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什么？！不干？你他妈的少装正经！”

穿红色T恤的“板刷头”狠狠地把我推倒在地，受到冲击的身体就这样撞击到了凹凸不平的水泥地，肘关节跟着撞到了路灯的灯柱，“嘭！”的一声响，整条手臂都麻了。

我没有吭声，用另一只手徒自摸索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臭小子……”

一旁脸上长满了胡子的男人二话不说就是一记老拳往还没站稳的我的脸上招呼。

“呜……”

来不及闪躲，我重新坐到了地上，接连两次的重击让我全身的骨头几乎都散了架，左脸上更是火辣辣地痛成一片。

他们的老大——染了一头金发的男人从裤兜里慢吞吞地掏出了打火机，点燃一支烟，夹在两指之间吸了口，在我面前蹲下，伸出手托起了我的下巴， “呼”地一下，把烟尽数喷在了我的脸上。

“你也真是，何必要自讨苦吃呢？……啧，都流血了。”

他歪着头不紧不慢地说，似乎已经将我视为囊中之物。

我不安地望着眼前的三个男人，紧迫感让我口齿不清。

“我……已经不做那种事了。也找了份正当的工作……。”

明知没有什么出路，我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希望逃过这劫。

“哈？正当的工作？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

男人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显然对我之前屡次的“拒绝申明”相当恼火。

“你自己是什么货色你自己最清楚，既然出来卖过，那骨子里就一辈子都是个淫荡的贱货！你给我好好记着！”

“老大，少和他废话了……”

男人们显然已经没有耐心再多费口舌，互使眼色之后，便同时一拥而上……

“啊！”

短促的惊呼从我嘴里迸出，身上的衬衣形同虚设般地被粗暴地撕裂，裸露的皮肤与午夜潮湿的空气相接触——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虽然不甘心地想要逃脱，可当我向后挪动身子时，却发现背靠着一面斑驳破旧的墙。双臂也被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地压制住。下一秒钟胸前的微凸已被眼前叼着烟的男人把玩在手。

“我劝你最好不要做无谓的挣扎，这么晚了不会有人跑到这种偏僻的小巷子里来的。”

男人揶揄地笑了笑。

“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做，应该知道怎么办吧？”

他站起身，利落地把皮带松开，扯下了拉链……

“不……不要……唔、唔唔唔……！！！”

昏黄的灯光下几条影子重叠着，仿佛魔鬼一般。激烈的喘息和压抑的低吟相互交错，寂静的暗夜里显现的是触摸不到的伤痕。

人类丑恶的欲望慢慢吞噬着我，谁也不知道这罪恶将持续到何时……

谁来，救救我……

比刀子还要锋利的凶器在我体内粗鲁地抽送，前面涨大的欲望被一双手恶意地在根部掐住，只能以半勃起的姿态承受这难以忍受的痛苦，随着男人们的器官越来越容易地从我的后面进出，我知道那是流出的鲜血充当了润滑剂作用的缘故。

……我的神志开始不清，疼痛感从几个脆弱的部位蔓延开来，渐渐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手脚仍然被人制住——虽然这已毫无意义，在这种情况下我根本连维持自我意识的能力都快丧失了。

也许就这么昏过去会比较好，但是连这点微末的希望却也还偏不能实现。

真的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然而……与此同时，我听到了这暗之夜里的一抹天籁，那是——人的脚步声，并且朝这里走过来了。

那虽然是沉重的、急促的、步调紊乱的声响，但确确实实是向着这里过来了。

刹那之间，我以为是老天终于开眼——因为那个人在我面前停了下来。

在我身上施暴的三个人继续着刚才的兽行，沉浸在淫乱的快感中，没有丝毫的顾虑。

但是我很清楚，凭借我的职业锻炼出的敏锐直觉，我知道那个站在我面前由于背光看不清脸，着一身黑色衣服的男人有着令人胆颤的压迫感。

这里即将上演的算是“英雄救美”的俗套肥皂剧桥段么？

简直像做梦一样，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会和自己搭上边。

当然，这不是重点。

我想说，重点在于，即便是肥皂剧也会有出乎意料的发展。

当我用仰望救世主的目光望向那人时，他突然开了口。

是冷如薄冰的声音和藐视一切的语气。

“你们、挡住我的道了。”

“嗯？你说什么？”

“老大”闻言很不爽地停止了活塞运动，站起身，想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敢打扰他的兴致。

“要我再说一遍吗？别、挡、住、道！”

“你、你是……”

从“老大”的反应可以知道，这是个他所认识的人。

“切……”

虽然很不情愿，他还是很给面子地向里挪了挪身子，将窄小的巷子让出了一条足够通行的道路。

男人的两个手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到老大让了步，也都很识趣。

“啊啊啊！”

随着带有愤怒情绪的男人的分身顶入那更深之处，我忍不住发出了凄惨的叫声。

但是，黑衣男子无动于衷地从我身边而过——从头到尾，不曾看我一眼。

原来我只是一个可以忽略不计的存在……

你可以鄙视我，可是不要无视我，因为至少我还是个人！

如果我还有力气的话一定会这么对他说。

眼睁睁地看着唯一的希望渐行渐远，我来不及嘲笑这出标新立异的肥皂剧，就被前所未有的仇恨夺去了所有的意识。

……告诉我，为什么。

为什么不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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