稳地打在比那两个黑洞更高的正中,皮肉烧焦的烟雾轻轻飘洒……月亮的前额上显现出一个同样黑色的,红色的,血肉含混的卐字印记。

 像是没有更多可以回忆的事了。藏人们离开了青塔,带着月亮。西藏挺远的,我的姑娘会有很多路要走了。她这回是戴着手铐还有脚镣的,脖子上的细链拴在牦牛背上。她的脚,该是还没有完全好吧。

 小月亮,一路平安。

 A69

 她怀孕和死都在21岁。那实在是个不大的年纪。在更加发展过后的,更加进步一些的时代中,她直到死的时候都可以被看成一个小女孩。但是在当时当地,她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妇人了。她必须负起责任。

 她对于战争仅有的了解,是政府要抢走部族的土地。而且族群中还开始流传出政府军队屠杀,劫掠,残害女人的传闻。这些说法总是激起人们的义愤。不过对于一个女人,她不再需要知道更多了,她只是必须无条件地支持丈夫,如果他的丈夫认为应该拿起枪来反抗政府的压迫,那他当然是对的。

 他是部族头人的长子,终于带领部族子弟参加朗族武装,进入了北部的山区。她的丈夫也安排她离开家住到了附近的山村里。不过大家都不相信政府方面会下决心伤害他的父母,毕竟作为部族领袖,他们对于当地的影响力肯定会让人有所顾忌。

 但是最新的消息,是他的父母,也就是她的公公婆婆被政府军队带去了尼珀,而且军队让人传回来的条件是要他和她去镇里领人。也许他们认为她也在游击队里,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要求吧。

 她坐在竹楼外边的回廊里看着前边长满青草的山坡,坡上有通向山外的路。她现在住在同族的一个远亲家里,她完全没有办法找到她的丈夫,也没有办法知道她丈夫的想法。所以她得做决定了。

 她那时已经怀了大概五个月的身孕,她每一天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肚子正在扩张到更大。但是即使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即使她要带着这个纠缠牵扯的包袱走上几十里山路,对她也不会是问题。这里的女人们总是要一直干活到临产的那一天。只不过要把这个丈夫和她共同的血肉一起带出去,连她自己一起交到坏人们的手里……那就会是一个问题了。当然,如果仅仅是她自己,她一点也不会犹豫。如果能够用她换回公公和婆婆,那是她的光荣,那根本就不是需要讨论,需要花费心思解决的问题。但是他们没有出生的孩子并不是她一个人的,或者不如说,是她男人的,她只是为男人暂时地保管着他。那么,她有权力代替他们的孩子,还有她的男人,做出这个决定吗?

 爸爸妈妈会更重要。孩子可以有很多,女人……也可以有很多。她对自己惨笑了一下。只要他能好好的活下去,可以找别的女人,生很多孩子。虽然这想起来让人伤心,可是……这只是命。生成了男人或者女人都只是命吧。她既然已经生成了女人,她就要尽到女人应该尽的本分。不管是为她的男人生一个儿子,还是为她的男人去死。

 怀孕的女人用了不到一天时间走完了几十里的山路。她是到过尼珀的,不过她还是问了两个路人才找到政府驻军的营地。她告诉那里边的军人们她是谁。女人一只手扶着自己已经显出了孕形的肚子,她的黑底红花的对襟短衣被撑高了起来,绷得紧紧的。她系着露出膝盖的短筒裙,光脚,站在那里说:“我来换我的公公婆婆。你们把我抓起来吧。”

 毫无疑问,她很勇敢。当官的和当兵的们都有些不知所措。他们花费了一些时间解决这个问题,但是最后的结果却像女人事先的猜测一样。本来扣留土著氏族的首领就不是他们很愿意做的事,现在正好顺水推舟。他们把她一个人锁在一间堆杂物的小房子里,两天没有管她。第三天有几个兵找到她说,已经让她的公婆回家了。可是他们得问她点关于她老公的事。

 她反正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可是没有人相信她。别人甚至都不相信她根本就没有参加过抵抗武装。为了让她认识到自己的罪犯身份和被监禁的处境,女人被戴上了手铐。几个问题问不出结果,当兵的就生气了,当兵的人好像总是那么怒气冲冲的。一个男人上来抓住她的头发把她从凳子上拽了起来,恶声恶气的再问一句:“他在哪儿?!”

 她还是说不出来。女人涨红着脸挣了两下,她当然知道,自己进来了就不用指望能有好的结局,可她就是得做个不屈服的态度。那人挥手打她的脸,不是一下,是连着的一正一反,一正一反,她觉得她的头已经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了,它像个分离的零件一样,被抽打得甩过来,甩过去,天昏地暗的,满脸疼得,烧得,像着了火一样。她长那么大没被人这样打过。

 耳朵,实际上是整个脑子里边,嗡嗡的响,她很长一阵什么也听不见。她忍不住摸自己的脸,摸上去都疼,上面全是湿的。她也是到了这时候才知道,自己已经坐到了地下,背靠着青砖墙面了。这里离她刚才待的地方有好几步远,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就被打到屋子的另外一头来了。

 到那时他们都没有脱她的衣服,也没有用脚踢她。她以后当然知道,这得算是个很客气的开始。她也知道了人疼起来是没有办法忍的。兵们后来问她部族中还有哪些人跟她的丈夫进了山里,这她知道,但是不想告诉他们。这一回他们扒光了她,把她拴住手腕吊到了房梁上。脚趾一离开地面她就觉得不行了,她知道自己一定坚持不住。她不怕累,能干活,可是她从小就怕疼。小时候上山砍柴的时候手上扎了根木刺,她都要找隔壁的男孩吮上半天呢。

 她以后还猜到,这些兵打过很久的仗,审问过很多人。他们看得出来什么是真话,什么不是真话,而且他们知道到了最后她反正什么都会说。他们并不着急,就是要让她吃点苦。

 两个男人解下皮带转到她身后,不紧不慢地轮流抽她赤裸裸的背。她的肚子本来就那么重,再加上全身的重量,这些全都坠在手腕和肩膀的关节上,疼像钢刺一样扎进她的骨头缝里去,越扎越深,她才知道,人疼起来出的冷汗,真的能像米浆一样的粘和稠。可这才只是个开始。等到皮条抽下来的时候,她就不知道针刺扎的是在哪里,它们是在她的每一道骨头缝里,是在她的每一个汗毛孔里,而且它们多得数不过来。挨打的地方像火烧火燎一样的疼,而且远远不只是那一个地方疼,打在背上的力气能够穿透她的身体,让她疼在心里,疼在胃里,她的身体悬在空中打转,她全身的骨头承受不住这个,她觉得骨头要断成一块一块的了。

 眼泪早就流了下来。她知道她一直在哭,而且还在尖叫,每一鞭子的劲头都大得吓人,压瘪了她的肺,空气从那里边直冲出来,咬住嘴唇也没有用,她就是那么叫出声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问她,现在知道了没有?

 知道什么了?知道疼?她先点头,接着又摇头。不,她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能那么勇敢的说不。

 啊,还是不知道啊?好,妹妹你够狠,挺得住。男人们围着她摸她的胸脯,用手指挑逗她的奶头。也有人摸她的肚子……顺着摸进了腿缝里边。她自己可能是在发抖,不知道是因为一阵一阵泛起来的疼,还是被他们摸来摸去弄出来的。她该是第一次被别的男人那么摸着,只不过……她已经没有力气,也没有精神去在乎这种事了。

 “让开,让开!”有人说。他们现在要的该是她的胸脯。她深吸进一口气,闭上眼睛。等。迎面扑上来的风像一头凶猛的动物,抽上来的皮条一点也不像一条软的物件,那甚至像是一大块坚硬,结实,体积巨大的石头,或者大木桩子,又狠又重地砸在她的乳房上,女人的胸脯上挨上那么一下是个什么味道?她不光是在嚎叫,她是在呕吐,胃里所有的东西被冲劲挤压进了气管和口腔里,它们是从她的嘴里和鼻子里往外喷出去的。这才只是第一下,又只是个开始呢。

 胸脯,还有肚子。每一次剧烈的疼痛像光芒一样炸开,照遍她的全身。她在想象中看到自己全身颤抖着缩成一团,缩进她想象中的阴影里去。她知道,她是在想象着少挨到一点那个没边没沿的疼……可这只是个想法,她怎么可能躲得开?

 无处躲藏。兵们就是揍完了她,全都走掉了,也没有放过她。整个晚上她一直被那样吊在房梁上边。那真是一个非常、非常、长的,没有尽头的晚上。她疼得一直昏不过去。冷汗冰凉,伤口火烫,而身体里的骨头就是针和刺,她受不了她的每一段骨头扎在肉上的疼痛,她的骨头像是受不住她的重量,正被从肉里边一节,又一节,慢慢地硬抽出去一样。

 她这天是被捆在手腕上的,以后她还会知道,可以只拴住人的两个指头吊人,还可以再在人的脚趾头上挂上什么重的东西,比方说一个放进几颗手榴弹的弹药木箱。更可怕的是可以把人的手臂反扭到身后,再往上边吊上去。那时候根本不用再费劲打她了,只要一两分钟她就会昏过去,而且在解下来以后的一整天时间里,人都会像生过一场大病一样筋疲力尽。两支手臂完全动不了了,抬都抬不起来。

 那天晚上先是来了很多男人,进了房子开始脱他们自己的衣服,而她赤条条的,已经没有什么可脱了。她被他们弄到一张桌子上,要她跪在那上边,背过手去铐上,分开腿。那些男人说,你的奶子不小啊,什么时候开始能挤奶奶啊?

 奶头子很粗很大的样子嘛……你老公舔过你奶奶没?

 她不知道说什么,她没说话。她也从来不知道人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可是……这不是在从来,这是在现在。那人抓住她的头发狠狠的抽她一个嘴巴。嘿,问你呢,你老公舔过你奶奶没!

 脸红的,不知道是被抽的,还是因为耻辱。她说“……舔、舔。”

 几个男人偏头看她的下边身子。靠,屄不黑啊,你老公干你干得不多吧。几天一回啊?

 她又被吓住了,还是说不出话来。那人笑笑,吸了一口叼着的烟卷。他把它从嘴边上摘下来,还吹了吹烟灰,往前一捅就按在她的阴户口子上。她尖叫着从桌上窜了起来,要不是有人拽住她,她可能就摔到地下去了。

 她被几只手按住,更多的手伸到了她的身子底下。手掌粗糙地沿着她的唇面摸摸弄弄的,几个来回已经让她浑身哆嗦,还有手指,它们又多,又乱,零零碎碎的揉她的小颗粒,勾勾搭搭的挤她的口子。后来就变得直来直去的,伸得长了,用上劲儿了,一下一下的捅进了她的身体。

 几天一回啊?那人还问。这一次她低低地说:“三天……四天……”,接着就哎呦了一声,底下的指头重重地顶上来了。

 “你们倆每回干多久?”

 “你老公的鸡巴有多大,有没哥哥那么大?”

 “哼哼,告诉你啊,你婆婆要来看你,今天已经住在镇子上了。她是怕你没换洗衣服了,穿着不干净……她明天就来这,你给我们记清楚了,见面以后好好的跟她拉拉家常,告诉她你在这里都是怎么过的,还有啊,告诉她咱们当兵的,一个个壮得跟牛一样,比她儿子强多啦。”

 她像当头挨了一棍子,满天闪电。她还没有想明白什么事情,眼泪就已经热辣辣的涌满了眼睛眶子。她有很多事想问,可是她又怕问,怕问完了听到她不想听的回答,也怕一出声音就挨一个大嘴巴。不管怎么说,这些都是我没法子管的事儿了吧……

 女人闭上了眼睛。那时候她已经被男人们按倒在桌子面上,她的肚子大,可是她躺在桌子边沿,人站在地下就能够得着她。伸进到身体里边来的,也不再是手指头了。身体里边是什么感觉?她说不清楚,心里又是什么感觉?她还是说不清楚。“他会怨我吗……别怨我,可别怨我呀……”女人在心里想。她的心里酸,苦,还抽,还拧,可被人看见的就光是收不住的眼泪珠子,从她合拢的眼睑底下大颗大颗地浮现出来。

 他们那天晚上干了很久吧,他们也应该轮流着进来了很多人。完了以后她还是清醒的,抽抽搭搭的。他们再跟她说,挂到房梁上去晾晾,好好回想回想。哈哈哈。大家笑得十分快乐。

 她第一次被不是丈夫的男人做,也是第一次被那么多男人轮着做。她现在觉得整个身体里被灌满了淤泥和污水,肮脏恶臭的劲头一阵一阵的,直往她的嗓子上涌起来。可是她的心里觉得空空荡荡,像一口见不到底的枯井,那里边有件什么东西没了牵扯,正在往底下一直,一直地掉落下去,掉得没边没沿。

 她没法知道这伙男人们心里是个什么样子。刚刚弄完了她的身体,怎么转眼就能高高兴兴,嘻嘻哈哈的,把她吊到房梁上去。而且是反背过手去吊的。他们就能一点点像人的心都没有吗?反正他们就是那么的做了,她也在上面坚持了两分钟吧,然后就昏死了过去。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从她找到军队换回公公婆婆,一直到她死,她见过两回丈夫家的人。前边一次是婆婆到尼珀来看她,那时军队还没有想把事情做到底。虽然在这天以前她早就什么也没穿着,赤条条的过了很多日子,到了那天要带她去见人了,几个兵去把她的衣服找了回来,扔在她身上:“小媳妇要去见婆婆,文明点吧,嘿嘿嘿,穿上穿上。”

 可是她的手臂抬不起来,她的手指也哆嗦着握不住扣子。男人们乱七八糟的把褂子裙子往她身上套,她的肚子更大了,短衣本来就小,衣襟下边系不起来,男人才不去管。也许他们根本就是故意的。结果她的肚子一直袒露在外边,上边还有一个大大的,往外撑翻了的肚脐眼。

 她早就被铐着手,把她的脚也锁上大概还是从这一天开的头。她低着头,慢慢的拖着粗的铁链子,一步一停,等到进了他们的什么官办公的地方,她就挺起胸脯,把头仰起来了。

 她的妈妈……也许还是该说清楚,是她丈夫的妈妈,抱住了她。她们两个女人哭了一阵子。她看得出来妈妈是很想忍住,北部那么多年以来,并不光是她们的民族,北部的每一个民族里的女人,都很坚强。很多时候,生死并不就一定是多大的事。不过最后妈妈还是没能忍住,她自己也没忍住。那也没什么,她们只是两个女人,要是不哭,她们还有什么可以做的?妈妈搂着她,摸她的背,摸摸她的肩膀。她身上到处都是被皮鞭子抽出来的伤口。手臂上,腿上,还有她硬敞开来的肚子上,都是没有布片遮掩的,看得清清楚楚。有皮开肉绽,结着血块的,也有青紫肿胀,成条成片鼓起肉棱子的。其实她已经水肿的很厉害了。可是妈妈开口问她的是,能吃饱吗?   她点头,她说,能。

 妈妈手里紧紧攥住一个竹篮子,里边装着满满的米糕。妈妈说吃啊,吃啊,吃了有力气。她把竹篮子搁在她的大腿上。她的肩膀还是针扎着一样的疼,可是她哆嗦着捡起一块米团来,狠狠的捏住它,举起来,塞进嘴里边了,没让它掉到地下去。妈妈转脸对那个可能是叫桑温的官儿说,我留在这,你们把她放了,你们这么欺负大肚子的女人,要遭报应的。

 桑温勉强的笑,笑的其实很不好看了。他说这都得看上面的意思,我们当兵的……就是照着办事就对了。您儿子肯定更听您的吧,我们还指望您回去给儿子带话呢……回去吧,碰到他,跟他多说说话,劝劝他……他要肯下山,什么事都没了,什么都好商量。

 走吧,走吧。妈妈后来是给兵们半扶半架着送出去的。女人用铐着的手搂着装米糕的篮子,底下还有好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她一直看着妈妈出去,可是再也没有出声。她妈妈扭头说,孩子,不怕,等着妈妈。下回妈妈再给你带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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