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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lity05:保護者與被保護者

[db:作者] 2025-07-03 09:15 5hhhhh 9660 ℃

  假日,對大多數的人來說都是睡覺的好日子,除非一早就有企劃要外地出遊才有可能天未明的時候就精神洋溢的起床整裝待發,否則一般都會再多睡那麼一點,好讓自己可以多享受一下被窩的美好與舒適。

  然,對從小生活算屬規律的GAKUPO來說,就算到了假日也習慣晨間五點就醒來整裝去慢跑一小時,在回程的途中買一份早餐帶回家享用,如果沒有什麼突發情況,七點左右GAKUPO多半運動回來洗了個舒適的澡並且吃完早點,接著會看一下新聞報紙內容之後再休息一下同時規劃自己這個假日要做些什麼?

  這是以正常時候來論。

  今天早上七點半,GAKUPO是在一陣門鈴轟炸的尖銳裡忍著頭皮抽痛的情況下在被窩裡經過一番掙扎後才醒來,門鈴因為持未有人來應門未見半點死心,反而呈現更按更激猛的跡象,逼得他不得不鐵青著臉、用指頭揉著太陽穴快步朝玄關走去。

  宿醉的感覺難受到他非常有想拿刀宰了狂虐他家門鈴的傢伙!

  即便心裡是這樣子的想,GAKUPO還是先將重音TED在腦海裡咒罵了一頓!若不是重音那傢伙昨晚下了班莫名CALL他說要一敘、吃吃夜消,他哪有可能現在宿醉?

  喝酒這門事GAKUPO向來適可而止,偏偏重音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方式竟然在他的烏龍茶裡加了威士忌,一開始喝時因為不意發覺,等愈喝愈不對勁時才知道被惡作劇了!

  即便昨夜回來時神智還清醒著,但這不代表他今天就不會發生宿醉!

  當然,如果現在沒有人來狂壓他的門鈴他的狀況會好上很多,加上門鈴,GAKUPO覺得他的腦子好像有一群人正在施工整地,電鑽轟轟轟地讓他五官整個扭曲。

  「到底是誰一大早、……」雖然GAKUPO覺得禮貌是很重要的,就算對方不禮貌自己也不能失了禮節,可是在這一種因宿醉而引起睡眠不足與頭痛欲裂的情況下,沒有破口大罵外加先祖問候就算是非常友善,因此不能怪GAKUPO開口時的臉色跟口氣有多麼的、殺意騰騰!

  大概是被嚇著了,就見門外的兩人全然瞠著眼一臉呆滯、驚怔,按門鈴的手也整個定格在半空中。

  沉重的安靜在彼此的對視裡蔓延。

  GAKUPO看見的是一對男女,一對臉長得一模一樣、看起來像是國中年歲的少男女,他們都有頭燦亮的金髮、碧湖般的眼瞳,女孩的髮及肩,瀏海斜撥用兩支可愛的髮夾夾著,白色的髮箍是有造型的那一種,蝴蝶結的造型立在髮頂上顯得俏皮許多;男孩子則是腦後綁了個小馬尾,他的反應靈敏許多,很快就回過神來對著陌生的GAKUPO一臉怒不可遏的吼: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從這個房子裡出來?」

  手還非常不禮貌的指著GAKUPO的鼻頭。

  「……不好意思可以小聲點嗎?」少年的聲音比想像中的尖銳響亮,大概是還未到變聲期,那刺得GAKUPO的頭更痛,退了步先深呼吸幾口氣緩一下宿醉的後遺症才再將注意轉到兩位陌生的訪客身上,開口:

  「這裡是我的住所,請問你們要、……」

  「咦?RINちゃん、LENちゃん?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KAITO那充滿了疑惑與訝異的聲調已經完全替GAKUPO還未問完的話語解釋了答案。

  

  「對不起,GAKU君,我的弟弟妹妹們弄錯了門牌號碼,希望沒有吵到你的睡眠……」先將兩名家人領回自己的住處後,KAITO又特意來到GAKUPO的地方,一面替家人們的冒失道歉一面將手裡的早點放在桌上,「我買了份西式早餐,你應該還沒吃吧?」

  癱坐在椅子上,若不是宿醉GAKUPO也不想讓KAITO看見自己這一付懶洋,只是經過方才的折騰他現在的確是渾身提不起力,看著KAITO張羅自己的早點,忍不住好奇的問:「KAITO怎麼知道我還沒吃?而且睡到剛才才醒?」

  「昨晚我走在對街的人行道上要回來時剛好有看到GAKU君走出電梯回家開門。」擅自打開GAKUPO的廚櫃從裡頭取出茶具泡了杯解酒的濃茶。因為是鄰居且彼此有在相互走動,對GAKUPO家中的日常用品放在哪裡KAITO多半清楚。

  剛好走在對街的人行道?那不就等於你那個時候人也在外面?凌晨兩點多,一個人?道了聲謝,GAKUPO喝了口,那濃郁的茶味還有熱度頓時舒緩了他的頭疼,心裡卻對KAITO昨晚的行蹤有滿腹的疑惑。

  要問KAITO嗎?雖說是基於朋友的關心,可是他的時間要怎麼處理是他的事,問了是否管太多了?但是那個時間點……

  「…KAITO、」「哥!你在鄰居家待這麼久做什麼呀?不是說要帶我跟RIN去吃早餐嗎?」按捺不住探知情緒的GAKUPO才剛開口,LEN拉扯喉嚨大喊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來。

  「GAKU君不好意思,我先回去了。」說,KAITO急忙跑到門前,甫開門就見弟弟一臉不悅的抱怨:

  「我跟RIN都快餓死了!」

  「好好……叫RINちゃん出來,大哥帶你們去附近的早餐店吃……」穿上鞋子,KAITO順手將GAKUPO的門帶上。

  「不要啦!RIN想吃兄ちゃん自己做的料理!RIN好久沒吃到了!」

  即使門被關起,GAKUPO還是能夠聽見少女撒嬌的要求,他甚至腦海裡還想像了那可愛的女孩挽著KAITO的手臂仰著小臉的模樣,KAITO笑著應好的聲音有著非常明顯對弟妹們的寵愛……

  捧起茶,GAKUPO大大喝了口不怕被嗆或燙舌,他希望自己可以藉著這濃茶早點清醒意識!

  那可是KAITO的家人呀,神威GAKUPO!你在不滿些什麼?

  自嘲地勾了個笑在唇邊,無可奈何的搖著頭開始慢慢吃起KAITO精心替自己買來的早點。

  

  GAKUPO吃著早餐的同時KAITO的廚房也正飄著煎蛋的香氣。

  黃澄澄的蛋汁在鍋裡經過KAITO用筷子快速地攪拌成為漂亮的炒蛋,蛋汁約七分凝固就呈盤,再煎了兩塊培根,從冰箱裡拿出昨晚剛做的馬鈴薯沙拉以冰杓舀成一顆圓球擺在盤上,再用一些罐頭玉米灑在旁像花朵般點綴,蕃茄醬在炒蛋旁擠了幾座小山,端上桌時,烤麵包機剛好噔的一聲彈跳起,兩片烤得正好的吐司冒著熱氣香噴噴。

  「太棒了!是兄ちゃん的料理耶!」RIN開心的迫不及待拿起叉子叉了塊炒蛋蘸了點蕃茄醬,稍微吹了幾口氣,「嗯~好好吃哦~」

  「是嗎?」將果醬抹在吐司上,被切除掉的吐司邊全被KAITO收集在一個小碗裡,似乎有別的用途,「是橘子醬,市售的,但大哥有稍微加工過,吃吃看好不好吃?」接著轉動目光看向自己的弟弟,問:「LENちゃん怎麼不吃?剛才不是還在喊肚子餓嗎?」

  「LEN又在裝氣質少年了。」RIN笑。

  LEN慢條斯理拿起叉子將一些炒蛋撥進培根裡用培根捲起來,不以為意的說:「我只是在等涼一點,才不像妳吃相難看。」

  「你說什、──」「好了好了,難得一頓早餐就別吵架了……」連忙打圓場,就見弟弟和妹妹互瞪一眼,完全就是小孩子吵架地撇過頭不理。

  看著這情景,KAITO無奈一笑,端起馬克杯輕啜用掛耳咖啡包泡出來的咖啡。香醇的黑咖啡全然不加糖與牛奶。他不太喜歡黑咖啡,但已經習慣用這種方式提神。

  LEN一面咀嚼著嘴巴裡的食物一面視線偶爾飄落在一付假日清閑模樣的KAITO,「大哥好像跟隔壁的鄰居交情很好?」問,用著一種只是隨便聊、你不回答也沒關係的的不在意口氣。

  RIN也跟著抬起目光,想聽聽KAITO的回答。

  「GAKU君嗎?啊,剛才忘了幫你們介紹了……」大拇指的指腹輕撫著杯耳,笑:「他叫神威GAKUPO,跟大哥小的時候就認識了,以前也是鄰居,那是你們跟MIちゃん還沒出生前的事……」

  「那大哥是因為知道、那個茄子哥住在這裡才選這間公寓嗎?」RIN問。

  「啊?茄子哥?」眨動眼睛,KAITO一時反應不能。

  LEN用『我也覺得RIN這麼說沒有錯』的口吻真誠的替RIN解釋:「他一整個人看起來紫紫的,不就很像茄子嗎?」

  「噗、……」趕緊將手中的杯子放下以免笑得過火讓咖啡都餵地板了。

  KAITO笑了幾秒,「大哥一開始也不知道、」停了下,收斂收斂即將又笑出口的笑意,「GAKU君住在隔壁……是搬來第一天拜訪時才知道的……不過因為是同一間大學的學生加上就住隔壁彼此常一起上下學,所以算是交情還可以吧?」

  「……」LEN不知道自家哥哥自己有沒有注意到?他愈說眼角唇角笑意愈明顯,那稍微帶了點靦腆的笑靨更為之溫柔!他與RIN相互對視了眼,彼此心照不宣。

  停了幾秒,KAITO終於從『弟弟妹妹認為神威GAKUPO像茄子』這個想像圖裡跳出,恢復了原有的口吻,說:「這幾個月來GAKU君幫了很多忙,所以你們對大哥的這位鄰居兼老朋友要禮貌點哦!還有,我跟MEちゃん通過電話了,她說等加班結束就會過來接你們回家,大概是中午過後吧,MEちゃん很生氣,你們要自己好好反省!」

  一想到弟弟妹妹兩人竟然沒說一聲就擅自拿錢搭兩小時的電車過來這裡,KAITO想都不用想就可以知道MEIKO早上醒來發現兩個家人不見時的慌張與怒火。

  一個叉起培根、一個捧起牛奶,兩人的動作都因為KAITO的話而僵定了秒,接後才認命似的異口同聲:「是,知道了……」RIN頭上的蝴蝶結彷彿還因為心情的低落而頹喪。

  

  

  「你們這兩個──」

  GAKUPO從電梯走出來剛巧撞見了MEIKO掄起拳頭修理一大清早就來凌虐他家門鈴、實則是因為搞錯門牌號碼的KAITO的雙胞胎弟弟妹妹。

  他拎著全家的環保袋,裡頭裝的是他用來更換緊急救難包裡的口糧、電池還有礦泉水跟一些簡易的醫藥救難組合,因為也沒料想到自己一從電梯出來會遇上這情況,以致於他剎時頓停腳步怔看著直接上演在KAITO家門前的家倫劇,做不了反應。

  第一時間,無論是KAITO還是MEIKO也都沒注意到有人在看,MEIKO還穿著上班的套裝、臉上的淡妝有點花,可想天氣的炎熱還有她是多麼急趕過來連自己的扮樣都還未來得及稍微打理。

  各揍LEN跟RIN一拳之後便開始了身為姊姊與一家子大家長的碎碎唸,看得出來雙胞胎雖然有點不情願但畢竟是自己先理虧且還讓家人大為擔心,只好低著頭一付十分反省的自責表情。

  KAITO連忙在一旁打圓場,但大概MEIKO真的被兩個孩子一早上演的失蹤記嚇了把冷汗,竟然連同KAITO也一併罵了進去,就見KAITO露出了一臉『怎麼這也與我有關』的無奈的表情,不再勸說而是帶點沒辦法的認命笑容讓MEIKO好好發洩一下情緒,直到眼瞳一個溜轉,「…啊!GAKU君……」

  「你們到底有、…啊?神威?」MEIKO微然一頓,訓到一半的聲語隨著她的視線看向那正笑得有點尷尬的鄰居中止。MEIKO先是皺了下眉顯然終於意識到自己竟然就直接站在走廊上教訓弟妹,感覺面子有點掛不住的拉了拉嘴角,「那個你好呀……KAITO沒給你添什麼麻煩吧?」

  「午安,MEIKO小姐。KAITO是很好的鄰居,我還怕是我給他添麻煩……」

  看向KAITO,就見對方給了他一個『得救了』的笑容,並趁著他跟MEIKO說話的同時把弟弟妹妹先往屋裡帶。

  「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要打斷妳、跟弟弟妹妹的交流……」說得婉約。

  擺擺手,「真是丟死人了,我都忘了這裡不是家裡,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幸好也就只有你看見……」笑了笑,MEIKO想還好自己也不是多大聲,要不然剛才那些斥責不就還會被其他鄰居聽見?

  

  沒多久MEIKO就帶著RIN跟LEN回家了,GAKUPO站在陽台抽菸時剛巧KAITO也到陽台收衣服。他的屋內恢復了一個人時的安靜,因此GAKUPO用陳述語氣說:「都回去了。」

  「嗯,很抱歉,不單早上把你吵醒,下午還讓你看見了那場面……」從晾曬的衣服後探頭。

  「不會,擔心自己的家人是很正常的事,我的妹妹如果也像你的弟弟妹妹那樣突然有天早上去哪裡去沒有說,說不定我會罵得比MEIKO小姐更兇。」雖然知道KAITO並不討厭菸味,自己其實也只是偶爾會抽一兩根,但GAKUPO還是把拿菸的左手換到右手來,遠離點。

  「哈哈,真的嗎?GAKU君也會罵人嗎?有點想像不出來。」拔下夾子,將衣服丟進置衣籃裡。

  「KAITO罵人才想像不出來。」

  「…我沒GAKU君想的那麼好脾氣,你太抬舉我了……」

  眉微微挑揚,GAKUPO看了KAITO幾秒,他仍一如往常微帶著笑意收拾他的衣服,GAKUPO以突然想起的口吻,問:「對了,你的弟弟跟妹妹突然跑來找你是為了什麼事?」兩小時的車程說長不長道短不短,對視放假為玩樂的孩子來說肯犧牲睡晚一點來搭早班列車找在外地唸書的哥哥,應該是有重要事吧?GAKUPO猜。

  「哦、那個其實沒什麼,只是跑來問我為什麼暑假不回家而已,那兩個孩子也真是的,我都跟MEちゃん交待了,還特別花錢跑過來……」溺寵般的歎了口氣。

  「KAITO不打算回家?為什麼?」GAKUPO訝異了,他將手上的菸尾捻熄,走到陽台邊剛好KAITO衣服也收到與他陽台接連的角落。

  「我想找幾個暑期工讀來做,MEちゃん的工作穩定薪資也不錯,但畢竟我的弟弟妹妹都還在唸書,花費本就高,現在我又來外地唸大學又是一筆開銷,我希望能自己賺生活費,以免MEちゃん負擔過重……」上學固然的確很愉快也能與老朋友相遇,但只要一想到家裡生計幾乎全落在MEIKO肩上,KAITO便忍不住皺起眉頭,歎:

  「MEちゃん很容易就硬撐蠻幹,我知道她今天本來不需要加班,是因為同事想約會,她才攬下來就為了多賺點加班費……」

  「……KAITO真替家人著想。」『家人』恐怕是一個他必須習慣的不可抗拒要素。看著KAITO每每一說及家人時的那種滿是溺寵的口吻以及珍惜呵護的眼神,GAKUPO承認自己其實是個獨佔慾極為醜陋的人!

  但,那是『家人』──這個世界上與自己最親近最親密的家人!暗暗在心中對自己竟然就這樣子吃起KAITO家人的醋嘲笑了番,「KAITO真是一名好弟弟也是個好哥哥。」

  GAKUPO本以為他會聽見對方用帶著羞怯,靦腆笑回:才沒GAKU君說的那樣啦……

  可是,斂起笑容,唇線微微平抿的KAITO展露出來的卻是迷茫困惑。

  

  

  列車外的風景糊成色塊般的快速自窗邊掠過,MEIKO一上車就因為疲累馬上靠著窗睡著了,留下LEN跟RIN兩個人狀似無聊的玩手機。LINE的訊息聲響在這個帶了點吵鬧的車箱裡,每個乘客都縮在自我的小空間裡,誰也不理睬誰的冷漠。

  〞LEN,你有什麼感覺?〞

  〞什麼什麼感覺?〞

  〞兄ちゃん的鄰居。〞

  〞…大哥重視他。〞

  RIN從手機螢幕抬起頭來,LEN也一樣,這就彷彿是那所謂的神祕雙胞胎感應,兩人彼此對視,像是對都有一樣想法的問題確定了正確解答。

  

  FIN

  嗯…不要小看了青春期少男少女的中二直覺

  GAKUPO的確是發現了想要追求大哥最重要且也是最難過的唯一關卡了

  大哥,大哥啥問題都沒有,請相信我(星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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