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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川 九~十四,3

[db:作者] 2025-07-03 18:49 5hhhhh 7070 ℃

“神殿不是生灭厅,不能由着你随便穿。”

“弟子知道。”谢意苦着脸又挥了挥袖子说:“弟子只是说说而已。”

“对了,谢衣。”沈夜站起身来,“跟为师过来,带你去一个地方。”

谢衣就跟着他往外走。他们从门口出去,沈夜却没有走到那条较宽的路上,而是沿着门口处就转了个弯,带着谢衣来到了相邻的那间宫室外面。

“进去看看。”

虽然大致已经猜到这会是什么地方,但是推开门的时候,谢衣还是惊讶了一下。外间的一应器具当然是全的,生灭厅主殿内的桌子也移了过来,甚至连他那些原先没处放只好存在偃甲房内的常用工具也分门别类的摆好了。内间布置成了寝殿,也是一切都收拾好了的样子,只等着新的主人住进来。

“往后这里就是破军殿,生灭厅也由你照看着,所以一并把东西搬了过来。你先看看,还有什么要准备的?”

“不用,这就已经很好。”

谢衣看着那一排摆着偃甲工具的架子尤为开心,走过去细细清点一遍,发现果然一个也没有少。

“既无需要再添置的,那就先走吧。离你的册封仪式还有几天,你先把自己屋子里要带过来的东西收拾一下,为师会让人去取。”

“弟子自己拿过来就行。师尊平日事务也不少,就不用为弟子想这么多了。”

“随你吧。”

谢衣跟着沈夜从房间里走出来,仍旧往大祭司殿那边跟过去。沈夜只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到了殿内,沈夜又坐在桌前,拿起工具准备将玉简刻完。

“师尊这是在做什么?”

看着桌上的工具和玉石,谢衣马上来了兴趣。伸手就拿过那块沉重方正的玉印,翻过来看刻了什么。

那是他的名字,用的古老的神农语,一笔一划周正地刻在那温润的玉面上。

“这是给你的,都是册封时候要用的东西。你若是无事就自己回去休息,为师还打算趁着安静弄完这些。”

“这些东西,不是有专人管着的?师尊何必亲自动手?”

“为师只不过是写上罢了,之后还是要交予他们做后面的工序。怎么,不喜欢?”

“当然不是!”

沈夜放下工具,手落在谢衣脸颊上。

“你是为师唯一的弟子,花些心思,原属应当。”

他站起身来,将谢衣拉到身前,拿起方才那支工具放到他手里。

“师尊?”

沈夜看着他握好,也不再说话,一手撑着桌面,另一手则覆上谢衣握着工具的手,缓缓移到玉简的上方。谢衣跟着松了手腕的力气,任由他带着自己将工具点在玉简上,一笔一笔地刻完了册书剩下的内容。

直至写完最后落款处的沈夜二字,谢衣的手才被放开。他将工具放至桌边,身子有些小心翼翼地往后靠去,就落进了沈夜怀里。

“师尊,弟子今晚可不可以留下?”

沈夜闻言,抬手捏住他下颌笑着问道:“怎么,食髓知味了?”

“才不是!”谢衣被那个笑容弄红了脸,忙不迭地摇头,“弟子只是觉得不想一个人。”

“那么些年你不都是一个人住?”

“现在……现在不一样……”

“好了。”沈夜放开他,收拾好桌上的玉印和玉简放进一个盒子里,就朝内间走去。“想留下就留下吧,为师准备睡了,过来吧。”

“好!”

十四(裏)

谢衣熄去房内沈夜为他留的那盏灯,放轻了动作从一侧钻进被子里。他方才被沈夜推去沐浴,等到出来的时候,沈夜已经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也不知是入睡了还是醒着。

“师尊。”

他躺到沈夜身边,握住沈夜手臂轻轻推了推。

“快些睡了,再闹就把你赶回去。”

“哦……”

沈夜答话的时候并没有睁开眼睛,但是他将身子挪动了一下,为谢衣让出更多的空处,也让自己面对着谢衣睡的地方。

谢衣有些不情愿地往被子里缩了缩,而后大着胆子伸手到沈夜腰上将他抱住。

“放开。”

“不要,弟子怕冷。”

“不要胡闹。”

“就是怕冷。”

“谢衣!”

沈夜终于睁开眼睛。直接映入他视野的是谢衣脸上那得逞的笑容,他抬手想把谢衣推去一边,但是触及肩头,又还是把手收了回来,转而翻了个身,只把背脊留在谢衣眼前。

谢衣推了他好些时候也没见他肯转回来,索性起身从沈夜身上翻过去,落在床的另一边。

“师尊,这里好窄,弟子要掉下去了。”

沈夜心想不如干脆把他推去地上了事。但那终归只是想一想,他将谢衣拦腰抱进怀里,又往后挪了挪,让两人躺到床中间,才说:“满意了?快睡。”

“嘿嘿,好。”

沈夜大概是真的有些累,谢衣安静下来之后他就再没有动过。谢衣被他抱在怀里,鼻尖靠着他胸前裸露的那一小片皮肤,觉得自己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了。

无论是体温还是鼻端的气息,都让他想起昨晚那对他来说几乎是慌乱的回忆。他将头抬起来,才发现从昨晚到现在,自己还没有好好看过沈夜的样子。

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人。房间里没有光线,他只能凭着眼睛对黑暗适应之后的一点点辨识力去辨别沈夜的脸,可是明明是朝夕相对了这么些年的人,现在却还是怎么都看不够。

“师尊。”谢衣压低了声音,那句话轻得仿佛一段幻觉,却又真真实实的穿过空气,落在了两人耳中。“我喜欢你。”

只隔了短短一瞬,谢衣就听见面前人唇间传来一声微弱的叹息,紧接着便被吻住了。

沈夜将他仰面压在床上,并未松开腰间的手,就那样和他紧紧贴着。唇间动作十分轻柔和缓,像是含着举世无双的珍宝,不舍得有丝毫粗暴的动作。

谢衣笑了起来,他马上拥住沈夜的脖子回应着他。依旧是有些青涩急躁的动作,但在沈夜十分耐心的引导下,终于渐渐合拍了起来。

轻吮的动作带出些微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仿佛被放大了许多倍,听在谢衣耳中为他平添了几分难耐。他不自觉地朝沈夜靠过去,索求一般与他越贴越紧。

“不行。”沈夜将两人身子稍微分开一点,按住谢衣还想贴过来的唇对他说:“再休息些日子,不然要伤到你。”

“可是……”谢衣有些不依不饶地缠着他,“这样的话,弟子难受……”

“唉……早些听话睡了不就好了?”

谢衣的眼睛带着些微水光,虽无光线照射,看上去也有些与平时不同。沈夜心里不知为何就软了几分,只好无奈地将他抱至身边,脱了衣服温柔地在身体各处吻着。

谢衣的呼吸立刻就急促起来。沈夜制住他的腰不让他乱动,手往下伸到他腿间,握住那处已经十分精神的欲望揉捏捋动。汗液渐渐从谢衣的皮肤里渗出来,呼吸间也带上了热度,沈夜低头看他靠在自己怀中闭着眼喘息的样子,胸口像是有一团火焰烧起一般,却又仅仅只能将他抱得更紧一些。

“师尊……”

本来安稳躺着的谢衣突然挣扎着跪坐起来,沈夜没有拦住,也就由他坐在身边。

“怎么了?”

谢衣摇摇头,手伸出来略微迟疑了一下,十分小心地按在了沈夜的腿间。

只是非常轻微的触碰,却让沈夜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他的反应像是鼓励了谢衣一般,那只手隔着薄薄的亵裤,摸着已经硬起的物体的形状,不急不缓地揉搓起来。

“不用你……”

沈夜的话被吻过来的谢衣堵了回去。谢衣闭着眼睛推他,让他躺在床上,自己则仍旧跪坐在一边,手拉扯着沈夜的亵裤往下褪去,然后就如沈夜方才对他做的那般将那硬挺的欲望握在手里。

他上下动作着,因他自己做这种事也只是寥寥几回,又紧张的怕弄疼沈夜,所以手上力道十分轻柔。沈夜躺在那里,注视着他甚至可以称得上有些专注的神情,伸手将他另一只手勾过来扣住,就闭上了眼睛。

粘稠的液体渐渐渗出来,谢衣的指间都被沾满变得湿滑,只是若不是沈夜偶尔漏出的一两声喘息,谢衣实在是要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取悦到这个人。他的手有些酸,于是他弯下手肘撑着床面,才又继续动作起来。

这样一来,沈夜的下身几乎就在他鼻尖前晃动,谢衣脸上一红,想要扭头避开一点,却正好将一段鼻息扫在那湿润的柱身上。

他被握住的手上传来了一瞬更重的力道。谢衣抬起头朝沈夜那边看去,见到沈夜正半撑起身子,脸上神情难得的有些慌乱。一时间两人都停住了,等到沈夜反应过来想要将谢衣抱开的时候,谢衣像是被什么所蛊惑一般,低下头去吻在了手中物体的头部上。

随着一声被勉强压下的喘息,他觉得那东西在他手里颤了颤,顶端的细孔处一下子涌出了许多液体。他伸出舌来按住那处舔舐,然后慢慢地往下含住一小段。

“谢衣!放开!”

沈夜将他手一拽,就把他的身体拉了起来。谢衣唇边还有些透明的液体,他看着沈夜带着些怒气的脸问道:“弟子弄疼您了吗?”

“没有。不是……总之你不要……”

谢衣没有管他,他知道自己并没有让沈夜觉得不适之后,就再次低下头去,将沈夜那处含在嘴里,有些艰难地动着舌尖,尽己所能地想让沈夜觉得快乐。

沈夜当然是不愿让谢衣做这样的事情,但是他也无法否认,那处温暖湿润的地方带来的刺激与舒适,完全不亚于昨夜谢衣的身体。他坐起身来,看着黑暗里谢衣跪伏的身形,探手过去从他腰臀处抚摸而上,滑过脸颊将手指插入发丝间隙之中。

他将谢衣的头往上带起一点,不让他含得过深,然后加着些微力道慢慢引导他上下动作。谢衣始终闭着眼睛,眼睫不停地颤动着,脸上也有着不寻常的热度,不时有液体从他嘴角溢出来,顺着沈夜的身体一路滑下,浸湿了他们身下的床单。

如此动作了一会,谢衣将嘴中物体退出,偏着头喘气。沈夜在他头上抚摸几下,就将他搂过来吻了吻。

谢衣并没有在吻上贪恋多久,他仍旧低头含住沈夜,动作比起之前急切一些。而他自己,也像是被这样的动作挑起了情欲一般,略微分开双腿伏在床上缓缓蹭动着,看起来是在抚慰着自己。

沈夜见他如此,也就就着让他含住自己的姿势伸手将他的身子抱到身边,分开他赤裸的双腿,同样将他那处纳入口中。

谢衣挣扎着想要退出来,可是不管他如何推着沈夜的小腹,双腿被沈夜制住让他无法往后退开。而且沈夜的动作比起他来要显得毫不留情,不过是几下吸吮,谢衣便在快感中软下了抵抗。

他的喘息一次重过一次,这让他再无法将沈夜那处好好含起,他只好伸手握住,然后或吻或舔地尽量回应着沈夜。

快感累积不过是些许时间的事情,谢衣低声呻吟着,按在唇边的那物是怎样状态早已顾及不到,他的双腿在沈夜手下绷紧,贴着那人卷曲的长发不停磨蹭着。沈夜知道他已近顶峰,便将那处顶端用力吸吮几下,舌尖扫过细孔边缘,堪堪退开,就有温热的液体喷出,落在他颊边颈上。

他坐起身来,看到谢衣正仰面躺在他身边,还在微微地喘着。他覆身过去,就被谢衣抬手抱住,脸上沾着液体的地方也被手指轻柔拭过。谢衣正想抹在一边的床单上,沈夜将他拦下握住手指,含进口里一点点地吮了干净。

谢衣动了动腿,发现抵在那处的物体仍旧火热坚硬。他将身体往下挪了挪,却被沈夜一把按住说:“说过不行。”

沈夜将他双腿并起一直弯折到胸前,下身埋在他腿间,就着方才留存的液体,缓缓地抽动起来。谢衣刚刚发泄过的下身被压住顶弄,直到腰间都有些觉得酸疼,沈夜知道他不适,加快了速度再来回抽动数十下,就将浊液洒在了谢衣腹上。

他将谢衣的腿放下来,搂住他问道:“去清洗一下?”

“有些困了,不想动……”

谢衣看起来像是马上就要睡着一般,靠着沈夜的肩头就闭上了眼睛。沈夜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只好拿过一旁谢衣的里衣将两人稍微擦拭得干爽一点,就裹上了被子。

谢衣紧紧地靠着他,他也就只好这么将人搂在怀里。不多时谢衣的呼吸就均匀平缓起来,沈夜笑着在他额上轻轻吻了下去。

“好好睡吧。”

十四

自己房间东西搬空了太冷,新的寝殿还没有资格入住,仪式的流程还不熟想再听一次。谢衣总能找出各种理由来让沈夜同意他留宿大祭司寝殿,两次三次之后,沈夜也只能习惯,于是谢衣就这么在沈夜的寝殿里住到了册封仪式的当天。

谢衣不惯早起,沈夜却是相反。应该说,他随时都能醒来,所以大多时候,都是他换好衣服才来叫醒谢衣。

这一天也是如此。

“谢衣。”沈夜坐在床边,手在谢衣头上揉了揉,“起来,该换衣服了。”

平时有些难醒的谢衣这一天倒也没有让沈夜多催,虽然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不过却干脆地坐了起来。

“什么时候了?会不会晚啊师尊。”

“无妨,还早。不过别睡了,先起来。”

“好。”

谢衣站起身来,四处找着他的衣服,可是他昨夜摆好的那个地方,现在却什么都没有。

“过来。”

他走近沈夜,才发现他刚才找寻的东西,现在正摆放在沈夜手边。

“师尊?”

“手抬起来些,不要乱动。”

那是为谢衣制好的祭司袍,这些天在沈夜的授意下改了几次,昨夜才又匆匆送来。看得出谢衣有些紧张,拿到的时候仔细翻看了好久,睡觉前还特意叠好摆在一边。而此时那些层叠的布料正被沈夜捏在手中抖开来,一层层披到谢衣身上。

“师尊,还是让弟子自己来吧。”

“别动。”

沈夜为他绑着腰封,为了动作方便,身子微微蹲下去了些。

“袖子改短了些,里边也可以束起,往后你还可以自己配上指套,不会再让你动作不便了。”

披上最后的那件外裳,沈夜又将谢衣胸前的饰物调整了一下,才露出笑意说道:“好了,还不错。”

“多谢师尊。”

“为何道谢?那日便已说过,为师为你所做的,不过是应当之事。”

谢衣只摇摇头,想说些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太够。

只是沈夜也并未在意,为他理着衣服上的皱褶,又继续说道:“若要道谢,也该是为师谢你。”

“师尊何出此言?”

“你十一岁起便在为师身边,你的愿望,你的喜好,为师如何不知。你自请加封,为师确是十分欣慰。但是若说谢你,则并非是以师徒身份,而是作为烈山部大祭司,谢你愿承重责的心意。”

“弟子所做,又何尝不是应当之事?”

谢衣走近沈夜面前,微微抬起视线便可与沈夜视线相交。

“于师徒身份,弟子合当为师尊分担,于职属身份,更是分内之事。只望师尊莫要嫌弃弟子长久不懂事,直至今日才稍稍追及师尊脚步。”

“你从小惹的事还少了?为师但凡稍有嫌弃,哪还有你今日站在这里说话的机会。”

一番话说得两人都笑起来。

沈夜扣住谢衣后脑,将他的脸缓缓推到与自己只离咫尺的地方。

“谢衣,为师今日,当真是十分高兴。只望你……”

“师尊所言,弟子均铭记于心。”

唇触在一起,不过片刻就分开来。沈夜笑着抚了抚谢衣的头发,说:“时间差不多了,去吧。”

“是。那弟子便在祭坛等候师尊。”

祭坛之上一如既往的安静,谢衣正背对着人群,站在最上方的祭台上。一切与仪式相关的事物都已经准备妥当,掌管祭礼的祭司也站在了不远处,而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那唯一一个有资格开始这场仪式的人。

广场上聚集着在神殿供职的所有祭司,包括谢衣十分熟悉的华月和瞳,还有那些在神殿里看着他从小慢慢长大的人。他十分想看看现在的他们是怎样的神情,但是他不能动,也不敢动。曾听那人讲述过好几遍仪式的流程,也曾在脑海里想象过许多次现在的场景,但是真的站到此处,他还是仅仅站立就已经耗去多半力气。

也是晴天。高大的神像为谢衣遮挡了直射的阳光,他正站在那片阴影里,如同不久前的沈夜那般。他想知道沈夜第一次以大祭司的身份站在此处时,会不会也像现在的他这样,感受着无形又无处不在的压力,丝毫无法做出属于自己的动作。

或许不会吧。他想。那是他的师尊,是他所见过的最为强大的人,他甚至没有见到过那人露出过稍有慌乱的神情。

就在谢衣要觉得这静止般的寂静会不会无限的延续下去的时候,从容轻微却又不容忽视的足音从通往祭坛的那条通路上传了过来。谢衣几乎是马上就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过头去,黑色的袍服映入视野,沈夜穿过广场上一齐躬身行礼的祭司们,来到了谢衣身边。

沈夜走得不快,也没有看向哪一个人,甚至是近在身侧的谢衣。他从谢衣身边走过,在神农神像前先行过一礼,才转回身来面对着所有的人。一旁的祭司将仪式所需物品奉上,沈夜从其中择出一卷简书,方才抬眼看向立于身前的谢衣。

那不是谢衣所熟悉的眼神。沈夜对他一直都是以师徒情分相待,更不用说近日来的亲密,这般几近威压的神情,谢衣只怕还是第一次直视。是了,谢衣几乎都要忘记,面前这个正看着他的人,是揽流月城所有权力于一身的,真正的王者。

沈夜只是轻扫一眼,谢衣便立刻觉得此时仍旧站立着的自己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僭越。他马上往后退了一小步,端正地跪在了沈夜面前。

那卷简书上写着的,是受封祭司的人必须要在神农神上面前说出的誓言。谢衣不仅和沈夜一起诵读过数次,还将其中的一部分亲手刻在了玉册上。此时沈夜在他面前将简书展开,木片相撞的声音传到谢衣耳中,他便仰起头来,让视线越过沈夜去,看着那高高在上的神像的脸,等着沈夜带着他来求得神明的认可。

沈夜念一句,他便复述一句。誓词很长。在这段漫长得仿佛穿越了谢衣一生的时间里,只有他和沈夜的声音伴着风声回荡在空寂的神殿区里。谢衣忍不住将视线落下来。沈夜就在他面前,他所处的空间里充斥着这个人的一切。或许应该说,自从遇见这个人,他的生命便经由这个人的手被渐渐填满。

“若为此城,不豫己身。”

沈夜读过这句,终于迎着谢衣的目光和他交视。谢衣朗声复述一遍,目光紧紧缠住面前的人,不肯移动分毫。

比起那高不可攀又从未谋面的信仰,谢衣心里愿意追随的,一直都是沈夜。他的心念,他的愿望,甚至一直深埋心底未曾发掘的爱意,都因着这个人而鲜活起来。他能在沈夜的引导下看尽整座流月城,也能为了沈夜走上这方祭台,他更愿意相信,他们会为了此时说过的这句话从此并肩而立,再不分彼此。

誓词至此而终,谢衣仍旧跪着,沈夜也没有收起手中简书。金色的阳光沿着神像的轮廓落下,如同一层清澄的结界,将他们笼罩其中。一时间宽旷的祭坛上仿佛只余这对视的二人,过了许久,沈夜才终于恢复如常神色,将简书交予一旁候着的祭司。

谢衣从沈夜手中接过从此便只属于他的玉印和宝册,交给一旁的祭司送至自己宫室里收存保管,然后他仍旧跪在沈夜面前,等着沈夜最后应说的训示。

黑色的衣摆晃起波澜,是沈夜往前走来直到靠近谢衣身前,他弯下身去朝谢衣伸出右手,对上谢衣不解的目光时脸上终于带上了些许笑意。

“莫让本座失望。”

谢衣闻言,立刻也伸出右手与他掌心相对而握,口中同时应道:“属下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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