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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谱(未删节全本) - 117,2

[db:作者] 2025-07-04 21:25 5hhhhh 2400 ℃

  来人对朱晃大叫:「滚开,要不然连你也杀!」

  朱晃一伸手,捏住了他的脖子,手中运劲,那人的脖子磕嗤一声断为两截,这些士兵们大吃一惊,互相挥刀狂叫:「大家一起上,先将这丑东西乱刀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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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不知怎么了,老是无法登陆作者后台,奇怪了,本来这一个大章节是要把这段故事交代清楚的,看来……还需要两章才行。

            正文第647章轮回之六

  朱晃一人挡在辕门口,他力大无穷,双臂硕长,手举铁杵舞得密不透风,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门外四五百个精兵连续冲击七八次,也不能让他退后半步。

  渐渐的……朱晃也有些体力难支,铁杵卖出几个破绽,让精兵的钢刀抢进来,砍伤了他的手腕,手腕上一股精血彪出,朱晃满脸通红,回头一看,娇弱的鲜于婵捏着小嘴,惊恐的站在将军宝座旁,双眼圆瞪,显然是吓得傻了。

  朱晃大吼一声,把铁杵横过来,拼着刀剑无眼,将最前面的一排精兵们摒开,回头大叫道:「鲜于小姐,快走……」

  「啊……」鲜于婵惊惧的回了神,下意识迈开小步子朝辕门口奔去,还没跑出大门,外面的精兵再度围拢,将辕门堵得水泄不通。

  朱晃咬定牙关,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他心知时机错过,鲜于婵这么娇柔的文弱小姑娘,让她从刀剑缝隙中钻出去,简直有死无生。

  无奈下只得扯着鲜于婵向内思跑,入了辕帐,四处都被堵死了,压根没有逃路。

  身后的精兵泄洪一般的冲进来,前方左右围了个遍,朱晃和鲜于婵背靠宽宽的辕帐,无力支撑。心里面唯一的希望便是外面赶来救援的盛将军可以突围进门施救,可是不过片刻,外面传来一阵欢呼,进来的精兵倒是越来越多了,却是一个个神情兴奋的排在后面,看来盛将军要么是被打跑了,要么就是已经送命。

  朱晃和鲜于婵心底一沉,暗自绝望,朱晃回过头来,对鲜于婵说道:「你快走,快去找杨兄弟,这天下间……只有他能救得了你……」

  「啊……」鲜于婵一时都没听明白,三面被围,就是插翅也难飞走,如何还能脱困,她茫然的转头望过去,惊见朱晃将手中铁杵插在地面上,弯下腰去,用手拉住了辕门的低端。

  背后的精兵们看得哈哈大笑,霎时都以为这丑东西狗急跳墙,辕帐可非是一般的撩帐,乃是用圆木削平后,再用铁钉驻在地底的,圆木和圆木之间涂了水漆,从外面看,与一般的庭阁没有任何的分别。

  三皇子和鲜于无忌选中了汤河口,便是看上这里地势平坦,乃进可攻退可守的要塞位置,之所以修建辕门,而不是像寻常驻军那样搭建帐篷,也是做好了持久的打算。

  洛都城不是一天两天能攻下来的,这道理三皇子和鲜于无忌都懂,因此他们修建了不少辕门在汤河口,不但可以遮风避雨,更是能够住的舒适,利于久居。

  一般的撩帐,力大的人用手可以掀开,甚至用利刃也能破开,可是修建这主帐,光数百斤的巨大圆木便用了百来根,即便削去了一部分,合在一起也不下万斤,俗话说千钧之力可拔山河,更何况万斤。

  精兵们看得哈哈大笑,也不急着来绑下这二人,而是幸灾乐祸的俯仰交加,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朱晃蹲在地上,双手用力的向上拔起辕门,背影看得是如此愚蠢可笑。

  更有甚者还帮他吹起了唿哨,加油助威,背后闹作一团,无人能够听见,地底下传来磕嗤一声轻响,接着大家只觉得脚底稍稍摇晃片刻,有涓涓细流从辕门的木柱子下渗了进来。

  圆木中是涂了水漆的,可以防水防蛀,一般情况下,外面的雨水决然无法渗漏进来,精兵们止住狂笑,顿时有些目瞪口呆,耳听着磕嗤……磕嗤的声音不断传起,反应快一些的,明白事情有些不对劲了,操起钢刀扑杀上前。

  朱晃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大吼一声,将千万斤的辕门抬了起来,下面露出一道小小的缝隙,雨水顺着缝隙朝内狂灌,他转头对着吓呆了的鲜于婵狂吼:「快走……」

  「朱大哥……」鲜于婵娇声唤了一句,朱晃又叫:「快走……弯下腰,钻出去……」

  鲜于婵正自六神无主,下意识蹲下小身子,她的身材娇小,趴在地面上的话,这道缝隙正好容她侧身钻过,地面上的雨水沾湿了她素洁的衣裙。

  背后精兵狂叫:「她跑不了……她跑不了,我们出去追她……」

  朱晃回头嘿嘿大笑一声,用尽毕生的力气,将手中的圆木拉断为两截。

  鲜于婵茫茫然的钻出辕帐,头顶天空抑郁,正当夜色浓浓,晨光未开之时,雨水将她秀发前的一排刘海瞬时打透了,她俯下小身子,对着缝隙大叫:「朱大哥……你快出来……」

  声音还未落下,听到里面吵作一堆,接着朱晃怪异的嘿嘿大笑声从缝隙中钻了出来,鲜于婵又叫一遍:「朱大哥……」忽然感觉到地动山摇,她尚且以为是雨水引发了山洪,扭头茫然四顾,与此同时,她身后宽大的辕帐内发出轰的一声巨响,坍塌了下来。

  剧烈的气流将鲜于婵推出了几丈远,鲜于婵顾不得肩头上的痛楚,回头看过去,夜色下,方才还如同小山一般屹立的辕门,竟然凭空消失掉了,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堆了高高的一堆,断壁内,哭爹喊娘的呼叫声不断响起,渐渐的……变得越来越小,直至几不可闻。

  ……

  牛再春握紧方天戟,咬住牙关,打算与江东军誓死一搏,他们的守城军少得可怜,但是身后长街的尽头便是浩瀚的皇宫,踏过他们的尸骨,江东军便要顺利的攻下皇城,夺走天下。

  心底里充满了不甘心,可又无可奈何,江东军在大校场上驻守后,一直没有发力进攻,牛再春明白……这不过是渺渺的喘息机会,再过片刻,那些人便要来将他们的尸骨踏碎掉,堂皇入宫。

  果不其然,一炷香时间刚过,对面的江东军阵营内传来阵阵喧吼,兵阵也动了起来,牛再春紧张的握住方天戟,嗓子眼也堵住了,稍等片刻,马其英回过头惊奇的叫道:「大哥……他们……他们作甚么?」

  牛再春也注意到江东军似乎不同寻常,他们的战马冲击的可不是这吉祥街方位,而是瞬间分作两个营阵,互相对攻起来,大校场本来就是点兵的地方,过去有无数次点兵操练在此地发生,如果时间斗转,牛再春甚至都会以为那边正在练兵。

  马其英抹着湿淋淋的额头,道:「大哥,他们,他们怎不进攻,反而自相残杀起来了?」

  「呃……」牛再春也同样目瞪口呆,江东军大胜在即,看起来似乎闹起了内乱,自己人与自己人打了起来,此刻别说他不敢相信,便是身后的五千守城军也一样不敢相信,要不是这么多人众目睽睽之下,他都怀疑雨水迷乱了自己的视线。

  城内黑压压的一片死寂,江东军分开两侧,对峙而立,反而牛再春等人像是事外人,冷眼旁观,不由得他们摸不着头脑,哈克钦哈哈笑道:「三殿下,你说话可要算数哟,南朝半壁江山,你我各自执掌?」

  赵虞修从湿淋淋的地面上跳起来,与他击掌盟誓,毅然大叫:「一言为定……」

  哈克钦背后驰来一匹快马,马上人凑在哈克钦背后轻叫:「大王……你,你小心。」

  「小心什么?」哈克钦豪迈的哈哈大笑,只要有南朝的半壁江山,打败了鲜于无忌,继而完全占有南朝,也不是不可能的,固摄穷十二万兵马作不到的事情,他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达成了,江东军原有六七万人马,打了三个月,死伤过半,而哈克钦手中还有两万吐蕃猛士,以逸待劳,这仗如何打不得?

  哈克钦将赵虞修从地面拉到身边的马背上坐下,转头下令道:「多勒克,你杀不杀得了鲜于老贼,吐蕃的前途命运,就看你的啦。」

  多勒克抱臂大叫:「遵命……」迎着挥马赶来的周顺而去,多勒克手中拿着一把弯刀,而周顺两手空空,本是打算擒住三皇子赵虞修,两人骑到近前,两岸阵营同声大喝,周顺灵便的从背后抽出一把铁尺,砍在弯刀的刀臂上。

  多勒克和周顺同时侧身倾倒,弯腰化解对方的力道,两匹骏马擦身而过,吐蕃军队中擂起了军鼓,多勒克哈哈一笑,拉转马头朝周顺的马尾追去,周顺前冲的劲力未泄,一时还转不过来身,多勒克的弯刀便砍倒了背后。

  周顺侧身一避,弯刀砍在马臀上,惊得坐下马儿嘶叫一声,周顺趁势回头一捅,多勒克已经飘逸的将马儿赶到了另一个方向,多勒克自幼在马背上长大,熟于马战,当初杨宗志在吐蕃狼谷第一次遇见多勒克时,他便显露了一手极为难见的马术,连杨宗志也是暗暗佩服的。

  而周顺是土生土长的江东子弟,善水战,马术功夫虽也不差,可比起多勒克就逊色太多,再加上座下战马受伤,他指挥不灵,几个回合便被多勒克又砍伤了马脖子。

  马身上的血水被大雨冲得四处都是,多勒克扬起马蹄,将周顺从马背上踢了下来,再用马蹄拼命践踏他的身躯,周顺疲于逃命,跑又跑不过骏马,形迹十分凄惨潦倒。

  赵虞修重重的吁了一口气,重新扶好头顶的盔甲,对哈克钦抱拳道:「多谢……多谢回卓大王慷慨施救,在下……在下感激不尽。」

  哈克钦哈哈得意大笑道:「当初本王只要一片草原,三殿下便送了本王一方领地,现在三殿下又拿半壁江山附送,这样的好朋友,本王怎能错过呀,哈哈哈。」

  「嗯……」赵虞修听得面色一沉,心底酸楚不已,如果只是泗赞草原,他倒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那里原本就远,人迹荒芜,送了也就送了,之所以后来用西蜀用条件,蛊惑哈克钦一同杀掉鲜于无忌,也是因为罗天教在西蜀势力庞大,一直对朝廷阳奉阴违,再加上距离吐蕃也近,所以他还不怎么心疼。

  但是现下送出去的是南朝的半壁江山,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可就非比寻常了,虽然心下好生隐隐作痛,可是人在屋檐下,还是只得低下高贵的头颅。

  赵虞修附和着嘿嘿笑道:「好朋友……好朋友,回卓大王这样的好朋友,在下也是忘不了的。」

  哈克钦回过头来,略带鄙夷的嘿嘿一笑,点头道:「你一定忘不了本王的,你怎么能忘得了呢,哈哈……哈哈哈……」场上正好多勒克用马蹄踏中了周顺的后背,将他死死的踩在地面上,雨水漫住身躯头脸,也不知是死是活。

  吐蕃军营的战鼓停下,士兵们拍着大叫:「呼……呼……」

  马其英在长街口听见了,对牛再春惶然大叫道:「大哥,这些人,不是江东的,他们是吐蕃人那。」

  牛再春点了点头,吐蕃人他们自然熟悉,甚至鏖战中的多勒克他们也丝毫都不陌生,看着多勒克在洛都城里耀武扬威,随意践踏南朝卫将,牛再春气得牙根痒痒,也不理多勒克在马背上的姿势如何飘飘丰采,他捏着拳头锤了锤自己的膝盖,嘿的一声大吼。

  多勒克骑着骏马绕场一周,四处欢呼不断,哈克钦挥手一举,对鲜于无忌大叫道:「鲜于老将军,你下马自请入罪,本王可以饶你性命,你手下周,卫,盛,党四大将军,一个死在马下,两个被你所绑,还有一个不知所踪,你还是投降了吧。」

  鲜于无忌仰起头来哈哈大笑,哈克钦冷哼道:「笑什么,你莫非还要自己登场,我看你年纪一大把,头发也白了,如何能战胜我的多勒克?」

  赵虞修拉住哈克钦,惶然道:「回卓大王,大意不得,大意不得……」他自然清楚鲜于无忌的真本领,想当初皇宫造反的时候,骁骑营两个大将也打不过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

  哈克钦不屑的甩开赵虞修,冷哼道:「滚开,怕死的孬种……」抬头一看,鲜于无忌骑着战马向后退了几步,立刻有三排盾兵抢出来护在身前,依次排开。

  哈克钦道:「哼……马战么,我吐蕃精英岂会怕了你们?」

  看仔细些,雨帘密布下,对方盾兵的后面渐渐露出数千支亮闪闪的箭头,鲜于无忌哈哈一笑,愤然道:「赵虞修,你这忘恩负义的赵家小儿,老夫若不将你射成刺猬,岂不是对不住我那蝉儿早早示警之意,哈哈哈……」

  他话音落下,哈克钦和赵虞修只听到轰的一声巨响,黑压压的箭雨高高升到天际,又转而朝他们落下,天空中雨帘虽密,但是和箭雨比起来,简直算是稀稀疏疏的紧了,箭雨带着呼啸声,一排排向他们射来。

  「啊……」赵虞修和哈克钦一同惊声大叫,吐蕃骑兵倒是厉害,但是与南朝的箭兵比起来,依然是无法匹敌的,再加上他们自以为得计,压根就没想到过鲜于无忌会有反抗的机会,赵虞修抱着脑袋,将哈克钦往前一推,躲在了哈克钦并不宽阔的背影下。

  「该死的……」哈克钦大骂一声,将文弱的赵虞修从背后拉到身前挡住,骑马往回奔,显然是逃不掉了,唯一侥幸的心思便是用别人的身躯挡住箭雨,多勒克在大校场上拼命骑马回赶:「大王小心……大王……」

  第二句话还没喊出口,便见到一排箭雨落下,果真将三皇子赵虞修射成了刺猬,射为对穿,多勒克心底一沉,眼见着一排排吐蕃士兵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多勒克害怕的无以复加,匆匆骑马赶到赵虞修的面前,将他狠狠的掼倒在地,抹开眼前的雨水一看,已有八九枝羽箭透过赵虞修的身躯,射到了哈克钦的胸膛上。

  多勒克如被雷击,茫然大叫:「大王……」

  「嘿嘿……嘿嘿……」哈克钦阴惨惨的咧嘴一笑,嘴角开满了鲜红的花朵,瞬时又被雨水冲的淡去,身子向左边一倒,从马背上跌落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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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有个兄弟一口气给了七百多鲜花,我很震撼啊,今晚还有一章,尽快完本是给大家的承诺,不会再拖到下周了。

            正文第648章轮回之七

  丁山镇的竹楼内,虽是春雨月夜,外面空气还是很冷的,杨宗志在竹窗口站了一会,冷的打了个哆嗦,便要回身拥着两个妙媚如酥的小佳人睡下,刚刚走到床边,外面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他微微迟疑片刻,听着咚咚两声再度传来,便赤着上身走到门口,将房门咿呀一声打开,眼睛在黑暗中看得不清楚,鼻子里却是闻到一股极为馥邑的香甜气味,杨宗志下意识唤道:「婕……婕儿?」

  虽然还没看清楚眼前人,但是唐小婕身上的淡雅香味却是非常熟悉的,杨宗志笑道:「你怎么还没睡?」

  「嘘……」黑暗中钻进来一个窈窕的身影,唐小婕背靠着关上房门,低低的娇声说道:「小声些……」

  「怎么了?」杨宗志心底一片狐疑,唐小婕可不是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她从小便性子温婉,知书达理,更不会像可儿,若儿那样半夜来吓唬人,杨宗志放肆的张开双臂,将唐小婕柔滑的背腰和秀发一道拥进怀内,闻着秀发上细腻的味道,哈气道:「婕儿想我了?」

  「呸……」唐小婕回头低声所啐了杨宗志一口,转而在他嘴角叮了一下,压低嗓门道:「我方才听见忽日列和乌卓玛在房中吵架呢……」

  「是吗?」杨宗志轩起眉角,「他们吵什么?」

  唐小婕娇昵的说道:「我没听得太实,他们就在我的房间隔壁,这竹子做的房间嘛,总是透风的……」她说到这里,脸蛋上幽幽的红了一团,咬住绯唇道:「就比如说你今晚欺负幼梅儿和丁姑娘,我……我也听见了。」

  要不是夜半时分,杨宗志忍不住都想哈哈大笑起来,抱着唐小婕酥软无匹的娇躯,他身子上顿时异常暖和,整个人都懒得不想动了,杨宗志索性无赖的将身子重量都压在唐小婕的背上,笑道:「你这丫头,不知是该说你好奇心重呢,还是什么……嗯,我还记得呢,那天晚上我们在霍二哥家中留宿,半夜里,你也偷偷打开窗子,偷听霍二哥和三娘说话。」

  「啊……」唐小婕不禁羞得面红耳赤,原以为那天夜里杨宗志早就睡着了,事后杨宗志也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敢情着……这坏郎君一直什么都知道的,只不过他从来不说而已,枉费唐小婕第二天还兴致勃勃的同他说起人家的私事。

  唐小婕用劲的在杨宗志的胳膊上擂了几粉拳,用张开嫣红的小嘴咬了一口,房间北面的床铺上传来嘤咛一声梦呓娇唤,唐小婕做贼心虚,直以为自己又被费幼梅或者丁娆娆给捉了正着。

  半夜三更的跑来找杨宗志,任是谁都会想她好不知羞的,她在杨宗志身边不短了,还是个冰清玉洁的处子躯,这话她说给谁,谁也不会相信的,她回头狠狠的瞪了杨宗志一眼,亮闪闪的秀眸在夜色下显得如此皎洁。

  杨宗志笑道:「反正醒着,我们……我们不如去偷听忽日列他们说话?」

  「我不……」唐小婕高高的翘了小嘴,还没怎么样呢,就已经被坏郎君这么想了,真要去偷听人家夫妻夜里说话,那还怎么了得。

  杨宗志笑嘻嘻的道:「来呀……」拉着唐小婕便朝房门外偷偷走去,唐小婕下意识跟着他走了几步,心儿阵阵抽紧,又是害怕又是羞涩,却无法拒绝杨宗志的诡异心思,他们压低脚步走到竹楼拐角,正好听见咿呀一声轻响,杨宗志顿时将唐小婕凹凸起伏的娇躯摁在黑影里,两人一道凑过头向外看去,见到忽日列和大腹便便的乌卓玛走出房门,脑袋左右看看,便朝楼梯下走去。

  「咦……」杨宗志心想:「这么晚了,他们去作甚么?」眼瞅着唐小婕似乎是张嘴想叫住那二人,杨宗志赶紧一低头,将唐小婕香喷喷的小嘴给吻住了。

  「唔……唔……」唐小婕无力的在他背后捶打了几下,继而阖上亮晶晶的秀眸,放开软玉般的小丁舌尖,被他吸进了口内。

  一口气吻到胸口发闷,楼下传来马儿淅沥沥的轻叫,马步响起,朝东北方向疾驰而去,「啊……」唐小婕拼命的推开杨宗志,弯下细腰呼呼的喘气,从竹楼的栏杆边望出去,浩瀚夜色下,雨帘密实,哪里能看得见什么人影。

  「呼呼……」唐小婕喘了几口香气,脸蛋上还是红彤彤的,好像抹了水粉,回头问杨宗志:「他们去哪呢,你怎么不让我叫住他们啊,这么大的雨,乌卓玛又身子不便,不要被淋坏了。」

  杨宗志怔怔的看着苍茫的夜色,发了一会呆,低头笑道:「他们要走的,迟早会走,有些事情,外人可阻止不了。」

  「什么呀……」唐小婕没好气的抬起小脸蛋,便又被杨宗志一低头给吻住了,芳心飘飘摇摇的落不了地,身前湿淋淋的雨滴似乎被风吹到了脸上,唐小婕更是冷的打了个哆嗦,杨宗志用手抱起她轻盈的身子骨,嘴角丝毫也不分开,往楼内走去。

  心里面隐约感觉到什么,唐小婕浑身激动的打了起颤,小手儿用力的抱住杨宗志的脖子,用小舌尖与他拼命的厮磨打转,杨宗志的嘴角渐渐顺着耳鬓,吻到了脖子下,唐小婕只觉奇痒难当,「嗯……嗯……」的细碎私吟。

  转头一看,杨宗志抱着她走到她自己的卧房中,转身闭上了房门,唐小婕小脸滚烫,芳心有如小鹿乱撞,死命压抑着羞怯,腻声道:「你……你抱我进来作甚么?」

  杨宗志一本正经的道:「这竹楼真的很透风吗,我还打算在滇南也修这么一座呢,闲时可以观观风景,看看月色,如果透风可就不好啦,要不然我们再试试?」

  「试什么啊……」唐小婕羞不可抑的打了他一拳,忽然自己扑哧一声娇笑起来,看着杨宗志把她轻轻丢在竹床上,咯吱一下乱叫,这一声……叫的唐小婕的心儿也酥了,身下湿的厉害,感觉能把秀裙打透掉。

  她目光痴痴的盯着杨宗志,见到他轻轻坐在竹床边,目光也定定的看着自己,遥想起相交相识的一幕幕,如同皮影画流过心田,日后……这便是自己视为天地的郎君了,从此不离不弃,永世相依,黑暗中,唐小婕轻轻的唤道:「郎君……抱我。」

  整个身子顿时扑进了杨宗志的怀抱内。

  ……

  多勒克惨叫道:「大王……」眼睛张大都不敢合住,哈克钦死之前,残留在嘴角的冷酷笑意未散,可是脸颊……却被雨水打的一片苍白,毫无颜色。

  多勒克愤恨的扬起弯刀,高声大叫:「吐蕃的儿郎们,我们……与死南蛮子拼了,誓为大王复仇!」吐蕃猛士随他一同大喝,重新集结军阵,准备猛攻。

  鲜于无忌面无表情的冷着脸,挥手上举,一排排箭弦再度满弓,多勒克呼呼的喘着粗气,仇视的盯着鲜于无忌,两方人马奇异的静止住了,中间的校场上只有滑滑的雨水落下,天空亮出的鱼肚白,散乱的尸骨被雨水冲的四处都是。

  多勒克咬紧牙关,作势前冲,只要顶住南朝人的一轮弓箭,近战开始,便不用再怕对方的箭雨了,论起马上功夫,吐蕃人谁都不怕,就是北方四国,多勒克也不放在眼里。

  战马发出嘶的一声惊吼,多勒克勒紧缰绳,忽然背后传来一声吐蕃话,大叫道:「住手……」

  多勒克下意识的回过头来,见到一匹快马如同闪电般的冲到营阵中央,马上紧紧的靠坐着两个人,后面一人双手死死的抱在前面那人的背上,弯腰伏下,夜色正浓,多勒克看不清对方的脸面,但是那人口中的话,他听的清清楚楚的,却是如假包换的吐蕃语。

  多勒克猜不出这人是谁,稍稍止住前倾的势头,用手抹掉眉梢上的雨水,那两人一马飞快驰来,到了近前,多勒克就头一看,头发险些都炸开了,他惶遽的大叫道:「你……你,你是人是鬼?」

  他看清楚了,来的人面相英武十足,身材硕长,便是真真的大王子忽日列,多勒克亲眼历见到忽日列葬身火海,烧得尸骨不存,此刻骤然相见,不禁吓得魂飞魄散。

  忽日列哈哈一笑,振声道:「不男不女的多勒克,你不认得我了吗?」

  「是忽日列……是忽日列,你还没死!」多勒克相信哈克钦如果看到眼前一幕,也会惊讶的不知所措,要不是他骑术娴熟,甚至都会从马背上坠落下来。

  忽日列桀骜道:「哈克钦呢,叫他来见我……」

  「哈哈……哈哈哈哈……」多勒克阴测测的一笑,挥手向地面的哈克钦尸首一指,「他正看着你呢。」

  「啊……」亲眼目睹哈克钦惨死的凄凉模样,忽日列皱着眉头,沉沉的叹了口气,他与哈克钦虽然相交不睦,可毕竟都是同一个父亲的兄弟,他恨死了朔落王,对哈克钦只是微微鄙夷,并不愤恨。

  多勒克哈哈狂笑道:「大家看清楚了,这是鬼魂附体,他不是人,大家乱刀将他砍死了,再去与南蛮子决一死战。」

  身后轰然应诺,却是没几个人敢扑出来,忽日列过去在吐蕃国名声在外,手段凶厉,无人不被其风头所篡,忽日列回过头瞥了严正以待的江东军一眼,皱眉道:「哈克钦被他们杀了?」

  多勒克点头道:「是啊……」心底里不禁燃起希望,他看到忽日列猛然出现,早就方寸大乱,惊魂未定,失去了所有的主张,此刻骤然回过神,又想……忽日列不管死没死,毕竟是吐蕃人,看到自己的亲弟弟死在面前,说不定就会为他复仇。

  多勒克自小就厌恶忽日列,觉得他盛气凌人,不将他和他爹爹蒙泰羁勒放在眼底,因此打起忽日列来,才会那么卖命,眼下忽日列被激起胸中怒火的话,多勒克也不介意利用一番。

  忽日列哈哈大笑一声,低头对着哈克钦的尸首笑道:「好,死得好,你是自取死路,怪得了谁?」

  「赫……」多勒克咬紧了牙关,骂道:「滚开,你这死鬼,挡着碍事……」

  忽日列的背后传来一个尖尖的嗓音,叫道:「多勒克,你不要命了吗,见到忽日列也敢这么说话。」

  多勒克转眉忘了一眼,冷笑道:「原来乌卓玛也没死,那好极了,你以为他现在还是吐蕃的大王子吗,吐蕃上下,早就没了他这一号人,今夜我们杀光对面的南蛮子,南朝天下便是吐蕃的啦,日后的大王,也会是我多勒克。」

  忽日列嗤的一声冷哼道:「不自量力……」挥起一对熟铜棍,赶马冲了过去,多勒克匆忙用弯刀架住,忽日列一声大吼,将多勒克连人带马推开三丈远,背后的吐蕃军队内一片哗然,军鼓也不知该不该擂起,众人目瞪口呆。

  牛再春,马其英和鲜于无忌冷眉看过去,见到方才还意气风发的多勒克,在忽日列的手下却是完全另外一幅模样,牛再春和马其英用力的抹了抹眼,惊讶道:「这蛮子……真的没死。」

  忽日列过去是吐蕃国第一猛士,盛名之下,牛再春和马其英早就在他手下吃尽了苦头,他们两人联合蒙泰羁勒,三员大将也打不过忽日列赤手空拳一个人,牛再春和马其英紧张的捏着拳头,不知该给哪一边助威才对,转头四顾去看。

  「啊……」多勒克被忽日列的熟铜棍砍在左边肩头上,一只胳膊顿时抬不起来,他骑术精湛,总算没有跌下马来,反而还顺着马肚子,一脚踢在忽日列的战骑上。

  忽日列的马儿一跳而起,他用力的摁住马头,正要挥起熟铜棍,背后忽然传来一阵虚弱的喘息:「忽日列……」

  「嗯……」忽日列回头看过去,见到乌卓玛的脸颊上一片惨白,额头上排了一串密密麻麻的水珠子,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冷汗,嘴角和鼻翼拧住,嘴唇也快咬破了。

  忽日列道:「乌卓玛,你怎么……」话音还未落下,多勒克的弯刀砍到了背后,忽日列侧身避过,一边焦急的望着乌卓玛,一边迎敌,多勒克嘿嘿狞笑道:「哦……大着肚子啦?哈哈,怕是被我踢中胎儿了吧,哈哈,你们这三个死鬼,一起死吧。」

  牛再春叫道:「我助他一次……」拔出方天戟,一胳膊扔了出去,正中多勒克的马臀,马儿惊声一叫,多勒克的弯刀落了空,身子向后露出个破绽,忽日列趁势一棍打了上面,将多勒克打的皮开肉绽,惨叫连连。

  忽日列扔掉手中的熟铜棍,牙咬将多勒克举起来,拿在手中拼命的挥舞,对吐蕃士兵们大叫道:「我是忽日列,你们今夜如果不走,日后就像哈克钦那样,再也回不到吐蕃,无法与自己的父母妻儿相会,客死他乡,倘若你们还听我的话,便跟我回到吐蕃去。」

  面前一阵默然,只有雨水落在地面上叮叮当当的脆响,忽日列又道:「你们听不见吗,南朝江山,不是我们这两万人可以占为己有的,一旦他们苏醒过来,会把入侵者撕为碎片,还不快走?」

  面前的吐蕃士兵好像土崩瓦解一般的散了开去,哈克钦一死,他们的主心骨都没有了,再加上忽日列威名尚在,没有一个人敢出来反驳反抗,忽日列挥起胳膊,将多勒克重重的砸在地面上,砸成一滩乱泥,回头抱起乌卓玛,大叫道:「我们出城,往西走,再不回头!」

  两万吐蕃人轰然而散,不过一会便消失在洛都城内,走的一个不剩,牛再春迷茫的抹了抹自己的眼睛,大叫道:「他们散了,他们散了,哦不对,他们败了,我们追上前去,杀掉鲜于无忌,便是大功一件……」

  转头又吩咐一个属下,道:「你快去宫中启奏皇上,就说我等誓死顶住鲜于老贼,与洛都共存亡。」

  五千守军杀出长街,鲜于无忌尚在蒙蒙然发呆,他的手下叫他道:「大将军,我们怎么办,还要攻打皇宫吗?」

  「哦……」鲜于无忌回过神来,手下的箭兵转过箭头,迎向牛再春等人,他迟迟也不下令,耳中不断回响起鲜于婵的谆谆细语:「爹爹……如果三皇子他们也不同你归心,你便不要再造反了,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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