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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交 - 8,2

[db:作者] 2025-07-02 22:18 5hhhhh 9730 ℃

  段斌说,童童,你怎么想不开啊。为这样的人不值得,开门啊!我有东西给你看。我说,你滚吧变态狂,现在子彤不再是我的男人了,你不要再找我了。他说我真有东西给你看,是关于子彤的。我打开门,他猛地冲进来,握住我的伤口,然后大声问我纱布在哪里。我有气无力地说,没有纱布,只是一个小口子,死不了。他抱着我两个房间走来走去找布条,折腾半天,终于把我的手包好,松了口气说,今天本来我就要找你,后来老魏打电话让我过来看看,说你这边情况不好,我马上就过来了。他在为他的不请自来找借口。我哼了一声,心想他们倒是挺大方,这就打算把我的时段分配掉了。我忽然想起来这房子,愤然骂他你个畜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这房子不干净?他惊了一下,说,其实我也是上次你让我回去查一下,才知道的。童童,要不你这别住了,重新找个地方吧。我说,你有屁快放,我没时间陪你卿卿我我,你要是能娶我,我就跟你去你家。他猛地站起来,说,真的吗?我说,真的,不过我要带个孩子,你要把她养大。他说,哪来的孩子?我摸摸肚子说,在这呢,实话跟你说吧,我就是想给孩子找个爹。他犹豫了一下说,子彤的?我说,是的。他愤愤地说,这个狗日的,还算个男人吗?我给谁养孩子也不给他养,你这样对他,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你,他凭什么?当初真不应该帮他。说着他从包里掏出几张照片扔到桌上,说你自己看吧,看你为之寻死觅活的男人是个什么东西,还让我给他养孩子!我拿过照片,看到了照片上都是赤裸裸的一男一女叠在一起。那个女人有着超大的胸脯。段斌继续说,这是从一个私家侦探那里得来的,我想一直以来你身边的鬼影应该就是上官子彤了,这些照片应该能说明问题。我扔下照片,感到头一阵阵发胀,我说,你拿这些给我看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能证明这照片是真的?难道它们就不能是电脑合成的?他说你太小看共和国的民警了,我们有专门的证据鉴定专家。这照片,是真的。

  我实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子彤可以跟黄雯做爱,跟我就不行?到底是我的问题还是子彤的问题?又或者是段斌有问题?我抓起照片就撕,像陈鸾一样又撕又咬,段斌说,撕吧撕吧,发泄一下也好,我那还有,你尽情撕吧。等我平静下来,段斌说,我知道我现在证据还不足,你放心吧,你们楼上的张阿姨今天被我们拘留了。我们发现他老公的死因比较蹊跷,有着一些他杀的迹象,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中,我想她跟你的事情多少有些关系。我说你带我走吧,送我去一个地方。我确实害怕呆在这所房子里,因为这里面触目可及的都是子彤的印记,它们让我难过得喘不过气来。段斌问我,你不恨他?我说,为什么要恨他?他跟黄雯上床,纯粹是充当了我职场战争的炮灰,其实他是受害者。段斌摇摇头,说,你中毒太深了,我真羡慕那小子。我给张琪打了个电话,说,我要去她家住一晚。她犹豫了一下,说,童姐,上次那么不愉快,这次你不怕出事?我说,我不怕了,我什么都不怕了。你不是不欢迎我吧?她说,哪里,你来吧,还是老地方。出门之后我专门去了一趟刘大壮的锁店,想看看他有没有悔改的意思。结果再一次令我震惊,他已经人去店空,带着我给他的一千块和关于我的一大堆秘密,就这样人间蒸发了。张琪家还是老样子,只是厅里换了一拨人,剔牙的和讲荤段子的少了,看似素质好些。张琪的房门上也多了一把锁,不过仍然看似不很牢固。张琪抱着我痛哭不止,两个柚子般大小的乳房顶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有点尴尬,问她公司怎么样了,顺势把她推开。她像孩子一样用胳膊抹着泪说,公司不太好。我说,怎么了?她说,你真想听。我说,废话,再不说我扣你奖金了,该不会是公司把我开除了吧?她低着头说,差不多吧。我笑了笑,用手托起她的下巴,就像电影里地主托民女的下巴一样。我说,我早就想到了,我不怕,这对你来说也算是好事。我下来了,估计你要上去了。她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我说,童姐,如果我上去了,也能像你一样八面玲珑吗?我说,能,你比我强多了。你不是早就盼着这一天吗?说完我才感觉到这话有点歧义,我想解释,她说,你别说了童姐,你没事,是朱总。我说,朱宜?朱宜他怎么了?张琪说,张总被判无罪,这样总部就没有理由让张总下台,而且,张总挖出了这么大的制假窝点,不但没罪,表面上看还有功。我说,我问的是朱宜,你老说老张干什么?她犹豫了一下说,其实朱总不让我跟你说的,他……他已经把刘相杰贪污的责任全部揽在自己身上,加上张总要回来,朱总就向总部提请辞职了,在等总部批示呢。

  听到这里,我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我这才知道朱宜在刘相杰出事之后胸有成竹地说我没事是什么意思了,他竟然为了保我而搭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不知道什么时候,张琪已经换上浴袍,说,童姐我先洗澡了,要不你跟我一起洗吧?我说,行啊,你先洗,边洗边等我。我站到床边,看着虹口足球厂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我想大概又是谁开演唱会了。不知道又有多少故事在某巨星演唱会的场内场外上演,是不是也会有当年的上官子彤因为买不起票而在场外的门口趴在地上从窗帘的缝隙往里看,是不是也有当年的舒童听到子彤说只要你想飞,我随时会放开你,然后一边大口吐着白气一边偷偷抹泪。他们三年之后是相濡以沫还是相忘于江湖?我正想着,没过多久张琪就回来了。我说,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不知道黄雯现在怎么样了?张琪一边往脸上抹东西,一边说,她其实挺惨,本来她要跟老张一起出来了,可是临出来之前,她在看守所里因为跟人发生口角,被人用磨尖的牙刷扎了。据说当时对方只是想给她点教训,没想到牙刷扎破了她的胸,等送到医院的时候,杂七杂八的液体都已经顺着血管流进心脏了,死的时候还瞪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这个消息对我震惊不小,我挺可怜她,她再有错,也不至于遭此下场。张琪边脱下浴袍边说,这事对老张打击挺大,老张看来是真的喜欢黄雯了,这世界上的事,真说不好啊。张琪抬起胳膊穿上睡衣,那一刹那,我看见她的腋窝里有一道颜色深深的东西,我一下惊讶地叫了一声。她立刻抱紧胳膊,说,怎么了童姐。我说,没事没事。但是刚刚一幕给我造成的震惊迟迟不能削减。我认识那道深色的东西是什么,曾经有美容院向我推荐过这种隆胸术,她们拿照片给我看,说疤痕在腋窝里,外人看不到。当时我就火了说,老娘c罩杯可以了,我是人,不是家畜和家禽,我不当奶牛不当鸡,要那么大干什么?可是天真到不知道包皮是什么的张琪,原来胸前那一对明晃晃的柚子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又一个不折不扣的隆的传人!我感到脊梁骨一阵阵发凉,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谁能信得过。生活,这层华丽的外衣下,包裹着多少丑恶的魑魅魍魉、牛鬼蛇神?

               第四十二章

  我躺在床上,尽量让自己平静,可是太多的事情让我的脑袋成了贸易市场,有无数角色在里面逛来逛去买卖交易。我静静地思考着这些事,却没有任何头绪。我就这样直挺挺地躺了一个多小时,忽然我听到门上有轻轻的敲门声,第一次我以为是我听错了,第二次紧接着又响了起来,我立刻感到毛骨悚然,心想几个月前的一幕似乎要重新上演。我刚准备起身抄家伙,忽然张琪坐了起来,套上睡衣轻手轻脚地出去了。我一动不动地躺在原处,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这样又躺了半个小时,张琪丝毫没有要回来的意思,我有点担心,怕她出事。于是我穿好衣服,轻轻拉开了房门,借助朦胧的月光,向外望去。眼前的一幕把一直自诩见多识广的我吓了一大跳。三十七张琪竟然赤身裸体跟几个男人纠缠在一起。这场面让我想起了若干年前我的那场浩劫和半年前夜总会里的三只鸭子,没有任何美感,让我看着难受,就像把心脏一会儿捏成五角星一会儿拍成大饼,总之横竖就是变态。我的心像长在胸腔里的拳头一样撞击着我的肋骨,我轻声喘着粗气,慢慢关上了门。却在关好门抽手的一刹那,碰掉了门上的挂锁,我伸手去抓,却没抓到,它砸到地板上后又弹了起来,声音之巨大无异于晴天一声惊雷。最要命的是我想赶紧把它捡起来,却又没拿住,晴天惊雷再次响起,我一不做二不休,拉开门搓着眼睛做熟睡初醒状,说,琪琪你还不睡啊,困死了,说着我就径直进了洗手间。然后张琪做宠辱不惊状说,谈点事情马上睡。哼,谈鸡巴说成谈事情,还有那声音,憋足了劲也压不住高潮边缘的波澜壮阔,颤音都赶上帕瓦罗蒂了,有半夜黑灯瞎火谈事情声音紧张成这样的?第二天早上,张琪坐我的车子上班,阳光从左侧车窗射进来,一切跟往常没有什么分别,似乎都很美好。我在这样美好的阳光里想到了张琪的事情,莫名地感到毛骨悚然。我用眼睛余光看看她,只见她那张平时文静的脸瞬时间变形,五官重新组合,幻化成一个巨大的「淫」字。张琪一声尖叫,我猛打方向盘,还好没有啃上。一个表面上天真无邪的女孩,竟然背后隐藏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把我都吓出幻觉了,这个世界太可怕了。而且,上次我在她家的遭遇,如此看来分明就是她导致的,可是我居然还在屁颠屁颠地为她做这做那,还用大慈大悲的心肠安慰这个「不谙世事」的女孩,说不定,当时她正在心里偷笑,这个傻逼还真当自己是南海观世音了,其实就是个泥菩萨。我忽然想到上次段斌说的话。一个隐藏着这么多秘密的女孩子,很难说不会因为要得到我的职位而对我下手。

  朱宜整个上午都没到公司,打他手机居然不接。他不到公司倒是正常,但不接我电话就十分反常了。我有点急了,过去问她的助理。助理说,朱总请了调休假。我说,朱总还要请什么调休假?她说,这次朱总调休了三个月!目前由陈总行使总经理职权。我说,三个月?他休产假呢?助理摇摇头。我也没有追问下去,因为简单思考之后我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朱宜递交了辞呈,在等总部的回复,但是他已经对公司失去了信心,所以借故把手上几年以来积攒下来的调休一次全部用掉。毕竟他三个月的工资要十五六万了,带着十五六万的薪水休息三个月,这差事看似赚大了。我赶紧处理掉手头上的事情,准备到朱宜家里去打探个究竟,临出办公室的时候,居然被郑孟逸堵在了门口。他问我对朱宜辞职的事情怎么想。这不是郑孟逸的风格,这个老张的卧底在我看来一直都非常的不称职,可是今天他居然关心起国家大事来,有点蹊跷。我说,怎么着要教训我?他说,舒经理,朱总的事你还是不要管了,这事你管不好。我没说话,觉得一种巨大的恐惧感向我袭来。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我成功地感化了郑孟逸,我先是多次挑起了他跟刘相杰之间的矛盾,然后决绝的不顾多年老部下刘相杰的感受,以自己的职位为筹码来保郑孟逸。然后又通过麻将事件挑起他跟主子老张之间的矛盾,救他于老张的虎口之下,最后拿出几万块钱来帮他救老母亲的命。如果说前几次都是我主动设的局,算不得我的慈悲,那最后一次出钱给他母亲治病,就绝对算得上是我的义举了,可即使是这样,我却仍然没有降服他!他居然在这个时候跳出来阻止我帮助朱宜。又是一个深藏不漏的家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次恐怕是看准了时机,要助老张一臂之力,为虎作伥地戳朱宜的死穴了。我说,我知道了,我自己的事情我有分寸。他犹豫了一下,说,舒经理,上次你借我的钱,我会马上还你。

  这句话再次让我震惊。这明摆着是要跟我撇清关系,好使自己不再欠我什么了。我笑了笑说,不急。他犹豫着不肯走,说,这个年头小人当道,你要注意身边的人。我说,小郑你今天哪根神经搭错了?回光返照了?那我要不要相信你呢?他犹豫了一下,说,当然,我也包括在内,不过你可以不相信我,但要相信我今天说的话。我搞不清他具体想干什么,但以我对他的了解,只要他还欠着我的钱,就不怕他跳。在路上我还在想要不要去看望一下陈鸾,不过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我虽然已经被这些是是非非折磨得有点精神失常,但还没失常到可以跟一个真疯子取得良好沟通的地步,所以我去看她似乎没有什么意义,弄不好再被她打就不合算了。下午的阳光妩媚动人,浦东大地在阳光照耀下分外妖娆,我一直认为浦东跟浦西风格完全不同,应该算两个城市。浦西市历史悠久海派气氛浓烈,浦东市就像某市一样,是改革开放造就的早熟儿,有着成人一样的身体,儿童一样的性格。而朱宜就住在早熟儿一样的浦东市川沙镇。出了过江隧道,我感觉有点冷,忽然想到子彤,不知道他这时候跟谁在一起,有没有加衣服,我想着想着眼泪就下来了。我想给他打个电话,只是提醒他多穿点衣服,这很重要。可是打过去,这个号码已经不存在了。我这才意识到,我可能真的永远失去子彤了,这种感觉就像是眼看着自己的爱人死去,从此以后这个人就化做一抔黄土,再也变不回原来的人形了。如果他爱上的是女人,那么我死也要找到他,可是如今他居然爱上了男人,这让我望而却步。如果爱上男人只是子彤拿来跟我分手的一个借口的话,那么他这个理由非常成功,可是我都没有机会问问他,这到底是不是只是一个借口。离朱宜家越来越近,我把车子停在路边,好好整理了一下眼睛,然后开进朱宜家小区。可是朱宜家铁将军把门,难道他带成成出去玩了?但是我心里老是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我来到门房,看门人告诉我,朱宜的小孩昨天晚上出了意外,好像是伤得不轻。我的心猛地缩了起来,我再次拨了朱宜的号码,很长时间朱宜才接了。我说,在哪个医院?他说,什么医院?我说,别他妈废话,我问你我干儿子在哪个医院?他沉默了一下说,东方。我匆匆来到东方医院,成成已经从急诊转到了病房。在病房里,我看到了手上插着吊针,头上绑着纱布的成成。朱宜和张小妍一左一右像夫妻俩一样守着成成。我轻声质问朱宜到底怎么回事。朱宜说,昨晚成成自己跑了出去,等我发现成成不在的时候,才冲出去,此时小区的灌木丛中传来了成成微弱的哭声,那声音……朱宜哽咽了一下说,那声音就像小猫叫一样,我赶紧冲进去,发现成成被人打了,头上一个大口子。我说,人呢?凶手呢?朱宜说,跑了,监控摄像头恰恰坏了,根本找不到人,不过我想大概是我得罪了谁吧。他说完看了张小妍一眼,张小妍尴尬地低下了头。我愤愤地骂,老张这个老畜生。我说,成成现在怎么样呢?朱宜说,没事了,伤口没有伤到骨头,我想凶手大概是想恐吓我一下吧。

  这时候成成忽然醒了,张小妍赶紧靠上去,成成嘴角动了动,叫了声「妈妈」。这一声差点惊掉我的下巴。朱宜发现了我的失态,尴尬地说,成成现在学话,只会叫妈妈,见了谁都叫妈妈。我说,那他会不会叫爸爸呢?朱宜摇摇头说,还不会,也怪我平时陪他太少,对他也比较严厉,他比较怕我。这时候我倒有点嫉妒张小妍了,这个据说小学的时候就知道贿赂老师来换取班干部的家伙,居然有这样的福气,白捡了个这么可爱的大儿子。不过她有点憔悴了,她原本就不太漂亮,如此一来就更加对不起观众,无论脸上堆了多少雅诗兰黛,身上套着多少阿玛尼,手上戴着多贵重的泰国国宝手链,都掩盖不住她内心的矛盾。她最爱的男人和最爱她的老爸因为一个职位拼得你死我活,换了谁都要掉十斤肉。不过,朱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两个人居然还能在一起,真有点相濡以沫的感觉,之前我认为朱宜跟她好纯粹是为了用床来巩固椅子,如今椅子没有了,床居然还在,看来朱宜真的是爱上这张床了。朱宜把我叫到门外,我们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坐着抽烟。朱宜说,我走了,相信公司也没有那么多是非了,你好好工作吧,你一个人自己要注意,不能锋芒太露。朱宜一副要交代后事的样子,看上去大义凛然。我刚要张嘴说话,他却阻止了我,继续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刘相杰的事情只是个引子,主要是我知道张国伟被判无罪了,这样我呆在公司已经毫无意义了。与其被人整死,不如自己全身而退,只是我太痛恨这个世道了,为什么坏人如此猖獗却人人无能为力呢?我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他说,我还没怎么想好,大概会带着鸾鸾和成成回山东老家吧。优思公司在上海这么有名气,我以这样的原因辞职,估计没有哪个公司会再用我了,而自己创业的条件还不是很成熟。说完他狠狠地抽了口烟,说,终于可以回老家了,感觉像要上天堂了。但是他的表情却让我感觉到一丝要下地狱般的恐惧。

  我说,那张小妍呢?他笑笑说,她如果愿意,可以跟我回山东,白天跟我摇橹出海,晚上给我和鸾鸾洗脚,给成成洗澡,把猪和鸡喂好,为我老爸煎药……说完他哈哈大笑,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一种巨大的悲伤感向我袭来。我说,你不当许文强了?你一直的理想不是在上海滩出人头地,然后衣锦还乡吗?现在这样灰头土脸,你怎么回去?他叹了口气,说,不想了,现在不想出人头地了,现在只想安稳过日子。我说,你骗黄雯去吧,我养了几年的驴还不知道驴肚子里的病?他说,真的,你说人怎么样才算快乐?有理想并为之奋斗,快乐的只是理想实现的那一刻,况且不是每个人的理想都能实现,有的人理想实现了,他又要为下一个理想奔波,不然理想实现了,再干吗?而没有理想的人,时时刻刻都是快乐的。我说,那是懦夫的观点,你没有资格享用。他摆摆手,说,我就是个懦夫。我不想就这个问题跟他探讨下去,因为我知道这明显是借口。我直击要害,说,成成怎么办?你想让他长大了也跟你一起摇橹出海?他不再说话,眼睛里却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烁。我说,不让他出国了?不让他进华尔街了?这是我们在大学后期经常探讨的问题。他说,将来我们的孩子一定要到国外读书,打入最发达的美帝国主义的心脏,毕业了直接进华尔街,将来他得拿美金英镑来孝敬我们,得给我找个外国媳妇,把我这一辈子没有实现得理想全部实现掉。我说,外国媳妇要是黑人怎么办?他张口结舌,老半天冒出一句话,说,他要是敢给我找个黑媳妇,我就敢给她媳妇买大宝,不光搽脸,全身都能用,当然还要把这家伙鸡巴敲歪,否则别给我整个黑孙子出来。朱宜仰着头,我估计他是不想让眼泪掉下来。为了避免尴尬,我说,我先进去了。朱宜跟在我后面进来。我趴在成成脸上亲了一口,忽然成成响亮地喊了声,妈妈!我一下感觉天地翻转,泪就下来了。我转过头问,朱宜,我说他这是在叫我吗?朱宜点点头,我又亲了他几下。也许是太用力,成成竟然哭了起来。我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哄,张小妍把我拉到身后,上前嗯嗯啊啊地像叫床一样几下就把成成哄好了,我心里暗暗吃醋。我拍拍朱宜的肩膀说,孩他爹,我这就算孩他妈了。朱宜不说话,我想这大概是默认了。

               第四十三章

  回到公司我的心情非常沉重,很多事情一目了然。没有了朱宜,我在这公司还有什么意义?朱宜替我顶包而辞职,这份情谊重于泰山,我拿什么来报答他?他救了我,可是谁来救他呢?正在我痛心疾首地感慨命运多舛的时候,我手机上收到一条短信:舒童,老同学你好啊,上次你帮了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谢谢你,什么时候我请请你?隋焕武。这条消息让我打了个寒战,就像是你家里刚刚从银行里取出几万块钱,忽然有小偷在你家门口贴张条子,说找个时间来帮你数钱。这哪是要吃饭,分明是要吃我。我想给陶子发一封邮件,告诉她我成了成成的干妈,至于朱宜跟张小妍的现状,我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告诉她。上次陶子给我发邮件那个信箱,其实我不常用,这次我想换我常用的邮箱给她发,可是居然打不开了。当我重新打开上次陶子发邮件过来的信箱时,看到了陶子发来的第二封邮件。「亲爱的小猫咪,好想你。」这家伙居然把我当成宠物了。最近你还好吗?小日本真是个无聊的民族。我在这里没什么朋友,生活挺孤单,连a片都老是那么几个人,老是那么些姿势,腻歪。我去北海道钓鱼,去长野滑雪,去富士山玩勾魂过山车,去箱根泡温泉……可是去哪里都是一个人。非常想念上海,也许只是因为上海有你和宜子,不知道你们怎么样了,你们大概不会勾搭上吧?我想过一阵我实在熬不住了,我还是会回上海的。钓鱼可以去南汇,滑雪可以去银七星,过山车锦江乐园不是也有吗?温泉泡不上就去桑拿,无所谓大小好坏,随便玩玩总可以吧,最主要的是我不用再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到时候你跟宜子要组成浩大的队伍在机场欢迎我,有再大的事也推掉,你们俩一个都不能少,这事就这么定了。她的宜子要回山东当渔民了,可是她却要求我保证一个都不能少。我狠狠地合上电脑,焦躁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我如果不帮朱宜,也许我暂时能保住这份工作,但是老张一重新上台,我肯定没有好日子过,我的结局同样会很惨;我如果帮了朱宜,我就要出卖我的身体,背叛我的朋友,最重要的是可能会伤害到我的孩子,但是这样也许我还能保住我现在的位子。现在孩子连爸爸都没有了,把她生出来,注定一生要受到别人的歧视,这同样是无法承受的痛苦。

  我忽然非常想家,俗话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怀孕之后我尤其想家。不知道老爸的身体怎么样了,还能坚持多久。本来我想等这次浩劫之后再打电话回去,可是我有点等不及了,我似乎是要从这个电话里得到些什么,来帮助我做这个决定。我把办公室门反锁,拿起电话拨了那个曾经拨了无数次又删掉的号码,我的心还是跳得厉害,删掉两次之后,我终于按了ok键,电话响了六声,中间几次我都企图挂掉,但我还是坚持住了,第七声,有人接了。老妈说,喂,谁啊?我努力地想忍住,但还是哇的一声就哭了。老妈沉默了半天,说,你……是童童?你还没死?是不是你?我说,是,妈,是我。老妈说,我等你这个电话等了五年了。我哽咽着说,妈你还好吗?老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急切地问我现在在哪里,怎么样了。我说,表弟磊子没有告诉你吗?我在上海,都挺好的。我说,老爹怎么样了?老妈沉默了半天说,你爹死了四年多了。我啊的一声,不敢相信我的耳朵。我说,怎么可能,磊子前些天还给我打电话,说老爹生病了。老妈说,当年你失踪之后,你爹找了你半年都找不到,以为你死了,后来他就上吊死了。我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我说,老妈你骗我的吧,前些天我还打了三十万给磊子,他说要给爹治病呢。老妈说,是他骗你呢,磊子这几年一直没有工作,到处招摇撞骗。我泣不成声地说,这畜生怎么这样?老妈说,童童你别这样说,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他是你亲弟弟……提前有了一个儿子,我想我是需要给儿子一份厚重的礼物了。我给隋焕武发了条短信:你不是要请我吗?下周五晚上十点,仙霞路百紫千红夜总会,我等你。发出短信,我坐进车子,鳞次栉比的高楼从我的车窗外飞快地往后漂移。我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放在小肚子上,潜意识里似乎能感觉出她的胎动。我抽噎两声,却流不出眼泪,似乎有种哭干了泪水的感觉。

  我最后在电话里说,老妈我过几天回家看你,再也不走了。老妈说。既然走了,就别回来了,我都习惯一个人生活了。我哭着说。老妈你怎么会这样,五年前的那次事故,又不是我的责任。我现在挣得钱也都是干净的,我在大学朋友帮助下,对就是朱宜,你知道的,我在大学时候的男朋友,我在他的帮助下在一个大公司当经理,我的钱都是干净的,你怎么会不要我了呢?老妈说。你是城里人,就应该过城里的生活,不要到农村来,打乱我们的生活,我受不了。我给百紫千红周老板打了个电话,说我要请一个贵宾,让他给我留出下周五晚上的包房,给我安排一些好的节目。那是一家着名的以内容丰富而骇人听闻的夜总会,圈内人士都知道,它的杀手锏就是现场直播和烤鸡大会。所谓现场直播就是鸡鸭现场表演,观众可以在任何时段加入其中,所有节目可以任由观众自助。而烤鸡大会就纯粹是挑战男人的性能力和心理承受力的,仿佛回到了母系氏族社会,一圈男人围着一个女人转。夜总会每天推出一名头牌,然后由男性宾客进行比赛,看谁时间最长,谁当晚就可以免费把头牌带走,并且获得两万块的烤鸡之王的奖金,完了还要分时段评奖,跟时下流行的电视节目差不多,分别有某省海滨游,阿姆斯特丹游,拉斯维加斯游等诱人奖励,当然游的这些地方,都是挑战男性腰力的地方。这地方我来过几次,都是朱宜招待黑心卖场经理的,到了关键时候我就会借故离开,我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没到那个程度,之后的内容,都是听他们周老板介绍的,朱宜说接下来的内容他也不知道,他总是偷偷买完单就开溜,我不知道,一个男人会在那么关键的时刻开溜吗?还要偷偷的?然后又给悠悠打了个电话,让她帮我约一下他们医院产科专家,我要提前检查一下,听听专家怎么说,我要了解一下这场浩劫会给我造成什么,会不会让我连命都搭上。然后我再请悠悠好好吃顿饭,也算找点心理平衡。

  朱宜的辞呈不会那么快批下来,我想时间应该足够。如今我已经成了彻头彻尾的弃儿了,我不知道晚上该到哪里去,能到哪里去。我开着车子在内环上一圈一圈地兜,看着我熟悉的一幢幢高楼,它们很多都曾经留下过我的笑声和泪水,不久的将来,也许我将离它们而远去。我到底是被谁遗弃了?我不知道。悠悠发来短信,说,童童我刚刚电话里忘了跟你说了,你这时候要多补充叶酸,要不孩子将来神经系统不好,我可不希望将来我的儿媳妇得精神病。看这条短信的时候,我正围着我家的小区一圈一圈转悠,却迟迟不愿上去。忽然一片树叶从天窗飘了进来,我鬼使神差般的就觉得叶酸应该吃树叶来补充吧,于是我拿起树叶放在嘴里咬下一块,颤抖地咀嚼着,一边嚼一边流泪,然后我把整片树叶全都塞进嘴里疯了一样地嚼,直到我感到嘴里有血腥的味道。三十八我停下车子,扶着路灯一阵呕吐。这种精神恍惚行为异常,在我身上最近时有发生,我不知道这会不会是精神病的前兆。想想也有点害怕,谁受这样的折磨,也会离发疯不远的,我抬起头,远远地看见陈鸾在路边向我招手,吓得我赶紧躲进车子里,又是幻觉。我决定等这次帮朱宜解决完问题,我就好好找个心理诊所治疗一下,我可不想进精神病院。我最终还是没有回我那间鬼屋,屋子里到处都是子彤的影子,比鬼影子更让我难受。我在我家附近的锦江之星住了六天,第六天晚上九点多,忽然有人敲我的房门,那时候我正吃着零食看金?凯瑞的片子,这是我从泡吧、逛街、到网上装柴火妞骗色狼等消遣方式中挑出来的最能让我快乐的一种。就在我如此这般破罐子破摔、像绝症病人一样等待着被矿泉水瓶子袭击的厄运的时候,居然有人找到了这里。我一开门,两大捧鲜花堵在了门口,老魏的光头和段斌英俊的脸齐刷刷地从鲜花后面探出了出来。我住到锦江之星来,很大的原因就是为了躲他们俩。我不想在周五搞定隋焕武之前,受到任何阻拦,没想到这两个家伙居然找到这来了,还恬不知耻地说是闻着味找过来的。在他们俩面前我从来不掩饰我的泼辣,我说,你们两个狗东西,我身上除了骚味还有什么味?那骚货不是满大街都是吗?怎么单单能闻到这里来?老魏挠挠瓦亮的光头说,童童你别这样作践自己,没有了子彤还有我们两个呢。你不知道,我们轮流在你家门口等了几天了,后来才在这门口看到了你的车子,这真是天意啊。我们俩反正讲好了,公平竞争。我哼了一声说,你们俩真是他妈好哥们,这么晚了找我干吗?为了那事吧?是轮流来还是一起来?我说着就要脱衣服,段斌赶紧摆摆手说,不是不是,就是怕你孤单了,来陪陪你,你如果觉着烦,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两人放下花就要走,我心里却有点不好意思了。我说,这样吧,这周我没空,下周我约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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