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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谢/夜初】初七1-8 by小卷心菜,1

[db:作者] 2025-07-03 18:50 5hhhhh 3560 ℃

[沈谢夜初 高H] 初七

作者:小卷心菜 微博大号:大胃军师基久嘉

第一章且只有第一章带乐乐玩,不适的姑娘跳过就可以了!!

一.

三月初七,凉夜微雨,宜出行,忌酬神。

初七行走在无厌伽蓝阴暗湿冷的地牢间,衣衫凉薄,方才接到主人的急令一路赶来,身上沾了不少带着残雪的雨滴,两鬓漆黑的长发冰冷如霜,发尖一粒水珠滴在锁骨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暗夜的无厌伽蓝不似废弃的寺庙,流月城中潜出的妖物横行无忌,竟全不把这漫天神佛放在眼里。初七隐了身形,匆忙穿梭在魑魅魍魉中寻找沈夜,与那些邪物交错的瞬间,初七觉得,自己也是这夜行的百鬼中,微不足道的一只而已。

他一路向下,地牢中的光线愈发隐晦起来,像某种不能言的秘密一般。初七屏住呼吸,他身法极快,转身拐过角落的一间牢房,猛然被里头伸出的一只大手拽了进去。

初七被沈夜钳住双手按倒在墙面上,这地牢久未见光,墙上的湿气透过衣衫侵入他胸口,一阵冰凉,埋在沈夜胸前的双肩微微抖了一下。

沈夜看他风尘仆仆的模样,连向来齐整的头发也落了几束下来,抿起浅薄的双唇,靠近他耳廓边舔了两口,默默勾出一丝笑来。

“怎的弄成这样?这么想见本座?”

初七被他从身后压得动弹不得,他身子已被沈夜调教得十分敏感,右耳让这男人呼出的鼻息熏得通红。

“主人之命,初七必定……啊……”

他话未说完,沈夜的手已经熟门熟路地探进内襟,捏住他左边乳头把玩。

“你瞧,都已经硬了……啧”

初七脚下一软,竟有些站不稳,他一路从流月城赶来,所花不过半个时辰,现下难免疲累。无奈沈夜侵上前来,左手紧紧制住他高举的双腕,右手似有若无地游走到下身徘徊。

“啊!”那人的指尖只不过在腹部慵懒地画圈,他的欲望便已经难耐地抬起头来。他愈发站不住脚,只得倚墙躬身,沈夜讪笑,停在他腹间的手出力帮了他一把,让他双股间抵住自己炙热的坚挺。

沈夜松开初七双腕,食指探入他口舌中搅拌,初七伸出舌头,小蛇一般地缠绕他的指尖。

“别急啊,我们的小客人还在呢。”

言罢沈夜自他口中抽出手指,还沾着唾液的指尖朝墙上的油灯发出数道火光,地牢里顿时灯火通明。

“呜呜!!”角落的少年被捆住手脚,嘴里塞着白布,身上伤痕累累,看得出被抓之前挨了一顿好揍。眼见沈夜朝自己走来,琥珀色的双眸怒意尽显。

初七看少年杀意甚浓,正欲从腰间拔剑,却被沈夜拦下。身着黑色祭司袍的男人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取出少年嘴里的白布扔在地上。

“沈夜你这个王八蛋!你放开我!我们再战!”

“噢?就凭你?本座抓你过来,可不是为了陪你打架的……”

“沈夜,只要我还活着,必定杀了你为师父报仇!”

“报仇?哈哈哈哈哈……”沈夜仰天大笑,“初七,过来,把面具摘了。”

“…………”初七犹豫了一下,沈夜说过不许在其他人面前露出他的脸,为什么……

“初七!”

“是,主人。” 他缓缓摘下面具,浅淡的眉眼在灯火下一览无余,对面的少年瞳孔急速收缩,仿佛见了鬼一般。

“你!怎么可能!”

那少年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来不及出口已被沈夜用白布再次堵上嘴。

“如何?满意吗?你只需要好好看着就可以了,谢衣之徒,你只需要看着他到底是属于谁的!”

沈夜说罢,在少年面前一把撕开初七的衣服,常年在流月城里不见天日,初七的皮肤白得比那烛光还刺眼。胸前,颈项和双腿腿间全是暗红色的吻痕,有一些深得就像被野兽噬咬过一样。一旁的少年看起来至多十八九岁,已然是羞红了脸,初七的身子映入他淡色的眼眸里,叫人移不开眼。

光天化日,赤裸人前,纵是被沈夜调教了许久的初七,仍难免有些抗拒。

“不,主人……”他伸手推开沈夜在穴外摩挲的手指,不知为何,心里一个声音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让这个少年看到他和主人做这样的事。

沈夜大怒,抬手打了初七一耳光,“好,很好,本座什么时候教过你‘拒绝我’这件事”。

沈夜手劲极重,一掌落下,竟把初七嘴角都打出血来,他本想咳嗽两声,却只见沈夜脱了黑色的祭司袍,那下面什么都没穿,只有坚挺的怒意迫不及待地塞进他嘴里,顶到了喉咙深处。初七被沈夜调教多年,床弟之事十分熟悉,连忙压下喉咙里的呕吐之意,紧紧含住沈夜的硕大。

“好初七,快让他看看为师是怎么教你的……”他伸手拽起初七后脑的头发,扶着他的头享受着在温润湿滑的口腔里进出的快感。初七一手扶住沈夜的坚挺,手口并用地取悦他,另一手中指伸到自己的穴口处画圈爱抚起来。

“真乖,就这样,本座很舒服。”被沈夜顶入喉咙深处,初七嘴角盛不住的唾液伴着献血,沿着他弧线优美的下巴滴落。

初七天生为讨好主人而活,听到沈夜如此言语,一时情难自禁,在自己穴口游荡的中指忍不住往里探去,几个回合下来,被沈夜塞满的喉咙里也逐渐发出愉悦的嘤咛声。

墙角的少年受了莫大刺激,竟一时没了反应,只是死死盯着初七。沈夜斜眼瞥他,冷哼一声,粗暴地把初七推倒在地上,不由分说便刺入了他体内。

“啊啊……主人……不……”初七双眼朦胧,眼下两点泪痣般的痕迹,看来却又有半分楚楚可怜的意思。

“噢?不想要?”沈夜作势要起身退出他体内,被初七伸手揽住脖子拉了回来。

“不……主人……别走”

沈夜就爱看他这副屈尊与人的样子,内心一动,插入他穴内缓缓动了起来,一边干一边看墙角的少年有何反应,只要那琥珀一般的眼眸里露出痛苦的神色,沈夜便干得愈发起劲,初七的呻吟和哀求声回荡在空荡荡的无厌伽蓝,好不动听。

初七早已习惯了沈夜的身体,此时已是沉沦欲海不可自拔,却见那少年眼中骤然现出悲痛的神色,不知为何竟羞愧难当,原本搂住沈夜脖子的双手缩了回来,捂住原该被面具遮住的脸。

沈夜岂不知他内心想法,停下动作自他体内退出来,初七顿觉一阵空虚,但见沈夜的欲望也还未发泄完毕,赤着身子朝那少年走去。

“如何?在我身下淫荡地哀求本座占有的男人,可就是货真价实的你那高贵的偃师师父呢,刚才,你应该看得很清楚了。”

沈夜讪笑一声,伸手握住少年早已鼓涨的下体。

“别把你自己看得太高贵,你看谢衣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本座可是一清二楚,可惜,这百年间,他一直都是只属于本座一个人的。”

少年只是瞪他,恨不得将他扒皮拆骨的眼神。沈夜不以为意,抱起初七大喇喇在少年面前坐了下来。初七面对着少年,背对着沈夜,腰间被沈夜双手一按,小穴便被自下而上直挺挺刺了进去。

“啊……主人……我……”

“初七,乖,自己动。”

“可是……主人……”被那个少年这样近距离地盯着,初七心里第一次对沈夜泛起了抵触的感觉。

“同样的话本座不说第二次。”沈夜的硕大往上顶了一顶,一手撑住地面,一手握住初七的坚挺上下撸动起来。

前后失守的初七早已顾不得羞耻,扭动双臀套弄沈夜的下体,沈夜看他听话,也配合地替他抚弄蓄势待发的欲望。

“啊哈……主人……我已经……”

沈夜本人亦精通偃甲之术,手上的功夫自是了得,把玩没多久,初七喷射而出的浊白液体便洒在沈夜掌中,他轻笑着,一边啃噬他单薄的肩膀,一边把那些液体慢慢涂抹在初七乳尖。初七在沈夜身上套弄了数百下,已是没了力气,只能紧紧扶住沈夜双臂,沈夜却也不帮他一把,看他已是无力再动,便拉起他双手搭在少年肩膀上。

“好初七,我还没有出来呢,你要是没了力气,就扶着他罢。”

沈夜不喊停,初七自然是不敢的,只能伸手扶住少年双肩,复又摆动起双臀迎合沈夜。少年眼里俨然已没了光彩,仿佛失了魂儿一般,周遭发生了什么,皆已与他无关。

沈夜干了初七一整晚方才餍足,那少年也再未从失神中清醒过来。

初七昏过去之前看了少年最后一眼,琥珀一般透明的眼珠里,有哀伤凝结成冰。

二.

五月初七,百花荼蘼,诸事不宜。

流月城里的天气倒是难得的好,一季寒冬冰雪,又一季春雨缠绵,这几天渐渐收了尾,夜里小雨打了矩木叶子的声音甚是好听,延绵到早上仍是滴滴答答的,让向来早起的沈夜也有些犯懒。

“师尊,起床啦。”

“诶,破军祭司,大祭司还没……”

谢衣在石造的甬道上一路小跑,年轻的脸庞映在斑驳的阳光里,晨间小鹿那般轻快盎然,他自幼爱粘沈夜,这寻常人进不得的大祭司内室,却早已熟门熟路了,这会也不理会身后几名低阶祭司的阻拦,径直就窜到了沈夜房里。

沈夜自床上坐起,微卷的黑发垂在额前,透着点倦,正想起身,不料被闯入的谢衣正正扑了满怀,压在膝上动弹不得。

他这个徒弟,骄纵惯了,幼时他法术修为不高,抗不住浊气,发烧咳嗽是常有的事,夜里哭着闹着要沈夜陪,那些时日沈夜陪他的时间竟比小曦还多,日子一长,大祭司的房间已经成了他想来就来的地方。

“师尊的床还是这么舒服。”

谢衣侧着脸颊埋在沈夜被褥中笑起来,他生得一副十分谦和的模样,笑起来却是极明媚的眉眼,睫毛衬着窗外漏进来的一缕光投在眼下,随他眨眼间忽明忽暗,搔得沈夜心中一动。

“胡闹,快起来。”

谢衣却也不动,只管埋在沈夜膝盖上,撒娇的小狗似的。他知沈夜人前严肃,人后却是极温柔的,念起小时候四处闯祸,沈夜却从未打骂过,只是这般说他胡闹,此情此景涌上心头,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将头埋的更深了些。

沈夜见他可爱模样,伸出五指给他顺了凌乱的头发,“你已经是破军祭司了,还来与本座撒娇?”

“若是做了祭司便不能与师尊撒娇,那弟子也不想做这劳什子的祭司了。”

沈夜知他近来忙得不见踪影,却也不知忙些什么,这下子抱怨几句,权当是玩笑话,“大早的窜到我房间来,就是来与为师絮叨的?”

“却也不是。”谢衣猛然坐起来,“我昨日已经成功撕开伏羲结界的一部分,想与师尊一起往下界探一探。”

“本座事务繁忙……”

“师尊,下界已经是春末了,弟子想去看一看,也好给城主带些花儿。”

“…………”

“还有小曦的玩具!”

原来也还是孩子心性,罢了。

沈夜自然是拗不过他,两人换了寻找服饰走在长安街头,人群熙来攘往,独不见那盛名在世的牡丹。

两人遍寻不着,在长安号称赏花最好的酒楼里坐了半晌,谢衣没喝过酒,今日初尝女儿红,尤为喜爱,多喝了几杯,脸上浮了一层淡淡红晕,却是比那未曾见着的牡丹还好看。

沈夜心念一动,禁不住伸手想摸一把,指到唇边却只是夺了他的酒杯。

“开到荼蘼花事了,这时节,怕也只有山间的野蔷薇还在开了罢。”

谢衣闻言,道,“我瞧着总该不会一朵也没有,百姓自个儿养的,怕也还有未谢的,弟子去打听打听。”

沈夜知他闲不住,径自泯了一口女儿红,也就随他去了。

赏花时节早就过了,酒楼里三三两两的几桌食客,店小二便也不算忙活,谢衣逮住一个刚上完菜的小二,问道,“小二,长安的花街在哪?”

小二一愣,看他穿的朴素,只道是乡下来的土包子想逛逛长安的窑子,轻蔑一笑,“花街自然是有的,只怕你去不起。”

谢衣哪里知道此“花街”可不是卖花的地方,踌躇了一阵,料想自己随身带了几件精巧的偃甲,若是卖了还是能买几盆花的,便答道,“不打紧,小二只管告知便是,在下先行谢过了。”

他对外人一向谦逊和善,微微一笑甚是好看,竟让那小二觉得十分不好意思,“花街要晚上去才热闹,出了酒楼,一直往东走,灯火通明的就是了。”

沈夜哪里知道谢衣去打听了这么一条“花街”,傍晚只随他去杂货店卖了几件随身偃甲,老板未曾见过这些新鲜玩意儿,眉开眼笑,开了很不错的价钱。

“哟,这些都是小哥你自己做的?若是还有,我还出高价买。”

沈夜一看那些精巧偃甲,便知谢衣花了不少心思,便道:“你要舍不得,就不卖了。”

谢衣知道沈夜素来节俭,这会子身上肯定没带多少钱,揣了金子进兜里就拐出门去,“师尊莫要看不起人,这些偃甲弟子回去再造几个就是了。”

两人又在街上逛了一阵,谢衣头一次出城,他好奇心过人,每个摊位都要玩耍一阵,没多久已经给小曦买了不少新奇物件,沉甸甸的,最后都到了沈夜手上。

“本座看这些物件,倒不如你做的精致。”

彼时谢衣偃术之才,流月城已无人能出其右,让沈夜很是骄傲,他得了师尊夸奖,自是有点得意洋洋,便亏了沈夜一句道:“师尊莫抠门,偃甲鸟偃甲兔子我给小曦做了不少,她哪里还稀罕呢,可惜不能买小鸟兔子这些活物给她,只怕在流月城里活不……”

话到嘴边,谢衣和沈夜都楞了一阵,是了,他们终究与这街上擦肩而过的平凡人不同,只因为修为高深些,才能在早已浊气弥漫的下界多待几天,这热闹非常,嬉笑怒骂的人世,千百年来,已未曾与流月城中人再有任何关系。

沈夜不语,一手抱着两人买的东西,一手牵了谢衣往街尾走去,仿若这长安城中寻常人家那般,仿佛……牵着手一直走,便能回家。

如此安稳度日,年年盼春到,相约至荼蘼……

永不……离弃。

落日余晖散去,街边灯笼亮起,映在沈夜脸上,嘴边的一丝笑意,恰恰让谢衣看得分明。

师尊,我的紫微祭司大人,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从流月城的牢笼中挣脱出来。

总有一天,我…………

与你会怎样,我却也想不出来,就如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两人行至花街附近,那楼里唱小曲的姐儿已是在招揽客人,唱的曲子倒是应景: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酒筵歌席莫辞频。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华灯初上,花街里的青楼纷纷开门迎客,姐儿们在楼上招着红袖,春末夏初,穿得愈发的少。

“哟,这位小哥哥长得可真俊啊,何不进来坐一坐,今儿晚上咱们楼里可是能见着一等一的花儿。”

“花?你们卖花?”

沈夜挥手拦住正要往谢衣身上靠的老鸨,“不必了,我们……”

“师尊,你瞧,那株昙花开得可真好看。”

沈夜闻言望进名唤凝香的青楼里,果然一株昙花开得正好,昙花千日一现,现下正是开花之时,只是这株盛放的艳丽孔雀昙,为何让人感觉如此不祥。

“师尊,咱们进去问问她们卖不卖。”

沈夜岂会不知这花街卖的不是花,转念一想,昙花不耐霜冻,派出去的人从未成功带回一株,若是他给花枝添些灵力亲自带回流夜城,沧溟也能亲眼见上一见这世间难得一现的花儿。还未答话,便已被谢衣拉进凝香楼里,两人自那昙花旁的桌前坐下。

甫一落座,沈夜已嗅出一丝不对劲,现下还早,客人不多,沈夜穿了一身黑金长袍,虽不及祭司袍华丽,但做工之繁复,却也不似寻常人家穿得起。青楼老鸨可比小二见过的贵人多,只道沈夜是哪家的富贵公子,虽未穿金戴银,束冠佩玉,一身的贵气可是藏不住的,连忙呼喊几声,招来几个模样俊俏的姐儿。

谢衣脸上还带着几分少年稚气,穿着又素,姐儿们只当他是沈夜的小厮,一个两个全往沈夜身上扑。

谢衣就是再不明白烟花之地是作何用的,现下也觉察出不对了,姐儿们穿得极少,手上也不安分,对着沈夜上下其手,连早上谢衣给他梳的小辫也弄乱了。

沈夜板着脸,本想把这些姐儿都轰走的,却看到谢衣难得露出吃味的表情,心内顿觉有趣,面上不动声色地小口喝起酒来。

谢衣看他不动,忍不住呼啦一声从凳子上跳起来,只差没掀了桌子,“你们快从师尊身上起来!”

姐儿们一看他就知道是未经人事的小孩子,纷纷笑得花枝乱颤,“嘻嘻……师尊?莫非这位公子是宫里的太傅,小哥哥你是皇帝老儿的乖儿子不成?”

谢衣平日脾气甚好,怎斗得过这些伶牙俐齿的女人,沈夜看他气得满脸通红,在肚子里憋笑要憋出血来,面上仍装得无动于衷,拂袖一挥,让那些姐儿们都散了。

纵是帝都长安阅人无数的青楼女子,也未曾见过沈夜这样孤高的人,被几个女人闹腾下来,还是片叶不沾身的清冷,众人只道他看不上庸脂俗粉,恨恨然地散了。

谢衣松了一口气,回头又看沈夜被弄乱的长发很是不惯,屈指成梳,给他拨弄齐整,沈夜等闲人都退了,低声与谢衣道:“有妖气。”

“嗯”谢衣点点头,“自打这株昙花旁坐下来,弟子也感觉到这花开得诡异。”

“哼,宵小之辈,何足挂齿,本座倒要看看是谁辱了这株昙花。”

不久凝香楼堂上已是坐得满满当当,交杯碰盏,莺声燕语,好不热闹,愈发显得沈谢二人格格不入,不知情的,还以为沈夜找了个貌美的小倌作陪。

“各位官人好,今儿晚上是咱们凝香楼的头牌香屏姑娘每月一次接客的日子,按规矩,千两黄金封顶,如有多名贵客出价,由香屏自己挑。”

沈夜冷哼一声,“落花犹在,香屏空掩,人面知何处。倒是个好名字。”

谢衣沉迷偃术,看的书自是没有沈夜多,也不知他吟的哪朝哪代的诗词,只听得那千两黄金的价码,吓了一跳,忙完袋里数钱。

“咱们是来买花,又不是来买花魁的,你数钱做什么?”

“弟子不知道钱财价如何,只想看看千两黄金要弟子做多少个偃甲才能换,这样看来,弟子岂非要做上百个偃甲才能挣得。”

沈夜觉这徒儿有时傻得可爱,边斟酒边笑起来。

却不知,百年后,谢衣传世偃甲,寥寥无几,已是千金难求。

而今宵伴我饮酒之人,

何处去留?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唱着曲子的花魁从二楼跺步而下,飞凤眼,水蛇腰,手里的香扇生生摇出一阵薰风,堂中那株昙花香气随风蔓延,一时迷得人睁不开眼。

谢衣只听得众人倒抽一口凉气,抬头看那花魁生的妩媚,却不甚动人,流月城中貌美之人居多,更不乏沧溟这样神仙一般的人物,人世间所谓国色天香,看在谢衣眼里,不过如此。

香屏眼波流转,只觉前方两股强大的灵力流动,冲得人很是畅快,只是桌上两人,一人左顾右盼,一人径自喝酒,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流月城人的灵气似仙非仙,正是妖类最喜爱的一种,那九尾狐妖猜不出沈夜底细,便妖妖娆娆地走过来,凑到沈夜耳边,唇齿含香,暗暗吐出一句: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老鸨会意,知她看上了沈夜,可叹今夜失了千两黄金,“各位官爷,今晚香屏姑娘选了这位恩客,我们也就不叫价了……”

底下怨声四起,谢衣刚才哄走一群,现下却来了九尾狐妖,也不知道打什么主意,斜眼一瞥沈夜,看他还是那副无动于衷的模样,所幸把钱袋子往桌上一扔,“这位姑娘还是另找客人吧,我们只带了这么多钱,断断是不够的。”

沈夜在桌下捏了谢衣大腿一把,让他别轻举妄动。

“嘻嘻……公子生得好生俊俏,奴家只想一叙,至于公子想打赏多少,尽随你意。”

反正,待会便连本带利讨回来!

“最难消受美人恩,如此,本座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狐妖道沈夜是什么厉害人物,想不到竟如此轻易上钩,忙吩咐了身旁丫鬟:

“把奴家这株孔雀昙一并带到房里来,今晚要与公子一边赏花,一边秉烛夜谈……”

是夜已深,谢衣等了半个时辰,已然是坐不住了,身边的姐儿们和恩客早已经酒过三巡,淫词艳语,不绝于耳,调笑亦愈发荒唐起来,让谢衣很不好意思。独自又饮了几杯,只恨自己平日只知钻研偃甲,流月城的志怪藏书并未多读,现下却不知道该如何对付那九尾妖狐,就算是妖也是一届女流,打是出不了手的,不打嘛,又……

他时而念及沈夜修为高深,必不会被狐妖所害,时而又看身旁的姐儿们轻衣薄纱,想到那狐妖的身子往沈夜身上靠,便是再也忍不住了。

这边厢香屏却是忙得满头大汗,她吸了不少男人精气,修为大有长进,为何眼前的男人还不中媚术!

一室暗香浮动,那株孔雀昙开得愈发冶艳,怕是,要谢了。

香屏一手揽了沈夜的肩膀,往他腿上盈盈一坐,“官人坐怀不乱,不知是柳下惠呢,还是压根就不喜欢……女人……真平白可惜了一张俊脸。”

沈夜微微皱眉,这狐妖成日混在床第之间,不知吸了多少男人精气,身上浊气比寻常精怪更浓,熏得沈夜难受,掐指一算,傻徒儿怕也是快要来了。

沈夜确是个单刀直入的性格,“你把内丹藏在昙花里,以昙花香气迷惑众人,逢上弦之月挑选精壮男子吸取精气修炼,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本座又岂会看不透。”

香屏见他一言道出自己底细,方知招了个惹不得的主儿,急忙从他身上离开,“官人看着不像那些多管闲事的臭道士,如此这般又是为何?”

沈夜薄唇一笑,道:“传说人界七十二洞天里有奇世昙花,花开千日不殆,不料却被你用来使这肮脏手段。”

“官人原是为花,不是为色……这花吸了我不少灵力,若要让给你,自然是……”

香屏“不可以”三字还未出口,沈夜已挡下了她一招,那狐妖身手修为均不及沈夜,只一招媚术使得一等一地好,顷刻之间,整个屋子都散满混合了昙花香的媚气,若是寻常人,只怕早就晕过去。

谢衣在门外嗅到气味不对,沈夜的灵气被狐媚之气掩去不少,一时情急,推门就闯了进来。

“师尊!”

傻徒儿来得真不是时候。

香屏看沈夜分心,又添了一剂迷魂香在堵着门口的谢衣身上,谢衣彼时只十几岁的年纪,天上长大的人儿,哪里抗得住满室的狐媚之气,只觉狐骚味儿伴着浊气吸进鼻腔,竟是比瞳造的毒药还狠,喉里冒起一阵腥甜,将将喷出一口血来。

沈夜震怒,本不想与这狐妖多做纠缠,如今却是一定要了她的命。

“你敢再动他一根毫毛,本座就把你的内丹连着这花儿捏得粉碎!”

香屏脖子被沈夜右手卡住,内丹也被他握在手里,已是抱着必死的心,岂料一旁的谢衣干咳几声,拦住沈夜,“师尊切莫胡乱杀生,只让她以后莫要害人就好……”

沈夜深知谢衣情况十分不妙,如再做纠缠,只怕赶不回流月城,松了手,怒道:“拿着你的内丹滚!”

流月城上看到的月亮,总是惨白如霜,照在谢衣吐得鲜血淋淋的床上,触目惊心的红。

沈夜怕了,自多年前带着小曦仓皇出逃的雨夜之后,第一次感到怕了。

浊气,是流月城最束手无策的东西,即使是他,高贵的紫微大祭司,也毫无办法。

谢衣只觉体内源源不竭的灵力流转而来,方好了些,抬头看见沈夜愁容,纵使难受得紧,却还是绽出一丝笑来。

“还笑,为师怎会应付不了区区狐妖,傻徒儿闯进来做什么?”

谢衣含着笑意,缓缓问道:“师尊……此生……是否只拥抱过……弟子和小曦两人?”

“是。”

“那便是了……弟子只是不想……有第三个人能……咳咳……”

“莫要再说了,调息治疗,为师会一直灌输灵力给你……”

这些年说不清道不明的念想,如此简单就捅破了复杂心情。

到底不是仙,如何抵得过意难平。

“师尊可会一直陪着弟子?”

沈夜点头。

“师尊说话可要算数的,徒儿记住了。”

这份应承没有期限,又如何可知是一夜,一月,还是一世。

待谢衣睡去,沈夜回头,看那千里迢迢带回来的昙花,终还是抵不过流月城的严寒凋谢了。

堂堂神裔之城,也不过是个无计留春住的废墟而已,在这悬于九天,无根驻扎的矩木上,此间种种,莫不就是那在春末就落下的矩木残叶,紧握不住,滑落指尖。

四.(夜初字母有)

六月初七, 飞霜落雨, 宜除服,忌破土.

冷。

天高地阔,只有流月城,才会年年六月飞霜。

沈夜起了大早,在神殿里做完了例行的祝祷,已然是接近中午了。他是个尽职的大祭司,这些年该有的祝祷,每日一字不少,该行的祭奠,也从不怠慢。

世间纵使有莫大的冤情,寒霜一落,也该有青天大老爷来做主了。流月城上千年日日不绝的祈祷,为何等不到众神一丝怜悯。

沈夜摊开掌心,看着落下的飞霜渐次溶解,刺骨的冷。

他冷笑一声,想着也要去看看那人了,合着也是他的人,要是冻坏了,也还要劳烦瞳过来修理。

想到初七被自己折磨了一整晚,沈夜没来由地觉得爽快,脚上的步子也快了不少。一路上碰到不少族民出来拾矩木残枝做炭火,方才想起今年添置衣物的事情又要提前了。

“华月,今年给族民添置衣物的钱可准备好了?”

华月未料他突然提及此事,顺口道:“去年剩下的银子已然不多,所幸库房里还有不少谢衣当年留下的偃甲……”

话刚出口,华月自知不该再他面前提及谢衣,朝沈夜躬身行礼:“属下失言。”

沈夜并未动怒,只淡淡扯出一个凉薄的笑来,“你何错之有……我流月城民虽能不饮不食而活,普通族民却总要有冬衣取暖,况城内不能生产物资换取钱财,这些年却是辛苦你了……卖他留下的一个偃甲,便能换得族民数年御寒之物,有何不可。”

反正,百年前起,这流月城中,已没有破军此人,他留下的物事,卖一件,便少一件了。

没有也罢了,又何苦睹物思人。

“是。属下这就去办。”

华月走后,沈夜又吩咐了随行的几个低阶祭司为城内老弱搬柴火,巡视一阵,方才回到自己房里。

这样冷的天,房中那人却不着寸缕,双膝跪在湿凉的地板上,双手举起被拷在墙边动弹不得,面具下的脸庞看不清表情。

初七身体终年不见阳光,身上肌肤白玉一般,只借得几缕阳光便流光溢彩,看得沈夜喉头一紧,忙把下腹喧嚣而上的欲望咽了下去。

“反省了整晚,可想清楚了本座为何罚你?”

“啊……属下……不知……主人若是要罚属下,自然有……主人的……啊哈”

沈夜盯着他颤抖的腿间,被注入了灵力的偃甲蛋在体内折腾了一整晚,地板上沾满了他昨晚情难自禁喷出的浊白液体,现下已经干透了,这具身体的体力和忍耐力怕是要到极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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