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意和情欲这两样东西，来得有多快，去得也有多快。

沈夜仿佛是一瞬间清醒过来。

他看着初七的脸，突然觉得自己做的这一切毫无意义。

初七如今是真的什么都不懂——不知道自己曾做过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受到惩罚——也许他甚至意识不到这是惩罚。他不知道自己从前是什么样子，也就无所谓痛苦后悔。

他是沈夜拼命要抓住的执念，是一段碎裂却无比锋利的刀刃，虽然自身无知无觉，但是抓得越紧，割得就越深。

沈夜用手指抹去初七右眼下的浊液，让那鲜红的痕迹再次显现出来，唇间微微张合，无声地唤他“初七”。

他想自己当初其实只是……想让他活下来而已。

当初……瞳似乎是这样说过，“如今他的躯体已经不能算是活着。而他醒来之后，势必反抗，所以必须除去他的记忆，到那时连精神也不能算作活着。你确定要这么做？”

而自己回答道：“不管用什么方法……洗去记忆也好，偃甲蛊虫也好……不管怎样，让他活着。”

活着……留在他身边。

只是人欲无穷，永不餍足……求之不得的才是最想要的，得到了又弃若敝屣，本来是精心修补好的东西，却又不由自主盯着之前破损的地方看个不休。

不顾一切也要抓住的残梦，如今变成了梦魇，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所做的一切。

沈夜想，自己违逆天命在先，贪得无厌在后，落得如今的结果，也是合该如此。

既然这样，不如……

初七跪坐在床上，正在清理脸上的污物。他像是一只猫似的，用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遍，然后伸出舌尖，细细地舔舐自己的手心，将主人的精华一滴不剩地吞咽下去。

“不必了，初七。”沈夜的声音响起来，淡淡的听不出情绪，“下去吧。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再跟着本座。”

初七呆了一下，然后大惊失色。“主人！……”

沈夜打断了他，继续道：“今后你可以在流月城里自由行动，只要不被人察觉，除了寂静之间，哪里都可以去。如果本座需要，会用偃甲鸟召唤你。”

“……去吧。”

他的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初七虽然十分不愿，但是身体的习惯迫使他不由自主地服从了。

“……是，主人。”

初七沉默地下床穿好衣服，行了一个礼。然后他退后一步，身形融入了漆黑的夜色，再也难寻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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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一个人在流月城中无所事事，他第一次发现时间竟然流逝得如此缓慢。

太阳在天上爬行了一寸，地上的树影看不出任何改变。初七坐在一棵死了的树下，没有风，没有声音，没有任何活动的物体，他自己也一动不动，一切的一切都寂静如同死亡。

他想“一天”原来是这么久……自己从前是如何盯着一个人的背影，度过了那么多日日夜夜？

第二天，初七去找瞳检修身体。

因为他的身体，作为一个傀儡杀手而言，并没有被怎么使用过——瞳在检查时露出了略微惊异的神色，似乎这一点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所以也并没有被修理。

瞳最后只是对初七说，以后身体出了问题再去找他，否则不要打扰他研究蛊虫。

第三天，初七在阴影之中行走，一直走遍了整个流月城。

他走过高大巍峨的神殿，穿过平民聚集的街道，越过荒无人迹的丛林，路过尘封废弃的宫室。

有些地方隐隐地有着熟悉之感，似乎从前也来过不止一次。路过那座废弃宫室的时候，他的脑海中甚至凭空想出了内部的布局摆设。

许许多多似是而非的画面搅动了一潭记忆的死水，从最深处黑暗而不可知的裂隙中，有一些陈旧的碎片浮了上来。

但是他并不想去抓住那些碎片，任由它们又沉了下去。

眼前的景色不停变换，但初七只是不停地走着，并没有在哪一处停留下来，多看一眼的愿望。

他想自己也许是一个没有愿望的人。

第四天，初七又坐在同一棵树下，时间还是过得那样慢，于是他开始胡思乱想。

他又回忆起那一天发生的事情，然后似乎明白了自己被主人抛弃的缘由。

……一定是因为自己那时做得不够好。

初七想了想，将自己右手的食中二指并拢伸直，端详了一下，然后便照着记忆中的方法，将手指当作那件物事，张口含住，细细吮`吸起来。

口腔中又紧又热，手指一进去就被牢牢地吸住不放。滑软舌尖裹住指腹舔弄，酥痒的触感直入骨髓，让他自己的手腕都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想来若是下腹敏感欲`望被如此对待，那快感又何止百倍于此。

初七却仍然觉得是因为自己缺少经验，才会惹得主人发怒。

可惜手指还是太细太短，他一边含着手指，一边想着若是能够找个人练习一下就好了，但是七杀祭司刚说过不要去找他，而自己又不能见别人……想来想去，还是束手无策。

第五天，偃甲鸟仍然没有出现。

初七安静地潜伏在寂静之间入口附近的丛林里。

然后他终于又看到了沈夜。

沈夜仍然是一袭黑衣，面沉如水，身周的气势比起以往都更为凌厉寒冷。路上见到他的几个低阶祭司全部深深弯下腰去，大气也不敢喘，生怕触怒了这位本就阴晴不定，今日心情显然更为恶劣的大祭司。

初七却一点都没有觉察，应当说自从沈夜的身影出现在寂静之间的入口，他的眼中就再也没有别人。

他不敢跟得太近，当沈夜快要消失在视野尽头时，才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初七知道沈夜并不想见到自己，但也并不认为自己是违抗了沈夜的命令。

既然主人命令他在流月城中自由行动，无论去哪里都可以……那么在主人身边跟随保护，就是他所选择的自由。

初七悄悄地跟踪沈夜长达十余日，他之前便对沈夜的行动规律了如指掌，而且格外地小心谨慎，所以并未被发觉，也没有跟丢过一次。

直到有一天，一位行色匆匆的低阶祭司进入大殿之后——初七不敢像从前一样进入大殿，否则必定会被沈夜觉察——他感觉到主人的气息消失了，想来是从大殿里直接传送到了别的地方。

能让沈夜在城中动用传送之术，必定是非常紧急的事态。初七焦虑起来，他转身飞奔出去，四下里寻找主人的去向。

不在这里……

初七在阴影之中急速奔跑。他谨记着沈夜的命令，并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露出身形。若是没有阴影可供藏身，便直接发动瞬移之术，丝毫不顾及灵力的消耗。

……也不在这里。

他如风一般地掠过房檐，如果有人恰好于此时抬头，也只会以为是一只黑色的大鸟划过天空。

……找到了！

这里是流月城西边一处荒芜废弃的居民区，平素极少有人接近。初七并未来过此地，但是从前曾听过沈夜向他人提及，他心念一动，便明白了。

此处安置着那些染了魔气后，丧失神智的族人……

远远地，他看见沈夜神色阴沉，立于一片废墟之中，脚下横七竖八躺着十数个血肉模糊，肢体残缺的魔化人。他的背影依旧挺拔如利剑，但是初七却不知为何，似乎从中看出了一丝虚弱的意味。

初七想，自己果然还是来晚了么……看来主人已经将事件解决了。

在沈夜的前方，华月半跪于地，此时正低头道：“……多亏尊上出手击毙这些魔化人，又以法力加固防御结界。属下失职，请尊上处罚。”

“此事不怪你。你去告诉瞳，让他彻查。” 沈夜冷冷道，“这些人为何突然法力大进，而且懂得打破结界……哼。”

他一甩衣袖，转身离开。“本座去找砺罂交涉。你们，把这里清理干净。”

在转身的瞬间，他不露痕迹地捂了一下心口。

华月等人低着头没有看到，但是初七看到了。他想，主人是……生病了吗？

沈夜在他心目中，一向强大，威严，冷峻宛如神祇。初七从未想象过主人也会生病，因此只是带着疑惑，远远地跟随着沈夜一路前往寂静之间，然后目送着他消失在入口的法阵光芒中。

许久之后，沈夜的身影又从法阵中出现。只见他脸色比方才更差，竟隐隐显出了些灰败的气色。

但他仍然如平日一样肩背挺直，一步一步走得无比平稳，庄重的黑色法袍在身后拖曳出沙沙的轻响， 伴随着他孤独的身影走入那座巍峨冰冷的大祭司神殿。

初七藏身于殿外，只觉心下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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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夜知道自己体内的神血又发作了。

这次发作是自从……那人叛逃之后，最为凶猛的一次。

他心中十分清楚，这次是由于近来心情郁结，加上今日耗费灵力过巨，当时便隐隐有发作之兆……后来连砺罂都看出自己异状，不得不再次出手与之周旋，如今所剩无几的灵力再也无法压制。

他倒在床上，感觉到熟悉的灼热从四肢百骸的骨髓里面燃起。

先是缓慢地，将骨头一点一点，烧成白色的灰烬……然后火苗舔舐着先前附着在骨头上的肌肉，将肌肉内的水分蒸发，发出哔哔剥剥的爆响……与此同时，內腑中也有火燃起，他清楚地感觉到心肝五脏是如何先被小火炙烤得熟透，然后被大火焚为飞灰……待到肌肉和腑脏全部燃尽之后，火舌舔上最外层的皮肤，将其瞬间焚化……

沈夜举起一只手，在他的想象之中这只手如今该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肤，里面包裹着通红的火焰。然而眼中看到的手掌仍旧血肉俱全，一无异状。

……人皇神血。

众人尽皆羡慕他能获神血之力护持，只有沈夜知道自己是如何憎恨着它。

而他更为憎恨的是，那个令自己得到神血的人……

……不，最应该憎恨的是那个无能为力的自己。

他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那里什么都没有……

想要保护的，想要留下的……什么都没能抓住。

脑海中一片混沌，自肉体之后，连意识也快要被灼烧殆尽。

沈夜听见自己含糊不清地叫道，“初七。”

四周一片寂静，初七没有回应他的召唤。

这个叛徒，他又逃走了么……他昏昏沉沉地想。

……不，是自己前几天刚放了他自由……

……如此也好。

这是最后一个念头，然后他的意识便沉入了沸腾熔岩的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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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觉得刚才好像听到了主人呼唤自己的声音。

这应该只是错觉，相隔遥远，应该绝无可能听到里面的声音才对。

然而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身形一动，消失在原地。

主人今天的状况令他有些担心……若是无事，大不了受一顿责罚。

潜入空寂无人的大殿，走进光线昏暗的寝殿内室，映入他眼帘的是沈夜蜷缩在床上的身影，一动不动，竟然像是失去了知觉。

“……主人！”

沈夜没有回答，他的身体如同烙铁一般滚烫，烫得初七一下子松开了手，又马上将手覆了回去。

初七想，主人果然是生病了么……但是他对治病一窍不通，束手无策。正想去找七杀祭司求救，沈夜的手突然伸过来，如同烧红的铁钳一般攥住了他的手腕。

“初七……”

“是，属下在。”

沈夜又不说话了，他似乎是觉得掌下肌肤的凉意很是舒服，又抓得紧了些。

初七挣了一下，挣脱不开，只好任由沈夜抓着。

但是这却提醒了他，主人现在应该觉得很热……于是初七用另一只手解开沈夜的腰带，卸下繁复的装饰，然后一层一层地褪下了外袍，中衣，内衣，让他的身体暴露在微带寒意的空气中。

然后他犹豫了一下，又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片刻后两人都几乎完全赤裸，只余衣袖挂在相连的手臂上，无法脱下。初七将两人的衣服全部拉到自己的手臂上，然后用另一只手覆上沈夜的手背。

手腕那里已经被攥得发热，而另一只手却仍然冰凉。沈夜似乎是感觉到有更凉的东西靠了过来，果然松了手，又抓住了初七的另一只手。

初七一甩那只重获自由的手，层层叠叠的衣袍便全部滑落于地。然后他爬上床，赤裸地钻进沈夜的怀中，立刻就被紧紧地抱住了。

初七也伸出手臂，紧紧地回抱住沈夜。他想就算主人醒来后责罚自己，也无所谓了。

沈夜身体灼热，不用片刻便焐热了初七紧贴着他的一片肌肤。初七在他怀中小心地动了一下，将尚未被焐热的部分贴了过去。

过了一会，他又扭动着换了一个姿势。

在他又一次在主人的怀中磨蹭着扭动身躯之时，突然感觉到主人身上的某处起了变化。

初七小心地将手覆盖在那个滚烫坚硬的物事上，他想主人的这里也很热，需要自己帮他降温。

但是他握了一会，那物事不仅没有退热，反而在他手中涨大了一圈，变得更加烫手。

初七这才恍然大悟，主人……是需要了么……

主人的需要自然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于是他的手指开始缓缓地上下套弄起来。

沈夜皱起眉头，轻轻地哼了一声。

初七手上弄了一会，觉得这个姿势不是很得力。他又想起主人似乎更偏爱自己用口舌服侍，于是他光裸的身躯如一尾游鱼一般，从沈夜的手臂下方滑了出来，一直向下，再向下……然后张口含住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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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夜渐渐地恢复了意识，只觉得头疼欲裂，全身上下灼烧般的痛楚还在，但是热度已经退去不少，不复方才那种身入火狱般的折磨。

然后他被下身传来的快感彻底惊醒。

他还以为是在做梦，揉了揉眼睛，只见一个熟悉的身躯正趴伏在自己的胯下，低头吞吐着自己挺立的欲望。

“……初七？”

那个人顿了一下，接着继续动作。

“初七，你在做什么？”

初七用动作代替了回答，他微凉的口唇紧紧包裹住敏感顶端，用力一吮。

“嘶……初七！本座在问你话……”

濡湿的舌缠上来，柔软地卷住了柱头，将它整个地吸入了口中。初七的头向下沉去，沈夜感觉到前端渐渐深入，最后进入了一个软中带硬的紧致所在……喉口的肌肉夹紧了其中的异物，有规律地收缩挤压，销魂蚀骨的快感逼得他忍不住低哼出声。

“……初七！”

初七终于抬起头来，却没有将口中的东西吐出。他抬起无辜眉眼，湿润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沈夜，嫣红唇瓣含住了怒张的性器，舌尖还不甘寂寞地在口中舔了一下它的顶端。

“…………”

沈夜扶着额头叹了一口气，低声道：“这可是你自找的。”

他猛地把初七拉起来按在床上，然后翻身压了上去。

初七只觉得一瞬间天旋地转，然后主人的气息便铺天盖地的压下来，将他困在窄窄的方寸之间。

他被那气息压制得一动也不敢动，沈夜厚密的长发垂在他脸颊两侧，灼热的呼吸吹在他的耳畔，赤裸的胸膛距离他不足一寸。

隔着一层薄薄的空气，他无比鲜明地感受到上方另一具强健肉体的热度。

初七的身体冷得像冰，而沈夜的身体烫得像火。

他是一块落入火中的冰，毫无反抗，心甘情愿地在沈夜身下化成了水。

初七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他整个人不知为何从里到外，无法控制地发着抖，牙关甚至敲出轻微的声响，心里似乎预感到有什么即将发生……又恐惧，又期待。

他感觉到主人的身体欺入了自己的双腿之间，随后双腿被分开向上推去，折到胸前。

然后一个滚烫坚硬的物事抵上了身后，那个从未被碰触过的隐秘入口。

沈夜的声音里浸透了压抑到极致的痛苦和情欲，比平时更为低沉喑哑，他低下头，在初七的耳边轻声说，“……忍着点。”

然后他沉下身子，就着性器上少许津液的润滑，直接强行地挤入了紧闭的后穴。

“啊……！”

初七觉得下身像是被一柄烧红的刀刃贯穿了。他挣扎着，断断续续地哀鸣起来。

沈夜按住他，毫不怜惜地继续深入，一插到底。

他并无丝毫情事经验，后穴本就紧致无比，而且慌乱之中不由自主地大力收缩，将沈夜也夹得十分疼痛。

上面残留的津液完全不足以润滑，干涩的甬道撕扯摩擦着性器上细嫩的皮肤，但沈夜还是不管不顾地强行挺入，直到前端传来一阵撕裂的剧痛。

沈夜却觉得这很好。他现在正需要这样的痛，来抵抗身上无处不在的，从骨髓里灼烧出来的痛。

而且，还有初七……

沈夜看着初七痛苦的表情，他心里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但是还是忍不住想着，初七现在也很痛……

几十年来，没有人知道他一直饱受神血灼烧的苦楚。身为烈山部的大祭司，他是绝不能被人知晓弱点的，所以每次发作时都只有极力掩饰，一个人默默地承受。

然而，这次有初七陪他一起。

下身粗暴而直接地撞进去，一次比一次更为有力，如同要在这身体的最深处打下自己的烙印，带来的疼痛和快感都无比炽烈。

干涩紧致的甬道渐渐变得润滑，他知道那是血。

他自己的血，和初七的血，混在一起，再也难分彼此。

初七痛得眼前发黑，甚至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他以为这是主人的惩罚，因为自己违抗命令，擅自行事……

不过这样的惩罚，却是比其他的死法，要好上百倍千倍。

至少是在主人的怀抱中，被他亲手杀死……

强大的武者在感觉到性命威胁时，身体会有本能的反抗。但是初七拼命地压制了自身的反抗，他闭上眼睛，双手用力地抱住了他的处刑人，双腿主动环上了那人的腰，令那即将夺取自己性命的狰狞凶器在身体里进得更深。

若是主人要杀他，他便心甘情愿地迎上去。

虽然初七已经做好了将死的觉悟，但他此刻所受的伤还远没有到致命的程度，身体里的偃甲和蛊虫都如常有序地运转着，让他连昏过去都不能。

后穴中火热的凶器仍在一刻不停地进出，从一开始撕裂的剧痛，渐渐变成摩擦的灼痛，又变成麻木的钝痛。

初七睁开眼睛，看见近在咫尺的沈夜的面容，眉头微蹙，双眼紧闭，额头上尽是津津汗水。

然后初七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或许是以为自己将死，所以胆子也大了起来，他伸出手指，抚上沈夜的眉，从紧锁的眉头一直描画到分开的眉梢。

他想，主人也很痛么？

沈夜睁开眼睛，和初七对视了。

初七的眼眸不是纯黑，而是烟晶一般的灰色，让人感觉他眼中的情绪如同一汪浅水，轻易就能看透。

和他这个人一样，轻易就能看透。

即使是此刻身陷痛苦和情欲之中，仍然如此的干净澄澈，就像那天晚上，就像多年之前……

纵然已经失去了记忆，改换了身份，仍然近乎绝望地诉说着……

他爱他。

沈夜捉住那只手，紧紧地握住。然后他俯下身去，将初七压在自己的胸前，而初七也伸出另一只手抱住了他，双腿柔顺地扣住他的腰际。

然后他一直抵到初七身体的最深处，释放了自己的欲望。

这场短暂性事对于两个人来说，都是痛苦大于欢愉。然而他们却紧紧地拥在一起，仿佛是一同经历了世间极乐。

这回是你自投罗网……而你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从我身边逃走。

不知过了多久，沈夜才从初七体内退出。

初七轻轻喘息着，艰难地想要合拢颤抖的双腿。沈夜将他双腿重新拉开，只见下身穴口已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红白浊液正从其中汩汩流出，看着十分可怜。

沈夜有些后悔，方才他旧疾发作，心中暴虐欲望无法压制。而初七今次初尝情事，应该待他更温柔些才对。

他指尖凝起新绿光芒，不顾自身近乎空虚的灵力，发动了疗愈之术。

初七此时已经明白过来，主人并不是要惩罚自己，而是……在自己身上得到了满足。

这也令他很是欢喜，觉得自己终于能够对主人有些用处。

只是，如果不是那么痛的话就好了。

这时他感觉到下身一阵清凉，有精纯的灵力浸入伤处周围的肌肤。初七一惊抬头，发现沈夜正在为他治伤。

“主人！属下无事，请不要为属下耗费灵力……”

“无妨，让我看看。”

沈夜将指尖探入穴口，轻轻触摸着内壁，满意地感觉到伤口已经止血愈合，最迟明天便可以完全恢复。

初七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体。虽然疼痛已经几近于无，但身体被粗暴入侵的鲜明记忆尚存，令他对此还是有些恐惧。

沈夜注意到了他一瞬间的抗拒，心道方才果然是弄疼他了。

在方才的情事中，初七感受到的只有疼痛，欲望也一直没有得到满足。他的性器颜色浅淡，软软地蛰伏在腿间，如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

沈夜的手指退出来，又去拨弄那个安静的器官。

“……主人？”

“别动。”沈夜柔声道，“这次……让你舒服。”

然后他低下头去，含住了那里。

初七的身体巨震，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下身被包入一个湿软而温热的地方，他不敢去想，那是主人的……

主人正伏在他双腿之间，用口舌取悦他……就像他曾对主人做过的那样……

初七觉得自己实在是大逆不道，他挣扎起来，光裸的长腿在空中踢腾。“主人！不……”

沈夜轻易地捉住了他的两条腿，双手将它们再次掰开压住，同时口中重重一吸。

“嗯……”

初七从鼻子里发出长长的呻吟，他的抵抗立刻软了下来，双腿颤抖着脱力地落到两侧。

沈夜的唇舌极富技巧地抚弄着初七的欲望。他将敏感头部含入口中，用舌面来回摩擦细嫩的前端。然后又如同亲吻一般地吮吸着冠头下缘的褶皱，用舌尖细细地描绘那处的形状。

初七被他弄得如痴如醉，全身的感官似乎都集中到了双腿之间那敏感脆弱之处，他的一切为主人所掌控，主人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

他迷迷糊糊地想，原来应该是这样的……我要向主人学的还有很多……

“主人……嗯……”

他的声音本是清澈冷冽，如今却被快感逼迫着，从喉咙里发出近乎于甜腻的呻吟来。

柱身被舌头缠卷住吸吮，而舌根同时强力地挤压着柱头，初七承受不住似的弯起了身体，一只手向前伸去，仿佛是想要抓住沈夜的头发，却又不敢，最终还是无力地垂落下来。

沈夜又将他的欲望从口中吐出，一只手挤压着茎身的下部，却故意不去碰那肿胀的顶端，另一只手则搓弄着他下身的双丸，然后下移到会阴处轻轻按揉。

待到初七难以忍耐地扭动身躯，无声地乞求更多的抚慰，他才低下头去重新含住前端用力一吸，同时那只手在会阴处重重地按了下去。

“啊……！”

初七的腰挺起又落下，他毫无防备地，直接被这一下抛上了巅峰。

无上的快感从双腿间爆发，又如潮水般冲刷过全身，他眼前一片模糊，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了几下，便筋疲力尽地瘫软下来。

当初七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意识之后，发现主人正抬起头，口唇之间，尽是自己射出的浊液。

他一瞬间简直惶恐无地，觉得自己是弄脏了主人，不及多想便凑上前去，伸出舌头舔舐沈夜唇角的浊液。

然后他就被吻住了。

湿润嘴唇温柔地紧紧相贴，柔软舌尖追逐着互相纠缠，口中残余的浊精和津液被舌头搅动混合，又被吞咽下去。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吻，一个充满了情欲气息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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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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