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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谱(未删节全本) - 29,2

[db:作者] 2025-07-04 21:25 5hhhhh 4410 ℃

  那温婉的女子受不住妹妹的抢问,轻轻咳嗽了两声,才勉强道:「见……见是见过一次的,就是在他临行之前,我在……我在远远的高楼之上偷偷看了一眼,只不过……只不过……」

  那清脆的女子见姐姐果然见过那人的面,又急急的追问道:「只不过什么?」

  那温婉的女子才叹息道:「只不过当时我离着他还有好远的一段距离,我只看见他抬头饮酒,然后就大步的走出去了,其实也没看个分明。」

  那清脆的女子咯的一笑,打趣道:「姐姐你想说的可不是这句话吧,你想说的应该是,只不过那个笨蛋家伙,得了这般天大的便宜,有着如此好的福气,才可以迎娶这么美貌的你,却是……却是不自己找来见你一见,便自顾转头走了,当真让人瞧着可恼的很。」

  她这句话一说出来,便是那性子柔和的姐姐,也再不依着她了,两人在小屋舍中笑嘻嘻的闹了起来,杨宗志听着这两个女子的轻言媚笑,心头却在转着心思,暗道:此番情形比起当日里在凤凰城中,自己偷偷听到赛凤与秀凤两位姑娘的对话,竟然隐隐的何其相似,不过卢伯伯家中这两位女子,恐怕只是他寻亲来的远亲罢了。随眼向外瞥去,忽然看到一阵亮光传来,杨宗志眯住眼睛向那个方向看去,见到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过来两个人,其中前面那人手中掌着一盏灯笼,那灯笼左摇右晃,亮光漫漫的四射。

  此时那灯笼正好照在右边的角落,杨宗志顺着灯光,正好瞥见后面那人的面容,只见他头戴官帽,一身长襟,面色沉稳而清癯,眼睛微微眯住,杨宗志一见之下,心头却是感伤,委屈,难过一齐涌了上来,仿佛见了亲人,心中漫漫唤道:「卢……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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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225章梦回之五

  杨宗志跟着这二人来到一处正堂,身前的那人走进堂中,随手用身上的火褶子点亮了红烛,堂内顿时为之一明,后面的卢圭才跨步进去,径直走到书桌前,摆开一些文纸笔墨,静静坐下看了起来。

  那身前的人轻轻走到他的身边,手中端了一杯热茶,小心翼翼的盛放在桌面上,仿佛甚怕惊扰了他,然后负手立在他旁边,眼睛微微的瞟了卢圭,瞧着欲言又止,等了好一会,那人才低声唤道:「爹爹,天色已经不早了,您……您还是早点歇息吧。」

  杨宗志跟在他们身后,凑近竹窗边,展手掀开窗户看了进去,见到卢伯伯正襟危坐,他身后所站的人二十六七岁年纪,微有胡须,看着年轻却带老成之气,再听到他口中呼唤爹爹,杨宗志心中顿时明白过来:这是……这是卢闻达大哥,过去我曾有一次随着爹爹上朝,向先皇禀报黄河军情,隐约碰过他一次面,只不过自己当日第一次面圣,心情紧张而急切,对于周围的人和环境一时还没有来得及仔细观察,便下朝了,所以没有什么印象。

  卢圭听到这声呼唤,从嗓子里低低的嗯了一声,过了好一会,他甩开自己手中正在翻阅的文书,愠怒哼道:「好个长白山向来出土匪,民风刁钻,治任不可辖制!」

  卢闻达轻轻走前一步,随手拾起爹爹丢下的奏折,展开凑近红烛看了几眼,才恭敬道:「爹爹,又是长白府知事江平,江大人上的奏折么?」

  他微微将手中的奏折抖了一感抖,继续笑道:「其实倒也难为了这位江大人,朝廷这几年的军饷大多划拨到了北郡,至于长白府那就少的可怜了,因此这江大人手下缺粮缺的紧,再说了长白山地处荒地,人道天高皇帝远,当地所住的多为蛮民,民风彪悍,而且……而且儿子还听说民间有个长白剑派,地处这长白之巅,这群人里不乏医术通玄之人,当地土民寻常有了灾害病痛,大多到这里治愈,更加不把官府放在了眼里,因此嘛……这江大人缺人缺粮,又没有笼络人心的手段,自然是步步难行的了。」

  卢圭轻轻点一点头,不自觉嗯了一声,脸色慢慢恢复沉静,显见自己儿子说的甚是在理,不过他想了片刻,不由得手抚额头,揉了几揉,卢闻达看见,又紧声催促道:「爹爹,我看你还是早些睡了吧,这些奏折,也不是今夜就一定要见分晓的。」

  卢圭叹了口气,抬起左手向旁边挥了一挥,温言道:「没事的,我再坐一会,达儿,你也早些回去休息,今日我们一早到此刻,几乎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你也辛苦了。」

  杨宗志在窗外听见这父子对话,心中隐隐敬佩,暗道:民间都说卢伯伯乃是当代天下第一贤臣,身为宰相帮协先皇,然后又辅佐年轻的当今天子,劳苦功高,却居功而不自傲。再看这卢闻达大哥,人如其名,求闻达之要,学干禄之术,隐隐深具父风,怪不得爹爹过去总是口中钦佩,不断念起的。

  卢闻达听了父亲的话,才点头拜礼一下,转身出了正堂,从杨宗志隐身的窗边急急走过,杨宗志面对窗户看着卢圭继续阅览奏折,毫不歇息,心中却是一酸,记忆起爹爹一生,何尝不是如此,事必亲躬,一丝不苟的。心潮澎湃之际,不由得对着窗户低声喊道:「卢伯伯。」

  卢圭恍惚间听见窗前有人轻唤,只不过他沉迷于奏折当中,抬头看了一眼,以为是自己一时生了幻觉,便又不在意低下头去,将手中的奏折扶起的更高一些。

  杨宗志又大声一些的唤道:「卢伯伯。」

  卢圭这次听了个确实,心中一惊,站起身来,慢慢走进竹窗,口中低声问道:「是什么人?」

  杨宗志咬一咬牙,转身进了正堂,当先就拜跪下道:「卢伯伯,是小侄……是小侄回来了。」

  卢圭本对杨宗志多有好感,又与杨居正多年交好,因此对着他这为将的儿子印象十分深刻,这时听见这个声音,不由得全身都是一紧,一把扶起他道:「杨……杨贤侄?真的是你回来了?」

  杨宗志抬头一看,见卢圭微显苍老的面庞上,惊喜,震惊,滞纳各种表情一闪而过,不禁微微潮湿双目,低声哽咽道:「正是小侄……正是小侄回来了。」

  卢圭看了个切实,口中低叹道:「果然苍天有眼……苍天有眼那。」

  又问道:「杨贤侄,你怎么……怎么夜半到了我这里。」

  杨宗志咬牙道:「卢伯伯,我到这里只想问你一件事情,我爹娘……我爹娘他们……是怎么死的?」

  卢圭身子一僵,面庞不自然的踌躇两下,沉吟道:「杨贤侄,你……你在外面听说了些什么?」

  杨宗志想起在滇南的时候,听那说书的邱老人说起爹娘是因为自己北方兵败,受不住皇上逼迫而自尽的,但是这些都是民间传说,自然不能拿到这里来质疑,便道:「小侄今日方才返回洛都,刚刚回家看到家中败落,因此什么都还不知道,卢伯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卢圭默立良久,恍惚过来道:「事不宜迟,杨贤侄,你这就跟我来。」

  杨宗志一呆,茫然道:「伯伯要带我去哪里?」

  卢圭转头道:「我们现在就进宫去见皇上,他一直……一直担心于你。」

  他说到这里,转头又向着堂外大喊道:「来人,快来人。」

  杨宗志心中一紧,他今日偷偷前来,本就是想要暗中打探消息,然后再作定计,这时卢圭这么一喊闹,这怕这卢府中的人尽皆就要知道了。只是他抬一下手,口中微微嗡动两声,却是没有说出阻拦话来。

  过了一会,外面传来个声音道:「爹爹,这么晚了,你还唤人是有什么事情么?」

  听着就是方才离去不久的卢闻达。

  卢圭点一下头,扬声道:「你去告诉你的母亲,就说……就说杨家的宗志贤侄回来了,让她在咱们府里给他安排好住处,然后再叫人去备轿,我们即刻就要进宫去。」

  卢闻达在房外啊的一声惊呼出声,只是一下之后,外面沉静一会,他才答道:「知道了,爹爹。」

  卢圭一把拉起杨宗志的手,慈祥道:「贤侄,你在外面吃了大苦了,现在伯伯带你去见皇上,你爹娘的事情,也由皇上他亲口告诉给你吧。」

  杨宗志微微皱眉,心中暗道:难道……难道爹娘的死真的是因为皇上见罪下来造成的?不然卢伯伯为何不实话实说,这样看来,只是因为是皇上的原因,他身为作臣子的不好妄言罢了?

  卢圭半夜出门,卢府内自然又通明灯火好一阵热闹,人声渐渐嘈杂,过了好一会,卢圭才拉起杨宗志的手,与他一道走了出去,两人分别乘坐了两顶软轿,缓缓向皇宫方向走去。

  杨宗志坐在轿中,掀开轿帘微微探看外面,此时已经夜半,风高夜黑,天空中有着冥冥的星光弥漫,但是他此时心底却是越来越沉,仿佛浸泡在冰水中,一时又想起筠儿的爹爹那日假卧病床,口中对他所说的话,道:「这皇上也不是个好依托,你父亲一世效忠,却落得个什么下场?」

  杨宗志一直以来都不敢深思这件事情,其根本原因就在于,害怕这件事情当真与皇上扯上关系,记忆起自己年轻气盛,皇上却是对于自己寄予厚望,力排众议的让自己这趟去北郡带兵,然后又让卢伯伯和爹爹一道假装在洛都与蛮子使者议和。自己临走之前,皇上更是千叮咛万嘱托,对着自己实在是青眼相看,但是如果爹爹的事情真的是这样……唉!

  他一时只觉得自己心乱如麻,浑浑然不知该如何自处,又轻轻放下轿帘,密密麻麻间,不知过了多少时刻,才感到自己轿子一沉,落下地来,轿夫掀开了布帘,杨宗志抬头看去,宏大威武的朱红色宫门已经近在眼前。

            正文第226章面圣之一

  卢圭也落下轿来,转头看去,见杨宗志讷讷的立在高高的宫门前发呆,他走近过去,又亲热的拉起杨宗志的手,道:「杨贤侄,你也莫要惊慌,你虽然在北方失了兵马,但是皇上口中却从来没有怪过你。甚至……甚至每当朝中颇有微词的时候,他还总是紧紧的维护于你,将那些弹劾都强行压了下去。」

  说完他拉起杨宗志一路走到了宫门口,门口站了一片龙武卫御林军,当先一个大声喝道:「什么人?」

  卢圭整了一下官服,正色答道:「是我,烦请启奏圣上,就说老臣身有要事,必须要马上面圣。」

  那龙武卫校官听了这个威严的声音,再就着灯火看了一下,赶紧几步跑了过来,换了一副低声的腔调道:「原来……原来是卢大人来了,不过这么夜了,皇上只怕早就睡下了,这时进去通传,只怕……只怕……」

  他一时面色犹豫之极,显得颇为为难。

  卢圭一点头,面露微笑的道:「劳军门,老朽知道这么深夜进去通传,甚让军门为难了,但是……老朽这事情着实紧急的很,而且皇上要是见了老朽,定是不会怪罪于你的,你只管放心就是了。」

  那劳军门又犹豫的看了卢圭四几眼,转头依稀扫了杨宗志一下,知道这卢圭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自己也是得罪不起,才点头道:「烦劳丞相大人久候,下官这就进去试一试,若是皇上实在不愿见,下官也无可奈何。」

  说完躬身作了个礼,转身打开宫门进去了。

  杨宗志与卢圭等在宫外,卢圭就着火把凝视杨宗志,轻声叹道:「杨贤侄,你可消瘦的多了。」

  杨宗志强笑道:「小侄……小侄身子一切都安好的很,只是……只是知道了爹娘的消息,这才……」

  卢圭叹了口气,道:「一会若是见到皇上,你可要仔细说话,千万不要出言顶撞了陛下,老朽知道你现在心急如焚,但是我们身为作臣子的,自有君臣之礼仪,而且这半年多以来,皇上性情……皇上的性情……咳,你可要记住了。」

  杨宗志听得似懂非懂,卢圭口中说到皇上的性情,便再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一时就在心中揣测:伯伯这是要紧声提醒着我,让我见机行事,不可当面顶撞皇上,到时候犯了龙颜,便是不可饶恕的死罪。当下他点一下点头,嗯了一声。

  这时宫门又咿呀一声从内打开了,杨宗志和卢圭都垂头肃立起来,等着那入内的劳军门传唤,只是过了一会,也不见人影出来,两人微微都有点惊奇,抬头向内看去,见那宫门之内隐约闪过一个人影,这时才有一个娇媚的声音咯咯笑起来,媚声道:「哟,这么晚了,卢大人怎么还要见皇上那,今夜皇上可是……可是……咯咯咯咯。」

  可是之后没有说下去,只有一阵媚笑合着绕门的香味传了出来。

  笑声话音刚落,便从宫门内转出一个宫装的女子,杨宗志隐约抬头看去,只觉得心头砰砰的乱跳,那女子长眉入鬓,杏眼桃腮,头发挽了个大大的南朝女子常见的双髻,身着洁白的长衫,身边巨木柱上的火把微一抖动,印照在那女子脸上,杨宗志的心也跟着一阵抖动,差点失声喊了出来——「秀……秀凤!」

  卢圭脸色一阵尴尬,抱拳向那女子作揖,迟疑的道:「李……李公公,老臣实在是有万不得已的要事相求,不然绝对不敢这个时候冒昧来打扰皇上休息,所以……所以还请李公公海涵,代为禀传一番。」

  「李……公公?」

  杨宗志睁大眼睛瞪着那倚在宫门上的娇媚女子,再仔细看过去,那女子确实酷似秀凤,便是一颦一笑,翘着娇媚的兰花指,神态动作都是神似,但是……那女子却有喉结,而且虽然曲线妙曼,但是身材略显单薄,不如秀凤那般山峦迭起,自己那日在西蜀的荒山中与秀凤对招,曾经一掌印在了秀凤的胸前,自是清楚的很。

  杨宗志明白眼前这个所谓女子,正是宫内的一个公公太监所假扮,不由得心中升起一阵寒气,赶紧垂下了自己的头,不忍再看一眼,心底却是下意识微微松了口气。

  李公公轻掩小嘴咯咯笑起来,娇声又道:「卢大人啊,您在朝上乃是说一句话,朝堂也要震动一番的重臣,您说要见见皇上,皇上自然也不会避而不见的吧。」

  卢圭赶紧垂头谦逊道:「不敢不敢,公公言重了!」

  李公公又咯咯的一笑,转头来仔细的打量杨宗志,见他身材修长,英俊潇洒,眼神却是紧紧的盯住脚下的地面,不由得目中闪的一亮,隐隐有动人光彩透出,嘴角笑意更盛,伸出一只兰花指,指着杨宗志娇笑道:「卢大人,这个……这个少年又是个什么人?难道这就是令公子么?……倒也不对啊,奴家可是听说过,令公子虽然年少风度翩翩,不过看着可比这个少年要大多了吧。」

  卢圭垂头沉吟半晌,才低声答道:「这位是……这位便是出征北郡的杨家少将军,全名唤作杨宗志,今日方才从北郡风尘仆仆的赶回来,所以老臣这才带他来面见圣上。」

  李公公娇滴滴的哟了一声,又仔细的打量了杨宗志一番,口中恍惚笑道:「原来……原来你就是出征北郡的杨宗志少将军了,你的名字在洛都可响亮的很那,奴家入宫虽然不久,倒是听说不知多少遍了。」

  杨宗志眼观鼻,鼻观心,谨慎回道:「不敢。」

  李公公听了杨宗志这低低两个字的说话声,不觉又细细的凝视了他一番,才转身道:「那两位大人便请进来了,皇上只怕……皇上只怕这会已经起来了吧。」

  说完转身进了宫门,当先在前带路起来。

  杨宗志和卢圭都垂头跟在身后,那李公公走路时,影子投射在他们面前的地上,只见那影子左摇右摆,臀部夸张的扭动,如同被飓风侵袭的杨柳枝,受不住巨大的力道,眼见就要弯腰折断了一般。

  三人走了一会,走到养心殿前,李公公回身小声的道:「两位大人请在这里稍候一会,奴家这就进去禀告。」

  杨宗志和卢圭一齐道:「多谢公公。」

  才见那李公公又扭着腰肢走了进去。杨宗志转过头来,与卢圭面面相觑,卢圭看见他的脸色,也忍不住尴尬的一笑,悄声道:「看到了么?这位李……李公公进宫也是不久,却是……却是深得皇上的宠爱,而且老朽听说皇上为了他,连自己的皇后嫔妃们都不再看多一眼,已经多时不曾……咳咳,这些不说也罢,因此皇上这半年以来性情有些不同了,你可要小心些应付。」

  杨宗志点一下头,暗中思忖:这李公公长相如此酷似秀凤,所以……所以皇上才会这般恩宠于她罢了,难道……难道皇上到了现在,还没有忘记那秀凤,心中紧紧想念于她么?所以才找了这么个依托。

  后面再听说皇上为了这李公公,多时不见其他嫔妃,甚至皇后也不得见,那么定然也不会宠幸这些妃子们,难道……难道皇上和这李公公……

  杨宗志想到这里,只觉得心底一股巨大的寒气涌上去,拼命忍住不再多想下去,只得咳嗽一声,过一会,养心殿内一个兴奋的声音突然大喊道:「宗志兄……咳,杨爱卿,真的是你回来了么?」

  接着一个人影从殿内忽的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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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227章面圣之二

  杨宗志和卢圭抬头看去,见养心殿内透出明亮的灯光,那人影冲出殿来,几步跑到了他们的面前,那人一身黄缎丝绸内衣,略显宽大,头发被个冠冕斜斜的束住,看着打扮甚是凌乱,身材不高,与卢圭佝偻的身高相当,却颇为壮硕,如同小虎犊子一般,却正是当今的仁宗天子。

  杨宗志和卢圭慌忙跪下拜道:「参见皇上,万岁万万岁!」

  仁宗一脸英气,又掩饰不住的兴奋之情,抢一把伸出两手,左右各拉起一人,欢笑道:「免礼!免礼!现在可不是朝堂之上,爱卿不用如此多礼。」

  他说完转了一下身子,径直朝着杨宗志又道:「杨爱卿,你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看看你。」

  杨宗志道:「是。」

  便抬起头来与皇上对视,仁宗就着殿内的灯火仔细在他脸上逡巡半晌,才满意的一点头,道:「好!果然是杨爱卿回来了,朕派了几路边关大将四处轮番寻找,竟然一点音讯也没传来,没料到……没料到爱卿却是自己安然而返了。」

  杨宗志见皇上说话之时,脸定上真情流露,仿佛对自己果真关心的很,不由得心中一阵感激,拜谢道:「多蒙皇上的抬爱,微臣已是安然无恙了。」

  仁宗重重的点头,嗯了一声,又拉起二人,道:「来来来!不要站在殿外说话,我们都进来好好叙叙。」

  三人走进金壁辉煌的养心殿内,仁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不一会,那李公公便奉了一杯紫云清茶过来,款款的扭到他的身边,娇媚的展手放在他的面前,他嘿嘿一笑,又道:「爱妃,给卢爱卿和杨爱卿也上一杯茶来。」

  说完轻轻的捏了捏李公公的小手。

  李公公面色一红,忍不住想要娇嗔,只是外人在此,便是轻轻顿了一下足,又摇摆着下去了。

  杨宗志和卢圭面色都是一片尴尬,可是现在还不能表现出来,只得一起垂头他顾,仿佛想着自己心事一般。

  仁宗抬头道:「杨爱卿,你这一路带兵打到了蛮子们的老家去,到底是怎么个情形,你说给朕听一听!」

  杨宗志咳嗽一下,微微扬起头来,将自己领兵翻过阴山,一路向北横扫,一直打到凤凰城中的经过大致说了一番,只不过其中隐去了秀凤和赛凤两位姑娘的事情,只字不提。

  仁宗一边坐着喝茶,一边与卢圭静静的听,两人都未曾去过边关战场,这等刀光剑影,千军万马的血肉场面,只是在奏折奏章中听见过描述,这时听见杨宗志口中细细的分说,想到动情处忍不住还作了个举刀杀头的动作出来。

  仁宗将手中的茶杯砰的一声摔在桌上,鼓掌道:「好!好!好!杨爱卿,你果然是我朝中的栋梁,有着好能耐,先皇在世时,也曾派了朝中的两员大将领兵出征北方四国,可惜这两代大将一个竟然连凤凰城都未打到,另一个攻了一下城便败退下来,最后两个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便是尸身也没留下一个回来,而你兵马没有他们多,却是攻入城内,将蛮子的首府搅了个天翻地覆,虽然后来折损了兵马,但是也保存了大半的实力,大大的长了我朝志气,灭了蛮子的威风。我明日便昭告天下,将你这一路的经历细细描述下来,再说你已经安然而返,看看那些平日里吃饱了饭没事做的御史言官们,这回还有什么话好说。」

  杨宗志慌忙拜谢,心中却是暗自惊诧:皇上这么说的话,并没有多怪我杨家的意思啊,那外边怎么总是谣传是皇上怪罪于我,才使得爹娘投身自缢了呢?

  卢圭沉吟道:「皇上,杨贤侄虽然领兵有功,但是这一场最多也只是不胜不败之局,只因我们虽派兵横扫了蛮子国境,但是这最后一战却是有些微微的败笔,若是能将凤凰城攻得个七凌八乱的,然后杨贤侄再带兵全身而退,如此才算作一场大捷,所以这昭告天下的事情,还需从长计议,免得……」

  他本想说免得遗人笑柄,只说一半便也不点透。

  杨宗志暗中摇头,心道:此事说起来容易,作起来却是甚难,只因……只因皇上锦囊中密令,要即刻营救那受困凤凰城中的秀凤姑娘,假若自己循规蹈矩的图进……也许倒是可以勉强做得到。

  仁宗仿佛没有意会到卢圭的话意,掀眉道:「卢爱卿,我们与北方四国多年积怨,就算是想要作个了结,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办到的事情,虽说这最后一战有些过于凶险,但是我们只要领兵的大将还在,便多的是机会养兵畜锐,待得下次出兵,定能一举拿下蛮子的凤凰城!」

  他说到这里伸出拳头砰的一声捶击在桌面上,桌上的杯盖被震的飞起,又落得下来,叮的一声响。

  杨宗志和卢圭都吓了一跳,才听到身后一个娇滴滴的声音笑道:「哟……好好的说话作甚么这么火急火燎的呢,皇上您可不用太急切的呢。咯咯。」

  李公公手中端了个玉盘,上面两个茶杯叠放,再笑吟吟的走到杨宗志二人身边,展手递了过去,杨宗志和卢圭忙接过称谢。

  仁宗静静的道:「卢爱卿,你最近诸事操劳,今夜也早点歇息去吧。朕与杨爱卿还有些话想要秉烛夜谈。」

  卢圭手里捧着陶瓷茶杯,微微瞥了杨宗志一眼,躬身道:「是。」

  不转身径直后退,退出了养心殿外。

  仁宗皇帝才笑着招手道:「宗志兄弟,来,你站过来些,让朕再仔细看看你。」

  杨宗志端着茶杯,微微几步走到桌案前,挺身而立,仁宗就着桌上的灯光再仔细的看了一会,手中拧着杯盖微微旋转,叮叮有声,才道:「爱妃,你也下去吧,朕与宗志兄弟还有些战场上的事情要说。」

  李公公缠缠绵绵的道:「皇上啊,你可莫要太操劳了,别累坏了身子,杨将军他既然已经安然回朝,那自是一时半会不会离去的,你要问他话,倒也多的是功夫。」

  仁宗这才转头看了李公公一眼,漫漫挥手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李公公这才回身盯了杨宗志一眼,不情不愿拧着腰臀转身出殿去了。

  此时养心殿内一片宁静,灯火从灯罩内暖暖的射出,两人都不说话,一坐一站,等了好半晌,仁宗才轻轻叹了口气,仿佛犹豫良久,才小声问道:「宗志兄弟……她……她怎么样了?」

  杨宗志身子一僵,顿时明白皇上口中所问的她,定然是那风华绝代的秀凤姑娘,只是这女子虽然长相甜美举世少有,但是却生得蛇蝎心肠,暗自包藏祸心,紧紧的诱使皇上和自己派兵过去,便是要消灭南朝的将士好男儿,然后待到南朝国力积弱,再让北方四国的铁骑挥师南下,一举占领南朝的大好河山,再说这秀凤姑娘本身与着前朝出身的凤舞池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自己怎么可以再让皇上与她相见?

  杨宗志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在桌上,抱拳道:「启禀皇上,微臣……微臣此去凤凰城并未见到那秀风姑娘,不过依着微臣的猜测,她若是当真被囚禁于突厥大王子的府中,此刻只怕早就已经……早就已经……」

  仁宗方才虎头虎目的精神猛的一阵发散,目光微微迟滞起来,身子向后缓缓躺倒,好半天才渭然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其实自从那秀风姑娘被捉走的那一刻开始,朕便猜到有这样的结局了。」

  他说到这里,又伸手猛的一拍桌面,大吼道:「固摄这个死蛮子,朕与你势不两立,你抢了朕的妻妾,朕定要……朕定要将你那凤凰城,将你那大王子府烧个干干净净,片瓦不存才是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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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228章面圣之三

  杨宗志心知这秀凤与突厥大王子固摄本就是蛇鼠一窝,他们最初定下计策,让秀凤悄然接近当时还身为皇子的皇上,然后使了个美人计将皇上迷得晕头转向,再让秀凤假作回到北郡省亲,被突厥大将俘获带走,这样下来,皇上为了秀凤就必然派兵去追,如此正中了他们引君入瓮的妙计。

  因此杨宗志心下对着皇上这般恼恨上火,颇显不以为然,心道:你若说起算帐,那岂不是要将那秀凤姑娘也一并算作一起,到时你可下不下的了手?

  仁宗发火之后,便呆呆的坐在座位上,静静的呆坐好半晌,微微的烛光照耀在英气敦厚的脸庞,仿佛带些幽幽然的阴森杀气,杨宗志看的心头一紧,又恍惚记起那锦囊上曾经写到过:假若自己发现那秀凤姑娘失节被辱,皇上便密令自己就地处置,不必再带她回来了。

  仁宗缓缓站起身子,走到养心殿旁的窗户边,轻轻推开檀木窗,眼神漫漫的看着外面的夜色,杨宗志也跟到他的身后,过了好一会,才听见身前的皇上幽幽叹了口气,缓缓吟道:「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

  杨宗志微微一皱眉,本想接口说话,却又簌的忍住,仁宗低声道:「宗志兄弟,你我一见如故,不知怎的,朕对你总是有一些对别人不敢有的信任,所以这秀凤姑娘的事,普天之下,朕只是告诉了你一个人……后来你不待朕密令,便私下拆开朕给你的锦囊,挥师进攻北方,虽然折损了兵马,不过这件事情朕也不想多作追究了。」

  杨宗志听得心头一沉,暗自人悲愤的想:果然……果然那日那马车内抚琴的小姑娘,不是皇上派过来的,可惜自己却……这是天数使然么?杨宗志啊杨宗志,你如此孟浪,不但害了手下的军士,还害了自己的爹娘,真真不可饶恕。

  仁宗转回头,对视杨宗志,紧声问道:「宗志兄弟,等待时机成熟了之后,你愿意不愿意再次领兵上阵北方,去给朕,去给天下的黎民讨回一个公道?」

  杨宗志眼前浮现七万将士浴血沙场的情形,任泊安任大哥更是为了自己,挺身而出送了性命,不由得双目赤红,又是自责,又是恼恨,大声道:「皇上只需吩咐一声,微臣就算赴汤蹈火,也是在所不辞。」

  仁宗满意的一点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呵呵笑道:「好!只要你我兄弟齐心合力,这天下间便没有我们办不到的事情,到时候我们定要将南朝大旗遍插蛮子国内,然后我们兄弟二人坐在城头喝酒,岂不快哉?」

  仁宗一时说得气血翻涌,他本是躅躅少年心性,既有深仇大恨,又有雄心壮志,少时便红了双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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