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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照月影】(第四至六章),1

[db:作者] 2025-07-04 22:39 5hhhhh 3660 ℃

 作者:saisaisai3

 

 2014年/7月/19日发表于第一会所

 本站首发

 

 字数17000

  一点废话:新开笔文章,将存货先发完。这一部分中给男女主感情升温营造环境,本意是不想让剧情显得突兀,尽量符合逻辑。但实际上,作者的朋友还是告诉作者发展得略快。没有办法,这个中篇归根结底还是一篇情色,并且前面也下了三个月的死期限,不能要求男女主感情从结仇开始慢慢升温,时间不允许。

  第六章描述了男女主第一次的前戏,笔者的朋友们说你这个前戏这么长,心理描写那么多,是准备写文艺文啊。作者也很无奈,下笔的时候那些东西就自己跑出来了,压根控制不住。没办法,重口难调,喜欢的朋友顶一下吧。

  第一至三章传送门:http://67.220.92.8/forum/thread-9126795-1-2.html

                第四章

  接下来的两周,韩月一直安排余杭跟在自己身边,就像她的影子一样。

  余杭被韩月安排做着最简单的工作:倒咖啡、拿材料、打扫办公室卫生,开车等等。

  余杭的人身自由没有被限制,只不过他必须围着韩月转。他的办公场所被安排在韩月办公室的角落里,甚至住所都放在了韩月卧室的隔壁。

  这让余杭百思不得其解。

  他明白自己这两周来对于韩月的态度,虽然对于韩月冷冰冰的命令他有在执行,但却从没有给这名上司一个好脸。

  韩月却想完全不在乎,不仅大大小小会议并不避讳这名「奸细」,连帮会里较为秘密的事情也让他听,似乎在刻意培养他。

  余杭完全搞不懂韩月在想什么,他最费解的,是韩月为什么苦心积虑地让自己跟在她身边。

  好在,在这段时间中,他对韩月,对伟业,对韩帮的了解却越来越多,他感觉这些是有用的。

  在这些所谓的情报当中,余杭最感兴趣的还是韩月这个女人。

  韩月,韩帮的老大,现在伟业集团的总裁。这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同时是个能干的女人。两年前,韩帮的前任老大韩伟华病逝,韩月最为韩伟华的唯一女儿,将帮会和企业一肩挑了起来。在韩月的管理下,帮会的规模仅仅稍有扩张,不同的是白道上的生意投入和产出大大增加。塔市作为一座旅游城市,现在近一半的旅游资源和餐饮服务都刻上了伟业的标签,白道生意也隐隐有盖过黑道生意的趋势。

  余杭甚至想,抛开盛华的事情不说,韩月确实是个值得敬佩的女人。

  这天,跟在韩月身边的,只有余杭一人。韩月一早起床接了个电话,就把老风派了出去。折让余杭感到奇怪,一般情况下,老风也是跟随韩月,形影不离的。

  依然是忙碌的早晨,两人的关系本就处于冰点,没有老风在场,韩月办公室的气氛更是压抑。一直到了将近十二点的时候,韩月放下了手头的工作,似是自言自语一般:「难得今天没有应酬,犒劳一下自己好了。」说完吩咐余杭备车。

  备车无非就是出去吃饭,但韩月一般没有应酬的时候午饭都是由余杭或者秘书由公司餐厅直接取到办公室来的。

  余杭没有说什么,径自走向大门。

  「等等」韩月叫住余杭:「开奥迪。」

  韩月的私家车有好几部,平常最常开的就是那辆林肯,但她今天却要求开奥迪。余杭虽然不明所以,但也不想问其原因,走向了停车场。驱车开到公司门口,余杭点了根烟静静等待。

  不一会,韩月下来了,门童替韩月打开车门,韩月坐了进来,示意余杭开车。

  车是开了,但韩月没有告诉余杭去哪里,余杭不想开口询问,只能漫无目的地开上了环路。

  看韩月始终没有说话的打算,余杭忍不住了:「我们去哪?」

  「???你说呢?」

  「什么?」

  「我们是去吃饭,你说我们去哪吃?」

  余杭无语,伟业掌握着几百家市内的餐饮企业,现在却连自己中午想吃什么都搞不清楚。

  「我不知道。」余杭只能回话。

  「你最喜欢吃什么?」

  「???」余杭想了想:「火锅。」

  其实不少人喜欢吃火锅,并不是因为火锅的味道有多好,只是喜欢那种很多人一起吃饭的气氛。余杭也是一样。在华帮的时候,盛华很喜欢带手下的兄弟们一起去吃火锅,大家嬉笑怒骂,热热闹闹的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想起这些,余杭对韩月渐渐冲淡的恨意又增加了。

  韩月打了个响指:「好,就火锅。」

  当然,火锅店也是分不同层次的,两人来到的地方,是一个叫做「玉鸳楼」的高档小火锅楼。

  两人的锅子很快上来,韩月要的是「菌汤养颜锅」,又自作主张给余杭要了一个「酸辣老鸭锅」。余杭本不愿意和韩月坐到一张桌子上吃饭,但经不起韩月一激:「怎么,连跟我坐到一起吃顿饭都不敢吗?还是妄自菲薄,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资格?」

  余杭一听差点气炸,气鼓鼓地坐到韩月对面,看着眼见热气滚滚的锅子,余怒未消地抓起桌上的羊肉盘子,一股脑把片羊肉下了下去,却反而因为动作过猛溅起了几片油星落在手背上,疼的他龇牙咧嘴。

  这一系列孩子气的动作惹得韩月不禁莞尔,轻轻地抄起筷子,将几片笋放入余杭的锅子里,压了压将要被沸水翻起的肉片。

  这个举动让余杭愣住了,韩月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有些越界,忙不迭地解释道:「多吃点蔬菜补充营养,你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保护得了谁?肉已经熟了,还不快吃!」

  韩月的话总是莫名其妙激起余杭的怒气,但好歹对方现在是自己的老总,余杭气鼓鼓地开始消灭自己锅里的羊肉。

  韩月用筷子夹起几片菌类放在自己的锅子里,心不在焉地翻动着。

  半晌,韩月说道:「今天我心情不错,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

  余杭停下了手上的饕餮,死死盯着韩月的眼睛:「你知道我有问题问你?」

  「当然,至少在我心目中,你不是一个笨蛋。」

  「那好,我想知道你掌管韩帮后,从不主动进攻和扩张地盘,为什么唯独对华帮出手!」

  「那是,我的私心。华帮里有我想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你韩帮早已是塔市数一数二的大帮,华帮里有什么东西能入你韩老大法眼的。」

  韩月无视余杭话中的讽刺,幽幽道:「这个你暂时不用知道,不过,你很快会知道。」

  「好,那我问你,为什么要让我待在你身边,我明明偷袭过你多次,你把一个想要你命的人放在身边到底什么意思。」

  「这答案和上一个问题一样,你很快会知道。」

  「你!」

  「怎么?」

  「你说了我可以问问题,我问了你又不回答,这是耍我吗?」

  「你是可以问,但我又没答应如实回答你。」

  余杭又是气愤又是无语。跟这个女人相处,自己从头至尾似乎从没有占到一点好处。

  韩月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说道:「我说过,你是聪明人,跟在我身边这些日子你应该能感觉到,我对你没有戒心,还有意在培养你。至于你领不领情,我不管。有一天,你也许会站的很高,那是常人无法企及的位置。到时候你从头想一想,也许会理解我的。如果你吃饱了就去开车,我们回公司。」

  余杭呆坐在位置上良久,他实在搞不懂韩月跟他说这些话的意思。她说她信任自己,培养自己,这是他看得见的,可是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无论从哪个方面上来看,余杭都没有理由让韩帮老大对自己青眼有加,这个女人,到底在策划什么?

  无奈这些问题光想是想不明白的,余杭离开座位,准备去开车。

  谁知还没走到门口,忽然听到背后一声娇呼,似乎是来自于韩月。余杭赶紧张望,只见两人原来坐的位置上韩月的锅子被她手袋的链子挂翻,滚烫的火锅汤汩汩留下,韩月抱着手腕蹲在地上。

  余杭快步来到韩月跟前,推开闻声而来的服务生,蹲下来查看。韩月见余杭过来,颤抖着放开左手。只见韩月的右手手背上热汤烫出了层层水泡,整个手掌肿了起来。

  余杭叹了口气,一把搀起韩月走出火锅店。

  发生这种变故,火锅店的店员们连买单的事情都忘了。

  走出火锅店,余杭把韩月放到奥迪的后座上,驱车向医院开去。

  韩月毕竟是女人,虽然咬牙忍着,被烫伤的痛苦仍然难以忍受,嘶嘶的呻吟从她的牙缝中传了出来。

  驾驶席上的余杭神情复杂,他原以为韩月倒霉自己应该是幸灾乐祸的,但现在,他却实在高兴不起来,甚至还有一丝酸痛。这让他感觉危险。

  医院不远,韩月的伤势也仅仅是烫伤,时间不长就被处理好了。

  但公司是没法去了,韩月的情况,也只能回家休息。

  接下来,余杭送韩月回家。从后视镜上看,韩月紧闭双眼,脸色略微苍白,小臂以下包满纱布。

  「麻烦!」余杭叹了口气,心里挥之不去的烦闷让他相当暴躁。

  韩月的家里没有其他人,平时这栋房子里只有韩月一人在住,除了钟点工,韩月甚至不让任何人到家里谈公司或者帮会的事。而余杭跟了韩月后,韩月破天荒让他住在自己家里。

  扶着昏昏沉沉的韩月回到卧室后,余杭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今天发生的事情虽然不大,但让他的心感觉很累。余杭躺在床上,不一会就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将余杭惊醒。能在这栋房子里敲他房门的只有一个人。

  余杭打开房门,果然看见韩月站在门口,她面容已经恢复红润,脱掉了外装,只是头发略显凌乱。

  「有什么事吗?」

  「我想换衣服。」

  「什么?」余杭一阵目眩。

  「我。想。换。睡。衣。」韩月一字一顿地重复道。

  余杭沉默了一会,说道:「你可以打电话到家政服务公司叫个保姆过来。」

  韩月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余杭的脸。

  余杭被她盯地心里发毛。

  过了一会,韩月毅然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余杭又在门口站了半晌,叹了口气,走进了韩月的房间。

  韩月的手被纱布包了厚厚几层,偏偏身上穿了一件紧袖的衬衫,直接脱是脱不下来的。

  余杭感觉手足无措。

  韩月将衬衫纽扣解开,露出衬衫里面的白色小可爱,上方隐隐露出了粉色胸围的蕾丝边。韩月高耸的胸部在内衣的衬托下呼之欲出,深有二指的乳沟随着主人的呼吸轻轻蠕动,一切的一切都散发着成熟女性的性感魅力。

  余杭仅仅是个十七岁的少年,他从未如此接近过一个女人,并且是如此性感迷人的女人。他的呼吸开始稍稍变得粗重。

  韩月却毫不在意,她看了看自己的衣袖,旁若无人地吐出一个词:「剪刀。」

  余杭愣了一下:「什么?」

  「剪刀!」韩月加重语气重复道。

  「哦,剪刀。」余杭如梦方醒,浑浑噩噩走到韩月的床头柜前拉开翻找。

  可惜剪刀没找到,却翻出来一堆韩月的内衣。

  韩月头疼地揉了揉脑袋,无奈道:「衣柜下面第三个抽屉。」

  「哦」余杭木讷地应了一声,拉开抽屉,轻松地找出了剪刀。他把剪刀递给韩月。

  韩月骂道:「笨,我这样怎么拿剪刀?」

  「那怎么办?」

  韩月气乐了:「看你平时也不笨,怎么今天蠢成这样。用剪刀把我的袖子剪开。」

  余杭无奈,坐到韩月的床边,将剪刀伸入到韩月的袖口,一点一点剪着韩月的衬衫。

  忽然一个想法在余杭脑中出现,如果自己此时拿起剪刀捅向韩月的喉咙,后者是完全没有理由闪过的,那么盛华的大仇也就算报了。

  不过这个念头仅在余杭脑中短暂停留,就被他赶出了脑海。常年跟着盛华,趁人之危这种事是他不喜欢也不屑于做的。

  只是他这一走神,剪刀的刀剑就碰到了韩月的皮肤,疼得韩月抖了一下,随后白了余杭一眼。

  余杭歉意地看了一眼韩月,低下头认真剪下去。

  从小臂一直剪到肩膀,韩月白皙的皮肤一寸一寸出现在余杭眼前。

  终于剪到肩膀上最后一块,明明是很简单的工作,余杭却好似比打了一场仗还累。如释重负的余杭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好了。」

  韩月肩上再无支撑的衣物无法承受她细嫩的皮肤滑了下来掉落在被子上。

  余杭目瞪口呆,一道鼻血自他的鼻孔流了下来。

  他刚才剪衣服的时候,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剪到的,除了紧袖的衬衣,还有韩月小可爱和胸围的肩带。

  现在韩月整个上半身的衣服有一半滑下,随之露出的,是韩月右半边几近全裸的身子。

  余杭的头皮似乎炸开一般,怔怔得望着眼前的景色:嫩白细长的脖颈下,一道可埋青玉的锁骨深入喉下,一片平坦下来兀峰突起,一座椒乳映入眼帘。韩月的乳型略呈锥状,却比一般锥状乳房上端饱满。这座山峰规模不大,但也绝对不小。余杭相信,凭自己的手应该能掌握三分之二。乳晕不大,颜色却很浅,彰显着自己还没有受到什么男主人的爱抚。小乳头平静地躺在乳晕上,中间下陷,极其精致而可爱。

  余杭赶紧捂住鼻子,转过身背对着韩月。刚才发生的事情让他懊恼,以前确实听过男人太兴奋而流鼻血的事情,他一直以为是文学作品中的艺术加工,没想到发生在了自己身上。这气氛让他尴尬地无以复加。

  韩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窘境,脸上红云密布。但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发怒,仅仅愣了片刻,就在余杭转过身以后,将剩余的上衣尽数脱掉扔在一边,随手拿起身边的睡袍了进去,系上腰带后开始费力地脱下半身的衣服。

  余杭听着背后悉悉索索的脱衣声,热血又一次上涌。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幻想这及其香艳的一幕。余杭不断警告自己说着:「这个女人跟我,跟华哥是有深仇大恨的,她做的这些肯定阴谋。余杭,千万不能受她的蛊惑。」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刚才看见的韩月那雪白的脖颈,深邃的锁骨,娇美的乳房不受控制地进入余杭的大脑,而身后的脱衣声更像是催化剂一般,侵蚀着少年的理智。

  韩月的右手始终不方便,脱掉裙装丝袜的工作花了不少时间。然而她终归成功了。韩月扭头看看站在床边手足无措的余杭,不禁暗暗好笑,说道:「喂,你是不是没见过女人的身体啊。」

  男人一般听见这样的话总是要无地自容,忙着替自己辩解的,何况还是从小混黑道的余杭,他怒道:「谁说的,老子睡过的女人自己都数不过来,见过不穿衣服的娘们多了去了。」

  然而这样的解释无疑使徒劳的,少年刚才的表现无一没有告诉别人,他是个正儿八经的「雏儿」。

  「不是小时候跟你妈到澡堂子里见过吧。」韩月继续调笑他,随后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这句调笑彻底激怒了余杭,他不顾鼻下的一抹血色回过头怒视着韩月。

  韩月也觉得自己略有失言,赶紧结束这个话题,道:「去给我放水吧,我要洗澡。」

  余杭无奈,他也感觉自己也为一句玩笑话就生气也确实太幼稚了,叹了口气走向卫生间。

  韩月的浴室就在房间内的卫生间里,余杭走到门口,想起什么似得回头说道:「医生说了,你的伤口不能见水。」

  韩月无所谓地说:「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开玩笑,医生说韩月的烫伤到彻底拆绷带要十天的时间,让韩月在这十天中不洗澡这比要了她的命还难受。

  余杭走进浴室先洗了洗自己的手和脸,然后打开壁挂炉开关开始放水,还不时用手试浴缸内的水温。他不时问自己,今天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时越界了,这么做,到底对不对。为什么开始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对韩月的关心。在他失神间,浴缸里的水已经快满了。

  余杭退出浴室,面无表情地道:「水放好了。」

  不是装酷,实在是他说什么也不敢再看韩月了。

  韩月慢慢下床穿上拖鞋,旁若无人地走进浴室。

  余杭一直盯着地板,只能看见一双白皙小脚穿着粉色兔子可爱造型的拖鞋走进浴室。

  韩月试了试水温,感觉正合适,脱掉睡袍走进浴缸中,迫不及待地躺下。这时她发现在她的右手边有一个高低合适的椅子,正好方便于她把行动不便的右手搭在上面。

  寒月笑了笑,为余杭的贴心感到些许温暖。

  韩月没吩咐余杭离开,后者也不敢动。他怔怔地看着浴室的磨砂玻璃上模模糊糊的一道倩影脱掉睡衣走进浴缸,眼睛仿佛被钉死无法挪开。

  余杭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定定神下决心离开了韩月的卧室。

  当他走到门口,浴室中忽然传来若隐若现低声哼唱,那明显来自于正在沐浴的韩月。

  余杭愣了一下,抬手把卧室的门拉上,自语道:「这女人,开心个什么劲啊。」余杭挠挠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五章

  接下来两天中,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那天的事。韩月也小心地穿上了较为宽大的衣服方便着装。只是余杭在办公室里,在车里偷瞄韩月的举动增加了。

  又是半月过去,春天终于光临到了他们的城市。塔城三月的天气凉爽宜人,旅游行市也渐渐回暖。伟业白道生意多来源于旅游,这也让韩月一直压抑的心情舒缓了一些。

  韩月的好心情终结于一个电话。

  晚八点,韩月吩咐余杭载着自己向市南开去。

  市南是韩帮没有地盘的地区,相对于塔市其他区,市南龙蛇混杂,治安也较为混乱。余杭是知道这些的,他不明白在老风不在身边情况下,韩月为什么只带着自己就来到韩帮势力范围之外。

  韩月今天依旧低调地选择让余杭驾驶奥迪,车子径直开进了市南的酒吧街。

  韩月两人在一家名为「花都」的酒吧附近的停车场停了下来。韩月没有等余杭开车门,自己走了进去。余杭将车子停好,跟在韩月背后几步外。

  这家酒吧风格较为淡雅,没有震耳欲聋的重金属,没有香艳刺激的艳舞,一只由女生主唱的乐队在舞池里唱着布鲁斯,空气里弥漫着小资情调。

  韩月明显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她轻车熟路地走到吧台,坐在一个男人身边。

  男人身着正装,眼神涣散,一口一口地品着面前的曼哈顿。

  这种略带苦味的鸡尾酒是男人的最爱。

  余杭紧盯着那个男人,他察觉到韩月只身前来就是来见他的,他本能上感觉危险,因为这名年轻并且还算帅气的男人的身上竟流露出饱经沧桑的味道。

  「喝点什么?」

  「冰锐就好。」

  「不喝酒吗?」

  「百加得不算酒吗?」

  「对于韩大小姐而言,确实不算。」

  「今天没有喝酒的理由,也没有喝酒的对象。」

  男人苦笑一声,叫过酒保要了一瓶冰锐。

  男人是程陆,程东升的独子。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的对话非要针锋相对不可。」

  「从你们程家开始计划谋夺我韩家家业开始。」

  「可你知道那不是我。」

  「没有分别。」韩月接过酒保递来的冰锐,抿了一口。

  程陆继续苦笑:「我一直把你当成唯一的异性朋友。从记事开始。」

  韩月眼中闪过一抹伤感,但是转瞬即逝:「但那又怎样?一山不容二虎,我们两家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程陆无语,仰头将杯中的酒喝净。

  程陆又要了一杯酒,两人半晌无话。

  过了一会,韩月开口道:「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程陆犹豫了一会,道:「我不知道怎么说。或者,我不知道告诉你是否正确。」

  「无非你你老子又琢磨了什么对付我的方法。哼,说不说由你。」

  「唉,还是告诉你吧,也许过不了几天这些就不算什么秘密了。我父亲收罗了不少伟业的散户,现在他手上的股份,已经接近50% 了。」

  「哦。」韩月脸上不动声色,但心里绝对镇静不下来。

  伟业不是上市公司,它的股权分配基本上都在韩氏集团下属员工手中。说是员工,无非就是早期跟着韩伟华刀口舔血打天下的那帮人,他们年纪大了,韩伟华将公司股份打散分给他们,为的是给社团成员一个安家立命的资本,也免去刚入社团新成员的后顾之忧。

  现在程东升不顾情面将这些股份从社团老人那里抢过来,无疑是种杀鸡取卵的举动。憨了社团成员的心,那么无论黑道白道,韩伟华费尽心血打造的韩氏集团就很难正常发展下去。课时程东升是不管这些的,他要将韩家的产业尽数吞下,已经开始不择手段。

  想到这层,韩月伪装地再好,脸色也开始愈加难看。

  程陆似乎没有注意到韩月,接着说:「等我父亲手上的股份份额超过百分之五十,那么伟业集团就再也不是你能控制得了的了。剩下摆在他面前的问题,就只剩下你在股东大会上说的那句话—韩天回来了。」

  然后,他貌似无意地看着韩月:「韩天真的回来了吗?」

  韩月一个激灵,下意识答道:「当然,你怀疑我?或者你根本就是你父亲派来试探我的。」

  程陆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能这么问,说明你还是不了解我。韩天回不回来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我只在乎你这个朋友。如果你韩月哪天在塔市没有了立锥之地,我想我会很难过的。」

  面对真诚相待的程陆,韩月心底掠过一丝羞愧。

  两人是从小青梅竹马的挚友,从出生起到大学毕业,两人无话不谈。程陆喜欢男人,这导致两人的关系更像铁哥们。这家酒吧的环境是韩月和程陆都相当钟意的,从很久以前起,两人就很喜欢在这里谈天说地,喝酒聊天,不进包间,只坐吧台。不只程陆,韩月也感觉对方是自己唯一的至交好友。

  程陆从吧台的椅子上站起,整了整衣领,道:「今天来,我是想提醒你。如果你没找到韩天,那伟业你是肯定保不住的。但是如果你找到了,你就得小心了。我那老子是怎样的人不需要我再跟你说一遍。言尽于此,再见。」

  程陆从衣服里拿出三百块钱拍在吧台上,向外走去。没走两步,他顿了顿,回过头对着韩月的背影道:「我们还有没有机会一起去韩家老宅看看。」

  韩月怅然若失道:「看什么,捉迷藏吗?」

  程陆嘴角爬上一丝苦笑,摇了摇头,大步走出了酒吧。

  余杭一直在离两人不远的地方看着,虽然听不到两人之间的对话,但看情形,他隐约感觉到韩月的心情不会好。

  等程陆走远,余杭挪到韩月身边。

  「酒保,要一瓶威士忌,两只加冰的杯子。」

  「你要喝酒?」余杭问道。他不明白刚才仅仅要了一瓶百加得的韩月为什么现在想喝酒了。

  韩月给了他一个笑靥,没有答话。刚才她没有喝酒的对象,可是现在,她有了。

  酒和酒杯被摆在了韩月的面前,韩月倒了两杯,对余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余杭摇头道:「我不喝,一会还要开车呢。」

  韩月又笑了一下,端起自己那杯一口灌下去半杯,任由那野性的辛辣灼烧着自己的味蕾,良久才道:「你不敢。」

  又是这种态度,又是这种语气,余杭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他怒从心起,端起杯子一口将酒喝光。

  那是一种什么滋味啊,冰冷的酒液滑过口腔,刺激地余杭后脑发疼;接触到舌头的那一刻起,酒液又似乎由冰冷化作一团火焰,冲击着余杭的感知,一直到他尽力将酒液咽了下去,喉咙中回味出淡淡麦香,他感觉刚才那团火焰的温度在自己腹中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久久无法驱散。

  这就是黑麦威士忌的力量。正因为它浓郁的口感和刺激的感官,不再受到现代人的欢迎。

  看着余杭狼狈的模样,韩月呵笑出声。她将两人的酒杯倒满,挑衅似的问道:「还能来吗?」

  刚被一整杯威士忌折腾得够呛的余杭听了这句话,不由自主又是热血上涌:「能!有什么不能的。」

  两人推杯换盏,一瓶威士忌很快就见底了。

  韩月的酒量很好,而且大半瓶酒被她灌了余杭,这时候就好像没事人一样。

  反观余杭脸色绯红,眼神涣散,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明显是喝多了。

  韩月知道威士忌的后劲,余杭眼下虽然还有意识,一会酒劲上来后谁知道他会不会发酒疯?不在自己地盘上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她捅了捅余杭:「哎~ 走了!」

  「走?好。好。」余杭半梦半醒地说道。

  两人走出花都,眼前的情景着实吓了韩月一跳。酒吧街上挤满了各式各样的红男绿女,他们有的在放生高歌,有的亮亮搂在一起跳舞,有的摇头晃脑不知所云,有的抱着栏杆柱子大吐特吐。原本应该放在某酒吧大厅大号音响被人抬了出来,音乐放的即使在开放的酒吧街上也让人感到整耳欲聋。

  这是「炸吧」。疯狂的夜店男女在疯狂的气氛下失去理智,他们狂饮、嗑药、交欢,完全失去了理智。并且这次炸吧的规模很大,应该是从某个酒吧一角点燃了整个酒吧街,事态已经相当难于控制了。

  韩月知道,在这种情形下,警察甚至武警的到来应该很快,自己不适合再在这样的场合待下去,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可是事与愿违,在混乱的气氛中,韩月看见摇摇晃晃的余杭向人最多的地方挤了过去。韩月揉了揉太阳穴,暗叫一声头疼,跟了上去。

                第六章

  余杭不知过了多久,渐渐恢复了一点意识。以前也曾经喝醉,但绝不像他现在这样,头像要裂开似的,身上无一处不是酸痛难忍,喉咙里好像有火在烧,他从未感觉过睁开眼睛像现在这么困难。

  「好渴」他由衷地感慨着。

  不一会,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撬开了他的嘴唇,随之一道甘泉流入了自己的口腔。那水是那样清凉,那样甘甜,甚至带着一缕清香。余杭觉得自己从未喝过这样好喝的水,他贪婪的品味着,吞咽着,仿佛要把自己陷进无限对这甘泉的依恋当中去。

  喝了几口后,余杭又恢复了一点意识,他无限艰难地睁开双眼。

  他正躺在一张床上,这张床并不令他陌生,因为那是韩月的床。前几天,他正是坐在这张床边帮韩月剪开衬衫。

  「醒啦。」旁边的说话声让余杭彻底醒了过来,他砖头看去,只见一袭睡袍的韩月正袅袅站在床边,一手拿着一根吸管,一手端着一杯清水。

  余杭赶紧想坐起身来,他习惯性地用胳膊支撑自己的身体,没想到一阵剧痛从肩部传来,他痛哼一声又倒了回去。

  「白痴!」韩月嗔道,走到床边准备扶他起来。

  余杭赶忙躲闪,不让韩月扶到自己,忙着查看自己的手臂。

  手臂上的大块淤青让余杭吃惊,他扭头疑惑地看着韩月。

  韩月冲他努努嘴:「喏,还有那里。」

  余杭循着韩月的眼神看去,不由得又吃了一惊。他的右腿上的伤比手臂上还严重,膝盖肿起老高。

  「这,这怎么搞的!」余杭倒吸一口冷气。

  「你都忘了啊。」

  「我,我好像跟你喝酒,喝断片了。」

  韩月忍不住笑:「昨晚上酒吧街炸吧,你非要冲到人群里面跟人打架,全忘了啊。」

  余杭浑浑噩噩:「那,我这是被人打的?」

  「不是不是」韩月差点笑出声:「就你醉成那样谁打得过你啊,反而是你打趴下几个。后来你非要跑到楼上往下跳,我站得远拉不住你。还好是二楼,要不然,啧啧啧???」

  韩月的表情有点幸灾乐祸,折让余杭有些不忿。他无奈地又想躺下,一眼瞥见韩月手中拿的杯子,随即想到了什么,疑惑道:「刚才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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