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距離令人卻步，還是人的卻步製造了距離？

遙遠得令人絕望，貼近得令人生畏……最沒法跨過的到底是什麼？

是明明已觸到手了卻從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佔有就是霸佔和搶奪，時代的寫照，人類的縮影。

一個國家，一幅領地，一座城池，還有……

一個人。

「那就抓著它呀。」

對官兵衛來說，這句話就有如侵蝕理智的毒液…反而將他內心的焦躁燃得更盛。

現在說這種話是不是太作弄人了？

官兵衛露出一臉既不解又為難的表情：「無論想得到的是什麼也可以？」

「既然是那麼接近的東西……」半兵衛對對方想要的東西並沒有頭緒，只望可以慢慢引導他自己說出來。只是，他沒想到下一刻對方會作出驚人的舉動……

一下子身體完全失去平衝，接下來是很熟悉的暈眩感……背部感覺到地板的涼意慢慢滲進，在發熱的肌膚留下一陣陣令人虛軟的溶化感，就像冰塊親吻住額頭時那種令人昏昏欲睡的感覺吧？

只是，張開雙眼所見到的人，卻是官兵衛那張貼近的臉……

「明明是這麼近的東西……你認為我真的可以擁有嗎？」第一次，官兵衛連敬語都忘了用。

迷濛的紫瞳，這一下也連同意識一起，搞不清楚了：「官兵衛…你……」

「小生想要的東西……」帶著健康膚色的手放在欠缺血色的臉上，那張尖巧精細的臉，在這種曖昧的光線上看起來，連困惑的表情都是那樣媚人。

「令你苦惱的就是這個嗎？」

原來如此……半兵衛感到官兵衛按著自己的手在抖顫，這一刻他的心也是同樣紊亂，但怎樣也是較清醒的一個吧？

「真的很抱歉！」官兵衛沈沈的垂下頭：「竹中大人的關心，似乎讓小生想到不應該的事情去…

…所以……」經過幾番，說不出口的說話還是被狠狠的拋出來了。

「吶，官兵衛會為了一個人而拒絕前進嗎？」

如果他真的感情用事到迷失的地步，那麼當初就真的是看錯人了。

儘管自己的心都懷著不可言喻的感情，這一切都沒辦法帶得走，沒必要執著對吧？因為到最後還是會孤身離去，現在付出什麼也沒有所謂……在等待著答案同時，半兵衛也歇力的讓自己堅定起來。

「如果…到最終那個人會成為阻礙的話……我…會把他除掉……」

是嗎？這樣的話就可以放心了。

半兵衛淡淡的一笑：「這才是我所認識和喜歡的官兵衛……」

「竹中大人？」

因為官半衛的手已放鬆下來，半兵衛的雙手慢慢移向自己的腰間，把睡衣的腰帶解開：「如你剛才所說，我也有想要的東西……」

很卑劣吧？秀吉…官兵衛……

人心，就是這麼一回事…現在看著官兵衛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心裡很空洞。

就算是半兵衛，在這一刻還是沒有多大信心。如果現在抓得住，那份力量就可以緊緊的握在手中了……是出於機心還是自己的慾望呢？身體彷彿在期待官兵衛會做些什麼。

「半兵衛……」

「……」只要得到他的心就好，不管用什麼方法…只要讓這個人留在秀吉身邊。

成功了嗎？所以當他呼喚自己的名字，還有觸碰自己的肌膚時才會感到如此欣喜……

官兵衛戰戰兢兢地褪下半兵衛的衣服，纖細白晢的身軀動也不動的躺著，任由對方擺佈，看起來就像一個人偶…美麗的人偶。雖然已不是第一次看見，但細看之下這身體比想像中更瘦弱，像白瓷般的肌膚輕透著微絲血管的顏色，雖然過於蒼白，卻細滑無暇。

指尖一旦撫上了便捨不得移開，雖然半兵衛給外間的形象一直都是溫文纖瘦，沒想過他真的擁有懾人心魄的魅力。如此美麗的人，在血氣方剛的男人堆中穿插真的沒問題嗎？

一邊從半兵衛的頸側舔吻下去，細嚐肌膚的甘味同時，官兵衛腦裡也浮現出很多的想像。例如……那個秀吉有沒有對他幹過同樣的事……只要想到這裡心便開始浮燥起來了。

撫著大腿內側的手不其然的加重了力度，讓半兵衛疑惑的張開眼……

微微輕皺的眉頭，細張的雙唇，這種表情…那個人大概都看過了吧？

想到這裡，沒法安份的手已摸到兩腿間的那個地方，因為緊張的關係，一下就握緊的手動作有點急速。半兵衛緊閉起眼，眉皺得更緊：「嗚嗯……」

這種同性之間的行為也早有耳聞，但親手去做還是第一次。本來已很動聽的聲音，還要如此煽情……對官兵衛來逆無疑是種如罪惡般的誘惑……因為本來就是一臉病態，現在的半兵衛看上去更是虛弱得令人於心不忍，細長的五指抓著散在地上的衣服，因為自己手上的動作而難耐的搖著頭……儘使心裡愈來愈激動，下半身也起了強烈的反應，官兵衛還是先停下手來。

「繼續下去…真的沒問題嗎？」當問出這問題時，心頭那層水也燒得他很乾渴。

半兵衛一臉難受的望著他，蒼白的臉都泛出了紅暈，但那個表情好像在撒嬌，也好像在求饒：「你…不要在這裡打住…我……」接下的一句沒有說下去。

而官兵衛也完全明白，作為男性…都做到這地步了，問這個問題和作弄人有何分別。

「我知道了……」細長的腿再次被扳開，手部擦動的比剛才加快了，快要泄出的慾望剛才被打住了一半，現在輕輕的一動也足以挑逗起全身的神經。

半兵衛嘗試摀住嘴巴，但在解放那一刻還是忍不住……

「唔……」迷糊中好像聽見官兵衛解開衣服的聲音，半兵衛再次張開眼，那身略黑的膚色還有比自己多了一層肌肉感的背影即映在眼廉……比想像中還要強壯一點哩。

在這一刻已經搞不清楚了，究竟自己真正想從官兵衛身上得到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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