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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二][沈谢2.0]白衣红里(其一)

[db:作者] 2025-07-05 19:12 5hhhhh 8210 ℃

雨后的流月城到处弥漫着一股泠然而锋利的味道,每一口呼吸都好像将刀在胸腔划过一般,让人连心口也泛起尖锐的疼痛。

寂静之间早已空无一人,谢衣扶着石壁一步步走回住处,刚合上门,脚下便一个虚浮,靠着门板徐徐滑了下来,他的耳边像是有无数小虫在嗡嗡鸣叫,眼前忽明忽暗着,而一切都是光怪陆离,不可捉摸的。

有时他看见沈夜的眼睛,那深沉的黑色,黑得清澈和透明,几乎要将自己溺死其中;有时他也听见无数的声音,偶尔是风沙呼啸的声音,偶尔是砾石滚动的声音,偶尔又是谁人长长的叹息声,都是近在咫尺而又遥不可及的。

他听见有人说:

“暌违多年,一夕得见,当真令人心绪难平。”

“恐怕连你自己都不明白,今日这一幕,究竟何等荒谬。”

“时隔百年,你想说的,只有这些?”

“百余年来……无数次想要问你……”

“——永别了。”

然后是灼灼的剑光和对方深深的眼睛,那么毫无防备地落进自己眼底,只怕这一生也不会像铭记这把声音和这双眼睛般铭记过谁。谢衣乍然惊醒,似乎睡了很久,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的,好一会儿才意识到那并非剑光而是门外照明用的火光,还有众多错落的脚步声,谢衣将门推开,拦住路过的一个人,对方作寻常医官打扮,看见脸色苍白的谢衣也是一惊。

谢衣颔首问道:“足下为何深夜行色匆匆,城中发生何事了?”

那医官曾在寂静之间与谢衣有过一面之缘,是以并无隐瞒,答道:“实不相瞒,今夜曦小姐似是受神血反噬,我等受大祭司传召,正在赶往大殿之中,阁下可要同往?”

闻言,谢衣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不见了,恰好目光落在医官身后干燥的青石板路上,既而转首接道:“请问距小曦小姐被送进矩木已经几日了?”

医官面露疑惑,只道:“阁下就莫要说笑了,这才三日,怎么就忘了时辰?”

医官说完后见他面无人色,唤了几声都不见答应,最后告了声辞也就随人群走了。

谢衣回到屋中,坐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刚执壶便听“哐啷”一声,失手打翻杯盏的声响,他指尖微颤,终于还是垂了手去,一个人呆坐了许久。月影西斜,照在地上,一眨眼居已经是下弦月了,此时,耳边忽然闻得敲门声,仅是一声便没有再响,若不在意倒像是错觉一般,谢衣听了却并未去应。

直到过了一盏茶时间,他这才后知后觉地起身走到门前,分明不见屋外有什么人影,迟疑了一下还是慢慢伸手将门打开,甫开了一道细小的门缝便见一只苍白的手蓦然横插进来握住门扉,谢衣猝不及防,再想阖上已是不及,只能怔怔地往后退了两步,后腰撞上桌沿这才止住了脚步。

沈夜站在门口,神色如常地说:“不请我进去坐坐?”说着却已经径自抬脚迈了进来,反手将门关上了,随后坐到桌边将谢衣打翻的茶壶杯盏重新扶正,自斟自饮起来,“都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我又非恶鬼……”他似是笑了一下,“你怕什么?”

沈夜看着谢衣,目光幽深而无光,问他:“还是我看起来很可怕?”

谢衣微微闭眼,几乎叹息道:“阿……”张了张唇,终究没能喊出那个名字,只说:“你可有不适?”

“不适?”沈夜把玩着手中杯盏,杯中一碗茶露晶莹碧绿,淡淡道:“你若进过矩木,受神血三天三夜的灼烧之苦,就不会问我,是‘适’还是‘不适’了……”他云淡风轻地朝谢衣看过去,语气轻松得仿佛只是浇了场雨,得了场风寒,睡了一觉就可以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谢衣听他这样说,反而闭眼将眉皱得更深,似乎无法继续听下去,沈夜注目着他的表情道:“你这样如临大敌又是作甚么,我今日来,只是为要回一样东西。”

谢衣紧紧倚着桌子才没能让自己在他面前倒下,道:“我并没有什么能给你的。”

沈夜却道:“你不给,那我就只有抢了。”眼见他抬起右手,五指猛收向他面目抓来,谢衣只觉得这一幕何其相似熟稔,依稀还是昨日月下捐毒,连那月光也是一般无二的凄冷,照得人周身泛凉,浑浑噩噩之下一时竟忘了抵抗,片刻后,已被沈夜狠狠扼住了颈项,再也不能动弹分毫。

耳边几乎能听到脖颈咯吱碎裂的声音,谢衣的身体明明就不会感到窒息疼痛,然而心中却被那种彻头彻尾的绝望凉意淹没了,原来这一次,他要的是他的性命。沈夜一点一点拢紧手指,观察着谢衣的脸,漫不经心道:“我本来想看一看你难受的样子,却不料只闻得这令人生厌的木石作响的声音,真是听也听够了!”

说罢便将他随手掼到墙上,谢衣撑了几下没能起来,全身像是散架似的,他原先便被神血所伤,如今更是没有半点力气,沈夜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他,慢慢说道:“过了今年,小曦就十三岁了。”沈夜依旧慢慢的,听在谢衣耳里却依稀远去,很不分明,“他们说,每过三日她便会受神血反噬,不管是记忆还是身体永远都将停留在那个雨夜里。”沈夜背着月光站在他跟前,即使谢衣抬头,也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她再也长不大了。”

“纵是生还,这般活着,与死何异?你来告诉我,我妹妹有什么错,她才十二岁,只因我兄妹二人皆姓沈,便合该要受这天谴神责?”他伸手捉住谢衣的衣襟,将他一路拖到床上,谢衣朦胧中似乎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忽然聚起所有的力气,软软地攀住他的衣袖,虚弱道:“你……做什么……”

沈夜扯开他的衣带,慢条斯理地将谢衣双手绑在床头,极慢地俯下身子,看着他的眼睛道:“我说过,我来取回属于我的东西。”

谢衣无力地挣了挣手,眉头紧紧锁起,吃力地摇头道:“你若还有一丝清醒,就知道自己定会为今日后悔……你清醒一点……”

沈夜俯视着谢衣,将他与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剥去向床下一扔,“你看我如今可像不清醒的样子?”他喃喃道:“已经不能更清醒了……”

所以,不妨让我更后悔、更后悔一些。

他伸手按住谢衣颤抖的腿,扣住他的膝弯强硬地向外打开“你曾说我不知道自己在要什么,现在我告诉你了,我就要这个。”

混乱中,谢衣一头乌发早已披散下来,他觉得一生都不会有比这还令人崩溃、害怕的事了,原来他面对着这个人,长久不能知的感情,是一种畏惧。他原以为他可以很从容地面对任何人事物,他以为自己可以从容地受他折磨,受他怨恨,然而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沈夜以这样的方式折磨着自己,怨恨着自己,他一直不能忍受的,是沈夜伤害他自己。当痛苦变成相互的,他与他注定一生都将无法从中解脱,谢衣挣扎着喊道:“你不能这么对我,也不能这么对你自己!”

月光隔着窗户清冷地落在肩头上,疑是无数雪白的梨花悄然绽开又倏尔败落,沈夜冷冷地看着他,冷冷地说“我会使你知晓,我可以。”

我可以这么对你,也可以这么对我自己。

沈夜朝他压下来的时候,谢衣惶然睁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物一样,床栏被他挣得蓦地一响,那一瞬间,他的身子像快速枯萎的植物般瑟瑟地蜷在一起,唇中只剩下丝丝抽气的声音,浑身上下都在细细地颤抖着,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其他什么的,沈夜依旧在坚定而缓慢地进入他,像是一把极锋利的楔子迟钝地将人从里向外劈开,无从逃脱。

谢衣的耳朵里又开始出现嗡嗡的虫鸣声,一会儿是小孩子软软的声音,他说:“我不变。我若变了你提醒我好了,我再变回来就是,我肯定能变回来。”

一会儿是少年微醺的声音,他说:“什么人都行,只要你不骗我就好,谢衣你要答应我。”

一会儿又是谁固执的声音,他说:“你好、你值得,我要那么多漫长的时光做什么,你只管回答我,你可不可以?”

这些话好像他梦里的樱花纷纷而落,覆盖在身上,要将他们双双埋葬。

然后是谢衣自己的声音,他听见自己艰涩地唤着:“……阿……夜。”

原来他竟承受不住这样的感情。

有温热的液体顺着沈夜的下颔滑落,一滴,又一滴,缓缓坠上谢衣的苍白的面颊上,滑进鬓发里,月光照不见他的眼泪和悲伤,谢衣想要摸摸他的脸,才发现自己一点都动不了,只能随着沈夜不断的沉浮着,他每向前顶一下,谢衣的头都会重重地撞在床头,发出沉闷的响声。

身下的被褥已经被血洇得柔软而潮湿,沈夜笑了笑,伸手在他腿间抹了一把,一面将湿漉漉的手指按在他锁骨上摩擦着,留下一段嫣红的痕迹,一面笑着喘息着,好奇地问他:“这是血吗 ?”

“居然会流血,那会不会流泪?让我看一看,你究竟被做的有多逼真。”

他恶狠狠的,仿佛在用凶悍掩饰着虚弱,却有越来越多的水珠大颗大颗溅在谢衣的眼睛上面,令他视线朦胧,谢衣想伸手抱一抱他,就像以前无数次那样,最后却只说了两个字。

“别哭……”

他说阿夜别哭。

狂乱和愤恨已经让沈夜变得听不见他的话了,只能更加反复地索取着,用他的手指和身躯,越发催动了癫狂。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连这里也做得如此惟妙惟肖。是谁!是谁让你有这种需要的!明明不是真的,为什么还要像人一样活着!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沈夜声嘶力竭地说:“为什么要来骗我!”

他死死抵在那具火热的身体里,热烈的欲望在他身体里狂怒地驰骋着,谢衣的肌肤本来是极苍白的,却因这持久的煎熬浮起片片潮红,朝霞似的笼在身上,变得越来越烫,他蜷缩地更厉害,将脸埋在凌乱的头发里,哑声道:“别……别看我……”

沈夜撕扯着他的嘴唇,柔软的发丝纠缠在一起,不知咬断了谁的头发,沈夜扶住他的后腰,将他不断向自己压进,好像只有这样一起死去才是好的,才是快乐的,与此同时,又好像无论如何也是痛不欲生的,于是,只能无助地将它持续下去,直到体内叫嚣的野兽逐渐平息下来,他们的身体在月光下如银波般急骤起伏着,沈夜才颓然地倒在谢衣身上,剧烈地喘息着。

他有那么多为什么,每一种都是令人绝望于开口,而月色冷淡如白霜,只有谢衣无意识地轻声呢喃回答着他。

他说,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

那细微的声音如此悲伤,响在寂静的夜风里,在流月城无尽的矩木和殿宇间穿梭……

窗外高台上,注视着这一切的人转身离去,一段雪白的衣尾从石阶下缓缓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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