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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於其居 《三》(R18)

[db:作者] 2025-07-03 18:50 5hhhhh 2280 ℃

歸於其居 《三》

  在蓬萊的時候,一直是這樣慶祝生日的。

  客廳中閃爍著數點小小燭光,柔和的溫馨光線,讓屋中洋溢著溫暖氣息;聽著母親用鼻音柔柔輕哼的歌,坐在父親旁的她會開心的鼓掌起來,客廳中迴響起生日快樂歌的祝福旋律。

  在歌曲完畢後,雙親總是會就著燭光,詢問還小的她許了甚麼願望,並且告誡她說出來就不靈驗了。她也總是記得這個叮嚀,低頭悄悄許下有些童稚而傻氣的心願,然後滿懷期盼地望著蠟燭,伸長脖子想要吹熄眼前的...

  「都多少年了,你還惦念著這個虛情假意的家族和樂圖啊?」

  讓人一輩子都忘不掉的粗嘎嗓音冷不防地帶著滿滿嘲弄的惡意出現,映照在滿溢著幸福三人家族身上的暖色,瞬間轉化為慘淡陰森的青光;沒等到周遭美好的畫面崩落成一地殘破,滿臉戒備的紅髮少女已當機立斷拔出腰間長劍指向蒼藍色的魔物,卻不敵掩飾的心慌,陷落在無邊無際的黑暗。

  「哈哈哈哈,景王,還在想念著那邊?好貪心啊!」

  「蒼猿!」

  陽子對心魔的鏡像怒喊出應被遺忘之名,幾乎分不清這聲咆哮到底是在驅趕、或是想對陷入恐慌的自我無力打氣。然而蒼猿對飽含的敵意無動於衷,像是看透女王壓抑於語調中的隱密恐懼,早該葬送的噩夢不斷發出粗嘎的笑聲,如同在玻璃上磨擦的尖銳物般淒厲作響。

  「不管過了幾年,你永遠都成不了這個世界的人哪….海客。」

  「你這妖魔,閉嘴!」

  「就算我閉嘴了又怎樣?一切終究是會塵歸塵、土歸土,你的敵人是時間而不是我啊,哈哈哈哈哈!」

  尖刻的嘲笑迴盪在沉重的空氣中,陽子努力克制心中的惶恐,閉上雙眸想揮去黑暗帶來的窒息感,依靠劍柄冰涼的觸感讓她覺得有能力抵禦外來魔物的侵襲。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雙溫暖的手握住了她的肩,「你沒事吧?陽子?」擔憂的熟悉嗓音讓陽子幾乎要落下淚來。

  「樂俊...」

  陽子覺得好安心,她有好多話想跟他說。想告訴他他真的幫景麒作得很好,想告訴他之前自己只是賭氣他站在景麒那邊才不聯絡,想告訴他最近可怕的惡夢,想告訴他最近甚至夢到把他給…

  睜開雙眼,陽子卻看見自己雙手上原本警戒著妖魔的水禺刀,已貫穿了灰髮男子的胸口,和煦笑容常駐的白皙面孔神韻不再,只剩下失去光彩的瞳仁散漫地擴大,張牙舞爪般佔據被死亡籠罩的鐵灰臉龐。

  看到浸透衣衫的赤紅沿著森冷的刃鋒緩緩流下,一滴,又一滴,她忍不住尖叫出聲...

***

  從床上陡然坐起身來的陽子,渾身冷汗地喘著氣,過了好一會,才發現自己又做了噩夢。

  關於死亡與終結的...噩夢。

  陽子起身下床,本想替自己倒杯水,用清涼的感覺舒緩好似灌滿泥沙的喉嚨,卻怔怔地看向自己無法抑制顫抖的雙手,久久不能自己。

  ...當玉葉走進君王的宮殿時,看到的是跟平日一樣早起後,手握國事卷宗的少女君王;即便世事更迭歲月匆匆,宛如火焰般燃燒的紅髮始終不變,日復一日訴說著雲海上的停滯時光。

  「主上今日誕辰,還起得如此早。」

  「不過是過個生日而已,大費周章的。」連頭也沒抬,陽子只是悶悶地咕噥了一句,「還不如平日好呢,多了這麼多不必要的庶務。」

  「主上還是跟以前一樣啊...這可是難得的壽辰大典,與民同樂感受人民對您的崇敬,也是您身為君王的責任,這些事情自然不能馬虎的。」

  看向雖然已習慣正裝禮服,卻與登極時同樣熱中國事、討厭打扮的灑脫少女,雖然為她過分操勞不捨,玉葉還是深深感激有如此盡責的君王。她並未注意到換下外裳、讓女官們梳妝打扮的陽子,眼角的笑意已不如平日清澈,反而帶了些難以名狀的悵然。

  以前?是多久以前?

  若不是史官記載,雲海上停滯的歲月,在一日又一日的重複流逝中究竟有何不同呢?

  她究竟花了多少年的時間,才把自己從體現驚慌無措的無知少女,編造成即便內心動搖仍無人能看穿的偽裝王者?十年?二十年?還是三十年?

  她仍舊模糊記得正式登極前的恐懼,以及初次平亂時在心中燃燒的那把火,但也僅僅剩下「記憶」而已,現在的她已經無所謂了。無論是逐步興旺的經濟,或是無法結實的稻穀,在她眼中的意義都沒有不同,只增加了說不出的疲倦而已。

  ...啊啊,我竟然無所謂呢。

  對著心中的無名陰影,陽子嘴角浮現無人察覺的苦澀笑意。

  端坐於朝堂上,接受群臣賀儀的少女,熟練的應對著數十年如一日的慣例儀式,就像個完美的演員,再次精準演繹出帶領赤樂王朝前進的英明女王一角。

  ──我,到底是誰?為什麼在這裡?

  隨同群臣接待各國來使,聽著許許多多歌功頌德的華麗詞藻,陽子卻覺得那些話語中描繪的主角像個遙遠陌生的傳奇故事。她雖用完美的微笑接受了各式各樣的祝禱與祈願,卻彷彿隔著簾幕般糢糊地看向眼前人群,個個帶著發自心中的虔敬神情,恍惚間陽子幾乎以為自己置身於日本新年初詣的神社中...

  這...是在向我祈求嗎?

  我,是被人供奉的神明嗎?

  那,「陽子」是…什麼?

  冗長的典禮結束後,在金波宮內各處擺開筵席,官員與使節們隨著導引的女官依序入席,以表達赤子女王對各國來使的禮敬,也犒賞協助治理國家辛苦多時的臣下。

  在同僚衷心的祝賀赤子女王壽辰聲中,樂俊看向無懈可擊的女王儀容,內心浮現了與周遭喜慶氣氛格格不入的憂思。灰髮男子澄澈的深色雙眸中,看見了緋紅依舊的髮絲,在層層冠飾的妝點下,隱隱顯露出殘火餘燼的不祥氣息。

  陽...主上,果然心裡有什麼事情嗎?

  眼看著提早退席,讓群臣能放開胸懷享受筵席的女王,樂俊強忍下心中的衝動,盡責地在席間跟同僚們應酬了一番,終於在眾人酒酣耳熱開懷暢飲之際,藉故離開了喧鬧歡慶的會場。

  之前到底在猶豫什麼?即使她不把我當成依靠,也該主動關心她啊...

  懷著強烈的自責與不安,在金波宮中信步而行的灰髮青年,按著舊時習慣的路線走到漆黑一片的積翠台──慶國女王與他往日最常相伴之處。

  回到慶國後,樂俊不是不想找時間單獨與陽子會面,然而一來他忙著聯繫購糧之事,二來他自從調任瑛州令尹後,這兩、三年來早已不像過去,日日進出內宮商討國事。雖然延王已經提點他的主動詢問掌握了解決現況的關鍵,樂俊還是覺得不宜衝動,不過這些理由現在看來都跟藉口沒有兩樣。回想半個月前與祥瓊巧遇,被譏諷「關心台輔比關心陽子還多」,樂俊更覺得所謂「為陽子好」的想法太自以為是。他唯一不解的是,即使自己沒有陪在以勤奮著名的赤子女王身旁,應當會有像祥瓊、鈴等好友能開解陽子,少了他又有何差別...

  「是誰?」熟悉的女子聲音從書齋內響起,打斷了樂俊原本的思緒。他一時怔住了。

  「陽子?」

  循著出聲詢問的方向,樂俊伸手推開門,看見華麗而沈重的典禮冠飾已被擱在一旁,隨著空氣的撥動發出「叮叮咚咚」的琅璫敲擊;在宛如雪紡般輕柔的銀華下,牽動他每一根神經的少女正憑窗而坐,紅色的髮絲隨著夜風在陰影中劃出婀娜多姿的線條。

  「…是你啊。」先是明顯驚愕地一震,陽子隨即擠出晨曦般甜美可掬的笑容,卻不如以往他熟知的坦率,「你怎麼...跑到這來了?」

 

  「呃,那個,咱…下…我,我就是覺得陽子...嗯…大概是以前習慣了,不來看看書齋好像放不下心...」

  雖對她避入書齋驚訝不已,但看到少女微笑得生疏客套的臉孔,擔憂的思緒終究化為說不出口的掛念。眼前許久未見的是摯友?還是景王?不知該如何自處的樂俊連自稱都感到猶豫,只能依著舊時習慣在女王身邊的空位坐下,一同歇息。

  「難得的壽辰慶典單獨在此,在處理何事嗎?」

  「嗯...明後天無需朝議,我擔心被灌醉,就先來這兒躲了。」

  內容很普通的對話,陽子卻垂下頭去,不讓樂俊看見她的表情。樂俊不自覺聯想起當年陽子在初登基時,為了收拾紛亂朝政耗盡心思的過往,那時陽子在青鳥傳遞的書簡中,也未曾對他透露過任何內心的痛苦。他雖然能猜想出她那時的辛苦,卻沒有立場主動開口。

  樂俊知道很多事情不能勉強,他只是一個有幸能站在她身旁的友人,一個輔佐她治理國家的臣子,不論是那一個角色都有其應守的分際。所以,當他今日選擇來到她身邊時,也只能陪伴著她。

  強壓下心中的無力感,樂俊惦起了已經在袖中準備了大半日的塤,微笑著對陽子說:「之前學了首蓬萊的曲子,願意聽嗎?」

  看到陽子輕輕點頭的動作中,隱隱流露出些許疲憊,樂俊胸中擔憂更加深了一層。但他仍然努力拋開紛雜的思緒,專心一意地吹起了塤。

  當溫柔醇厚的樂音環繞著四周響起,陽子的全身如墜冰窖。連開口告訴樂俊「不要」的能力都喪失了,她只能任憑她武裝自我的力量,被一首簡單的曲調徹底粉碎。

  那是身為蓬萊人再熟悉不過的簡單旋律,是她曾經想過現在卻渴望忘卻的歌曲,然而在樂俊的吹奏下,那首背負過多感覺的音調卻一次又一次地重重包圍著自己,勾起了許許多多的回憶,高興的、悲傷的、溫暖的…可怕的…

  生日快樂。

  曾經擁有過的平凡日子,在那時是那樣理所當然的存在,但卻沒有人知道,這些理所當然的事物,在不經意的冷落忽視中,何時會悄然遠去。為了存活,她沒有其他的選擇,只能任憑所謂天意讓她成為上天選定的木偶,在名為「常世」的舞台上隨著責任的提線永無止盡地舞動。

  她曾經想過為何是她,也曾懷疑過為何選她。時至今日,她偶爾會猜疑若是期望著平凡,是否也是種禁止犯下的罪惡...曾幾何時,即便是一曲人人會唱的生日快樂,一首為了自己祈願的生日快樂,也已如此遙遠。

  遙遠到她...早已無法再誠心許願...

  「──這是蒿里大人私訪台輔時教我的曲子,說是蓬萊慶祝生日時都要唱的...我...」

  眼前少女潰堤的畫面,讓本來還搔著頭講述的樂俊被震懾住了。望著她顫抖笑容下的串串淚珠,她的痛苦與脆弱,瞬間擊潰了他的平和與自持。

  「陽子?怎麼了,咱吹得很差嗎?!」

  當樂俊慌亂到本來的腔調都冒出來、只想用手邊的袖子擦掉那讓人心疼的淚水時,瞬間發現自己的舉動逾矩而停下動作,少女柔軟的身軀卻毫不顧忌地撲進他的懷中,像孩子一樣放聲哭泣。

  ──我們兩個之間的距離,不是只有兩步嗎?

  曾幾何時,成為君王的少女端坐於玉座是如此自然不過的模樣,而樂俊選擇了台階之下的立足之點,仰望著她,守護著她的王朝。雖然偶爾會憶起被緊緊擁抱接納的溫暖,但色彩鮮明的回憶也僅止於回憶。如今,懷中除下王者冠飾的柔弱身軀,在在提醒著樂俊,她仍舊像那天雨中初見,讓人不願丟下的受傷少女。

  無法再猶豫,樂俊凝在半空的雙手緩緩環住了陽子,試著用他的撫慰排解那止不住的號泣,然而從他身上傳遞的溫度,反倒成了刺激陽子難過的要素。數年前樂俊選擇赴任瑛州時,陽子在錯愕之際更有遭到背棄的感覺,她不能理解樂俊為何在她與景麒爭辯時,默默地站在景麒一方。強烈的挫敗感成了陽子允許任命的契機,她冷然地送走樂俊,無視他在節令如儀問候的短信,以為樂俊會因此主動入宮解釋,會用書信或青鳥送來更加深切的關懷。

  ...可是他卻從此斷了音訊,像是完全不在乎她發生甚麼...

  感受著樂俊堅實膀臂讓人安心的氣息,以及自頭上隱約的陣陣低語,陽子不禁想著,樂俊現在的溫暖是否僅是曇花一現的幻影?當手鬆開,會不會又將她一人遺留在玉座的冰冷束縛?拒絕深思這樣令人痛苦的可能性,陽子忍不住將自己的頭埋在樂俊肩上更放縱地哭泣,像是找到汪洋中可依靠的浮木般,任她長年未解的痛楚得到一次完整的救贖。

  樂俊是那樣的溫柔,那樣的有耐性,那樣不輕也不重地擁抱著哭泣的她;她哭得真的好久,久到幾乎等同於百年之期般漫長,然而隨著他溫柔的懷抱和撫慰的耳語,她胸口劇烈的痛楚逐漸與交錯的淚痕一同平息,原本難以控制的號泣也慢慢和緩下來,只剩下還帶著少許抽氣聲的嗚咽,仍在夜風中低語

  低語到最終心中的鬱積,也已被情緒的宣洩痛痛快快地帶去。

  「...樂俊?」

  「嗯?」

  「又讓你看到我丟臉的樣子了。」

  陽子的啜泣聲已停,卻仍舊把臉倚靠著樂俊的肩膀,貪戀著那足以抵禦玉座上一切冰冷孤寂的溫暖。

  「是咱關心得太晚才對,以後咱會守在這裡的。」

回應她的溫和話語,除了熟悉不已的腔調,更多了一絲許諾與堅定。或許是懷念的鄉音融化了陽子最後的疑慮,她望著樂俊帶有和煦笑意的嘴角,主動傾訴起今日的夢靨。

  「我今天早上做了一個夢,關於在蓬萊時的生日...在蓬萊時,過生日都會唱這首歌,吃蛋糕,吹蠟燭...」

  「可是直到…直到爸爸今年…我都沒讓他們安心過,我真是個不孝的女兒啊...」

  聽著她不意間洩漏的脆弱,樂俊的手臂略略一緊,忍不住想將懷中少女保護的更徹底時,柔軟的觸感卻貼上了他沒有防備的雙唇。雲海上陣陣涼風再也吹不散樂俊臉上的躁熱。

  陽子知道自己沒有坦白說出惡夢後半,讓她感受到天崩地裂的那個情景。從年初水禺忽然發光、讓她目睹父親死亡以來,她幾乎日日被噩夢所困。雖然夢境的內容不盡相同,卻都在訴說她曾經犯下的錯誤,以及錯誤帶來的死亡。無論是妖魔在午寮帶來的屠殺,擁戴舒榮死在她手下的王師,還是靖共與呀峰聯手犯下的虐行,多年前血泊中逝去的蘭玉,每一個夢都是從她指縫間流逝的生命,每一個夢都充滿她無力改變的懊悔。

  可是樂俊不同,樂俊還活著,他必須活著。剛來到常世之時,陽子失去了身為人的自己,在無邊無際的黑暗恐懼中不斷徘徊著,是非、道德、善惡在生存的欲望前都不堪一擊,只剩下自私、愚昧、醜陋的自我。卻沒想到有人仍願意全心相信著、等待著如此不堪的自己,當她與樂俊在港邊日復一日守候著的身影再會時,她胸中所激盪著的澎湃情感,是她此生最美好的回憶。

  然而,她卻主動將樂俊趕離身邊,看著自己學會虛張聲勢,看著自己臉上淡漠虛偽,看著自己變得...難受而孤獨。

  如果她再犯錯呢?

  如果沒有人看穿她的虛偽,看穿她在自信下的恐懼,看穿她對玉座的冷淡,她是不是會再度犯錯?

  是不是會…失去樂俊?

  無論是方才令人懷念的溫柔擁抱,或是她以為已然失去的陪伴守候,都讓陽子瘋狂地需要那時觸動她心底的熱烈情緒。內心湧上再也無法壓抑的渴望,陽子第一次吻上了溫柔的青年。

  原本僅是單純想貼近對方的陽子,心情卻在感受到樂俊逐漸急促的吐息後漸漸變了調,不再滿足於雙唇的單純碰觸,更進一步輕輕吸吮著方才吻上的唇瓣。未曾受過如此刺激的樂俊倒吸一口長氣,湧進的是少女更加灼熱的氣息,腦海中雖有一瞬浮現出趁人之危的不安,卻在陽子溫熱的舌尖挑逗著自己的雙唇時,僅存的一絲理智也淹沒在慾望的漩渦中。

  陽子感受到自己內心的一部分幻化成貪婪的野獸,驅使著自己伸出舌頭摩挲方才誘惑她貼近的唇瓣,更進一步深入尋求與其互動的交纏,在如此蠱惑人心的邀請下,樂俊也投入了回應,兩人不斷加深的熱吻中,仿若男女歡愛般舞動的唇舌交纏,讓陽子感受到更深的渴求。原本已緊貼在樂俊身上汲取溫度的身軀,隨著欲求的本能緩緩磨蹭了起來。樂俊感受大膽跨坐在自己敏感部位上不斷折磨自己的陽子,在唇舌與胯間的雙重刺激下忍不住溢出斷斷續續的呻吟。

  「呃…啊…」

  僅是聽到樂俊滿是慾望的聲音,以及感受到灼熱堅挺越來越明顯,就讓陽子感到欣喜。戀戀不捨結束兩人初次的深吻後,貪戀的看向迷茫的深色雙瞳與潮紅的白皙臉頰。

  閃耀著魔性光芒的碧綠眸子以無比貼近的距離蠱惑著樂俊。感受到陽子微帶酒意的溫暖吐息,樂俊好不容易才從歡愉中找回些許破碎的意識,卻在陽子曼妙曲線律動撩撥下,讓身上的血液不由自主的往已經堅挺不已的欲望處更加集中。

  陽子彷彿是想要確實確認樂俊的存在般緊緊捧住他的雙頰,感受彼此的氣息交纏中著魔般的低喃著。「樂俊…我想要你….」

  銀白月光讓熾烈的紅髮染上一層柔和的光芒,樂俊牽起一絡充滿魅惑魔力的紅髮至唇邊,真心誠意的烙下他的允諾。

  看著緩緩起身,沐浴在銀色光芒下的紅髮少女除去了身上的外裳,精美華麗的君王枷鎖就這樣散落一地,樂俊不自覺跟隨著陽子的動作,身份、地位、偽裝就此一層又一層的從兩人的身上剝落,只剩下在月光祝福中渴求彼此的男人與女人。陽子深紅的髮絲垂落在胸前渾圓上,修長勻稱肢體上的淡淡光芒,幾乎奪去樂俊所有呼吸。對他而言,陽子所展現的不僅僅是純潔而美麗的肉體,更像是從出生時就與他共同成長茁壯、日後也將懷抱他長眠的大地。只見陽子朝向在月光下更顯白皙剔透的結實胸膛伸出了右手,樂俊沒有任何猶豫的握住,十指緊緊交握著的兩人朝著供君王平日小憩的內室走去。

  床榻上紅髮少女與灰髮青年的身軀赤裸交纏,原本蜻蜓點水般的輕吻慢慢加深。陽子輕撫上樂俊赤裸的胸膛,觸摸著與自己截然不同的肌理線條。感受到樂俊在這樣愛撫下的輕顫,陽子覺得自己實在是個利用樂俊的卑劣小人。她知道,溫柔珍視著自己的他是如此美好,美好到她必須再三確認是否為幻夢一場,用這樣的熱度,這樣的擁抱,這樣的感受,才能證明他與她的真實存在。

  看到樂俊臉上浮現難得的迷亂神色,陽子更渴望探索對方內心深處。在心中慾望的驅使下,陽子更加貼近對方已經倒在床上的身軀,持續親吻、觸撫、摩擦刺激著樂俊,比起方才更加直接的肉體交纏。不再有任何阻隔的感官刺激,陽子細膩的肌膚,勻稱有彈性的雙腿,微微溼潤的花蒂,帶來更加猛烈的歡愉快感。

  突然,一陣溫熱的液體湧入陽子的雙股間,兩人原本纏綿的律動頓時停了下來。從迷離中頓時清醒的樂俊滿臉通紅,不知所措的看向陽子,在意識到自己竟然在陽子的挑逗下就此攀上高潮後,慌亂的口齒不清:

  「咱...陽子...咱...對...對...對不起。」

  頭一次看到樂俊如此尷尬的無措模樣,本來有些愕然的陽子,頓時被逗得笑靨如花。

  「樂俊,樂俊的表情好可愛。」

  藉著壓在樂俊身上的姿勢,陽子不讓面色窘迫的男子有任何閃躲逃避的機會。她紅著臉靠近男子耳畔細語著。

  「樂俊剛剛...感覺很好?」

  只見身下逃不掉的樂俊羞得全身泛紅,只能默默老實點頭時,陽子唇邊笑意更深,繼續低喃著。

  「可以讓樂俊感覺很好,我好高興。」

  聽到陽子發自內心的認真話語,樂俊有些反應不過來的看著離開身上,貼著自己右側躺下的女孩,眉眼盈盈地牽起他的左手,小聲在耳畔細語。恍若春陽嘆息般的暖流,在他的耳旁騷拂著:

  「你可以也讓我...感覺...很好嗎?」

  無論是握於掌心的柔軟渾圓,還是陽子含羞卻期待的眼神,兩者都是樂俊無法抗拒的誘惑,他的身體不自覺移動了起來,毫不謹慎地反向吻住戀慕已久的少女,一邊感受手中的柔軟,一邊不規律地輕輕搓揉著,用細長手指直接感受陽子姣好而飽滿的線條。而當樂俊的指腹愛撫上渾圓頂端蓓蕾的瞬間,陽子忍不住吸了口氣,亟欲表達的熱情從吐息中釋放出來;察覺到陽子愉悅的反應,樂俊配合地緩緩加深手上的力道,同時唇舌細細點上耳畔,含住耳垂輕輕用舌尖逗弄,並迎來了陽子軀體更加熱烈的回應。

  看著陽子輕喘著的嬌媚模樣,樂俊可以感受到下體那灼熱感再次浮現。他一直想要擁抱她,他一直想要回應她所有的需要,回應這個真心敞開雙臂擁住他半獸之軀的海客少女,讓從未被人需要過、孤立於人群外的他,找到了歸去之處。

  樂俊緩緩移動自己的位置,循序溫柔吻上陽子肩頸的圓潤線條,優美的鎖骨,胸線的深凹與堅實的弧度,無瑕肌膚在他綿密的柔情下泛起了一陣熱度及喜悅的呻吟,讓受到鼓舞的樂俊緩緩加重含弄力道,以作夢般的情緒看著眼前蓓蕾輕顛的媚態。雖然對似幻似真的美好眷戀不捨,他依然放開已經堅挺的深暈移往另一側,嘗試著用脣舌輕輕舔弄與輕咬,在初次接受如此刺激的部位輕輕畫圈挑逗。

  「嗯…樂俊….啊…..」陽子原本小麥色的肌膚泛起了誘人的豔色,殘留溼潤痕跡的挺立蓓蕾,訴說她臣服於快感的真實反應。

  然而這樣不夠,遠遠不及方才感受的喜悅。樂俊汗濕的手指莫名的僵硬起來,劇烈跳動的心臟就像宣戰般,擂起震耳欲聾的聲響;他如此渴切,渴切地想讓陽子感受到同等的快樂,卻不確定懷抱著情意的撫弄,是否會變成帶來疼痛的粗魯行為。他想要盡力避開傷害陽子的任何一個可能,讓她了解他所感受到的溫暖。

  閉上雙眼沈浸於熱情愛撫的陽子,突然感到一陣自下方的激烈快感襲來,睜眼只見樂俊的灰髮已埋入自己的大腿之間,忍不住羞赧低叫著:「樂俊,那邊…不要...」

  不待話語完整出口,樂俊已深深吻上未曾有人如此碰觸的私密地帶,有些猶疑地模仿著方才兩人唇舌交纏的互動輕輕摩挲著陰蒂。在受到陽子難耐的愉悅呻吟聲鼓舞後,樂俊笨拙卻不失溫柔地用舌尖撥開陰唇,更加深入逗弄著已被體液潤澤的敏感處,雖然動作單純生澀,仍帶來了劇烈的快感衝擊,讓陽子幾乎要失去理智。在感受到動作的停止時,尚沈浸於歡愉餘韻中的陽子有些埋怨的看向樂俊,映入眼簾的卻是深色眼瞳中的深深渴望,以及抵住花徑入口輕輕磨蹭的堅挺觸感。

  花徑入口在這樣的接觸下已不斷分泌出晶瑩的液體,在熾熱慾念的驅使下,陽子弓起腰身迎向樂俊散發熱度的堅挺。在感受到陽子雙腿動作的改變與迎合姿勢後,樂俊深深看向已滿是魅惑邀請的翠眸,輕扶住陽子的腰部緩緩挺進,只聽到身下陽子的驚喘──

  「啊....」

  生澀而溫柔的緩慢進入,反而將兩人的感官刺激提升至敏銳到幾乎是折磨的程度。

  初次被貫穿的花徑傳來一陣不適。那帶來疼痛的灼熱欲望,耳旁急促的男性喘息聲,雙手觸撫著樂俊在歡愛中浮出一層薄汗的微潤肌膚,都確確實實的讓陽子感受到、證明了樂俊的存在。在被熾熱堅挺填滿的花徑中,陽子甚至快與樂俊的脈搏融為一體,原本的恐懼與悲傷也成了無謂的浮光掠影。為此,陽子感到衷心感激,心中滿溢的情緒化作翡翠眸子中的晶瑩淚光。

  淚光中看到的樂俊卻是一臉苦痛,豆大的汗珠從臉頰旁不斷滑落。為了克制住對於溫暖花徑的極度渴望,以及被花壁包圍的愉悅折磨,樂俊無視全身感覺強烈的呼喊渴求,以及令人瘋狂的陌生歡愉,溫柔吻上少女晶瑩的淚,只想要舒緩她因疼痛而皺起的眉頭。超越疼痛的陽子快樂地看著在苦苦忍耐下僵硬的身形,明明連臉上滲出的汗水,也不自覺的帶著熱度滑落在陽子泛起艷紅色澤的肌膚上,樂俊卻仍滿是擔憂眼神。

  「弄疼你了?」因沾染情慾而比平日低啞的嗓音,仍是不變的體貼關懷。

  這就是被人放在第一位珍惜呵護著的感覺嗎?陽子臉上露出滿足的淘氣微笑,輕輕擺動自己的腰際回應了樂俊的關懷,聽到他在突然湧上的快感下,陡然加速的喘息。「陽…陽子…」

  但只是感受到樂俊滿是慾念的喘息還不夠,紅髮少女原本扶在樂俊肩膀的雙手施力,瞬間拉近兩人的身軀,用敏感的蓓蕾逗弄著樂俊濕潤的肌膚,感受樂俊胸膛在撩撥下的熱情回應。在深色的眼瞳中,陽子看見因自己柔軟的貼近,樂俊不再保持平日的溫和自持,只剩下專注映照著自己身影的熾熱時,陽子不禁滿足的嘆息,將雙腿攀上樂俊的腰際,讓兩人間的結合更加緊密。她想要感受到更多,她需要更確實的確認彼此的依偎。而已經無法思考任何事情的樂俊,只能隨著本能驅使,加大腰間擺動的幅度,臣服於女王的需索以及自己對於快感的渴求。

  樂俊原本謹慎的律動節奏,在陽子讓兩人結合更加深入的刺激下,很快變成不受控制的加速衝刺。一次又一次深入貫穿所帶來的刺激,讓陽子感受到高度快感的層層堆疊,更難耐的吻上樂俊的唇與肌膚。不再是溫柔的觸撫試探,而是更加侵略的吸吮掠奪。晶亮的唾液痕跡在樂俊身上留下歡愛的證據與氣息,深沈而濃厚的欲望圍繞著無法分離的兩人。

  在快感的浪潮肆無忌憚的襲捲下,陽子無法自制地咬住了樂俊的肩膀,只想替讓人亟欲瘋狂的喜樂尋求發洩的出口;但當微微地血腥味自齒間漫出,伴隨著兩人淋漓的汗水只散發出更加催情的感官刺激,讓沈浸在交歡迷醉中的兩人更加不可自拔。陽子的花徑在樂俊灼熱欲望帶來的強烈快感下,開始不由自主的收縮痙攣,彷彿貪婪享受著那深入靈魂的侵入而不願放手;就在陽子感受到熱流噴發在自己體內時,身體也跟著陣陣襲來的狂喜不住顫抖。交纏的兩人就此一同登上愉悅的頂點,少女嫵媚的嬌吟跟男子的喘息譜成了滿室春意。

  ──樂俊,不管是兩步也好,三步也好,我都不希望我們兩個之間再有任何距離阻隔。

  在逐漸遠去的意識中,紅髮少女緊緊攬住身旁的灰髮男子,安心沉入甜美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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