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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交 - 5,4

[db:作者] 2025-07-02 22:19 5hhhhh 2690 ℃

  这些话我本来不想说,但是没办法,我已经心力交瘁。子彤脸色忽然变得古怪,然后他说,别怕,你就把我当成鬼好了,把我当成一只爱你的保护你的好鬼,他再次抱住了我,可是我感觉自己正围在一堆白骨中间。

  我边想着,车子边缓缓驶下车库的斜坡,忽然,一盆红色的液体从我的挡风玻璃上倾泻而下,车子所有的玻璃顷刻变红,我看不见外面的情况,一股血液的腥味扑鼻而来,我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窒息而死。

               (十二)

  临近下班的时候,我接到了阿诺的电话。他说老舒……他没来得及说下去就被我给打断了,我说你个狗日的,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老舒,人没老都被你叫老了。

  我不知道自己这几年怎么回事。前几年总是不喜欢别人叫我小舒,因为这样我会觉得自己总是微不足道,可是这几年我却老是希望别人叫我小舒,也许,28岁的女人确实没有了23岁女人的淡定了。

  阿诺说好好,小舒同志,再说我妈对兽交也不感兴趣,你怎么就认定我是我妈跟狗发生性关系的产物呢?我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说行了,有事说事,别拿长辈开玩笑。我边说着,边把一份文件放到前台小姐黄雯面前,示意她帮我传真一下。

  「上次从夜总会走后,四姐就一直在夸你,说童姐功夫了得,三个精壮的鸭子愣是被你搞的走不动路。」阿诺继续阴阳怪气,我说我哪有你厉害,阴阳通吃,我说你的尚闷现在怎么样了?他说什么尚闷?是尚郁。我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光想着郁闷郁闷,就叫成尚闷了,我还想着怎么有人叫这么拉风的名字。我重新换上一副语气说,你到底有没有正事?没事我挂了。他说那童姐你说什么算正事?我一怒之下就把电话挂掉,再看前台的时候,黄雯竟然无动于衷,边打电脑边一脸淫笑。我说小黄,我的传真发好了吗?她居然看都不看我一眼,说没空,没看我正忙呢吗?我笑笑说,那你先忙。此时阿诺的电话再次打来,说童姐你还真够绝的,电话说挂就挂,我问你,觉得我们的形象篇提案怎么样?我可是配置了我们公司最优秀的资源把这当成一项神圣而伟大的工程来完成的。我说别唱高调了,你们的创意就那么回事。他在那边沉思了一会说,晚上有空吗?我们一起喝喝茶。我说改天吧,约了人了今天,再说我胃不好,医生说刺激性的东西不要喝太多。

  阿诺拍专题片可以,但是拍形象广告确实不行,艺术的东西不是会摆弄机器就能拍的出来的,在我看来,艺术和技术从来都是两码事。但我知道他是想提醒我收了他的红包,可是一马归一马,不能一个红包塞给我就一劳永逸了。这种事情,大家比的不是所谓的创意有多好,说到底比的就是谁的红包分量重,我想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广告界烂片横行,最一般的观众也能看出门道的烂片为什么还能肆无忌惮地侮辱我们的智商,这就是原因。

  说到提案我就来气,今天上午提案讨论会召开,所有的人都在打太极,只有梦遗,居然把所有的提案都痛批一顿,说全都是垃圾,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曾经被广告公司老板强奸过,于是对所有广告从业者从骨子里深恶痛绝。但是这倒是给了我一个信号,这家伙绝对是个直来直去的主,老张办事还是那么没水准,居然挑了这么个直肠子做卧底。

  我盘算着要不要打个申请,把黄雯辞掉,这家伙,暗地里说我点坏话拆我点台也就算了,现在居然干公然给我尥蹶子,这还了得?但是想想她既然能这么理直气壮,估计是有点后台了,随便动她不知道会影响了谁的性生活。说不定她也会时不时地跑到老张办公室,把短得不能再短的超短裙再往上掀一掀,把两条白嫩的大腿摆在办公桌上给老张当镇纸,放肆呻吟。正想得出神,忽然张琪慌里慌张地跑出来,然后趴在我耳边说,舒经理你快回办公室吧,他们又打起来了。我笑笑说,你到财务办公室去核对一下近期的付款通知书。她显然不明白我的意思,愣在那里不知所措。我说办公室的事情我来处理,你只管去好了。她悻悻地离开,她哪知道我要干什么,这都在我的计划之中。我给朱宜打了个电话,让她到企划办公室来一下,说我有事情要找他商量。挂断电话我去了客服部,然后边跟客服帅哥开玩笑,边看着表。两分钟后我拿了一份付款通知书回到办公室,中途还跟财务于晨就他经常鼓起的牛仔裤开了几句玩笑。

  此时我的办公室门大敞,朱宜正坐在我的椅子上,面色铁青,刘相杰和郑孟逸低着头站在他面前。他说舒经理你部门是培养城管队员的?怎么上班时间员工就能打起来?我假装一头雾水,说怎么回事?我刚刚离开一会,怎么会有武斗发生?不太可能吧。再说我的员工一向团结紧张,严肃活泼,我一直鼓励他们没事可以开开玩笑,估计是玩笑开大了吧。我冲刘相杰使使眼色,他犹豫了一下说,朱总你误会了,我是在跟新同事开玩笑,就是玩笑开的过了点。朱宜听完皱皱眉刚想说什么,却被郑孟逸抢了白。他说朱总,他能骗你我不能,刚刚不是开玩笑,是他打我,因为我给他的本月绩效分最低,他就赤裸裸地报复我。

  我心里一阵狂喜,心想这个愣头青还真按照我的计划办事。朱宜拿过郑孟逸做的绩效考核看了半天,然后把它递给我。我说这件事情小郑办得没错,小刘你要自己检讨一下。朱宜忽然猛得拍了一下桌子,说刘相杰你早该改改你这臭脾气了,再这个德性,舒经理也保不了你。小郑你做的也不好,怎么能如此鲁莽,不事先跟同事沟通好?朱宜开始施展各打五十大板的功夫,没想到梦遗居然来劲了,说我向来身正不怕影子斜,事实就是事实,没有提前沟通的必要。朱宜脸上挂不住,勃然大怒。我说朱总你也别生气了,这事情我觉得小郑做的没错,我支持他。朱宜说你怎么能这样包庇下属?这样下去还了得?我看趁试用期还没结束,还是趁早辞退了他吧。我坚决的说,朱总,他是我这么多年见到的最正直的员工,如果你要开除他,就先开除我吧!

  朱宜被我逼到绝路,显然有点尴尬,几秒钟的沉默之后,他挥挥熊掌似的大手说行吧,你们部门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吧,你们出去吧,走吧走吧。刘相杰和郑孟逸转身出去,我看见郑孟逸出门前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后代对长辈的孝敬之情。

  门关上之后,朱宜就起身要走,我说怎么不想听听我找你来有什么事?他冷笑一声说,还不是让我过来帮你演这场戏!我笑着摇摇头说,改天让阿诺也帮你弄个角色,你的戏真不错。他忽然语气变得很温柔,说童童上次在我们家……他吞吞吐吐说不下去,我说行,这一巴掌把我脸上的表皮细胞伤得不轻,会让我提前变老,这样吧,你给我两万块钱美貌补偿费吧,他摇头讪笑摔门而去。

  我把刘相杰叫进来,我说朱总也看过你的绩效考核了,事实证明确实没有问题,我今天实在是帮不了你了,他点点头说舒经理,你也尽力了,我谢谢你。我说没什么,你是我的老部下了,无论如何我不能丢下你啊,这个月就这样吧,下个月多努力吧。他边退出去,边说谢谢,象清朝的太监,他们在那个时代被称为奴才。

  直到下班我都没有叫郑孟逸进来,我知道他一定在等这个机会向我表衷心,可是我并不会在此时给他这个机会。

  员工陆续走了,我坐在电脑前发呆。子彤刚刚打过电话,说晚上要加班,我说是不是在外边找小妾啊,你把她带回家吧,我也好有个人压迫一下。他说行,你先回家洗干净了等我,我们玩3p。

  挂断电话我就有点迷茫了,这家我一个人怎么敢回?那敞开的房门和一盆鲜血已经在我心理上留下了很大的阴影。

  「这是狗血。」上次我车子被泼之后,我直接打电话给了段斌,他来现场勘察半天,居然没有发现别的半点蛛丝马迹。我战栗着说管他猪还是狗,只要不是人血就行,我关心的是这事到底是哪个畜生干的,我要把他找出来千刀万剐!他说狗血据说是辟邪的,被泼狗血的妖魔鬼怪会现形。我惊讶地看着他,我说你怎么也相信这个?他摇摇头说我不信,不过干这事的人不一定不信。我说我不管那些,我要你抓住他!他摇摇头说,难,而且这家伙并没有对你的车子造成直接伤害,就算抓到他,也很难追究他的刑事责任,拘留几天放出来,对你来说并不是好事。后来他还让我仔细想想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我说得罪鬼了算不算?他说那事归阎王管,我管不着。

  我边想着这些烦心事,边来到了楼上。楼上没有我们的办公室,所以这里没有人认识我。此时也已经是下班时间,基本没有什么人。我四下看看,闪进了男厕所。

  我有个习惯,喜欢在人少的时候躲到男厕所里抽烟。最初是因为我不想让公司太多的人知道我抽烟,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进了男厕所,才发现那里别有洞天,当然,在公司所在楼层的男厕所,遇到熟人未免有些尴尬,于是我经常跑到楼上。我总是把自己关起来,边抽烟边从门缝里偷窥男人,我的这个习惯让我知道了男厕所里的很多秘密,比如很多男人小便是不脱裤子的,直接把老二从裤门处掏出来,我搞不懂要是不小心被拉链夹住老二,他们怎么好意思叫120;一些男人小便的时候喜欢偷偷研究别人的老二,我想他们应该是养了蚯蚓的,养了蟒蛇的一定是挺起来供大家观瞻让人啧啧称奇的;一些男人不在小便池小便,而是象女人一样坐在马桶上,估计是性取向产生了问题;一些男人小便结束后用甩的,另外一些男人用挤的,大概快感不同,方式有别……

  我们的写字楼是公寓式管理,到处都非常干净,有次不知道谁在男厕所的小便池里扔了一个烟头,清洁阿姨居然拿着烟头挨个办公室问,虽然没有问出来,但是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向小便池扔过烟头了。所以每次在洗手间抽烟,我都喜欢盘腿坐在马桶盖上。马桶之间的隔板下面有十公分的空隙,我常常想它是不是为女生向隔壁借卫生巾,男生向隔壁借打火机用的。所以这样我这样盘起腿来也能保证不会有人看到我的鞋子而使我的卑劣形迹暴露。

  我坐在马桶盖上抽第二枝烟,想着当时如果那一盆狗血泼到子彤头上的话会有什么结果,忽然轻盈的脚步声引起了我的警觉,直觉告诉我那不止一个人。等我反应过来要到门缝上看看清楚的时候,人已经进了隔壁,我悄悄掐掉烟,屏住呼吸,听着隔壁的动静。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嘴唇胶着在一起的声音、舌头舔咂器官的声音、男女呻吟的声音按部就班地传来。我心想,运气不错,赶上四脚兽交媾直播了。

  我听着里面的声音,感觉应该现在的节目应该是小腹撞击臀部,铿锵有力,并呈现出了加速度的趋势。我正想着这男人是何等的英勇,忽然,隔壁的电话响起,我不禁一惊。那是朱宜的手机铃声,我在心里努力否认,我自我安慰,铃声重样的太多,这说明不了什么。

  铃声响个不停,隔壁撞击的声音也未停止,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朱宜接起电话,嗯,哦,知道了,啊啊,没什么,我正在陪客户按摩呢,你先吃吧。

  我心想,妈的,还真没撒谎,按摩鸡巴也是按摩!

  忽然啪的一声,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我低头一看,不禁惊呆了。这只鞋子我曾经在朱成成的生日宴会上看到过,它非常特别,当时我觉得图案象是两个月牙对在一起,现在我觉得它更像一个女人的外生殖器。

               (十三)

  那一刻,我似乎明白了那天在朱宜家门口,陶子为什么趴在我胸前哭得那么伤心。可是毕竟鞋子都是批量生产,借此断定陶子跟朱宜有奸情,未免有点武断,我竖着耳朵想要听到里面女人发出的声音,可是此时她只会从喉咙深处发出啊啊的叫声,根本无法判断。我正聚精会神地听着,忽然又是啪的一声,我在努力地想象着又是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四脚兽却立刻解体,两人迅速离开,等我再趴到门缝上想要看个究竟的时候,两人早已经闪得没影了。我偷偷地跑出来,迅速闪进交媾现场,发现地上有个用完的避孕套,我思索了片刻把他拿起来,把口子系紧,用纸巾包好放进包里。我想这东西尽管恶心,但关键的时候总归会有点用处。

  我没有去朱宜的办公室,这样未免有些尴尬,我直接开着车子去了悠悠所在的医院,路上我给陶子打了个电话,问她在干吗,她阴阳怪气地说在生活。我说生活在哪个男人的身底下?她说我习惯生活在男人身上。

  陶子本来有个漂亮的老公,可是他们结婚不久,她的老公就被人抢走了,提到这件事情,很多了解内情的人还啧啧称奇。据说当时第三者把陶子和他老公约到了鸿子鸡,那个大厅能坐1000号人,第三者把自己的条件一条一条地摆出来跟陶子比,她说我先跟你比钱,我刚刚在香港渣甸山买了一套180平米的房子,单价亚洲之最,40万港币一平,我的楼下住着容祖儿;我再跟你比学历,我是斯坦福大学的心理学和有机化学双博士;然后我们再比出身,我爷爷是军区副司令,我外公是中科院院士,我爸是美籍华人富豪榜上前几位的;比外貌自然不用说,都摆在这里;最后我们再比比身材,第三者说完站起来,当场把上衣脱掉,只穿着文胸,胸前顿时波涛汹涌,她还要把裤子也脱掉的时候,被陶子老公拦住了,一千人的大厅沸腾了,陶子败的一塌糊涂,而打败她的这个第三者竟然是她在复旦时的死党。陶子后来委屈地对我说,你说她要偷就偷吧,干吗要动抢?从此她心灰意冷,并得出一个结论,夫不如窃,窃不如抢。

  她说好了别扯了,对了我刚买了一辆车子,你猜什么牌子?我说你那品位不是奔驰就是宝马。她沉默了片刻说什么都瞒不过你这个猴精的家伙。我刚买了一辆奔驰CLK350,红色的。我说那又怎么样?她说敞篷版的,老拉风了。我说行,就上海这破天气,夏天热死你,冬天冻死你,春秋刮你一车沙子,到处都是高楼,小心高空坠物砸死你,堵车的时候时速跑不到二十公里,自行车都比你快,买奔驰,还敞篷,我看你纯粹被钱烧的,穷显摆。

  她愣了半天说,不会吧舒师傅,知道你嫉妒我,也不用这么狠吧,竟然咒我死,我没抢你老公吧。她一句话说得我有点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疯狂。我说行,我的错,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决定拿我的凌志换你的破奔驰,好让高空坠物砸死我。她说想得美,送你两次免费心理辅导差不多。我说不用了,老娘我现在用不着。

  我拿着避孕套来到了悠悠的办公室,刚一推门,啪得一声一计耳光让我浑身一抖。一个帅哥见我进来,捂着脸出去了。我说怎么了这是?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体罚下属呢?她说什么下属,这我们主任,老想吃我豆腐,以为老娘是出来卖的。我说你还是那臭德性,就不怕他给你小鞋穿?她说老娘的大腿比脚重要,宁可穿小鞋委屈了脚也不能让人摸了大腿。我摇摇头边掏包边说,你就装烈女吧你,用不用给你立个贞节牌坊?喏,继续把饮料给我冰镇起来。她拿眼睛上下打量我,说童童,你是不是心理变态啊,怎么老跟别人的子孙后代较劲?我说这你就别管了,给我看好了,别让人当果冻吃了。她说那我两次的放一起了?我说别……她盯着我说,哦,我知道了,你这花蝴蝶,又出去乱采蜜了。我说不说这个了,你们医院有中医吗?给我看看,我最近月经不调。

  子彤已经连续很长时间晚上加班了,我偶尔会想找人帮他安排一个轻松一点的工作,但是又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以他的个性,不会接受的。可是他这样忙起来会忘掉一些事情的,比如今天,是我们同居三周年纪念日。三年前的今天,我们租了一个小房子,两人挤在一张单人床上,他在滚到地上二十多次之后,干脆蹲在地上睡了一夜,我们曾经拿仅有的五十块钱去买蚊帐,可是被人告知钱是假的,于是到第二天,他身上被咬了七十多个胞,早上起来我们边数胞边笑,等我让他到床上躺会的时候,他的腿居然伸不直了,我哭着帮他按摩,他艰难地笑笑说,我宁愿一辈子蹲着睡觉,因为第二天你会帮我按摩。三年后的今天,他居然忘记了当年吃苦的快乐。

  我开着车子在小区周围兜来兜去,最后还是忍不住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他马上回过来,说刚刚到家。

  现在只要他不在家,我是不敢一个人回来的,我觉得我已经站到悬崖边上了,他就是我在悬崖边上抓住的一颗亦真亦幻的小树,他如果倒下,我必轰然崩溃。

  我上到18楼,走廊里黑咚咚的,我使劲跺脚,好让走廊里所有感应灯全部打开,可是从厨房的窗户望进去,我家没有丝毫的灯光,象深不见底的洞。我边往后退边打子彤的手机,他接起来冷冷地说我在家,没开灯,你进来吧。我说你快点把灯打开,不然……我后面的话被他挂到了电话外面,我再打过去,他就不接了,我从窗户的缝隙里隐约听到他的手机在房间里响,我知道他应该是在家,于是我壮着胆打开了房门,忽然黑暗中一只手伸向了我的脸,我一声尖叫抱着头就蹲了下来,此时家里所有的灯瞬间打开,子彤抱着大大一捧玫瑰花站在门口,一脸灿烂的笑容,说老婆,三周年快乐。我一下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感觉嘴唇有点痛,我说你个家伙趁我睡着了强吻我,他说你晕过去了,是我掐人中把你掐醒的,我们去医院吧,我说不用了,还不是因为你平时不疼我,一下见到这么多玫瑰花,我幸福的晕倒了。

  我最近确实月经严重失调,有的时候十天来一次,一天就结束,而且经常头晕,终于在今天,被子彤的恶作剧吓倒。

  子彤把蜡烛点燃,把灯关掉了,说今天晚上我们烛光晚餐,我下午特地请假,为你准备的。我看着一桌丰盛的菜,眼泪就下来了,我夸张地大哭,说人家要看节目,他有点为难地说,什么节目啊?我说你少给小娘装蒜,就是以前你给我表演的。

  两年半以前,他从车祸中捡回一条命来,我生气他驾照没学到就逞能,闯出这么大的祸来,于是连续两天不给他好脸色看,第三天下班后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几次挑逗我均不奏效,于是他脱掉衣服一丝不挂,然后在背上贴上一个卫生巾,跪在我面前说,我给你负「巾」请罪了,我没忍住笑了出来,我说行,你给我学青蛙围着客厅跳十圈,他就老老实实跳了起来,我说不行,青蛙的裆部没有东西甩来甩去,他于是拿胶带把老二粘在了肚皮上。

  子彤脱掉衣服开始表演,我灵机一动,拿出照相机拍他,他忽然冲上来,抢下相机,把我按倒在沙发上,开始扒我的衣服,我挣扎着笑着尖叫。忽然他的动作戛然而止,我转过头看他,他正拿着那捧鲜花,把花瓣一片一片摘下来往沙发上铺。我说你干吗?他嗔怪我,不懂情调,我要让你躺在花瓣上享受水乳交融高潮迭起的快乐。我笑笑,心想只要你一如既往地爱我,不要在哪个清晨我醒来时忽然与我阴阳相隔就好。

  花瓣包裹着我赤裸的身体,一股原始的味道唤起我心底里的欲望,他忽然猛地挺进我的身体。不知道是这温柔的烛光给了我另外的感受,还是这个特殊的日子让我的感情升华,总之我在子彤的冲击下迅速达到快乐的顶点,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使我浑身战栗,子彤呼啸着象战场上冲锋的战士,我流着泪象疯子一样癫狂,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非常想看看子彤的表情,我想抱着他一起在云雨中飞升。于是我终于忍不住回过头来,这一眼让我从巅峰坠入低谷。

  子彤面无表情,手里拿着一个硕大的女用自慰器,而他自己的器官,不争气地垂在两腿之间。

  我惊愕地张大了嘴巴,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尴尬地站在那里,手足无措。我想到了他刚刚的异常举动:不让我拍照,又不能成事,这似乎在印证着大师说的鬼的特征。我退到墙角,压抑地哭泣,他抬头看了看我,我看到他一脸泪水,然后他上来抱我,我撕打着推开他,他重新上来。他喃喃地说,童童,我爱你,对不起,我给不了你快乐。

  曾经在我被强奸之后,我对性充满了厌恶,我幻想可以有一个没有性要求的伴侣,在每个夜晚抱着入睡,清晨醒来,我可以看着他甜蜜的表情听着他的喃喃呓语,我花大半年的时间来接受子彤的性行为,可是如今,当我渐渐抚平伤痕,重新燃气身体里的欲望时,居然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我又不能问,我不能问他为何在两年半前死而复生,不能问他为什么无端像死人一样被消掉户口,不能问他为什么不能像正常男人一样雄起……我生怕说破之后他会瞬间消失,带走我所有的爱。但是我必须要了解清楚,哪怕他真的是鬼,我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在欺骗中生活下去。

  子彤抱着我,还在微微啜泣,我抚摸着他的头说,没事的,你就是我的快乐。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我的电话响起,我看都没看就挂断了,它接着再响,我无奈,看了看是张琪打来的,只好接起,张琪说童姐出大事了,这次董事长来视察,据说张总已经提案上去要把朱副总免职了,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像子彤无法勃起的生殖器一样有如晴天霹雳。

  张琪知道我跟朱宜的关系,也明白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道理,我想她是在为我和她的前途担忧。如果真如她所说,我们的前途确实堪忧。

               (十四)

  公司里还像以前一样平静,并没有任何异常,我不知道是张琪的消息确实灵于其他人,还是大家都已经练就了宠辱不惊的绝活,任风狂雨骤,稳坐在电脑前,贯看秋月春风。

  我进到办公室,张琪紧跟在我后边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慌里慌张地,忽然被地毯边缘绊了一下,整个人直挺挺地扑倒在地,我赶紧扶她起来,心想幸亏胸前长了两个厚厚的肉垫,否则这还不得磕出个心肌梗塞。我问她怎么样,她边整理胸罩边说没事,我笑笑说别那么紧张,别看你胸围比我大,但我个子比你高,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幸亏你不是「隆」的传人,如果换了黄雯这样摔法,还不得硅胶四溅,血乳横飞?她眨着眼睛疑惑地说,我也是龙的传人啊,我是炎黄子孙。我摇摇头无奈地说我还是华夏儿女呢。

  张琪的天真我是见识过的,有一次部门会议前,大家在瞎聊,张琪抱着一叠保健品资料研究,忽然,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大音调,吊着嗓门问大家「包皮」是什么东西,几秒钟的沉默之后,几个女生红着脸压抑着不敢笑出声来,男生们却开始跃跃欲试,拿手指钢笔比划来比划去,忽然刘相杰一拍脑门,跑了出去,等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拿着一只香蕉进来了,然后他把香蕉皮扒开,指着香蕉皮说,这玩意就是包皮,这回明白了吧?张琪说啊?香蕉皮还专门有个名字叫包皮啊?我每天都吃香蕉的,那我岂不是每天都剥开包皮吃里面的东西?一句话放倒一片。还有一次我们一起陪经销商去新马泰,在泰国的时候,老张很淫荡地抱着人妖拍照,手还把握着人家只贴着乳贴的乳房,张琪偷偷跟我说,张总真不要脸,这么大胆摸人家女孩子,还敢拍照留念,不怕他老婆吃了他。我说她是人妖,是男人改装过的,那乳房比黄雯的都假,她貌似坦然,然后忽然眼睛一亮,说这么漂亮的男孩子真是少见,抓一个过来做男朋友倒是蛮有面子,然后满眼都闪烁着意淫的光芒。我说他们老二都被切掉了,做男朋友?他干你还是你干他?

  我说炎黄子孙你还有什么事吗?她犹豫了一下说舒经理你一点都不害怕?我说害怕什么?公司职位变动是很正常的事情,一成不变才可怕呢,让你一辈子当企划专员你愿意?她说那你看看这个,然后她递给我一张单子,我一看是罚单,心里不禁一颤。接过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上次郑孟逸和刘相杰武斗事件的罚单,我心想这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而且对于我们六千号人的公司来说,这点小事根本微不足道,怎么又翻出来了。而在这个时候翻出来,这难道是老张给我的信号?

  别说武斗了,死人的事情公司都经常发生。去年公司上了黄酒生产线之后,到现在已经有三个员工在值班的时候掉进酒缸被淹死了,第一个人掉进去的时候,当时全公司都没有经验,找了一周才找到,捞上来的时候人倒没怎么腐烂,但怎么处理那五吨酒却成了问题,最后老张出了个文件,说酒已经被倒掉了,但坊间一直流传,说酒同样被装进瓶里卖了。后来公司被评为酒类产品安全生产企业,庆功会上老张在主席台上风光无限地讲我们的车间如何如何干净,连一只蟑螂都没有,台下阿诺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风声,问我酒是不是真的倒掉了,我说倒掉?那一缸可是三十万呢,再说了,除了英勇献身的那位,对酒厂和消费者其实是双赢的事情,你想啊,一颗生长两年的人参在酒里泡泡都能保健养生,那一个生长了四十年的人泡过的酒,喝了之后还不得长生不老?我说你家里那两瓶酒喝了没有?他呆呆地说,喝了。我说得,你这一辈子算赚了,也算是吃过人的,味道怎么样?他恶心地一阵干呕。

  连死个人都啥事没有,怎么公司员工打架就上纲上线了?罚单上写着罚我一万块。我心想这个郑孟逸还真不能小看,我那两招竟然没治住他,这事估计是他向老张打的小报告。钱我倒是不在乎,我年薪18万,购车补贴2万一年,油费停车费2万1千6,住房补贴6千,饭贴3千6,还有奖金分红,我账面上一年的收入就有30万。去年我表弟大学毕业问我找什么工作的时候,我说你如果要打工的话第一选择就是上市公司,他们根本就拿钱不当钱,反正大部分是小股东的血汗钱,跟谁都没关系,不发白不发。

  我正想着接下来怎么给郑孟逸吃点猛药,忽然张琪说,舒经理,这单子是陈副总开的。我说陈副总?不是去总部述职了吗?她说刚回来的。我心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现在又搀和进来一个陈副总。

  我说你到前台给我要一份辞职申请表。张琪站着不肯动,我说你愣着干吗?她说童姐你干吗?我说在公司叫我舒经理,干吗我自己清楚,你照办就是了,她悻悻地走开。光听说陈副总原来是哪个市主管经济的副市长,现在从市长位子上退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被总公司请了过来。但不知道他什么派别什么风格的,总得试试水。我先在老张那玩一手辞职,看这一万块钱的罚单能罚出什么来。

  张琪一会儿就回来了,说黄雯请假了,单子都被她锁住了拿不出来。说行,你想办法搞清楚她去了哪里。她说谁?我说黄雯啊。她愣了一下没再说话,我拿着罚单去了老张办公室。在走廊里居然遇到了陈副总,我眼神迷离地盯着他,笑盈盈地说陈总好,他把耳边垂下来的头发用力地往光秃秃的头顶上甩了甩,笑眯眯地说舒经理,今天穿的真漂亮。我知道他在努力的想像着我包裹在套装里面的东西,又是一个老婆在更年期左右徘徊的可怜男人。不过他跟老张倒不同,老张在别人面前总是一副道貌岸然不近女色的太监相,没人的时候谁的手都没他伸得快。这个陈副总倒是蛮实在,连副面具都不戴。我心里笑笑,想搞定他应该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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