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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缘 - 2,3

[db:作者] 2025-06-17 17:45 5hhhhh 6830 ℃

  朱枫呆呆看着他,一身白衣,立在花间,眼睛微眯着,浅笑盈盈。如一枝怒放的异种白菊,妖异、清丽、妩媚,心中忽然窒了窒,自己真的能保有这枝瑶池仙品吗。

  傅云蔚把花伸到他眼前,朱枫才回过神来。

  「呆子。」轻轻嗔着这个入迷的男人:「看花也迷成这样。」

  「不,花不迷人人自迷,我是被你迷的。」

  「哼,真是肉麻。」傅云蔚笑出了声,折了几枝各色菊花,大步回房,叫小福子拿掉瓶中旧花,将菊花一枝枝插上,左右欣赏着,很是得意。

  张延年走进来,轻声禀报:「王妃及李妃等请王爷过去赏花,说是过节团圆一回,请王爷移驾过去。」

  正在兴头上的朱枫沉下脸,好容易傅云蔚今日露了笑脸,那群女人好死不死竟在这时前来打搅,真是罪该万死。

  「你去吧,冷落了娇妻可不好。」傅云蔚淡淡看了他一眼。这人天天在这里,弄得自己几乎忘了他还有妻室,自己算是他的什么人呢?娈童?玩物?还是别的什么?想到这里,傅云蔚忽然有些心惊,与裴震的痴缠苦恋才过了几个月,自己居然在这里想什么名份地位了,回想与裴震的爱恋,竟有恍如隔世之感。难道,他爱上了朱枫?还是自己根本就是个薄情的人?

  「王爷还是去看看的好,过一会回来就行了。」

  张延年在旁劝道。朱枫小时起,他就在旁侍候,深知这位王爷骄横的性子,只是,傅公子虽好,但过分冷淡王妃她们也是不妥。

  「嘿。」朱枫烦躁不已,他第一次发现女人竟这般讨人厌,自己以前居然会与她们卿卿我我,真是奇怪。无奈只好转过身来柔声嘱咐:「我去去就来,等我回来再吃午饭,一起赏花饮酒。」

  「王爷」。小福子怯怯跟在朱枫后面,小声叫

  「有话快说。」这小子怎么变笨了,不去服侍他,跟着自己干什么。

  「王爷,今天可是云少爷的生日。」小福子可知道那群女人特别是李妃的功夫,王爷去了便说不准什么时候能回来

  「你说什么?」朱枫猛地转身,揪住小福子衣襟。

  「王爷,请放手,咳咳,我是说,云少爷是九月九日生的,那天他提起父母随口说的。

  「混帐,你怎么不早说。」朱枫扔下小福子,大踏步往回走。小福子叫屈不迭,只要王爷来,他就得回避,哪有机会说啊。

  傅云蔚正坐着发呆,看见朱枫回来,不由眼睛一亮。

  「你又回来做什么?」淡淡失落渐被欣喜掩盖,同时又讶于自己心情的转变。

  「回来陪你,我怎么能撇下你。」朱枫笑着搂他入怀,无限爱怜。

  「你还是陪你的王妃去比较好」靠在他怀里,口里说着那样的话,嘴角却扬了起来。

  「我的王妃只有你一个,你还叫我去陪哪个?」掉进他醉人的笑靥里,朱枫知道,他再也爬不出来了。

  「什么王妃?我是男的。」嗔着他胡说,处罚似的在他臂上咬了一口。

  「我管男的女的,我的王妃就是你。」朱枫抬起他的下巴,占有式的深深吻下去。

  「怎么早不说今天是你生日,你已满十八岁,我呢,比你大六岁,是你的枫哥哥,快,叫我枫哥哥。」

  「枫哥哥?真肉麻。」傅云蔚皱起鼻子,「我还是叫你王爷吧,再说一句,都要吐了。」

  「今天我本打算带你出去,骑马登高,赏花饮酒,快活一日,可谁知,有人连一句枫哥哥也不肯叫,我太伤心了。」朱枫作出一副哭丧表情。

  「你……,无赖。」这人,居然用这种手段,可怜傅云蔚从小便没叫人哥哥的机会,又在山中寺庙呆了七八年,差不多与世隔绝,这声亲密已极的枫哥哥如何叫得出口。

  「云蔚?」朱枫小声哀求,

  傅云蔚翻起眼睛,嘟起嘴,还是不想叫。

  「天哪,我不活了,太伤心了。」朱枫嗖地从靴筒抽出一把匕首,双手握着,便往胸口刺去。

  「不要。」傅云蔚这才大吃一惊,慌忙抢上去,欲拉开他的手。

  「我……要死了。」朱枫奄奄一息地靠着桌腿:「我只有一个请求,你叫我一声枫哥哥,我……死而无憾。」说着,嘴角竟渗出鲜血来。

  「你……怎么,你这呆子,我去叫大夫。」傅云蔚慌得去抹他嘴角的血,声音已带了哭腔。

  「别……你还没叫。」朱枫一只手扯住他的袖子,嘴角又涌出血来。

  「你……枫哥哥,你在这挺一会儿,我去叫人。」

  「我还想听」,朱枫死死扯着他,一脸悲戚,可心里已笑到快内伤了。

  「枫哥哥,枫哥哥,」傅云蔚叫着,急得想用嘴去堵他流出的血。

  咦,味道不对,这人……他怎么这么有劲。朱枫竟伸出舌来与他纠缠在一起,吻得难解难分,一只手还紧搂着他,傅云蔚猛地挣开,睁大眼看着朱枫。

  「云蔚?」正陶醉在傅云蔚主动献吻中的朱枫睁眼,不解地看着他。

  傅云蔚探身向前,一把拉开他握着匕首的手,扯开衣襟,胸口完好无损,匕首还在他手里,只是刀身已缩到柄里。这血是怎么回事,傅云蔚伸指沾了一点朱枫脸上残留的察看。

  「是这个」,朱枫从袖中掏出一块槟榔,小声说道。

  「你……。」傅云蔚气得凤目圆睁,呆了半响,扑过去,顿时,房中乒乒乓乓之声不绝于耳。

  「你这混蛋,你知不知道我快被你吓死了。」傅云蔚骑在朱枫身上呜咽着,不解气,又捶了他几下。

  「对不起,」朱枫拉过他的手让他打,满怀歉意:「可我真的想听你那样叫我,我是你的亲人、爱人,你明白吗?我爱你,爱得都不行了。」朱枫抚着他的长发,埋在他肩窝上,将满溢的柔情伴着爱语送进他耳里。

  「可你也不能那样。」双手紧搂着他的宽肩厚背,心又痛了。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不过,你还是在乎我的,是不是。」不等怀中人回答,朱枫又道:「说好了带你出去,却耽搁了这么久,我们马上收拾,快快出发。」

  听说要出门,小福子兴奋得在人群中窜来窜去,预备物品,收拾东西,忙得不亦乐乎。自从云少爷来了,他便没出过王府,真真佩服云少爷,乖乖呆在宝云轩,几个月也没踏出院门一步。他可不知道傅云蔚作和尚时,几个月不出门是常事。不过,还俗后的傅云蔚与裴震日日游玩,爱静心性差不多消失殆尽,这些天他也闷得要命。看着小福子忙乱,不禁微笑,真是小孩子,那么容易就满足。其实他也只比小福子大几岁,却总觉自己已历尽了沧桑。

  「云少爷,你看这件披风怎样?绣了白菊花,正好配你。」小福子自一堆衣服中乱抓一气后拎出一件,好不容易出门,一定要让云少爷扮得更漂亮。

  朱枫安排护好随从护卫回来,一把将小福子拎了出去。

  「去,在外边等着。」拿过披风,与傅云蔚系上,又罩上面纱。

  「我又不是女人。」傅云蔚咕哝着抱怨。

  「我可不想别人看着我的宝贝流口水。」朱枫横抱起他,来到院外,马车早已等在那里,护卫头目马建武及张延年率家丁护卫团团侍立。朱枫将傅云蔚放入车内,想了想,令人牵着自己的坐骑跟在旁边,自己也上了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王府。

  车上,朱枫揽着傅云蔚,将他两手紧握在自己手中,兴高采烈,得意非常。傅云蔚温顺地靠着他,感受着他大手的温暖,微微地笑了,好象又有小时爹爹牵着自己手时那种安心、无忧无虑的感觉了。这时,沉浸在甜蜜中的两人丝毫未察觉,远远的,一从花荫后,数双眼睛正盯着远去的马车,充满怨恨痛苦无奈等诸般复杂情绪。

  「回去吧。」端王妃宋莲清淡淡下了命令。自十八岁嫁给这位风流端王,这样的事她已经历无数次了,看着新人笑,旧人哭,早已麻木。新人很快就会变成旧人,男人是蜜蜂、是蝴蝶,不会总停在一朵花上,喜新厌旧是他们的本性。她也曾哭过,争过,怨过,但没用,还差点失去王妃的位子。

  朱枫这种男人,他绝不会被一个女人所左右,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新的女人,放弃享乐及他所拥有的一切,女人终归只是他的玩物。拴不住这个男人,宋莲清选择了另一种生活方式,每日做做女红,吃斋念佛,以一个贤妻的姿态看待丈夫的三妻四妾、左拥右抱,除此之外,又能怎么样呢。如今,她已一种过来人的眼光看着忿忿不平的李秀仪,傻女子,王爷对你的新鲜劲已过去了,不要痴心妄想想挽回他的心,乖乖作个贤惠的侧室是最明智的选择,只是,对这个心高气傲的美女而言,这番道理大概得在她碰个头破血流时才会懂的吧。

               第十五章

  到了山下,朱枫先跳下车,再伸手抱了傅云蔚下来。双脚一落地,傅云蔚便忍不住想掀起面纱来,朱枫忙将他捂得严严的,远远摒退众人,只令马建武、张延年和小福子跟着,这才小心揭开厚厚的面纱,露出如花的容颜,眼前的佳人,仿佛那边朝雾散尽后,终于显露出来的秀丽苍翠的山景一般,绝世独立,风华万千。朱枫牵起他的手,另一手轻抚他的眉梢眼角,长发玉颊,如饮醇酒般,整个人已恍惚,象这样与他相伴厮守,此生已无憾。

  「呆」。傅云蔚轻轻吐气抱怨,几不可闻。这个呆子,又犯呆了,旁边还有人呢,拉下他的手,轻声道:「快走吧。」说着,凤目微眯,薄唇微启,一个浅笑浮上来,淡淡的羞涩、娇嗔,恍若春花在风中微微地开了,令人心动心痛。

  「嗯,累了我背你。」此时的朱枫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天地间只剩下了心上的人,不再是王爷了,只是个被爱情俘虏的傻瓜。不管苍海桑田,世情变幻,我只知道这一生已不能没有你,没有了你,我将一无所有。

  「什么人?马建武一声大喝,身子骤然跃起,扑向树后。叮的一声,两剑相交,轻脆悦耳。一人从树从后跃起,定定站着面对众人,却只望向傅云蔚,眼中是无尽的痛苦、愤怒、悔恨。

  「师兄!」傅云蔚的浅笑僵在脸上,阳光暖暖的,清凉的山风吹拂着,身畔是那人温热的臂膀,他却忽然觉得冷。数月不见的裴震瘦了,一脸胡荏,站在那里,痛苦而绝望,浑不顾用剑指着他的马建武与围上来的护卫。

  「云蔚」。裴震张口无意识地轻唤。刻骨思念的人就在眼前,在那人身边羞涩浅笑,恬淡温馨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转,鲜活活的,温柔的,好象天地间只剩了他们俩个的爱恋。裴震浑身冰冷地意识到了一个事实,他永远失去小师弟了。也许,早在他叛出佛门那天起,便已注定要失去这颗稀世明珠。

  那天,裴震在凉亭中坐到天黑,直到月朗星稀,才一步步挪回普渡寺。再见的欣喜火苗被一桶冰水迎头泼下,浑身焦黑,无一丝生气。原本是他的啊,自十四岁那年第一眼看到那个小人起,就笃定,这是他的,是老天对自己的眷顾。难道,自己错了,想用自己的发达,拥有他一生一世,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如果不求那过眼即逝的荣华富贵,那他现在还会在普渡寺,与小师弟一起,与世无争,快活度日。谁知一番折腾后,他竟把原本属于他的宝贝送到了别人怀里,整个都错了,错得离谱。整整二天,裴震都一动不动躺着,在悔恨无极中度过。他斗不过那人,无法把小师弟夺回来,自己这条命还是小师弟换来的,痛苦无边无涯,所有的自信、跋扈、偏激都没有了,只剩一具躯壳。

  无印进来,塞给他一包白菜籽,一把锄头,指了指院中空地,裴震飘忽忽起来,到院中翻土背垅,撒下菜籽,没日没夜劳作。

  不几日,周宣居然来了普渡寺,一脸的颓丧。

  「想不到我整你,到头来整的是我自己,计划得万无一失,只漏算了一样,云蔚恨我,不会选择我,我惹不起端王那只黄雀,如今也不想争了,只要云蔚好便行了。」

  「做别人的禁娈,他会好吗?」裴震恨恨盯着周宣,这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害了云蔚一生。

  「这说起来也要怪你,把云蔚那样的绝世宝珠带到凡间,也不想凭你的地位才具,怎能保得住他?还不如在寺中终老一生,出来便是害了他。」

  「你……。」裴震双目赤红,两人如斗鸡一般对峙,良久,周宣哼道:「现如今你还是自求多福吧,我与你无多大仇怨,别人可就说不准了。」

  周宣拂袖而去,裴震再也坐不住,无论如何,也要去看看小师弟怎样了,素闻端王花心薄情,喜怒无常,捉摸不定,云蔚究竟会受何种待遇?想带他远走高飞的念头开始在脑中盘旋不去。「你保不住他的,只会让他受苦」朱枫这句话的打击已渐被另一种想法取代,只要云蔚和我一起,一定会快乐的。

  裴震在端王府外徘徊了数天,将他容貌和能说会道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与府中的厨子丫环混得熟了,又时常挑菜去买,将府中的最新消息一样不落地打探个仔细,什么端王爷对新美人的宠爱,宝云轩的华美,李妃如何嫉妒等,差不多每一样都令他心痛如绞,曾经是他的人,如今在别人怀里。他曾在摸熟了王府地形时,在宝云轩外窥探,奈何朱枫防范极严,护卫日夜在外轮值看护,不得机会。今日,在挑菜来时,只见府中一片忙乱,说王爷要带宝云轩主出门登山,要准备食盒用具等等,云蔚终于出门了,机会来了。裴震偷袭了一个侍卫,夺了他的剑,混在城里出门登山的人群中,远远跟着端王车队,车马一路西去,裴震又快速前行,伏在山入口处,然后便在山上寻个机会劫人。一切都想得那么好,每日都存着希望,在他看到傅云蔚的笑容之前。

  在他眼前,小师弟对那人笑着,柔柔的,甜蜜的,带着少年情窦初开般的羞涩,莲花低首一样的娇羞动人,在他记忆中,小师弟从不曾对自己这般笑过,他见过师弟毫无形象的大笑,撒娇时的似笑非笑,欣喜的微笑,可他从没有象对那人一般,对自己露出那样的笑容,那是初识情滋味的少年面对情人时的笑容。

  「师兄」。再见时没有情人相见的那种欣喜激动,只有讶异和乍见同门师兄那种亲人相见时的高兴,对方只是师兄,曾为他脸红心跳的爱意竟然没有了。这之前,傅云蔚一直不能确定,他真的放下了与裴震的爱恋吗?待真正见到裴震,他终于确定了,对裴震,他已无爱意,或许,先前的也不是爱,只是对兄长、对亲人的依赖与喜欢,师父师伯还俗了,他便把师兄当作一根救命稻草,又一次利用他,度过被抛下的难关,这些天来,除了偶尔在心上飘过裴震的影子外,他不再总象想恋人般想着他,有的只是对亲人的挂念,也不再愁眉深锁。曾几何时,他心里眼里全是那个花花公子样的呆王爷了?想到这里,傅云蔚悚然而惊,莫非,在不知不觉中,他爱上了朱枫?自己居然是个这么容易变心的人?

  朱枫揽着傅云蔚,示威般地看着裴震。哼,这小子不好好种菜,竟来跟他抢人,看来当初应该除了这后患才是。但马上,朱枫便把这念头打下了十八层地狱,因为一旦被傅云蔚知道,将永远不会原谅他。既然这小子已来了,决定了,为断绝裴震的念头,永远拥着身畔的人,他要赌一把。

  「不得无礼」。朱枫挥手退了众护卫,令他们远远散开。开怀笑道:「裴老弟看来还好,说起来,你是云蔚的师兄,算是我的大舅哥,今日相见,正好亲近亲近,你与云蔚一起长大,我正要向你请教一些云蔚小时的事,是不是也象现在这样刁蛮任性啊,哈哈,裴老弟,放下剑吧,云蔚可不喜欢你我兵刀相见,你这样子,不是让他难作人吗?难道你为着自己,便不为他想了?你这大舅子做得可不合格啊,哈哈……噢……痛。

  什么大舅子,裴老弟,傅云蔚给了朱枫一肘捶,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

  「师兄,你近来好吗?」傅云蔚走近裴震。

  「我……」。眼前的人不再是以往那个见了自己便一脸兴奋的小情人了,只是许久不见的小师弟。

  「你瘦了,师兄,是因为担心我吗?」

  「嗯」。裴震脸如死灰,呆呆等着小师弟的宣判。「

  「师兄,对不起。「傅云蔚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精致秀巧,正是裴震先前送的那把。」这个还你。「

  「云蔚,你……。」不想接这匕首,接了,可能便是斩断了与傅云蔚之间的爱情牵连。

  「师兄,我喜欢你,现在还是,可,那不是爱你,你是我的兄长,是亲人,我总依赖你,对你撒娇,就象现在,我还是想扯着你,对你说当初被迫放弃你时,我哭得有多凶,可这不是情人之间的爱,师兄,我知道我很任性,也很残忍,可我不想骗你,我对你,是对兄长的喜欢和依恋,先前的感情也是。」傅云蔚知道自己很残忍,对裴震来说,对他宣称我不爱你,是比他入狱更沉重的打击,可,自己不能骗他,不能再扯着他,利用他了。

  朱枫激动得挥身发抖,一闭眼便是星斗满天。小福子担心地看着他的王爷,莫非王爷得了疟疾。

  裴震接过匕首,扯下皮套,匕首在阳光下银光乍现,晃着他的眼。「我对你,是对兄长的喜欢和依恋,先前也是」一句话,便将他的爱情撇个干净,哈哈,太讽刺了,他还以为他们能如夫妻一般相守一生呢。

  「你送过我很多东西,我只把它还你,因为这匕首沾过我的血,,那时我刺自己一刀,现在想来,不是因为你背叛我,而是因为我不能忍受有人又弃我而去,留下我孤独一人。师兄,其实我一直在利用你,小时,我利用你平抚父母惨死的伤痛,那时,我又用你填补师父还俗后的寂寞。这匕首其实是慧剑,那一刺,斩了过去的我,也斩了我仅有的对你朦胧的爱意,剩下的是我对你的惦记和依恋喜欢,我不能再依赖你,利用你了。」

  「可我情愿你利用我,依赖我啊。」裴震终于吼了出来。

  傅云蔚轻轻拿过裴震手中的剑,退后几步,轻抚剑身。「师兄,你还不明白吗?斩断了便无法再接续,何苦骗人骗已,如果,你因我之故,自残身体,自暴自弃,那我便以死谢罪,如果,你恨我背叛了你,就用那匕首刺我,慧剑斩情丝,我只求你我断情不断义。」

  裴震惨笑,「好,云蔚,我明白了,你选了那个人,你果然还是那么任性,你明知道,我怎忍心伤你、我答应你,我会好好活下去,你我断情不断义。」上前夺过傅云蔚手中长剑,刷地一声,在众人惊呼声中,傅云蔚一缕长发飘飘落地

  「云蔚,自此你我断情,但我还是你的师兄,只是,不能再照顾你了,想我裴震还是幸运,虽不能一生相守,可也与你过了几年快活日子,能得你惦念眷顾,也算不枉活了,日后,我会想着与你一起的时光过日子。」转身看向那个幸运儿,裴震长剑平指,「以后每年九月初九,我都会回普渡寺,若你有难事,便可来此。只是,若有一日这家伙弃你不顾,我便是天涯海角,舍了这条命,也要杀了他。」

  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心中的宝贝,想到就此别离,日后不知何时能相见,裴震忍不住狂吼一声:「师弟,保重。」几下起落,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外。或许,以后伤痛平复了,他能坦然面对这一切,只是,如今饱受创伤,情何以堪。

  「师兄,师兄!」傅云蔚哭倒在地,双手捶地,明明说要斩了过去的自己,是自己抛弃了师兄,选择了朱枫,可是,他竟觉得又被弃了一次,自己是何等地贪心不足,何等的自私,有了别人,又想着师兄能长伴在旁该有多好,师兄,我并不值得你爱啊。

  裴震回到普渡寺,收拾包裹,自此浪迹天涯,不知所往。

               第十六章

  裴震能如此大度,着实出乎朱枫意料,这男人同样真心实意爱着傅云蔚,为了心上人的幸福,做了退让。哼,算你明理,我绝对会让云蔚开心幸福的,比在你身边快乐一百倍。作为被选中的一方,尽管心里已乐开了花,朱枫还是心疼哭得梨花带雨的傅云蔚,抱起地上的人,双眼已哭得红肿,发丝泥土沾在脸上,狼狈不堪。朱枫小心擦拭着那张哭花了的俏脸,搂他入怀,用自己这辈子所有的诚意与爱意,发下毒誓:「我这一生只爱你一人,若变心,便不得好死,打雷劈死,走路跌死。」

  「不准,不准,你这呆子,想气死我吗?你发的是什么誓,你死了,我恨死你。」傅云蔚死命捶打着朱枫,哭得更凶。

  「好,那我不死,要死也要死在你后头,绝不会让你伤心,我会好好活着,爱你,宠你,一生一世,不,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也定下了,谁也不能和我抢。」

  「你这人……这人」傅云蔚埋首在他胸前,泪水浸透了几重衣:「干嘛对我这么好。」

  「我爱你,只爱你,永远爱你,你不信没关系,我会用一生来证明。」

  朱枫从不知道自己还有说甜言蜜语的天份。自从遇到怀里的人,一切都走样了,自然而然地,对他说着只有在话本小说和艳曲里才看得到的浓情爱语,没有一丝虚假,真的发自内心,仿佛不受控制般地说出来,只想他能快活安心,只想他能只看着自己、想着自己。这个仙子与妖精的混和体,真的是爱死人不偿命,是因为他美丽吗?也不是,比他好看的女人他也见过,身为王爷,他甚至比皇帝还有机会阅尽天下美女,可是只有他让他心动心痛,只对他一人说过爱字,是第一人,也是最后一人。

  「呆子」。在朱枫的温情抚慰下,泪水渐止,但是,忽然间有些迷惑,这个花花公子,他对自己的感情,是爱还是迷恋?自己对他呢,是爱还是依赖?迷恋总有一天会消失,就象自己对师兄;就算是爱,可那东西真的能长久吗?也许,自己只是个依附于人的藤萝,既是藤萝,那自己活着又为了什么,一时之间,只觉天地之大,却无自己容身之处。

  「云蔚,总有一天,你会只爱我,我们两人,其实缘份早已注定,你为我而生,我为你而存,只要你我在一起,就没什么可忧心、可烦恼的,你总说我呆,其实呆的是你,明明一副精灵古怪样,却总有些无谓的烦恼,唉,做过几年和尚,就是和我等俗人不一样,难道还俗了做不成得道高僧,你又想做个贤人圣哲不成?」

  仿佛是看透了傅云蔚的心思般,朱枫捏着他的脸,用认真的语气劝慰着。谁说的,花花公子一旦动了情,便比常人浓烈一百倍,端王爷朱枫陶醉在从未体验过的爱情里,也沉浸在对自己的感动和重新认识中。

  「你竟然讽刺我」。傅云蔚掐了他一把,乌云渐渐散了,心内重现明媚,这个花花公子,倒也不是一般人。

  「不敢,我只是分析某个人,其实是个小古怪。」不等傅云蔚反驳,朱枫便扬声叫小福子、张延年等过来,「快些登山,要不然天黑了也下不了山了。」

  走在石块砌成的山道上,秋风轻拂,带着山林特有的清香,树影斑驳,枫红耀眼,偶尔乍露出一线耀眼的阳光,林深处,雾气还没有散尽,鸟儿啁啾,时不时有飘零的黄叶落在眼前,偶尔还有松鼠野兔等小东西窜过。这种山景傅云蔚早已见惯了,他从不觉得这山如何美,也不觉得登个山有什么好高兴的,还特地跑出来,大费周章。可是今天这山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了,苍翠欲滴,秀美多姿,连空气嗅着也另有一种清新,有这种新感觉,是因为自己闷得太久了,还是因为身边这个人?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只见朱枫在旁闷头走路,一脸不快。

  「刚才那些人看见你了」。朱枫抬头盯着眼前的俏脸,被山风吹得有些泛红,越显得长眉如黛,肤如凝脂。

  「哪些人?」傅云蔚有些奇怪,其它登山人等已被护卫们轰到另一条山道上了,这里没有别人了呀?

  「是那些护卫」。刚才裴震出现时,又有人盯着他的宝贝不放,连护卫主子都忘了。

  傅云蔚不由笑了。这人醋劲奇大,连他与小福子稍稍亲近一些也会吹胡子瞪眼。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是男人,不是女人,叫人看见了有什么打紧。」

  「我也跟你说过很多次了,那些男人都不怀好意,你看那都是什么眼神?恨不得一口把你吞下肚,我不注意怎么行,你自己当然更要小心才是。」

  「见色起意的只有你吧。」

  「唉,我承认刚开始是因为你好看才搭上你,可这与现在说的是两回事嘛,第一你已是我的人;第二那些男人太危险,一定要防;第三我爱你,不能让你受惊;第四……。」

  「好了啦,不跟你吵了,这种事,我自会当心,不过主要的防护责任还在你身上,你多注意就是了,整天罗嗦,象个老太婆。」

  「这哪里是罗嗦,我是……」

  「都说不跟你吵了。」傅云蔚大吼,快走几步,将朱枫撇在后面。

  「云蔚,你听我说。」朱枫慌忙追上去,拉住他胳膊,揽过他肩来,笑嘻嘻地赔不是。

  「你看,我只不过是多说了两句,你就生气。」

  傅云蔚不理他

  「我是为了我俩过得好嘛,别生气了。」

     ***    ***    ***    ***

  「你累不累,我背你一程可好?」

  「……」

  「不说话,那我就不客气喽。」朱枫长臂一伸,将傅云蔚拦腰抱起,傅云蔚惊叫一声,忙搂住他颈子,以免跌下去。朱枫大笑,将他掂了两掂,大步踏着石阶,

  走了一段,朱枫又忍不住抱怨:「我只是说些注意事项,你就这样给我来个河东狮子吼,以后可怎么办?」

  「你……你也说我是河东狮,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咦,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说你是河东狮,云蔚,那人是谁?」朱枫急起来。

  「当然是我师兄,他从小时起这就样说我,开始我还以为是在夸我,哄我高兴,后来还俗了,读了些杂书,才知道是什么意思,绕着弯骂我,我是男的,什么河东狮吼?」

  「哈哈,看来我们是英雄所见略同,不过正因为你是男的,吼起来果然与众不同,哈哈。」

  「你还说。」傅云蔚张口隔着衣服,对着朱枫肩膀便咬下去,咬住就不松口。

  「啊呀,松口啊,疼死了,河东狮咬人果然厉害,好痛。」朱枫大声呼痛。

  「你这家伙。」不想承认自己是狮子,傅云蔚只好松口,「快放我下来,别人看着呢。」后面小福子等人的眼珠子都快掉出眼眶了,傅云蔚脸红不已。

  「那,你先亲我一下,我就放你下去。」朱枫嘟起嘴索吻。

  不想再与他纠缠下去,傅云蔚只好拉下他的头,飞快地亲了一口。

  下了地,任朱枫牵着自己,红着脸小声威胁朱枫:「以后不许这样,否则我不理你了。」

  「嘻嘻,不许哪样,不许亲你?还是不许抱你?

  「哪样都不许。」拉着他快步走,真是丢人。

  两人一路甜甜蜜蜜,可苦了紧跟在后的诸人。小福子满面通红,张延年频频擦汗,马建武虽面无表情,却呼吸急促,三人不约而同地盼着快点到目的地,天啊,山项怎么还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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