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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瑛传奇(1-20)完整版 - 6,3

[db:作者] 2025-07-03 09:13 5hhhhh 8430 ℃

     在火山激烈地爆发后,两条赤裸的身躯彻底地融化在湿润的地板上,过了许久都没有要起来的打算。正当邵晋的手仍在享受赵瑛胸脯那湿滑且富有弹性的肌肤时,赵瑛突然开口说话了:「邵大哥,你这次来,是不是想为蔡苗姐报仇的?」沉醉在极乐中的邵晋一下子醒了过来,疑惑地问道:「小瑛何出此言?」赵瑛轻轻地推开邵晋放在自己胸脯上的手说:「要不然,你昨天为何一醒就跑来为蔡苗姐求情,今天……,我不知道你是怎样摸进来的,反正不会是刚刚才来,刑场上发生的一切你全看到了吧,不然怎会躲在这儿等我。」

     邵晋苦笑了一声,摸到浴室纯属无心之失,至于碰上赵瑛执刑后进来洗澡更是巧合,事到如今编故事已毫无意义,何况从刚才发生的事情来看赵瑛是不会出卖自己的,于是他把潜入太守府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

 「我起初确实想向蔡苗求情,毕竟她是为了救我才违了军法。后来知道无法挽回,便想到牢中见她一面,哪怕道个谢也好,否则我良心上过不去。」 「所以才潜入太守府吗?」 「是的,现在想起来实在太鲁莽了,潜入府中不难,可是地牢附近看守甚严靠近不得,只好改变主意,希望能在蔡苗上路时为她送个行。」 「邵大哥还真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那,那你喜欢蔡苗姐吗?」 「喜欢?小瑛可别误会,我与蔡苗只有战友之谊,并无私交,如若不信可问问随她一起回来的女兵。」

     赵瑛冷不防来这一句差点让邵晋哑口,但他确实没有和蔡苗发展感情,这样回答亦合情合理。听到邵晋肯定的回答后,赵瑛的醋意顿时减了一大半,嘴角不自觉地露出得意的微笑。

 「可你毕竟亲眼看见我砍了蔡苗姐的脑袋,难道就不恨我吗?」 「傻姑娘,哪有人去找刽子晦气的?你只是奉行军令而已,当然我也不会怪娘娘,蔡苗到底是违了军法,有道是军法无情,我能做的也只是为她送行,求神佛让她能投个好胎,将来不再受苦。」 「邵大哥的心肠真好!」 「蔡苗被斩首以后,尸首该如何处置?」 「虽说咱姐妹犯了军法不会公开处刑,但是首级照样会悬挂起来示众,依娘娘进抱罕后定的军规,蔡苗姐的首级会悬挂在内城门上示众三天,尸身则安葬在太守府后花园里,待三天过后,首级也会埋于此处。」赵瑛略带伤感地说。 「是不是所有内部处决的女兵都葬在那里?」 「嗯。」看到邵晋若有所思的样子,赵瑛淘气地说:「要是咱俩的事让娘娘知道了,下回就轮到我掉脑袋啦。」 「别乌鸦嘴……!」邵晋惊了一身冷汗,这会儿他才觉得后怕,若不走运被府中的女兵撞破,别说赵瑛要被砍头,他自己光私潜太守府的罪名就足够他死上十次了。想到这里,邵晋一骨碌地挺起身子,正要穿上自己的衣服,才发现它们早就湿透了。赵瑛看到邵晋那慌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笑,说:「邵大哥别慌,这里是我的小营,周围都是我的亲兵,没我的命令她们是不会随便进来的,等会给你找几件合身的衣服。」

 「有劳了,那我呆到晚上再想办法走吧。」 「不必,邵大哥你运气不错,今天李掌柜会派伙计到太守府送几车粮食,到时邵大哥可以混在他们当中离开。」 「有那么容易吗?能瞒过守卫吗?她们不少人认得我呢。」 「别忘了我现在是女营副帅,这些杂事都由我负责,到时我安排一些新兵看守就行了,她们不认识你。」

     邵晋总算是如释重负,赵瑛更是嫣然地对着他笑了一下,这个面容俊俏、身材娇小的大姑娘已让邵晋彻底着迷了,倘不是身在险境,他真想将眼前的尤物永远地搂在怀里。随后赵瑛在府中找了几套下人的便服,让邵晋换上,约莫黄昏时分,邵晋混入送货的伙计一起离开太守府,赵瑛为免引人怀疑没有亲自送邵晋到大门,但他们彼此都怀着依依不舍的心情。尽管时间上十分充裕,但邵晋离开太守府后仍飞般往左营方向走去,一则担心事有万一,越早回军营越安心;二则他的心情直到现在依然极度兴奋和激动,今天的奇遇恐怕这辈子不会再碰到第二次,足以让他永世难忘。

     黄昏的太阳逐渐落下城头,街上稀少的行人都留下一条长长的背影,怀着复杂心情的邵晋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内城门,他首先想到的不是离军营已经很近,而是在耳边响起了赵瑛的话——蔡苗姐的首级会悬挂在内城门上示众三天。邵晋放慢了脚步,缓缓地走近内城门,发现城头上确实悬挂了一个圆圆的东西,下面还有几个人指着它品头论足着,估计在一个时辰前围观的人更多。邵晋心中一绞,口中似乎涌起了一些苦苦的东西,他情愿城门上挂的是别人的首级或其他什么东西,但随着他脚步渐近,上面悬挂的确实是蔡苗的首级。大概是经过清洁和整理,蔡苗带髻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没有半点血污,双眼和嘴巴从容地闭着,本应变得灰白的脸皮在夕阳的照射下泛起了金黄色,倒像有了血气一般,如同活着一样。蔡苗裸身受刑的镜头再一次闪过邵晋的脑海,使他的眼睛不自觉地闭上,泪水冲开眼脸汩汩地流下。自觉惭愧的邵晋用袖子掩着脸快步走出城门,迈着比之前更大的步子如箭般返回军营。

     又过了十天安定的日子,邵晋官复原职,身体也彻底恢复了,于是他再次率领部下在城外乡镇巡逻,而赵瑛总会寻找机会「巧遇」对方,为了避免有闲话传出,两人仅仅作礼节性的招呼,并没有深谈,偶尔两军共同执行任务时,赵瑛便以商谈军务为由溜到邵晋帅营中,即便如此也不敢久聊,两人活像在搞地下恋爱一般。可是他们越是「打擦边球」,对对方思念之情就越强烈,有一天晚上赵瑛竟然像邵晋那样,一个人偷偷地溜出女营,跑到将军府中找邵晋,差点没把他吓个半死。

 「你疯了,被娘娘知道了要杀头的!」 「杀了头我也要来,你可知道我这几天过得有多痛苦吗?」

     邵晋没有接话,吹熄了蜡烛、掐灭了油灯,两人很快地脱光了衣裤,在床上激烈地云雨了一番,在欲仙欲死后才恢复了理智。所幸守卫将军府的都是邵晋值得信任的亲兵,邵晋把赵瑛送出将军府后,只对别人说赵瑛前来是为了商议重要军事。尽管这事侥幸没有败露,却让两人后怕了好几天,近半个月都没有再碰面。

     后来两人又得到一个机会共同率军巡逻,思念之情愈来愈浓烈的他们决定聊个痛快。就在两军于乡间的树林休整时,邵晋和赵瑛便双双来到附近的小溪饮马。身为副帅的赵瑛在女营中俨然是一员大将,但只要和邵晋单独相处,立刻又变成一个没长大的姑娘,常常嘻嘻哈哈地说笑。两匹骏马在溪边愉快地吃草喝水,它们的主人就坐在旁边浓情蜜意地谈着情。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两人才各自拉着「酒足饭饱」的爱马缓缓地返回驻地,边走还继续意犹未尽地聊着天。

 「娘娘招收女兵我是很赞同的,只不过我看到一些瘦骨嶙峋,年近四十的妇人投军你们也收,虽说可以让她们干杂活,但这数量也未免太多了吧?」 「什么!看不起人是吧?」赵瑛小嘴嘟得尖尖的,气气地说:「女英雄可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听娘娘说,当年毛娘娘十五岁就建立女营,招收的很多都是在战乱中失去亲人,无家可归的女孩,当中不少人后来也成大将了。就连我也是毛娘娘亲手收的,在这之前还不是在大街上讨饭。」 「哈哈,厉害厉害!我有眼不识泰山,惭愧惭愧。」邵晋钦佩地拍了几下手掌,「可是要把她们练得能上战场杀敌,没几年的功夫也很难办到吧。在这之前,要打硬仗恐怕还很难呢,不过她们作战倒是很勇敢。」 「那是当然,你们这些大老爷们有空不是喝酒就是赌博,哪像我们这么勤快,总有一天能一个顶你们十个!」 「是啊,当年讨饭的小姑娘如今也是女营的副帅了,只不过身为副帅还要做刽子这种低级职务吗?」 「咱们女营本来就没有设刽子这职务,按规矩每人都有机会当刽子,一来练身手,二来练胆,娘娘以前在毛娘娘身边当副帅时也操过刀。」 「是吗?不过我看你手法很纯熟啊,都赶上牢头里的刽子了,难道你是刽子手投胎转世不成?」 「哪里,谁打娘胎下来就会啊,刚开始手是会发抖的,我第一个杀的是一个叫‘鬼芙蓉’的女匪头子,娘娘下令由我执刑时还真害怕自己出洋相。不过我运气好,娘娘把缴回来的芙蓉剑赐了给我,就是现在系在我腰间的两柄宝剑。」赵瑛边说边抽出其中一把给邵晋欣赏。邵晋平视剑身,细细打量了一下,点头称赞:「好剑,好剑,莫非你就是用它来砍那鬼芙蓉的脑袋?」「正是!」赵瑛得意地笑道:「在刑场时虽然紧张,可这把剑锋利得很,砍她脖子时像切豆腐一样轻松,我收剑的时候她的头还没掉下来呢。」

 「那后来呢?」 「后来也操过几次刀,熟手以后就改用大刀了,好剑要用在战场上,用来砍脑袋大材小用了。」 「操过几次刀,是处决敌人还是内部执刑?」 「两种都有,说真的,在女营和姐妹相处得都很好,每次内部行刑时我都很难过……。但是我跟娘娘征战多年,也知道军纪如山,法不容情,相信她们不会责怪我的。」赵瑛的小嘴巴扁了一下,踢了几脚石头,半晌才回答。 「其实我有个问题憋在心里很久,正要问一下你。既然女营都是内部执刑,何苦要把人脱光呢?女营里又没有男人,而且你们也不会对这个感兴趣吧?」

     赵瑛听罢不禁「扑哧」一笑,掩嘴笑了半天也没回答,弄得邵晋反倒不好意思了起来,正想催问时,赵瑛才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邵晋的鼻子,嗔怪地说:「亏你能问出这么逗的问题,这不正好合你胃口吗?那天蔡苗姐全身都让你看个够了。」虽说是奉命执刑,但一想到正是自己亲手处决了营中的老大姐,赵瑛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咱们当女人的就是命苦……。」赵瑛不禁回忆起儿时在街头光着身子乞讨的凄惨经历,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拇指甲一边用力地磨着食指一边低着头说,「我们当兵,就是不想像一般的民女那样过着生畜一般的日子,要么饿死冻死,要么被兵匪杀死,命不好的还要被人凌辱、宰吃。几个月前,一个大老远过来投军的小姑娘,向我们诉说家乡的惨况,那里赤地千里,连树皮都啃光了。先是把小孩煮了吃,后来就开始杀姑娘。她们父母兄弟全饿死了,只有她们两姐妹相依为命,可是却被同乡的男人们抓去卖给县城当肥羊。姐姐惨被屠户宰杀,身上的肉割下来论斤卖,卖得比猪还便宜……,她自己好不容易才逃出狼窝……。」赵瑛颊上的肌肉不停地颤动着,停了一下才接着说,「可是当了兵又如何,照样不能长命百岁,要么死在战场,要么死在刑场。你也知道的,我们女人上刑场哪有你们男的这么简单,‘咔嚓’一下就完事,在这之前还要被敌人凌辱、拷打,脱光了示众,砍了脑袋后尸身还不知道会被谁糟蹋……。」

     说到这里赵瑛两行热泪奔流到颊上,几乎说不下去了。邵晋顿时慌了手脚,觉得自己问了过份的问题,于是作势中止,但赵瑛摇了摇头,竭力忍耐着没有哭出声,继续哽咽地说:「这规矩从毛皇后娘娘创立女营时就定下了,之所以内部处刑也要把受刑的姐妹脱光,是想让大家都做好心理准备,假如有一天我们不幸落入敌手,就会像这样子送上刑场处死。当然毛娘娘并不想发生这种事情,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希望我们能像英雄一般死去,不要因为自己裸着身子就在男人们面前摆出丢脸的样子。别说在我加入女营之前,从我跟着秀兰姐那天开始,就耳闻过不少落入敌手的姐妹惨遭处死的消息,连毛娘娘也没逃过一劫,听说在姚苌的营帐中被脱光凌辱后就地砍头。」

     原来如此,邵晋算是明白了,心中更加同情女营的这些姑娘们,对赵瑛更产生一种怜惜的爱,一下子就情不自禁地紧紧搂住了对方。这会赵瑛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痛哭起来,眼泪水如缺堤洪水般涌出,双手使出吃奶的劲缠着邵晋的腰,仿佛要把她多年来的吃过的苦、受过的难全部发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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