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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红尘之梦回前尘.1914 - 1,2

[db:作者] 2025-07-05 19:09 5hhhhh 8540 ℃

  「若琳你等等我……」身后传来一个女孩的喊声,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奔跑脚步声,汪亚鹏回头向身后看过去,只见一前一后两个女孩,正向桥上跑来。两人都穿着同样的衣服:上身是淡蓝色的斜襟褂子,下身是黑色的长裙,脚上是白袜黑布鞋。两人都是齐耳的短发,手遮在额前,挡着雨丝,衣服的肩膀处已经被雨水打湿了。

  汪亚鹏一看两个女孩的穿戴打扮,就知道她们是学生,一路上看到的都是满清遗迹、陈腐装扮的行人,突然看到两个新时代、新风气的少女,不觉眼前一亮。

  心里暗暗寻思着:「看样子,她们应该是恩师的门生啊……」

  正愣神间,前面的女孩已经跑到桥上了,边跑边回过头,对后面的同伴喊道:「小雅你跑快点……看你衣服都湿了……咯咯咯……」银铃般的笑声,划破了寂静的清晨。

  女孩嘴上说笑着,脚下却没停步,可刚一扭回头来,突然发现眼前站着个打着伞的男人,眼看就要撞上了。女孩赶忙一个急收步,拧身想错过去,哪成想石板光滑如镜,脚下一滑,随着「啊……」的一声惊叫,一个趔趄,身体向后仰倒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汪亚鹏一个探身,伸出手去,臂膀揽在女孩的腰上,叫道:「当心……」女孩倒在男人的臂膀上,向后急速下坠的身子,瞬间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托了起来。电光石火之间,女孩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下意识地伸开双臂,抱住了男人的脖子。花容失色的女孩,惊魂未定,双臂紧紧搂着男人,都忘了松开。

  头靠在男人肩膀上,急促地喘息着。

  看到女孩安然无恙,汪亚鹏松开搂在女孩腰上的手,在她后背上拍了拍,柔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女孩这才从惊魂中反应过来,急忙松开搂在男人脖子上的双手,低着头向后退开两步,脸蛋羞得像块红布一样。

  「呼……呼……叫你跑……跑那么快……」后面追赶的女孩此时也跑了过来,一手拍着胸口,一手捂在腰上,急促地喘息着,似乎是岔气了。

  「你们是去学堂读书的学生吧?」汪亚鹏微笑着问道,一边说着,一边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公文包。刚才只顾伸手搀扶女孩了,夹在腋下的皮包掉在地上,已沾满的泥水。

  「啊……我来……」叫若琳的女孩抢先一步,捡起了地上的皮包,看了看上面的泥水污渍,用袖口在上面擦拭着。

  「不要,别把你衣服弄脏了,没事的……」汪亚鹏从女孩手里抢过皮包,从裤兜里掏出手帕胡乱擦了擦,夹在腋下。诚恳的目光望着两个女孩,等着她们的回话。

  「哦……是……我们……我们是白先生的学生,正要去学堂上早课的……谢谢……谢谢先生刚才出手相助……」女孩羞红着脸,小声说道。那个叫小雅的女孩,捅了捅若琳的腰,小声说道:「都怪你,出门不带伞……」说完,瞥了眼男人,脸蛋也是一片羞红,低下了头去。

  「呵呵,真巧啊,我也是要去学堂的,白先生是我多年的恩师,正要去拜谒他老人家呢,不如一起同路吧?这雨……你们又没带伞,衣服都湿了,别再着凉了……」说着,汪亚鹏举了举手里的大伞,示意三人共伞同行。

  两个女孩对视了一下,那个叫若琳的女孩说道:「不用了,谢谢先生……」

  说完,向汪亚鹏微微鞠了一躬,拉起还在迟疑着的同伴,向前跑去。

  望着远去的两个女孩,汪亚鹏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自己是一番好意,这事要是放在法兰西,女孩子是不会拒绝的。其实他心里也明白,中国毕竟不是法国,几千年的封建礼教,男女授受不亲,初次偶遇的少女拒绝与男人同行,也是很正常的。虽然她们比起那些没受过教育的国人们,要进步、开放得多了,但真要让她们跟一个陌生男人挤在一把伞下,似乎的确不太合适。至少,她们比起自己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妻子来说,已经是很不错了。一想到家里的妻子,汪亚鹏又是一阵神伤,不禁叹了口气,迈步前行。

  「干嘛不和那位先生同行啊?我看见你和他抱在一起了……还抱得那么紧…

  …咯咯……「小雅侧头靠近若琳的耳朵,手捂在嘴上笑着小声说道。前面不远就是学堂了,两人也有些跑累了,放慢了脚步,边走边聊着。

  「去你的,不许瞎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若琳羞红着脸,粉拳捶打着同伴。满脑子本来就都是那个男人的影子,此时让同伴这么一说,只觉得羞得无地自容一般。两个女孩一前一后嬉笑着,跑向学堂……

  若琳姓王,今年刚满18岁。小雅姓谢,叫诗雅,比王若琳小一岁,两人是姨表姐妹。谢诗雅的父亲是盐商,母亲早逝多年,父亲一直也未续弦。由于常年在外经商,家中也再无其他亲人,故将她寄养在王若琳家里。王若琳的父亲是个开明乡绅,年轻时曾经中过举人,母亲也多少识得一些诗书,因此一直就支持女儿读书习字。两个女孩从小就在镇上的私塾读书,虽说不是满腹经纶,但那些「四书五经」之类的,早已是不在话下。平日里,琴棋书画更是样样有所涉猎,虽不到精通的程度,但两人在当地早已是出名的才女了。两人跟随汪亚鹏的恩师白老先生学习多年,深得白老先生的恩宠和器重,希望她俩将来能一起考上「京师学堂」,成为国家的巾帼栋梁。

  两个女孩嬉笑打闹着,跑进了学堂,来的有点早,教室里空无一人。两人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开始打扫教室里的卫生,边干边说笑着……

  这是西塘镇上唯一的一间学堂,学堂的前身,是明朝时就开始设立的私塾,后来学生越来越多,清朝光绪年间又扩建过一次。民国建立后第二年,改为公立学堂,相当于现在的高中。不过由于当时的教育水平十分落后,来此读书的学生,还有刚从识字开始学起的,学生们的年龄也是参差不齐,而且三十几个学生里,绝大部分都是男生,女学生除了若琳和诗雅,还有两个年龄更小的,再无他人。

  也难怪,在那个年代,父母能让自己的女儿出来上学,已经是相当开明的了……

  汪亚鹏来到学堂门外,抬头看了看门楣上的牌匾,自己从这里走出国门时,牌匾上还是「西塘私立书院」,此时已变成了「西塘公立学堂」。学堂依旧,却已物是人非,虽时过境迁,却恍如昨日。

  汪亚鹏掏出怀表看了看,时辰尚早,估摸着此时恩师应该还在学堂后面的寝室里休息,于是收起雨伞,从学堂旁边的环廊绕到后院。恩师白老先生终身未娶,孓然一身,一生教书育人,镇上虽有一处房产,却常年不归,就以学堂后身的寝室为家,晚间在此批改学生文章、试卷,倒也方便。

  果然,刚到后院,就看见恩师白老先生,正背对着自己,在寝室前的门廊里,打着太极拳。虽然身手与六年前相对没什么两样,但那满头华发,和佝偻着的背影,明显苍老了许多。

  「恩师,学生亚鹏给先生请安了……」汪亚鹏毕恭毕敬地走上前去,对着恩师的背影,深鞠一躬。

  「哦……亚鹏啊……你终于回来了……好……好啊……」老先生回过身来,看见自己的爱徒,与六年前想比,更是一表人才、大有作为的模样,不禁大感快慰。二人四目相对,都是泪眼婆娑。师徒携手步入室内,自是一番道不尽的思念与情谊……

  此时前面的教室里,学生们都已到齐,却迟迟不见老先生来上课。大家面面相觑,最后一致推举王若琳姐妹俩去后面看看。

  王若琳拉着谢诗雅绕到后院,离老远就听见先生的寝室里传出阵阵说笑声。

  俩人蹑手蹑脚地来到寝室门外,从虚掩的房门门缝间向里望去。只见早上在桥头所遇的男人,正和先生坐在床上促膝畅聊,看样子,两人关系十分亲近。早上偶遇时太过仓促,也没顾上仔细打量男人的衣着、相貌,此时两个女孩都不免好奇地仔细打量起他来。

  男人白净而又俊朗的脸庞,透出一股儒雅的英气;上过发蜡的头发精心梳理过,干净利索;一身灰色的西式洋装,里面是雪白的衬衣和灰色的马甲,配上浅蓝色的领带,显得格外的潇洒、精神;黑色的皮鞋鞋底虽然粘了一些泥水,但鞋面依旧是光可鉴人。整个这一身西洋化的装扮,配上男人挺拔、高挑的身材,好一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美男子啊。看惯了身边那些灰头土脸、长袍马褂的人们,只觉是天壤之别,两个女孩都觉得眼前一亮,芳心中犹如小鹿乱撞,阵阵春潮涌动……

  两个女孩摒住呼吸,趴在门外听了一会,从屋内两人的对话中,大概了解了男人的来龙去脉。知道他是刚从海外留学归来的新青年,以后是要接白老先生的班的。女孩们不禁心中一阵暗喜,今后能有如此英俊儒雅、一表人才的美男子,做自己的老师,那真是一种福气啊。

  虽然都是春心萌动,但姐姐王若琳似乎比妹妹谢诗雅的感觉更为强烈。早上桥头那惊魂一刻,不经意间的一搂一抱,男人结实有力的臂膀、宽厚的胸膛,还有那体贴而又关切的话语,无不令王若琳心驰神往。此时透过门缝偷偷窥视着男人,越发觉得他是那么的亲切,真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喜欢。两片红霞早已飞上脸颊,芳心暗许,砰砰直跳。

  谢诗雅在后面轻轻拽了拽姐姐的衣袖,若琳回过头来,诗雅冲屋里努了努嘴,示意要不要去叫先生。若琳摆了摆手,拉着妹妹,蹑手蹑脚地离开先生寝室,小声说道:「别打扰他们了,咱们回去等着吧……」

  两人回到教室,把要换老师的消息跟同学们一说,尤其是说到新来的老师,是个留学归来的新青年,而且仪表堂堂、一表人才时,大家既惊喜,又舍不得朝夕相处的白老先生,一时间,教室里「叽叽喳喳」的乱作一团……

  「嗯哼……」一声咳嗽,从教室门口传来,透着一股威严。学生们立刻各自归位,只见白老先生被一个年轻男子搀扶着,走了进来。两人走到前面讲台前,男子扶着老先生在椅子上坐下,在一旁垂手而立。

  「先生好……」学生们齐刷刷的站起身,向老师深鞠一躬。

  「同学们好……大家请坐……咳咳……」老先生边说边咳嗽着,身旁的男子赶忙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同学们,为师与大家朝夕相处,情同父子,实在是难以割舍。但为师年事已高,近来又时时有恙,深感力不从心,恐是到了解甲归田之时啦……咳咳……」

  说着,又是一阵咳嗽。

  「同学们,为师与大家临别前,替大家安排了更好的老师,就是这位年轻人……」说着,指了指身旁的男子,继续说道:「汪先生,多年前即是为师爱徒,年轻有为,志向高远,游历西方诸国多年,学有所成。日前归国,立志以所学成就报效家乡,今后汪先生就是各位的老师了。大家务必要跟随汪先生,用心读书,发奋图强,将来做个对国家有用的栋梁之才……咳咳……汪先生尤其擅长英、法等西文,这点,可比为师强多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咳咳……从今日起,汪先生就正式开始为各位上课……」说完,老先生带头鼓起掌来。

  虽然学生们已有心理准备,但真的面对恩师亲口说出这番话时,大家还是不免有些伤感。掌声虽然一起响了起来,但好几个同学的眼眶都已湿润了……

  新老交替,是谁也无法抗拒和改变的事实,尽管大家对老先生情深意切、依依不舍,但更多的是对新老师的期望和企盼。汪亚鹏将老先生送回寝室,回来后正式向大家做了自我介绍,一一点名,与学生们相互认识。

  「王若琳同学……」汪亚鹏看着花名册喊道。

  「到,汪先生好……」王若琳站起来,面向汪亚鹏深鞠一躬,双手揉搓着衣襟,半低着头,脸色一片绯红。

  「哦……是你啊……早上……没有伤到你吧?以后出门看天色不好时,记得带伞啊……」汪亚鹏十分关切地问道,趁机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孩。

  王若琳身材不高,能比自己矮将近一头,身材倒是发育的很好,显得娇小玲珑、苗条曼妙。淡蓝色的学生装胸前,被两个饱满的乳峰顶起,虽然女孩低着头、含着胸,也难以掩饰衣服下面那对丰挺的椒乳。袖口外露出一截白皙的藕臂,纤细、秀美的手指互相缠绕在一起,揉搓着衣襟。虽然下身被又宽又长的裙子遮盖住,但从裙摆下露出的一截小腿,可以看出双腿是笔直而又雪白的。此时她羞涩的表情和忸怩的姿态,一看便知,是因早上桥头那段经历所造成的,少女天然的的羞涩,一览无遗。

  「谢谢先生,学生记得了……」若琳小声回答着,头更低了。

  「请坐下吧……谢诗雅同学……」汪亚鹏继续点名。

  「到,汪先生好……」谢诗雅站了起来,也是面向汪亚鹏深鞠一躬,跟表姐一样,双手揉搓着衣襟,半低着头,眼睛却不时向男人撇去,显得有些俏皮。脸色虽然没有若琳那么羞红,却也是一层红晕了。

  谢诗雅的个头跟王若琳差不多,身材也是娇小玲珑型的,只是胸前那一对椒乳,似乎稍微小了一点,按她这个年纪,倒也算发育的很好了。四肢、皮肤看起来都跟王若琳的差不多,连容貌也有几分相似,只是神态显得更加稚嫩一些,似乎还没有完全长开,略显青涩。

  两个女孩都是美人坯子,亭亭玉立、俊秀娇美,若是再等上一、两年后,必将出落得更加鲜嫩水灵、光彩照人。两个美人,在一群男学生当中,尤其显得鹤立鸡群一般,引人注目。江南出美女,一点都不假,这两个女孩尤其如此,再加上这一身学生装,那种清新脱俗的美丽,扑面而来。汪亚鹏不禁都有些看呆了,眼神在两个女孩脸上、身上游走着,甚至都忘了继续点名……

  按照白老先生交代的课程进度,汪亚鹏顺利地将一天的课都教完了。对于一个留洋归来的高材生而言,这些国文、数学、西文之类的课程,真是小菜一碟,信手拈来。学生们已经喜欢上了这个新来的年轻老师,不仅教学风格与白老先生完全不同,清新扑面,灵活多变,而且言语之间除了博学、儒雅,更透出些风趣与活泼,听起来一点都不枯燥乏味,反而像是一种享受一般,受益匪浅。最后,汪亚鹏给学生们留了一份课余作业:用新体白话文,写一篇文章,题目叫做「论新时代中国之方向」。

  出这样的题目,汪亚鹏一是想考察一下学生们的文笔水平如何,二是想看看学生们对于国家前途和自身志向的想法、表述。文章的题目有些难,以前白老先生很少出过此类的论述文题目,即使出题,也是要求学生们也旧文体格式书写。

  毕竟老先生是以传统八股文文体见长,国文课还是多以诗词歌赋为主。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天。汪亚鹏收拾好课本、教具,跟学生们道过别,去后院找恩师继续叙旧。大部分人都回家了,教室里只剩下四、五个同学,聚在一起讨论老师留的作业,不知道这文章该怎么写。若琳和诗雅姐妹俩由于没带雨伞,索性也留了下来,参与大家的讨论。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渐渐有了比较清晰的思路,几个男同学陆续起身离开教室回家去了。若琳托一个同学给自己父母捎句话,说她俩要晚点回去。姐妹俩一边继续讨论着,一边铺开笔墨纸砚,在课桌上写了起来。

  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雨却并没有要停的意思。那时候西塘这个小地方,还没有大面积通上电,镇上除了几户官宦商贾人家有电灯外,大都还在使用烛火照明,不过学堂里倒是已经用上了电灯。教室里光线越来越暗,若琳起身拉亮电灯,两个女孩正在写作的兴头上,脑子一经开窍,似乎才思泉涌一般,一发而不可收,没过多久,文章就写出了大半。不知不觉中,天色已是完全黑了下来。

  「哎呀,你们怎么还没回去?天都黑了……」两个专心写作的女孩,被汪亚鹏的问话打断了思路,一起站起身看着老师,若琳不好意思地说道:「先生,我们没带雨伞,在这把先生布置的文章写完,晚一点回去……」

  「怪我怪我,忘了你们没带伞了,你们也不早说,拿我的伞回去就是了嘛…

  …「汪亚鹏拍了一下额头,有些自责地说道。刚才一直在后院与恩师叙旧,聊到天都黑了才起身告辞,准备回家。看见教室里亮着灯,没想到是两个女孩还在教室里没走。

  「谢谢先生,早上先生出手相助,还不知如何答谢先生呢,怎能再麻烦先生?

  一会雨小一点我们就回去,先生不必为我们操心……「昏黄的灯光下,身旁一脸关切的男人,看起来是那么令人温暖。若琳说着,脸色不禁又有些羞涩起来。

  汪亚鹏看了看两个女孩书桌上的文章,见洋洋洒洒已写了不少。尤其是卷面干净整洁,很少有涂改之处,且字迹隽秀、舒展,不禁暗暗赞叹。他先拿起诗雅的文章看了看,又拿起若琳的。虽然两人的文章都没写完,但从结构上看,主题鲜明,立意深刻,有叙事,有论述,文笔流畅,用词准确。虽不算字字珠玑,但以两人的年纪,能写出如此文章来,也算是上乘之作了。尤其是若琳的文章,字里行间,可说是文采飞扬,对国家的命运、未来的前途,以及自身的理想和抱负,紧紧联系在一起。表面虽似娓娓道来、波澜不惊,实则暗潮涌动、惊雷蕴藏。汪亚鹏边看,心中边暗暗称赞,即使是自己这受过西方高等教育之人,文笔也不过如此,何况是出自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之手呢?那隽秀、有力的字迹,更是不像女子所书,反倒透出一丝豪气。汪亚鹏突然开始对两个女孩,尤其是王若琳,刮目相看起来。

  其实刚才与恩师叙旧、闲聊时,白老先生还提到了若琳和诗雅,说她俩是自己所有门生当中最得意的两个,说她俩才貌双全,刻苦上进,小小年纪已是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更是博学多才。不要说是女子,就算是在男人当中,也不多见。

  假以时日,必将成为大有出息之人,甚至成为国家栋梁之才,也未可知。现在从这一篇尚未完成的文章上看,汪亚鹏已完全理解了恩师对这俩女孩的赞赏与器重,不得不令人佩服。

  「好文章!真是好文章啊!」汪亚鹏手捧着若琳的卷子,都有些爱不释手了,不禁由衷地赞叹起来。从头又看了一遍,边看边点评着,遇到妙语佳句,更是「啧啧」称赞,言语间尽是溢美之情。

  两个女孩得到老师的首肯,自是喜不自胜。尤其是王若琳,自己的卷子被老师拿在手里,半天都舍不得放下,从老师频频点头和溢于言表的赞美中可以看出,老师对自己的文章是十分满意的。若琳被老师夸奖、赞美得都有些手足无措了,只觉得越来越害羞,脸蛋越来越热,连耳根都羞红了。低着头搓弄着衣角,也不敢说话,眼角偷偷瞟着面前的男人。虽看不到男人的面容,但那一身洋装的挺拔身板,已足以使心中的小鹿,四下乱撞起来……

  汪亚鹏将若琳的文章来回读了三遍,才有些不舍地放了下来。很久没有读过如此好的文章了,又是出自这样年轻、美貌的女孩子之手,实在是令人拍案叫绝。

  就算是还未文成的文章,也足以可以达到范文的标准了。

  他掏出怀表看了看,时候已经不早了,赶忙说道:「快收拾收拾回家吧,别让家里等急了,我送你们回去……」说着,拿起讲台旁的雨伞。

  两个女孩对视了一下,开始收拾桌上的纸笔、文具。虽说心里还有少许犹豫,但没有再像早上那样的拒绝了。早上是陌生的男人,现在是自己的老师。别说是老师要送学生,就算这个男人是个陌生人,此时也是再难以回绝了。因为春心萌动的女孩们,已经在不经意间,芳心暗许,深深地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一把大大的油纸伞,遮挡着细密的雨丝,伞下三人挤在一起,雨夜同行。黑漆漆的街道上,本就没几盏路灯,道旁人家窗内洒出的微弱光亮,间或映照在石板上,反射出点点昏黄的亮光。汪亚鹏生怕走快了,会淋到两个女孩,特意放慢脚步,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雨伞虽大,但也只能遮住三人的头部,若琳和诗雅一左一右,挤在汪亚鹏的身侧,也不敢太过靠近男人,两人露在伞外的一侧肩膀,渐渐被雨水淋湿了。男人看在眼里,伸出手去,关切地将两个女孩分别向身边揽了揽。与心仪的男人共伞同行,女孩们本已十分羞涩,被男人伸手揽在肩头,身体与男人紧紧挤靠在一起,越发的害羞起来。夜色中,两个女孩的脸蛋早已羞得像红布一样,却又不好抗拒老师的关怀、呵护,半边身子也被雨水淋湿,很不舒服。只得缩着身子,小鸟依人般的靠在男人身旁。

  不知不觉间,三人走到了「送子来凤桥」。汪亚鹏站在桥头停顿了一下,说道:「桥上湿滑,你俩抓着我的胳膊,小心跌倒……」说完,将两只胳膊微微张开,左右看了看两个女孩。

  诗雅将身子往男人身上靠了靠,乖巧地揽住男人举着伞的胳膊,若琳却低着头没有动作。毕竟比妹妹年长一岁,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她是十分清楚的。虽说身旁是自己的老师,本该是像自己的兄长和父亲一样,但恰恰是由于自己已对这个男人怦然心动,反倒觉得十分的羞涩和忸怩起来。但老师的一番好意,自己又不知该如何拒绝,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汪亚鹏见若琳低着头迟迟不动,立刻明白了她是害羞心理在作怪,虽不好强求,可这么耗着也不是事。索性伸过手去,插入若琳腋下,揽住若琳的胳膊,将女孩的身子向自己身边拉了拉。

  虽然只是轻轻地一拉,那有力的大手似乎是难以抗拒一般,若琳绵软的身子立刻向男人倒去,女孩轻呼一声:「啊……」,下意识地想挣脱开,却似乎一点力气也没有,甚至连头都在不经意间,靠在了男人的肩膀上。女孩只觉腋下那只大手,既温暖又有力,胳膊被抓握在手掌心里,似乎十分的舒服。而手背若有若无的,已触碰到了自己衣服下的玉乳边缘。学生制服下只有一件薄薄的亵衣,隔着两层薄薄的布片,男人手背上的热度,瞬间就传递到敏感的乳肉上。虽说只是轻轻碰触到玉乳的边缘,但从未与男人有过任何亲近的若琳,依旧是像浑身过了电一般,一阵酥麻,大脑更是一片空白,晕晕乎乎的。

  此时汪亚鹏倒是没有一丝邪念,虽说左右身侧,一边一个美少女,但身为正人君子的教书先生,满脑子只是想着,要尽快将两个女学生安全护送回家。他确认两个女孩不会在桥上滑倒,开始迈步上桥。拱形的石板桥,被雨水冲刷得分外溜滑,汪亚鹏一手一个女孩,不能去扶栏杆,不得不格外小心。

  桥虽不长,却好似永远没有尽头一般。纵使汪亚鹏如何正人君子、心无旁骛,也渐渐有些心猿意马了。左边的谢诗雅,双手环绕在自己的左胳膊上,小鸟依人般的身子,紧紧挤靠着自己。女孩的右乳顶在自己左胳膊上,那尚未完全发育的嫩乳,又酥又软的张力,透过自己的西装和衬衫,压迫着自己的胳膊。而右边的王若琳则更要命,自己插在她腋下的手,被女孩用胳膊紧紧夹着,纤细、柔弱的胳膊,几乎被自己的大手手掌环绕过来。女孩温热的腋窝,似乎在微微颤抖着,手背上除了肋骨反馈过来硬硬的触感,还有阵阵酥软、滑嫩的肉感,那肉感,是来自于女孩的左乳。

  若琳比诗雅发育得更早、更好,十八岁的女孩,早已拥有一对挺拔而又丰满的酥乳。在那个深受封建礼教的年代,纵是受过教育的若琳,有时也会恨自己那一对饱满的玉乳,长得太快、太大,感觉十分害羞。尤其是这一、二年来,秋冬季还好些,一到春夏,身着薄衫时,那一对玉乳好似呼之欲出一般。若琳能够感觉到,学堂里的男同学们,总是会拿眼偷偷瞄自己的胸部。可越是恨一对玉乳长的太快、太大,它们就越是疯长,要不是必须身着学生制服,真恨不得穿件皮袄出门呢。

  此时被男人抓着胳膊,自己能够感觉到,男人的手背碰到了自己的玉乳。本想用力夹紧胳膊,阻止那大手对玉乳的触碰,却好似根本无用。反倒是随着脚步和身体的移动,自己那又大又圆的玉乳乳肉,在那大手的手背上,颤颤巍巍地刮蹭着,痒酥酥的,说不出来的舒服。若琳只觉得头越来越晕眩,螓首无力地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双眼几乎都闭上了,脚下完全是无意识的、被男人带着向前挪动。

  不知不觉间,身子甚至慢慢向男人这边微微转了转,本来只是玉乳的边缘刮擦在男人手上,现在却像是有一股磁力吸引一般,主动将大半个玉乳乳球,挤压、刮蹭在男人的手背上,去寻找那带给自己酥麻电流的触感,和温暖的热度……

  汪亚鹏被左臂和右手上两团酥软的嫩肉,撩拨得心猿意马,越来越难以自制。

  尤其是右手手背上的触感,更加明显。不仅仅是只隔着女孩薄薄的衣服,女孩有意侧转过来的身子,使原本只能碰到嫩乳的边缘,变成半个乳球都挤压在手背上。

  随着脚步的移动,起伏的身子带动着那浑圆、饱满的圆球,一颤一颤地刮蹭在手上,酥软、绵柔而又充满张力。恍惚间,汪亚鹏甚至有一种要反手去抓揉那团嫩肉的冲动。昨夜与妻子那不算尽兴的交欢,体内好似有一股被压抑着的喷泉,此时瞬间喷涌而出。汪亚鹏也不知是该走快点,还是走慢点,好像更盼着这座石桥,永远也没有尽头一般……

  一段无比漫长的路,三人谁都没有说话。从桥上走下来,回到了平地,两个女孩却谁都没有变换身体姿势,依旧是一左一右,紧紧倚靠、偎依在男人身上。

  汪亚鹏似乎也忘了已经走在平地上,双臂甚至还有意无意地更加向里收紧了一些,享受、回味着这短暂的甜蜜……

  将两个女孩送到家门口,师生三人就此做别。汪亚鹏意味深长地望着两个女孩,两个女孩都是脸色一片绯红。尤其是若琳,心中的小秘密好像被老师看穿。

  男人的眼神中,闪烁着一道明亮而又灼热的光芒,似乎要直直地刺入到自己的身体里。若琳只觉得浑身上下好像被剥光了衣服一般,如芒在背,无地自容。

  向老师鞠了一躬,一句话都没说,拉起妹妹,转身匆匆跑回屋内……

  汪亚鹏独自回到家中,一路上都有些精神恍惚,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似的,满脑子都是两个女孩的身影。尤其是王若琳,她的才华,她的容貌,还有她那饱满、绵软的玉乳,那有意压向自己的身子,那娇羞无限的神态……越是不想去想这些,就越是挥之不去,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直到洗漱完毕,坐在床沿上,还在愣愣地发着呆。

  「相公,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已经躺在被窝里的章氏,自然不知道丈夫在想什么,还以为是白天教书太过劳累,关切地说道。

  「啊……哦……好好,睡吧……」汪亚鹏从幻象中惊醒过来,起身吹灭了蜡烛,脱衣上床,钻进了被窝。

  躺在被窝里,汪亚鹏却一点困意也没有,望着头顶床架上的雕花,愣愣地出神。眼前又难以控制地出现了王若琳的身影,她的音容笑貌,和那团酥软的乳肉……想着想着,渐渐感到下体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阳具一阵紧似一阵的鼓胀难忍。恰在此时,肚皮上伸过一只凉丝丝的小手,轻柔地摩挲了两下。汪亚鹏侧过头来,只见身旁的妻子,双眼正直勾勾地望着自己,眼中流露出一丝渴望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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