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浑身使不出力气的艾伦连固定自己的身体都做不到，他只能跟着利威尔的动作前后摆动。微微曲起的手指似乎想要抓住身下的床单，可惜他的大脑根本无法对身体下达任何命令。除了默声地流泪，什么都做不了。

利威尔也在沉默着，整个房间里除了肉体碰撞的声音和交合处发出的淫靡的水声，就只剩下男人压抑的喘息声。

明明只要维持肉体关系就好，明明知道他不可能对自己有感情，自己究竟在执着什么呢？

利威尔不明白，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艾伦就在自己的床上，明明无数次抱着自己颤抖着高潮，自己的心里为何还是空荡荡。总有那么一股寒风拼命往里面钻，刮得心脏生生地痛。

看着身下被操得像个断了线的木偶一样的男孩，除了眼角滑落的泪滴，找不到一丝生命的痕迹。利威尔闭上了眼睛，男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心里很痛，身体居然还可以这么快乐。

用力扯住少年的胳膊，将他的身体提起来，阴茎进入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即使被剥夺了身体控制权，少年的脖颈还是难耐地扬起。

利威尔盯着那弧度优美的脖子，着了魔一般地吻了上去，嘴唇流连在那片滑嫩的肌肤上，怀里的身子随着自己的插入而颤抖着，但却安静得像个没有灵魂的人偶。

不知是因为欲望的熏染还是其他别的情绪，男人微红的双眼竟然闪着晶莹的水光。有力的双臂抱紧了怀里的身体，“艾伦。”一声轻柔的呼唤，是他今晚说出的第一句话，仿佛打开了压抑情感的闸门，一切都汹涌而出，企图将他淹没。被自己一直不敢去面对的感情逼迫得近乎疯狂的男人，狠狠地咬住了少年的肩膀，鲜血从齿间溢出，沿着光洁的胸膛滑落。

握住艾伦的手，柔软的舌尖舔舐着手背上暗色的疤痕，这是埃尔文留下的。利威尔一直惧怕在艾伦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所以他很少接吻，从不内射，总觉得这些东西一旦留下了他就必须去肯定自己一直以来否定的东西。他不想承认，一直以来自己对艾伦的感情……

“我喜欢你……”

我现在说出来了，你听得到吗？利威尔看着瘫软着失神的艾伦，感觉心被抓得很痛。

如果没有那只狮子就好了，这样的想法不止一次出现在脑海里。男人低头舔过少年胸口的血迹，他要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气味，从内到外！

“埃尔文，生日快乐！”利威尔的眼里充满了危险的狠毒。

距离跟艾伦约好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提前等在广场的埃尔文观察着四周过往的人群。他喜欢提前等在这里，看着艾伦向他跑过来，慌慌张张地对他说“久等了”。

虽然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但是他也为艾伦准备一份特别的礼物。埃尔文握着手中挂着钥匙状吊坠的项链，他希望总有一天，艾伦能够使用它。

开始有些恢复神智的艾伦已经能发出一些细碎的声音，泪已流干的他只能赤红着眼眶忍受着男人将精液射进自己的身体里。

身下的床单已经被不知道是自己还是男人的体液染得惨不忍睹，无论是嘴巴里还是鼻息间，到处都是男人的味道。

利威尔从艾伦的身体里退出来，拿起床头响了很久的电话，放到了艾伦眼前说：“他的电话。”

还没有完全恢复语言能力的艾伦，有些焦急地发出一些不完整的词语，“不……不……要……接……”

看着艾伦脸上毫不掩饰的惊慌、和眉眼间的痛苦，利威尔愤怒得手指都在颤抖，“既然那么怕他知道，把这个样子的你送给他怎么样？”

被惊吓得不知所措的艾伦，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能做到的也仅仅是挪动瘫软的四肢。更令他痛苦的是灌注在后穴里的精液随着刚才的动作沿着布满齿痕的大腿滑下，触感鲜明得简直像是在提醒他自己有多么肮脏。

利威尔用指腹沾过那些流出的白浊抹在了少年的脸上，“都流出来了，真浪费。”坏笑着吻上那片不停颤抖的嘴唇，“不好好打扮一下怎么行呢？是不是，艾伦？”

按下了接听键后，他并没马上说话，而是开启了免提，埃尔文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侧传来。

“艾伦？艾伦，你别吓我，你在哪？”

在广场等了近两个小时的埃尔文，一刻不停地四处打电话寻找着艾伦，他是一个守信的人，即使有事不能来也会通知自己一声，这种不声不响放鸽子的情况从未发生过。

利威尔看着艾伦本已哭干了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将电话放到了他的嘴边。即使立刻用手捂住，还是有几声呜咽漏了出来。

埃尔文的确定这是艾伦的声音，而且听起来是在哭泣。他有些焦急地呼唤着，可是另一边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体会到了报复的快感的利威尔满足地笑了一下，拿起电话，有些得意地对埃尔文说：“生日快乐，我的哥哥。”

“利威尔！你说过你不会出手！”埃尔文的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愤怒。

“他本来就是我的。”

“你……”

“给你半个小时，你要是找不到他，就永远也别想再见到他了。”利威尔挂断了电话，转过身抚摸着艾伦布满情欲痕迹的身体，“小花猫，你的狮子要来接你了，记得表现得开心点儿。”

利威尔那个有洁癖的家伙是不会把艾伦带到酒店那种谁都可能躺过的床上去的，深知这一点的埃尔文开始怀疑他根本就无意隐藏艾伦，那么把自己叫到家里的原因只能是挑衅了。

怒火中烧的他闯了好几个红灯，还险些撞到路边的防护栏。

当埃尔文赶到利威尔的家门口时，发现房门并没锁，他推开门走了进去，闻到了满室的蛇的味道。

即使有了心理准备，当他走进卧室的时候还是被深深地刺激到了。

蜷在深色的床单上的艾伦，身体白得有些刺目，那渗着血迹的齿痕更是像宣示所有权一般提醒着埃尔文在这床上发生过的事。

抱着肩膀低低地抽泣着的少年，条件反射一般缩起身子躲避着埃尔文伸过去的手。

强硬地拉过艾伦，将他抱在怀里，看着他挂着泪痕和精液的脸颊，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轻轻地吻了吻他的额角，埃尔文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平静得有些异样。

回到自己的住所的埃尔文放了一缸热水，把手放进去试了试水温之后将艾伦抱了进来，放在了浴缸里。

也许是利威尔的施加的麻痹已经消失，艾伦找回了大部分知觉，肩上的伤口被热水浸泡后开始有些蜇痛。

埃尔文抓着浴棉清洗着艾伦的身体，自始至终未说一句话。即使充满氤氲的蒸汽，浴室的气氛依然因为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开始凝固。

当男人将手伸到少年的股间打算清理那些射进去的液体时，艾伦抓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动作。

埃尔文仿佛被激怒了一般粗暴地挣脱了禁锢，固执地手指伸了进去。

“别，住手……埃尔文……”艾伦的声音从未如此虚弱过。

男人依然沉默着一言不发，伸入的手指却泄愤一样地抠挖着内壁。早已被开发得十分敏感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吸附不断震动的手指。

“真淫荡。”一个简短的词语却凶狠地砸碎了艾伦本就脆弱不堪的心。

“你……你说什么……”宁可相信是自己幻听，也不愿承认这是男人说出的话语，艾伦不可置信地看着埃尔文。

“他就可以，我却不行吗？”埃尔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换做从前，自己肯定潇洒地甩手离开，现在居然也在难看地吃醋。“我不介意你有别的男人，如果你一开始就告诉我，我不会这样缠着你，现在你让我看起来像个傻子。”

艾伦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自说自话的男人，“原来，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

埃尔文烦躁地将艾伦推到墙上，“难道不是吗？我一直在等你跟我坦白，我不愿去怀疑你，那些你匆匆挂断的电话和从不在我面前查看的邮件……”

被触碰到肩上的伤口，艾伦吃痛地皱了下眉。

埃尔文看着那个渗血的齿痕，浑身都像被针刺到一样不自在。一想到艾伦一直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躺在别的男人身下张开双腿求欢，不曾有过的暴戾就从心底悄然升起，吞噬着他的理智。

一手扯开了自己已经被水汽氲湿的衬衫，崩掉的扣子在淡蓝色的瓷砖上跳动了几下。宽大的手掌掐住少年的脖子，“果然斑类之间谈感情都是可笑的，一群基因的奴隶！”

艾伦眼里写满了失望和悲戚，哽咽着声音，“埃尔文，别逼我恨你。”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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