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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 章五

[db:作者] 2025-07-05 20:28 5hhhhh 99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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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

【章五】

此次叛乱被大祭司当场镇压,为首者虽已伏诛,却还有些与之共谋的余党需要处置,因此在议完城中常规的事务后,朝会的主题多加了一项收拾残局。

谁会被波及,谁能借机获益,权力分配又将发生怎样的变动,在座的这么多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阵营与打算,也一个个为此滔滔不绝地大张挞伐,但大多数人都有着同一种感觉:在这朝会之上,无论他们支持谁的主张,各方又是如何博弈,最后做决定的,只有一个人。在这之后,其余人所能做的,唯有听从罢了。

至于有心违逆者,前任巨门祭司的下场便是最好的例子。

由于叛乱牵扯的范围较广,后续事务冗杂难断,一众祭司足足讨论到天色黑透才有了初步的结果。等祭司们各自散去,沈夜在殿内感知了一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直驻足等候在门口的初七已经不见了。

他看了看窗外的灯火,原来已入夜了。也许是因为初七这一整天的表现都十分合乎心意,沈夜下意识地认为他应该是按照自己先前的吩咐回寝殿去了,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神情。

今日初一,按照往常的习惯,沈夜不住自己的寝殿。他整理好沉思之间里的公文竹简,随后离开了主神殿,独自向着西边较远处的一座宫殿而去。

初七犹豫了很久,终究还是没有回寝殿去。

关于沈夜,在日渐长久的相处之中,他似乎已经摸索到了某些诀窍,比如怎样的命令自己绝对不能违背,而怎样的命令,即便自己做的稍有出入,沈夜也不会同他计较。但初七也不想真的叫沈夜发现自己没有按照他的命令回去,便仔细地将自己的气息尽数收敛,退到神殿外稍远的地方等待。看到沈夜出来,又把尾随的距离放得更远了一些,隔着相当长的一段距离跟在沈夜身后。

他太好奇了。关于沈夜的每一件事,他都很好奇,都希望自己能够了解。然而那个人总是显得这样冷淡,即便问了,大多数时候也不会给予回答。

今日日期恰好,自己又被允许自由行动,是个十分难得的机会,他很想知道沈夜不回来的那些晚上都去了哪里。

看着沈夜入内后又潜伏等待了一段时间,初七才无声地推开了身前的青石殿门。这座宫殿并不大,布置也简单,只有一条幽深狭长的走道通往内室。他静心凝神,如同一道彻底融入黑暗的影子,慢慢地走过甬道。

在走廊尽头的内室,初七见到了沈夜,也知晓了他定期不归的原因。

内室焚烧着甜腻的香料,淡青色的帐幔层层叠叠地垂落了一地。

初七站在一片阴影之中,定定地看着帐幔之后沈夜的脸。他的上衣还穿得很整齐,但领口有些散乱,露出一小片白得刺眼的肌肤。表情仍然是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眉头却微微蹙起,视线不知道落在哪里。

空气有些燥热,偶尔会有断断续续的压抑喘息逸出,但都不属于他所熟悉的那个声音。

忽然,沈夜微微偏了偏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初七觉得他似乎是往自己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只是那道清明淡漠的目光轻飘飘地一掠而过,没有片刻停驻,就移开了,仿佛没有什么值得目光的主人在意。

……他究竟,有没有发现自己?

然而不论答案是什么,初七都无法将自己的目光从沈夜身上挪开。无论是那微微散开的领口,小幅晃动着的卷曲发梢,还是那两条笔直修长,全然裸露的双腿,都是如此地让人……心绪难平。

他们已同床共枕几百个夜晚,初七始终觉得自己是离他最近的人。可原来,他会和别人这样更近地贴合,远胜于他们的和衣而眠。

沈夜现在所做的,应该是很亲密的事吧,但是……他怎么还是这么冷淡的表情呢。初七盯着沈夜的脸,也许是因为室内焚烧了香料,他的脸色比平时看起来要红润一些,可神情却依然是平静无波的,甚至于显得冷漠了,仿佛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例行公事一般,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

直到整个过程结束,沈夜的脸上都没有出现过一个明显的表情。

侍者已经离开,空气中暧昧而甜腻的香气也开始慢慢散开变淡。沈夜眼神空茫地盯着头上那片穹顶的图案,表情明显地在走神,连初七走过来坐到他身旁都没有什么反应。

似是见不得这个人衣衫不整的模样,初七伸出手替他理了理散乱的领口,遮住那片白瓷般的肌肤。在整理的时候,冰凉的手指偶尔触碰到那片温热的肌肤,竟有种被灼伤的错觉。

“你怎么来了。”大约是身体上的快感还未完全散去,沈夜说话的声音比平日略微沙哑了一些,带着一种异样的性感。

初七看着他漫无目的的眼神,拉过被子为他盖好,仿佛没有听到沈夜的问话一般,反而向沈夜问道:“刚才主人做的……是什么?”

沈夜心情不错,倒是没有计较初七的不答反问,反而伸出白皙柔软的手指,穿过初七落在肩上的长发,拈了一缕在指间拨弄把玩着,漫不经心地开口应道:“没什么,一种生理需要而已。”

初七微微低头,将自己的头发送得更近一些,如此沈夜便不需要一直费力地抬高手臂。他定定地看着沈夜的脸,沈夜现在的表情,都比刚才要生动不少。

“有时还挺羡慕你的,不用做这种事。”沈夜专心地把玩着指间的这缕发丝,现在身上有点懒懒的,连向来紧绷的神经都忍不住想要再放松一点。

“你不快乐。”初七捉住了他那只一直在他发间纠缠的手,并不十分用力。初七能感觉到他的脉搏比往日略快一些,只是他的眉头一直蹙着,而平日即便只是看到自己刀法的进步,他都远比现在显得高兴。

沈夜笑了一笑,“这只是需要而已。就像呼吸和心跳,难道会快乐么?”

初七想,沈夜是很不了解傀儡的吧,至少很不了解他眼前的这一个。

觉得自己会怕冷,觉得呼吸和心跳并不快乐。

可无论是呼吸还是心跳,都是会令初七感到快乐的存在——因为它们都来自沈夜,是沈夜活着的最鲜明最真实的讯号。每天晚上听着沈夜的呼吸和心跳,是他一天之中最宁静美好的时光。

“你回去吧,今天本座在这里休息。”沈夜有些倦了,没有什么说话的兴趣。

初七把他的手塞回被子里,又起身替他吹熄了烛火,却没有离开,反而走了回来,轻轻地坐在了床沿边上。

这下沈夜倒是有点睡不着了。

眼睛还没有适应突如其来的黑暗,睁了半天什么都看不清楚,沈夜不太想睡觉,尽管平时这个人几乎每天都睡在自己身边,但今天好像就是很不习惯。他不怎么喜欢现在的这种安静,可似乎又没有什么话可以和初七说。

过了一会,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出声问道:“昨天,为什么忽然向本座提起要杀人?”

没有料到沈夜还会开口说话,初七愣了愣,随即便将那天所见的情形如实告知了沈夜。关于侍女互相谈论的话,自己心中所起的猜测与担忧,都没有隐瞒地一一说与了他听。

“是为了这个,才想出来找我的么?”沈夜的声音有些轻,初七想他大概是有些困了,点点头,又忽然想起沈夜看不到他的动作,便低低地回了一句是。

烛火才熄不久,殿内一片黑暗,他也看不到沈夜的表情,初七犹豫片刻,还是提出了心中的疑问:“主人,下界是什么地方?”这是侍女的谈话中唯一一个他听不懂的名词。

没有回答。

他应该是睡着了吧,初七侧耳听了听那呼吸声,确实有些乱了。

睡着了,就不能纠正我的话了。初七微微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个有些捉狭的笑意,用极轻极轻的声音对身边躺着的人说了一句:

“我要成为你的利剑,也要成为你的护盾。”

沈夜没有睡着。

他忽然非常庆幸现在是一片黑暗,他们彼此无法看见对方,所以有些表情不必遮掩,有些情绪可以偶尔泄露,而内心深处的某些触动,也不必假装自己并没有感觉到。

他在一片黑暗中睁着眼睛,恍恍惚惚地想,下界是什么地方呢。

……应当……是个很好的地方,三言两语都无法说清那里有多好。

只是,这个很好的地方,如果你要做我的利剑,做我的护盾,便和你……永远不会有关系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沈夜一直很忙,因为巨门祭司在叛乱中被诛杀,确定接替者的人选成了当务之急。他有心扶持城主一系,只是年龄与资历适合的几个人,未免都太配不上这一高阶祭司职位。

不过,配不上的,倒才是合适的。他在沉思之间微阖着眼睛,漫不经心地听着那群人喋喋不休地举荐着城主派系的青年才俊,冷冷地在心里哂笑了一声。

初七一开始天天跟着他来沉思之间,但渐渐发现自己跟着什么事都不能做,反倒是术法与刀法因为疏于练习而进展缓慢,便转而变成偶尔会跟上一天,别的时间仍然呆在寝殿的内室里练习沈夜传授给他的技法。

沈夜发现他练刀时比以前专注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次叛乱让他产生了某些想法,但不管是为了什么,沈夜都很乐意看到这种结果。他时常看着初七练完刀,才踱步坐回自己的座位,开始看每晚的公文,有时也会在椅子上给初七空出一点位置,后者便安安静静地坐在他的旁边,翻阅书卷。

有时沈夜会有种错觉,觉得这样的时光让他的心情十分安宁,然而也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

而初七则觉得,不知为何,沈夜对他的态度温和了许多,仿佛剥下了一层隔阂,日常相处时情绪更会显出几分真实和生动,也偶尔会与他说些漫无边际的闲话,哪怕只是一脸鄙夷地握着公文讽刺一下今日某某祭司又呈上了什么蠢事。

初七今晚的练习已经结束了。

沈夜把公文放好,在椅子上看着他出了一会神,才起身走到初七身旁:“真的已经想好要学杀人了么?”

初七直视着沈夜的眼睛:“属下心意已决,请主人赐教。”

沈夜定定回视他片刻,第二次握住了他的手腕,沉声应道。

“好。”

真正的训练由此开始。

杀人之术,归根结底是夺人性命,如此,便不需要任何多余的动作与招式。眉心,心脏,咽喉,这三处是最理想的目标,其余的部位皆无须在意。

初七武学根基扎实,一旦心念坚定,出手便如同行云流水般干净利落。只是这样的练习,终究还不是真正的杀人之术,不过也不用太过着急。

沈夜把着初七的手指,引导初七将充沛的灵力灌注到刀刃之上,然后松开了全身的禁制,向初七说道:“现在,本座就是你的目标。”

初七屏息凝神,力量在每一块肌肉上积聚,夜间微风吹起发丝的片刻,他如同一只夜枭一般侧身出击,利刃破空袭来,在黑暗之中硬生生斩出一道雪亮的锋芒!

沈夜偏过身体两寸,堪堪避过这一击,但下一招随即紧跟而至。初七的身形在半空中一闪,第二道刀风直冲心脏而来。

沈夜这次不再闪避,衣袂在一片剑气之中飞扬,淡金色的法阵光华流转,他的动作比初七更迅捷,在一片刀光之中从容不迫地制住了初七的手腕,反手扣住。

“还需更快。”

“……”初七忽然抬起头,反手握住了沈夜的手腕,“法阵已经停止了,为何你的灵力……还在源源不断地流失?”

沈夜沉默着挣开了初七的手,气息收敛之术如同蛛网一般迅速编织成型,又将这个人完全隐藏了起来,仿佛从未露出过任何秘密。那只白皙柔软的手收回到了宽大的黑色衣袖中,沈夜语气平淡地说道,“明白了么,一击制胜,唯快不破。”

……他明白了。电光火石之间,初七确实明白了。

沈夜只是不愿意说而已。

就像他做过什么噩梦,为何他的灵力在不断流失,沈夜的沉默,统统都意味着抗拒。或者这也包括那天自己问他的那个问题——

下界是什么。

这些全都是,沈夜不愿回答的问题。

而自己,对此无能为力。

新任巨门祭司的继位仪式很快到来,在此之后,初七接到了属于他的第一个任务。

“跟好雩风,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向本座报告,最重要的还是不能暴露行踪。”

“是。”

初七刚刚开始跟的时候还有一些紧张,但很快他便发现这位新任的巨门祭司……着实不用自己这么认真对待,因为实力的差距实在悬殊。但他仍然耐着性子隐藏好自己的气息,不远不近地跟着雩风,虽然不知道主人希望从这个家伙身上探听到什么消息,但他还是本能地相信着主人的安排绝对不会有错。

初七百无聊赖地潜伏在屋顶下的横梁上,听雩风向自己的侍婢吹了一个多时辰的牛,忽然有些想念在沉思之间门口等待沈夜的那些时光。一样是等待,差别怎么就这么大。想到沈夜每天都是在这些家伙的废话中度过那么漫长的一天,初七忿忿地在梁上翻了个身,眯起眼睛盯着雩风。

眉心、心脏、咽喉。

初七无声无息地模拟着握刀的姿势,一一瞄准这些位置,想象着沈夜教过他的那些招式,如何快速地夺走一个人的生命。然而想着想着他又有些走神,兴味索然地放弃了对雩风的瞄准。

再怎么无聊,还是要盯下去。初七只能盼着雩风能早点睡觉,好让他能在沈夜入睡之前赶回寝殿,至少他希望回去的时候烛火还燃着,如此便能看一看那张似乎有好久都没有认真看过的脸。

不过是离开了那么一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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