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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谱(未删节全本) - 58,2

[db:作者] 2025-07-04 21:25 5hhhhh 5820 ℃

  杨宗志和劳广听得一道打了个寒战,杨宗志更是心念沉到了谷底,后来仁宗和劳广的说话,他已经渐渐听不真切了,脚下步子微微后撤,循着院墙下的暗影,半退着出了养心殿。

  他这番回转,便是想着忠孝不能两全,无奈只得再去找皇上说清楚,实在不行便只能拒婚不娶,可事到临头,他的话还没有机会说出口,便偷偷听到仁宗与劳广的对话,没料到这一年多来,皇上变得竟然如此厉害,联想起今日下午仁宗在御花园中信誓旦旦,要挥师北进,踏平北方的蛮子四国,想来此刻在皇上的心目中,再也没有什么能比征战天下,四海臣服更加重要的事情了,无论是那假的太监李尚英,还是忠臣之后,全都不行。

  那瞿芣苢为官清廉,正直不阿,本应该是天下官吏的表率,却因为不听皇上的话,违抗了他的大业落得个满门抄斩,再想想自己,先前若是一腔热血,将自己的打算都给皇上说了听去,岂不……岂不正是和那瞿大人一样,做了个不听皇上圣旨,阻碍其大业的罪人。杨宗志一想到此,背后不禁冷汗涔涔,空中凉意大盛,微风吹在背身上,心头冒起一股冷飕飕的寒气。

  他脚下再也不敢多做耽误,而是飞快的出了皇宫大门,宫门外几条出路可选,他的眼神微一迷茫,看着左手边的官路,寻思着户部瞿大人的府邸应该是要走这一道,只是脚下步子还没迈出,心头又在叹息,暗道:「罢了,这瞿大人本是皇上执意要杀之人,甚至不惜栽赃嫁祸,杨宗志啊,你又有什么本事,能够救得了瞿家几十老小,为他们喊得了冤,做的了主?」

  他脚步沉沉的出了宫门,今日来时本是坐轿而来,此刻再也管不了自己官服在身,惊世骇俗了,而是胡乱牵了一匹骏马,跳上马鞍飞快的打马奔远。一路急行来到大将军府邸前,骏马朝身边随手一丢,便上去高声唤门。

  过一会,门内咣当一声响,接着厚重的木门被人从内推开,唐小镇那兴奋的通红脸庞跳了出来,欢喜笑道:「姐夫,你可回来了,镇儿可等了你一整晚。」

  他一边说话,一边跑到杨宗志的身后,牵住了那匹不知是何人的骏马,口中得得呵斥两声,想要将骏马驯服过来,杨宗志转头问道:「这么夜了,你怎么还没安歇,还等我做什么?」

  唐小镇年纪尚且幼小,站在高大的骏马边还不及马背高,他吃力的拉住缰绳,回头勉力笑道:「姐夫,你今日可是答应了我,等到姐姐不在的时候,便和镇儿说说,你在北郡砍杀蛮子无数的事情。」

  杨宗志哦的一声,暗想起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只不过自己此刻心头索然,实在是提不起劲头来,便岔开话题道:「怎么,你姐姐也不来管你么,她不是对你管的最严?」

  唐小镇眨了眨稚气的大眼睛,凑过身子来,笑道:「嘿嘿……姐夫你堂堂大将军,也怕我姐姐管的最严么?不过你今夜可不用怕,姐姐她不在家的呢,下午你走后,她便也出门去了,一直到此刻还没回转。」

  杨宗志心头微微奇怪,沉吟道:「出门去了?去了哪儿?」

  唐小镇又回过头去轻轻的抚弄凌乱的马鬃,暗想起自己若是有朝一日骑上高头骏马,跟随姐夫奋勇上阵时的情形,口中却是道:「哦……姐姐她说今日有事,让我和爹娘自己早些休息就是,她好像说……她好像说是回到教琴的地方去了?」

  「嗯……」

  杨宗志听得皱起眉头,婕儿回妙玉坊了么?今日下午时不是和她说好了,以后再也不用去妙玉坊教琴,怎么……怎么她还要回去?唐小婕本就不是卖身妙玉坊的歌姬舞姬,而是婷姑姑花费重金从丰州城里请来的教琴师傅,这些杨宗志过去大多都听人说起过,暗想既然两人决议不再让她回去妙玉坊那烟花柳巷混迹,自然也不用回去做什么交代,毕竟婕儿自来都是自由之身,洁身自爱,少去抛头露面也是好的。

  杨宗志心头微微一动,一个念头窜上来道:「莫不是……莫不是婕儿她贪念妙玉坊那红灯翠柳,繁花似锦的欢腾场面,心头竟然舍不得了么?」

  只是稍稍一想,便又在心头止住,厌气的暗骂自己:「杨宗志啊杨宗志,你岂可对婕儿如此猜忌,她素来高雅圣洁,洛都城内有口皆碑,又岂会是歌这般爱慕虚荣的女子?」

  唐小镇在一旁看杨宗志想事情,想的出神,不禁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笑道:「姐夫,你想些什么呢,咱们也别耽误了,快快进去,你好给我讲讲北方四国的蛮子,到底有多厉害!」

  杨宗志站住身子,低头道:「小镇,你先进去,我要……我要先出去一趟,这些战场杀敌的事情,等到下次有了空闲,我再给你慢慢道来。」

  唐小镇听得一呆,目中透出失望的神色,依依不舍的道:「姐夫,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里,哦……我知道了,你是要去找姐姐是么?」

  杨宗志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唐小镇稚嫩的包头脑门,露齿笑道:「快进去吧,今夜兴许我也不回来睡了,你们都不要等我。」

  说完了话,扬手向身后挥了一挥,便转身走入夜色之下。……

  前几天终于从非洲回来了,这次去肯尼亚,差点挨了黑毛鬼子的AK47扫射,实在是死里逃生!

  一直没有机会码字,造成状态很差,回头又把前面的字数看了一遍,才敢开始动笔,见谅,现在每天都在外面出差,时间比过去更加爱不固定,我只能尽量码字,希望快点完本!

            正文第392章离聚之四

  「什么?……你要离开妙玉坊?」

  娇滴滴的嗓音拖着长长的惊叹声,从灯红火烛印照下的铜镜边传了过来,若是只听见这声音,世人便会冥想这磁性嗓音的主人,只恐是一位十八九岁的丽质少女,半袖遮面,天生妩媚多情,便连这惊讶无比的语气,透过如此软绵绵的声音说出来,也只让人心头写意舒适的紧。

  唐小婕拢身端坐在茶桌边,心头微微的叹了口气,明亮的双眸来回扫视了周遭这闺房一眼,倒是真的有些不舍之情涌起,无论如何,自己在这妙玉坊中也呆了整整四年的光阴,掐指一算,自己从一个盘着双丫髻的乡下小姑娘,变成了现下这国色天香的大姑娘,伴着的便是这身边的莺歌燕舞,但是……一想到今日大将军府中坏郎君离去前对自己正色的嘱托,唐小婕俏丽的脸蛋顿时殷红一片,仿佛被灯烛照射的久了,起了霞光,心头却也涌起甜蜜满足之意,嘴角挂出一抹微笑,小脑袋却是坚定的点了一点。

  轻轻抬起头来,唐小婕顿时迎上了三双各异的眼神,其中有着不解,羡艳或者是自己也看不懂的意味,唐小婕艳丽的脸蛋顿时又红的更深,目光却是更加的坚定,迎向了铜镜前的那一双眸子。

  先前听到那娇软的声音,只让人以为是个二八佳人,含羞带怯,引人心软,只是看着面前的面容,才能使人意识到岁月的风华,此刻已是深夜,便连喧闹的妙玉坊内,也渐渐的宁静了下来,这幽幽暗室中,婷姑姑正扭着肥臀儿坐在铜镜前卸妆,只见她将一头青丝都放到腰后,乌黑的长发直顺如同瀑布,只在发尾才挽起一个卷儿,向上翘了起来,那黑丝掩盖下的小腰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粉红丝衣内衬,这般灯烛照射下,便显得那小腰好细,肥臀儿和上乳却是夸张的前后耸起。

  唐小婕目光微微一阵失神,这婷姑姑内媚的身子,便是女儿家瞧见了,也会心神摇曳,更何况天下间的鲁男子,她微微抿住嘴角,正待咳嗽一声,忽然面前的婷姑姑皱眉娇声问道:「这是……为何呢?婕儿呀,这几年来,姑姑可待你一点不薄,你扪心自问,三年前你家里在北郡要修葺新房子,姑姑可是想也不想得,便拿出银子给你使唤……」唐小婕急声道:「婕儿都记由得的,几年来,姑姑你对待婕儿便像对待自己的亲身侄女一样,这些事情婕儿可怎么也忘记不了。」

  婷姑姑满意的点了点头,稍稍挺胸将自己豪硕的丰乳又向前鼓了一鼓,她此刻衣衫单薄,那紧致的丝衣分毫也掩饰不住一身酥骨媚肉,这番动作之下,这骨肉便好像波浪一般的荡漾开来,微微敞开的丝衣上端,一道深深的沟壑耸立在此,两岸的山峰好似要裂衣而出。她对着羞怯的婕儿看了好几眼,这才格格娇笑道:「嗯,难为婕儿你都还记在心底,那么……姑姑便放下心了……」

  唐小婕正待继续说话,只不过婷姑姑逼得紧了,她下意识的将身子向后缩了一缩,鼻中闻到一股酥软至极的浓浓香味扑面而来,一时竟也分不清楚到底是胭脂的香味,还是……还是那婷姑姑身上的体香。

  唐小婕虽然不喜欢妙玉坊中人的为人处世之道,但是对这婷姑姑倒是发自内心有些尊敬,毕竟当年她在北郡呆不下去,家中频繁被恶徒骚扰,她只身逃到洛都来后,承蒙婷姑姑的收容和照料,此刻才会如此的悠然惬意,她低垂着脑袋,正要说话,忽然一边另一个脆生生的嗓音问话道:「那婕儿姐姐,你到底是为何,为何……要离开妙玉坊呀?」

  唐小婕转过头来,便对上了一对英气的眸子,现下李十二娘没有好像平素一样穿着男装或者戎装,而是着了一身少女的白裙,那过去甚有男子气概的模样,便被这娇痴的小女儿家情态给掩盖下去,她一只小手儿撑在窗栏的护栏边,翠白的小下巴便搁在这只小拳头上,正目不转睛的凝视着自己,眸子中尽是些羡艳的神情。

  对着李十二娘,唐小婕到底是镇定自如的多,她闻言微微一笑,便娇声道:「其实……我原来也没有这个打算,只不过……只不过这次他……嗯,他……」

  唐小婕毕竟是个云英未嫁的女儿家,说到这里便想到自己要离开妙玉坊,全是因为霸道的坏郎君的缘故,但是心软的自己,何时曾经违拗过他的心思呢?唐小婕幽幽的叹了口气,心底里倒是充满了旖旎。

  李十二娘好奇的眨了眨自己圆圆的一对杏眼,又问道:「只不过……只不过他什么?」

  身边嗤的一声娇笑传来,李十二娘微微嘟起红红的小嘴,转头看过去,便见到那人比花娇的颜飞花,一只手儿拿着个小小的剃刀,正在给另一只小手修剪指甲,若说李十二娘还是个娇韵少女的话,那她身边斜靠在窗栏边的颜飞花便是个女人味十足的佳人了,无论翠绿色的长裙这番穿衣打扮,还是发式神情,俱都透出一丝妩媚的女子气息,李十二娘不明白颜飞花为何无端端发笑,便将清澈的眼眸都投向了她笑吟吟的脸蛋上。

  颜飞花一边专注的修葺自己修长的红色指甲,一边微微抬起眼眸瞥了对岸的唐小婕一眼,咯咯娇笑道:「十二娘你这还看不出来?你看你婕儿姐姐方才说话之时,那脸蛋红的好像杜鹃花一般,便应该什么都明白了罢!」

  「哦……是么?」

  李十二娘狐疑的转回头来,见到唐小婕一身端庄的苏红长裙,那艳丽无双的脸蛋,果然……红得好像着了火烤一般,若不是这苏红色的长裙掩盖下,要是穿了自己这身白裙在身上,那不知会有多么的显眼,李十二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小脑袋,一时却还是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唐小婕却是再也止不住心头的羞怯,坐在这幽静的暗室中,被三个最最熟悉的人当做怪物一般的围观,若是平日里,她定然抹不开这个面子,但是今日……她心头好一阵激荡,才勉力抑制住心扉的跳动,重重的咳嗽一声,点头娇声道:「不错,我要离开妙玉坊,只不过因为……因为我要去嫁人!」

  「嫁人……」

  几个不同的惊呼声响起来,倒是李十二娘首先忍耐不住,眼神迷离的讷讷道:「婕儿姐姐……你要……你要嫁的那个人到底……他到底是谁呀?」

  她这番话说的吞吞吐吐,嗓音在喉头处打着颤,与她平日里英气不让须眉的模样相差何止千里。

  颜飞花此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起头来煞有意味的凝视了唐小婕一眼,才咯的启唇娇笑道:「十二娘你可别告诉我你当真猜不出来,你想想……你婕儿姐姐来到妙玉坊四年里,一共见过几位外客,咯咯……你再好好想想,每次那个人一来的时候,你总是躲在你婕儿姐姐闺房外面的窗栏边,自己一个人偷偷的搓着手指,一搓便是整整一个晚上,小手儿可是越搓越白,脸蛋儿啊,却是越来越红啊,咯咯……」

  李十二娘忽然被人揭穿了心中的隐私,一时不觉羞怒无比,她面红耳赤的脆声道:「我的事……可不要你管……」

  她说了一句,便有所顿悟的又道:「对了,为何每次我躲在那里,你都会……你都会知道,难道你……监视我?还是说你每次也是……」

  颜飞花咯咯娇笑着白了她一眼,脸上的笑容神秘无比,李十二娘竟是猜不出究竟来,婷姑姑一直蹙着细细的眉头,直到此时才轻声叹息道:「婕儿……你怎么会想着去嫁人呢?姑姑可给你说过无数次,这天下间的男子啊,都是贪念我们女儿家的身子罢了,最是无情无义,咱们女儿家要自强自立,只有……赚足了大把的银子在手,才是正道,难道这些你都忘记了么?」

  唐小婕听得不以为然,她俏然转回头来,对着婷姑姑笑道:「姑姑,婕儿不会忘了三年前你借给婕儿的那笔银子,和这么多年你对婕儿的照拂之情,这些年来,婕儿倒也攒下了一些银子,偿还你三年前借给我的那个数,倒是勉力能够凑足,婕儿今日回来,第一便是要将实情告知于你,不然婕儿心里实在难安,其次便是要还你这笔银子,日后婕儿便再也不欠妙玉坊一针一线,走……也可以走的无牵无挂了。」

  婷姑姑惊讶道:「婕儿呀,你这几年辛辛苦苦挣下的一些银子,难道便这样就全数放弃了么,你可辜负了婷姑姑对你的一番心血。」

  唐小婕咯的甜甜一笑,微微露出红唇中的一排洁白细齿,灯烛照耀下,竟是显得她如此艳丽不可方物,李十二娘在一旁支着小脑袋看得出神,一下子竟看得痴了,闺房中甚为安静,过了好半晌,婷姑姑才悠悠的回过神来,叹息道:「罢了,看来婕儿你是铁了心了,嗯……不过你真要走,我也拦不住你,但是前些日子,咱们妙玉坊答应了宫中,要在过些时日端敬皇后大寿的日子,进宫献艺一场,你是今年洛水的花魁,你若就这么走了,可让我拿什么去给宫里面的大人们交代呀?」

  唐小婕微微皱起小眉头,沉吟不语,李十二娘在一旁娇软的婉求道:「对啊,婕儿姐姐,十二娘一直想着咱们洛水三绝可以有一次同台献艺的机会,这次好不容易等到了,你可千万别就这么独自走了,你这一走,十二娘便再也听不到你弹琴,便是舞剑……也舞的没有意思哩。」

  颜飞花稍稍坐起娇躯,咯咯的不置可否一笑,却是未作表示,唐小婕左右看看,心头一阵发软,毕竟这几年来与这些女子们朝夕相处,说没有感情那定是欺骗自己之言,而且自己在妙玉坊内身份超然,可以不受外物骚扰,专心致志的练习琴艺,倒要多多感谢婷姑姑她们的处处维护,此刻她们当面恳求,唐小婕一时却是说不出拒绝之语,直到沉吟了半柱香,才算是期期艾艾的点头道:「那……那好吧,端敬皇后那一场,便算是我在妙玉坊的最后一场……」

  她说到这里,脸色稍一转红,又羞涩道:「不过这些日子……我可能不会呆在妙玉坊里,而是……而是住在外面。」……

  杨宗志迈步回了鸿运客栈,这新修的大将军府,距离鸿运客栈只不过几里路程,若在过去,也不过耗去一炷香的时间,便可以走到,只不过今日他心情淤积,这段路却是走了足足半个时辰,才紧挨慢挨的来到鸿运客栈的别院门前。

  抬头一看,这鸿运客栈内竟也是灯火通明,不啻于养心殿内,从高高的院墙内射出一股股温馨的灯光,不时的……还有女子轻轻的说话娇笑声传出来。

  前些日子,筠儿来到洛都之后,因为没有地方住下,便让人买下了这鸿运客栈的别院,再叫罗天教的人将别院内修缮一新,从外面看,这里还只是个别院而已,却没人知道里面另有洞天。杨宗志背着手站在门前,耳中听着不知是索紫儿或者又是翠儿的甜笑声传来,声音透出一股欢愉无限的味道,他心头却是不住叹气,这一年来,虽然他在外面也遭遇到种种磨难,却从未有一个时候,好像此刻这般束手无策过。

  现下里皇上对自己起了疑心,用许婚作为条件逼迫自己收心作个驸马爷,他此时是进也不是,退更不能……过去他智计百出,运筹帷幄,只因为他知道无论怎么样的对手,他总会有法子可以应付,但是此刻面对的是当今天子,他自幼受到爹娘的教训便是忠君爱国,死而后己,悠然间,心底里压根产生不了一丝抗拒的念头。

  他站在大门口叹息了好一会,才轻轻的敲了敲面前黝黑的木门,只一声落下,木门便被人咿呀一声打开,里面灯火透出,依稀可以看见几张艳绝人寰的美丽面孔,娇笑着,羞红着,或者是深情的向自己凑了过来,杨宗志看着眼前的一切,竟然觉得此刻是如此的不真实,自己的双眼尽力望过去,居然什么人影都看不清楚。

  过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听到面前一个天籁般的嗓音埋怨道:「大哥呀,你傻呆呆的尽顾着想什么呢,还不快快进来么?」

  杨宗志神思不属的嘿嘿笑了一下,便让筠儿拉着自己走进院内,索紫儿一蹦一跳的凑上来,咬着他的耳朵乖巧娇笑道:「哥哥,你累了么,紫儿给你按按肩部好不好?」

  索紫儿一边说话,一边将他按住坐在院当中的石凳上,两只修长的小手儿轻轻在他肩头按揉,不时还压下胸前的一对蓓蕾,顶在他的背后,杨宗志抬起头来,向前扫了一眼,正见到筠儿和秦玉婉从印荷手中接过一杯茶,放到自己的手中。

  杨宗志此刻实在没有心思饮茶,但是这些都是小丫头们的一番苦心,他还是端起茶杯凑在嘴角抿了一小口,茶味很香,入了口却没有什么滋味,索紫儿在身后幽幽的道:「哥哥呀,紫儿明日跟着你出去玩好不好?」

  杨宗志嗯的一声,回头道:「作甚么?」

  索紫儿咬住一排细碎的小玉齿,盯着他道:「紫儿想去看看呀,到底哥哥把一位什么样的姑娘藏在了自己的大将军府里,而要让我们这么些姐妹都住在外面呢?」

  杨宗志心头一动,暗想:「她原来是因为这个,所以觉得受了我的怠慢,心里有些不服气。」

  他正待解释一番,面前的秦玉婉忽然道:「好了紫儿,九哥哥做事向来有他自己的道理,你便别难为他了,他若想让我们知道,迟早也会告诉我们。」

  杨宗志微微抬头,正对上秦玉婉那一对睿智浩瀚般的眸子,想起那日在丁山大营内,自己对她信誓旦旦道:「日后无论有什么事情,也不会好像师傅那样,对师娘忌讳不言,而是一一据实以告……」

  想到这里,杨宗志心怀一阵激荡,便想站起身来,将今日宫中发生的一切大声说出来,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筠儿却是咯咯娇笑道:「大哥呀,你猜猜,今日你回来,咱们给你准备了个什么样的惊喜?」

  杨宗志此时满心思都是皇上逼婚的事情,哪里还能顾及到其他的事情,他想了一下,便摇头道:「我猜不出来,不过……」

  筠儿咯咯娇笑几下,然后欢喜的道:「大哥啊,你来看看,我身后站着的……到底是谁?」

  院中此时站了好几个女子,杨宗志回来的时候,心思迷乱,一下子并也没有注意去分辨是不是都在,此刻听了筠儿这般说话,才是顺着她朝她身后看去,院内灯火透亮,照得每一个角落都带些昏黄的静谧,筠儿说过了话,窈窕的娇躯便好像蝴蝶一般的飘荡了开去,杨宗志仔细向她身后看过去,见到她身后缓缓转出来一个娇小的身影。

  他看了一眼,忽然整个眉头都跳了起来,再多看几眼,他依然还是不相信般的瞪大双眸,直到他真切的看了个遍,杨宗志才猛地弹起了身子,心头如同被大锤击中,手中一直端着的茶杯叮当一声跌在了青石板地面上,脆响不断。……

  今天下午四点上火车,明天到深圳,回到家继续开始发书。

            正文第393章离聚之五

  「倩儿……」

  杨宗志失声唤了出来,这面前的小姑娘一身淡紫色的衣裙,纤腰上缠着长长地飘带,一身打扮仿佛与北郡分开时一般无二,但是面容憔悴消瘦的紧,秀发自中间向两旁分开,露出苍白的小脸上,此刻挂满了晶莹的珠泪,灯光照耀下,分外的刺眼,不正是离散一年有余的妹妹杨倩儿,还能是谁?

  杨宗志目瞪口呆的看了好一会,才猛地一把抓了过去,双手用力的握住倩儿瘦弱的肩头,手心不觉力透而出,倩儿紧紧的咬住嘴角,一直在无声的哭泣,直到此刻被杨宗志握在了怀中,才是呀的一声娇唤了出来,死命的投入他的怀中放声大哭。

  杨宗志的牙关咬的吱吱作响,终是忍不住堕下泪来,筠儿等人见此情形,互相打一个眼色,便悄悄的走进了院内的房间中,院内此时只剩下杨宗志兄妹俩人,两人相拥不知哭泣了多久,倩儿才是伸手抹了抹秀脸上的泪痕,抬起头来仔细的盯着杨宗志瞧起来。

  杨宗志心头喟叹一声,低声哽咽道:「倩儿,你怎么……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怀中的小姑娘虽然还是十年以来的衣着打扮,但是那小脸实在是太过瘦削,小下巴尖尖的,只能用两根手指头握住,怀中的小娇躯更是只剩下骨头一样,比起过去可是消瘦的太多,倩儿自幼身子便不好,娘亲生她的时候,受了外伤,现在这个样子直让杨宗志心疼的抽搐了几下。

  倩儿咬住苍白的嘴唇道:「志哥哥,倩儿以为你……倩儿以为你……」

  说到这里,还是忍不住又哭了起来,杨宗志心头一柔,明白她话中的意思是以为自己死在了北方蛮子的国境内,所以才会心头害怕。

  杨宗志叹息道:「我也以为敢我要死在凤凰城里面了,却没想到阴差阳错……」

  他说到这里,将自己如何在凤凰城中九死一生,又如何莫名其妙的回到滇南去的事情粗略讲了一遍。

  倩儿仔细的听着,直到说起出使吐蕃的时候,倩儿忽然问道:「志哥哥,那你……那你明明已经回了洛都,为什么……为什么不去找我?」

  杨宗志听得一呆,暗自也反问自己:「是啊,为何当时没有想到要去接倩儿回来,这事还是后来筠儿和婉儿提醒了,自己才想起来,她们却早已为自己办好了,这是……为何?」

  他一时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倩儿又道:「志哥哥,你知道么,倩儿一直都不相信你会这么死在凤凰城里,所以……这一年来,倩儿将整个突厥国内都找了个遍,每一处草原,那一片荒山,倩儿都到过了,每个部落甚至每个牧民,倩儿都去打听了,难道……难道你就不想着倩儿么?」

  杨宗志听得眉头一皱,竟是无言以对,四目相对无语凝噎,倩儿委屈至极的盯着他,然后又瞟了瞟院内房间中透出的温馨灯火,才气恨道:「志哥哥,倩儿……倩儿恨死你了!」

  杨宗志叹了口气,垂眉道:「倩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你……」

  他说了这话,不敢去看倩儿的眼神,而是咬一咬牙,拉着倩儿的小手,便出了鸿运客栈的大门。

  外面街道上星月朗朗,此时夜深,外面已经没有行人,两道的商铺也都打了烊,孤单的街道上灯火幽幽,两人走了好一会,来到了过去的杨家大将军府前,倩儿奇怪的跟在杨宗志身后,直到此时,才知道志哥哥是要带自己回家,她抬头一看,整个大将军府内没有一丝灯烛,看着幽暗的紧,倩儿嘀咕道:「怎么……爹娘都睡下了么?怎么福叔也不在门口守夜了?」

  杨宗志心头一沉,便知呼铁那个汉子定然没有将爹娘的事情告知倩儿,倩儿这小丫头此刻依然蒙在鼓里,他想的心头痛彻,失魂落魄的拉着倩儿,掀开了破败的大门,入内一看,里面虽被人收拾整理了一番,但是残垣断壁依然看着萧条无比。

  倩儿看得小脸一呆,猛冲几步跑进去,大哭道:「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这样的?志哥哥,你告诉我,咱们家里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对了,爹爹……娘亲,他们现在在哪里?」

  杨宗志红着双目,走过去将倩儿拉进怀中,忽然心头恍然大悟:「为何过去一直不敢想着去接倩儿……便是不敢让她看到眼前萧败的一幕,自己总是觉得爹娘的死因跟自己脱不开干系,所以内疚自责之下,实在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倩儿,只盼望早点查明爹娘的死因,也好给倩儿一个交代,若是实在是自己孟浪造成的,大不了把性命交给倩儿,总也好过这般不明不白!」

  杨宗志捏紧拳头,将爹娘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对倩儿说了一遍,倩儿一听爹娘不在人世,着急的顿时晕了过去,悠悠然过了半晌才醒来,醒来便问道:「志哥哥,爹娘……是……怎么死的?」

  杨宗志摇头道:「我现下里也不知道,回到洛都后,我一直在查访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是……由于爹娘去世的时候,身边并没有人看见,再加上家里起了一场大火,将什么都烧得干干净净,所以现在查起来实在是千难万难,不过好在皇上已经颁了圣旨,着内侍卫统领重新彻查这件事,哎……」

  倩儿无力的酸软在杨宗志的怀中,呆呆的道:「志哥哥,倩儿现在只有你了,倩儿再也没有别的亲人了,爹娘死的不清不楚,倩儿和你一起把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杨宗志重重的嗯了一声,竟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个身柔体弱的妹妹,心思里却是这般的坚强,遥想起自己第一次回到洛都的时候,浑浑噩噩的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倒是比不上自己的妹妹了。

  杨宗志想到这里,心头不觉一振,便道:「其实这件事情,我也有一些线索,只不过现下手中没有任何的凭据,一时也难以觉察出因缘动机来,倩儿你想想,爹娘这么多年来,一不爱财贪墨,二不邀功请赏,更是从不参与任何朝廷党阀之争的内乱,我实在是想不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有人要这般害了爹娘。」

  倩儿宁静下来,细思道:「一不为财,二不为名么……嗯,志哥哥,那你怀疑的到底是谁?」

  杨宗志皱眉道:「当今朝堂上有一位御史大夫,前后几次阻挠我查访爹娘的事情,后来……我使了一个计策放出风去,说爹娘在后花园的竹园里埋下了一个秘密,他果然上当中计,连夜派人去吕梁山下的一个村子里拿人,正好被我给劫了回来,虽然这事情着实可疑……但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咱们杨家与那位御史大夫有过结怨,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要置爹娘于死地,这原因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倩儿听得眉头一闪,不觉急问道:「那到底是哪一位……哪一位御史大夫?」

  杨宗志道:「这位御史大夫姓柯……等等……等等……」

  他说到这里,隐约是想到些什么,但是沉眉半晌却又是想不出来,不觉苦闷的将眉头越皱越深,倩儿在一旁心疼的道:「志哥哥,你想到些什么,都说出来给倩儿听听,也许我能够帮到你一些呢。」

  杨宗志抬起头来,强笑道:「那位御史大夫名叫柯宴,乃是朝廷里的言官,照理说,爹娘为官正直,他自然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他说到这里,忽然整个脸上的笑容都诡异的僵住,猛地想起今夜出宫之前,皇上对劳广说出的一番话,那瞿芣苢大人,为官也同样是公正严明,刚直不阿,可是……皇上却是想方设法的要逼死他们一家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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