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对于曾经在gay吧见过利威尔这件事，艾伦并不想戳破。既然对方有意隐瞒，他又何必自讨没趣。不过从那天起，他就一直对这个看起来干干净净的男人颇有性趣，可惜从那以后，艾伦没再见过他。所以当他在命案现场看到男人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表情时，心里已经熄灭的那团火焰，又窜了起来。

被雨水洗刷一新的墨色砖墙上爬着几株藤蔓植物，钟楼里的撞钟发出七声浑厚的鸣响，艾伦应声抬头看了一眼渐落的斜阳。已经到了约定时间，他略微翘起嘴角，不着痕迹地笑了一下。轻浮惯了的性格，经常让他好了伤疤忘了疼。那晚的事情，就像没发生过一样，丝毫没能减少他对利威尔的好奇心。他总是期待那张刻板的脸上露出各种各样的表情，当然包括愤怒……

面对黑着一张脸的利威尔，艾伦觉得颇为好笑地拉开面前的椅子，坐了下来。看到他脸上毫不隐藏的笑意，利威尔的脸色愈发难看了。

“你迟到了。”男人的声音比审讯时更加低沉。

艾伦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随意地靠在椅背上，手里把玩着从餐桌上拿起的火柴盒。大概是因为这家餐厅开在教堂旁边的缘故，火柴盒上印着一个奇怪的十字架。利威尔瞄了一眼艾伦手中的火柴，突然觉得有些眼熟。因为艾伦迟到的缘故，利威尔险些忘了自己将他约到这里的目的。

汇集在餐厅橱窗外雨搭上的雨水滴在还未来得及擦干的玻璃上，偶尔疾驰而过的车辆毫不顾忌地将街边的积水溅得到处都是。原本就鲜有人光顾的小餐厅在次第亮起的街灯的映衬下显得有些凄凉。门口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一名身着咖啡色衣服的男人低着头走了进来。利威尔谨慎地环视四周，如果他没记错，第一起凶案的案发地点就在这家餐厅的后巷里。他将艾伦约到这当然不仅仅是约个炮这么简单，当然这也是目的之一。

“约你出来，只想听你解释一件事。”虽然通过直觉和以往的经验，这个艾伦不太可能是这一系列案件的主谋。但是以目前警方掌握的资料看，他依然不能摆脱凶手的嫌疑。

“跟你解释过八百遍了，怎么还问这个。”艾伦闻言，立刻摆出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那我直截了当的问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我要听实话。”利威尔向前探出身子，抓住艾伦的手腕，五指慢慢用力。

艾伦吃痛地松开手，刚才还捏在手里的火柴掉在了质地粗糙的桌布上。没了之前的轻佻，他委屈地说道：“我以为你已经听懂了……碰巧路过，你信么？”

“演技不错，我差点就信了。”利威尔捡起那盒火柴坐回到椅子上，取出一根擦了一下盒盖。艳红的火柴头应声燃了起来，利威尔盯着火焰看了一会，随后将整根火柴都扔到了艾伦面前的酒杯里。

玻璃杯里突然烧起来的火焰吓得艾伦猛地站起身，身后的椅子与地面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吸引了本就为数不多的目光。艾伦尴尬地将椅子挪回原位，坐下来胀红着脸瞪视对面泰然自若的男人。

“你神经病吗？”为了避免引起更大的骚乱，艾伦特意压低了声音。

“刚下完雨，外面又冷又潮，帮你温酒罢了。”

利威尔已经摸清了艾伦的套路，在他看来，这小子表面上软硬不吃，实际上不过是虚张声势。只是有一点他一直想不透——艾伦迟迟不肯说出实情，究竟是另有苦衷还是单纯为了引他上钩。利威尔向前挪了挪椅子，悄无声息地探出藏在卓布下的脚，小心翼翼地用鞋跟踩住艾伦微张的双腿间，再慢慢用力。

坐在对面的艾伦猛地吸了一口气，下身传来的剧痛让他差点倒在桌子上，双手立刻伸到桌子下面抓住男人的脚踝。

“利威尔，你他妈的……”艾伦咬牙切齿地说道。可是对方完全没有把腿收回去的意思，仅仅放轻了力道，用脚尖似有似无地抚弄艾伦敏感的腿间。

“啊……”脱口而出的咒骂立刻变成甜腻的喘息，本因愤怒胀红的脸染上了几分羞怯的神色。

像是安抚刚刚被踩痛的地方一样，利威尔用脚尖温柔地来回摩擦艾伦腿间鼓胀的隆起。与自己脚下的动作完全相反，他的脸上依然挂着一副冷冰冰的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艾伦的下半身没节操地硬了起来，从小腹传来的酥麻感让他几乎无法保持身体的平衡。大腿内侧敏感的神经，随着利威尔脚下的动作一阵阵痉挛。艾伦抓紧了粗糙的桌布，艰难地调整呼吸。

不远处的侍者发现了艾伦的异样，向这边投来了好奇的目光。利威尔谨慎地停下了动作，抓起挂在椅背上的风衣，走到艾伦身边披在了艾伦背上，并用足以让周围的人全部听清楚的音量佯装关切地问道：“哪里不舒服？出门之前不是告诉你要吃药的吗？”说罢还用手拢了拢刚好盖过腰部的衣摆，遮挡艾伦隆起的裆部。

虽然不知道利威尔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以眼下的情形，跟着他离开总比被人看到狼狈的下半身要好。艾伦抿了抿嘴唇，极不情愿地配合利威尔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离开了餐厅。

最后一缕夕阳已经沉没在地平线之下，入夜以后的教堂透着股森冷的气息。生意不是很景气的餐厅也随着夜幕的降临关了灯，挂上了“休息”的告示牌。自从这里发生过命案之后，本就鲜有人光顾的小店似乎面临着倒闭的危险。而那条曾经躺过尸体的后巷，更是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禁区。

艾伦靠在湿冷的墙壁上，仰着头剧烈地喘息。之前那一晚，他一直认为自己之所以有那么强烈的反应，是因为媚药的缘故。但是现在，他找不到任何理由为自己的淫荡开脱。利威尔没有在他身体抹任何东西，就连之前喝过的酒，都是他亲眼看着侍者从酒架上取下来调制的。仅仅是一些再平常不过的抚摸和亲吻，就让他舒服得浑身发抖。胸口和腿间都被男人弄得湿哒哒的，雨后的潮气还没退去，光裸的胸口和贴在墙上的屁股因为那些体液感到了丝丝凉意。见男人慢慢吐出自己的性器，艾伦不禁伸出手想要按住他的头。指尖还未触及到那人的头发，就被突然滑向后穴的舌头吓了一跳。

男人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艾伦顾不上即将高潮的欲望，慌慌张张地推开了利威尔。

“我不做btm。”他神情严肃地提上裤子，扶着墙颇为狼狈地瞄了一眼满脸不悦的男人。还未完全从情欲的快感中解脱出来的艾伦，用颤抖的手指拢了拢凌乱的刘海。

他不想承认，就在刚才，当利威尔的舌尖触及那个隐藏在臀缝中的入口时，他的心里竟然出现了一丝期待。那天晚上的记忆就像被按下了“回放”键一样，在脑海里播了出来。刚出柜那段时间，他就听酒吧里那些人说做btm会上瘾，遇到技术好的top会被直接插到射，时间久了，不捅后面根本射不出来。这样的传言着实把初出茅庐的艾伦唬住了，所以他才一直坚守着自己的节操……不对，是贞操。不过现在看来，那些传言也不是全无道理。

低头看了一眼利威尔鼓鼓的 裤裆，艾伦不甘心地咂了下嘴。凭什么他只有被上的份儿？显然有必要让这个臭警察也尝尝被捅屁股的滋味。之前那晚就当做是体恤那些跟自己上过床的家伙了。

艾伦放开一直提在手里的皮带，抓过利威尔整洁的衣领转身将他压在了墙上，一脸坏笑地舔了舔嘴唇，说：“这种姿势你驾驭不了吧？所以还是由我……”

就在这时，利威尔神色慌张地看了一眼巷口。见到他的反应，艾伦也跟着转过头。这里虽然是暗巷，但毕竟是室外，他可不想被人撞见这种事，何况他的屁股还露在外面。

趁他分神的功夫，利威尔曲起膝盖用力撞向他的腹部。剧烈的撞击疼得艾伦直不起腰，利威尔顺势擒住他的肩膀，将他摔倒在还冰冷的地面上。

“这样就方便多了。”利威尔一手抓着艾伦的手腕将他的胳膊扭向背后，另一只手从后腰的解下随身携带的手铐，将艾伦的双手铐了起来。

直到这时艾伦才意识到自己找一个警察下手是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小说相关章节：消失的目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