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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CAPE 16-20,2

[db:作者] 2025-07-03 18:50 5hhhhh 2430 ℃

几小时后,男孩在网络上找到了那种成片的蓝紫色花茎,其实并不是百合。图片旁列着一行小字:

风信子,百合科多年生植物。

19

这个梦让艾伦稍微有些在意,但他却没有机会思考更多。

因为第二天就遇上了麻烦事。

原本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早晨,男孩像往常一样走进药店。因为职业原因家里的医用品总是消耗得很快,定期对药物进行清点替换是他的常规工作之一,这样每周固定的采购艾伦已经轻车熟路。目前情况有点变化这没错,但总得吃饭总得继续生活,那么工作就不能停。结账出门后他开始往街对面走,路过的陌生人看了他一眼。

——就是这一眼惹出了岔子。

意识到被袭击的时候艾伦已经冲出了拐角,身后的人穷追不舍他也只好一路狂奔,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无论他选择多复杂的线路也没能摆脱。最终艾伦只得朝约定的地点跑去,他知道这样做会给利威尔带去麻烦,但没办法自已一个人完全应付不过来。

跟在后面的有几个人,两个?还是三个?

男人原本靠在车门上吸烟,看到这一幕倒也没太意外。他把车钥匙抛给艾伦立即跟先跑到的人交上手,只是几秒钟的工夫后面的人也追了上来。几个人把利威尔围在中央,既便是如此他也表现得相当从容,但现在不是该放心的时候。

男孩迅速打开车门冲他喊道:“快上车!”

话音刚落男人已经跳上车,他将那支没抽完的烟扔到窗外,越野车瞬间冲出街道。

路上闯了好几个红灯,拥挤得像罐头一样的人群哄叫着四散,他们大概是头一回看到如此狂野的驾车方式。利威尔向来只在规定的码速下开车,但事到如今谁还有工夫去计较那见鬼的交通法则?

“追上来了!”艾伦发出惊呼,后视镜里清晰地映出那辆黑色轿车,像死咬目标的猎犬一样紧紧追在他们后面。“真麻烦。”男人踩下油门,时速瞬间提到刚才的两倍,窗外风声被狠狠撕裂。对方也是铁了心要跟上他们同样飙高车速,轿车的引擎似乎重新组装过传来刺耳马达声,看到的人搞不好会以为大白天遇上了飙车族。

随着车速的一再提高他们已经冲出市区,再往前就是跨海高架桥。越野车突然剧烈甩碰了一下,伴随产生的巨大声响被风声压制,艾伦不得不再次看向后视镜。时速已经加到极限,男孩只能死死抓住扶手维持平衡,即使这样做身体还是晃动得厉害,尝试了好几次他才看清车后的景象。

心跳瞬间紊乱。

“该死!他们从哪儿弄来的枪?”话还没说完对方再次连开三枪,其中两发击中车身,艾伦的心悬到嗓子眼。车身特意用铁皮加厚过,只要没击中驾驶室都不至于太严重,该担心的是油箱,一旦被点燃结局就是尸骨无存。

显然利威尔也发现了这一点,他不断改变前进方向,“右边!”男孩高声叫道,越野车在高速路上划出杂乱无章的轨迹。极力躲避中对方依然没有停火,又有两发子弹嵌进车身外壳。存心致我们于死地,艾伦已经彻底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但他能做的仅仅是祈祷子弹避过油箱而已。

鸣枪的举动在高速路上引发大混乱,所有车辆都拼了命地远离他们。操作者们早已把车道问题抛在脑后,连正逆的差别都顾不上区分只胡乱改变着方向。混乱中越野车被谁撞上,失控地画出条弧线后甩了出去。黑色轿车的情况也同样糟糕,外壳凹陷得一塌糊涂。

这时候越野车已经直直地朝着护栏冲过去,利威尔把方向打到尽头同时把刹车踩到最大——但都毫无用处。车胎的磨损声几乎是尖叫般刺入耳中,艾伦看到男人愤怒地砸了一下方向盘,这是他头一回看到利威尔如此焦灼的样子。

真的躲不掉了。

这是撞破护栏冲出去的瞬间,艾伦脑海中闪过的最后一句话。

车身在空中不住翻滚,头晕目眩的感觉让他几乎吐出来,接着就是剧烈的冲击,海水争先恐后涌进狭窄的车身内。如果不是海水迅速冷却下了高温,此刻这辆车恐怕早已爆炸。艾伦的头磕在窗玻璃上,除此之外身上的多处也在同时作痛,安全气囊压迫住他的胸腔,原本就不易的呼吸变得愈加困难。

头部受了不轻的撞击,困意铺天盖地向他袭来。打起精神不能睡过去!他不住提醒着自己,意识却不听使唤地被剥离开,彻底陷入黑暗前他听见砸车窗的声音——是利威尔吗?海水已经灌满整个驾驶室,液体毫不留情地涌进他的肺叶。鼻子很疼,气管很疼,被溺死的感觉再绝望不过。

到此为止了。

真不甘心。

又是风信子,柔软的蓝紫色将他的全身包裹。

男孩站起身才发现自己躺在了花田中,试着向前走几步却无比艰难。枝条勾住他的衣角,领口拉扯带来痛苦的窒息感,艾伦挣扎着后退几步却不小心踩了个空。

花田里怎么会有深坑?身体在不断坠落,不算难过但似乎永远没有尽头,潮湿的泥土气息钻入口鼻,男孩只能被迫承受着失重感。

——想回去。

——回到哪里?

“嘶……”艾伦在自己的吃痛声中醒来,浑身温度低得吓人。

“醒了?”听到利威尔清冷的声音,男孩挣扎着爬起来。捡回了一条命吗?浑身都像散架般的疼,左手臂被拉出一道伤口,因为浸泡在水中的原因表皮微微外翻,甚至能看到发白的组织和浅粉的新肉。海水饱含盐分,洒在伤口上应该是锥心的疼,但他已经疼痛到麻木。

利威尔坐在他身旁,从里到外全被海水浸湿,黑色的头发也湿漉漉地搭在额上,样子狼狈到了极点。艾伦自己的情况更糟——外套早不知被冲到哪儿去了,只穿着单薄的套头衫,同样被海水浸得全湿还挂着几片水草叶子。天色已经暗下来,昏迷了几小时还是几天这种事已经无从得知,晚风携着咸腥气味让男孩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

艾伦忍痛活动全身,幸运的是外伤不少却没有骨折。男人站起身向前走,艾伦想跟上他无奈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直起身,只能坐在地上小口抽气。像是感应到一般,利威尔回转身走到他跟前,湿着的外套被扔到男孩头上,同时他向艾伦伸出手。“穿上走吧。”男人对他说,艾伦抓住他的手站起来,裤子上的细沙簌簌地直往下掉。

两个人在海风中慢慢走着,身上都受了不轻的伤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动,在海边留下两串孤单的脚印。“现在该去哪儿?”帮助他站起身的手没有抽回去,艾伦也愿意把它一直握在手中。

“先找过夜的地方。”利威尔回答道,两人的身体状况都不乐观,继续在海边吹冷风绝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嗯。”男孩用浓重的鼻音回答他。

在天黑之前总算找到能栖身的屋子,常年吹海风让它损坏得很厉害,但比起露天的海岸已经好上数倍。一路上男人都有意识地计划着路线,似乎早已料到会在这里找到住处,艾伦忍不住问他:“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利威尔推开木门,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门缝中也夹着不少沙子,纷纷扬扬落了两人满头。男人转过头对他说:“海边背风处都会有这种房子,算是渔民出海的临时住所。”

屋内空空如也,只在角落堆着小垛枯枝,确实只像个应急所。两人把枯枝集中堆放在正中央,男人掏出外套里的烟盒,它已经被水泡成了软乎乎的纸片。烟丝落得到处都是,同样被打湿了呈现出深褐色,但他们需要的不是这个。

“希望还能用。”利威尔摇了摇打火机的金属外壳,现在不得不庆幸它有一层防水设计,但能不能使用也只有试了才知道。

点了几次终于擦出火花,枯枝被点燃的瞬间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利威尔解开衬衫扣子,“把衣服脱下来烤干。”他将自己的衣物平铺在火堆旁,同时对呆坐着的艾伦说道。男孩把他借给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铺好,却没有碰自己的衣服,只挪动位置坐得离火堆更近些。“还是不脱下来了,”艾伦小声地说,“这样就好。”

总觉得……把衣服脱下来有些奇怪,两人在沙发上抱成一团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尴尬。

想起那天清晨在沙发上的事,艾伦的耳根有点发热,当时是真被燃糊涂了。如果那时候不被突然的访客打断,现在他们又该是怎样的关系呢?

这时候传来布料被撕裂的声音,男人竟然把那件外套撕成差不多大小的布条,接着用它们把窗玻璃和门的缝隙填满。确实,如果不把这些缝隙全部堵上的话,夜晚降温后屋内的温度会跟外面差不多,艾伦站起来帮忙,同时也惊讶于男人的谨慎。

忙完所有事后两人才在火堆旁坐下。“把你手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吧。”利威尔把剩下的干净布条放在他面前,艾伦用一只手试着包扎了几次都没能成功。男人把他的左手拉过去,先将伤口附近的细沙处理掉,然后熟练地把伤口包裹上。艾伦轻轻摸了摸包扎好的左手,看到男人的手上也划出了几道口子。

“是……砸破车窗时受的伤吗?”艾伦回想着昏迷前最后看到的场景,“我帮你吧。”他主动伸出手,单论伤口处理的话他也算得上专业级了,但对方却没有接受的意思。

既然他不愿意男孩也只好作罢,两人围坐在火堆旁出神。木材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屋内气氛总算没有那么沉寂。

衣服很快就被烘干,即便是这样也无法抵御海边的寒冷,男孩用双手搓着手臂,希望能借此产生出额外热量。男人赤裸着上身,突然伸手把他围住,稍高的体温让艾伦暖和了不少,他们就这样相拥着坐在屋内。

尽管从未正面承认过,但艾伦很清楚对这个人自己抱着与众不同的感情,这是他迄今为止的人生中从未有过的感觉。虽然两人间隔着大段年龄差,之前的经历也毫无交集,但感情原本就是件解释不清楚的事。不知不觉中命运被牵扯到一起,然后彼此联系着再也分不开。

如果那个雨天他没有跳上利威尔的车,那么他们至今仍会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

男人的手臂环在他的腰间,这给了艾伦莫大的安全感。从母亲去世后就习惯于孤独,但此时他突然觉得之后的路也没那么难走。

金色的火焰在眼前跃动,紧张了一天的身躯也逐渐放松下来,艾伦胡乱地想着些不着边际的事,随后意识开始模糊。

20

屋内没有开灯,浮着杂点的电视是唯一光源。

上面正报道着一起恶性交通事故,作为背景出现的事故现场满布交警,层层隔离带封锁了高速路入口。

“直接从高架桥上冲了出去,活下来的可能性……很小啊”

即使听到这样的话,男人也没有显露出半分改变,一半身体隐在黑暗中,脸上的表情也是模模糊糊看不清。

说话者对他的反应表现出极大不满,嘲讽语气挂在嘴边,“你倒真是个冷血的人。”

“该说谢谢夸奖吗?”男人总算开了口,“没见到尸体前都不是放心的时候。”

“那是当然。如果真是死了也够麻烦的,谁知道数据藏在了哪个鬼地方!”先说话的人泄愤般狠踢了桌腿,絮絮叨叨抱怨个不停。男人倒显得轻松,把玩着手里的枪支摆出射击动作。

“都找不到的话,就让它烂在死人肚子里吧。”

从没听过如此嘈杂的海风声,整个晚上艾伦都处于混沌状态。他的睡眠一向很好,今天却始终睡不踏实。火堆已接近熄灭,木炭却还残留着夸张热量,仅靠余温也能维持屋内温度。

冷掉一半的木材发出呛人气味,艾伦拼命压抑住咳嗽冲动。他身体倾斜着,男人的呼吸就落在额前,不时拨动他的碎发。白天太过忙碌以致于无暇顾及身上的伤痛,到现在安静下来才难受得厉害,包扎好的伤口也有些发痒,男孩努力克制住抓挠的冲动。

海水在深夜时分开始上涨,同时发出吞咽般响声。几点了?艾伦迷迷糊糊地想,离天亮大概还有好一段时间。“睡不着?”黑暗中利威尔的声音突然响起,男孩愣了一下,随后才慢吞吞地说:“嗯,有点失眠。”

圈在腰上的手臂动了动,似乎催促着他安心入睡,但这并不能起到实质性作用。艾伦安静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你会对我说实话吗?”

突然的询问将利威尔的睡意也驱散,男人直起身看向少年的脸。虽然此时眼前只有整片黑暗,但他很确定艾伦也正看着自己。

没有开口,他安静地等待下文。

“你看,我们随时都可能死去。”男孩说,“我为了弄清父亲的事而甘愿冒这份险,那你呢?我实在找不到你被卷进来的理由。”一口气说了很长段话,那股浓郁的呛人气味刺激得艾伦不断轻咳。他不是怀着幻想的小女生,因为对他有几分感情而把自己搭进来这种理由,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艾伦——何况对方是利威尔不是三笠,男人冷静理智,绝不是感情用事的类型。

利威尔把手臂从男孩的腰间收回,在身旁摸索半晌最终找到支半干的烟。黑暗中打火机擦亮,艾伦看见他狼一样的灰眼睛。“埃尔文告诉了你多少?”他吸了一口烟,微弱的橘黄色光点变得更亮些。

“你因为五年前的意外而退出警队,只有这个。”男孩老老实实地回答。

“那不是意外,”利威尔低声说,“作战班的位置只有高层知道。”吸进肺里的空气也带上了烟草味,艾伦猜测是他靠太近的缘故。

只有高层知道,艾伦反复揣测着这句话背后的意思,然后才用不太确定的语气问:“你是说,有人出卖了情报?”

“也许是也许不是,我只想弄清楚这一点。”男人把烟雾吐出,艾伦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上。利威尔偏好这种烟,稍微有些辛辣但并不难闻。

黑暗中听觉变得格外灵敏,连男人低沉的尾音都收入耳中,“我欠他们一个解释。”他说。

背叛。这个词生硬地砸在脑海中,男孩的思维顿时有些运转不过来,他开始试着关联所有已知信息。

五年前发生了全灭事件,其原因是有人泄露了情报,随后利威尔退出并且成为了密医,目的是找出真相。与此同时,父亲手中持有跟这件事相关的东西——姑且不确定这样东西是什么,光是它背后隐藏的巨大信息就已足够成为被围追的理由。

那么自己呢?

想拿到这件东西的人找到了父亲,但他们立刻发现他已将它藏在某个地方。于是他们换了目标找上自己,那时候正好遇到酒吧里的男人并且失手伤了他。在这种情况下又是谁终结了那个男人的生命,把自己逼到入狱地步?

答案显而易见。

而后遇到利威尔,跟他一起去了捷克。在那里认识亚妮,从她那拿到父亲留下的日记本,同时发现坠子里的数字。按照这个思路推想下去,一切似乎都进展得相当顺利,艾伦甚至觉得离真相只差一步。

显然对方也意识到这点并且慌了神,所以才会有后来的枪袭。

听上去像个不可思议的侦探故事,可它就这么突然发生了,并且摆在面前挡住了去路。写出来的话大概会是一部三流小说,男孩打趣地想,但此时他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以后呢?应该怎么做?”心里想着,不知不觉就问出了口。

利威尔已经抽完烟,把剩下的一点烟蒂掐灭在地上,然后起身拨弄那堆枯枝。“很简单,”他随口回答道,“就让对方以为我们死了。”再次用打火机点燃它们,此时屋外已经传来些亮光。

黎明如期而至。

女子轻敲几下门,没有回应。

她想了一会儿,继续刚才的动作。

屋内依旧安静。

“怎么啦?”满头白发的妇人从车内探出身。

女子转过头露出为难表情:“似乎不在呢,士官长先生。”这其实是很出乎意料的情况,五年来那位先生没有缺席过一次,即便是下着雪的日子他也会跟他们一起去陵园。

因为他是埃尔德从前最尊敬的人。

她从不认为这种约定对利威尔来说是种义务,他没有参与那次任务,造成的一切后果也应当与他本人无关。

但他却说了那句话,“我很抱歉。”正是在男人初次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突然明白埃尔德为何如此忠诚地跟随在他的左右。

你该骄傲的,埃尔德,他是一个值得追随的长官。她在未婚夫的墓前想着,并且坚信埃尔德一定能听到,因为熟悉的笑容还开在墓碑抬头。那笑容如此令人不舍,所以她做出了那个惊人的举动。

“我把自己当做埃尔德的妻子,所以我会照顾他的父母——直到我去世那天。”她用不大的声音对自己的父母宣布,同时看见他们脸上凝固的表情。她至今还记得那种表情,担忧不舍和理解各占几分,这使她像吞了黄连般苦又像饮了蜜一样甜。

但现在那位长官失约了。

最后确认一次屋内没人后,女子坐回车里。“这次就我们去吧,”她说,“然后请送我到匹克西斯司令的办公地。”

火上烤着几只螃蟹,外壳已经熟透呈现出赤色。男孩心急地抓起一只,反反复复看了几遍却始终没有下口。

“你说得对,确实应该用煮而不是烤……”他有气无力地说道,接近二十四小时没有进食的胃早已止不住喧嚣,可惜螃蟹不是果腹的好选择,烤螃蟹更不是。

找到螃蟹时两人就如何烹饪它们产生了分歧,利威尔认为应该煮熟食用,但艾伦坚持烤出来风味更佳。“别忘了我跟莱纳学过料理!”男孩使出了杀手锏,当然他没有说出莱纳其实根本没提到过螃蟹这种事。“随你便。”男人倒也不跟他争执,径直拿了在浅水处捞到的鱼走到一旁,顺带拿走了两人一起捡到的贝类。

最后结果是烤螃蟹无从下口,但烤鱼的香味简直诱人。于是男孩只好拉下面子跑到别人的火堆前坐下,对几条烤鱼露出了止不住的期待。“你有烤螃蟹。”利威尔特意加重了「螃蟹」两个字,连视线也移到了带点糊味的失败作品身上。

“但捞鱼用了我的衣服!”艾伦争辩道,语气中掺上耍赖口吻。少年特有的清亮声线,再加上略微感冒的鼻音,老实说让人有些讨厌不起来。利威尔皱紧眉头,还没来得及说话烤鱼就被人伸手拿走。从认识第一天起,沿用了三十年的生活方式就被这个小鬼不断挑战着,但他意外的不讨厌这种感觉。

其实火上还有很多,艾伦却偏偏选了离男人最近那条。

只是觉得在那个人面前,偶尔任性一点也没关系。

不需要外出寻找食物时,能做的事仿佛就只剩发呆。艾伦坐在火堆前困意重重,原本只是轻微失眠,最后却变成了通宵未睡,下午温度一回升就忍不住困倦。

利威尔在屋外晾晒那些湿透的枯枝,全天都烘烤着的火堆需要大量可燃物来支撑。火焰燃得正旺,偶尔几粒火星飞迸出来在衣服上灼出洞,有两次还烫伤了男孩的手,这使他不得不坐得离它远些。

艾伦把干透的枝条加到火堆中,并且用木棍轻捅几下使它保持中空,然后就没什么可做的事了。他用烧得焦黑的木棍在地上乱画着,横几道竖几道,浓重的困意使他根本分不清画了些什么。

就在他几乎睡着的时候突然被利威尔拍了肩,艾伦差点没跳起来。刚想问干嘛的时候男人开了口:“还记得那串数字吗?”

“4256,9271?”男孩凭着记忆说出它们,并不确定是否完全正确。“突然问这个干嘛?”他转头问身边的人。

“我在想,成对出现的可能有一种——或许它是个坐标。”男人看向地上的划痕,横竖交叉的图案正似经纬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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