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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交 - 9,2

[db:作者] 2025-07-02 22:18 5hhhhh 6010 ℃

  三天后我顺利出院了,没有人来接我,虽然有点失落,但这样也好,至少这证明了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我自己打车直接去了陶子之前的心理诊所,我感觉自己就在精神崩溃的边缘了,再不治,我非跟陈鸾成病友不可。诊所里没有我认识的人,这让我感觉到一丝安全。一个看上去很有亲和力的中年女医生询问过我的情况之后,把我带到一个很安静的小屋子里,让我躺在一张很舒服的床上,提出需要给我催眠一下,问我是否同意。半年前陶子也要给我催眠,我怕说出曾经勾引过她男朋友的事情,被我拒绝了,可是现在最主要的是治病,无论如何我不能成为一个疯子。她给我讲了一个我童年时似曾相识的故事,然后我就回到了我的童年。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从一种半睡半醒状态中醒来。就感觉整个过程我一直都只能听到女医生一个人的话,其他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就像一场电影一样,她是旁白,我是女主角。她问我什么我就说什么,有的时候我会很痛苦,说着说着就情不自禁地哭起来。医生说,你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非常缺乏安全感,内心深处有着严重的负罪感。这样,你找一个比较信得过的朋友同住,不要再单独住了,然后业余时间多参加社会活动,多到人多的地方去……她跟我聊了很多,似乎有点效果,我隐约觉得生活似乎还是有一些希望的,最后她又开给我一些药,让我过一个周以后过来复查。重新走在阳光下,觉得生活似乎挺美好,但是我还是会时不时的猛然回头,生怕身后站着悠悠,面无表情地捅我一刀,说还我的老公和孩子。找人同住有点麻烦,想来想去我只能找段斌了。老魏对我来说,似乎还是缺乏安全感。我打电话说,段王爷,本小姐无家可归了,你要收留我了,我要住你家。段斌居然沉默了一阵说,算了吧童童,你还是不要来了,我孩子住家里,你来不太方便。我一下愣住了,我忽然觉得是不是我的丑事被他们知道了。段斌又说,我们一起住你家吧,我陪你住。我这才松了口气,说,你个死鬼,还以为你这上海小男人不理我了呢,你现在马上过来陪我。段斌沉默了一阵说,现在不行,上次马勇案有了一些新情况,我们在他的头上发现一处钝器重击伤,是在他撞车前三小时前产生的。我说,什么意思?你是说马勇是被人打死的?他说,是的,后来的交通事故是假的,是有人发动了刘大壮的农用车,然后把马勇抬上车子,给他加足了油门。

  我似乎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说,那犯罪嫌疑人找到了没有?段斌叹了口气说,有个人自杀了,他是刘大壮。我一听刘大壮,心里豁然开朗。我说,我知道了,肯定是他,他们是一伙的,肯定是分赃不均窝里斗了。段斌说,刘大壮留了封遗书,交代说晚上发现有人在自家窗外偷拍,他就悄悄拿了一根钢管,绕到偷拍者背后,照他的后脑就是一棍,偷拍者当场毙命,他这才看清楚,原来被他打死的人正是自己的老板马勇。我笑了笑说,老天爷真是个爱开玩笑的老头,偷拍的人最终死在偷拍上。段斌又说,可是刘大壮的证词明显跟验尸报告不符,凶手似乎并不是他。我说又怎么回事?难道刘大壮拿命替别人顶包?他会那么高尚?段斌说,是啊,案件线索到这戛然而止了,我愁啊。公司高层变动终于尘埃落定,公司平静如常。朱宜对公司职位没有进行大的调整,只是让张小妍彻底退出了公司,我知道他这是为了避嫌,这一招要比老张高明。朱宜让我把印刷这一部分权利暂且交给他,说,毕竟公司也重新算洗牌了,给你百分之百的权利,怕是对外对内都不好说,不过你该得的利益还是会给你。我知道他的意思,觉得他的决定没有问题,我们在公司的配合向来默契,所以我爽快地答应了。他补充说,我打算今年的印刷全部签给四姐。我认真考察过了,她的活不错,而且又是阿诺介绍的,都是老朋友了,应该信得过。我没有表态,因为我对这个四姐印象一直不是很好,但又不能让朱宜难做。周末的时候,朱宜约我一起去监狱看望老张,我不知道朱宜是为了做样子还是发自内心,总归这一举动,我觉得挺好。而且我也一直想去看望一下他,虽然他曾经伤害过我,但那毕竟是职场上的事,有的时候你死我活身不由己,我能理解。朱宜还带上了张小妍,或者说是张小妍带上了朱宜,总之这种组合让我觉得像是家庭聚会,我的加入似乎不合情理,不知道现场会不会出现老丈人托孤的温馨场面,甚至这就是一个家族产业在斗争外衣下掩盖的和平继承。

  老张憔悴了很多,脸上沟壑纵横,头上白发凝霜,怪谁呢?干坏事是要付出代价的,躲不过。而且毕竟只有一年,驴子一样的隋焕武,做事还是有些分寸,这个结局臻于完美。老张看到张小妍,一把鼻涕一把泪,好像他不是张小妍老爸,倒像是张小妍的儿子。看得我都心里酸酸的,偷偷抹眼泪,我知道老张是真的太爱这个女儿了。可是奇怪的是,张小妍竟然无动于衷。我正纳闷,忽然张小妍换上一副冷漠的嘴脸说,张国伟,我早就让你把股份转给我,现在好了,全被没收了,你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老张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我不是把大部分的存款都存到你的账户了吗?这时候我也有点晕了。忽然朱宜笑笑说,张总,听说你老婆已经回云南找她的初恋情人了,另外还有一件事你一直不知道,但是现在我有必要告诉你,你知道吗?其实小妍根本不是你亲生女儿!她老爸是云南人,是你老婆跟当地土着生的,你帮别人养了二十几年孩子。我眼睁睁看着老张的脸瞬间变得没有了半点血色。

  四十傍晚的太阳大而无神,像一滩无精打采的血。我走在朱宜和张小妍夕阳下的背影后,忽然恐惧万分。朱宜大概看出了我的不适,赶忙解释说,张国伟就是个干尽坏事的王八蛋,你忘了他当初是怎么伤害你的?我叫你来,就是为了帮你出出气。我笑了笑,说,是啊,这口恶气出的,真叫一个爽。朱宜哈哈大笑,似乎感到无限荣耀,我却从内心深处感到无比悲凉。老张已经武功尽废,完全失去了反击能力,朱宜还要将其置之死地而后快,为我复仇之心义薄云天,手段之毒辣骇人听闻。晚上回家开门的时候,段斌已经到家了。我说,现在民风肃然路不拾遗了?怎么警察都没事做,这么早就下班了?他笑笑说,然也然也。我知道他是怕我自己不敢一个人在家,就先回来等我了,心里不禁一阵温暖。没想到一进门更让我惊讶,他竟然把饭都做好了,我忽然想到了子彤,眼泪憋了半天没憋住,还是掉了下来。段斌不知所措,说,怎么了怎么了。我说,你看你烧的菜,黑糊糊一团一团的,让我怎么吃啊。他嘿嘿一笑,帮我拉了椅子,说,浓油赤酱,这可是地道的本帮菜。他边吃边说,童童,你还有没有别的房子?我说,你当我是你们上海土着啊,动迁一下补好几套,我们这种「村里来的」,能在上海滩置上一屋半舍,那都不知道是祖上做了多少慈善了。

               第四十七章

  他说,你挫人的功夫炉火纯青了嘛?我是想这房子还是早点卖了吧,不行价码压低一点也没关系。我没说话,其实这房子是以子彤的名字买的,我只能帮着找下家,真正要卖还要子彤来办,可是子彤都不愿露面。我说,你怕了?他说,我有枪,不过……还是有点怕。他的样子蛮可爱,我有瞬间心动的感觉。从子彤跟我分手之后,我跟段斌的五百次约定就再也没有兑现过,当然五百次已经用掉接近一百次了。他不说,我也就当忘了,住到我们家,虽然在一个房间里,他还是很自觉地打地铺,再也没有动过我,有的时候我很佩服上海人的聪明,用他们的话说叫「拎得清」。因为他这时候继续动我的话,那么顶多也就剩下那么四百次,我不会反悔,但是他要是不动我,那可能就是无数次了。我说,你发骚(烧)好了没有?他摇摇头,说,没有,越来越骚,现在我上班都有点力不从心了,可是医院又查不出什么毛病。我的笑容慢慢僵住了,我说,怎么会这样,是不是有别的什么病?他说,不会的,我身体一直很好。我忽然想起来,问他马勇的案子有没有进展。他摇摇头说,没有,现在只知道刘大壮打马勇的时候,其实马勇已经死了至少一个小时。我说,你的意思是说,马勇偷拍刘大壮的时候,其实已经死了?他点点头。我说,都被你们搞糊涂了,你这是在给我讲悬疑故事呢,前一阵给我讲死人开车,现在又告诉我死人偷拍。我就奇怪了,这马勇生前不是什么好鸟,死后还搞这么多花头,是你们警察无能还是这死鬼太狡猾?段斌摇头不语,我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有点过分。他本来压力就大,身体又不好,我应该多体谅他。明天就到我复查的日子了,除了上次去监狱探视老张,让我感到一些不适之外,我觉得我已经离精神病渐行渐远了。早上到公司,我很友好地跟员工打招呼,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看到张琪,我也觉得她可爱多了,私生活混乱一下其实也没什么,毕竟现在没有男朋友,女人也是人,体验一下不同感觉,不算太大的错误。

  可是我在办公室转了一圈,感觉到大家似乎看我的眼神有点异样。我仔细审视了自己的衣服,似乎穿得没有什么不妥当,也没有哪的扣子开了或者哪条拉链没拉紧,露出内裤胸罩什么的。我来到办公室坐定,心里有点打鼓。忽然销管部姚经理进来,一脸犹豫的表情。我说,你到我这便秘来了?他貌似下了很大的决心,说,舒经理,这样吧,晚上我请你吃饭。我不差那口饭,知道他肯定是有事求我。我说,你直接说,有什么事。他说,您真爽快,是这样,我小舅子贩毒被抓了,按律当斩啊,我丈母娘老鼠药都当饭吃,折腾不起了。我听说你司法口路子很硬,没有搞不定的,你看能不能帮帮忙,把他放出来?我一定重谢。我在位子上定定地坐了足有一分钟,最后说,这样,我考虑一下吧,回头给你答复。我都不知道我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不是很吓人。我知道我的事大概败露了。我没有黄雯大胆,以前跟老张有暧昧关系的时候我都格外小心,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像当初被强奸一样,无奈将自己放逐。可是现在我跟隋焕武的事还是没有包住。我看着他转身出门,真想取下身后墙上挂的桃木剑冲上去把他的脑袋一劈两半。事实证明我猜对了,流言蜚语漫天飞舞,多种版本比肩流传。晚上下班后我躲到楼上男厕所抽烟,听到连楼上的公司的男员工都在厕所里边议论我边意淫,甚至连我开什么车,车怎么来的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感觉我就是一个靠绯闻上位的三流小明星。我用最后的理智支撑着自己去了心理诊所。进门见到医生我就忍不住了,放声痛哭,边哭边痛诉我的遭遇,医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我哭,听着我说。有的时候会拍拍我的背,摸摸我的头发。我哭了有半个小时,感觉差不多了,最后医生说,对不起,请原谅。我一下懵了,不知道她对不起我什么。她说,我上次把你催眠之后,把你说的话录了下来,原本只是为了辅助治疗,但我发现了很多问题。恕我直言,你今天的这种遭遇,非常像有人故意设的陷阱,一步一步让你越陷越深,企图把你逼疯。我目瞪口呆,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她继续说,我想你大概不能理解,不过这种例子在全世界甚至在中国,并不少见,事实上把一个本来心理就挺脆弱或者受过某些心灵创伤的人逼到精神失常,对一个懂心理学的人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我觉得你的问题比较严重,所以,我把你的话传到了日本。我说日本?她说是的,陶楚芸小姐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曾经的儿媳妇。

  我说陶楚芸?陶子?她点点头,说,当初我儿子抛弃了她,我非常内疚,经常找她聊天,起初她很抵触,后来她慢慢接受了我,我们成为了好朋友。她停了一下说,我从你的话中得知,其实你知道陶子也曾经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你却丝毫不记恨她,我很高兴,因为我知道陶子一直觉得有愧于你,所以不辞而别去了日本。我说愧疚不愧疚就先不说了,你先告诉我她现在怎么样了?她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她不好。我说,怎么不好了?她说,具体我也不清楚,她也不跟我说。我重新躺了下来,说,我真想她啊。医生说,她也想你,不过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把你的事情解决一下,这是她从日本快递过来的一封信,你看一下。我觉得有点奇怪,陶子为什么不给我发电邮,还要写什么信呢?我边想边迅速打开信:亲爱的:以前经常这样称呼你,你别以为我有多喜欢你。你初中的时候撞见了我被禽兽老师猥亵,高中的时候又勾引了我的男朋友,我其实一直挺恨你,就想把你做成木偶,然后边扎针边诅咒你。最不该,你介绍我认识了朱宜。这家伙其实是个心理学高手,只是大多数人并不知道。本来我只是想勾引他,可是我竟然被他勾引了。我知道我之所以爱上他,最初是因为他曾经是你的男人,征服他我有快感,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你知道,他长得太像我们高中时共同的情人了。我对他越陷越深,人常常会「情令智昏」,我也不例外,所以,当朱宜让我帮他做一些事情的时候,我答应了,我知道他想干什么,他老婆就是被他逼疯的。你是他的第二个目标。勾引子彤、让你认识马勇等,都是我帮朱宜干的,马勇带你到我家抓奸,其实就是朱宜导演的,想从感情上折磨你。可是你知道了我跟子彤的事情之后,居然没有恨我。你这家伙,我彻底输给你了。我觉着我挺过分的,而朱宜的一些行为让我无法接受,他是个为了前途和面子,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人,而且他的心理极度变态,他甚至喜欢做爱之后用异物塞进对方阴道里,我怀疑他在性方面遭到过伤害。他一直怀疑成成不是自己的儿子,他曾经多次带他去做亲子鉴定,每次的结果都是肯定的,但是他又怀疑是不是陈鸾跟医院勾结起来骗他,于是他虐待成成,也以此来折磨陈鸾,虐待自己的孩子来惩罚自己的妻子,这是人干的事吗?太可怕了!

  所以我选择离开,为了彻底忘记过去,我来到了日本。除了我妈妈(我前夫的母亲),我不跟在上海的任何人联系,包括你。可是你居然去了我妈妈的诊所,妈妈告诉我你的病情已经很严重,我心痛了,我爱你,我想我应该救你。你赶紧离开朱宜吧,离开他离开优思公司,你就没事了。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自己主动离开,但我希望你不要报复他太狠,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很可怜?另外,子彤其实非常爱你,只是他心理太脆弱,你给他的压力又大,当然,男人有的时候会忍不住肉体的出轨,他也不例外,大概也会对你隐瞒,也在情理之中,你还是原谅他吧。还有,我之前常用的信箱可能被人盗用了,密码被篡改,我进不去了,你要给我发邮件,就换一个信箱吧。没有这些事,我真想一辈子跟你在一起,不过我不是同志啦。什么时候我们去马尔代夫,我最近想过去买座海边的小房子,你不是一直想去吗?初中那个禽兽老师猥亵我的时候,会喊出你的名字,我想大概是你的泼辣让他害怕,他不敢对你怎么样,结果我成了你的替罪羊,你说我该不该恨你。我知道陶子这最后一句话是为了证明这封邮件确实是她所写,因为这个细节只有我跟她知道,她也绝对不会告诉第三个人,毫无疑问,她的担忧是有必要的,因为她之前给我发的邮件,其实都是别人盗用她的信箱发的。我颤抖着看完邮件,沉默着流了好一阵眼泪,最后我笑了笑,问陶子妈妈说,你跟上海的精神病院熟不熟?她说,第八精神病院的副院长是我的同学也是最好的朋友,就像你跟陶子一样,你还有得救,不用去医院的。我说,假如我就现在这个状态,你能不能帮我进去?我要当一阵疯子。她起初迟疑了一下,然后笑着点了点头。陈鸾就在第八精神病院,我想这大概是天意。之前段斌和老魏的推断似乎都不幸成为了事实,江湖上常有句话叫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不知道我要不要报复朱宜,但这个暂且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确切的地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不是朱宜干的,我要听到他亲口说出来。

  第二天,我先去了监狱,我虽然恨老张入骨,但是有时候想想也怪可怜他。年过半百的老人,突然间一无所有了,这种结局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得了的,我想如果我不来,估计再也不会有别人来看他了。老张再次见到我,没有太多的表情,我想他大概已经麻木了。我说,张总,你他妈要挺住,我还等你出来跟我斗下去呢。他说,舒童,你要是故意来羞辱我,有什么酸的臭的就快点来吧。我说,你个怂包,是不是男人?蹲一年牢算什么,不出来干倒朱宜这畜生,你不如趁早像黄雯一样死了算了。老张淡淡地笑了笑,像看破红尘的和尚。他说,舒童你总算知道朱宜是个畜生了,但是太晚了。朱宜这瘪三,一肚子坏水,你等着看吧,你的下场不会比我好多少。我说,他总比你好,起码他不好色。老张说,没有男人不好色,好色是为了传宗接代,这天经地义。我心想,你他妈的再好色,你也没有完成传宗接代的光荣任务,辛辛苦苦二十几年,还不是给别人养了孩子?老张继续说,再说你也别怪我好色,谁让你长得像妖精似的,要不你怎么能那么容易得到那么重要的位子,从第一次在朱宜办公室见到你,我就决定要搞定你。老张说的第一次见到我,是我到上海一年之后,实在混不下去了,于是想到了朱宜。忐忑不安地联系上他之后,他把我约到了他们公司,就是那时候,我喜欢上了优思公司,优思公司的老总喜欢上了我。老张说,其实你肯定不知道,那次朱宜把你约到我们公司,就是为了让我看见你。朱宜的目的达到了,我喜欢上了你,可是却一直没有好的机会。这样下去可不好,朱宜比我更急。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迈出这一步的吗?当时朱宜面临下岗的威胁,于是你挺身而出,主动对我投怀送抱,目的是为了保住朱宜,你真是个好人。我说,你别骂人了,这年头说别人好人那不等于说别人是傻子吗?老张紧接着说,你不傻,你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知道吗?朱宜那时候根本不会下岗,只是他见我对你觊觎已久,却老是没有机会,于是跟我一起演了这一出,好让我得手,以此来巴结我。结果你还就真上当了。

               第四十八章

  我感觉自己就像浑身上下被人泼了一盆冷水。这事如果是真的,那么我进优思公司就是朱宜的一个阴谋。老张继续说,可是两年多了,我对你都只是动动手而已,因为你知道我那玩意已经下岗了,可是它后来怎么又下岗再就业了呢?还是要感谢你。还记得朱宜被免掉副总职务的那次吗?其实他最初是去总部告我的状,然后总部派太监过来调查,不是单调查他,是调查我们俩。我们公司一直有财务问题,这个总部知道,当然我也知道。总部做出姿态,让朱宜下放一个月,其实是为了杀鸡儆猴。朱宜早就知道,可是他并没有告诉你。你像董存瑞一样再一次挺身而出,我知道你肯定偷拍了我们的视频,可是我根本就不怕。第一,朱宜本来一个月后就会官复原职,所以你开出的条件我肯定能答应,我答应了你,你就不会把我怎么样,我知道你,你还是上路子的。第二,公布出去对你不好,你的损失一点不比我小,你又不傻。所以我放心。你主动找我还能是好事?我知道你八成是偷拍了,其实在你之前黄雯就用过这种手段,这路子我熟,伟哥是个好东西,嘿嘿……老张沉浸在回忆里享受着意淫的快乐,我却浑身都是鸡皮疙瘩,会不会老张说这些是为了挑拨我跟朱宜的关系,好等他一年后出来将我们一举歼灭?但老张的故事逻辑很清晰,不像是现编出来的。我说,你行啊,啥都知道,像你这样聪明的人就应该到天堂上去当上帝啊。我的潜台词是你那么有本事还蹲在这里忍受牢狱之苦干吗?老张也不傻,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说,这一次老子认栽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去找过隋焕武,其实隋焕武那点本事差得远,我是我大舅子保出来的。但是,朱宜下了步狠棋,他利用了小妍。其实除了钱和小妍,我什么都没有,你知道我那老婆,那就是搭伙过日子,各取所需。我没有想到小妍对朱宜那么死心塌地。我想我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希望还是寄托在小妍身上,希望她能过好,既然她是真心喜欢朱宜,朱宜也对她好,我委屈一下退居二线没什么。可是我万万没想到,我如此宝贝的女儿,竟然不是我自己的。本来我都可以去美国了,我把百分之九十的财产都打在她的账户上了,可是这一切原来都是假的。唉,你说我女儿是不是被朱宜迷了心窍跟朱宜一起来骗我的,他怎么可能不是我女儿呢?

  从监狱出来,我庆幸爹妈遗传给我的善良除了让我受伤,总归也帮了我一回。朱宜上次带我来监狱看望老张,就是为了避免以后我跟老张单独接触,而老张的嚣张也让朱宜放心了,他大概预料到我是绝对不会再来看望老张了,他小看了我。我先给段斌打了个电话,说我要出差一阵。虽然段斌现在跟我生活在一起,但我还是不想让他知道我的计划,在计划没有成功之前,我不能让任何一个多余的人知道。不是我多疑,这个世界本来就太可疑。完了我又给陶子妈妈打了个电话,她说,第八精神病医院那边都安排好了,你直接过去就可以。你公司那边,我来帮你通知,放心吧,没人知道我们俩的关系。光通知不行,还要让他信。我给阿诺打了个电话,说,你个死鬼死谁石榴裙下了?说是找我好好聊聊,也不见你的鬼影。他说,怎么几天不见我就变鬼了?不过我真快成鬼了,我正做电影后期呢,昼伏夜出可不跟鬼一样吗?不过我倒真有事,可我实在太忙抽不出时间找你喝酒,既然这样我就电话里说了,你快点管好子彤吧,让他把尚郁还给我。我说,你他妈的忙成那样还有心思想这个,你先帮我把正事办了再说。他说,行行,有啥事你来个痛快的。我说,我给你一篇文章,你给上海各大报纸的记者朋友发过去,让他们明天就发,红包你先垫着,回头我还你。记住,千万别说是我让你发的,还要让记者都封住口,别说出是你发给他们的。阿诺说,这红包得大点,时间有点紧了。再说你家伙是要捅福布斯上谁的绯闻呢?我说,两个男人的手和屁眼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阿诺呸了一声就挂断了。文章是我写好的一则新闻,题目是:极限重压,上市公司女白领发疯入院。朱宜不是喜欢演戏吗?这次我就给他搭个台子,看看这戏他怎么来唱给我听,我想朱宜大概是盼星星盼月亮地等这一天,我料定他必定会来。陶子妈妈的同学帮我安排在了特护病房,不然我跟真的精神病在一起,说不定我真的也跟着发疯了。我还没安顿好,就有一个病友过来看我。我看着她如炬的目光心里开始有点怵,不知道她是要冲上来跟我玩命还是要干吗。陈鸾忽然拉着我两眼泪汪汪地说,舒童你早该来了,你不来我就出不去啊。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她说,我一个人根本搞不倒朱宜,不过也没办法,谁会相信一个疯子说的话。我松了口气,笑了笑说,你怎么也不至于装疯吧。她说,那你又为什么装疯呢?不装疯也被人逼疯了,咱不装疯怎么能肯得下这块硬骨头?其实我上次都跟你说了,我这样一来可以保护成成,二来,我在外面生不如死,在里面反倒清净,只是特别想成成。我说,他没事,我刚刚看过他,他刚会叫妈妈,贵人语迟啊。陈鸾高兴地笑了,眼神中那种幸福感是常人无法伪装出来的。忽然她的笑容僵住了,说,他叫谁妈妈?我意识到这话我说得有点多了。我赶紧说,他自言自语的时候叫妈妈,我想他是想你了。陈鸾脸上的表情瞬间由疑惑变成了悲伤。我安慰她,说,放心吧,用不了多久就没事了。她说,是啊,你总算是明白过来了,不过,其实这里也蛮好的,人都特单纯,我想马老先生给我们描述的共产主义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我都不想走了。说完我们俩相视大笑。

  陈鸾教了我一些装疯的方法,比如呆坐,流口水,傻笑,打人,乱跑,乱说话,自虐等等,她一边说还一边给我示范,口水飞流直下三千尺,其真切程度令人瞠目结舌。我说,你行啊,学得还真像。她说,这就是环境的力量,谁都一样,要是把你在动物园猴山上关一个月,放你出来,你见着竿就想爬了。我笑笑跟她学动作,最终我选择呆坐和乱说话。因为傻笑太丑了,流口水我又没有那么多,打人我下不了手,自虐就更不用说了,还不如打人。第二天早上我正练着,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心想大鱼不会这么快就上钩了吧?我眼睛不打弯地抬头一看,原来是郑孟逸。他的身后还跟着个挺文静的男生。我马上进入角色,盯着墙目不转睛。他见了我呆滞的目光,摇头叹息。自言自语地说,舒经理,我还是晚了一步。我今天刚把朱宜借给我的钱还上,可是,你却这样了。我对陈鸾说,你们家那边土豆多少钱一斤啊?陈鸾说,八块,挺便宜的。说着口水就滴滴答答滴到我床上,把我恶心得翻江倒海。我强忍着说,还行,我们那八毛,也没见好到哪去。郑孟逸愣了半天,显然是在思考八块和八毛到底谁的购买力更大,然后摇了摇头,说,借你的钱我一定会还上。我昨天上午辞职了,我不辞职也会被辞退的,因为张琪昨天下午接到公司的辞退通知,下班离开了公司。走的时候,是被保安盯着的,没有保安的话,我想她大概会去把朱宜的办公室掀个底朝天了。我一听笑了出来,顺势傻笑了下去,不知道装得像不像,但郑孟逸似乎没什么反应。他继续说,我一直说要报答你,不知道你有没有发觉,我其实一直不让你帮朱宜的,可是你不听,也没办法,那时候我还欠着朱宜的钱,我只能做那么多了。有件事现在告诉你也没意义了,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张琪一开始就是朱宜安插在你身边的卧底,其实我也是,刘相杰也是朱宜的人。张琪是朱宜的人,我多少有些感觉,但郑孟逸居然也是朱宜的卧底,这是我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我不知道该傻笑到什么时候停,感觉腮帮子肌肉抽了两下筋,我想我得换个方式,不然要面瘫了,如果真的口歪眼斜了,我下半辈子可怎么活?于是我开始唱歌,唱了两句老鼠爱大米,觉着就算神经病也不至于唱得这么难听,我正在内疚,忽然陈鸾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接着也开始傻笑,我想她大概实在憋不住了。

  我嘴上唱着歌,脸上挂着笑,心却在抽搐,感慨朱宜这盘棋,一步一步布下了这么多局,可真是屁眼里栽葱——缝缝不漏啊。最后郑孟逸摸了摸我的脸,说,我下午就回成都了。其实你猜得没错,我对女人不感兴趣,不然我想我真忍不住会追你。朱宜就是看中了我这一点,他想让你喜欢上我,而他知道我是永远不会爱上你的。这样你就能受制于我,受制于朱宜。他说着有点难为情地转过头看看他身后的男生。我想这大概就是他的女朋友了吧,这个世界太疯狂了,阴阳互补的自然定律都被打破了,以后太上老君的八卦图该改成一张大烧饼了。郑孟逸真把我当成疯子了,并没有看出我的惊讶。他继续说,唉,你是优思公司唯一一个好人,还有一个人不算太坏,但是也没有好下场。你知道吗舒经理,张总在监狱里自杀了,听说死得很惨,拿磨尖的牙刷在手腕、胸口等地方戳了好几个洞都不行,最后插进脖子上的大动脉了。法医说从扎第一个洞开始到最终死亡,他折腾了五六个小时!听到这里我实在忍不住了,我噌地站起来大叫着跑开了,一边跑一边流泪,几个护士拦住了我,把我按在墙角,我咆哮着艰难地扭过头,看见郑孟逸喘着粗气目瞪口呆地站在我身后,泪流满面。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不至于闹到这步田地,太令人心寒了。我像犯人一样被押往我的病房,然后一个护士按着我,一个护士拿出了针管抽了一些药水,另外一个护士跑了出去。我吓死了,大喊我没病,我这是装的,可是她们根本不理会我,护士拿着注射器就朝我扎过来,就在这时候门外的护士喊了一声,还好比较及时,刀下留人了。我的值班护士救下了我。我还惊魂未定,忽然陈鸾跟着跑了进来,花容失色。我下巴脱臼般说针、针、针没打上,你别紧张。她居然也结巴上了,说,不、不、不好,朱宜来了。四十一朱宜来了,像狼来了一样让陈鸾紧张,但对我来说,朱宜来了,不是不好,是太好了。他早来我早点解脱,否则我不知道神经病要装到什么时候。我就这一两招了,再来多人,我就黔驴技穷了,装也装不下去了。我求护士给我准备了一管打在身上对健康没有什么影响的药,让她一会儿帮忙在朱宜的大戏里面客串一个小角色。陈鸾则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的录音笔,向我示意了一下又重新装了回去。我的整个计划就这么多内容,非常简单。对付朱宜这种头脑复杂的人,简单一点的手段反而更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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