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什……什么意思？如果没理解错的话，埃尔文先生的意思是……

“你当然没理解错，如果别人看不出这栋大厦的古怪还情有可原，你的话……”埃尔文先生停顿了一下，“应该一早就发现了吧。”他再一次看穿了我的想法。

“您……您是说……”我有点不敢说出来，似乎一旦说出口这个猜想就会成为既定的事实。

埃尔文先生轻轻地吸了一口香烟，淡淡的薄荷味扩散开来，唇齿间弥漫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

“没错。”指间香烟的星火跳动了一下，赤色的亮光映在他湛蓝色的眼睛里，“这事，你们警方最好别管。”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脑内一片空白……

“可是……可是万一会继续有人遇害……”我有些语无伦次，当机的大脑完全无法组织出一句流利的话语。

“艾伦。”埃尔文先生将还剩一半的香烟掐灭，放在烟灰缸里，“无论是否有人继续遇害，你们警方都无法插手。”

他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拉上了厚重的墨蓝色天鹅绒窗帘，室内瞬间暗了下来。“我说过，那些所谓的鬼不过是一些本应随着肉体死亡而消散的电波，但是因为各种原因它们被留了下来，留下来干扰那些能够接收到的人们。”站在黑暗中的埃尔文先生，更是白有些刺眼。

“或者。”他走了过来，双手按住我的肩膀将我推倒在了沙发上，“你打算用你这单薄的身躯抓一两只鬼回去交给你的上司关起来？”

太……太近了，我惊慌失措地试着摆脱这种奇怪的姿势。

“这，不是还没有证据吗？”如果真不是人类所为，那就当真无能为力了。不仅如此，这报告要怎么写？媒体已经开始关注这件事了……

无论从哪方面考虑，我都不希望这事会跟我想的一样。

我做着最后的挣扎：“没证据，就无法让人信服，即使我很想相信您，但是我没法让其他人相信我。”我狼狈地从沙发上爬起来，“对不起，这事，警方还得继续管下去。”

埃尔文先生坐正身体，扶着额头发出了一声轻笑：“还真是个有责任心的小鬼呢，你。”

我站在茶几旁，尴尬得几乎不知道应该把双手放在哪里。“那么，谢谢您对警方的支持。告……告辞了。”

我简单地鞠了一个躬，准备逃离这里。

“不是对警方，是对你。”埃尔文先生抱着双臂靠在沙发上，“你还会再来找我的，我肯定。”

“……”这人真是……

顾不上什么礼貌，我逃似的快速走到玄关，踩上鞋子开门冲了出去。

说什么我肯定会去找他，这人未免太奇怪了。我站在站牌下等着公交车。

后头看了一眼迪莫大厦，心头突然涌上一股无力感，我几乎不敢去想，如果继续有人出事我究竟能做些什么……

糟糕的一天，虽然这几天利威尔督察说是自由调查时间，可是我调查出的结果完全无法写进报告里，再加上早上弄坏了组里的车，我现在简直烦躁得像只刺猬。

果不其然，因为闯红灯撞坏车子的事被利威尔督察留下打扫卫生，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是今天意外地烦躁，就连佩特拉前辈提出要留下来帮忙都被我拒绝了。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后，就看到了把洗脚水放在客厅里泡脚的让坐在沙发上惬意地玩着手中的游戏机。

烦！我气急败坏地故意把脱鞋的声音弄得很大，叮叮当当地挂好外套和背包，踢着拖鞋径直走进了卧室，砰地一声用力关上了房门。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暴躁，我根本不是一个乱发脾气的人。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随意地扯开了衬衫的扣子。心头一阵骚乱，好想找人狠狠大吵一架。我拢了拢额前的头发，理智告诉我，我现在需要冷静……

我尝试着闭上眼睛，做着深呼吸。

合眼的一瞬间，我居然看到了一张模糊不清的人脸。我连忙睁开，可是眼前只有淡绿色的天花板。

怎么回事？我太疲惫了吗……

我再次闭上了眼睛，还是那张脸！近在咫尺！

我惊得赶紧把眼睛张开，依然什么都没有……

我揉了揉双眼，目光所及的只是我住了几年的，再熟悉不过的房间。

心跳开始加快，我感到有点紧张。

再试一次！

果然，还是五官模糊不清的脸……

我握紧了拳头，壮着胆子，我要确认这究竟是不是幻觉。

我一直闭着双眼，尝试观察着那张看不真切的人脸。似乎闭上的时间越久，这张脸就越清楚……

我居然觉得它有点眼熟，似乎在哪见过。

那张脸慢慢清晰起来，就好像一个站在雾里的人在逐渐向你走近一样。

就在即将看清的一瞬间，我猛地睁开眼睛，呼吸有些急促，心脏几乎都要跳出胸口了，险些叫出了声音……

我确定我没有看错，刚才，那张脸绝对冲我笑了一下。

而我……

真的见过那张脸……

那个楼梯间里，回头看着我的家伙……

我紧张地打量着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眼睛酸涩得几乎要流出眼泪了。

不能闭上眼睛，脑海里的一个声音说道。

千万不能闭上眼睛。

全身的毛孔几乎都在颤栗，那个东西居然跟我回来了？！

咚咚咚！

突然出现的敲门声，吓得我一个激灵。

“谁！”我不确信我的声音是否有些颤抖。

“还能有谁，你脑壳被门夹了？”让的声音从卧室门口传来。

“敲什么门，要进来就快点！”多一个人，好歹也能壮壮胆子。

“谁知道你有没有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门的把手转动了一下。

咔哒——

门，开了。

可是，门口没有人……

TBC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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