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の嫁入り

00.

每次望著晴空，青峰都會想起黃瀨曾經死去的那一天。

他無法忘記，黃瀨那蒼白的面容，是如何對自己聲聲訴說著愛意直到斷氣。

青峰緊抱著依靠擬軀體活下來的黃瀨發誓道：「雖然我不知道自己究竟何時會死去，但是在那一天來臨前，我會費盡所有一切，為了你而活下去。」

那時，黃瀨哭了。

臉上綻放的卻是比擬豔陽的燦爛笑容，炫目的惹人憐愛。

01.

青峰拎起球袋及背包向隊友揮別後，隨即跳上他的寶貝重機往公寓方向離去，周末的紐約夜晚充滿燈光笑聲與歡樂，即使已經在此生活數年，青峰依然不太能適應美國開放的生活方式，這一點常常被火神拿來取笑，他也絲毫不以為然地拿堅持留在日本生活的黑子來反擊。只要一提起黑子哲也，火神就會整個人安靜下來，儘管緊皺著眉，青峰卻看得出在他眼瞳深處的渴望與思念，之後，火神再也不拿日本的事取笑他，有時回想起高中的那段日子反倒還會忍不住笑著接上幾句。

青峰偶爾會在擁著黃瀨入眠的夜晚回想起下雪的日本，美麗而恬靜，然後黃瀨會更往他懷中貼近，彷彿這麼做能安撫他躁動不已的心跳，在與狐仙共用軀體後，黃瀨的五感與直覺變得更加敏銳。

青峰拍拍他的背然後閉上雙眼，在進入夢鄉前想著，也許未來的某一天，他會牽著黃瀨的手重新踏上故土，那裡將會成為他們廝守終生的地方。

今天是青峰二十八歲生日，八月三十一日也是黃瀨死而復生的日子。

不知不覺間，他們也以經在一起十年了。

號誌轉為綠燈，青峰使勁催下油門，巴不得立刻回到兩人甜蜜的家。

他噙著笑意，期待今晚的生日驚喜。

02.

回到了十四樓的公寓，青峰在伸手握住門把時就已經感覺到一股不對勁的氣氛－－還有別人在屋子裡。

吵雜聲不時從門內傳來，聽不懂的語言伴隨著嘶吼與尖叫。

「黃瀨！！」青峰猛的打開門衝進屋裡，強近的力道幾乎把整個門撞掉。

「小青峰，你回來啦？」黃瀨正端著盤子從廚房走出來，開心的笑著。

愛人穿著圍裙是所有男人的夢想，但是此刻青峰卻完全沒這種閒情逸致，他看著客廳不悅的低聲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客廳被將近三十隻左右的狐狸霸佔，地毯、沙發、桌子、櫥櫃，到處是橘色毛茸茸的生物，而黃瀨端出的盤子裡裝著作為點心的油豆腐，桌上還有幾瓶溫酒，每隻狐狸都開心的享用著完全把這裡當作是居酒屋一般。

而顯然是引發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坐在窗台上享用著懷中一罈好酒，夜晚的圓月配上輕柔的風，只差沒有飄舞的櫻花，儼然就是一副美景。

「哎呀，看看是誰來啦，這不是笨蛋峰嗎？」

狐仙穿著白色的狩衣，寬大衣角隨風飄逸，八支蓬鬆的大尾巴豎立在身後十分醒目，紅白相間的狐狸面具依然掛在臉上，嘴角上揚形成一個妖豔的弧度，卻充滿嘲弄的意味。

「因為映日說今日夜晚很適合狐狸聚會，而且偶爾和其他帶有靈氣的狐狸交流是有助道行累積的－－」看著青峰與映日兩人互相死命地瞪視著對方，黃瀨急著拉扯青峰的衣袖解釋道。

「小青峰生氣了嗎…？」黃瀨小聲探道。

青峰嘆了一口氣，他轉頭貼近黃瀨，伸手擦去幾乎溢出眼角的晶瑩淚珠。

「怎麼會呢。」青峰溫柔的笑著，眼底盡是寵溺。

「嗯！」黃瀨破涕為笑。

似乎是討了個沒趣，映日跳上陽台沐浴在月光中。

「各位，時候差不多了，窩在這小到不行的簡陋房子裡沒意思，讓敝人帶閣下們去紐約市最大的夜店續攤吧，那裏有很多波霸妹唷！」

聽聞至此，狐狸們幾乎是騷動著頭也不回的由陽台直奔夜色而去。

「真是的，做仙沒一個正經的…」

聽見青峰不知在嘀咕著什麼，黃瀨歪著頭問：「難道小青峰也想去夜店嗎？」

顯然是以為自己對波霸妹產生反應，青峰只覺得三條黑線掛在臉上。

「到底誰才是笨蛋啊！」

「為什麼要捏人家的臉啦！？」黃瀨哇哇大叫著。

幾乎是看不下去小倆口沒營養的打鬧，映日清了清喉嚨。

「你還在啊？」青峰面無表情的睨了他一眼。

狐仙不以為然的搧動手中的竹扇，開口道：「聽說今天是笨蛋峰的生日是吧！作為涼太的親屬，依照禮數，當然得送點東西，不然可是會被閒言閒語。」

說完，映日將竹扇往兩人的方向輕輕一搧。

聽見青峰倒抽一口氣，黃瀨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小青峰？」只看見青峰臉頰異常的泛紅，嘴巴開開合合的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這時黃瀨終於發現自己身上不對勁，他彷彿心裡有底的抖著手摸摸頭頂再摸摸腰際，一瞬間臉色刷白。

「咦咦咦－－這是怎麼一回事啦！？」

雖然黃瀨從寄宿在擬軀體上開始就一直維持人類的模樣，但是這副軀殼再怎麼說都是由千年狐仙的一隻狐尾巴變成的，隨時要現出狐狸耳朵和毛茸茸尾巴顯然一點都不難，只是以黃瀨現在的道行還無法操控自如。

「那麼，祝兩位有個美好的夜晚。」映日縱身跳下陽台，隨著遠方的狐嚎消失在夜色中。

「等一下啊！映日，先把我變回來！」黃瀨焦急的抱著自己的尾巴，一張紅透的臉，羞赧的幾乎要哭出來。

「黃瀨……」聽見小青峰低啞的叫喚，黃瀨噙著淚疑惑的轉頭，卻看見青峰幾乎是不太妙的伸手往自己逼進。

「小青峰，你、你想幹什麼？」黃瀨縮著肩膀，一雙狐狸耳朵不自覺垂下顫抖著。

「……就讓我摸一下吧！」看著青峰在吞了口水後，加快腳步，黃瀨嚇得放聲大叫。

「小青峰，你這個笨蛋－－！！！」拳頭毫不猶豫的揮出，完全不留情的力道讓倒地的人幾乎暈死過去。

青峰完全忘了自己的戀人即使再可愛，卻仍然是個擁有成人體格的男人。

03.

「……我都已經道歉了。」青峰跪坐在沙發前的地板上。眼睛不時偷瞄儼然是真的生氣的戀人。

「哼！」黃瀨鼓起雙頰，不悅的撇頭。

「你這樣子真的很漂亮。」

黃瀨仍然裝作沒聽見，尾巴卻在背後輕微掃動著，耳朵也往青峰的方向直豎，看見這可愛的反應，青峰努力壓下上前抱緊他的衝動。

「…真的嗎？」黃瀨嘟著嘴低聲道，臉頰微微泛紅。

「過來這裡，涼太。」青峰用充滿磁性的聲音開口道，並朝他伸出手。

「唔…」黃瀨猶豫了一下，起身投入青峰的懷抱。

「小青峰是大笨蛋…」夾帶著哭腔的聲音從懷中傳來，青峰無奈的笑著伸手輕拍他的背。

黃瀨死低著頭開口道：「讓、讓你摸一下沒關係…」

青峰愣了一下，隨即被黃瀨可愛的舉動逗笑道：「那我就不客氣啦。」

青峰將唇貼近柔順金髮上的一對狐狸耳朵，他輕輕的呼氣，感覺耳朵打顫著，敏感度絲毫未減。

等青峰磨蹭完狐狸耳朵，黃瀨已經幾乎癱軟在他懷中，一雙迷濛的眼睛染著霧氣，泛紅的雙頰與喘息，讓青峰的理智幾乎燒盡。

青峰親吻他柔軟的雙唇，探入的舌頭與對方的交纏著，黃瀨幾乎快喘不過氣的輕推他，青峰這才依戀不捨的稍微退開。

「有狐狸毛吶…」黃瀨伸出粉色的舌頭，一根橘色的細毛沾在舌尖，兩人忍不住笑開。

將黃瀨放倒在床上，青峰開始脫起自己的衣服，隨之顯露的蜜色肌膚與堅實的腹肌，讓黃瀨忍不住吞了口水。

「涼太…」青峰貼上黃瀨再次親吻，這次，青峰完全沒有要停下的意思，黃瀨被吻的暈陶陶，來不及吞嚥的津液從嘴角滴落，連喘息都被吞下。

青峰輕撫黃瀨的狐狸耳朵，感覺他敏感的顫抖，另一隻手則隨著腰際伸進褲子裡，黃瀨反射性掙扎了一下，青峰鬆開糾纏的舌頭轉而攻擊他白皙的頸項，一個個泛紅的青紫痕跡順沿而下，舌尖在胸前的突起上打轉，接著一口含住。

黃瀨耐不住的驚叫一聲，隨即化為誘人的呻吟。

「涼太，轉過身去…」褲子在不知不覺中被脫去，黃瀨聽話的改為跪趴姿勢，一張臉羞紅的埋在枕頭中，從尾椎延伸而出的蓬鬆尾巴，緊張的糾結著。

「放輕鬆…」青峰靠在黃瀨耳邊喃道，一手順毛抓撫著略顯僵硬的尾巴，另一手則探入股間密穴溫柔的拓展。

雙面的刺激讓黃瀨的身體漸漸不聽使喚，只能跟著本能而動，雙腿間的性器也隨著情慾的高漲而開始滴出透明液體。

「小、小青峰，可以了，不要再－－嗯啊！」每次按壓到體內的敏感點，黃瀨都會顫抖著發出高亢的呻吟，他企圖挪開身體，卻反被青峰扣住左肩，手指仍執拗的在體內抽動，直到黃瀨顫抖著幾乎高潮的哭喊，青峰這才抽出手。

小心翼翼的避免尾巴被壓到，他溫柔的將黃瀨翻過身來，並輕拭他汗濕的額間，黃瀨幾乎失神的喘息，連抗議的力氣都沒有。

青峰將黃瀨的雙腿架到肩上，欺身將已經勃發的性器對準濕潤的穴口，伴隨著黃瀨綿長的呻吟送入深處，高熱濕軟的體內讓青峰也禁不住輕哼一聲，從額間滑落的汗水滴落在黃瀨胸前，又引起一陣顫抖。

「好深……」感覺體內的炙熱又向深處推進了幾分，黃瀨忍不住拱起腰身，一張嘴貪婪地呼吸著空氣，卻怎麼都嫌不夠。

「黃瀨，再放鬆一些…」才剛說完，青峰便開始抽動。

「等等－－啊…哈嗯……」起先是幾個緩慢的抽插，就在黃瀨尚在適應時，有如暴風雨般激烈的抽動，隨即讓他嘶吟不止。

「你的裡面好舒服…一直緊緊的絞著…」

「慢…啊啊…小、小青峰……」黃瀨緊緊攀附著青峰寬闊的背，就連尾巴也從股間緊纏住青峰的大腿根，即使如此仍無法減輕衝撞的力道，感覺後穴火辣辣的疼卻更加激起情慾。

當黃瀨開始由啜泣轉為抽噎時，青峰知道他快到達高潮，他加快抽送的速度，同時伸手撫摸黃瀨早已濕漉漉的性器前端。

「不……嗯啊－－」青峰僅是輕輕搔刮鈴口，黃瀨便隨著拔高的呻吟達到高潮，白濁噴濺在兩人下腹，青峰的手持續上下滑動黃瀨仍堅硬的性器，隨著每一次動作，黃瀨的身體都會大幅顫動，後穴的抽送依然在持續，不斷延續的射精感讓黃瀨幾乎無法承受的嗚咽著，直到最後一滴精液被擠出，青峰這才鬆開手，隨後將自己的熱液全數灌入黃瀨體內，感覺體內被高熱填滿，黃瀨忍不住哼了一聲，這才癱軟下身子。

青峰將自己的性器抽出，仍然堅挺的聳立完全不像已經釋放過一次的樣子，他隨手抽出地上衣服堆中的皮帶，將黃瀨的手固定在床頭。

「小青峰！？」原本癱軟的身體在感覺青峰從背後抱住自己時再次緊張的僵硬，青峰仍然勃發的性器在他股間來回磨蹭著引起黃瀨陣陣顫抖。

「你的尾巴似乎挺敏感的，這次你就靠著後面的刺激高潮吧…」說完青峰一口咬上黃瀨的頸背，右手撫上顫抖的尾巴，不時揉抓的力道讓黃瀨無法適從的扭動身體，然而被束縛住的雙手卻讓他無處可逃。

越是不想去在意，感官卻越是往尾巴集中，不消幾下，原本萎軟的性器已再次變的堅挺並不斷滴出蜜液。

「小青峰…求求你……」後穴一張一合的渴望碩大的填滿，前次歡愛殘留的體液緩緩流出，來自體內的饑渴與空虛讓黃瀨顧不得羞恥主動張開雙腿貼上青峰的性器磨蹭。

這時青峰張口舔咬尾巴尖端，一陣如電擊般的刺激竄入背脊，黃瀨無法克制的放聲呻吟。

「噫！啊啊…嗯……」青峰圈住尾巴根部開始套弄，彷彿在愛撫性器般的動作讓黃瀨下意識的與自己身前的堅挺重疊，讓他有種是自己的性器被撫弄的錯覺。

黃瀨低頭看著自己跪著的雙膝間不斷顫抖的性器，正泊泊地流出液體，無法控制的感覺讓黃瀨更加羞恥，青峰空出的左手撫上他胸前早已泛紅的乳尖，輕輕的搔刮與加重力道的揉捏並行讓黃瀨忍不住啜泣的扭動身體。

「已經…不要了…小…青峰－－」明明已經近乎到達頂點的快感，卻怎麼也無法高潮。

就在黃瀨感覺青峰鬆開套住尾巴的手而略為放鬆時，下一秒一陣濕潤的鈍痛從根部傳來，使黃瀨的尾巴有如觸電般直豎，青峰彎下腰從側邊一口含住尾巴根部，隨後的大力吸吮，讓黃瀨終於忍不住攀上高潮，積蓄已久的濁液激射而出，濺在床頭的牆上，久違的高潮帶來與一般性事近乎無法比擬的窒息快感，黃瀨無法控制的抖著身體，唾液從無聲嘶吟的嘴角滴下。

彷彿是受到黃瀨的刺激，青峰的性器也在磨蹭著黃瀨股間數下後噴發，他緊擁住黃瀨仍僵直的身體大口喘息。

黃瀨隨著鬆開的皮帶，無力的癱軟在青峰懷中。

「真不愧是我的涼太…」青峰獎勵的在他額間溫柔的印上數吻。

就在黃瀨喘息著想開口時，卻發現眼皮如千斤般沉重不已。

等等…他還沒跟小青峰說－－

意識卻已經如失重般墜入一片黑暗。

04.

感覺全身被溫暖包裹著，黃瀨舒服的呼嚕一聲，他微微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泡在浴缸中，溫度剛好的熱水正飄邈著霧氣，渾身的黏膩不適也已經被處理乾淨。

黃瀨摸摸頭上戴著的浴帽，一雙耳朵豎著感覺形狀有些好笑。

當青峰抱著毛巾走進浴室時看見黃瀨正準備把浴帽脫下來，他趕緊開口制止，看著黃瀨疑惑的表情青峰開口道：「狐狸的耳朵與人類不同，要是不小心進水了很容易引發感染的。」

黃瀨有些訝異這些知識究竟是如何進入這個只有藍球的笨腦袋瓜子裡。

青峰搔搔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可是有好好的在研究手冊的。」

「什麼手冊？」黃瀨好奇問。

「狐狸寵物照護手冊。」

剛聽見青峰的話，黃瀨差點沒氣絕，這傢伙居然把他當家畜豢養，他是野生的！野生狐狸！！

「還有，除了籃球，你也很重要啊！」青峰認真道。

黃瀨一瞬間從脖子羞紅到耳根，已經完全不記得自己剛剛在生氣什麼。

「好了，快轉過身去，我幫你把尾巴洗一洗。」

青峰沾了一點洗髮乳，開始幫黃瀨搓揉尾巴的毛，適中的力道讓黃瀨舒服的開始直打呼嚕，沖掉泡沫後青峰又用潤絲把尾巴再洗了一遍，直到毛色散出柔亮的光澤，青峰這才哄著幾乎快睡著的黃瀨從浴缸裡出來。

時間已近凌晨三點，看見柔軟的床被黃瀨幾乎是準備以飛撲的姿勢投入夢鄉，卻在起跳前被青峰一把抓住，聽見黃瀨從喉嚨發出的嗚咽聲，讓青峰想起手冊上說，這是狐狸表達不滿同時也是發飆前兆，青峰趕緊安撫他，同時拿出吹風機幫他把尾巴吹乾。

雖然手冊上沒說尾巴沒吹乾會如何，但是青峰不想冒著黃瀨可能會因此感冒的風險，放任他帶著濕淋淋的尾巴在床上滾。

青峰細心的將打結的尾毛梳開，吹風機送出的熱風讓黃瀨舒服的忘記不滿，但是睡意仍毫不留情的襲來，當黃瀨第五次點著頭，幾乎快往前撲倒時，青峰終於放下手中的工具，他滿意的看著蓬鬆柔軟又充滿檸檬香芬的尾巴，伸手將已陷入昏睡的黃瀨抱起輕放到床上。

感覺青峰也在身側躺下，黃瀨自動的往他懷裡磨蹭過去，一對狐狸耳朵搔著青峰的下巴有些癢，他輕嘆了口氣滿足的擁著黃瀨睡去。

05.

窗外是晴朗無雲的天空，藍的深邃。

微風從半開的落地窗吹進來，紗簾輕輕的隨風飄動。

映日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獨自熟睡的黃瀨。

就連已活了千年歲月的他也忘不了十年前的那天，儘管糾結往事不符合他的個性，他還是會想若是當年自己做了不同的抉擇，黃瀨是否就不會死了。

但是如今看著黃瀨沉眠的面容，他知道人類稱之為「幸福」。

「早安，涼太。」映日俯下身在黃瀨耳邊細語。

「唔…映日？…」

映日對於黃瀨即使於迷濛之中仍不會叫錯名字而感到愉快，這至少證明自己和笨蛋峰的地位相當。

黃瀨揉揉眼睛再摸摸有些癢的耳朵，突然驚訝道：「變回來了！」

他回頭看向背後，發現尾巴也消失了。

「好了，別再看啦，以後等你道行高一點，隨時要變出來玩都行。」

映日摸摸他的頭，黃瀨對映日撒嬌了一下後起身，發現已經接近中午時分。

青峰不見人影，大概是出門去買午餐了。

就在黃瀨準備往浴室走去時聽見映日的叫喚。

「別忘了，無論何時，你都是我心愛的孩子…」映日輕捧黃瀨的臉，在他額間印上一吻。

「現在快去梳洗吧，時間差不多了。」映日輕推他一下。

「嗯…」雖然不太懂他的意思，不過黃瀨也打算先沖個澡再說。

「日本人果然還是要白無垢好啊…」映日喃喃自語。

「你剛說了什麼嗎？」黃瀨從浴室探出頭來，發現房間已空無一人。

06.

剛梳洗完，黃瀨走出陽台在藍天下伸展身體，暖洋洋的陽光灑在身上，感覺十分舒服。

「來曬一下被子吧！」這樣晚上睡覺時就能聞到太陽的味道。

在他將薄被批上陽台的曬衣架時，青峰打開門走進來。

「小青峰你回來啦！」其實黃瀨早在青峰站在門前就聞到他身上的氣味以及午餐誘人香味。

「對了，昨天來不及跟你說－－小青峰，生日快樂喔！」黃瀨邊將曬衣架上的薄被攤開邊笑道。

「……我也有話要跟你說。」青峰放下手中的餐盒往陽台走去。

「嗯？」就在黃瀨轉身面向青峰時，一陣微風吹過，白色的薄被就這麼從曬衣架飄落到黃瀨身上。

當黃瀨伸手準備把蓋住視線的薄被移開時，青峰先一步握住他的雙手。

「黃瀨涼太…」

充滿磁性的低沉呼喚讓黃瀨感覺心跳加速。

透過薄被，黃瀨隱約看見青峰牽著自己的手單膝跪在地上，無比真摯的開口：「即使青峰大輝是個極度自我中心、容易發脾氣又愛吃醋的人，老了之後可能還會禿頭或是發胖…」青峰停頓了一下。

「你還是願意給我機會，與我共度一生，直到我生命終結之日嗎？」

字字句句都深深敲擊著黃瀨的內心與靈魂，他只覺得鼻頭一酸，然後忍不住笑了出來，因為答案完全不需要思考。

「即使你老了、胖了、病了、討厭我了……我都不會離開你的身邊。」

字字句句同樣發自黃瀨的內心與靈魂。

聽見了回答，青峰起身為黃瀨掀起頭上彷若新娘紗罩的白色薄被。

終於再次相見的兩人，一邊因為鼓起極大勇氣而面色赤紅，一邊則早已哭的梨花帶淚。

看見這般狼狽樣，他們忍不住笑了出來，然後吻上彼此。

晴朗的天空降下了綿綿細雨。

「居然下起了太陽雨。」青峰仰頭看著綻放的太陽與晴空。

「一定是映日吧…」回想起稍早的事，黃瀨倚在青峰懷中微笑道。

傳說中，當狐仙嫁女兒時，因為心中的牽掛而忍不住流淚，所以即使有太陽也會突然下雨。

然而，儘管不捨，狐仙仍將劃過天際的一道絢麗彩虹，做為最好的嫁妝，送給晴空下緊緊相擁的幸福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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