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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舞月扬】13,3

[db:作者] 2025-07-03 18:51 5hhhhh 4250 ℃

  在场众臣一听,无不心惊。御围内六班直虽然只有五千人,但是却是夏主的贴身宿卫军,西夏军中亲贵无人能比,非西夏最高统治者最亲信之人不能统领。众人皆听说这察哥所谓御弟之事,但都不以为然,以为不过是小孩的游戏而已。没想到今天经梁太后之口竟给坐实了,这等于察哥皇族御弟的身份太后认可了,还有意让他统领御围内六班直。

  御围内六班直可向来是由党项人担任统军啊!以当年李清之贵,也不过担任副统军。

  难道太后是有意提拔,是在给陛下掌权铺路了?若是一个大部酋长担任此职,必定引起众臣之间权利纷争。但是这却是个半大毛孩子,无根无基的,一个空头御弟。却不在这群老奸巨滑的眼内,惊醒之后,也就释然,孩子能有什麽本事?谁能想到太后把这孩子捧到前台来?反正只要不是自己的政敌得到好处便成。

  或许太后便是看中这小孩子从小和陛下一同长大,有这层情分在。然而区区一个孩子,他又能驾驭得了千军万马?不过是个傀儡而已,想来还是太后掌握实权。

  众臣心中各自盘算,但是都觉得自己不好出头去争,竟无人有异议。

  而梁太后心中却是心花怒放,心想当真是天意!否则如何这般顺利。自己刚刚还在头疼的事情,随着察哥的出现,竟然全部迎刃而解了!

  察哥,他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那个角色!就这麽突然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不是天意是什麽?

  他自小和乾顺一起长大,父母皆是微末汉人,没有任何党项部族背景。将来他的荣华富贵身家性命只系于乾顺一身,再加上自小的情分,自然会对乾顺死心塌地的效忠。梁氏虽然也是汉族身份,但是在得势之前便已是丁口众多的大宗族。但这察哥却不同,他没有家族,除了寡母之外便只是孤身一人。

  而自己提拔了他,他自然会对自己感恩戴德,此子天分甚佳,性格雄毅,好好培养将来可为栋梁之才。而他将来得势之后,却没有宗族势力支撑,无法培植党羽,也无法以下犯上,只能做大夏的忠臣,乾顺可以放心坐稳宝座。

  而乾顺赐姓,自己坐实了他的御弟身份,他以后自然就成了党项人,而且高贵不同寻常,身份上的阻碍也不存在了,众臣无话可说。但妙就妙在他却又不是真正的党项人,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将来他有任何不轨举动,都会引得党项贵人群起攻之。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还只是个孩子,小孩心性,哪懂的勾心斗角争权夺利,自然得势之后也不会来和自己争权。待到他逐渐长大,时间还长的很,自己自然有的是时间来影响他。同时自己也就不用再想着乾顺之事,乾顺便是浮浪轻佻,无心权利,自然不会和自己起冲突。自己也不用烦恼该不该好好培养他,一切顺其自然便成,之后有察哥保着他,想来也能坐稳江山。

  完美!一切都是那样的完美!这个孩子简直就是生来为了此刻出现的。

  「李察哥听令!」梁太后亲自拿出一支御用金皮令箭,扔了下去。察哥拾起,高捧过头顶,姿态颇有武将的架势。

  「臣听令!」

  「你可在御围内六班直中选精兵一千,出阵讨贼!嵬名统军,传令前阵,陛下御弟前往助战,敢有不敬者,立斩不赦!」

  「臣遵旨!」

  后世历史上,以忠义之姿坚定守护西夏王权数十年的铁腕统帅、大名鼎鼎的西夏晋王李察哥,在十四岁的时候以武将的姿态,在自己生平第一场战斗中登场……

  北城,外壕。

  唐云和韩月两人举着大弓,目瞪口呆的看着城外狂涌而至的西夏人潮,都不知道该向哪里射箭,此时射箭甚至不用瞄准,因为视线内到处都是咆哮着向前冲锋的人群,数以千计的西夏士卒已经冲过了第一道壕沟,而且开始疯狂的向第二道壕沟拥来,那些疯狂的汉奴撞令郎,甚至不顾死活的跳入水中强行泅渡,在乱箭的扫射下,水面上很快浮起一层浮尸。

  而这些西夏人由于逼近了城墙,他们还击的乱箭也变得杀伤力十足,城头的宋军被射倒了一排又一排,城外守壕的军士就更不用说了。只是勉强靠着大牌和残存的羊马墙遮挡,以乱箭对射。飞蝗般的呼啸在空中窜来窜去,到处都飞溅着血水和哀嚎。

  这些西夏人突然变得不怕死了吗?此时四面八方都是战鼓和呐喊声,似乎其他三城方向夏军也在大举进攻,这是个事先协调好的行动吗?

  「下城!下城!」突然之间武官们大声叫喊,除了神臂弓手之外的乡兵们全被赶下城头,倒了瓮城集合,看人数约有千人上下,瓮城内黑压压站了一大片人。

  此时城外皆是禁军,城上的神臂弓手要守城头,城内还有数千禁军藩骑要作为关键时刻的预备队不能轻动。郭成能调动的只有厢军和乡兵,外壕是必须要守的。便是守不住,也要让西贼付出足够的代价。而北城守将种建中更是亲自带队出城增援,这位西北大汉浓眉大眼,相貌堂堂,身穿重甲,手持长枪大牌,身边是数十名牙兵。

  几名牙兵拖着数口大箱子,种建中上去几脚踹翻,碎金碎银还有堆得好象小山般的铜钱、交钞、珠玉哗啦倾倒出来,铺了满地。同时还有成捆的绢布丝绸堆在另一处,都是流行于边地的硬通货,顿时恍的众人眼花。

  看数量,怕不有几千贯,这是何等的富贵?!在场所有人,可以肯定他们一辈子都不可能挣得到这麽多钱!甚至一辈子都没机会见过这麽多钱!很多人呼吸都摒住了。

  他们都已经明白了主将的用意。

  种建中也是豁出去了,他深知有些军队的流弊是改不了的,见了真金白银,士卒才有士气。好在他们种家本就是山西巨族,又是累世将门,家财丰厚自不必说。他种建中又已经成为横班的武将,手头自然也颇有些积蓄,如今正是用钱之际,便一股脑全拿了出来。

  「今日之事,便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杀败西贼,回城分钱!二是大伙全死在城外,这些钱便是你我的抚恤!再无他路可走!谁愿随某出城!」

  「愿随将军杀贼!」城下千余人,齐声暴喝。

  「传令,出城之后,即刻闭门升桥,今日除非打退西贼,否则吾等便为国尽忠!某家种建中,今日便随各位好汉同生共死,杀尽西贼!」

  「同生共死!杀尽西贼!」不知是谁高声应和,城上城下数千人举臂狂呼,声震寰宇。

  三道城门陆续开启,铁栅栏缓缓升高,吊桥放下,大队宋军蜂拥而出,韩月和唐云随着人流出了城外,注入到已经残破不堪的羊马墙后面。而主将出城,城头的箭雨炮石又变得绵密起来,已经开始冲过了第二道壕沟的夏军士卒接二连三的倒下,但是此时他们已经到了护城河边,数架壕桥已经架起,眼看胜利在望,后面又有督战的大刀,便是死伤惨重也不后退。

  眼看着前面密密麻麻的西夏人群已经拥上了护城河边,种建中便知道区区几丈宽的护城河是挡不住敌人的,取过大弩搭上箭,大吼着:「听某的号令!听某的号令!」

  他的亲兵举着三角蓝旗,蹲在墙后。

  「乱箭齐射!」城下的梆子声响成一片,蓝旗摇摆,上千张弩和数百张弓的骇人齐射就像迎头刮起一阵黑风,暴风骤雨般的劲箭破甲穿膛,铿锵有声,西夏士卒正在长梯上搭木板,有些则在壕桥上正在过河,难以遮蔽,黑压压的被射翻了一大片,人仰马翻惨叫连天。

  「好!上箭!快上箭!」种建中兴奋的大吼,但是几乎是紧接着,一阵密密麻麻的乱箭雨好像飓风横卷冰雹迎面扫了回来,种建中便觉得狂风自耳边刮过,头盔挨了重重一击,当的一下震的头脑发懵,不由自主地摔倒在地。再看上百宋军惨叫着跌倒在地,有的被乱箭钉的好像刺猬一样,满地血流成泊。

  西夏毕竟是弓马立国,等到了近前,他们的弓箭也是同样犀利。西夏士卒的欢呼狂叫声更加响亮,尽管城头的箭矢立刻又将他们射的血肉横飞,尽管他们几乎是成串的跌下护城河,但是他们的喊杀声终于是逼到了近前。

  种建中不顾满脸是血,一个鲤鱼打挺爬起身来,随手拔出腰刀大吼:「孩儿们,准备厮杀!」话音未落,一道矫健的身影蹭得冒出了羊马墙,利索的砍翻了一名宋兵之后,凌空跃起,匹练般刀光劈下,猛虎下山般直奔种建中的脑门。

  种建中大吼一声,举刀相迎,两刀相碰溅出火星。那西夏小将的刀被他磕飞了,种建中反手一带,一刀抹过胸前,那西夏小将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不过立刻翻身爬起却是未伤,再看此人身上所穿竟是一套异常名贵的犀甲!刀枪不入!

  这定是个西贼的贵人!不过年纪竟这般小法!?

  那小将拾了一把战斧在手,狂舞乱抡,直如一头发飚的幼虎勇悍无畏。但还不等周围宋兵上去结果了他,无数只手已经扒上了墙头,跟着成排狰狞身影冒出。宋兵们弃了弓弩,各举长枪,顿时枪丛如林,丛枪上戳,数十名西夏士卒被乱枪戳的甲胄稀烂鲜血狂喷,但是这些士卒当真彪悍,临死也死死抓住枪杆不放。

  而同时,数量更多的西夏士卒就像嗜血的狼群一样,狂嗥着越墙而入,宋兵们的口中也发出骇人的狂叫,各举刀枪迎了上去,顿时四周刀光剑影喊杀连天,残肢断臂血肉横飞,密密麻麻的宋军和西夏军便在城下混战一处……

  平夏城以南,镇戌军熙宁寨。

  就在平夏城发生大战之时,镇戌军的宋军也是严阵以待。平夏城及外围的九羊寨、荡羌寨、灵平寨、通峡寨都被围得水泄不通,而九羊寨便已经靠近镇戌军地界,镇戌军守军看到北边那遍地的西夏兵马,只好严守关寨道路,并不敢主动出击。他们的精兵已经被王太尉抽调去平夏城附近助阵,也不知道打得如何,现在本地所剩的,仅够守备所用。

  倒是河东来的何灌所部兵马,是唯一一支可野战的机动兵力,现在驻扎在熙宁寨附近,监视西夏动向。

  河东营盘附近的小山头之上,何灌带着几十个随从,往远处观望。

  北边的山脚下,到处是西夏的兵马帐篷,看样子便有上万人。不过何灌倒不担心人数,善用兵者不在乎数量多寡,在于调遣。自己手下两千多精兵,乃是一手调教出来的死士,各个悍勇不畏死,况且把守着要隘道路,占了地利,西夏兵不来则可,来了便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只是自己就这样错过了平夏城之战,就这样错过了沙场之上杀贼建功的好时机,心中着实有些不甘。

  他很明白,这种注定了名垂青史的大战役,也许自己一辈子也就能遇上一次。此次西夏虽然来势汹汹,但是宋军显然早有准备。精兵猛将皆集中在平夏城附近,西夏人数虽多,未必能讨得便宜,很有可能又是一场大败。可惜自己却没有机缘参与其中。

  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

  他身后的杨烈和童贯两人,他们的使命都已经完成了,本该离开了。但是他们都没有离开,甚至那个宫娥也没有,不过这一切都在何灌的预料当中。这些汴京来的人,以为自己很了不起麽?其实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的行动,其实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他们的每一步行动,都是被有意的引导,包括现在。

  那童贯希望寻找到那批火器缴回朝廷,好让自己立上一功。这阉人虽然本事一般,却是个有野心敢担当的人,太监立军功乃是飞黄腾达的捷径。在这兵危战凶之时,他到敢留在战场不走,确实是有些出乎何灌意料之外。

  却不知道那宫娥苏湖那边究竟谈得如何了,她掌握着宫廷的阴私辛秘,失窃的军器与她没有半分相干,但是却也没有立刻离开,留着趟这趟浑水。这说明事情真如那个人所说。他真的能说服她?若能,那只能用神通广大来形容。也是因为如此,自己才没有将这三人灭口夺画。

  但愿事情顺利。

  熙宁寨至天圣寨之间的群山之中,某处隐秘的山峡内,在林木纷杂遮掩的一处山洞口,苏湖和一个男子均穿着宋军禁军武官的衣甲站在山洞前。

  洞内,黑森森的,但是能隐约看到一个个腊封的大箱子码在一起。数年前失窃的那批军器,还原封不动的在这里放着,洞内已经结了大量的蜘蛛网,灰尘遍地。显然没有人来过这里。男人看着这些军器,眼中流露出狂热的情绪。

  「多谢姑娘。」男子深施一礼。

  「不必,你我各位其主。当年之约,虽已过去五六年,然至此我家已经兑现,你家却莫要违誓。」苏湖面色冰冷,语调平缓。

  「自是不会。我家期望此刻也已久矣。」男子平静回答。

  「那便最好,此地不便久留,告辞。」苏湖转身欲走。

  「与姑娘同来那两人,欲如何处分?」

  「自是趁此机会,将他们灭口了事。不过却是借人之手。」

  「何人之手?」

  「这你还猜不出来吗?」

  男子略一思索便明白了,点头道:「姑娘放心,此事小事一桩。」苏湖不再说话,转身几个纵跃,消失不见。那男子又转头看了看山洞,便也离开。

  夜间,何灌大帐内。何灌正端坐帐内,擦拭着掌中的爱弓,突然心中一动,低声道:「进来吧。」

  灯烛忽闪,帐内幽灵般的出现一个身影。

  「事办得如何?」

  「幸不辱命。只要平夏城夏军一败,到时便是动手的机会。大娘届时也会前来,大人请事先率兵前往山间埋伏……」男子的话音低了下来,何灌仔细听完,问道:「折家娘子也会前来吗?」

  「如此大事,岂有不亲至之理,大娘子三日后便到。」

  何灌听了,再无疑惑,拍了拍面前这个男子的肩膀。

  「辛苦你了,宋江。」

  「大人折煞小的了,都是红娘子的门下,大人与大娘子所为,皆是为了我大宋天下,忠肝义胆,谁不敬仰。小的虽不材,若大人有用时,便粉身碎骨又有何妨?」烛火之下,宋江的眼中闪动着鬼火般的热切,那眼神的深处,却藏着难以言喻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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