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艾伦·耶格尔

5、

]

“那么，就是名单上这些人了吗？”

韩吉最后确认了一遍，保持着安全的距离询问抱着艾伦的艾维尔。

“是的，辛苦你了。”艾维尔说。

“是什么人？”艾伦趴在他的肩膀上好奇地问了一句。

“是客人哦，艾伦住进这里，还没有请过人来玩吧？今天晚上我们来办宴会。”

“宴会吗？”艾伦原本有些提不起劲的表情亮了起来，“唔，好吧，那么今天就不出去玩了，我们准备办宴会。”

“……那我先告辞了。”

韩吉别开眼，收好艾维尔放在那的名单就离开了。她想说声保重的，但最后还是感到不合适，现在谁都无法安慰艾维尔团长吧。

她又想起刚才一开始艾维尔问的那句话：“利威尔出去了吗？那么，晚上的事他知不知道？”

“知道了。”韩吉这样说。

知不知道对那家伙来说恐怕都很难办，所以韩吉那时候没有告诉他，只是握了一下他的手。反正在通知他艾伦饿了之前，他应该不会回来了，这件事就由团长和他的恋人独自面对吧。韩吉是这么打算的。

一直以来看着他们三人的事，韩吉也感到有些心累了。

最初是艾伦先喜欢上团长的。那是在一次惨痛的胜利后，艾伦摸到了团长独自呆着的作战室，用力从背后抱住了他。因为韩吉那时候也想过来陪陪团长，就撞上了。她潜在门外，听到那孩子用快哭泣的声音说：

“可以让我爱你吗，艾维尔团长？”

我的力量太弱小，无法代替您的决断，还是会有很多很多人死去。但至少，请允许我用爱慕的心情尽量陪伴你，希望，今后你下的每一个残酷的命令里，我都是共犯。

即使那孩子没有这样说出来，韩吉也能体会到他的心意。

“你不必这样做，艾伦。”

“不这样我就无法战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的心脏变得只为你跳动，”那孩子更加抱紧了艾维尔的脖子，在他的耳边倾诉自己的恋慕，“不只是为复仇，我还想为你扫清所有的巨人，恨不得下一秒就将他们彻底驱逐出这个世界！今后我也一定会做到的！不论如何！”

这样的话，团长你就不必肩负这样沉重的命运了。

“团长也只是普通的人类啊。”艾伦说。

“……那么我们的小王牌，想保护我这个普通人吗？”艾维尔的手掌摸了摸他的脸。

“恐怕还是要靠团长指挥我吧，不过，哪怕是一点点，我都希望能成为你的力量！”

“你已经是了，艾伦。刚才的话也成功支撑了我。那么……”

“可以让我吻你吗？”在他说出感激的告辞语前，艾伦抢先截断了他。

“……这之后会被做什么，我不敢保证哦。”

“不要紧，我期待着那种事。如果是团长的话，让我当您的女人吧。”

艾伦勇敢地说。

“你不会是我的女人，艾伦。”艾维尔把他抱进了怀里，慎重地对他说道，“你是我的恋人。”

从那之后他们就是一对秘密又缠绵的爱侣。而利威尔那个时候也毫无在意的表现。不如说他本身就不感冒同性关系。韩吉私下里跟他说的时候，他的脸上还露出了意外的表情，一副没想到认识的人里有家伙是同性恋的表情。

“我说利威尔，你要不要也拐一个来配一下？团长自从有了艾伦，整个人都年轻了十岁啊。”那时候打趣的话韩吉还记得一点，“阿明好像还单身耶！”

“你眼睛的毛病又加重了是吧？那小子是男的。”

“就是男的啊，让女孩子跟着你太辛苦了吧。阿明长的又很可爱！”

“男人能可爱到哪去，脱光了还不是吊根东西。”

“你果然是流氓哪利威尔，什么事到你嘴里都变成低俗的感觉了。”

“难道你提的那个叫高雅的话题么？别恶心我了。”

利威尔横了她一眼就不搭话了。后来她才知道，这样的态度可是文雅的了。

半个月后她在楼梯间看到了利威尔在揍着艾伦。

“整天看着我做什么，臭小子。”

“……”

“该不会想吸我的屌吧？”

“……”

“……真让人不舒服。”

“……”

“利威尔——发生什么事了？”她不禁喊了一声。艾伦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慌张地闪了下眼睛撞开她就跑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她惊讶地看向利威尔。

“谁知道，最近那家伙总是盯着我看，非常欠扁。”

“……那你告诉艾维尔了么？”

“怎么说的出口。”

利威尔烦躁地啧了一声，不爽地走掉了。第二天早上，艾维尔就带着艾伦，告诉他们需要喂食的事。

“恐怕是巨人之力的影响吧，艾伦说他需要足够的精液才能维持力量。”艾维尔的表情倒没有什么异常，好像只是在诉说一件公事。

那为什么是我？利威尔一副隐而不发的态度。韩吉也感到困惑，为什么团长的不可以？

“一定要利威尔的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艾伦用枯槁的声音说，他的头始终低着，拳头紧紧握着，仔细看身子还在颤抖。那感觉下一秒他就会撞死在附近的墙上。

“拜托你了，利威尔。”艾维尔对利威尔说道。

至今回想起来那场景都让韩吉感到沉闷。

艾维尔摸了下艾伦的头，率先走了出去。他一离开艾伦就痛哭了出来。

“绝对、绝对要杀光所有的巨人……！”他的拳头里掐出了血，像是呓语一样反复地说着这几句话。

“绝对饶不了他们！居然让我变成这样……！”尽管这恐怕不是巨人的错，不过艾伦已经把帐算到了他们头上。

“绝对要杀光这帮混账！！”他痛哭着，第一次在人前露出了崩溃的模样，“居然让我……背叛了那个人……！”

他变得泣不成声。眼泪大颗大颗地从他的脸上坠落。

“……”

即使不是他的本意，这种事也相当于给了艾维尔一刀。韩吉一想到艾伦当初的告白，心里便堵得厉害。事实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那就吃吧。”利威尔开始用一贯的表情说道，“吃完早点宰了他们。”

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只有作出牺牲了。

韩吉慢慢退出门去，只剩下他们留在屋里。

她的大脑还有些恍惚，眼前明明灭灭着团长和艾伦的过往，直到利威尔出来才回过神。

利威尔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考虑到他的洁癖，韩吉便不再多问了。

这种事就这么开始，因为风评的问题始终在私下进行，除了他们三个暂时没有其他人知道。每次结束利威尔的表情都非常难看。这令韩吉一直以为，利威尔讨厌着这件事。

直到一个月后的某一天，她不小心撞见利威尔居然在吻艾伦。

“你、你们……！”她惊讶地瞪大眼，下意识地顺手关紧了门。这种事绝对不能被团长知道。

“……”

“艾伦……！”她有些指责地看着艾伦，不过后者窝在利威尔怀里，没有抬起头。

“他现在不清醒。”利威尔说。

“什么？”

“到喂食的时候就会这样，不是很清醒，如果我亲了他，他就会完全失去理智，听凭我的处置。”

“……！”你……“你不是讨厌男人吗，利威尔！”

“啊，讨厌的。”利威尔说，他的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然而他的眼睛，韩吉第一次发现他的眼睛里有那样多复杂的沉淀，“但是这个家伙一点都不像男人。”

他的语气还是有些冷淡，冷淡之下又透着从来没有的狂热。他并不看韩吉，就那样冷淡又狂热地诉说着：“在我的怀里，他就像女人。不，比女人还……”

“利威尔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那小子不管怎么样现在还是艾维尔的恋人！”韩吉不禁拔高了音调。

“……所以我没有真正动他。但我也是男人，能做到的只有这个了。”

“……！”

除非他们有办法让他不再吃他的精液。韩吉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仿佛连脚也站不稳了。

“……这样下去要怎么收场？”

“这小子清醒的时候完全不会看我，所以还是在喂食吧。”

“对，”韩吉强迫自己严厉地看着利威尔，“他是艾维尔的恋人，只是现在生了怪病，需要你。利威尔，你不要误会了。”

“……”

“那么我先出去了，你也快点结束吧。”

韩吉感到一秒也呆不下去。她急匆匆地赶往自己的房间，她想把从前收集的巨人资料再重新翻阅一遍，尽管她恐怕很难能从中找出解决这件事的方法。

后来的确如利威尔所说，艾伦在理智的情况下绝对不会主动看利威尔一眼。他的全副气息都令旁人分明地感受到，他对利威尔的排斥。不过利威尔没有再揍过他，连粗话都很少对他说了。利威尔对女人一向比较注意，即使他骨子里对任何人都有一份不耐烦。

当所有人都不在的时候，艾伦会无声地哭。基本上很难找到能令他独处的时候，他的身边常常有人跟着，发生那件事后他的房间也彻底改在了艾维尔的寝室。所以韩吉在每次给他做完研究后，就会让他独自在屋里多呆一会。

那孩子就那样无声地哭着，哭完必定会喃喃要宰了全部的巨人。

原本韩吉以为杀到了地下室就能结束这一切了，没想到，更大的绝望还等在那里。

格里沙的笔记里关于艾伦的描述并不多，但是每一句都明确着他是巨人的事实。

不是人类，而是真正的巨人。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巨人。

也是在那天之后，韩吉才猛然发觉，团长一直知道利威尔和艾伦的事。只是他无法去确认什么，因为，即使那两个人真正背叛了他，他也只能安静地接受。人类需要那两个人的力量。

“对不起，团长，我也一直瞒着你……我……”韩吉私下找了艾维尔。

“不用说了，我明白的。”她听到对方这样说道，“事实上如果艾伦真的不喜欢我的话，我恐怕也没有办法做到完全不动摇。不过，正是因为我一直感受着那个孩子的心，我才可以支撑到现在。”

“是吗……”

“是的。那孩子，一直在支撑我，就像他当初承诺的一样。”

团长说的时候还是那样平静。

“我每天都在感受着，他对我的爱。我相信到最后也会是这样。”

团长这样说。

最后？韩吉的思维忽然凝滞了一秒，最后是什么意思呢？

两天后关于艾伦的处死令就下了下来。艾伦没有拒绝地接受了。

尽管韩吉一直没有再去见他，但是她知道，他是为什么而死的。

现在那孩子也做了相同的选择。韩吉把手里的名单扔给了一个信得过的队员，让他照着发送邀请函。

“告诉他们，美丽的巨人之王在等待他们的光临。会有一个愉快的夜晚的。”

说完这句话的韩吉突然很想哭泣。

※

艾维尔抱着艾伦继续在阳台上晒太阳。

“艾伦，你还想出去玩吗？”艾维尔问道。

“嗯。”艾伦应了一声，他现在不饿，所以更想出去玩，“不过不是要准备宴会吗？”

“是的，今晚要好好招待那些客人，这样的话以后可以去更多地方玩。”

“那是什么地方呢？”

“是什么地方呢，”艾维尔像鹦鹉那样重复了他的话，目光停滞地看着前方，“我也不知道。我去的地方可能还没有艾伦多。”

他紧接着补上一句。

“是呢，我去过世界的很多地方。不过太久远了，我都忘记了，”艾伦作出个回忆的表情，“最近的100多年都在人类的地盘上度过……不过，我还是不记得了。”

“那就以后再想好了。”艾维尔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艾维尔桑……？”

艾伦似乎在困惑地看着他。在那璀璨的眼波中艾维尔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尽管只是个影子艾维尔却能知道自己完整的模样，那一定是个普通的、眼角流露着些许悲戚的中年人。

“你在看着我吗，艾伦？”艾维尔说。

艾伦那大大的眼睛美丽地眨了两下，如同在理解他的话。

“是的，我在看着。”

“是不是很失望？”

“……那是什么意思呢？”

“难过吗？”

“不难过，”艾伦说，“艾维尔桑在抱着我，我能感觉到，艾维尔桑的爱。”

“……”

“啊，你在，流眼泪吗？”

“……”

“在高兴吗？因为，我喜欢艾维尔桑的爱？”

“……啊，是的，这是件高兴的事。”艾维尔揉了揉他的后脑，将他的人更加揉进自己的怀抱。

他抱着他静默了大约两分钟，开口道：“如果晚上有人这样抱你的话，你就像平时那样好了。”

“是吗？”

“有人摸你，也像平时那样就好。”

“唔……但是，我已经不需要利威尔桑的悲伤了。”

“……这次由我来给你爱。”

“爱吗？”

“是的。等客人走后，我会奖励你的。”

“我知道了，那么，请给我更多的爱。”

“啊。”艾维尔把脸整个埋进了他的颈窝，“艾伦啊，现在变得非常漂亮了，所以，这样就可以了。”

即使一时无法证明他的安全性，这份美貌也足以让相当的人类为他以身涉险。只要来的贵族和军官超过一定数量，见识了他的温驯后，对他的包围命令也会得到相应的松动。

接下来无论是去谁的府邸，路上搞点小动作让他溜达一阵应该不会有大碍，那样的话艾伦也就不会有太过被拘束的感觉吧，会一直保持温驯。这样包围令就会瓦解得更快。

“我会在一边看着艾伦的，所以不会有事。艾伦只要像平常那样就好了。”

“嗯，我会好好招待他们的。”

艾伦说。

晚上别墅来了不少人。虽然不少，但大都是对方派来的家仆或部下。毕竟昨天才惹出那样的乱子，慎重起见贵客们并没有亲自光临。这也是在艾维尔预料之中的，只要他们不放弃这份美色就好，今次是代理人，下次就是他们本人了。所以艾维尔才抓紧时间马上递出邀请。

他当着众人的面摸了摸艾伦的脸，手指流畅地游过他的脖颈，隔着衣物滑到了他的腰。仅仅是如此远远观望着的一圈人们就不自觉凑近了几步，他再拉起艾伦的衣摆，露出他美丽的肌肤和乳头。

“请吧，各位阁下，请亲自确认一下他的安全性。”艾维尔说，“只要不直接接触他的性器，也就是不拉开裤子，完全不会有危险，不需要大费周折地看守他。”

“话虽如此，艾维尔团长……”

“多说无益，请诸位自己来验证我的话。昨天他只是受到强烈的攻击才反射性地产生了对抗，如果是现在这种程度的话，怎么样都没有问题。”

人群里有人心动地又上前了一些。艾维尔把嘴凑到艾伦的嘴边，让他抱住他的脖子一点点吃起了他的嘴。

偶尔露出的舌头和染上湿意的唇瓣都极大地煽动了围观人的情绪。开始有胆大的家伙绕过来抓住了艾伦的手臂，一开始还有些紧张，后来就拽过他，将他摁到了他所坐着的台子上。场面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更多的人开始向这边靠近。

艾维尔默默地退到了后排的一角，目光死寂地看着被人群包围的艾伦。在那些高矮不一的人类中，艾伦的脸蛋与身体流溢出一种凄丽的美感。但这只是艾维尔的错觉，巨人之王美的从容又安分，他一直是这样的美，不惊不乍。

他的眼波并不看任何一个人，这令那双眸子更加有一分不属于人间的质感。有人揪着他的头发强迫他看了他的脸，当他反射性地这么做了后，那人就失魂似的热烈吻住了他的嘴，手指粗鲁地抓着他的脸不放。

即使是这样巨人之王好像也没有生气的意思。他顺从地接受这个吻，鼻子里发出的声音让四周的人们更加狂热地触摸他的身体。

韩吉一直在大门那镇守着。虽然她觉得利威尔不会主动回来，不过要是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被那家伙知道，她觉得事情会变得麻烦。所以随时准备截下利威尔。

后来她也的确成功了。在远远看见利威尔的身影后，韩吉咻地就飞了过去，说着有话要告诉他，将他引到了一条小巷子里。两个人跟路口的小店要了几瓶酒，靠着墙就喝了起来。

“什么事？”利威尔问。

“先不说那个，倒是你，我还以为你真要等到明天早上才回来。”

韩吉故作平常地耸了耸肩。

“我已经没事了。”利威尔说。他逛了一整天，缅怀了该缅怀的，丢掉了不该留下的，于是就回来了。不过是失个恋，难道还要像那些毛刚长齐的家伙一样躲个四五天吗？他用这样的眼神瞥了韩吉一眼。

“哈哈哈，真不愧是利威尔……”韩吉干笑了两声，“那我先恭喜你吧？”

“……”利威尔随意地跟她碰了一下瓶，干掉了那大半瓶东西。

“你可以说了。”利威尔说道。韩吉吸了口气，也干掉了手里的那瓶，说道：

“团长想了个解除现状方法，我是说那该死的包围令。”

“……没错，他早上好像想跟我说的。”利威尔想到。

“你也知道的吧，这命令根本吃力不讨好，得越快取消越好。”

“……所以？”利威尔的眼睛冷淡地盯着她。那令她忽然间产生了心虚。

不，团长的决断是正确的。她马上告诉自己。

“是美人计。”韩吉回看了利威尔，说道。

利威尔的脸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他骂了句粗口，几乎要马上就走。不过韩吉立刻张开手拦住了他：

“你去了又能怎么样？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你已经退出来了，就别再淌这趟浑水了！”

“给我让开。”利威尔的声音似乎在极力克制着情绪。

韩吉不受威胁地继续道：“我说的你听不懂吗？那么你说，你冲过去除了干那小子还能干什么？”

“……！”

“你只能在那帮人面前干他，这也是原本团长要让你做的事，把那小子干软了一瞬间就可以说明他的安全性了。巨人之王只要利威尔兵长的一个吻就可以制伏了，你要去证明这种事吗？”

“……”

“可是你干了又能怎么样？那小子还是不属于你。”韩吉暗暗又深吸了一口气，“他连死都只是为了团长一个人死的，不是全人类！你啊，这次就彻底旁观吧！因为他爱着艾维尔，这种事对他来说也不是太难过了，他在陪艾维尔一块痛着。而且他现在本来就有点不在意那种事不是吗？所以，就跟平常一样，只是让人摸两下罢了。”

“你们都觉得那家伙让人摸是平常的事么？”利威尔摔了酒瓶，玻璃制品在墙上炸出了飞溅的碎渣，这很难清理所以利威尔并不喜欢摔这些东西，如果他喝了酒总会神经质地把空瓶碼回桌上或是哪个回收桶里，这是他的平常。

“那小子以前醒着的时候，除了艾维尔还有人摸过吗？”

“……！”

“你知道我以前多想在他醒着的时候摸他一下么？”

“……”

所以他才会光是看着，就那么难过。

利威尔又骂了一声粗的，推开她就要离开。韩吉还是咬咬牙抓住了他的手臂：

“你去又能改变什么？你告诉我，你有更好的办法吗？你要冲动地救那小子这一次，还是忍下这次，换他今后的自由出行？”

“……！”

“爱他的不是你一个，利威尔，你说的这些团长不会不知道。但是团长的决断是正确的，这种方法的冲突最小，花的时间最短，以后的收益也不少！这种事也只有团长能决定，他是那小子心中的人！他的决定艾伦都会心甘情愿！！”

大声的说话后，韩吉感到呼吸起伏得厉害。她看到面前的利威尔也不是那么好过，他的手臂僵得像冰，整个人一动不动，好像连心跳都没在进行了。

“所以我就要看着他被恋人送给别人玩吗？”利威尔喃喃，那语气令韩吉也听了一阵心痛。

“你瞒着我这件事对吧？”他的眼睛转向了韩吉。

“……是的，利威尔还是不要再掺和进去比较好。”韩吉并不后悔作了这个决定。

“可是除了我，那小子还有其他可以靠的人吗？”

“……”

“我才只是一天没有看他，他就被送给别人玩了，还是他最爱的艾维尔送的，这样我还能放开他不管吗？！”

他难得失控地吼了一句，韩吉能看到他的拳头捏得紧紧，甚至咯咯作响。也许因为自己是女人他才没有揍过来。

“……可是你抓着他又能怎么样呢，利威尔？”韩吉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睛有些茫然地望着他，近乎请求，“团长的决断总是正确的，这次也是一样，即使很残酷，但是这是个可以一劳永逸的方法。艾伦不会轻易伤害人类，但他的存在迟早会引发更多问题，不要说那种力量，就是那份美貌，人类就很难不在意，不如趁这次一举让他依靠上那帮贵族，今后行事也会方便许多。”

“他的恋人明明是军队的高官，我也是堂堂兵长，还要靠那些贵族护着他？”利威尔的拳头重重地砸了一拳到厚实的墙上。韩吉知道他已经把话听进去了。

“难道不是么？”韩吉继续说道，“难道今后你们两个军队的，还能为他跟贵族们起冲突吗？”

“……”

这就是所有问题的核心，那小子已经是巨人了。

“他现在的美貌是隐患也是武器，所以团长启用了这一点。只要迷恋他的人越来越多，对他的控制也会越来越松懈。艾伦不会攻击人类，团长正是深信着这一点，才想到了这个方法，人类也不会受到什么伤害。而巨人要在人类的社会中行走，不作出一点妥协是不行的。这是最小的牺牲了。”

“……”

“利威尔，你就忍耐吧。最好就这样不管他了吧。”韩吉又劝了一句，事实上她的心也在被刀割着，但是她必须说下去，“不管怎么样，团长是不会让那小子真吃什么大亏的，你不用进去掺和。”

“……”

利威尔闷不吭声地站在那，重重又砸了两下墙，然后那只手慢慢地滑了下去，像抓不住浮木的溺水者。

他慢慢开始朝别墅的方向迈去。

“利威尔……”

“我要回去。”他声音枯槁地说，“看着，反正我也只能看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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