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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交 - 7,1

[db:作者] 2025-07-02 22:18 5hhhhh 3670 ℃

               第三十三章

  我说,你记住了张琪,这话就准许你今天说这一次,以后我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她伸了伸舌头出去了。她临出门前,我说,其实我蛮看好陈副总的,他挺优秀。我想张琪应该能知道我这话的目的。她误会我,其实我一点都不记恨她,就像我不会记恨朱宜一样。上次我吃安眠药住院,半夜朱宜捧着花来看我,我一看到他那张从容中掩饰不住羞赧的脸,所有的气也都消了。我认为在职场上生气是一种手段,而不是目的,谁闲着没事生气玩?有那工夫还是多赚点钱,多吃点回扣吧。我正想着,忽然门开了,我以为是郑孟逸,抬头一看原来是朱宜。我说,我正想你呢。他说,等会再想吧,先办正事,总部下来钦差大臣了,走,去第一会议室开会去。总部审计部商经理重新杀了回来,能够看得出他的疲惫,估计刚下飞机。我的对面坐着老陈,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微笑,我想他大概已经做好了龙袍,在家里不知道演练了多少遍,让自己老婆孩子跪在面前齐呼万岁万岁万万岁了。可千万不能让这家伙上去了,他上去了跟老张不会有什么区别。商经理说,长话短说,公司正在调查华东公司假酒事件,目前张国伟正在接受警方调查。至于华东公司总经理的位置,我听到很多人说陈副总合适,我也认为陈副总非常优秀,但是总部认为陈副总到公司时间不长,还需要再磨合一下,所以总公司决定由同样优秀的朱宜来代理华东公司总经理职务,等张国伟的事情调查清楚之后再来做最终决定。朱宜上台在我预料之中,我还预料到老陈一定会沮丧的不得了,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老陈居然面不改色,那微笑像一张面具一样粘在老陈脸上。我心想,这家伙也真不是个善主,那一手「喜怒不行于色」的功夫不是一般人能练就的。至于老陈为什么会被很多人看好,我不知道是不是张琪的杰作,如果是,那么她的大众传播能力实在强悍,几分钟的时间传遍几十号人的办公室,传瞎话的功夫登峰造极了。

  处理老张的官方决定出自商经理之口,不久前在我惨烈的求饶声和老张无耻的淫笑声中,张小妍曾经在老张的指使下狂输四五万块给他,可是今天他还是成了挥舞屠刀的刽子手,手起刀落兵不血刃,想想后背就发凉。听说昨天晚上老张是在浦东国际机场被警察按倒在机舱里的,那时离飞机起飞只有十几分钟了。从飞机里被拖出来时,五十多岁的老张把凄凉的哀嚎留在了浦东机场飞往美国的航道上,裤子尿湿了一片。可是据说警察搜查下来,这家伙身上只带了一百多万,账户上也没多少。我们在看守所里见到了老张,他居然恬不知耻地快乐着,跟没事人一样,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是开完会被朱宜直接拉来的,他无情的拒绝了我想见一见郑孟逸的请求。朱宜满脸都是同情,挤眉弄眼的,看样子恨不得挤出几滴猫尿,但我想他当着老张的面挤出眼泪大概比当着老张的面挤出前列腺液都难。他安慰老张要好好检讨自己,争取宽大处理,他在外面也会帮他使劲。朱宜拍着胸脯说,张总,公司老总的位置我永远为你留着,我只是暂时帮你保管。我看着朱宜拍胸脯的动作,像一只刚刚成功打翻情敌,完成了交配的公猩猩。我心说,这家伙,做戏挑衅人都这么投入,也不怕把肋骨拍断几根!可老张并不领情,老张说,朱宜,你想笑就笑吧,别憋着了。朱宜没接话,张小妍却哭了起来,撕心裂肺地说,老爸,你就安心在里面改造吧,我会协助朱宜把公司打理好的。老张一下怒了,拍桌子起来骂朱宜,被狱警按了下去。老张挣扎着说,朱宜,你他妈敢动我女儿我弄死你全家!他说着眼里流出了两滴泪,我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无奈。这是三年来我第一次看见老张这么愤怒,我想再狠毒的人也过不了儿女关。张小妍哭着说,老爸,我跟朱宜是真心相爱的,他老婆已经进了疯人院,他会娶我的。老张冷静了一下说,行,等我出去了再来好好解决这件事情。他们俩都没说话,气氛有点尴尬,我说,张总,你就别意淫了,你以为是夜总会啊?这种地方进来了哪能随便出去呢?你能不能活到那时候还不一定呢,下次来我给你带个充气娃娃吧,免得你寂寞,胸就照黄雯的来做,不用盐水硅胶什么的,不安全,就用气的,可大可小,缩放自如。他阴险的笑笑说,舒童,充气娃娃就免了,你就在外面洗干净了等我吧!

  我不知道老张是不是真能出来,三千万的造假案,按说都可以判死刑了。但是张小妍手上晃动的跟悠悠一样的手链,让我隐隐地感觉到,老张不会那么轻易束手就擒。出了看守所,坐在车里,我忽然想到了成成。我说,宜子我想去看看成成。朱宜说,行啊,我正打算带成成去精神病院看看陈鸾呢,我们一起吧,我觉得挺对不起她,可是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我说,我知道,其实你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他说你别骂我,其实我跟张小妍是真心相爱的。我笑了笑,没说什么。心里却想,你他妈当初也跟我说是真心爱我,到头来还不是把我抛在山东自己跑来上海了?成成精神并不好,我想大概是失去了母亲的缘故吧。朱宜把他带到陈鸾面前的时候,陈鸾正在唱老鼠爱大米。小家伙见到陈鸾哭的肝肠寸断,往陈鸾身上猛扑,抓着陈鸾胸口的衣服就撕扯,嘴巴靠上去蹭来蹭去,我知道陈鸾之前一直坚持母乳喂养,成成这个样子,让我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我打死都不相信陈鸾会虐待他。但是无论成成怎么哭,陈鸾却始终面无表情。我想她真的是疯了,否则任何一个母亲也不会狠到这种程度。但她看到我却依然怒目圆睁,眼睛里闪烁着非人的凶光。我吓得不敢靠近,我实在想不明白,她当初抽完我耳光又给我发短信说总有一天会补偿我,还要跟我做朋友,如今她变成了疯子,怎么补偿我?怎么跟我做朋友?难不成让我也变成疯子?跟她一起唱老鼠爱大米?我已经被老鼠烦的够呛了!我没有一直呆在他们身边,那气氛让我总有种想逃跑的感觉。我转到一处角落,想要抽根烟镇静一下,放眼望去,疯人院里一片荒凉,奔跑的,傻笑的,嚎叫的,俨然就是一个野生动物园,不过身处这里的感觉倒是挺奇怪,想想如果自己成了一个疯子,可以自由自在地发泄,像神仙一样飘忽不定,不按常理出牌,感觉应该挺爽。我正意淫,忽然一个人闪到我面前,我一下没拿住,烟掉了,陈鸾一脚把烟踩在脚底下,飞快地说,我没有虐待成成,虐待成成的人是朱宜,他怀疑成成不是他亲生的,可是他带成成去做亲子鉴定之后,结果证明成成就是他的孩子,但是他还是不相信。他想虐待成成来逼我离婚,好娶那个骚货。他是个变态狂,他怀疑所有人。其实我不是疯子,他才是!我是装的,因为我疯了,他这么好面子的人就不能跟我离婚,也不敢再虐待成成了,只剩下他跟成成生活在一起,他再虐待成成别人就知道了。这些话我要当着你的面说,否则你不会相信,朱宜他阴险毒辣……她还在飞快地说着,我听得呆住了。忽然朱宜跟了过来,拽过陈鸾,说,童童你没事吧?她没有打你吧?我惊魂未定地说,没,她是想打我,但是还没动手你就来了。

  陈鸾被护士送回了房间,成成的哭声震天动地。我的心颤抖不已,陈鸾是个疯子,她说的话我不相信,而且也太可怕了,但似乎很有逻辑。晚上我让段斌带一个人过来验指纹。我告诉子彤我在公司加班,会晚一点回去,他说他先把饭做好。子彤最近工作轻松多了,演戏熟练了,ng的次数也少了,而且重头戏也基本拍完了。他的厨艺很好,当然,都是我调教出来的,不过他切菜的速度很慢,切一个菜要很长时间,常常一顿饭做下来,会累得腰酸背痛。段斌精神还好,他听完我的表述,说,发生在你身上的这几起事件,有着鲜明的特点,一定是背后有人在精心策划,这是恐吓。说完他让人取了指纹。我说,你倒是快点破案啊,别整天光知道查真药假药的,我都快被逼疯了。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说,童童,你跟他分手吧,我们结婚吧,我来保护你。我说,这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你没事赶紧回去赶紧破案,我没心情跟你风花雪月。他说,好了不说了,那你至少请我上去坐坐吧?我说,不请。他说,他在?我说,是的。他说,正好,我有事找他,走我们一起上去。我将信将疑地跟他一起来到楼上。在18楼的走廊里,我都听到子彤切菜的声音了,我伸手往包里掏钥匙,我想他大概切菜已经切得很累了。忽然段斌从背后搂住了我,在我耳边喘着粗气说,童童我想死你了,我要你。我说,你狗日的疯了?这是我家门口!他说那又怎么样?我说,子彤就在厨房切菜。他说,我喜欢!他边说着边粗鲁地扒我的裤子,说,难道你忘了我们的约定?我痛苦地想了半分钟,无奈地说,好吧,那我们到安全通道里去。我知道18楼安全通道的感应灯坏了,相对安全一点。他抱起我把我顶到墙角。我说,不行,穿雨衣。他说,不用了,我身上没带。我说,狗娘养的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他愣了一下说,可是我没有怎么办?我不说话从包包里侧小兜里掏出一个小袋袋。

  这东西就是为突然袭击准备的,没办法,人总得有点危机感。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却兴奋得不得了,看着他扭曲的面孔,我觉得很恶心,盼望着这种折磨早点结束。于是我压抑着喉咙,假装高潮。忽然安全出口的门被人推开,我惊愕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黑暗中站着子彤。我惊呆了,整个身体一下降到了冰点。段斌也停止了动作。虽然天色已暗,但是我估计子彤应该已经看到了,即使没看到,应该也已经听到了声音。我想我来之不易的幸福又这样轻易地断送了,而且可能永远都无法挽回了。我懊恼至极,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泪马上就下来了。可奇怪的是子彤并没有任何异常反应,他说,哦,你们在谈事情啊?我在厨房里听到有人在说话,您是被请来调查老鼠事件的吧?段斌慢慢放下我,两手搭在裆前说,是啊,我们在这里看能不能发现线索。子彤说,那好,你们忙,我先进去了,一会儿别走,过来一起吃饭啊。子彤走后,段斌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又上来抱我。我推开他,压低嗓音说,你这条公狗,要是现在有把刀,我一定把你个狗日的捅得稀巴烂!段斌说,我的宝贝经得住任何刀枪剑戟,即使我的身体被捅得稀巴烂,但是我的宝贝会更加斗志昂扬地昂起它高贵而倔强的头。我还想再骂他,忽然他的机响起,他赶忙掏出手机,裤子却掉到膝盖处。他接完电话说,指纹已经验好。我说太好了,是谁呢?他说,现在怎么可能知道是谁,这要跟嫌疑犯来核对的。我沮丧地说,真麻烦,又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你就会给我画饼充饥。段斌说,不过这次指纹有点怪。我说,怎么了?他慢慢地说,留在箱子上的两只手的指纹都只有四个手指,而且指纹非常独特,很难辨认,我想这一定是个惯犯,做完案还戏弄我们一把。三十一我惊愕地说,四个手指?不是动物都是四个手指吗?难道是个什么妖怪?他一边提裤子一边说,你真该洗洗脑子了,妖怪?我还八戒呢!你放心吧,这事我一直在盯着,只是目前线索少得可怜,总有一天会让我查出来的。我哼了一声,说,算了吧,你们就喝着茶水上着网,安心当你的人民公仆吧。我看我们才是你们的公仆,交税养着你们,还得出钱出力出身体供你们玩。他妄图狡辩,我赶紧推着他往外走,他握着裤腰带一边往上提一边说,别急,我的宝贝还卡在外面呢。说到裤腰带以下的玩意,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说,我前一阵子得罪了一个私家侦探。他在我家想要强奸我,被我踢伤了蛋子,他出门前甩出一句狠话,说让我等着。段斌沉思了一下,说,你把他电话给我。我一边翻手机一边骂,一定是这个狗娘养的马勇!忽然段斌拍了拍我的肩膀,把右手食指放在嘴边示意我不要出声,我不再说话,呆呆地看着他。他停顿了几秒钟忽然猛地沿着楼梯冲了上去,十几级的楼梯他三步就上到顶,然后在上边大喝一声。我也赶紧跟了上去,看见张阿姨正在摆弄一个电子仪器。

               第三十四章

  段斌说,我是警察,你站起来。张阿姨愣了一会儿,慢慢站了起来。段斌说,把你手里的东西拿来。张阿姨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伸出了手。我说,张阿姨你在这儿干吗?她停顿了一下,我看到她的表情极其恐怖,像一个福尔马林溶液里泡着的医疗标本。她瞪大了眼睛,我感觉她的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她直勾勾地看着我说,舒童,我在拍鬼,有鬼啊!我着实吓了一跳,赶紧躲到段斌身后。段斌拿过张阿姨手中的dv,打开看了一下,里面什么都没拍。段斌把dv还给她,说,你赶紧回家吧,再胡说我把你抓起来。张阿姨说,你是警察?那我要向你报告一个事情。三年多以前,有一阵子我经常能闻到一股臭味。后来我觉得臭味是从楼下传上来的,于是我就到楼下敲门,可是没人开。我再从厨房的窗户往里看,结果发现床棱上抓着一只手,我想大概人家不愿开门。于是我就没再打扰。可是过了几天,我实在被臭味熏得受不了了,于是我又来到楼下,敲了半天门,还是没人开。我再到厨房去看,天哪,那只手还在窗棱上抓着。肉都烂掉了,有的地方都露出了白骨……这房子就是现在舒小姐住的房子。后来警察来了,发现房子里死了三个人,有个人的手没了,原来它就是抓在窗棱上的那只手,可是一只手怎么会跑到窗棱上呢?三年多了,我晚上经常能感觉到从地板上伸出手来抓我,所以我觉得舒小姐家里一定有鬼,可是谁都不相信我,所以我要拿摄像机把鬼拍下来,你知道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拍到吗?我也是刚刚才想明白的,因为鬼是没有影子的。我捂住耳朵尖叫着,不要说了!段斌大喝一声,你闭嘴!再说我拘留你,你这是恐吓!张阿姨不说话,往楼上走,走了两步又转身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根本没有人的气息,似乎儿时的我与这个眼神似曾相识。子彤听到了声音,也跑了出来,手里还拎着菜刀。子彤问,怎么回事?段斌说,没什么,有人打老婆。他让子彤先回去了。然后对我说,不要相信她,我一眼就能看出她是个疯子,神经肯定不正常。我说,是啊,我们物业的人也这么说。不过,如果她说的是真的,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情啊。你跟我说实话,不要骗我。段斌说,我真不知道,你忘了那时候我刚从别的区调过来?我说,那你回去帮我查查啊。他说,行吧,不过不一定能查到。再说了这种事情你根本不用当回事。你看我们警察每天要处理多少这样的事情,我们不照样活得好好的?你不要相信一个疯婆子的话,这都是迷信。不过我倒觉得她挺可疑。她的眼神中有太多东西,不管她是不是疯子,总之明天我会找人过来取一下她的指纹。我说,不可能是她,她为什么要害我?他说,你不要这么自信,很多事情根本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段斌走后我回到家,试探着问子彤,说,要不我们换个房子住吧。你赶紧找你以前的装修公司帮我们把海上豪庭的那套房子装修一下,这套房子我们卖掉吧?子彤说,为什么啊?这房子我住着挺好的,别折腾了。我说,我住腻了想换换环境。子彤说,房子还是常住的好,到了新地方还得重新熟悉周边的环境,多麻烦。我不再说话,我实在想不明白,子彤为什么这么不愿离开这所房子。我一边吃饭,一边时不时地狠狠地用筷子戳着碗底。郑孟逸是在第二天早上来到我的办公室的,他一进来我眼前一亮。他还是一如既往,穿着白底杂花的长袖衫,略有透明,能看到里面背心的边缘。虽然有点消瘦,但是很精神,实在是太漂亮了。他不好意思地说,舒经理,你不会算我旷工把我开了吧?我说,你想借刀自杀?门都没有。他笑笑,我用四川话说,你个龟儿子,还知道回来啊。他说要不是因为你,我才不回来呢。我说你大概是为老张吧?你们是不是什么远房亲戚?他低着头不说话。我说算了算了,你先好好工作吧,等公司上层变动结束之后,我来帮你申请加官进爵,帮你长俸禄。他笑而不答,我说去吧,你注意身体,有什么情况早点跟我说。照顾下属一般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照顾脑子活的,这种人懂得帮你歌功颂德,另一种是讲义气的,这种人不会忘恩负义,张琪属于前一种,郑孟逸属于后一种。这年头脑子活的多,讲义气不忘恩负义的是凤毛麟角。就像刘相杰,这次我想办法把他调到常州任锡常片区副总经理,职位上算是平调,但那里的油水是这里五倍不止,可这家伙光嘴皮子上谢个不停,但从来都没有拿点实际的东西孝敬我一下。要不是嫌他在我身边当鸡肋,我才不会给他这肥缺,当然不是肥缺也支不走他。郑孟逸刚出去,我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我出去一看,吓了一跳。老陈光秃秃的脑壳上留下五道血淋淋的痕子,鲜血不停地往下淌。张琪像个被抢了崽子的母狼一样虎视眈眈地看着老陈,右手指甲里都是血。我一看这架势,赶紧上去劝开,心想难道老陈想强行攀爬张琪胸前的两座庐山?

  张琪说,反正都要被开除了,老娘我怕谁啊?你个老秃驴,就是一个卧底,公司谁出事都是你搞的。老陈自始至终笑容不退,他用旁人递过来的纸巾仔细地擦着头顶,有人提议,打110吧,被老陈制止了。有人说,那要不打120吧。老陈同样制止了。他看了我一眼,然后独自出去了,那背影有点凄凉。我把张琪领进来,她说,我要被开除了。我不说话,张琪继续说,昨天郑孟逸刚回到上海,作为同事我想为他接风,于是我请他到星巴克喝咖啡,没想到被老陈发现,他非说我们谈恋爱,要把我们都开除掉,或者至少开除一个。说公司规定,恋人是不能在同一个公司上班。我说,知道了,呵呵,捅出你的绯闻,有这么严重的后果?你先好好上班,这件事情我来处理。她眼睛左右环顾一下,梨花带雨地跺着地板出去了。这事情比较复杂,首先老陈这么急着要干掉张琪和郑孟逸,明显是在拆我的台。老张走了,这个舞台上跳舞的就剩下他和朱宜了,因为我跟朱宜的关系,所以干掉我是必须得。一轮战斗结束,又拉开了另一场战斗的序幕。而张琪这么愤慨,则是想竭力否认什么事情,我隐隐觉得她跟郑孟逸有问题。一会儿张琪从msn上发来一张照片,我接收完打开一看,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如瀑的长发,淡红的眼影,鲜红的嘴唇,属于极品。我说,是你新女朋友啊?那妖艳程度仅次于我了。她说,这是我们部门的人。我说,咱们部门不就我们两个女的吗,肯定不是我,难道是毁容前的你?她打了个哭脸过来,然后说,我没有说他是女人啊。她一句话说得我发蒙,我仔细看了一下不禁大惊。我说,这是郑孟逸?她打个笑脸过来。我说,这谁干的?难道他变性了?她说,不是,是我从他电脑里偷过来的,我想是他自己做的。他是个gay,我怎么可能跟他谈恋爱?gay不gay不是我现在最关心的事情,关键我忽然想到了前一阵马勇发给我的照片,每一张都是子彤在跟别的女人缠绵,这很有可能是马勇用photoshop修出来的。当时我就有这样的怀疑,现在看到郑孟逸的图,更坚定了我的信心。我马上给郑孟逸交代任务,让他在周杰伦的屁股上给我做一个直径五厘米的浅褐色心形胎记。郑孟逸说,舒经理,我没有周杰伦的裸体照片啊。我说,我不管,三十分钟后我要看到。

  等待这三十分钟的当口,我思考了一下眼下的形势。朱宜坐上老总位置之后,不知道公司的职位会怎么调整。还有老张最终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要真给毙了,晚上可别来找我算账。我刚摆脱了鬼交的厄运,别又让老张给我来个鬼压床,还有我那十万块钱的红包怎么办?越想越乱,觉着憋得慌,刚想起身出去散散步,忽然办公室的门开了。我还想这是哪个不听话的敢不敲门就进来,抬头一看,我却愣住了。进来的人居然是老张,他照样摇头晃脑像帕金森晚期。他淫荡地笑,说,舒童你洗干净了没有啊?我说,你谁啊你?他说,我是张国伟张总啊。我说,不是吧?你诈尸了?他说,你是不是真的那么盼着我死啊?我还没看到我们亲热的录像呢,死了不可惜?我有个外号你应该知道的?叫做「职场不死鸟」啊!我说,你叫职场不举鸟算了。我不想跟他啰嗦,拿起电话想要打给朱宜问一下。老张按住了我的手,我狠狠地抽出来,往后退了一步,说,你快点给我说清楚,不然我报警了。他背着手在我面前踱了起来,说,我们这么博学的舒经理怎么会不知道我们国家法律中有「取保候审」一说?我说,取保候审?你根本不够资格。他说,难道你不知道我是病人?我病得很严重啊!我说,你除了不举,还有什么病?他说,舒经理你真聪明,我不举难道是因为地球引力太大吗?肯定不是!那是病,我病得不轻啊。我想这家伙可能是交了保释金或者找人保释了,这样一来,问题就严重了。老张刚准备继续嚣张,却接了个电话,像孙子一样唯唯诺诺,一扫刚才的骚劲。接完电话就像太监一样迈着小碎步走了。不过临出门前他回过头来说,舒童,别怪我太狠!我还在想这事,思考着这个代罪之身能掀起多大风浪,忽然郑孟逸发了图片过来,我打开一看,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周杰伦的屁股做上胎记的样子跟马勇照片上的屁股没有什么区别。我问郑孟逸,这效果难做吗?他说,你看看时间,到现在连找周董图片到制作完成,一共才十几分钟,你说能有多难?我说,这屁股真是周杰伦的?他说,你又没见过周杰伦的屁股,你怎么知道它长什么样?

  我不禁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马勇给我的那些照片在一段时间内纠缠着我,让我寝食难安。因为照片上的女人虽然没有正脸,但是她的屁股上有个很明显的胎记,那个心形胎记我认识,我十一岁上初一的时候就认识,那个有胎记的屁股,属于陶子!现在我知道了,那些照片是ps出来的,肯定是,至于马勇怎么知道陶子屁股上的胎记,我想马勇跟拍了她那么长时间,发现这点秘密也算是他分内的事情了。但是后来想想我不能掩耳盗铃啊,虽然遭遇了小三儿的姐妹们有的时候是要有点掩耳盗铃的精神,范伟不是说「要想生活过得去,不怕头上戴点绿」吗?但我心里多少还有点怀疑她,要把这事搞清楚。假如陶子屁股上的胎记早就用激光做掉了,那我岂不是冤枉了她?于是我拨了陶子的电话,但是她的电话成了空号,我心想可能是拨错了,于是我又重新拨了几次,但一直都是空号。怎么几天不联系,她的号码就注销了么?我觉得奇怪,可又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她,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第二天我又拨了陶子的电话,可是号码依然不存在。我实在坐不住了,来到了朱宜办公室。朱宜现在虽然已经代理了老总职务,但是他仍然坐在原来副总的办公室里。这就是他的聪明之处,背地里不把老张捅死不罢休,表面上却永远一副低姿态。他说,你找我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吧?我说,这件事情最重要,我就是要知道陶子去了哪里!我这话相当于把他们两人的关系直挺挺地揭了出来,但他一副宠辱不惊的表情,说,陶子她去了日本。我说,你骗鬼呢,陶子上个厕所都恨不得给我打个电话请示一下,还别说去日本呢!他说,真的,她怕你去送她,她受不了,她说这个城市里唯一能让她去不成日本的人就是你,所以,她不能让你知道。她今天刚到日本,说是会给你发邮件解释清楚的。我一听,眼睛有点湿润,我想快点离开,朱宜却叫住了我。他说,老张起死回生了,你大概已经知道了。我点点头,他说,就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就范。不过没关系,顺其自然吧。我说,他现在只是取保候审,跟无罪释放是两回事。他说,我知道,就算他无罪释放也没关系,大不了我离开公司。我说,是啊,实在不行你就换换环境吧。朱宜笑了笑说,你也这么想?我这才觉得我这话似乎说得有点暧昧,因为坊间有小道消息传我对副总的位子一直觊觎,否则张琪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第三十五章

  朱宜摇摇头笑了笑说,换环境只能离开上海了,上海没有公司能容得下我,折腾不起啊。我说,怎么可能,这么牛的优思公司出去的副总,其他公司还不抢着要?他说,正是因为优思公司牛逼,我才没有机会,谁敢要一个背着篡位罪名的副总?创业也难,十年二十年混不出名堂也难说,风险也大。我想了想,似乎有点道理。我说。那成成就可怜了。朱宜叹了口气说,是啊,我倒没关系,就是觉得对不起他啊。这个话题有点沉重,我想到了万恶的老张,我说,这事是谁在帮他。朱宜说,这个人你我都认识,但估计你想不到。我说,别卖关子了。他苦笑了一下说,就是悠悠老公隋焕武。我一听,心里一紧。心想谁让你当初就给人家找个一百块的小姐,还一身性病。我说,那老张用什么绝活拴住这匹种马的?朱宜说你说都说出来了,既然是种马,自然是好色了。老张真他妈狠,直接送了一套房子给隋焕武,并且在房子里给他养了两个二奶。老张这招真绝,用两个超大螺母拧住隋焕武超大的螺杆,这事,当然牢不可破,而且还有悠悠手上带着的那个泰国过来的无价之宝,财色双保险!老张为了保命,这次可是豁出老本了,朱宜终究不是老张对手。至于隋焕武有没有这么大本事,我还是有所怀疑,虽然大学的时候我就通过悠悠知道了隋焕武家人脉铁硬,但这是法制社会,总不能指鹿为马吧?朱宜说,其实这件事情本来姜氏兄弟就有嫌疑,这样一来隋焕武只要背地做做手脚,把罪责推到他们身上,给老张来个金蝉脱壳。老张可潇洒了,一来保全了自己,二来打击了对手,一箭双雕啊。我说那姜氏兄弟不要屈死?还有没有王法?朱宜笑笑说,王法?呵呵!「不过隋焕武其实挺可怜的。」朱宜换上一副忧国忧民的表情说。我说,他有什么好可怜的,年纪轻轻就翻云覆雨,连二奶都有人给他包好,就差上厕所没人给他提裤子了。朱宜叹了口气说,爱一个人又不能跟她在一起,甚至都不能让她知道,你说痛苦吗?我说,你没事吧?骚呼呼地吟什么诗?他说,其实你不知道,隋焕武一直喜欢你。我摇摇头说,朱总,都这时候了,别开这种玩笑了。朱宜说,真的,其实在大学的时候他之所以跟悠悠好,就是为了有机会接近你,但是他自己知道自己长得丑,配不上你,所以只能远远看着你,这一看,就是十年啊!那时候他找我谈过,我没理他。我说,他找你谈什么?他说,他让我离开你。他虽然得不到你,但是他也不希望别人得到你!

  我没有再接话,离开了朱宜的办公室,心情非常差。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朱宜是想提醒我,现在唯一能搞定隋焕武的人是我,可是我为什么要搞定他?我又不是妓女也不是二奶!段斌打来电话,说,指纹不是张阿姨的,案件又没有了头绪。我不想再理他,他带给我的除了随时随地变态的性生活,其余的就是失望。这时张琪又给我发来一个网址,还说了句「太不人道了」。我随手点开,是一个播客网站。视频不是很清楚,能看清楚是几个身高马大的家伙在围殴一个人,起初我并没注意什么,看着也挺难受,因为那男的被打得太惨。但是慢慢看下来,我居然发现似乎案发现场就在我们家附近,而被打的人,跟子彤非常像!我立刻瞪大了眼睛,仔细看着视频里的人,我发现被打的人居然真的是子彤!因为他身上穿着我今天早上为他挑的黑白相间的竖条纹衬衣,视频结束的时候,子彤已经躺在地上,一个脸部特写,他满脸是血!三十二我感觉全身的血一下都冲到头上来了,手脚发颤。我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想把张琪喊进来问问究竟,可是忽然觉得我要冷静一下,于是我重新坐了下来。第二遍看完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已经满脸都是泪水了。我拨内线让张琪进来,张琪一看到我,吓得「啊」了一声。她说,舒经理你怎么了?我说,这视频你从哪里弄来了?她说,怎么了有什么问题?我说,里面被打的人是我的男朋友!她显然不敢相信,站了好长一会儿说,对不起舒经理我不知道。我也是早上一上线,外地的朋友发了这么一个视频地址给我,说看看吧,你们上海人真野蛮。我紧咬着嘴唇,感到非常无助,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四年前,有次我在地铁上被人用鸡巴顶住屁股蹭来蹭去,我猛一回头,看见一个身高一米八几五大三粗的家伙正一脸陶醉的表情站在我身后。我抽手就是一个耳光,嘴里愤怒地描述他妈跟狗发生性关系的细节。那家伙长满络腮胡子的腮帮子骤然抖了起来。我一看觉得实力相差太悬殊,心想这下要被他夯锤一样的拳头夯成人干了,除此之外脑子一片空白。那时候我跟子彤刚认识不久。当时他就站在我前面,见此情况他立刻把我拉到身后,把脸部表情扭曲成狰狞状,把音量调到噪音状,把胳膊挥舞成痉挛状。整个车厢的人都震惊了,有人甚至用手捂住了耳朵。子彤的表演持续了半分钟,车就到站了,络腮胡子嘴里嘟囔着就下车了。事后我说,子彤你真勇敢,有你我好有安全感。我又问他不怕被揍吗?他说,我老早就观察过,这家伙之前打了个电话用上海话,我知道他是上海人。在上海遇到这种事情,只要把影响搞大,一般不会有人动手,就看你怎么能引起别人的注意了。当时我说,你这家伙不当演员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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