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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2

[db:作者] 2025-07-03 09:13 5hhhhh 7100 ℃

  现在工商注册信息中,钢厂股份肥佬占45% ,龙哥20% ,老李25% ,我10%.龙哥每年扔给肥佬几万块分红,还没我的多。

  如果我反过来和肥佬合作,就会以55% 的股份成为大多数股东,取得钢厂经营权。但我的计划,是联合肥佬卖掉股份!

  肥佬在其他地方已投资了企业,即使拿回经营权也没有精力管理;有龙哥从中作梗,也很难经营。因为08年房地产大涨,钢厂的土地增值5、6倍,即使我们以优惠价格转手,也会大赚。

  我联系肥佬,说明来意。肥佬大喜,一拍即合。以前他的股份想卖也没人敢要,现在我和他联手卖,就有很大希望。作为回报,事成后他要私下付给我五万。

  肥佬偷偷在省城登了广告:售让某钢厂55% 股权,钢厂年产值………实惠的价格、丰厚的回报,使买家蜂拥而至。我们的选择标准是,不光要有实力,还要有势力,要能压过龙哥,能把钢厂经营下去。谈了很多买家,最后选择和王老板合作,王老板有亲戚在省里当大官,不怕龙哥。

  我预估了夺权、交接中可能遇到的种种情况,和肥佬、王老板多次商量,制定出一个可行计划。终于到了摊牌的时刻,元旦过后,肥佬、王老板一行人来到A城,住进唯一一家四星级宾馆,并约龙哥和老李在宾馆会议室见面。

  当天天气很好,我没参加昨晚的生产,睡了个好觉起个大早,来到宾馆汇合肥佬,提前到租用的会议室等候。

  会议室很宽敞,外墙上一排高大的窗户投入充足的光线,中间有张长条会议桌,十几把靠背椅,两边靠墙有两排米色单座沙发。稍后,王老板来到,并带来五六个人。肥佬、我、王老板在会议桌靠窗一边坐下,一个秘书模样的女子打开笔记本电脑,挨着王老板坐,其他人分散坐到靠墙沙发上。

  到了约定时间9点,龙哥准时推开门,昂首阔步走进房间,后面跟着老李。龙哥一脸得瑟,正想和肥佬打招呼,猛看到我和肥佬坐在一起,顿时脸色一变,又看了眼王老板,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坐到我们对面座位上,老李紧跟着坐了下来。

  女秘书迅速给每人倒上一杯绿茶。时值冬日,没开暖气,茶叶浮浮沉沉,升腾出一股若有若无的热汽,被众人间仿若有形的杀气,一冲而散。

  肥佬站起来将到场各方一一作了介绍,他一字一顿语速奇慢,老人斑随着大嘴一张一合颤抖,圆滚滚大肚子艰难起伏。顺着他的介绍,我打量周围的人。

  王老板四十多岁,话很少,黝黑的肤色根本不像个生意人,倒是凝实得像个庄稼汉,穿一身浅灰色唐装,含笑的小眼睛精光四射,薄如刀锋的嘴唇和不停点击桌面的食中二指,透出精明。

  龙哥抱着双臂,挺直上身靠在椅背上,灯笼眼冷冷扫视四方,秃顶和鹰钩鼻蹭亮,粗矮臃肿身材,一副枭雄模样。

  老李长得和龙哥有点像,年龄有七十岁,带着讨好的微笑,双臂支在桌子上,捧着杯子呷着茶水。

  坐在边上的是一位律师和两位公证处人员,还有两位不苟言笑的灰色休闲西装中年男子,肥佬没有介绍。

  顿了顿,肥佬金鱼眼冒着冷光微笑着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这次是闽龙公司的第三次董事会,出席人我、龙哥、何必、………」

  女秘书手指翻飞忙着记录。我在旁边不禁撇了下嘴,第一次董事会是公司成立的时候,第二次肥佬被赶跑,没想到第三次就是他扳转形势的时刻,真是风水轮流转!

  肥佬接着道:「本公司股份持有人我和何必,准备将所持有股份转让给王老板,现在对此事进行表决。」

  龙哥闻言,一拍桌子对我怒吼:「何必,你真大胆,敢卖我股份!信不信我找人打断你的腿!」

  我冷冷看他一眼,镇定地回答:「你还是小心自己吧!」

  龙哥站起来叫道:「肥佬给了你多少钱?」

  我说:「没给我钱。」

  龙哥一甩手:「我不信!没好处你会出卖我?!」

  我正色道:「这是我的股份,卖给谁是我的自由。」

  这时王老板打断说:「好了,私人问题等一会再讲,现在先解决公司问题。」

  龙哥悻悻地坐下,肥佬接着说:「同意此事的举手。」我和肥佬举手说同意。

  肥佬再说:「反对此事的举手。」龙哥和老李举手大声说:「我反对!」「反对。」

  肥佬一本正经地说:「按照一股一权,一权一票的原则,现在有55票支持,45票反对,少数服从多数,此次转让通过。」

  旁边有记录员马上将决议打印出来,一式六份,请各方签字。我和肥佬签了字,龙哥不肯签,经律师和公证处人员再三解释、催促,这才签了字。老李跟着也签了字。

  龙哥签完字,把笔一扔,站起来就想走。王老板忙招手道:「哎哎,龙先生请留步!」

  龙哥停下回头问:「还有什么事?」

  王老板说:「作为公司大多数股份持有人,现在我要求接管公司经营权,请你交出公司印鉴。」

  龙哥牙关紧咬,嘴唇蠕动半天,憋出两个字:「没带!」

  王老板马上说:「那我跟你去取。」

  龙哥瞪着眼,脸红青筋露,半天后再次从牙缝挤出两个字:「没空!」

  龙哥说完不顾劝说扭头就走,老李连忙跟上。这时,两位本坐在边上的灰西装高大男子,却抢先一步把门挡住。

  他们掏出证件,说:「对不起,我们是A城公安局经济科的警察,王老板报警,要求我们保全他在你们公司的财产,现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

  龙哥愤怒的用手点着警察的鼻子怒道:「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一男子客气的说:「知道,当然知道,您是龙老板,但这是上头的命令,请你冷静点,不要让我们为难。」

  龙哥顿时愣住,像被施展定身术一样举着手指,立在那里迟迟说不出话。

  跟在后面的老李本就搞不清楚状况,完全是跟龙哥行事,现在听两个警察的意思是要把他们抓起来,一下子慌了,连忙拽拽龙哥衣服,说:「先给他们吧,回去再商量,回去大家再商量!」

  龙哥「哼」了声返回来,从随身皮包里掏出一个公章,重重往台上一拍,冷冷看着王老板。

  王老板伸手拿过来,和我给他的印鉴样本比对,检验无误,眯眼对龙哥一笑:「还有一个法人章。」

  龙哥无奈,在包里摸摸索索又掏出一个方形小章,丢在桌子上。

  王老板检验后,拿过刚才的董事会决议,每份盖上公章,给了龙哥和老李一人一份,这才挥手示意两个警察让开。龙哥像暴龙一样摔门而出,老李慌忙尾随而去。

  在计划中,公章和法人章关系着银行账户里的公司存款,是很重要的一环。现在安然到手,我们都松了口气,肥佬大仇得报,更是喜形于色。

  笑谈几句,我和王老板开始公司交接事宜。公司的营业执照等证件材料,我已带出来,马上和王老板进行交接。至于法人代表变更等手续,王老板自己就可以办好。

  这时,我接到钢厂工人电话:「何经理,刚才崔匪叫我们起床,说是要把钢材全部装车拉走,嘿嘿,我看你不在,跟你说一声。」说完就挂了。平时我和工人们一起劳作,同甘共苦,关心他们的生活,工人们对我的感情比对给他们发工资的老板还亲。前几天,我嘱咐一个和我要好的工人,有异常情况就给我打电话。

  我举着电话,淡笑对王老板说:「他们准备搬钢材了。」这种情况我早就推演到,让王老板做有预案。

  王老板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继续低头审阅公司证照和文件。我知趣地不再多嘴。

  交接完毕,王老板去银行把钱转进了我和肥佬账户,然后请所有人一起去吃庆功宴。

  吃完饭后,我和肥佬一起走,拿到了他承诺给我的五万。卖股份的赢利和肥佬私下给我的钱,加起来有三十几万,够给娜娜赎身了。

  这一整天我都和肥佬、王老板呆在一起,还没来得及把消息告诉娜娜。晚上,毫不知情的娜娜找龙哥闹着要白粉,龙哥泼口大骂她是「扫帚星」,让她滚蛋,拳打脚踢,把娜娜和她的东西扔了出来。

  就这样,娜娜一分没花,也身无分文地,离开了龙哥……

  第二天,听说崔匪昨天在人迹罕至的土路上遭遇一场莫名车祸,没有目击者,也没找到肇事者,崔匪被村民发现时昏迷不醒,120送到医院,因脑部大出血抢救无效死亡。

  龙哥打听到王老板的背景后,顿时蔫了,把钢厂名下的汽车乖乖还给了钢厂,对于崔匪的死也没敢说什么。倒是王老板看在崔匪是公司员工的份上,给了他家属一笔抚恤金。

  后来肥佬告诉我,其实王老板是做走私生意的,买下钢厂只是看中钢厂的地方,可以做走私中转站,钢厂作为掩护。后来老李的股份也被王老板低价收购。

              第五章我的英雄

  交接完后第二天,我把当初入股时借的一些钱,交给养母,让她还给亲戚朋友。我知道龙哥一定会找我,不敢多留,匆匆辞别养母,坐大巴去省城,对亲戚朋友只说去省城打工。

  娜娜已在省城等我。住在宾馆里,上网多方比较后,选了省城强制戒毒所的自愿部,那里有医生、护士,管理者是警方。一次性交了三万八千块钱,含三个月药物疗程,和十五个月巩固疗程。生活用品在戒毒所内买,我给了娜娜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两万元,供她在里面买生活用品和不时之需。

  进去之前我对娜娜说:「里面的病人并不都想戒毒,有的人意志弱,开始想戒后来又不想戒了;有的人是被家里强行送进来的,这种人自己不想戒也不想别人戒;这些人都会影响你,甚至他们会把白粉带进去,诱惑你一起吸。毒品已经改变了你大脑里的神经系统,形成强烈的喜好,这点没有药物能医治,你只能用坚强的意志,强行把它改变过来,除了你自己,没人能帮助你。会很痛苦,大部分人都挺不过来,你只有比大部分人坚强,才能成功。

  生活是很辛苦,但也有欢乐;吸白粉的快乐,似乎垂手可得,但这快乐是以健康为代价,吸不了几年就会死亡,不然为什么那么多人反对吸毒、国际社会这么多年一直重拳打击制毒、贩毒?!你现在吸食时间不长,用药量还不算多,等时间长毒瘾重了你就知道,那时白粉已经不能带给你快乐,而是一不用它就会痛苦。如果你想摆脱这种痛苦,就要忍受痛苦,挺过去才能进入正常生活。我知道你很想要一个家庭,如果你能戒掉白粉,我会给你一个家庭。「

  娜娜回答说:「老公你放心,我会努力的。」

  把娜娜交给医生后,我就走了。一个小时后,娜娜打电话来说,检查很严格,所有物品和身上衣服,都被仔细检查过,里面男女分开管理,一人有一张床,三个人一间。

  这几天,娜娜都是靠以前在龙哥那里省下来的白粉维持着,今天是她断毒第一天。因是初次戒毒,一开始断毒反应很激烈,出现了恶心、幻视幻听、乏力症状。

  娜娜在电话里向我倾诉,我鼓励她:「不承受现在的痛苦,就没有以后的幸福。一开始会很辛苦,过几天就好了。」

  三天后,身体开始好转,症状有所减弱,出现了便秘,但总体情况平稳。

  娜娜不敢告诉家里,也不愿和以前朋友联系,每天和我打电话成了必修课,平均一天有三十多分钟通话和几十条短信。她把每天的治疗情况告诉我,我给她加油鼓励:「毒品的世界很美好,但那不是你想要的生活」、「我爱你!娜娜加油,别让别人看不起」。

  戒毒所两星期有一次探视机会,我买了一些水果和娜娜爱吃的零食,去探望娜娜。我在探视处见到娜娜时,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娜娜双颊瘦削,眼窝深陷,皮肤灰暗,头发枯黄,两只手瘦得能看见骨头,我几乎都认不出来这是娜娜,比原来瘦了近十斤。

  千言万语汇成三个字:「辛苦了!」

  治疗的经历在电话里我已经听娜娜讲过了,在这再听一遍。我也给娜娜讲了我计划去广东,娜娜说在这坐吃山空也不是个事,去吧。我说你是不是不想我去,娜娜说是的。我说那好吧,再留两个星期,娜娜美了半天,想想说:「你还是去吧!住旅馆要花好多钱呢!得省着点用,万一我出来你没钱了怎么办!」

  我笑着说:「那我去了,不管要呆多久,还是要分离的,有什么打电话告诉我。」

  探视时间到了,我告别依依不舍的娜娜。

  再次来到曾经打工的广东。多方考察后,选择商业发达、外地人口多的深圳,用卖股份赚到的钱,在办公楼商铺密集的地方,开了家送餐店,专门给办公人员、商铺店主送快餐。

  为了解市场信息,我亲任送餐员,和每个顾客搭茬,了解他们的需求、口味和竞争对手的情况。

  每日我穿行在密集的人流车流中,提着沉重的送餐箱,无论艳阳高照还是刮风下雨,匆匆忙忙地送餐。最繁忙时,脚底磨出两个大水泡。

  有空时,画出商场的平面图,标出每一个出入口和每一个摊位,规划最佳的送餐路线,计算不同地点的路途时间,每份饭平均送达时间。

  因为送餐及时,干净、营养合理,和地道的广东风味,受到顾客们欢迎,很快打开了市场。

  在此期间,每天我都和娜娜通电话,和她聊天。药物疗程开头痛苦,后面病情稳定了,每天用药、挂水,也不觉得怎么痛苦。三个月药物疗程结束后,可能是医生给的药变了,也不每天打点滴了,娜娜就总是感到身上难受,心里也特别烦,无缘无故地发脾气。有时突然想吃苹果,等买来后又不吃了。每天难得有顺心的时候,其实就是心里想白粉想得慌,像猫抓一样,这时如果谁给一点,肯定抵不住诱惑。

  这是戒毒里的「心瘾」。在身体对于毒品的依赖平复后,心理对毒品的怀念还会持续很长时间。毒品给吸毒者带来强烈的愉悦感受,形成深刻的记忆,这些记忆形成本能,使吸毒者破除万难也要找到毒品,投入到那种愉悦中。这种愉悦太强烈,生活中的快感完全不能和它比,代替不了。这种记忆,需要时间去磨灭,需要自己去想通。

  如果从此没有白粉倒也罢了,可以像失恋一样等待「时间磨灭一切」,事实上戒毒者一出院,往往就有粉友为他举行接风宴——毒品的盛宴;就算没有毒友,在街上找毒品也很容易。毒品随手可得,快感瞬间重来,这毒品怎能戒得掉?

  快感有多强烈,记忆就有多深刻,这种记忆是终生的,时间只能减弱,无法彻底磨灭,所以只能人工改变它。我尝试对娜娜开导说:「过去那种快感是错误的,它所塑造的完美世界是虚幻的,不必怀念过去种种美好,那不过一个骗局,毒品对身体的骗局。」

  「人类在经历成功、性爱、美食时,脑垂体会分泌一种物质,作用于神经,让人觉得愉悦。而毒品模仿了这种神经物质,给大脑提供山寨快乐,没错!山寨快乐也是快乐。可这种山寨物质,还会损害人类的神经,及全身各器官,就是我们常说的毒副作用。如果没有副作用,毒品就不是毒品,是神品,是药品。可迄今为止,还没有发明一种没有毒副作用的神经化合物,所以,对毒品的依赖无法代替,只能强行戒除毒瘾。」

  诸如此类的道理,我多次讲给娜娜听,帮她建立一个正常的心智,对抗心魔。我半路出家,学习心理学知识。等她接受正确的观念后,我让她一边在脑海中想象白粉的实物,一边默念:「这是一个骗局,山寨快乐,有毒的,还要花很多钱,会损害我健康……」,帮她一步一步地,纠正对毒品的记忆。

  反复多次,等到她能够在回忆起毒品的样子,不再有迷恋、愉悦的感觉时,我让她进一步深入,回忆以前吸白粉的情景,同时默念「这是一场骗局,不是真正的快乐,到头一场空,这是山寨快乐物质,会损害我的身体……」。

  让她回忆和粉友一起吸白粉的情景,同时默念「这是一场骗局,他们和我在一起只是想害我,所有快乐都是建在我付出金钱、健康的基础上……」。这在心理学上属于心理脱敏治疗,娜娜反复进行这些思想对抗,可以日积月累,起到修改记忆的作用。

  戒毒所经常进行各种「洗脑」教育,有正面的人生观教育,如人生规划课程、请成功人士演讲、播放一些温馨的电影;也有反面教育,观看毒品制作过程、吸毒者毒瘾发作惨状、尸体解剖的视频图像;还组织她们参加各种活动,主动参与到对抗毒品的行为中,如文艺表演、反毒品宣传、给内部的戒毒刊物投稿;到了后期还安排他们到社区企业——一家餐馆里劳动,让她们接触社会,为重回社会做准备。

  和毒品战斗是辛苦的,每天晚上睡觉前,我都会像以前一样给娜娜发信息聊天,对她说「我爱你」。后来,娜娜告诉我正是这些「我爱你」,串成一条绳索,牵引着她一步步走出心魔的泥潭。

  对抗心瘾的战斗很艰难,但娜娜从未退缩,她说:「因为有个体贴我的男人在等我,我会和他结婚,生一个孩子,让孩子上大学,我会有体面的工作,有平静的生活,买一套大房子,和男人一起变老,看孩子结婚、生子,所以我不能被这些东西打败、囚禁一辈子」。

  三个月药物戒毒后,娜娜身体刚开始康复,马上参加劳动和学习。戒毒所里有职业培训,娜娜选了《电脑办公》,学习WORD、EXCEL、PHOTOSHOP等软件的使用,每天她都抱着教材仔细地看,一有不懂就请教老师,总是在电脑教室磨到最后一个下机。最终从零接触,到基本上掌握了这些软件。

  有一天,娜娜对我说:「我就是早晨醒来,对着对面空白的墙壁,想『白粉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一种药品,没有你我一样活』,突然之间,眼前像被洗过一样,亮堂起来,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我终于从心瘾中走出来了!回头看看从前吸毒的那些日子,有一种庆幸,当时居然那么傻!」我能从声音中听出娜娜的喜悦和惊讶。

  一年半后,娜娜脱瘾成功,顺利从戒毒所出来。先回家看望了父母,办理身份证,然后来深圳和我会合。

  在车水马龙的福田车站,我俩久久抱在一起无语泪流,多少沧桑,多少汗水,尽在不言中。

  「老公你辛苦了!」娜娜说。一年不见,娜娜变白了、胖了,血色好了些,脾气好了很多,懂得体贴人了。其实,在娜娜没有戒除毒瘾之前,我一直保留最后的底线,那就是如果她复吸的话,我会放弃她,多年后事实证明,她成功了。全国99% 的戒毒者失败,娜娜成功了,她是英雄!

               第六章命运

  忙碌的深圳像头奔跑的机器怪兽,没有过多的温存与喘息,娜娜在两天的适应调整之后,就投入到钱与物、人与车的洪流中。

  本着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的原则,我计划让娜娜出去打工,另外有一份收入,也让娜娜更好的融入社会。在餐馆帮忙之余,娜娜考到了计算机一级证书和驾照,办了一本假的高中毕业证。

  经过多次应聘,娜娜终于找到一份工作,在一家大众汽车4S店,担任汽车销售员。娜娜上班后,低调做人,高调学习,虽然业绩很差,但进步很快。

  似乎一切都进入正轨,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11月的一个晚上,我接到养母侄子的电话——养母去世了!!!她侄子说,邻居们发现她病倒,送到医院抢救,经检查是心血管疾病,第二天上午邻居们去探望她,状态还不错,人很清醒,中午却突然去世,没有留下一句遗言。侄子检查她的遗物,发现她在去世前的一个星期内,把工资卡上的钱全部取了出来,不知去向。

  我克制住悲痛,吩咐他,先让养母的尸体留在医院太平间,稍后再处理。

  第二天,我检查银行卡,多了八万元——这是老人一辈子缩衣节食积攒下来的钱,自知命不长久,提前转给了我。

  邻居和我聊天时说到,养母去世前几天,龙哥找她去喝过茶。

  钢厂的事,我甚少向养母提起。龙哥不会好心请养母喝茶,只会是故意找养母来辱骂出气。八十多岁老人,在经受恐吓和谩骂后,只是默默承受,都没给我打电话说过一句。这些刺激和压力,使她脆弱的心脏饱受折磨,成为压垮病体的最后一根稻草。

  龙哥没有直接下手,但养母却因他而死。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不报此仇,枉为人子!

  也许龙哥正张着口袋,等着我。

  我决定不回去,付钱请养母侄子帮忙料理了后事。

  幸好我们保密工作做得好,没人知道娜娜现在和我在一起,不然恐怕还会祸及她家人。

  关于龙哥的恶行,我们知道很多,贩毒、贩枪、收赃、贩卖人口,哪样都够枪毙十次八次,但我们手上没有证据。唯一能拿出来的,只有一段十几分钟的视频。

  那个中圆节晚上,有个钢厂青年职工,也许出于义愤,也许出于好玩,偷拍了校长、龙哥和小女孩吃饭、上车的视频,后来我看到他手机上这段视频的时候,随手用蓝牙复制了一份放在我手机里,没想到今天会派上用场。

  这段视频不能说明真相,但我可以把真相加进去。托一个海外的网友把这段视频发到网上,标题为《A城中学校长陈晓鹏与黑社会头目龙哥灌醉女初中生并强奸》。

  然后,我准备了二十万,找到一帮网络水军,让他们炒热这段视频。水军到处发帖,视频在网上开始迅速传播,很快引起了媒体的注意,并派出记者采访。

  神通广大无孔不入的媒体记者,不但找到了校长的开房记录,打听到了龙哥的非法勾当,还挖出几个同样被陈校长糟蹋过的小女孩,和共同蹂躏这些小女孩的几个官员。在记者鼓励下,这些女孩和家长,向公安机关报了案。

  刺激的话题,确凿的材料,使这条新闻迅速成为各大网站头条和各大论坛热帖。网民们群情汹涌,口诛笔伐,纷纷要求严惩贪官恶霸。

  因时间久远,案件的关键证物已经消失,龙哥、陈校长和那几个官员又一再否认,最终没能定罪,仅赔钱了事。政府把陈校长和几个官员开除了公职。

  网民们对此结果当然不满意,纷纷抨击政府官官相护。民间女权活动家赵飞燕女士,打着《校长开房请找我,放过小女孩》的横幅拍照,并把照片放上微博,被无数人转发和效仿,随后燕女士被当地公安逮捕。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各路网友纷纷声援燕女士,在纸上、肚皮上、衣服上写《警察抓人请找我,放过赵飞燕》,拍照上传。轰轰烈烈的群众「解救燕子」运动持续一个星期后,赵飞燕获释。

  在「滚雪球效应」下,此事从默默无闻到轰动全国,波澜迭起,无数人参与,历经半年才渐渐平息,数名干部被撤职、处分,龙哥财尽名裂。而我付出的仅仅是一开始给水军的一万元,本来我准备用二十万的,但事情发展迅速的出乎意料,后面已不再用我出手了。

  事件的焦点人物陈校长和龙哥,苦不堪言。表面上逃过了牢狱之灾,赔偿了几十万,实际上他俩为了脱罪,对市级、省级官员上下打点,几乎倾尽家财,最后还落得个声名狼藉的下场。现在只要一出现在公众场合,就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从事件一开始,龙哥那个书记表哥就迅速和他撇清了关系,断绝一切往来。龙哥在生意上拖欠着几笔巨款。以前有钱有势时,债主只敢和平催债,现在发现龙哥没了钱又没了靠山,债主们找不到龙哥,蜂拥而入龙哥家里,把红木家具、古董收藏、家电,甚至名烟名酒,统统装车搬走。要不是房子早抵押给银行,连房子都能拆了。

  钢厂的工人私下告诉我,龙哥走投无路时,来钢厂找王老板要求退股。王老板管理钢厂后,没给过龙哥一分钱。当时,龙哥到办公室大吵大闹,说要么分红,要么把股份退给他,不然就举报钢厂,要死大家一起死。

  工人说:「龙哥就像一个跳大神的,疯了一样,又掀桌子又砸东西,大冷天脱光衣服,弄根白布包着脑壳,布上头拿毛笔写两个字『讨、债』,说木给钱就从楼上跳下去。」

  「跳了么?」我笑着说。

  「没有!他一条腿才跨上栏杆,王老板的保镖一只手就把他拎回去了。」

  「后来呢?」

  「后来,估计给了点儿钱吧,可能给了十万还是多少,我们没看到。后来老板把他送出去的时候,他还光得个身子,衣服包个包包,可能里面是钱咯!」

  两个月后,龙哥在另一个城市被越南杀手杀死,没抓到凶手。据传是因债务纠纷,天知道!

  龙哥死后,我和娜娜悄然回到A城,没告诉任何朋友。稍一分析,就能推断出那视频是我发的,龙哥虽然死了,但陈校长还在,我们不敢大意。

  封了个红包给养母侄子,请他置办香烛贡品并带路。我和娜娜亲手把养母的坟打扫干净,焚香烧纸倒酒,并排跪在养母坟前,一起深深磕了三个头。我看着墓碑照片上养母慈祥的笑容,想起她多年对我的呵护照顾,痛心流泪:「妈,我和老婆一起来看你,你的仇已经报了,天堂里再也没人欺负你了!」

  再次乘船来到大树下,我和娜娜手牵手,仰望大树顶端的绿叶新芽。我感慨万千:和龙哥相比,命运才是最大的敌人,当没作出选择时,世界很宽广,一旦作出选择,路就只有一条,必须血战到底!我们紧紧抓住彼此的手,只要自己不松开,就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

  我和娜娜在深圳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婚礼。一年后的11月26日,我们的女儿出生,取名何树怡。

  现在,我的送餐店因为干净卫生、口碑好,生意越来越旺,在另外一个商业区增加了一个送餐点,增加了三个工人,年收益达到了三十万。娜娜的汽车业务知识越来越专业,推销技巧越来越娴熟,年收入有四十万,成为他们公司的业务好手。

  我们不买房只租房,一旦行踪暴露,会迅速换一个城市重新生活。我对亲戚朋友到处宣传养母是被龙哥害死的,但这件事真正平息,恐怕还得十年。

  今天是大年初一,一年忙到头,终于可以歇上几天。虽然腰酸背痛,但看着娜娜活泼地在厨房忙来忙去,看着女儿粉嘟嘟的小脸,觉得这些苦都值得。

  吃过午饭,搂着娜娜在阳台上看泡沫箱里的碧绿「小菜地」,生菜、豌豆苗还有胡萝卜,油绿水嫩;榕树苗枝繁叶茂,生气蓬勃。阳光斜射在菜苗和我们身上,气氛渐渐氤氲,我的大手伸进娜娜的毛线衣,不安分地揉动,娜娜拍了一下我的手:「想干嘛?」「唔,想要你菊花!」

  「嗯,菊花是你的,我所有的洞都是你的。」

  ……

  「讨厌,别在这里啦!」

  「哈哈!」

  ……

               (全文完)

  (本文纯属虚构,切勿按图索骥,切勿模仿)

  (写得好的坏的请说说,小可第一次写作,请多提宝贵意见,拜谢!)

  (这部小说写得非常之困难。分开,只需要一个理由,在一起却需要无数个理由。小说的最后,两人虽然在一起了,但是前面还有无数的战斗,金钱的纷争、色情的诱惑、岁月的摧残、伤病的打击等着他们。在这个流动性越来越大的社会,「在一起」三个字做起来越来越难。值此新春佳节之际,祝各位,马上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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