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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谱(未删节全本) - 58,1

[db:作者] 2025-07-04 21:25 5hhhhh 2690 ℃

            正文第389章离聚之一

  华灯初上,皇宫内的院墙角边都挂上了红彤彤的灯笼,气氛看着喜庆而又热烈,杨宗志被文武百官们簇拥着走进养心殿中,此刻养心殿中排起了酒席,仁宗皇帝会在此地亲自宣布他与虞凤的婚事,顺便也大开酒宴,大宴群臣。

  甫一走近养心殿,三皇子便走过来牵着他的大手,亲热的笑道:「贤弟啊,快过来,咱们文武大臣们可都在这儿等着你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拉着样宗志走到养心殿的深处,在正座的两侧有两个偏席,三皇子与杨宗志分别落坐在两边。

  席间不断有些大臣们过来敬酒,杨宗志无奈只能一一接着,他今日朝堂上身价倍增,由过去的大将军又摇身一变,成了当朝唯一的驸马爷,有些眼色的大臣自然要来巴结结交一番,但是杨宗志心头却是殊无半点欢愉可言,虽然迎娶虞凤这件事本来是好的,可惜皇上今日下午在御花园中言词凿凿,分明是想假借这桩婚事,让自己疏离筠儿,婉儿这些小丫头们,专心致志的做自己的驸马爷,为朝廷效力,样宗志在仁宗面前有口难辩,只觉得苦不堪言,大臣们敬酒,美酒入了腹中,尽都化作了苦水。

  杨宗志神情呆滞的喝了数杯酒下去,茫茫然不知是何滋味,身边嗡嗡的甚是吵闹,可他也一句都听不清楚,等到众位大臣们笑闹一番,放过了他,杨宗志才一屁股落下了座,酒杯顺着手心跌下了地面,叮铃铃滚到了侧边,杨宗志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见到酒杯正好是跌到了侧面的座位下,顺着座位旁的双腿看上去,便见到那美髯的柯宴正襟危坐于此,眼睛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堂上如此多的大臣,也只有他从未过来打个招呼,更不用提前来恭喜道贺一番。

  杨宗志嘿嘿苦笑一声,便要弯腰去将酒杯拾起来,忽然养心殿外一个声音高唤:「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群臣一道屏住呼吸,止住方已才的喧哗,侧跪在酒桌两旁恭迎道:「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仁宗脚步轻快的走进堂中,眼神左右扫扫,呵呵笑道:「都免礼吧。」

  他与端敬皇后举步走到养心殿的正座上坐下,群臣才一一站起身来,仁宗笑道:「今日不必拘礼,遥想起几个月前杨爱卿出使吐蕃国之时,朕曾经金口玉言答应他说,只要他能够平定吐蕃的内乱,功德圆满,朕便将鸾凤公主下嫁给他,嗯,掐指一算,两个月时间很快过去,杨爱卿果然将朕交代的事情办的妥妥当当,所以……朕也要与他兑现承诺,大家说……是不是?」

  群臣一齐应声道:「是,皇上圣明!」

  仁宗又哈哈笑道:「今日召集群臣便是要宣布这件事情,同时也借着这个机会,大家君臣之间热闹热闹,所以大家要闹酒便去闹酒,要行酒令便去行酒令,不需诸多礼仪礼法,朕便……咳咳……朕便当做什么都看不见就好了。」

  群臣一听,顿时放开心神,会心的哈哈一笑,当先便有人站起来敬了皇上与皇后的酒,趁机美言几句,言辞中尽是夸耀鸾凤公主知书达理,实为天下女子的楷模,又说杨大人神勇,和虞凤的婚事便是天作之合。

  杨宗志坐在一旁听得啼笑皆非,耳听着众人后面说的实在是不堪,甚至有人将端敬皇后和虞凤比作天上的仙女下凡,杨宗志心头不由得一动,转头轻轻瞥了端敬皇后一眼,见到她对着堂下群臣的阿谀奉承之词,只是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耀眼的灯火照射下,从这侧面看上去,只能见到她秀丽的脸庞上泛起一阵淡淡的圣洁光辉,杨宗志一时心头迷茫之极,实在很难将眼前这个端庄淑仪的皇后娘娘,与三皇子口中那个淫荡无比,魅惑先皇的宁儿联系在一起。

  正在这时,端敬皇后忽然转过头来,不着痕迹的向杨宗志扫了一眼,轻轻撇嘴一笑,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视,一闪而过,杨宗志赶紧转过头去,正好又对上三皇子的眼神,他的心头不由密密麻麻的泛起无数个念头,一时回想起在丁山镇别院内听到的逸事,一时又想起在皇上的御书房内,端敬皇后对他的谆谆交代。

  「嗯哼……」

  仁宗喝了几杯酒,英气的脸庞上不禁带了些晕红,他咳嗽一声,转头对着端敬皇后笑道:「难得大家都这么高兴,不知皇后又给大家准备了些什么节目没有,往年喜庆之日皇后都会精心备下些乐子,朕可是好生期待呀。」

  端敬皇后嫣然一笑,娇媚的瞥了仁宗一眼,才娇笑着抬起两只翠白的小手儿,小手儿交互在空中拍了两下,啪啪两声,众人看的一愣,忽然听到养心殿外乐曲大作,不一会,便有一群身着朱红宫装的女子们迈着莲步,伴着乐曲翩翩的走了进来。

  这群宫女来到堂中的空地上,三三两两簇拥在一起,学着诗话中仕女的模样,有的做出织布刺绣的样子,有的却是作出吟诗作画的情态,众人仔细看上去,才看清楚原来是一群姿色出众的宫女们,脸上涂抹了红红的胭脂,挽宫髻,配合着匀致的宫装,在表演歌舞,这些宫女们个个样貌清秀,眸子清亮,身材却是一个赛过一个的姣好,虽有高矮胖瘦,但是却匀称的紧,仁宗和群臣们看的煞是有趣,不觉都紧盯着细看。

  杨宗志倒是半点心思也提不起来,现下里皇上的话说的明明白白,此次与虞凤成婚之后,便让自己断了与筠儿等人的交往,安安心心的作自己的驸马爷,可是不用说筠儿,淼儿等人对自己情深意重,随着自己出生入死多次,甚至婉儿这丫头还怀了自己的亲骨肉,让自己攀附权势,将这些生死相依的小丫头们丢在脑后,那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事情。

  不过一旦被皇上得知自己还与筠儿等人在一起,却又不知皇上会如何雷霆震怒,再多想一些,皇上如此心急着将虞凤许配给自己,委实也是一条釜底抽薪的好计策,断了筠儿等人的念想,自然也就断了自己与西蜀罗天教之间的干系,甚至……让西门松为自己的负心薄幸而大发恼怒才算更好,如此一来,自己与西门松两人间少不得便要兵戎相见,更是趁了皇上的心愿罢了。

  杨宗志幽幽的叹了口气,心道:「来的路上还在想,了却了爹娘的事情后,便辞官归隐,又岂知……便是这样的时间也没有了。」

  皇上逼得紧,忠与义之间实难两全,他一时之间竟是素手无策。

  对面的三皇子扶着酒杯,站起来朗声笑道:「杨大人,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怎么大家都在开怀畅饮,只有你一个人独坐发呆,莫不是……莫不是欢喜的傻了么?」

  群臣一听,顿时一道哈哈大笑。

  杨宗志尴尬的回过神来,面对幽幽众目,才回想起自己的酒杯跌在了柯宴的脚边,还没有拾起来的事情,便想弯腰去捡,这时献舞的宫女中步出一个模样乖巧的女子,漫不经心的从一旁的酒桌上取了一个无人用过的酒杯,一边手中曼舞,一边将酒杯巧妙的放在了杨宗志的酒桌上,杨宗志看得一呆,兀自还未回过神来,便听到身前一个低低的娇媚嗓音,轻柔的唤道:「相……相公……」

  这天籁般的幽幽嗓音传来,透着惊喜十足和无尽的缠绵之意,杨宗志猛地抬起头来,只能见到一个宫女在自己酒桌前轻歌曼舞,高高抬起的两只小手儿,一只扶着另一只小手上的衣袖,半遮住她秀丽的脸颊,这声音便是从那衣袖后隐隐约约的传了过来。

  杨宗志心头一动,正要睁眼看仔细些,对面的三皇子又大笑道:「来来来!杨大人,本王也来敬你一杯,祝你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长胜不衰。」

  三皇子敬酒在侧,杨宗志慌忙站起身来,往酒杯中倒满酒水,举杯相迎,只是喝过酒之后,再要去寻那给自己带来酒杯的宫女时,便只能见到她随着众人之舞,聚到了养心殿的正中央,脸颊和身影在众人宫女簇拥中若隐若现,粉拳秀腿,莺歌燕舞中,一时竟是分辨不清楚,到底哪个才是方才的那位宫女。

  杨宗志缓缓坐下身子,心头如处云端,双眼在那些宫女之中扫来扫去,终于见到那宫女又浮出了燕群,看仔细些,杨宗志一时不由得嗔目结舌,只见到那宫女红唇白齿,眉宇间风情万种,可是在清秀的双跎边涂抹了厚厚的胭脂,遮住了她无双的风华,她见到杨宗志目瞪口呆的看过来,不禁快意的露齿微微一笑,眼眉好一阵韵味荡漾,让杨宗志心头砰砰跳动了几下。

  堂上的皇亲国戚,文武百官合在一起不下数百人,这二人俱都毫不放在眼里,眼神深深的对视,互相都能感到深深的爱意吸引,那些宫女的舞曲渐缓,那宫女也无奈的随着众人翩翩舞出养心殿,就在临去之前,她蓦地回过头来,对着杨宗志轻轻的眨了一下左眼,然后又向着殿门外扫了一下。

  杨宗志看得心头一柔,这小丫头竟然胆敢冒充宫女前来献舞,她是什么样的身份,况且今日皇上大宴群臣又是为了什么事情,这种场合下,她怎么可以抛头露面,这事若要让其他臣子们知道了,又要苦口婆心的说什么乱了朝纲之类的话了。

  只是转念一想,心底却又释然:「她本来就是个娇蛮的小丫头,身份尊崇无比,她今日这般冒着大不韪前来,难道便是想来见自己一面?」

  联想到她离去之前的那个暧昧的眼神,杨宗志再也坐不下去,身边众臣子欢喜雀跃,纷纷行起了酒令,杨宗志却是找了个由头,走出了热闹的养心殿。

  出门空气一冷,方才饮酒之后,潮气涌起,脑中竟然带了些微微的醉意,杨宗志背着手漫步在皇宫之内,天空星月朗朗,皇宫中挂满了火红的灯笼,院墙边,假山上,亭角上,处处都是温馨的喜意透出。

  杨宗志顺着左手边的小道走出去,不过一会,便又走到了御花园中,枫叶开过之后,月光印照之下,整个御花园中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银光,这里渐渐远离养心殿,殿内的喧哗和欢腾也被远远的抛在了脑后,身边异常的宁静,隐约可以听见秋后的虫鸣声,却又听不清楚,恍惚着只以为自己到了瑶池仙境。

  杨宗志缓缓的顺着花丛间的阡陌小道而行,一时心中不禁也是喟叹,一个时辰之前,皇上便是在这里半利诱,半胁迫的让自己答应了大婚之事,一想到此,杨宗志熏醉的脑袋不由生疼,伸手抚了抚自己的额头,忽然看见不远处的小亭里,恍惚坐了一个纤细的人影,这里月光照射不明,那人影的样貌便看不清楚,只能隐约察觉是个苗条的人儿,端坐在小亭中央的石凳上。

  杨宗志的心头跳了一跳,脚下的步子更是催急,吸着空气中的凉意快步来到亭子外,那人影仿佛是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浑身上下颤动一番,接着猛地站立起来,缓缓的转过了身子,杨宗志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还未看清楚时,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娇滴滴嗓音,哽咽着传来道:「相公……你果真回来了么?」

            正文第390章离聚之二

  杨宗志乍义听到这声饱含情意的呼唤,不觉整个身子都酥了半截,面前这位双颊绯红,眼眸间弥荡着动人秋水的小丫头,便是自己那未过门的小妻子——鸾凤公主。

  杨宗志只觉得心头一热,顿时将皇上的威胁和群臣的阿谀奉承都抛到了脑后,而且猛踏几步向前,一把将虞凤抱进了怀中,身边的这个小亭子便是当日虞凤痛斥他悔婚的所在,此刻月色弥漫之下,这小亭之间,假山流水之间却又充斥了温馨和甜蜜之意。

  这二人分别了两个月,在跌入欢爱漩涡的虞凤看来,这两个月不吝于两年之久,每日里小心思痴痴念念,据都是对自家相公的思念之情,因此才会在探听到端敬皇后安排的舞曲之后,偷偷的混进了献舞的宫女群中,只盼望能够早一眼看到杨宗志,却没想到期间发生了进献酒杯的事情,让自己的举动被相公察觉了出来。

  两人一旦互相对面,虞凤便再也无法忍受相思之情,偷偷的给他施了颜色,让他过来相会。杨宗志将虞凤紧抱在怀中,多时不见,这小丫头的脸蛋看上去轻减不少,可是一副小身子却是更加的丰腴,小蛇般的在自己怀中扭来扭去,小嘴里却是「相公呀,凤儿的好相公……」

  不断轻唤。

  杨宗志心头猛地一荡,忍不住低下头去,叼住了虞凤温热的小嘴,嗜出了她嫩滑的小香舌,啧啧的品尝了个够,虞凤微微踮起脚尖,整个小身子半挂在他的脖子上,迎合着他肆意的抚弄自己的娇躯。两人心头都是火热的爱意涌起,这般情侣间最最销魂的甜吻爱抚,才能稍稍止住各自心头的旖旎。

  这么不知过了多久,虞凤才观幽幽的娇喘几声,躲进了杨宗志的怀中,星眸半闭,甜蜜满足的娇声道:「相公啊,凤儿……好想你。」

  杨宗志听得一笑,这话儿他自然熟悉,当日那白发老公公曾经远赴吐蕃国传旨,更是为虞凤给自己带了一句话,便是这同样的一句,只不过这深情婉转的话儿,由虞凤这小丫头口中娇滴滴的说出来,和那白发老公公口中道出,实在是天差地别。

  杨宗志一边探进虞凤宽大的宫装之中,在她酥软的娇躯上慢慢游走,一边挑起她的瓜子小脸,让自己可以清楚的看见小丫头的模样神情,见到她双颊边的胭脂还没抹去,厚厚的胭脂挂在她素淡的小脸上,着实让人发笑,杨宗志哈的一声,低声道:「凤儿,你怎么会跑去献舞呢?这事要是给皇上和皇后娘娘知道了,说不定又要对着我们一通大骂了。」

  虞凤咯的一声娇笑,缓缓睁开亮晶晶的秀眸,微不可查的嗔了杨宗志一眼,这坏相公实在是坏到了家,两人刚一见面,便……便来轻薄肆玩自己的身子哩。虞凤被他热热的大手摸到了高挺的胸前,不觉呀的一声,浑身上下都酥软了下来,小嘴中却是喷着幽幽的香味,娇笑道:「相公呀,你……你轻一点,凤儿的身子都要被你揉碎了哩。」

  话虽是如此说,但是心头却甜蜜无比,甚至……恨不得相公将自己揉碎了才好,这样自己便可以整个的依附在他的身上,再有没有任何力量能够将两人分开,便不会有这般痛苦难熬的相思之情了罢!

  虞凤甜美的抬起小脑袋,静静的注视着面前的杨宗志,见到他一身威武的官服,头戴官帽,配合他那般俊逸出尘的样貌,的确是威严中带着英气,虞凤的眼神一迷,轻轻露出洁白的编贝,甜腻道:「相公呀,皇兄……皇兄他要将凤儿许配给你了呢。」

  虞凤这话一说完,只觉得自己的脸颊仿佛发烧一般的火红了一片,赶紧又躲进了杨宗志的怀中,半点也不敢露出来,杨宗志却是听得一呆,是啊,皇上要将凤儿许给自己了,可惜……却是有条件的,他一想到这里,手上热烈的动作不由得迟缓了下来。

  虞凤伸出一只洁白的小手儿,轻轻捻着他整齐的官服,静谧的娇声又道:「你在想什么,相公,你……你是不是得意的紧了,想着自己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用说,凤儿便乖乖的嫁给你了,是不是?」

  杨宗志听得失笑一声,道:「我怎么会?」

  虞凤娇滴滴的嘟起小红唇,气鼓鼓的抬头道:「哼,凤儿还会不知道你么?你这坏相公素来最会装傻,你明知道……你明知道凤儿对你是怎么样的心思,你却……你却从来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来做,可恼的是……皇兄居然也这么帮着你,也不问问凤儿的意思,便将人家许配给你了呢,让人家的脸子都丢尽了,哼……坏相公呀,你要想这么娶到凤儿,人家才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得逞哩。」

  杨宗志低头一看,怀中的小佳人亲密无比的依偎在自己胸前,小嘴却是娇俏的嘟起来,口中说的气恨的紧,模样看着十足可爱甜腻,杨宗志不由被她逗得哈哈一笑,忍不住附和打趣道:「乖凤儿,那你想要我怎么样,才会心甘情愿的嫁给我呢?」

  虞凤悄悄探出小手儿,在杨宗志的怀中摸索了好一阵,才摸出了一根璀璨发光的金钗,拿在小手心中深深的抚弄了好一会,才娇笑道:「有了,你不是朝廷赫赫有名的大将军么,领兵作战从来都战无不胜,虞凤总是梦想着,自己以后要嫁给的相公,有朝一日能够在千军万马当中,将凤儿给救出来,然后抱着自己坐在白马上,手拿着这根金钗,问凤儿说:」你愿意嫁给我么?『只有……嗯,只有这样的大英雄,凤儿才会心甘情愿的给他作小妻子哩……「

  杨宗志听得不禁哈哈大笑,凤儿这小丫头年幼,心里面还充满了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漫说现在南朝国富民强,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社稷之危,就算是有天起了战事,她这般千金尊贵的身份,也不会做了那阶下之囚,更不会让自己有机会去救她,这些都是她天真女儿家的玩笑之话。

  只是杨宗志笑声一过,便又忽的止住下来,伸手将虞凤娇软的酥躯扶开自己的怀中,望着她秀美的小脸,正色道:「凤儿,既然皇上已经将你许给了,这事今夜一过,便会天下皆知,那……那有一件事,我定要在今夜跟你说清楚。」

  「嗯……」

  虞凤看着面前的相公忽然严肃了下来,亮闪闪的双眸静静的看着自己,不觉心头一跳,暗想:「你这坏相公,你要求我什么事情,凤儿最后还不都是答应你了么,干嘛还要这么正儿八经的问出来?」

  口中却是讷讷的问道:「什么……什么事情呀?」

  杨宗志沉吟了好一会,才叹了一口气道:「凤儿,你我既然都快要做夫妻了,有一些事情我自然不能瞒你,其实……其实我除了你之外,还有些女子也是割舍不下,我想……我想……」

  虞凤听到这里,忽然娇声抢问道:「相公呀,你说的是婕儿姐姐么?哼……坏相公呀,其实就算你什么也不说,人家……人家也知道婕儿对你情深一片的呢,你可能不知道,自从你出使之后,凤儿便经常和婕儿姐姐一道弹琴说话哩,人家有时候说起你的时刻,婕儿姐姐便会偷偷转过身去抹眼泪,你以为这样人家还看不出婕儿姐姐她是怎么对你的么?」

  虞凤顿了一顿,素洁的小脸扬起来,又娇滴滴的痴痴道:「嗯,婕儿姐姐她琴艺出众,而且性子外柔内方,凤儿也不忍心看到婕儿姐姐她独守闺房,翘门以盼的样子哩,所以这件事情就算你不提起,人家也会想着法子去跟皇兄说,让婕儿姐姐也一道随着凤儿嫁给你,也好……也好遂了你这坏相公的意愿呢。」

  杨宗志听得眉头弯住,暗自感动的心想:「难得这娇蛮的小丫头如此通情达理,她贵为天下唯一的公主,却是要去游说自己的皇兄让自己一道娶了另一个女子,这事情倒是难为了她。」

  他正待要说话,忽然面前的虞凤又咬住细碎的玉齿道:「不过相公呀,你有了凤儿和婕儿姐姐,便该是心满意足了罢,凤儿可事先给你说好哩,你有了我们两个,便不能……便不能再在外面拈花惹草了,不然皇兄要是怪罪下来,凤儿……凤儿可不会再帮你担着。」

  虞凤话说到这里,低头见面前的杨宗志沉沉的皱起了眉头,不觉心头猛地一跳,颤动着小红唇,娇声问道:「相公啊,你不会……你不会真的还有其他的女子吧?」

  杨宗志叹息道:「凤儿,其实除了你和婕儿,我身边还有好几个女子,她们都是品貌出众的好女子,有的身世可怜的紧,还有的却是身份特殊,我要对你说的……正是这件事情。」

  虞凤惊叫道:「不许!……我不许还有其他的女子来缠着你!相公啊,你有了凤儿和婕儿姐姐,难得还不能够满足的么?」

  杨宗志听得心头咚的一响,不禁心乱如麻,暗想:「皇上百般的逼迫我,现在就连凤儿也容不下筠儿婉儿她们,这婚……这婚事不结也罢。」

  他脚下向后退了一步,让一直斜倚在自己身前的凤儿站立起来,沉着脸道:「凤儿,我知道自己对不住你,但是……但是若让我抛弃掉那些女子们,心安理得的作我尊崇的驸马爷,我实在是……我实在是万万作不到的,自古情与义难两全,咱们两人若是就这么成了婚,却不知要给其他的人带来多大的伤害,这事情我一定不能答应。」

  他本就有些酒气上冲,此刻说了这几句,想起皇上威迫的话来,不禁更是热血上涌,猛地摇了摇自己的脑袋,转身便出了小亭子,沿着幽暗的小道快步走出御花园,只留下呆滞的虞凤,兀自还未反应过来,待得听清楚时,杨宗志早已走出了御花园中,虞凤惊恐万分的追了出去,来到大门口,只能隐约见到个背影在远处晃了几晃,虞凤心头一凄,急切的张嘴唤道:「相公……你等等我,你……你又想不要凤儿了么?」

  那远处的背影头也没回的走了开去,虞凤脚下一软,不由得跌倒在了御花园的青石板地面上,转过珠泪密布的小脸看过去,这方才温馨甜蜜的小亭子,月光照射下,背后一声幽幽的叹息传来,竟是说不出的凄冷诡异起来。

            正文第391章离聚之三

  杨宗志快步出了御花园,一时间不禁心乱如麻,方一走出大门口,心头便涌起自责:「这事情本是自己与皇上之间的疙瘩,怎么……怎么怪罪到无辜的凤儿头上了?」

  他脚步稍稍迟缓,到了此时才明白自己方才为何火气那么大,盖因他的性子向来是外表温和,实则拧拗的紧,仁宗此次要是与他好说好劝的便还罢了,可是仁宗却是暗藏心思,又明着逼迫他选择富贵,抛弃身侧的佳人,如此行为只让杨宗志升起了一股逆反之心,然后夜里见到虞凤,虞凤又是毫不犹豫的不许筠儿,婉儿等人入门,他这才会将一腔怒火宣泄到了虞凤的身上。

  暗自回想一下,虞凤倒是可怜无辜的紧,漫说她从未听说过,或者见过筠儿淼儿等人,即便是她见过这些人,以虞凤高贵无比的身份,说出今夜的那番话,却也是正常无比,当朝唯一的公主千金,有何道理要与其他平民女子们一起分享驸马爷,这事情别说在此时,便是古往今来也行不通。

  杨宗志心底不由得一沉,说来说去,自己眼下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是依了皇上的旨意,安安心心的做个驸马爷,荣华富贵指日可待,家有尊崇贵气的娇妻,受尽世人们的羡艳。要么……便是违抗皇上的圣旨,执意要与筠儿等人在一起,哪怕就是丢了脑袋也是在所不惜。

  此事若放在天下任何人面前,恐怕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第一条,可杨宗志却是深深知道,自己若是也走了这条道,这一辈子想来都不会原谅自己,遥想起一年多来,从洛都出师北郡开始,纷乱离奇的遭遇,总是与这些世间最最圣洁美丽的女子们联系在一起,现下倘若为了荣华富贵,违了自己的本心,作人又有何快意可言?

  杨宗志想到这里,心头微微义哼了一声,牙关紧咬磕嗤一响,顿时心头有了计较,便转回了身,顺着花丛边的小道,又向今日夜宴的养心殿走去,皇宫内今夜守职不严,想来喜庆的气氛感染了所有宫中卫士,再也看不到过去的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而是幽静的离奇,不多一会,他便走回了方才离开的养心殿前。

  殿内灯火透明,群臣们聚在一起正在大行酒令,互相邀约吟诗作对,喧哗的紧,杨宗志站在门外的暗处看了几眼,见到正当中仁宗的宝座上空空如也,方才还坐在这里的皇上、端敬皇后竟然都不见了人影。

  杨宗志看的一呆,没想到皇上和皇后娘娘竟也离席而去了。心头正在踌躇,忽然又听见养心殿院墙边的暗影下,隐约传来几句低低的说话声,声音被人压抑住,加上殿内此刻喧闹异常,因此若是不仔细些,根本听不清楚。

  杨宗志心头跳了一跳,下意识压着脚步,顺着墙根下的暗影走了过去,微微屏住呼吸,走近些才能依稀听见有两个人正在此处小声说话,其中一个声音沙哑些的男子,低声道:「启禀皇上,您先前交代的事情,微臣……微臣都办妥了。」

  杨宗志眉头跳动起来,知道自己无意间听到了皇上的私隐,怕是大不敬,便想转身回头悄悄的出去,却又听见背对自己的皇上回话道:「嗯,劳爱卿辛苦了,瞿芣苢那老匹夫的家中可搜出来些什么?」

  「瞿芣苢……」

  杨宗志还未转过身来,听到这个名字却是浑身止住,暗自觉得这名字好生熟悉,仔细一想顿时回忆起来,这瞿芣苢正是当朝户部的尚书令,又是两朝老臣,曾经辅佐过惠宗先皇,为官清廉刚正不阿,爹爹过去口中提起他时,也是交口称赞的。

  杨宗志刚想到此,那身后的沙哑声音又道:「启奏皇上……微臣……微臣……等人拿了瞿府的一家老小,又在瞿大人的府上掀了个底朝天,却是……却是……」

  杨宗志这才微微听清楚,这面朝仁宗躬身说话之人,正是宫中内侍卫的统领劳广,先前爹娘惨死的悬案,也正是交托到他的手中办理,听到他在回话,杨宗志顿时止住了离去的脚步,将身子隐在院墙朱顶红花丛边,稍稍斜靠在院墙上。

  那劳广这一句话说的吞吞吐吐,犹犹豫豫,仁宗听了不禁大怒,扬起声音喝道:「却是什么?」

  劳广打了个激灵,身子又矮了一截,囫囵道:「微臣率了两百内侍卫在瞿大人的府上翻来翻去,前后两个时辰,却是……却是什么财物宝贝也没找着,而是……而是空手而归。」

  杨宗志听到这里,微微皱起眉头,暗想:「皇上派劳广到瞿大人家中翻找什么?难道……难道瞿大人偷拿了皇上的什么宝贝不成?」

  转念又道:「不对,爹爹当年说过,这瞿大人是个清官,掌管的便是天下间的税赋,田地,户籍和俸饷。他若是想要谋个什么宝贝,又怎么会打起皇上的主意,那岂不是自找苦吃?」

  仁宗怒哼一声,咬牙道:「怎么会什么都没有,难道……瞿芣苢这老儿当了一辈子的钱粮官,竟然家中是一贫如洗不成?」

  劳广踌躇道:「倒也……倒也不是一贫如洗,只不过……他家中着实平淡的紧,漫说是珍珠玛瑙,就连金银玉器,也是少之又少,可……可一点也不像洛都内其他皇亲国戚,文武大臣家中的奢华。」

  杨宗志听到这里,心头猛地一亮,暗道:「哎呀,皇上……皇上这是以为瞿大人贪赃枉法,贪墨钱财了,所以……着劳广去抄了瞿大人的家。」

  他思忖于此,便想着怎么现身出来,无论如何也要向皇上进言,万万不可错杀了好人,错办了好官,寒了天下文武百官的心。

  这时仁宗沉默了一会,哎的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自语道:「竟然是这样?」

  杨宗志听得心头一喜,暗自想到皇上这是明白他自己判错了人,只怕立时就会收回成命了,放了瞿门一家老少。却听见仁宗又道:「那么……你快快命人去搬些金银财宝,翡翠玉石,连夜运到瞿府的后花园中,掩埋在厚土之下,此事乃是机密,万万不可叫外人知晓了,听到么?」

  劳广一时还没会过意来,犹豫道:「此事……如此又是为何?」

  杨宗志却是嘴角抽动一番,暗骂:「蠢才……皇上……皇上这是要嫁祸瞿大人了!」

  果然听见仁宗冷笑道:「那该死的瞿老儿,朕当政以来,百官无不对朕依顺,只有他……哼哼诸事百般的挑剔,一年前,朕发兵北郡,他便首先跳出来大唱反调,几个月前朕兵发吐蕃,又是他大放厥词,说什么朕这是要败了祖先的五朝基业,嘿嘿,如此一个冥顽不灵的固执老儿,朕那么多次暗示于他,他偏偏还要装作看不见的模样,那便也怪不得朕了,朕只有这么一番,才能叫天下人都知晓到,不听从朕的旨意,便会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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